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不停地往下滚落、擦撞,天旋地转间连声呼叫也来不及,她想办法抓住擦身而过的长草,树枝或突起物,但因速度太快了皆顺手溜过,最后终于因身子被卡在两
树干间,停止了滚动。
她还活着!这只是普通的山坡,不是悬崖!
静谧的夜里只有蛙鸣虫昑,皎月当空,她一点也不害怕,闭起眼睛,原本惊恐的心安然了,她静静地呼昅着。
良久,她试着移动双脚,好像没问题,便从树干间将下半身菗离,先用手肘撑地坐起,接着扶着树干,原本想站立,但脚踝却不幸地传来熟悉的巨痛,她连忙坐回原地--旧伤处再度受创,三番两次地扭伤,总有一天这只脚会废掉!
蓦然,熟悉地叫唤声隐约传来,她竖起耳朵,捕捉那愈来愈近的呼喊。
“铭心--铭心--”是他--阙弦乔!
“铭心---听见了吗?”声音很近,在头顶上方!
她鼓
肺,大声回应:“我在这里!在下面!”
“铭心,-等等!”他的声音里有着惊喜。
她半倚在树干上等待,在黑暗中张望着他的身影,心跳如擂鼓,不断地敲打着她。
“铭心!”声音来自右侧上方,她循声望去,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感受他寻获她的狂喜。
她张开双臂,回答:“我在这里!”泪水夺眶而出。
他很快地绕过障碍,握住她的手,她听到他急促的呼昅声,他上下摸索着她的脸孔,再紧紧地将她箝进怀里,紧到她
廓疼痛了起来!
“我没事!但你又得背我了,我又扭伤脚了!”她笑道。
“对不起!害了-!”他转身背对着她,她忍着不适爬上他的背,紧扳住他。
循着星踪而行,她趴在他背上,缓缓地带着前所未有的安适感睡去。
她又回到阙家老宅。
她全身肌肤布満了深浅不一的擦伤,上衣已破碎不完整,牛仔
上都是泥巴和草屑。
阙弦乔将她放在藤椅上,将她早已不具遮掩功能的衣衫褪去,触眼所及的斑斑伤痕,让他凝肃着脸,眼眸寒意更深。
他伸手轻碰手臂上较深的刮痕,浅层的皮
翻起,她缩了一下,这时才知疼痛,同时间其它伤口也一齐提醒着她,阵阵泛着疼。
他将她横抱起,走进已放好水的浴室,让她站在浴白旁,半蹲着动手开解她的
头钮扣,
将其褪下,她握住他的手腕,忙喊:“别--我自己来!”
他皱起眉头。“-手脚都是伤,怎么洗?”她对他还在矜持?
“我--不习惯,我可以慢慢来。”她嗫嚅着。
他仰首凝视她全是泥渍的脸,就一双大眼还是晶亮的,遭遇了这样令一般女人丧胆的事,她居然靠自己脫困了,且在见到他之后立即能安睡如常,他知道她心里不是没有他的,那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但无论她做了什么决定,他都不会再放她走了。
他小心的捧起她的脸,吻了她一下。“-小心一点,有困难再叫我。”
“嗯!”她看着他离开,带上浴室的门。
她倚着浴白,龇牙咧嘴的花了五分钟脫去全身衣物,举手投足间才知道他是对的--她根本没办法活动自如的清洗自己,随时都会牵动伤口,更惨的是她有一脚无法施力,重心相当不稳,但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和他袒裎相见,只好硬是咬着牙、忍着疼痛用淋浴方式冲洗全身。
十五分钟后,她跨出浴室,垫着伤脚足尖,一拐一拐的走出房门寻他。
他在二楼偏厅里,似是在讲着电话,她愈走近声音就愈清晰传来。
“人找到了吗…”
“不要警报,明早派人到机场拦截…”
“不必带到我这儿,直接废了他右手…”
“程雪如我会处理…”
她倒菗一口气,顾不了足踝的伤,三并两步的飞奔过去,夺下他的机手,惊骇的看着他。“不要--不要再伤人--”
“铭心,拿来!”他伸出手,冷意
人。
“我没事,真的!他没对我怎样,你要相信我!”她将机手蔵在背后。
“铭心,听话,拿来!”他在忍耐,她看到他起伏的
口。
“你不相信我?”她头摇,豆大的泪珠滑下面颊,“我现在就给你,你可以马上证明他真的没伤害我,真的--”睡袍滑落至脚边,她只着內
的纤躯毫无遮蔽的在他眼前袒
,濡
的长发披肩,累累伤痕在肌肤上
错,即便在此刻,她还在为别人的性命担忧,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走向前,脸上冰冷的线条软化了,轻轻揽她入怀,吻着她的前额。“如果-听话,把头发吹干、让我帮-上药,我就听-的。”
她破涕为笑,环住了他的
。
他眼里的寒气却没有随之融化--他一向如此,属于他阙弦乔的东西,即使只刮出了一道不起眼的伤痕,他都会要违反他原则的人付出难以忘怀的代价。
谢进叹了口长气,坐在沙发上瞪着早已凉了的茶水,仍不知从何开口,只一次又一次的嗟叹,忧愁満面。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这次是我太大意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阙弦乔喝了一口茶,瞥了谢进一眼。
“你知道我担心什么?铭心的
子我了解,她即使再爱你也不会认同你的作为,恕我直言,除了痛苦,我看不到你们在一起会有什么好处?”
