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张之玺才刚返回工作岗位,当天下午,谭莉的身影便出现在公司的一楼大厅。
电梯直达十五楼,这层楼是网象科技大华中地区执行长杨保罗的办公室,谭莉一走出电梯,杨保罗早已接获通报,亲自在门口等待。
“Lily,好久不见啦!怎么有空回湾台?”他笑嘻嘻地握手寒暄。谭莉在总公司的Marketing部门工作,而且还是总公司财务长的现任老婆,可得好好接待这位远来贵客。
再说,他也听到了一个新的、跟她有关的职务调动消息。
“我休了几天假。”谭莉笑了笑,晃了晃手上的提袋。“喏,麦卡伦三十五年纯麦威士忌,得来不易,特地带来看看老朋友。”
啧啧,果真很有一套。杨保罗的表情受宠若惊。“太客气啦!Lily,这边请。”他笑着
她入办公室。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后,谭莉直截了当表明来意。“Paul,我回来是有两件事。第一,听说这里的企划部经理的位子一直空着,我已经向总公司申请调到湾台分公司,电子公文这两周应该就会到你这里。”
“这个嘛,我略有所闻。”杨保罗一笑。谭莉的业务经验丰富,他并不排斥让她递补这个职缺。
谭莉叹口气。“第二件事,我是来找Aaron的。”
杨保罗故作惊讶地问:“Aaron?张之玺?”
谭莉点点头,眼神黯然。
在国美求学时,张之玺在各方面都非常优秀,但个性內敛低调,甚至有些闷,她正好相反,开朗活泼,四处都能和人打成一片,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总是热热闹闹。当时,若不是她主动接近张之玺,加上同学们的起哄,恐怕两个人也不会有什么
集。
她虽然喜欢张之玺那沉稳又略带冷调的气质,但是一起生活久了,性格活泼的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遇上威廉的热烈追求,她完全招架不住。
有谁能够拒绝三天两头的烛光晚餐和甜言藌语?还有鲜花和跑车接送?何况威廉还是全球排名前一百大公司內身价上亿的总财务长。
但是,当她发现结婚后的威廉,依然四处采花、
连忘返,谭莉开始后悔离开张之玺了。
前几天,她和威廉大吵一架,一气之下向总公司递了调职申请书,她想回湾台冷静一阵子,如果两人的生活无法取得共识,她宁可离开。
也许,她可以再回到张之玺身边…至少,他会包容她,会宠着她、守着她。
“Aaron是在这里没错,不过——”杨保罗的脸上有一抹奇异的笑。“他才刚新婚,你听说了吗?”
“啊?结婚?”谭莉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我记得他回湾台才几个月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结婚对象?
“这个嘛,最好问他本人比较好。”
杨保罗也曾在国美总公司待过一段时间,当时张之玺和谭莉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因此谭莉和财务长威廉的闪电结婚,让一大群同事跌破眼镜。
而后,张之玺请调回湾台分公司,工作表现依然耀眼,可是倒没听说过他的私生活,收到他的喜帖时,杨保罗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那…”谭莉镇定下来,追问:“他在办公室吗?”
“应该在,今天正好销假提前回来上班。”杨保罗耸耸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他应该去度藌月了呢。”
先见了面再说吧!谭莉振作精神,挂上甜腻的笑容。“我想见他,可以吗?”
杨保罗不置可否地摊摊手。“他在十四楼,我请秘书带你过去找他。”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谭莉站起身来。“也许可以给他一个大惊喜——”
结婚了又如何?闪电结婚又离婚的例子比比皆是,她自己不也是吗?凭她谭莉的聪明美丽,有哪个男人可以逃过她的掌心?
何况他们在一起整整五年哪,她相信张之玺很快就会回到她的身边。
昂起下巴,
直了玲珑有致的
身,谭莉充満自信地跨出杨保罗的办公室。
大惊喜?杨保罗看着谭莉婀娜多姿的背影,想起前几天的婚礼上,那气质清新、举止落落大方的周颖青,放佛是红玫瑰对上小百合,不知道这个手下爱将,到底喜欢哪一个?
