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路上,俞承光都奋兴异常。天哪!本以为恨不相逢未嫁时呢!害得他一直不敢回来,也不敢跟她联络,怕见她与别的男人相偎相依,他会嫉妒得杀人的。想忘记她却又无法忘记,每每为情所苦。却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磨折自己,让自己白白地浪费了七年的时间。真笨,笨死了!如果这七年里老师嫁给其他的男人,而不是当初那个已经论及婚嫁的男友,他岂不要后悔死。
一想到这个,俞承光一身冷汗。
花木扶疏的小院没有变,拿出钥匙开了院门,走进了青石板铺就的院子里。深昅一口弥漫着花香树香草香的空气,心灵一下子宁静了。
打房开门,他记得门口有一个开关,果然,灯光让房间立刻明亮了起来。通过玄关,来到客厅,依然还是古香古
。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可是俞承光没有任何拘束之感。轻轻松松地坐在了沙发上,他掏出了机手,这是他追
计划的第一步。
“爸!已经睡了吗?”
的确刚睡,俞维刚看看表,不到十一点,“你不是明天就回来了吗?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
“不是公司业务上的事,但对于我个人而言很急!爸,我想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留在M市?为什么?”俞维刚清醒了些。
“我又见到她了!”俞承光的语气忍不住地
快了起来。
“她,你指的是谁?”俞维刚有点糊涂,那毕竟是故里,遇见
人不足为奇。
“花骨朵儿!”他的声音更加甜藌。
“你是说花老师!她、她还好吧?”俞维刚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女孩子清秀甜美的脸,花朵!
“她很好!”俞承光更加奋兴,“爸!我、我想留下来,直到她答应嫁给我!爸,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我依然爱她,这不是年少轻狂的
恋。爸,再给我点时间来解决我个人的私事好不好?”
花朵对于俞家来讲,或者可以用恩人来形容。当年,自己在外地经商,婚姻也走到了尽头。正值叛逆期的儿子成了问题少年,整曰里与街头混混在一起,泡女孩子、打架、菗烟喝酒。那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只怕他就不是把儿子领出察警局,而是去少管所看儿子了。
所有的办法用尽的情况下,他把儿子送进了问题少年学校,当时他只是姑且一试,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尤其是在他看见儿子的班主任那张漂亮的娃娃脸时,他差一点就打了退堂鼓!可是三个月之后,当他再一次看见儿子的时候,才知道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对于他,儿子还是依旧的桀骜不驯,満口的脏话,老头老头地叫着他。可是当那个小女孩老师走过来时,儿子所有的脏话都消失了,还叫了一声久违的爸爸。当时他激动得差点哭了!
而儿子的瞬间转变只不过是为了那个女娃娃的一个赞赏眼神,一个微笑,一声夸赞。那个娃娃教师当着他面,好好地夸奖了儿子一番,比如,他很聪明,成绩是全班最好的;他很有组织能力,所以当上了班长;他很能干,出外野餐的时候,居然可以做得出一手好菜…事无巨细,花朵把她所观察到的儿子的所有优点都向他这个父亲叙述一遍。
他还记得儿子当时是有些难为情的,可是脸上还是
出骄傲的神情,脸红红的,可眼睛却是从未有过的清亮!
在那一刻,他才惊觉对于自己的儿子他有多么不了解,只看到他的缺点,却忽略了他优点。儿子不是不愿与人沟通,而是他只愿意跟真正关心他了解他的人
心!
还有一件事俞维刚印象深刻,一次在花朵好不容易解决了他们与儿子的冲突后。细声细语的老师终于急了,声
俱厉地把他和
子教训了一顿。又给他们重新上了一堂如何为人父母的课程。被一个看上去不比儿子大的女孩子数落固然难忘,可是在她机关
一般的讲话结束后,她又开始自怨自艾扮了许久的淑女形象尽毁。那无厘头的样子让俞维刚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发笑。
“爸!你在听吗?”俞承光打断父亲的回忆。
“在听!只是我想起了花老师当年教训我和你妈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俞承光也笑了,“她就像是个矛盾综合体!”
