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什么?你说你知道高凡的下落?”
高汶闻言简直就要跳起来,比中了乐透头奖还奋兴。
“嗯,我前几天被你吵得不耐烦时,委托了一家征信社帮忙找。”高朗一边煮咖啡,一边回过头来跟她讲话。
“结果呢?快点告诉我。”
“他们在巴黎近郊的一处农庄外面找到高凡的黑色跑车。”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去呀。”
“汶汶,也许你二哥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也说不定呀。”
高朗向来觉得学艺术的人都有点感敏,有点神经质,高凡虽然平时总是一派绅士,温文儒雅的模样,但这种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必要比普通人更可怕。
“清静?我明天就要回东京了,他可以等我走了再清静呀。”
说着,情绪激动的高汶已拉着高朗,要他陪她一起去找高凡。
“喂喂喂,你别这么冲动啦。我是老板,我得看店哩。”
“别装了,这家店有那么多招待走来走去的,才不少你一个呢。而且你不在的话,这家咖啡馆的气质会更好。”
“你别口不择言胡说八道。”高朗反驳她,“我才不是…”
“不听不听!”高汶双手掩耳,拼命头摇,“反正快点陪我去啦!求求你!”她使出哀兵姿态,“我一回东京就得再等大半年才会回来巴黎,难道你连我这个临别之前的小小要求都不能帮我办到吗?”
迟疑了半晌,软心肠的高朗终于投降了,
代店里手下接替他煮咖啡的工作,脫下黑色围裙,他搂着妹妹,相偕前往巴黎近郊的农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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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朗开车驶越一片片美丽的金黄
麦田,传说中的农庄终于出现了,就在咫尺。
“快点!”高汶催促着他加快车速。
“不会开车的人不要
下指令。”他也回敬了她一句。
“咦,看到了!是高凡的积架跑车。”
她眼尖地瞄到了高凡惯开的黑色跑车,忍不住斑兴地大叫起来。
“小声一点!”高朗快受不了了。
一驶到农庄屋子前,他的车都还没停好,她已打开车门,迫不及待地冲出去
“高凡!”高汶拍打着木屋的大门,可是许久都不见任何回应。
“他不在吗?”
刚泊好车的高朗这时也走近木屋。
“没人应门,奇怪了,他的车子还停在这里,不可能走远的。”她喃喃回答着。
“高凡!”高朗也加入叫门的行列。
经过好一阵子的努力之后,他们这对兄妹决定采取别的方法。
“汶汶,你绕到木屋后面,看看后门是不是也上锁了,我检查这边的窗户,说不定可以爬进去。”
“好。”高汶马上就动身。
高朗走到木屋左侧,试着推动上头的那扇木窗,而出乎他意料的顺利,那木窗居然被他打开了。
“汶汶!快过来这边。”他叫唤妹妹。
“来了。”
在高朗的协助下,高汶没有太大困难的一下子就从不算小的窗户钻进木屋,而他也随后跟进。
“好
的客厅。”
看到客厅茶几上散布着为数不少的酒瓶和烟蒂,高汶皱起眉头。
“高凡!”
高朗也说不上为什么,他心里有股莫名的不祥预感,他希望这和高凡一点关系也没有,最好只是他自己的错觉。
“我去后面的房间看看。”
高汶猜测高凡八成已经不住在这儿了,不然凭她和高朗的这阵大呼小叫,他要是在屋里,还有不出面见他们的道理。
“啊!”
但当她打开卧房的门之后,眼前可怕的景象让她噤不住尖叫起来。
“怎么回事?”
听到妹妹的尖叫声,高朗马上从客厅赶过来一探究竟,他也被房里的景象给惊吓到。
満地的大小酒瓶,丢弃的脏
烟蒂…卧室里飘散着浓浓的颓废气息,十分令人不愉快。
但最骇人的,莫过于横陈在
上的那个人,他动也不动,脸色苍白如腊,仿佛早已失去生命气息。
“高凡!”
高朗和高汶同时惊叫出声,两人冲到
边,试图醒唤高凡。
“你快点醒醒!”高汶已经快要哭出声音了,她完全没有料到会见到这样的高凡,她好害怕,好怕万一他再也不醒来了…她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先别动他,快连络医院派救护车来!”高朗连忙阻止了她,要她去打电话。
高朗探了探高凡的鼻息,发现他的呼昅变得十分微弱,从四周那些酒瓶和烟蒂看来,想必他一定是喝太多了才会浑身冰冷的昏倒躺在这张
上。
约莫过了半小时,在高汶的哭泣声和救护车的警鸣声里,陷入昏
的高凡被紧急送往巴黎市立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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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市立医院
深夜时分,高凡置身在一处陌生的险峻山崖上,寒风阵阵吹袭,远处夜空传来乌鸦凄哑的鸣叫声,被困在这山崖上的他放眼四周,竟都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
突然他想起一个重要的人。
“关琳!”
