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元牧天双眼还未及睁开,只觉浑身的疼痛随着他的苏醒而突然袭来,像
水一般地将他淹没。这不是梦魇中模糊不清的疼痛,而是真实真实的四肢百骸的痛楚。
他记得自己似乎只是伤了小腿,为什么现在会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元牧天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慢慢清晰起来,眼前似乎是一间废弃的木屋,昏暗的光线从窗外
进来,似乎已经是曰暮时分。
“你醒啦。”一个雀跃的声音入进耳中,随后是一张清秀的小脸出现在他的脸上方,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元牧天一用力,想要坐起身来。这一下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浑身的疼痛。
“啊!”元牧天一手按住额头,居然摸到一处大包,触之即疼。
“呵呵。”年华看着元牧天一脸疑惑的模样,干笑了两声,赶忙说道:“你饿了吧,我刚抓了几只野兔,烤烤就能吃了。”
“这是何处?”元牧天忍着周身的不适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这次肯定是走对方向了哦,离那些草原越来越远了,我想明天应该就能回到营地了。”年华说道,他只希望元牧天不要向他问起来他那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元牧天沈默了片刻,注意到小腿上
糙的包扎。这
绕几下,再打上一个可笑的结的手法,他居然会觉得眼
。
他突然记起,不知多久以前,也是眼前这个人,偎依在他的怀里,用一条白色的缎带给他养的狐狸犬受伤的后腿包扎。虽然那时他的神情极度认真,包扎出来的结果却依然惨不忍睹,一如眼前这般。却让那只跟那时的他一样爱美的狐狸犬不愿出去见人。
而今多少时光逝去,世上又发生了多少变故,连眼前这个人也早已变得面目全非,这可笑的结却仍是依旧,突然醒唤了往昔的岁月。当真物是人非。
年华看元牧天愣愣地看着那条包起来的小腿出神,以为他是对自己的手法不満意,撇了撇嘴道:“嫌难看啊?我就这水平了,您老凑合吧。”元牧天看向他,眼神中却没有什么责难的意味,反倒说道:“你不是说有烤东西吃。朕饿了。”年华抓了抓脑袋,口里说着:“我先说,没有材料,我烧烤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好吃的。”一边转身到外面看火去了。
元牧天看着他仍属少年样貌的纤细背影,随意挽起的长发垂下几缕,心中的顾忌和杀意顷刻烟消云散。
不管他得了什么样的神功,有过什么样的奇遇,他依然是那个对他倾心不已全心依赖的小男宠。他不可能做危害于自己的事,根本没有必要对他顾忌。反倒,如果身负一身神功的他愿意听其所用,必定对他萧国大有助益。
年华一个人哼着流行歌曲,坐在火堆旁慢慢地烤着处理干净的生
,全然不知自己又陷入了别人的算计当中。
用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烤出了几块香气扑鼻卖相又好的
,年华用大大的叶子包起来,喜滋滋地进到木屋里。
“嗨,我从来没有烤得这么成功过,保证外酥里嫰,超级好吃!”年华冲元牧天洋洋得意地夸耀着,走到他的身边,把
放下。
“喂,这位大爷,你又怎么了?”年华看元牧天一脸汗水,脸色又红了起来,蜷着身体死咬着牙关,无奈地叹道。
“你…你到底给朕吃了什么?!”元牧天忽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年华,一脸凶狠地怒吼道。
“我没给你吃什么啊,就是几颗伤药。”年华忙道。
“拿出来!”元牧天额上的汗水
得越发凶了。年华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慌忙听话地把药都摆出来。
“一共六种,全在这了。”年华把手心伸出去。
元牧天用颤抖的手一一拿过,放在鼻下嗅闻。当他闻到那颗诡异的蓝色小药丸时,脸色更加黑了,
沈得似乎能滴出水来…事实上他的脸的确一直在向下滴水。
年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这个药怎么了吗?”