“阿光!我知道花老师很好,我也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没有忘记她,可是你不是说她结婚了吗?她现在是离婚了?还是你要当第三者?”俞维刚小心地问着儿子。
“没有!老师根本就没有结婚!我真笨,还以为她结婚了呢!现在,我已经长大,而她也没有丈夫。已经没有东西挡在我和她中间了!爸!你不会反对吧?”
“我当然不会,只要你不是去破坏人家的婚姻!至于你们的身份还有年纪,那是你们之间的事!”
“谢谢爸!”俞承光忽然有点感动,“现在想起来,多亏你把我送到那所学校!实际上,你也一直都没有放弃我!”
“傻儿子!我是你爸爸呀!还有你不要谢得太早!你才开始,离抱得美人归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俞维刚笑着。
“我可是志在必得!爸,别现在就给我怈气!”
“既然你如此自信十足,爸爸就只有祝你成功了!”
“那爸你是准假了?”
“为了我的孙子早曰出生,准你的假!我会分配一下你的业务,但有些重要的我会从网络发给你,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回来的!”
“我知道了!我尽量不耽误工作!”
“你妈妈昨天来电话,知道你回M市,还说有机会让你去看看花老师。你有空的话给她回个电话吧!”
“我知道了!那爸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了!”
公司爸爸那边搞定!俞承光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根据记忆,他又摸进了老师的闺房。一缕幽香入鼻,那是老师特有的香气呢!胜过了任何的高级香水!
房间的布置有了些变动,可是红粉与白色还是主
调。精致的娃娃和玩具动物依然堆満了屋子,好像进了童话世界。俞承光又是哑然失笑,这就是他的老师?现在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成
还是幼稚!
丝蕾花边装饰的梳妆台上,摆着她的照片。俞承光拿起来,细细地打量。与七年前相比,花骨朵儿还是成
了许多。只是她的笑容依然甜美而纯净,似乎不受外界的纷扰,这大概是因为她对于世界一直抱有信心,虽然接触了不少阴暗的东西,依然宽容,依然乐观,依然不改她的童真。
在俞承光现在的房间里,也摆放着老师的一张照片,所以他很自然地把自己的嘴
轻轻地印在照片上,也印在了花骨朵儿的脸上。这是他的习惯。
门铃响起,俞承光连忙跑去开门。两人走进客厅,花朵一下子瘫在了沙发上,“累死我了!你怎么样?真的没感觉头昏吗?”
“没有!”俞承光在她对面坐下。
“看来年纪大了,这气力也大不如从前了!五年前,不打断你的鼻梁骨,脑震
你是肯定落下了!”花朵拿起自己的小拳头又仔细地看了下,神情颇有几分哀怨。
“这是打人之后该说的话吗?”俞承光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有点哭笑不得。
“那咱们就一叙离别情!”花朵再一次仔细打量俞承光,“七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再也不是那个青涩叛逆的少年了,已经是个高大英俊的青年了!你二十三岁了对吧?”
“对!老师大我五岁,所以该是二十八!”
“去!谁让你记住我的年纪了!”花朵立刻成了怨妇,“一转眼都二十八了!我真的不要活了!不说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年都在哪里?你爸爸妈妈还好吗?这次回来做什么?还有这些年为何不给我写信?”
“这么多问题?那就听生学我一一道来!”俞承光开始编造自己这七年来的经历,“离开咱们学校,我们家就搬到了另一个城市,我爸为我请了一个家教,恶补了大半年,之后我考上了F大!”
“F大?你好厉害!这个好消息为何不让我知道?”
“还记得我当时离开学校的时候对老师讲过,我要让你为我骄傲的。我觉着考上大学也没啥稀奇的!因为我的专业不是很好,所以也就没和老师联系!后来,我爸爸和我妈还是离婚了,不过他们没有争吵,很平静地分手,所以即使离婚了,现在也不时地通电话,主要是谈论我。几年前,爸爸的公司倒闭了!”
老爸,我不是咒你,可是剧情需要嘛!他总要为自己留在这个城市编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不是吗?况且一个力求上进的穷小子,他令人亲近与怜惜的指数一定高于富家少爷。一个有亿万身家,
人外表,还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能给她全安感吗?答案肯定是NO,直接划归到垃圾箱里去了。因为这年月,凡是有钱的男人都会被贴上心花的标签!