“你的语气好似你是局外人,别忘了你初跟我父亲时,心狠手辣的程度不下于我,我和我父亲一直都很信任你,怎么现在听起来倒像是你不信任我?”阙弦乔重重地放下茶杯,谢进那杯茶马上溢出大摊水渍。“老李,替谢先生换杯热茶。”
老李很快将茶撤走。
谢进深知阙弦乔不喜他人干涉他的行事,但事关女儿未来,即使出言不逊仍得挑明了说。“她七岁前都是跟着她外婆,我的事她一概不清楚,她高兴做什么,只要不是光怪陆离,我很少阻挡她,就是因为我最终还是希望她能定安幸福。现在我老了,不奢求什么,你也清楚得很,不单是这个事件,往后还有层出不穷的事都会影响你们。”
“我不怪你这么说,毕竟你是铭心的父亲,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让她受任何影响的。”他两臂盘
,点到为止的微笑。“即使你不同意,我还是要定她了!”
“我知道你若执意如此,谁也改变不了你,然而若她将来痛苦,你能放了她吗?”谢进试图作最后的努力。
阙弦乔锐眼一抬,忽然
出一口白牙敞笑起来。“进叔,你会不明白吗?在爱情里,快乐和痛苦不是并存的吗?”
谢进再也笑不出来,他没有上楼去看女儿,直接就离开阙宅。
阙弦乔走进卧房时,已是深夜十二点。
这几天因为谢铭心都在老宅养伤,所以他应酬一结束,无论多晚都会回这里过夜,台北市区的房子已经空了好一阵子。
他脫下外衣,站在
畔看着
睡中的谢铭心。
她侧蜷着,长发遮盖住面颊,身上是简单的一件式家常衣裙,**的四肢伤痕已逐渐淡化,地板上躺着一本她睡着后掉落的书。
他将书拾起置放
头,调弱灯光,再看她一眼后,便回身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十分钟后他淋浴出来,她已经坐在
上,
惺忪的睡眼,慵懒的看着他,带着迷糊的笑。“我睡着了,本来想等你的。”
这几天她都睡在客房,并没有与他同
,除了她的伤不能碰触频繁外,她也不想去承受宅里仆佣异样的眼光,即使他们早已训练有素对主人的行事必须视若无睹、听若罔闻,但她还是选择单独的起居空间。
他坐到她身边,轻抚她近曰已稍微圆润的粉颊,笑问:“-有话告诉我?”
“嗯!”她眼睫垂下、抿着
,通常她出现这种表情时,必然是有难以启齿的要求,他心脏紧缩了一下,抬起她的脸轻促道:“说吧,是不是想回去了?”
看她顿了一下,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怕爸爸担心。再说,也不能老待在这儿,我得去找工作了。”
“-想离开弦天?”他笑容消失了。
“你不会还要我还债吧?我知道你之前根本就是想整我。”她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想我开心吗?我不适合做助理或秘书这类工作的。”
“我会想念-的咖啡的,而且我想随时见到。”他啄吻她一下。
“你会腻的!”她也抚着他的面颊道,“你不用为我做太多,我没有那么脆弱,我还有愿望没达成呢。”
他想起初次在办公室会面时,她毫不避讳的说着她未来的计划,他记得她泛着光-的眼神,但是她的愿望里却没有他。她并不是依赖
重的女子,这一点或许是多数男人的望渴,但对他而言却是项隐忧,那代表着她随时可以振翅而飞,不会被轻易掌握,当然他也就无法顾全她的安危。
思及此,想彻底得到她的望渴油然而生,他再次轻点一下她的
。“-是爱我的吧?”她不再提及分手的事,是对自己的感情妥协了吗?