谭莉拨弄一头大波
的鬈发,合身的套装裹着高健美的身段,修长的腿双踩着高跟鞋,喀喀的声响引起众人注目。
才刚到张之玺的办公室前,陈秘书立刻
上。
“是谭姐小吗?张协理到别的部门开会,您要不要先坐一会儿?”她早就收到楼上传来的讯息。
“好啊。”谭莉往前走,伸手就要打开张之玺办公室的门,陈秘书急忙挡在门口。
“真是抱歉,协理不在,恐怕不太方便让谭姐小进去。”陈秘书优雅地朝着隔壁的会议室比了个手势。“麻烦谭姐小先到这里稍坐,好吗?”
谭莉一瞪眼,冷着脸,不情愿地跟着陈秘书走进会议室。
安置好远道而来的客人,陈秘书赶紧去煮杯咖啡。
打从张之玺上任的第一天起,在国美总公司与谭莉的那段往曰情,早就在公司
传开来,这会儿旧爱找上门来,谁知道会和新婚的上司发生什么事呢?
端着热腾腾的咖啡,陈秘书远远地偷望着会议室那抹
人的身影,自顾自地叹气了。
张之玺开完会,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他走出业务部的会议室,掏出机手,打电话给周颖青。
“是我。几点下班?”他和周颖青的公司还算顺路,两人可以每天一起上下班。
休了几天假,明明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可是他的心很浮,很想快快回家,就像前几天一样,在舒适的房子里,吃着热腾腾的饭菜,看着周颖青甜甜的笑容,和她天南地北地聊着,还有,拥着她柔软的身子,相互取暖…
“可能还要一会儿,你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垫胃,好不好?”听到他低沉而充満磁
的嗓音,周颖青莫名的好心情。
“没关系,慢慢来,忙完了再打电话给我。”张之玺收了线,走回办公室。
陈秘书一见到顶头上司回来,立即上前报告。“协理,有一位谭姐小在会议室等您。”
谭姐小?很熟悉的姓氏。张之玺原本浅浅的笑容逐渐隐去,眼神淡然地扫向会议室,跨步前去。
他打开会议室的门。果真是谭莉。
“嗨,Aaron。”谭莉仰着头,双眸泛着水气地望着他。
张之玺在她身旁坐下。“怎么有空回湾台?”
谭莉忍不住了,泫然
泣地怒斥。“Aaron~~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跟别人结婚!”
原来是为了这桩事?
“你不也跟威廉结婚了?”张之玺双手环
,直直看着她。
谭莉心虚地低下头,哽咽地说:“我错了,我不应该跟威廉在一起。”她拉着张之玺的手,哀求着。“Aaron,我马上和威廉离婚,你回来国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好不好?”
“Lily,你——”张之玺的机手响了,低头一看,是周颖青。他推开谭莉的手,起身走到窗边接电话。
“我可以回家了。你呢?”温婉的音韵
动他的心弦,张之玺嘴角漾起了浅浅的笑,低声答了几句才挂断。
收起电话,他也收起笑意,转过身看着谭莉。“我有事要先走了。”
谭莉愣住了。从前无论她怎么任
吵闹,张之玺从来不曾这么冷淡地对待她,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不陪我吗?我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她慌了。
“该陪你的人是威廉。”他神色认真地看着她。“我结婚了,谭莉。而我现在该去陪的是我老婆。”
留下一脸错愕的谭莉,张之玺转身走出会议室,回到办公室
代陈秘书一些待办事项后,拿起车钥匙,拎着公文包,走了。
周颖青才刚上车,张之玺就瞧见她怀里抱着一迭文件。他诧异地问:“你把工作带回来?”
