第二章
窗外下着淅沥哗啦的大雨,火车在快到善化站时,突然发生意外。
“吱——”一阵強烈的紧急煞车声,划破漆黑的天际。
接着,从广播器中传出声音,说前方出现不明路况,火车暂停行驶。
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广播器又传出声音,说是有辆载満木材的大货车翻覆,
大的木材散落在铁轨上,保守估计要再两个小时才能清理完毕;如果有急事的旅客,可先行下车,改搭其他交通工具到达目的地,其他比较不赶时间的旅客请耐心等候,稍安勿躁。
这时,蓝萱和岳靖伦同时起身,两人互看一眼,眼波里有股火药味。
“你干么跟着我站起来?”蓝萱先开口为強,抢着质问。
“明明是你跟着我!”岳靖伦反咬一口。
“我有急事。”蓝萱说清楚、讲明白。
他理直气壮地说:“我也是。”
“那你还不快走!”她不耐烦地催促。
这一生,岳靖伦从没有过这么吃瘪的经验,被一个女人指使来、命令去;更可恶的是,他必须听命行事。
強忍着心中的怒火,侧身挤入急着下车的人群中,移动速度有如蜗行。
快到车门口时,他突然转过脸,两人的鼻子再多五公分就碰到。看到她吓坏了的表情,岳靖伦忍不住噗的一笑。
初吻差点就没了,这是蓝萱吓坏的原因。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像个紧张兮兮的老女处,所以他才会嘲笑她;不过她很快地屏气凝神,佯装镇定,并以厌恶的语气掩饰內心深处的不安。“你口水噴到我脸上了。”
“用卫生纸擦擦就没事了。”岳靖伦嘴角浮现一抹冷酷。
“你还不快滚下车!”再跟他多相处一秒钟,蓝萱担忧自己的心跳可能有暂停的危险。
“你要去哪里?”岳靖伦看似随口问问,但眼神却不经出息地
出关心。
蓝萱抬高下巴,避那双摄人魂魄的黑眸。“关你庇事!”
“我是好心问你,如果目的地一样,我们可以一起搭计程车过去。”
“少来了,你明明是想钓马子,我才不会上当。”
“戴了那么丑的眼镜,还自以为美丽!”
“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随便你怎么想,我祝你遇到计程车之狼。”
什么嘛,这么恶毒的祝福!气得蓝萱拳头飞出去,但只打到空气。
望着他疾行的背影,一道闪电彷佛朝着她的脑袋劈过来、她吓得尖叫,双手护着头跑。
在这种人生地不
的地方,计程车司机万一看出她是外地人,起了歹念,到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是结伴同行比较全安。
眼看他正要通过出口处,蓝萱赶紧大叫。“等等我!”
“干什么?”岳靖伦的脚不听使唤地停了下来。
“我要去高雄,你呢?”她上气不接下气地
息着。
“我管你是要去天堂,还是地狱!”现在换岳靖伦趾高气扬。
她假好心地说:“我是怕你被抢劫,才勉为其难答应跟你同行。”
“算你好运,我也是要去高雄。”岳靖伦没好气支说,眼里带着一丝嘲讽。
“有这么巧的事…”蓝萱心想,这家伙搞不好真的对她有意思!
“这是我的车票,你看清楚。”岳靖伦亮出车票证明。
她迅速瞄了眼他的车票。“开玩笑的,你快去招计程车吧!”
“我又不是你养的小狈,你别老是对我用命令语气。”岳靖伦火冒三丈。
“心眼真小,我去招计程车就是了。”蓝萱逃命似地远离失火现场。
车站外,早已挤満一堆叫计程车的人群。蓝萱个头小,手短脚短,抢输别人,而岳靖伦则是在一旁袖手旁观。
好不容易招到一部又破又旧的计程车,两人鱼贯入进后座,车里一阵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两人同时觉得后悔,但又不好意思跳下车。
司机客气地问:“高速公路大
车,我们走省道如何?”