他放声大叫,却怎么也听不到回应,除了自己的回音。
“关琳!”
他又继续喊着,不愿放弃,直到寒冷的夜风完全将他侵袭,在他准备纵身跳下那悬崖前,他的心里还是只有她,而他不明白在他最需要她陪伴在身边的时候,为何她却消失无踪。
“高凡!”
“高凡,你快点醒一醒啊。”
就在高凡闭上眼睛放手要跃下那万丈深渊的时候,他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是谁的声音?为何听起来如此熟悉?他迟疑了一下,转身察看,但偌大的荒野里,只有他孤单的身影而已。
“高凡,你别这样丢下我不管。”高汶哽咽叫喊着。
高凡努力地寻找声音的来源,他很确定自己曾经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高汶紧握着他无力的手掌,从他们那天在农庄木屋发现昏
不醒的他开始,他就被送进医院的加护病房,而且一直都没再醒来过。
“高凡…”
她哀伤地唤着他,本来要回东京的她为了照顾他的病情,已经无限期延后她的归期了。
“汶汶,你二哥他…听不见的…”
一旁的高朗这么劝慰着妹妹,医生已劝他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因为高凡不但酒
中毒还呑下过量的安眠药,要不是发现得早及时抢救,很可能他就这么走了。
他不忍见她如此哀伤,本想要她先回去休息,但她执意要守着高凡,他只好先去找其他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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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依高凡的个性,除非是极为严重的打击,否则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害自己生命的事呢?”
在家属休息室,大家长高韬浓眉斜挑,忧心忡忡地说。
“是啊,二哥那么热爱生命中美好事物,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我已经好一阵子没回巴黎了,没想到是为了二哥这件事赶回来。”高永无奈地道。
一接到高凡出事的消息,他马上就放下湾台那边的摄影工作赶回巴黎。
“她不知道吗?”高朗在一旁喃喃自语着。
“谁?”其他两兄弟异口同声地问。
“关琳呀,高凡的女友。”
“他有女友?”高永惊讶不已。
“之前高凡还高高兴兴的带她到我的咖啡馆里聊天,看得出来,他们应该互相深爱着对方…”
高朗把大致的情况向高韬和高永描述一遍。
“那这位关琳现在人在哪里?”
高韬心想,要是她亲眼目睹高凡干那些傻事都不阻止他,甚至一走了之,他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有好曰子过。
“这…详细的地址我也不晓得,不过她曾提到她是美术学院毕业的。”高朗看到大哥愤怒的眼神,他开始觉得供出关琳的名字是个错误了。
“我会去找这位关姐小问个明白的。”高韬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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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凡,你醒醒呀!”
高汶不停在高凡耳边呼唤着他,老天见怜,那么多个哥哥里,她最爱的就是他了,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将要失去他的事实,她要他醒来,像从前那样,兄妹俩贴心的谈天说地,她要他陪她去拉法叶百货买服衣。
“高凡…”
高汶已泣不成声,他为什么还是不为所动呢?就是轻轻点点他的头也行呀,只要让她知道他听得见她所说的话,只要他还有意识,她心中的大石就可以放下。
他咧听到那个哭泣的声音了。
高凡闭上眼,无惧寒风,仔细地回想所有可能相关的线索,让他明白究竟是谁在喊着他。
“高凡…”
高凡?那声音不断地这么召唤着他,打断他原先浓浓的寻死念头。
高凡…慢着!他想起曾经有个小女孩也是这么唤他的,她…她是…汶汶!他亲爱的妹妹。
一想到这,他全身仿佛又充満了生新的活力,那声音给予他莫大的力量,他要去找汶汶,他好久好久没看到她了,他忆起有关她的一切事情了。
“呜呜呜…”
望着高凡苍白的脸庞,高汶又悲伤地哭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朦胧中她竟看到高凡的
微微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他原本虚弱无力的手也渐渐举起,慢慢挥动着。
高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汶…汶…”
在漫长的昏
后,高凡第一次开口说话。
“大哥!你们…你们快进来,高凡他…他醒了!”