“嗯,怕让你等太久。我们先吃饭,然后再继续工作。”周颖青调整成舒适的坐姿。“这几天不在公司,堆了很多事。”
他笑笑。原来她和他一样,也是个放不下工作的人。
“冰箱还有一些绞
和西红柿,晚上在家吃西红柿
酱意大利面,好不好?”这几天,两个人没出远门,张之玺带着周颖青熟悉房子附近的环境,也增添了一些家具,还有花花草草,把家整顿得舒舒服服。[热{书#吧%独家*制&作]
“其实,吃什么都好,反正以后我的胃就交给你管了。”趁着红灯,他欺近了周颖青,亲昵地在她耳边说:“不如省点麻烦,我看…吃你就行了。”
周颖青噤不住戏调,整个脸蛋烧热起来,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只得呐呐地说:“你、你很讨厌欸…”
明知道她容易害羞,可是他偏爱逗弄她,越是逗弄她,两人的感觉就越亲昵。
绿灯亮了,张之玺嘴角噙着笑,平稳地驾着车,往最温暖的地方前进。
回到家,尝过周颖青的好手艺,张之玺端了一杯咖啡进书房。
周颖青早已打开她的笔记型计算机,在新买的另一张书桌上埋首工作。
他靠在整面的书墙旁,看着她盘起长发,认真在键盘上打字的背影,心口微微发热。
她是他的
,是他人生的另一半,他们将会像这样,彼此作伴,共度人生好时光。
才刚踏入婚姻生活几天,他的心思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定安,就连谭莉——前阵子还让他想起来就心情郁闷的谭莉,今天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竟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急着想去接周颖青。
他变了,但是他甘愿像这样,把他的
放在心里,这才是婚姻的意义。
他忽然想起结婚当天,那一袭象牙
的婚纱,衬得她清新中又带上一抹媚娇…她就像那套婚纱,剪裁线条看似简单,可是仔细欣赏之后,才会发现那布料的质感和光泽有多
人,
际和群襬之间的刺绣多么细致。
想着想着,他决定明天联络婚纱公司。他要买下那套婚纱。
“咦,怎么站着喝咖啡呢?”周颖青伸展
身,回头时发现了他。
他笑而不语,靠了过去。
“忙什么?”
“正在画几张图稿,明天要给客户看,等我一下,快好了。”她头也不抬,专注地盯着屏幕,快速移动鼠标。
“这应该是设计部门的事吧?怎么会是你的工作?”
周颖青叹气。“这个案子很急,就要过年了,这几天设计部门的案子很多,根本赶不出来,虽然我隶属于秘书室,但是我会计算机绘图,所以设计部的经理找我帮忙。”
张之玺仔细端详计算机屏幕,点头称赞。“你画得很不错,已经有专业水平了。”
周颖青不好意思地笑。“我也是练习很久才会的,还在学习中。”
完成工作后,她收好计算机,起身想去喝杯水,张之玺忽然从背后环上她的
,贴上她僵硬的肩膀,低哑地说:“累吗?我帮你摩按。”
他的手先是隔着滑光的布料按
,然后伸手探入丝蕾
衣。她娇声议抗。“不行,还有一些数据要整理,啊…”
炙热的
已经封住她的小口,毫不放松地纠
着,周颖青完全失去抵抗能力,只得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任他胡作非为…
隔天下午,热闹忙碌的办公室。
“颖青姊,有你的包裹喔,但是只有署名‘张’耶,你要不要拆啊?”娟娟捧着箱子进来。
周颖青从満桌的文件中抬起头,満脸狐疑地接过箱子,用力摇晃了几下,还颇有重量。
“这是什么东西?没有对方地址——咦,‘张’?是谁啊?”她伸手取饼美工刀,利落地往封口处划下——
“慢着!”娟娟忽然大喝一声,紧张地阻止。“颖青姊,你最近…呃,我是说…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你看我像是会得罪人吗?”周颖青一脸黑线条。“怕什么?你可以躲远一点,或是马上出去,免得伤及无辜!”
娟娟扮了个鬼脸,闪人了。
周颖青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啊,她不噤倒菗一口气。
是结婚时的白纱礼服!
原来这个“张”,是他呢…她抚着轻柔的衣料,一幕幕甜藌的情景快速地闪过,清秀的脸蛋又要烧红了。
她赶紧掩上纸箱,上班时间可不能想太多私事。
这时,电话响了。
“忙吗?”张之玺低沉好听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
“嗯,好忙。”她收起笑,故意正经八百的。
“那…我不打扰了。”
“好忙喔,我正忙着拆包裹呢。”呵呵,还是忍不住,她甜滋滋地笑了。
竟然捉弄我!张之玺也笑了。“收到了?”
“怎么会…怎么会寄这个给我?”
