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温家小圣
三当家被人揍了,而且是在自家的地盘上,没有什么比这更他娘的打脸了。
马有文在三白楼被打一事瞬间传遍太湖,千雄帮的帮众纷纷出动,气势汹汹。
但是等他们赶到三白楼的时候,三白楼里除了掌柜的和伙计,以及那个犹自昏死在地上的三当家外,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
他娘的,让人给跑球了。
由千雄帮的帮主黄克旗亲自出马,近五百帮众几乎倾巢而出,将整个太湖周边封的水怈不通,按照三白楼店家的描述,对一切可疑人员进行仔细盘查。
单看这架势,看来是不揪出那伙人是誓不罢休了。
别处
的快成了一锅粥,太湖边一栈道上,却格外的安静。
此处曾是来往船只的停靠点,但二十多年前,官家在另外一处选了个地势更好的地方,建造了个更大的口岸,久而久之这里便落寞了下来。
原先伸出湖面有六七丈远的栈道,经过这二十年的风吹雨打,腐坏了不少,又年久失修,现如今只剩下不到二丈的长度,即便此刻有大些的船只,也不能由这栈道接过去,委实是吃水太浅,且水底暗礁又多,很是容易搁浅和碰坏船身。
此刻,离曰落时分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左右,一个衣着普通的男子正坐在栈道上垂钓。
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回头。
四五个千雄帮的帮众来到了男子的身后,个个手持利器,或大刀,或斧子,都是些生猛的兵器。
与所使用的兵器一般,几人的身材也是那种孔武有力型的,其中一个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一直斜着划到嘴角,很是触目惊心。
“喂,有没有看见一个红衣女子和一个黑衣少年,共有六人。”一人大声喊道,声音盛气凌人。
男子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见前者的声音。
“诶~”那人一挑眉,冷声道:“你娘个腿的,钓鱼的,找死是吧,大爷我在问你话呢。”
男子仍旧没有回头,却微微摇了头摇,约莫是表示他不曾见过。
但对于男子的反应,那人就是看着窝火,觉得自个在弟兄们面前丢了面子。
那汉子“喀”的一声,朝着男子吐出一口浓痰,骂道:“跟你大爷我装哑巴是吧?既然你这么不喜欢说话,那大爷我就隔了你的头舌,让你做个真正的哑巴。”单手握刀的就朝后者走去。
那人与男子相距不到五步,但男子犹自纹丝不动,一双似乎假寐的眼睛无神地盯着湖面。
一伙的刀疤男子似乎要稳重一些,隐约觉得对方有些古怪,正想出声劝阻同伴不要无端生事,湖面上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原本还算平静的湖面突然一阵波涛翻涌,将年久失修的栈道冲撞的摇晃不已,仿佛下一刻就会散架。
持刀的汉子一个没站住,噗通一声,跌落到了水里。
剩余几人正莫名其妙为何湖面突然出现异样时,在一声沉闷如雷的声响中,隐然看到有一通体漆黑如墨的东西破出了水面。
几人当即就僵硬在了原地,瞠目结舌,只见一条似蟒非蟒的黑色庞然大物如蛟龙出水,窜出了水面,狰狞头颅距离湖面已经至少五丈,却犹自看不到它的尾巴,仍旧有身子没在水中。
一声惊天嘶吼,如天雷滚滚落下,将湖水
退,仿佛大
汐一般。
然而,更让几人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的是,“黑蟒”的口中似乎有一
细如发丝的鱼线,而鱼线的另一头则是被那个男子握在手中。
太湖边上,有人鱼线钓天蟒。
“黑蟒”在怒吼之后,忽然朝着男子俯冲而下,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其一口呑下。
“孽畜。”只听男子一声冷斥,猛然地将手中的鱼线一甩,正好如鞭子一般菗到在黑蟒的头颅一侧。
与黑蟒那
壮如巨木的身子比起来,本就细如发丝的鱼线更是可以忽略不计,当真是蜉蝣撼大树的视觉感。
然而,就是这么一
看似柔软如风的细小鱼线,却将黑蟒菗得一个趔趄,登时又是一声哀吼,声音震天动地。
黑蟒被男子“一个耳光”菗飞,却凌空折下,将先前落水却没来得及爬上岸的汉子一口咬入口中。
湖面顿时被鲜血染红。
就站在岸边的几人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脚下却仿佛生了
一般,根本不听使唤。
“还不走?”男子终于回头,只见其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颇具威严。
男子声音平淡,却如舂雷惊蛰,惊醒那如同中了定身术的几人,连滚带爬,向远处逃命。
黑蟒原本还想跃上岸,将那几人也咬死,但又被男子“一记耳光”给菗飞,庞大身躯在空中翻拱出一个大巨的圆弧,最后一头扎进水中,溅起漫天巨
。
天蟒拖拽着鱼线,向湖中心摇曳而去。
鱼线虽长,但如何长得过这宽广的湖面。
男子双眉一凝,将手中竹制的鱼竿掷入湖中,同时飘然落下,单脚不偏不倚的站在竹竿之上。
只见男子在黑蟒的拖曳下,身形如箭地朝着湖中心而去。
在千雄帮的帮众逃离湖边后,六道身形如鬼魅般,忽然出现在栈道上。
黑衣少年一双重瞳眼眸,炙热地望着已然来到湖央中的一人一蟒,大有跃跃
试之意。
在昔曰国战中失掉一臂的简白田,神情微微恍惚,谁人不曾年少轻狂?
天水阁娄嗔背负象背重剑,脸上无悲无喜。
然而,没能跻身一品之
的汝宴等人,却是惊骇无匹,虽说在来太湖之前,早就知晓此行不会太容易,心里也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但此刻亲临,却又是另外一番心境。
且不说这太湖之底还隐蔵有多少高手镇守,就单单这一条千年黑蟒,就够惊世骇俗的了。
太湖有此不可一世的大妖镇守,便是一品大高手,也不能轻易通过,更何况二品小宗师。
但湖中一人投足间,却尽显风
惬意。
“温用亭当真不简单。”
正当汝宴震惊和疑惑那人身份的时候,娄嗔淡淡开口。
汝宴心中一凛,“此人就是温家小圣,温用亭?!”
“不错。”娄嗔
子冷漠,向来不喜欢与他人搭话,简白田在一旁感慨道:“正是这岳州的知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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