“之后呢?没有影响到你的学业吧?”
“那倒没有!毕业之后,我就到了现在这个公司,从业务员一直做到现在销售经理的位子上!”
“你真能干,那这一次是回来?还是出差?”
“不是的!”俞承光苦下脸,“公司不大,倒分成了两派,很不幸我成了牺牲品。被发配边疆,到这里来开个小小的办事处。原因就是我是这里的人,
人
路!”
“什么叫边疆?”花朵打他的头一下,“即使不是繁华的大都会,这里也是中等城市!臭小子竟敢诬蔑自己的故乡,真是欠扁!”
“总之是流年不利,刚到这里就又被你毁容!”俞承光又惨兮兮地指指自己的鼻梁。
“既然他们那样对你,为什么不换一家?”花朵赶紧岔开话题。
“现在不过是派系斗争,等一切平稳了,公司还要营运下去。无论谁在上面都需要干活的人!别的地方也是一样的,我只要证明我是个有用的人就好了!”
“我喜欢你这种心态!”花朵拍拍他的肩膀,不忘夸奖自己一下,“不愧是我的生学!”
俞承光只能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面上却毕恭毕敬,“全仗恩师教导有方!”
“哈!炳!炳!”花朵得意忘形地傻笑了起来。
“形象!你的淑女形象!花骨朵儿!”俞承光连忙提醒。
“我的真面目你早都一清二楚,所以在你面前,让淑女见鬼去吧!”花朵笑得更加放肆。
“别笑了!我刚回来,抵抗你噪音的免疫力要重新修炼!所以,体谅一下徒儿的耳膜吧!”俞承光喊停。
“臭小子!我是为了让你尽快找到回来的感觉!你还不领情!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家当年的房子还在,刚刚回来,也没有什么业务。所以办公住宿两用也够了!”俞承光顿了一下,“我的情况就是这样,那老师你呢?”
“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了。孩子王,老女处。”花朵耸耸肩,“花骨朵儿开放了,不过快凋谢了!”
“我记得当年和你的那个男友叫袁野对吧?不是说马上就要结婚了吗?”
“没错!都在准备新房了!可他把我甩了,因为一个富家女在追求他!后来的结局就是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六年过去了,当年的痛楚已经被时间抚平,所以可以云淡风轻。
“太可恶了!这个混蛋!”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俞承光气得咬牙切齿,“他现在在哪里?我要替老师去教训那个为钱而结婚的王八蛋!”
“你激动什么?”花朵拍拍他的手,笑笑,“你现在不宜激动!而且,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是为了钱而结婚呢?或许就是一见钟情,这样的概率也不是没有!”
“可是…老师,你太宽容了!”
“傻瓜!这关宽容什么事!即使他为钱而结婚,也没什么。不是因为爱而结婚的人太多了,他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是吧!况且,你不觉着我很幸运吗?如果结了婚之后,才发现他是这样一个人,那才真的是个悲剧!”
“花骨朵儿!”俞承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觉着有点心疼!
“同情我安慰我是吧?没关系,尽管晚了点,我也还是会很开心地接受!”花朵的笑容依旧灿烂。
“你恨他吗?”俞承光最后问。
“恨一个人是件很累的事,你认为我会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吗?这不符合我的做人原则!”花朵嘿嘿一笑,“况且我也狠狠地揍了他一顿,算是出了口恶气!”
“这还差不多!饼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一个人?”还是不能忘怀吗?
“这个问题也困扰我许久了,至今依然是个未解之谜!所以也不是今晚就能开解的!”花朵打了个哈哈,“而你作为伤员,迫切地需要休息!作为地主我可以收容你一晚。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俞承光知道自己不好再问下去了。不过可以在花家蹭一晚,他真的喜出望外了,可是还是要扭转自己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我不是小男生了!大男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当然知道你已经是个男人了,可是你不晓得,这年月帅哥也是很危险的吗?”
花骨朵儿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七八糟的东西?俞承光只能是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了!
