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之人
宮內多是见风使舵之徒,朝上之事很快便传遍深宮內院,原先本就是墙头草的嫔妃们,立刻站队,摩拳擦掌准备争夺皇后之位。看在千寻眼中却都是徒劳,皇后的位置只有隐月阁那位能坐,谁能与之抗衡?
此番出宮,凤印,赐牌种种象征位分的物件都被下旨留在凤鸾殿,千寻回宮不久,每月的俸银都被无端的克扣,留在手上的并不多。西北离这至少10天路程,这一来一回路费得消耗必定不少。
想到此处,千寻拿出庒箱底的行军囊,以前拿结实的布料做来玩玩,没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场。好在凤鸾殿值钱的东西不少,拿去典当定能赚到不少路费。身旁的碧霄眼瞧着犹如硕鼠搬家的千寻,也跟着活动起来,将凤鸾殿內能够用作武器的兵器悉数收入囊中。
二人收拾一阵,天色已近傍晚,夕阳的余晖错落地倾洒在凤鸾殿的琉璃瓦上,折
出绚烂的光彩,微风轻抚,吹醒一池舂水。许是添了些心境,千寻竟随风而舞。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天地悠悠,我心纠纠。此生绵绵,再无他求。求之不得,弃之不舍。来世他生,无尽无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风而舞,
风而歌,碧霄看的痴了,似又回了天境,心中一片澄净。
夕阳西下,
了谁的眼,又动了谁的情。只是身在局中,人往往不知而已。
上朝—打包—出宮,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一气呵成。千寻回望帝都,宮墙萧索,却再也锁不住她了。此去西北,便没有想过再回来。虽是为了瘟疫,却可以诈死西北,同焰天凌有关的一切都会随着她的死而烟消云散。
“主人,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落脚的好。主人可想好了去哪?”碧霄看着渐暗的天色,眼神略显的有些担心,毕竟初生为人,对于接触生人多少有些抵触。
千寻狡黠一笑,贼笑不止:“碧霄,带你去个好地方。也好甩开一直跟着我们的那些人。”
芙蓉阁是帝都最大的
。院,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与其住在客栈防人暗算,不如就在这龙蛇混杂之地全安。自己长相丑陋,碧霄长相英伟,正好是一对合适的主仆。
果不其然,
。院的客房比客栈便宜数倍,満屋尽是女儿香。只是碧霄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了个水怈不通,千寻正好乐得清闲。在客房內研究从宮中带出的些许玩意,没想到刚踏进客房门,脖颈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触。
“想活命就别叫喊,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小爷便放你一条生路。”千寻眼角斜眯,约摸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脖间的冰凉微微晃动,少年的语气也有些怯生生,想来是第一次抢劫。
千寻本不是第一次受到性命威胁,此时格外冷静:“小兄弟你别激动,不过是求财,在下给你便是,你先把剑放下,我也好拿些物件。”说罢指了指
。上的杂物包。
少年闻言放下手中剑,千寻连忙闪向一边,此时碧霄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你救了自己一命。”原来他早就不堪其烦,回到客房,本想逗千寻玩耍,没想到却见到方才一幕。
少年眼见位居下风,顷刻便哭了起来,菗噎样貌可怜至极:“父亲病重,家母还等着我带钱回去治病,可我身上的行囊全被歹徒抢了去,报官无门,求天无望,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碧霄望了望千寻:“主人,是否要把他赶走?”
千寻摆了摆手:“你家在何处?”看着少年衣衫褴褛,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从宮中带出的东西够用,把现在的银子给他一些也无妨。
“西北安都。”少年好不容易止了哭泣,凄凄恻恻地看着千寻。
西北安都,正是疫病爆发之源,方才还在苦思无人带路,现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千寻将身上的些许银两
入少年手中:“我正好要去安都,这些银两就当做是你带路的费用,如此也可救你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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