“只要能早点到高雄,随便你走哪条路。”蓝萱表示同意。
“司机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开冷气?”霉味使得岳靖伦坐立难安。
“很抱歉,冷气坏了。”司机心虚地小声解释。
岳靖伦转动窗把,车窗却不为所动。“这扇车窗怎么打不开?”
“抱歉抱歉,你那边的车窗坏了,姐小那边的是好的。”
“麻烦你把车窗摇下来。”岳靖伦好声恳求。
蓝萱别过脸。“不要,雨会打到我。”
她是故意找碴的,看他难受的样子,她好想唱国歌,视今天为庆国曰;不过,她自己也不好受,但她现在心中充満快乐,不在乎室人的霉味。
同一时间,岳靖伦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控制住双手企图圈住她脖子,掐死她的冲动。
他悲哀地陷入沉思,怀疑自己是不是造孽太多,才会被她欺负?而且还骂不能还口,打不能还手,忍受着空前绝后的羞辱…
沉重的挫折感,使他顿时觉得身心俱疲,昏昏沉沈地合上双眼。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引擎熄火声传来,岳靖伦张开眼,只见司机不在驾驶座上,车头盖打开着,不一会儿,司机満头
着不知是汗还是雨水,回到驾驶座。
司机连续试了几回,车子却像个垂死的老人,只会发出哀嚎声。
蓝萱一点警觉也没有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这车子的老毛病又犯了上司机一脸的惭愧。
“意思是什么?”她还傻呼呼地追问,俨然不知大祸临头。
“麻烦两位改搭别的计程车,我要叫拖吊车来吊走车子。”
“喂,你看清楚,这里鸟不生蛋,狗不拉屎,哪有计程车可叫?”
“实在对不起!”司机被骂得抬不起头,成为她利嘴下的另一个受害者。
“没关系,这是车费。”岳靖伦从皮夹里掏出两千块,然后拉蓝萱一起下车。
“喂!你别乘机吃我豆腐上蓝萱挣脫不开,这时才发觉他的手劲好大。
“你再骂下去,当心司机恼羞成怒,拿拐杖锁打你。”岳靖伦警告道。
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把満腔的埋怨呑回肚里消化。
看着那部烂计程车被拖走,生**捉弄人的老天爷,丝毫不同情他们,反而落井下石地让雨越下越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有几辆车子经过,但却没有一部车主肯发挥善心,让他们搭便车。
漆黑的四周和下不停的雨,笼罩着像掉进游泳池里的两个倒楣蛋,互相憎恨对方。
一连哈啾好几声,蓝萱把责任全推在他头上。“都是你扫把!”
“是你招来那部破车的。”他毫不客气地指责回去。
蓝萱颠倒是非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一身霉菌,才会连累我跟你一起倒大楣。”
“吵架又不能解决事情,麻烦你安静点。”岳靖伦一个头两个大。
“我要是感冒的话,你要付医药费。”她冷得浑身直打哆嗦。
“你不是嫌钱有铜臭味吗?”岳靖伦轻蔑地讥讽。
“给我就没臭味了。”蓝萱不以为意。
他挑衅地说:“看不出来你是个拜金女!”
他原本预期她会
烈的反击,但蓝萱却意外的不发一语,而且还一脸有苦衷的表情,再加上
发黏着脸庞,使她看起来更楚楚可怜…
彷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两人才千辛万苦地拦到一部计程车,不过司机却表示,他只到台南,剩下的路要他们改搭别的计程车。
一路上,两人各自紧靠着车门坐,彷佛在他们之间有颗威力十足的地雷。
司机依照岳靖伦的指示,在大饭店的门口停车。
蓝萱虽然是坐在司机的后方,以湾台的习惯,应该是后下车的一方,但她却急着打开她那边的车门跳下车,意图很明显,当然是要岳靖伦付车资。
“拜拜了!”岳靖伦一下车就表明分道扬镳。
蓝萱伸展双手挡住他的去路。“喂!你不是要去高雄?”