她喜悦地大叫,她的手正被高凡紧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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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巴黎高氏画廊
高氏画廊今晚举行了一场辨模庞大的艺文佳宴,以庆祝高氏画廊又将在德国柏林成立规模不亚于巴黎总部的分部,这已是这两年来的第四家,高氏画廊现在已是拥有伦敦、布鲁
尔、东京和柏林分部的跨国企业了。
在衣香鬓影的熙攘人
中,摆満顶级香槟,精致的各式美食,这是巴黎艺文界的社
场合,大家満场谈着现代与后现代、解构主义、后殖民文化…好像不针对这些流行文化语汇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便枉为文化人士。
当然,也少不了新闻媒体的采访造势。
“高先生,您会将事业重心移到柏林吗?听说柏林那边的规模要比巴黎总部来得更大。”一名记者好不容易争取到发问的机会。
“暂时还没有这个计划。”高凡充満自信地回答,“画廊的大小不是主要问题,我重视的是名下的画廊所展览的画作品质,我必须对那些信任我,把画交给我的画家及前来参观的人负责。”
旁边的记者们又为了争取发问挤成一团,高凡客气地对那些记者表示待会宴会结束后会有个小型的记者会让大家都有机会问他问题。
“所以,各位先好好享受一下宴会,别忙着工作。”高凡优雅地告退。
“哇!他本人好帅!”一位新进女记者听高凡讲完话后,忍不住这么告诉一旁负责带她出来跑新闻的前辈。
“可不是吗?他是念艺术的,又有钱、又有气质,而且到现在都还是单身贵族哩!”
在一旁正忙着喝香槟的资深女记者眼
恋光芒,看得出来她也“哈”高凡很久了。
“他没有女朋友?还是他也是…”
菜鸟女记者忽然觉得不该这么讲,高凡是前辈记者的偶像哩!瞧前辈
醉的眼神。
“也是什么?话别说一半呀!”
“也是…Gay!”
菜鸟女记者小心翼翼地观察前辈的表情是否因为这句话而有异样。
“Gay?”资深女记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地捧腹大笑。
“怎么了?”菜鸟女记者紧张地询问,以为她被香槟呛到了还是什么隐疾突然发作。
“你少笨了,高凡和那些前卫画家或作家不是同一挂的,他都已经快宣布订婚了你知不知道?”
女记者会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大票鼎鼎大名的艺术家和作家都是同
恋,而且并不以此为聇,宴会现场就一大堆人都是同
恋。
“对不起!”菜鸟女记者连忙说了声抱歉,然后又问了一句,“那可不可以请问一下,他的她是谁呀?”
资深女记者开始八卦的说着高凡的传闻…
?
“累了吗?瞧你今晚跟那么多人讲话。”
“还好,待会还有场记者会得开,再熬一会儿就好。”高凡笑笑地说着。
在他身边嘘寒问暖地关心着他的,是巴黎华人社
圈的名媛,莫莉婷。
莫莉婷的母亲是法国人,因此中法混血的她得天独厚地拥有美丽的外貌,自她成年以来,她就如盛放的红
玫瑰般,向周围的异
发
令人难以抵抗的強大昅引力,但她却迟迟不愿步入婚姻之途,只想周旋在各个爱慕者间,放肆地享受恋爱的甜藌而非家庭与责任。
但在她认识高凡之后,一切情况都不一样了。
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极无聊的餐会上,当全场男士被她
得晕头转向时,就只有高凡不一样,他远远地观看着这一幕,一点也没有加入的意思,脸上有着落寞的神情。
于是她的好胜心被燃起了,从来没有男人会忽略她,因此她誓言服征他。
她聪明地动用了一些关系和手段,制造一次又一次的不期而遇,终于,高凡注意到她了,也开始邀请她一起出席各种宴会,两人有了更多相同的话题可聊,她开始觉得嫁进高家当少
是件顶好的事。
“你在这儿有没有见到什么
人?”高凡端了一杯香槟给她,他已经戒酒。
“太多人了,没什么意思的。”现在的她,眼里只有高凡一个,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了。
“是吗?啊!我看到米榭了,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高凡朝米榭的方向挥挥手,微笑地走向他,米榭一直负责他画廊的保全工作,他没丢画可得全谢谢他。
“啊!”高凡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撞进他怀里,他感觉
口
的。
“对不起,我…”
在低头看清楚撞到他的人是谁之后,他全身一僵,无法言语。
是她!
“我…”
抬头望进那熟悉的深邃黑眸,关琳根本忘了自己要道歉的事。
两人就这么默默对望,仿佛在场其他人都不存在,都消失了…
“久违了!”最后还是高凡先打破僵局。
“久违了!”关琳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形下与高凡重逢,她的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他尽量平淡地问候她,他曾经那么深爱过的她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一样乌黑的秀发,气质还是那般恬雅灵秀,而她的星眸里也仍有着那么一抹挥不去的神秘哀伤。
“很好。你呢?”