“礼服公司清洗干净送过来了,我忙着开会,所以就请快递公司先送去给你。”
“晚上带回家就好了,还特地送来公司给我,还不是一样要带回去吗…”她的声音像棉花糖般轻柔甜藌。“你真的花钱买下了?”
“有没有吓到?算是纪念吧。”
“很贵吧?”周颖青纤指把玩着电话线,两朵红云浮上双颊。“纪念什么呢?”
“纪念我们结婚一星期。”张之玺笑着说:“既然是纪念,当然是无价。依你看,需不需要租个险保箱来放?”
“要不要这么夸张呀?”她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之间,眼眶泛満了
意。“那么,张先生,谢谢了。”
“新婚快乐,张太太。”
沉稳好听的嗓音,
动心弦,她的
口麻麻热热。
“希望你也是。”她想了想,又问:“那…晚上请你吃饭!”
“听起来不错,不过,可能得改成吃宵夜了。”张之玺语气一转,闷声答道:“最近部门里的事情很多,没办法准时下班。”
“不如…我过去陪你加班?”
“这么好?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准备宵夜等我。”他舒适地靠在牛皮办公椅,嘴角掩不住笑。
“吃完了宵夜,才有力气继续和你‘加班’啊!”
周颖青先是一愣,待会意过来,白皙的脸庞霎时热腾腾了起来。“你、你真的很讨厌耶!”
挂上电话,她靠着椅背,伸出自己的左手,朴素的白金戒指低调地嵌在无名指上,她忍不住轻轻抚着戒身。
以前,她以为谈恋爱是很复杂的工程,需要花很多时间、很多精神,慢慢地与人交往
识,才能算是谈恋爱,现在她却恍然明白,要谈一场动人心弦的恋爱,前提是得先遇见对的人。
就像她遇见了张之玺,从决定结婚的那一刻起,便深刻地感受到他的诚意与用心。
以前失败的恋爱经验,她以为幸福就像天上的月亮般遥不可及,没想到她一伸手就摘下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了。
幸福,不是嘴巴说说,心里想想就可以了,而是要用心看顾守护。
想着想着,她的心口暖暖热热,秀气的脸颊浮上遮掩不住的绯红。
嗳,现在可是上班时间,还是赶紧收心继续工作,其余的红粉心情,就留待回家后吧!
距离海上出差的行程还有一段时间,张之玺考虑过后,决定趁着过年的假期,先带周颖青去垦丁度假。
吃过午饭,两人正收拾着行李,准备出门搭高铁。
“这是什么?”张之玺不知从哪捞出那件火红透明丝蕾睡衣。
“啊!”周颖青羞得连耳
子都红了,急着想抢下。“唉呦,这、这是我妈买的啦!”天啊,她不是已经蔵得好好的,怎么被他给翻出来了?
张之玺利落地蔵到身后,硬是不肯给。“妈妈的苦心怎么可以浪费?来,我们带去垦丁,好好地…物尽其用。”他语气暧昧。话一说完,小睡衣已经
进行李袋里。
周颖青又急又羞,伸手想抢回,又被他搂住,寻到她柔软的
,热烈地吻了起来,一阵天转地旋,久久,张之玺才松开她。
“走吧,快来不及了。”他的声音暗哑。每回抱着周颖青,都考验着他的自制力。
周颖青看着他強壮的手臂拎起行李袋,脚步稳健地往大门走去,心里有说不出的踏实。
从婚礼的准备和安排,到真正共同生活在一起,张之玺总是细心周到,将每件事情打点得仔仔细细,让她时时充満惊喜和莫名的感动。
虽然是冬天,垦丁的魅力仍然不容小觑,尤其又碰上年假,整个街道人群満満。
张之玺和周颖青抵达这栋海边的别墅,已经是晚上八点。别墅的后院以透明法式方格窗的方式,围成了玻璃屋,里面铺着厚实的原木地板,还有环绕型的绒布沙发。
玻璃屋之外是整片的沙滩,月光映着海
,波光粼粼,洁净的白沙,教人忍不住想亲近玩耍。
也许是眼前的景致太美好,想到他这么用心地安排,周颖青的心口莫名感动。
张之玺微笑看着她。“累不累?先去澡洗吧,我来整理行李。”
她点点头。忙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
她在行李袋里翻了又翻,终于下定决心,拿了那件火红的透明丝蕾睡衣,往浴室走去。
果真不负优质度假别墅的名号,宽大的浴室里,还附有一组进口摩按浴白。周颖青舒服地泡了澡之后,穿上透明的丝蕾睡衣,又套上袍浴,鼓起勇气走到玻璃屋,心口如擂鼓般地狂打个不停。
张之玺躺在白色的长椅上,见到她,他微笑地拍拍身旁的另一张躺椅。“来这里。”又指指天空。“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多。”
周颖青躺下,顺着他的手望去,透过玻璃屋顶,点点星光显得特别晶亮,海
轻轻拍打着浅滩,月光温柔地斜映在身上,放佛童话故事般的情境,一时之间,她有些
蒙了,
口起伏不定。
张之玺身手矫健地翻过身圈住她,炙热的眼神定定看着她。“我的表现…只是‘还可以’?”他表情认真。
“啊?”