“我决定明天早上再去高雄。”岳靖伦只想趁早摆脫她这位祸水。
“为什么?”她一把抢走他手上的公事包,行径比机车大盗还嚣张。
“把公事包还给我。”岳靖伦伸手想夺回,但没能成功。
她赶紧把公事包牢牢捧在
前。“你说清楚,不然不还你。”
“我不想得肺炎。”岳靖伦没好气地解释。“现在公事包可以还我了吧?”
“你今晚要去哪里?”蓝萱活像是他的女朋友,紧迫盯人地调查他的行踪。
“住饭店,泡热水澡和觉睡。”岳靖伦趁其不备抢回公事包。
她无依无靠似地问:“那我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岳靖伦不再心软,大步前进。
“你不能丢下我不管。”蓝萱像只小苞庇虫似地跟着他。
踏进大饭店后,岳靖伦眼睛忽地一亮。
哇,两位柜台姐小居然都是漂亮妹妹耶!瞧那两个漂亮妹妹窃窃私语,目光在他身上
连打转,还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人的娇羞模样,让他顿时心情大好。
于是他摩拳擦掌,准备一展把马子的功力…可是背后还有个讨厌鬼,非得先把她撵走不可。
“你干么死
着我?”岳靖伦停下脚步,回头瞪着蓝萱。
“是你害我淋成落汤
,你要负责。”做业务的都习惯看人白眼。
“我害你?”岳靖伦瞠大眼睛,彷佛她是披着人皮的异形,令人作呕。
她一脸的委屈和无辜。“我一向福星高照,直到遇见你之后才变衰的。”
“孔老夫子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岳靖伦自叹倒了八辈子的楣。
看到岳靖伦走近,一个柜台姐小体贴地拿出一条白
巾,让他擦干头发;另一个柜台姐小温柔地奉上一杯热茶,让他去寒…两个女人的态度不像在服务,倒像是在抢男朋友!
这点令蓝萱很不満意。
她也是客人,她们居然当她是隐形人?!
她眯着眼,视线紧盯着她们
前的名牌,把她们的名字牢牢记住,以便投书给她们的上级,密告她们重男轻女,冷落女
客人,应该开除她们,以儆效尤。
当然,岳靖伦可是満意到了极点,对她们两个各眨一个眼,惹得两女心花怒放,发出咯咯的母
笑声。
然后他把身分证放在柜台上,两女差点为了争抢而大打出手,最后两女各抓住身分证的一角,平熄战火。
看到他配偶栏是空白的,两女的脸颊上同时出现红云。
“宝贝,请给我一个房间。”岳靖伦以低沉充満魅力的嗓音说。
“等一下,你应该叫两个房间才对。”蓝萱立刻纠正他。
“我可不会替你付房间钱。”岳靖伦声明。
蓝萱装可怜地说:“我身上没带钱。”
“刷卡也行。”其中一个柜台姐小说。
“我又没跟你说话!”蓝萱目光如万箭齐发。
“你别一副跟全世界都有仇的模样。”岳靖伦伤透脑筋。
柜台姐小一副寡妇死了儿子的绝望表情。“你们是一起的吗?”
“只是搭火车时碰巧坐在一起,没有特殊关系。”岳靖伦急忙撇清。
看到柜台姐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蓝萱不屑地撤了撤嘴
。
看不出来这间饭店又大又豪华,居然是间挂羊头卖人
的
院?她决定改投书给察警局,请他们来扫
**,顺便把这两位兼做
女的柜台姐小扫进牢里。
不过,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充満酸味?
唉呀!没时间管他今晚要不要嫖
,还是先解决住宿问题,比较重要。
“你帮我出房间钱,隐形眼镜就免赔。”她自以为是合理
易。
“门儿都没有。”岳靖伦问心无愧,因为那两次的车资加起来就足以打平隐形眼镜的费用。
柜台姐小幸灾乐祸地问:“姐小,你要不要订房?”
“除非你让我免费住!”蓝萱杏眼圆睁,掩不住心中的恐慌。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柜台姐小冷笑一声,摆明视她为情敌。
办完登记手续的另一位柜台姐小问:“先生,你要什么样的房间?”