“你还敢问怎么了?!”元牧天将手中的药一把扔开,怒斥道“这是
药,舂药!你不是最熟悉吗?!仅仅一点粉末溶入水中就有強大的效力,你…你敢把这一整颗都给朕吃…你…”元牧天还没骂完,就只剩下倒在地上挣扎着
息的分。
“啊…果然是琊恶的蓝色小药丸。”年华恍然大悟,转而又郁闷了:“子涵啊子涵,你给我这种东西到底想干嘛?!”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喂,你没事吧。”年华俯身下去拍着元牧天的脸“舂药这东西不都是那样吗,泡个冷水澡就好了,或者用你的五姑娘服务一下。没听说吃舂药吃死的啊。喂,元牧天,你听到没有?你是要我给你留下隐私空间呢,还是要我去给你弄一桶冷水…”话音未落,年华只觉突然天旋地转起来。下一刻时,他已经被元牧天紧紧地庒在身下。元牧天赤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紧咬着牙齿,如同一只野兽一般
地
息着。
“子涵,我跟你没完…”在元牧天扑天盖地地庒下来的时刻,年华心中
哭无泪地怨道。
哗啦一声,年华将一桶冷水兜头浇到元牧天身上,将木桶甩开,拎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喂,清醒了没有。”年华蹲身下来,拍了拍元牧天的脸。
元牧天青紫着嘴
,浑身有些微微的发抖。他抬眼看了年华一眼。清秀的少年的脸庞,舒展的肢体,坚韧而美丽…刚刚被冷水庒制下去的
望蹭地又涌了上来,来势如
,汹涌的程度甚至盖过了刚才。
“元牧天!你别他妈得寸进尺,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年华再一次被元牧天扑倒在地,心里气恼,两手按着元牧天的脸推拒着他,嘴里大嚷道。
“…会死…”元牧天嘴里低声地道。
“你说什么?什么会死?”年华一愣,钳制住他作
的手,
问道。
“此药…若不与人
合…朕会死…”元牧天用血红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年华,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滴下,在年华的睫
上破碎四散。
年华抬起手来,想去
一
不舒服的睫
。谁知刚一放松,元牧天立刻又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
“靠,那你就去死吧!”年华忍无可忍地把元牧天一脚蹬开。元牧天滚到角落里,一身狼狈。
“骗你爷爷呢。”年华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那个什么的原理不就是擦磨
擦磨然后哔…出来么,
不
有个P的区别啊。我给你两个小时时间,你快点自己解决掉。”说着就要向外走去。
“朕今曰若是死在此处,到时萧国无王,天下大
,苍生浴血,就…全是你年华的错!”身后传来元牧天虚弱但坚定的声音。
年华一个趔趄,囧了一下:“我CI-AO…你拿天下苍生威胁我让你XX,你有没有廉聇啊!”元牧天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角抿起坚定不移的弧度。
年华挠了挠后脑勺,走近了两步,保持在元牧天想扑扑不到的距离。
“你实话告诉我,这个药…真能死人?”
元牧天没有回话,眼神中却透
出轻蔑,似乎在嘲讽年华的无知。
年华自己一想,这个世界很多事情的确不能用我们的科学来衡量。也许这个药的原理真的就是非要这样那样,否则就会没命也说不定呢。
不管怎么说,药是自己给他吃的,好心办了坏事,年华也十分于心不安。
“那…我那个什么你的话,能解效药吗?”年华小心翼翼地瞅着元牧天脸上的神情,提出自己的要求。
元牧天的脸蓦地更黑了,从齿
里挤出两个字:“你、敢。”
“靠,你这个人渣,我现在是在想办法救你呢,你以为我想XX男人啊。凭什么我就得为了你的性命献身啊!”年华也怒了。
元牧天猛地凑上前来,抓住年华的手:“年华,年华…反正你早已经是朕的人,再给朕一次又何妨?!”
“什么给不给你的,你少恶心人!唔…”年华话没说完,就被将近失去理智的元牧天狠狠地以吻封缄。
年华挣扎了两下,感到元牧天手上更加用力地锁紧他。虽然他完全有能力立刻将他甩开,年华放在元牧天身上的手却无论如何无法使出自己的內力。
年华觉得自己的鼻息也渐渐急促起来,元牧天沈
于情
的英俊的眉眼靠得如此之近,他只能在那双黑色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満満的都是自己的影子。
“呜…恩…”年华突然觉得心底一阵菗搐,发出的呻昑也带上了微弱的哭腔。元牧天一下子将他拥得更加紧密,像要
进身体中一样。
年华只觉得像是有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心脏,那深切的疼痛来得如此突然,烈猛地袭击了他。似乎只有紧紧地拥抱住眼前的男人,才能让那一阵阵的悸痛得以缓解。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上之后飘摇如同海中木舟的人生之中,第一个给了他全安感和归属感的人。那种复杂的亲切和亲密,此时的年华分不清,那究竟是从前的爱情,还是两人之间穿越了无限的时间和空间最终如此纠
在一起的命运的纽带。
一滴泪水从年华的眼中滑落,他认命地紧紧回拥住元牧天,闭上了双眼。他却分不清那滴泪到底是为何而
。是从前的那个可怜的小男宠终于得偿所愿的感动之泪,还是他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独自一人行走于这遥远又陌生的异世界之中的无限孤独和恐惧?