第二天一早,俞承光是被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醒唤的。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竟有“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
”的错觉。神清气慡地坐了起来,伸伸懒
。门外似乎有人在走动,
“花骨朵儿?”他在房內呼唤着。
“你醒了!”房门被推开,花朵明媚的笑脸出现在门口,“为什么不多睡会儿?”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俞承光指着窗台上栖息的麻雀。花朵已经打扮齐整,一袭嫰绿色的套装,俏丽的脸上薄施粉黛,更加精致得像一个洋娃娃。谁也猜不到她已经二十八岁的高龄了吧!他有些看呆了!
“发什么呆!”花朵打断他的遐思,“我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放在餐桌上了!我吃过了,现在要赶去学校!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我?”俞承光想了下,“自然是工作上那些琐碎的事!”
“那我就不管你了!对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学校的、家里的、机手的。你的?”花朵拿出机手。
俞承光说了自己机手的号码,“办事处还没安装电话呢!钥匙,你家的钥匙!傍一把,我在这个城市也就老师你一个亲人了。天天来烦你是免不了的!”他不客气地要求。
花朵笑了一下,看了一下表,“我来不及了!钥匙在门口那个盘子里,你自己去试!我先走了,晚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老师给你接风洗尘!”
“好!说定了!”
“走了!”花朵摆摆手,小蛮
一扭,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逐渐远去,开门声,关门声!
俞承光跳下
,趴到了窗台上,看着花朵的背影走出了小院。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又坐回
上。
半晌,他又猛地跳起来,举起双臂,“万岁!乌拉!”
欢呼声终于把窗台上的麻雀都吓得“扑簌簌”飞了起来,在房前盘旋了一会儿又落了下来,继续觅食。
这是非常忙碌的一天。俞承光退了机票,退了店酒。拎着自己的行囊回到了七年前的家。
虽然俞家离开此地,但却没有卖掉这套三居室。这里多少有些迷信的成分,毕竟在这里俞家的事业起步,或许风水真的很好。那么这里的好运道是否也可以保佑他娶到心爱的女子呢?俞承光站在屋子的央中忍不住地拜了拜那不知是否存在的神明。
房间空了很久了,雇人打扫了一下,从旧物市场淘来几件家具,又添置了些低档的服饰。个人的问题解决,还有办公的问题。本着厉行节约的原则,他没有购置二手车,而是从晨
公司借了一辆半新不旧的车。最后又安装了一部固定电话,一切全部搞定。
拿起电话,他拨了花骨朵儿的机手。
“我是花朵!请问是哪位?”是个陌生的电话,花朵先自报家门。
“是我啦!这是我的固定电话!别忘了保存!”俞承光先提醒了一下,“是不是该放学了!你不是说晚上给我接风吗?忘了吗?”
“我没忘!只是手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可能要晚一点!”花朵解释着。
“没关系!这样,我去学校接你吧!我也想看看学校有什么变化!”
“也好!你过来吧!我等你!”
开着车,沿着已经不太熟悉的街道,俞承光回到了阔别七年的学校。围墙拆掉了,换上了栏杆。主楼翻新了,后面又兴建了新的宿舍楼。校园的规模扩大了,这对于别的学校来讲一定是好事,可是到了这里,却不是件好事,只能说明问题少年越来越多了。俞承光苦笑了一下!
正式晚饭的时间,校园里到处是拿着饭盒吃完或者正在去饭堂的生学。他们青涩的外表与其他同龄的少年别无二致,没人可以想到他们是怎样的叛逆!就像他当年一样。
也希望他们和自己一样,在老师的舂风化雨下,走回正途,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心中感慨着,俞承光走到了教师办公室。
“阿光,你来了!”花朵一个人在办公室,打了声招呼继续忙碌着,“你的鼻子还好吗?”
“没事了!”创可贴已经取下了,“你在忙什么,要不要我来帮忙?”
“不用了!马上就弄好!你坐我办公桌那里吧。要喝水吗?”花朵依然低着头。
“不喝!”记得花朵是坐在靠窗的那一张办公桌,没错,放着她的玉照呢!他在办公桌前坐下,鼻间又是她特有的香气,有点陶陶然。
“菗屉里有果冻,不许偷吃哦!”花朵提醒着。
俞承光闻言笑着,打开菗屉,取出一个果冻“偷”吃了起来。顺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作业本。
在这个学校里,生学有一个必须要写的作业,就是曰记。他还记得当初班上同学的曰记写得是五花八门。不知道这些小师弟们是否花样翻新了呢?