她也淡淡地回答着。她不敢直视他,对于她曾那样忍残地伤害了他的心,她始终心有愧疚,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爱着他。
但那并不表示她已经不爱他了。
高凡正要说些什么时,突然有人从旁挽着他臂膀——
“高凡,有朋友怎么不介绍给我认识呢?”
莫莉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来,她亲密地挽着高凡,仿佛她与他已经是情人关系。
“莉婷,她是关琳。关琳,这位是莫莉婷,我的女伴。”高凡泰然自若地介绍着。
明知自己早已失去要求的权利,明知他早就不再是她的,但看到高凡身边有个女人和他相伴,关琳的心还是狠狠菗痛了一下。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莫莉婷询问着,她一看到高凡和这个女孩对视的模样,心里马上极为不舒服,便赶过来了解一下。
“不久。”高凡回答,他有些故意的搂着莫莉婷的蜂
,想知道关琳对此有何反应。
“呃,两位,我得先走一步了,我的男伴还在等我端香槟回去呢!”
关琳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断告诉自己,他有女友是正常的,她和他早在两年前就因为她犯下的滔天错误而结束了,她怨不得谁。
“宝贝,你怎么这么久都还不回来,我想死你了!”
当关琳要转身离开时,关玮浑厚的嗓音忽然在她耳际响起,她为他的用词而讶异不已,他居然叫她什么“宝贝”,拜托,他是她哥耶!
“嗨!你们好,我是小琳的未婚夫。”
关玮和关琳
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关琳就懂了,他是来帮她解脫的!
于是她也开始配合关玮的表演,故意亲昵地倚着他,半开玩笑地与他眉来眼去。她告诉自己,她这次重返巴黎并不是为了高凡,她和他再也不会有任何
集了。
高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为了她心痛?在她以爱情之名引
利用他后,他花了许久的时间才从被背叛的伤痛里重新站起。而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她所谓的未婚夫那般亲密的样子,他的心里仿佛有座快要爆炸的火山。
“真是好一对佳人,高凡你说呢?”
一旁的莫莉婷善于察言观
,她发觉自从那个叫关琳的女孩出现后,高凡的表现就不太对劲,她想要转移他对关琳的注意力,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女孩抢走她要的男人!
高凡默不作声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是啊,好一对天作之合!”
“我们会在巴黎待个几天,然后一起回罗马,小琳喜欢那里,她还得回去跟设计师讨论婚纱的事呢!”
关玮这些话是讲给高凡听的,他过去这两年来一直都和关琳定居在罗马,他比谁都清楚她始终都还深爱着高凡。
“哦,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恭喜你们。”
高凡脸上淡漠的神情令人猜不透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祝福你们啦!”莫莉婷欣喜地道,没想到人家已经是死会了,这下她可以不必担心太多了。
“不好意思,小琳和我还要去会会一些久违的朋友,不多聊了,再见!”
关玮搂着关琳转身走向会场的另一端,自始至终,关琳都没有再回首看高凡一眼。
?
巴黎关家
回到久违的家,睡在自己的
上,关琳却翻来覆去,夜一难眠。
过去这两年来她和父亲及哥哥关玮待在罗马过着隐姓埋名的寂静生活。本来她以为这样的生活永远都不会再有什么改变,用不着为了躲避之前那个盗画集团而改的新名字,过着画画自娱的家居生活,她年轻的心早已经随着与高凡的那段逝去的恋情而死去。
然而就在半年前,在关玮巧妙的
设之下,那盗画集团的成员全都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遭际国刑警逮捕。他们这三个人也终于可以真正放下不安的心,重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关琳第一个念头就是重返巴黎,她的心里一直有个缺憾,她恨自己当初为何要那样伤害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她明知道他不会原谅她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
她这次回巴黎是为了与经纪人皮耶商谈画展的事,两年前她匆匆忙忙出走,那场原来应该在高凡画廊举行的画展也就没有下文。
但现在,她的生命不再有大巨的危险,而她这两年来也累积了不少创作,她想要重新出发,她觉得自己需要被肯定,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在画坛找到一片天空。
所以她一回巴黎,马上就主动和皮耶连络上了。
躺在舒适的
上,关琳的思绪又飘到高凡身上,两年的时间过后,他变得更成
拔了。对于他的那位美
女伴,她必须承认自己心里是极为嫉妒的,嫉妒莫莉婷可以独占高凡的爱,嫉妒他们对视的亲昵,嫉妒高凡介绍莫莉婷为“我的女伴”,嫉妒…
她也曾经拥有那样至乐的幸福呀!
尽管他曾亲口说过再也不想见到她,但这两年来,他始终都还在她心上,她就是无法忘情于他,即使现在知道他已经另结新
,她还是爱他。
初秋的巴黎,难忘的情爱,关琳的心又开始了久违的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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