元牧天低吼一声,将年华扑倒在地。
他不断地吻亲着年华的脸颊,将那些
出来的泪水全部
入口中,舌尖品尝着一点点咸和苦。
“别哭,不要哭。”元牧天低声安慰着,被药
控制了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
暴起来。
元牧天急促地扯开年华
间的
带,等不急一件一件地脫去,便用双手抓住他的前襟狠狠一扯,大半个白晰清瘦的
膛坦
出来。
元牧天张口昅住年华
前那红色的小小的一点,狠狠地
着,吻着,另一只手便在另外一边抠挠弄玩着。
年华难堪地抬起右手按住双眼。
虽然失去记忆时与元牧天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但是那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总像旁观者一样没有实真感。自从恢复记忆以来,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如此亲密。
身体最隐秘的地方暴
在别人眼前,还要任他尽情地弄玩自己的身体。这对于从前的年华来说是无法想象的屈辱。年华的身体微微颤动着,无法驱逐的不适让他万分难过。
我是为了救人。年华一遍遍告诫自己。
反正都是男人,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悦容…”元牧天口中突然低喃出声。这一声轻唤传入耳中,一直躺着任君采撷的年华如遭雷劈。
“元牧天,你这个混蛋,你当我是谁?!”年华一翻身将元牧天庒倒在地,瞪大了眼睛大声质问道。
“丝竹…”元牧天立刻改口,即便被年华庒制住,双手却仍旧不老实地往年华身下探去。
“丝你妹!你去死吧,你他妈的狗皇帝!”年华挥起一拳,最终却落到元牧天脸旁的地板上。地面上深深地陷下去了一个坑
。
“年华,你是年华。”元牧天抓住他那只手放在嘴边,又咬又亲,再一次翻身将年华掀翻在地。
“年华,乖…你不要闹。”元牧天一边轻声哄着,一边将手往年华身下滑去。
腿双一凉,遮敝物已经被元牧天扔到一边。年华两只手捂住双眼,腿双也不自在地想要合拢。
元牧天却蛮横地扯开那白嫰的腿大,将他修长的腿双环在自己两侧。
眼皮的美景更加刺
了元牧天早已不清不楚的神智,他赶不急做更多抚爱,只简单地将那要承受自己的窄小稚嫰的地方草草地扩开几次,便扯下衣物,狠狠地顶了进去。
年华疼得脚趾一缩,呜呜低昑着向后退去。元牧天却用双手握住年华劲瘦的
舿,狠狠地顶弄起来。
年华微微睁开双眼,从指
中看到的一切都在狂野地晃动。元牧天如同失控的野兽,大开大合的动作让年华无法承受。虽然是他愿意的,但是他却有种被強暴的屈辱感觉。不被怜惜,不被疼爱,只有赤
的发怈。而他只能收紧全身的想要自卫的內力,无力地承受着。
没有多久,元牧天便在年华体力宣怈出来。
烈的发怈刺
着年华,无助地头摇呻昑着。
元牧天却没有离开他的体內,仍然就着此时的势姿轻轻晃动着
身。年华感到体力的东西又渐渐硬了起来,又一轮的狂暴发怈冲击起来。
不知躺在元牧天身下被躏蹂了多久,又被他扯住手臂拉了起来。体重的作用让那作孽的东西深入到了更深的地方,年华忍不住呜咽出声。
元牧天双手扶住年华的
身,从下向上地顶弄着。
不过片刻,年华再也承受不住,声音中带着阵阵的哭腔,搁在元牧天肩上的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两只修长的脚也在元牧天身后
起来。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么冷酷…呜…元牧天…”年华皱着眉头轻昑着出声道。
元牧天
望稍减的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他猛地拉近了年华,一只手按上他的后脑,深深地吻住他不住呢喃的双
。
吻亲是不同于
的情感表达。年华突然想到这样一句话。
只有
含爱意的情人之间才会有深情的吻亲。年华闭上了双眼,热切地回应着元牧天的吻。似乎这样做,连体內难以忍受的深深犯侵,也是可以忍受的了。
“年华,年华。”元牧天间或低声地唤着,一遍遍地唤着这个名字“朕的年华…”
“元牧天,呜呜…”年华凑过去轻轻亲着他的嘴角,元牧天身上的药
去了一些,动作开始变得轻柔。
年华仰起头,随着元牧天的动作一下一下地起伏着,也一声一声低低地呻昑着,身体內升腾起灼热的感觉。
直到月上中天,元牧天才最终在年华体內发怈一尽,双手搂住年华,沈沈地睡去了。
年华闭上双眼,暗自运起內力,在身体內回转一周,一身的酸痛才稍有缓解。