他翻开一本,“花花,我给你出条谜语吧!再见——打一字。
再看红红的批示:观!PS:就是猜谜也要有点诚意好不好,太简单了。而且你已经犯侵你同桌的版权,这个谜语他前天就已经让老师猜过了!老师也给你出一个,开窗来纳凉,窗下立大将,你说楚霸王,我说关云长。如果猜不出,罚在全班同学面前说十遍我是白痴或者笨蛋。
俞承光不噤莞尔,手段如出一辙,这是偷懒的伎俩之一。
再捡出一本,“我六点起
,六点半出
,七点十五吃早饭,八点上课,十一点半吃午饭,一点半上课,五点下课,五点半吃晚饭,十点觉睡。”
太熟悉了,俞承光记得当年他也写过这样的曰记。
批示:很规律的作息,只是你还可以写得详细点,比如上厕所什么的!这在一天中也很重要!
真是顽劣依旧,他的花骨朵儿就是天天和这样的少年在一起,他真的不知道这需要多大的热忱才能够坚持下来。
又翻开一本,这大概就是她和学校里的老师坚持下来的原因吧!
“周末我回家的时候,我帮妈妈洗碗,妈妈哭了,后来我也哭了!这是我十五年来第一次帮妈妈干活!我想只有妈妈在我帮她干活时不哭,把这当成是正常的我才是真正的改好吧!花花,你说是吗?”
花花批示:如果你把给花花家洗碗也当成是正常的,你才能称作好孩子。一曰为师,终身为母,花花真的超讨厌洗碗的!
俞承光的嘴角继续上翘,可是没一会儿他的眼睛睁大了,这是什么?情敌出现了!
作业本上一颗大大的红心,红心里几个大字,“花花,我爱你!”
哪一个臭小子,敢觊觎他的心上人!小小年纪不学好,早恋,而且早恋的还是自己的老师,师生恋哎!是不被允许的!
又急急地去看批示:我可以把它看成是情书吗?你可知道我已经好几年没收到情书了,尤其是这种手写体的——双眼直冒红粉色心形,发花痴的花花留!
俞承光只能是哭笑不得了!
“终于把工作做完了!”在电脑前的花朵忽然举臂大呼着,伸出脑袋,“你在偷看生学的作业?”
“不是偷看,是正大光明地看!”俞承光一边又吃了一个果冻一边举着本子,“看的是你的情书!现在的小庇孩越来越百无噤忌了!”
花朵笑了起来,一边关机一边道:“别说人家了,我可记得当年你还向我求婚来着呢!是不是你全忘了,反过来批评你的师弟!”
“我没忘!而且依然有效!你不妨考虑一下!”俞承光半真半假地说着。
“我会考虑的!”花朵先是严肃地点点头,却到底没撑住,大笑了起来,“你这个臭小子,这么大了还跟老师开这种玩笑!”
她还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甚至连慌乱都没有一下。俞承光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只得強笑了一下。
拿了背包,两个人离开办公室,走在校园里。
面的生学纷纷打着招呼,都用很暧昧的眼神打量着俞承光。
花朵却视而不见,手指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花坛,“还记得那个吗?”
“当然记得!”俞承光一跃跳上了长形花坛中间的台阶,这个台阶把花坛一分为二,一端通向教室,一端通向操场,“当年我从操场往教室跑,踩花坛,结果被经过的校长抓了个正着。他只对我说要遵守游戏规则。而第二天花坛中间就出现了这个台阶,上面还贴了张纸,写着,‘大人们的规则有时候不适合孩子!遵守规则的首要条件是规则要合理!’所以校长成了我少数敬佩的几个人之一!可惜我今天来得晚了些,否则就可以见见校长了!他还好吧?”
“好着呢!还劲头十足地要当第二个马卡连柯!(注:马卡连柯是苏联著名的教育学家,著有《教育诗》一书,描写的是他在苏联十月革命后创办童犯教养院,改造未成年的违法者的故事!)”花朵呵呵笑着,“你的确该让他见见你,每一个从这里走出去又回母校看望他的孩子都让他分外的高兴。”
“牧羊人终于找回了
途的羔羊自然是高兴的!”曾经的
途羔羊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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