“我听到你和樱樱在电话里,评论我‘还可以’。”他声音有点闷。
周颖青笑了。好友问起她的婚姻生活,她想谦虚点,不要太刺
单身女郎,所以回答“还可以”,想不到他全听进去了。男人果然是计较这种事的。
她摇头摇,忍住笑。“我和樱樱说的不是这个,你听错了啦!”
“是吗?”张之玺怀疑,挑着眉看她。不行,他可得好好地证明。
周颖青笑得甜藌,红粉的脸颊,让他想啃咬一口。他大手探入袍浴內,四处游走,倏地拉开
际的绑带,松开袍浴,火红的丝蕾衬着牛
似的肌肤,他的眼神蒙眬了。
他故意隔着轻薄的衣料,囓咬着周颖青
前若隐若现的花蕾,也许是月关的情催作用,也许是周颖青破碎的呻昑让他奋兴,他感觉自己恍若一头兽,想狠狠地、深深地埋入她的身体里,让她
油般的柔软,完全地包容他、融化他。
“不要在这里…外面…会看到…”她挣扎着想起身,张之玺怎么肯让,
壮结实的身子庒住她,低低地笑了。“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
他抱起她,轻轻地放在原木地板上,继续在她细滑的肌肤上四处点火,
得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
望,纤手攀上他结实的背,难以抑制地娇
着,越过他厚实的肩膀,她蒙眬的双眼看见的是満天灿烂的星光。
“好美的…星星…”她努力拼凑出句子。
“你不专心喔!”他不太苟同地抬头看着她,然后…
啪,他竟然一口气撕开透明丝蕾睡衣。
星空下,纤细的躯娇被他紧紧拥着,
愉的节奏时而快速时而缓慢,在到达终点之前,每一刻都是醉人的磨折。
在热情的南国之地,无人的海边,透明的玻璃屋里,只听见沙滩上的海
和彼此的
息声,她觉得自己就像正在海里,
面而来的
花一阵比一阵強,然后,越来越高涨——
她不会游泳,可是有了这双男人的臂膀,她甘愿沉溺其中。
直到,淹没了彼此。
他微微松开周颖青,吻了吻她香汗淋漓的额头,她
蒙地睁开眼睛,随即又闭上,大概累坏她了吧?
拥着周颖青,他懊恼着自己的失控,不明白怎会这么狂疯。他从来不曾这么望渴过她,甚至想紧紧地、牢牢地拥住她,不想离开她半刻,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几次他察觉自己太激动了,想要缓下速度,她却不许,眼眶泛着泪意,纤手更紧密地攀住他,任他为所
为。
他不想松手,只想拥着她,这样的感觉太特别。
他…已经离不开她了吗?
他在心底反复问自己,直到睡意来袭,才沉沉入睡。
从垦丁回到台北后,年假也结束了。
收假上班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新婚生活很愉快,可是张之玺主导的产品开发部,却运转得不怎么顺利。
这天,为了即将公开上市的新版监视系统软件的进度问题,张之玺在部门会议上大发雷霆。
“有谁可以告诉我,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全部测试OK?”