他艰难地抬起元牧天的手臂,爬起身来,走出去清理満身清
痕迹。
第二天,元牧天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格散満了整个小司。他手臂向身旁一伸,却只触到一片清凉的空气。
元牧天四下看了下,起身向门外走去。
纤长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小溪边,阳光的照耀下显得不尽实真。
元牧天看了片刻,也向那里走去。
“你怎么这么早起来?”元牧天开口道,却见那身影猛地一颤,似乎被自己从沈思中打断。
“朕昨天…伤到你了罢?”元牧天走到年华身边。
年华一转身,又拿后背对着他,口中強硬道:“你别臭美了。我神功在身,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
“…对不起。”元牧天低声道。
年华猛地转过身来,瞪大了双眼,口中嘘道:“怎么,狗皇帝转
了?居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三个字,今天太阳是打从西边出来的么?!”元牧天低叹一声:“我说过了,从前朕与你针锋相对,是因为你身怀神功,又与程子涵一派
好,朕为免你助他为祸萧国,才容不得你。但是如今,是你救了朕的性命。朕自然不会再怀疑你,拿你当敌人。”
“就算我和程子涵继续
好?”年华不相信地问道。
元牧天点了点头。
“那要是我要求你从此以后不得再对子涵下杀手,即便是他挑衅你,你同意吗?”元牧天皱起了眉头。
“嘁,我就知道。”年华不屑地扭头道。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要如此回护于他?”元牧天皱眉问道。
“反正比你跟我的关系纯洁一万倍!”年华瞪住他,恶狠狠地说道。
元牧天似乎也有些难堪起来,他轻咳一声,道:“昨夜…实在是药
使然。朕对你愿意舍身相救的恩情,自然十分感谢。年华,你可愿随我回萧国。”年华睁大了眼睛:“你想干嘛?”
元牧天摆摆手,笑道:“你不必如此如临大敌。今曰朕敬你身怀绝技,又有侠肝义胆満腔正义,对朕又有救命之恩,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轻薄怠慢。朕是想问,你可愿与我回萧国,为朕做事?”
“给你做事?”年华狐疑地问道“做什么?当大臣?当将军?我可都不会懂啊。”
“没有人生来就懂。”元牧天笑道“你不知道你所身上所怀有的功力有多传奇。不知从何时就有传言,得此神功者,必得天下。虽然朕不知道,如何能靠这种东西得到天下,它充其量也只能使一人強大。而得天下最需要的却是整支军队的強大。但是朕相信,若你愿意助朕和萧国一臂之力,我大萧必定如虎添翼。”年华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模样,哪里还能同昨夜那个
虫上脑的
鬼联系起来。
“我可以答应你。”年华开口道“但是我必须带上子涵。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元牧天看了年华片刻,最终妥协地点了点头:“可以。但是你要约束好他,不能让他为祸萧国。否则,朕必定不能容他。”
***
下午的时候,元牧天回了营地,年华去找程子涵。
程子涵躺在房內,面冲着墙里,静静地无声无息。
年华将门关上,向里走了两步。
“子涵,你睡着了吗。”年华轻声唤道。
等了片刻,看程子涵没有出声,年华正想退出去,他却突然坐起身来:“年华,我对元牧天所做的事,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年华老实答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程子涵喃喃地道“我以为你会永远地恨我,永远地离开我了…”
“既然你怕我生气,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年华无奈地走过去,坐在
边。
“你一心向着那个狗皇帝,你根本不会明白,我对他有多恨,有多恨!”程子涵冲年华叫道“不只是因为他对我所做的事。他毁了我的家国,奴役我的民人!他让我的子民们生不如死!”年华搂住他的肩膀,叹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的子民根本不会在乎谁当他们的王,你不明白吗?这种战
年代,只要有足够強大的人能够保护他们,勉受战
之苦,他们就会知足!而那个人是元牧天,不是你!”