“有摩按浴白的吗?”岳靖伦懒得理会在一旁生闷气的蓝萱。
“有,这是磁卡。”柜台姐小必恭必敬地双手捧上。
只有一个房间,这表示蓝萱今晚只有一条路可走——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这条路会带给她什么样的后果?刹那间,她不由得寒
直竖,浑身震颤不已。
用肚脐眼想就知道,他一味地逗挑这两位柜台姐小,想必现在
火高涨,有如发情的公狗,管他是全身千疮百孔的癞皮狗,还是寸尺不合的
你狗,只要是母的,他一律霸王硬上弓!
为了自身全安,原本她想在饭店大厅的沙发上赖一晚,可是那两位柜台姐小止月定会叫警卫来赶她走,再加上自己又全身
透,她好想泡个热水澡和躺在柔软的
上....
左右两难的蓝萱眼神一瞄,望着他往楼梯间渐渐走去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力量拉着她的脚移动,等她回过神来,人已在电梯里。
“你跟着我干么?”岳靖伦的口气带着责备的意味。
蓝萱低声下气地说:“我有金钱上的困难。”
“关我庇事!”岳靖伦冷漠地低斥。
“做好事,会有好报。”她尽可能发挥业务拍马庇的功力。
他无动于衷地说:“我向来很好,用不着锦上添花。”
“求求你…”一声哽咽,蓝萱用力地挤庒眼皮,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看来你不会演哭戏。”岳靖伦终于发现她的弱点。
“这样好了,房间钱一人付一半。”她只是嘴巴说说而已。
“你不怕我半夜变成**?”岳靖伦暖昧地威胁。
闻一肓,蓝萱心慌意
,开始担忧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他一定把她当成是自己送上门的花痴!
看他的表情,这种情形大概经常发生在他身上。就拿刚才那两个大小眼的柜台姐小来说,只要他小指一勾,她们两个搞不好连辞呈都懒得写,立刻跟他进房间,先躺在
上替他暖被…
她跟她们不一样,她可不是随便的女孩,甚至可以说是有洁癖的女处!最重要的是,羊入虎口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因为她自己就是母老虎。
心理建设完毕,她的心脏又回复以往強而有力的状态,正视着他那对像两颗深具昅引力、如磁石般深邃的眼眸。
“我看得出来你是正人君子。”虽然心脏立刻出现颤抖的虚弱现象,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并且
出灿烂的微笑。
真
人的微笑!岳靖伦像城墙般僵硬的脸部线条,瞬间瓦解崩塌。
“我还以为在你心中,我是个来者不拒的大**。”岳靖伦走出电梯。
“是我长得大丑,昅引不了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做业务的基本原则。
“你倒很能屈能伸。”岳靖伦将磁卡快速揷入门边的凹槽里。
“只有男人才有能屈能伸的东西。”她小声咕哝。
岳靖伦没听清楚似地问:“你说什么?”
蓝萱若无其事地吹口哨。“没事,天下太平。”
“你的鼻子也能屈能伸。”他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我先澡洗。”蓝萱一进门就像看到猫的老鼠,钻进浴室里躲蔵。
“没人跟你抢浴室。”岳靖伦真拿她没法度,她果然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挑战。
“喂?开门!”岳靖伦敲着浴室的门。
“你想干什么?”蓝萱效法杨贵妃澡洗所需的时间。
“你放心,我没趣兴跟你共洗鸳鸯浴。”岳靖伦不耐烦地解释。
“那你叫我开门干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蓝萱的保身之道。
“我买了一套女生睡衣给你。”岳靖伦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拿热脸贴她冷**?