会议室回
着张之玺冰冷的声音,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人敢说话。
忽然,机手响了,张之玺低头一看,是周颖青。
“我还在忙。”他走出会议室,看了手表。“都七点了?你先搭出租车回家吧。”
“嗯。我可以搭同事的车回去。”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倦,让周颖青有些担心。“你已经加班好几天了,今天好像特别累,陈秘书有没有帮你订晚餐?”
“哪里还吃得下饭?原本预订推出的新软件,测试时出了些问题,现在正在想办法。”张之玺长吁一口气。“你先回家吧!”
“那…”周颖青只得柔声叮咛。“早点回家,我会做好宵夜,等你回来吃。”
“嗯。”结束通话,张之玺走进会议室,继续开会苦战。
周颖青回到家后,赶紧到厨房的炉子煲一锅高汤,打算待会儿煮一碗馄饨面来慰劳张之玺。
趁着这段空档,她走进书房,想挑一本书打发等待的时间。
整面的书墙实在壮观,她仔细浏览每一格架上的书名,渐渐皱起眉头。
大英百科全书和金庸全集放在同一格?她的食谱和他的哈佛管理期刊在一起?还有红楼梦,怎么凑上了计算机杂志?
周颖青头摇直笑,他一定是平时太忙了,看完了书就随便
进去。她卷起袖子,把下层的书都先搬出来,按
质分门别类排放整齐。
忙完了书柜的下层,她拉了椅子垫脚,认真地开始整理上层的书。
也许是仰着头太久,她有些头晕,急着想稳住身子,一失手,竟把放在书柜上的一个心形水晶玻璃摆饰给扫下来。
啷!一声轻响,水晶玻璃裂成好几块,周颖青傻愣了。
她爬下椅子,蹲在地上捡碎片,试着拼成原来的形状,才发现原来上面还刻着字——
Formylove——Arron
Lily
Lliy是谁?她还在思索着,客厅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她赶紧奔去接起。
“Aaron?”是个女人的声音。
“呃…他还在公司,请问您是哪位?”
“我?”对方反问:“你又是哪位?”
被她这么一问,周颖青微微一怔,才答道:“我、我是他太太。”
结婚一个月了,好像还没在人前这么介绍过自己。
“喔,你是周颖青是吧?我是谭莉。”这个室內电话号码,是她从杨保罗那里查出来的,当然,要问出他新婚
子的名字,也是像吃蛋糕一般地容易。
她先回国美确认理办调职的交接工作,并且整理所有的行李,然后才返回台北。刚从机场出来,她猜想张之玺已经下班回家,于是想先打个电话给他。
“谭莉?”周颖青努力搜寻记忆,似乎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不认识我?也有可能啦,Aaron不会跟你分享他和我之间有多甜藌。”电话里传来一阵轻笑。“我是他在国美时的女友,谭莉,Lliy。”
周颖青愣住。“曾经在一起五年的那个…”
“咦,你也知道啊?看来Aaron真的忘不了我!”谭莉得意地笑着。既然是周颖青接的电话,也顺便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好了。
“我记得你结婚了,不是吗?”
“我很快就会办好离婚手续。”谭莉的声音听来充満自信。“我决定要回到Aaron的身边。”
“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那又怎样?离婚就好啦!”谭莉说得轻松自在。“Aaron爱的是我,他之所以和你结婚,只是因为失去了我。他爱了我五年,现在,我为了他回湾台,你猜…”
她故意停顿了几秒,才说:“他会不会回到我的身边呢?”
周颖青觉得自己的心跳就要停止。
“结婚了又如何?真心相爱是胜过薄薄的一张纸——算了,跟你说那么多做什么?我直接去公司找他好了!”
“他最近很忙,很晚才会回来!”
“你确定?是真的很忙,还是…”谭莉笑得很刻意。“其实是不想回家?”
周颖青说不出话来,索
挂断电话。
谭莉回来了…电话里的每一句话,就像是针般地刺进她的心坎里。
怎么办?她该去问张之玺吗?又该从何问起?
既然要结婚,过去的事,我就不会也不该再去想。
他曾经这么说过的,她应该相信他,不是吗?
可是,谭莉为什么这么有把握?难道五年的感情真的难以抹灭?
换成是她的话,五年…她怎么可能轻易就忘记?人生能有几个五年呢?
她跌进沙发里,捂着发疼的
口,额上涔涔地冒起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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