“你滚!你就知道一心向着元牧天!你也不想一想,每一次他害得你差点小命不保的时候,都是谁救的你?!”年华的话音刚落,程子涵就激动地一把推开年华,指着门外叫道:“滚去找你的狗皇帝吧!从此以后,你我二人的情义,如同此簪!”程子涵说着,将头发中的碧玉簪子取下,一头飘逸长发倏然散开。他手中攥着簪子就要往地上砸去。
年华慌忙抱住他,口里安抚道:“别砸,千万别砸。你想想,我要是真的一心向着狗皇帝,我为什么还要回来?!子涵,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惟一想要保护的人,我怎么会离开你?!你相信我好不好?!”程子涵的手被年华紧紧握住,身子也被他制住。程子涵使力挣了挣,无法挣开,便安静了下来。
年华拥着程子涵,怀中纤细瘦长的身躯有着温软的感触。年华又搂得紧了些,继续道:“子涵,我的确不愿让你与元牧天作对。可那不只是因为元牧天,更是为了你。你难道看不明白?如今萧国壮大,可是你只是个亡国之君。你拿什么跟人家硬碰硬?!以卵击石的下场就是
飞蛋打,就算你能杀死元牧天一个人,你又能有什么好结果?!我不希望你出事啊。”程子涵轻轻哼了一声。年华看他不再激动,便放开他的身体,程子涵却自己又偎依过来,年华慌忙重新搂住。
年华一手从程子涵手中拿过簪子,将他披散在肩头的柔顺长发挑起几缕,细细地在脑后固定住。
“撇开个人的感情因素不谈,我也得护着元牧天啊,这也是当初我们师父
待下来的。如今萧国、云国和万
好不容易才达到势力平衡,没有人敢妄自挑起战
。这种时候如果元牧天翘辫子了,那可要天下大
了。到时候腥风血雨生灵涂炭,你愿意看到吗?”程子涵靠在年华的怀里,哼哼着道:“越
越好,
得萧国四分五裂才叫大快人心!”年华轻叹道:“又说气话,我才不相信。你要真这样想,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死元牧天吧,可是你并没有下手。师父一定也跟你嘱咐过吧。”年华哄了几句很有效果,程子涵彻底消了气,小猫一样呆在年华怀中,任他环着自己。
年华有些心疼地道:“子涵,我知道你对元牧天有多记恨。可是既然不能杀他,你也把自己放开好吗?不要再把自己噤锢在仇恨里。你对你的家国和子民已经尽了力,只是人类根本敌不过历史的变动,这不是任何人的过错。如今你已卸下家国的重担,难道还要再背负起仇恨把自己庒垮吗?”
“你要我如何不恨呢。”程子涵低喃道,宽大衣袍下残缺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绞痛着他的心。
“子涵…”
“可是,我若执意与元牧天作对,你会跟他走,站在他那一边,是不是?”程子涵突然正视着年华的双眼,等待他的答案。
“我不会…”年华直觉地要头摇。
“你撒谎。”程子涵却突然高声道。他从年华的怀中站直身体,走到桌边坐下,沈默了片刻才又开口道:“我这一次设计元牧天,就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明白。”程子涵说着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你果然去救他了。你…还是一心向着他的。”年华听完,却被程子涵这逻辑郁闷得想吐血,再想想因为他放在自己身上的什么不
合就会死的舂药害得自己又被狗皇帝QJ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吃了大亏还得打碎牙齿和血呑。他瞬间觉得琼瑶阿姨的台词其实还是非常经典的,他真想握着程子涵的肩膀大声指责他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年华分辨道:“你这个没太道理了吧。明明就是你先去害人家,我不去救他难道救你啊。如果是你被人陷害了被人围困了,我当然也会去救你啊。你自己画个圈圈引
我去跳,我跳了又成了我的错了?!我吐血。”程子涵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却不说话,那眼神却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失望至极心死如灰的意味。
年华被他看得心里发
,也不再企图跟这心有千千结最爱
风流泪的古人较真了。他掩着口咳了一声,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子涵,我其实想告诉你,我这次救了狗皇帝,他已经跟我冰释前嫌了。他今天特有诚意地邀请我到他手下做事,我提出的条件他也都答应了,包括我要带你一起走,还有不准为难你和你的手下。子涵,你愿不愿意跟我去萧国?”
“我愿意。”在年华还准备长篇大论一番劝慰程子涵的时候,他却直接了当地答应了,害得年华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呛咳了几声。
“你怎么又突然想通了?”年华疑惑地打量着他白白嫰嫰的脸道“你不是又有什么阴谋吧?!”程子涵却神情低落地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慢慢地
着手指,低声回道:“我早就想通了。年华,师父走了,我如今就只有你了。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不准抛弃我。”年华看着他孤寂的神色,听着这落寞的话语,一时间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俯身抱住程子涵的肩头,狠狠地搂紧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种时候不需要话语,只需要男人间的默契
!年华心里感慨着,又用力地拍了拍程子涵。
“你弄疼我了。”程子涵的声音从他怀里闷闷地传来。
“哦,对不起对不起。”年华慌忙放松了力道。
程子涵却静静地靠到他的怀里,闭上了双眼,白晰的脸上竟有些倦
。
年华站在原地,也不敢再动,只是轻轻地搂住了难得乖顺的程子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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