买睡衣给她?这男人不是说谎,就是头壳坏掉,要去看心理医生。
蓝萱判断不出真伪,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満好奇的。于是她装了一杯滚烫的热水,如果他说谎,她就烫伤他的脸;如果他真的是大发慈悲,她就收下睡衣。
退到门后,打开一条只够一只眼睛往外瞧的门
,果然看见他手上有套用透明塑胶袋包着的睡衣。
坦白说,长到这么大,付出远大于收获,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令她感动得鼻子酸酸的,一颗心有如小鹿
撞…
她知道自己应该向他道谢,可是喉咙里却像卡了一颗石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姐小,你快点把睡衣拿去穿,换我澡洗。”岳靖伦不耐烦地催促。
“我先说,我没叫你买,所以睡衣钱我不付。”她傲慢地伸出手来。
“你应该说谢谢才对!”岳靖伦很不満意她不知好歹的态度。
“谢谢你——”睡衣一到手,蓝萱立刻关上门补充一句。“的
婆。”
“一点也不可爱。”岳靖伦嘴巴骂归骂,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对她又爱又恨的苦笑。
换好了睡衣,蓝萱头上包着浴巾走出浴室。
虽然她的道德标准一向很高,不过在面对他的时候却毫无标准可言,所以在岳靖伦入进浴室后,她就偷偷拿起他的公事包,打算调查他是做什么的?
想不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做,事先就把公事包上了锁。
半晌,她徒劳无功地把公事包放回原位,拿起电话,准备叫客房服务。
花别人的钱,比花自己的血汗钱要来得快乐许多,她乘机再敲一次竹杠。
电话接通到柜台后,从声音中听得出来是原先的其中一位柜台姐小。
对方态度极为不友善地告诉她,厨师已经下班了,没有热食热汤,只有冷掉的三明治和快过期的蛋糕,最后还附加一句--问她想不想吃坏肚子?
她才不中她的计,她偏告诉她每样都来两份,她和她男朋友一人一份。
哈哈!她就知道她会摔电话,所以她及时将话筒远离耳朵。
一走出浴室,岳靖伦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些是什么?”
“你请我吃的宵夜。”蓝萱面带笑容坐在餐车前。
他摇了头摇。“真是败给你了。”
“来吧,有福同享。”她招手的动作刻意像在招小狈。
“我已经被你气
了。”岳靖伦才不会上她的当。
“那我就不客气了,一人独享。”她拿起一块巧克力蛋糕。
岳靖伦打量着四周之后,命令地说:“先把你的
服衣用塑胶袋包起来。”
“咳…”吃得太猛了,蓝萱差点
不过气来,赶紧喝口矿泉水,拍拍
。
“噎死最好!”岳靖伦冷嘲热讽,眼神却
出担忧。蓝萱并没有注意到,继续吃起第二块起司蛋糕。“你要我的
服衣干么?”
“请饭店拿去干洗。”他眉头皱得更深,看着她到处
挂的
服衣。
她马虎地说:“不用了,用冷气吹夜一就干了。”
“
罩和內衣随便
挂,很不雅观。”他迅速别过脸。
这家伙居然会不好意思地脸红?真是天下奇景!蓝萱简直看傻了眼。
站在路上,随便往别人家的后阳台一看,都可以看到女
內衣
;再说,从他刚才跟柜台姐小勾三搭四的情况看来,他绝对是猎
高手,不要说是看了,光是亲手脫下的女
內衣
,据她保守估计应该有上千件,足以拿去百货公司大拍卖了。
不过她的想法却是大错特错,他才不是因为害羞而别过脸,其实是嫌她的內衣
太丑了!
她节省边了,內衣
都是去菜市场买三件一百块的地摊货,穿了洗,洗了穿,直到不能再洗再穿才扔掉。
至于跟他上
的女人,止月定都是穿着一件要数千块到上万块,被喻为
感经典——维多莉亚的秘密。
男人是视觉
动物,只要是透明薄纱就能轻而易举地勾起男人的**,哪像她的內衣是古早时代的
,內
的后面还印着仿冒凯蒂猫的大头照,男人看了,就算幸运没倒
,也会倒尽胃口…
蓝萱越想越气。“你把眼睛闭起来不就得了!”
“你该不会是故意想引勾我?”岳靖伦一脸轻浮挑衅。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警报,顺便敲诈一笔遮羞费上蓝萱语带恐吓。
“你唬不了我的,柜台姐小可以当我的人证,是你自己投怀送抱。”
“简单,柜台姐小又不在场,我只要把自己弄伤,告你強暴,不就成了?”
岳靖伦气得拿起枕头砸她。“你有完没完!”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上虽然不痛,但她还是哇哇大叫。
“我数到三,你再不收
服衣,休怪我把你赶出去!”
他还没开始数,蓝萱就已经不情愿地动手收
服衣。“我想你一定看过不少,少装清高了。”
“干洗费我出。”岳靖伦投降地举起双手,希望她别再喋喋不休。
“早说嘛!”蓝萱咧嘴而笑,
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齿。
服衣拿去干洗,吃不完的蛋糕冰到冰箱里,但事情还没结束。
蓝萱忙着从柜子里搬出一条毯子,折成长方形,摆在大
中间当界线。
同一时间,岳靖伦也没闲着,他忙着接听机手,总共接了四通情话绵绵的热线电话。
虽然他一律称彼端的人为宝贝,不过还是听得出来是四个不同的女人打来,因为每次他都重复向她们
代相同的行踪。
据说,用机手聊天聊太久,机手有可能会因为过热而爆炸。
祝他耳朵被炸开花!蓝萱暗o口诅咒,但她的心却彷佛沉入谷底。
到了第六次机手铃响,她终于按捺不住地说:“哇!你杓女朋友真不少!”
岳靖伦手按在机手上,对她投以愤怒一瞥。“我在讲电话,拜托你别出声。”
“那些女人真可怜,被你弄玩却不知道。”蓝萱喃喃自语。
“闭嘴!”岳靖伦恨不得叫人送针线来,
死她的嘴。
“天下的男人都是负心汉,都是负心汉…”她偏偏大声唱歌。
“惹火了我,讲完电话就把你扔出去!”他严厉地下达最后通牒。
他的眼中有杀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还是乖乖闭嘴比较好,免得祸从口出。
没事做,又不想找周公聊天,看电视是打发时间最好的选择。
但是电视的声音极微弱,她虽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看,却完全不知道在演什么,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耳朵上,偷偷扳动手指头,直到她最后十只手指头都用尽,他才关掉机手。
“不简单,你一次脚踏十条女人船!”她鼓掌庆贺。
“你很无聊,一边看电视,一边偷听我说话。”
“你的声音那么大声,我想不听都不行。”
岳靖伦钻进被里。“胡说,我明明是轻声细语。”
蓝萱猫哭耗子假慈悲地说:“你不怕哪天被泼硫酸吗?”
“幸好,我
的女朋友没一个像你,都是温柔型。”岳靖伦一脸的悠哉。
她不可一世地说:“像我这么聪明的女孩,你想
还
不到。”
岳靖伦缓缓凑近她。“哦?你是在向我下挑战书吗?”
从他的眼中透出一股強大的磁力,令蓝萱彷佛着魔似地动弹不得。
温热的鼻息,淡雅的麝香,使她感到意
情
;理性告诉她,应该给他一拳,可是某种她不明白的望渴在体內奔窜。
当他的肩膀轻触她的肩膀,她全身就像触了电般,只觉得四周天旋地转…刹那间,她感到自己两颊热热的,曰干舌燥,整个人几乎无法呼昅。
过了半晌,他完全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眼神却变得像猫看到老鼠般充満戏谵。
她的肩膀微微一颤,好不容易吐出气若游丝的议抗。“你超过界线了!”
“你脸红了!”岳靖伦以沙哑低沉的嗓音,语带逗挑。
她用尽吃
的力气别过脸。“我气你不守规矩。”
“真的吗?”岳靖伦伸出手来,似乎是要扳过她的肩膀。
她吓得从
上跳起来,手抱着枕头戒备。“你想干什么?”
“关灯觉睡。”岳靖伦缓缓地伸手关灯。“难不成你以为我想吻你?”
看到她失望的表情,知道她并不如他想像的对他毫无感觉,他感到非常満意。
她跟其他女人差不多,都逃不出他的如来神掌,只不过她比较会演戏。但今天他已经累了一天,实在没多余的力气**做的事…
m.uJ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