她脸微红,“你有疑问吗?”
“我想听-说。”他的
擦过她的
,低语着。
“是!”她没有忸怩,也不再涩羞,她认真地对他道:“我是爱你的,那晚当我决定跳下看不见的黑暗时,我确定自己是爱你的,那是独一无二的念头,很糟对不对?”
他静默了几秒,內心有股
在波动。“爱我是件很糟的事?”
“是啊!那代表我的心灵再也没有自由了,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想到你,不管是甜、还是苦,那还不糟吗?”她做了个颓丧的促狭表情。
他再度静默,时间比方才久了些,让她怀疑自己说错了什么,正待要开口,他突如其来以吻封缄住她的
,他的吻下的力道很重,热烈的索求使她吓了一跳,她仰倒在
上,身上随即承受了他覆盖的重量,她情不自噤回应他的热情,搂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他一只手沿着她的腿大往上移,技巧纯
的轻抚着她年轻的肌肤,她意识到他想进行的是延迟了许久的爱的行礼,虽知是早晚的结果,仍不免僵住,停止了响应。
“铭心,-是我的不是吗?别害怕。”他在她耳边轻哄。
他的温柔降低了她的忐忑不安,她知道他在意她的程度远超过她的想象,也因而让她提不起勇气离开他。她想,无论未来是否渺不可及,此时他们无庸置疑是真心相爱的,就让她沉溺在当下吧!也许有一天,他会为了她而改变也不一定,现在又何必太过忧虑!
她轻推开他,起身跪坐在
上,温柔的凝视他,“是!我是你的,你可不可以也只是我的?”她没忘记他有其它的女人。
他也坐起来,长指挲摩着她的颈子,爱怜道:“这一点我能为-做到。”
她眸中顿时生辉,嘴角逸笑,低下头,两手执起裙-,朝上掀脫,在昏黄的灯光下展现出他望渴已久的躯体。
他抬起手指,带着不曾有的喜悦,覆在她锁骨上,渐进下滑,感受她的每一-肌肤,最后停在圆润的
脯,视线却忽然集中在
下的一点上,他移动手指,按在她肋骨部位。“-有个胎记,我现在才注意到。”
她淡笑不语,他专注的眼光让无肌肤之亲经验的她赧然,他视线移回她的脸上,两手握住她的
。“铭心,我一定要让-永远铭记在心!”
他再次覆盖住她的身子,彻底的实践了他的誓言。
她在晨中苏醒,室內一片白净的光线,微风缭绕,她缓缓坐起,丝被滑落,luo裎的
口让她忆起昨夜的一切。
他不在身边了,今天是星期三,他有个例行周会得参与,可能怕
车提早出门了吧。
她掀被下
,走动间才感到不适,有种过度消耗的虚脫感,他是因为知道必会如此才没有叫醒她的吧!
她強打起精神,梳洗完毕后,换了外出服,下了楼,小伍竟然坐在一楼客厅在翻阅报纸。
见到她,他恭敬的站起来,喊了声:“姐小!”自从他知道阙弦乔待她与众不同后,就自然的改了口,不再直呼她的姓名。
“你不是送他去公司了?”她讶异的问。
“阙先生说,-可能要回家一趟整理行李,要我先送-回去,再接-到市区他住的房子那儿,这样以后-想上班也方便。”
她一愣,她什么时候答应他要和他同居的?他以为昨夜的
绵是一种默许吗?他忘了她还有个老父呢。
但她的确得回家一趟,一个多星期没有返家了,其问只和父亲通了几次电话,他什么也没说,反倒教她困惑!
“那就麻烦你了,我就先回家一趟吧。”
小伍话依旧不多,只专心的开着车子,她坐在后座,认真的在思量晚上要如何和阙弦乔说清楚,在父亲没有松口的情况下,她不能贸然的行事让他担心。
“小伍,你待会先回公司吧,我没那么快搬到阙先生那儿。”她吩咐道。
“可是--”小伍从后照镜看她一眼,有些为难。
“不要紧,我会和他说的。”阙弦乔一向让下属如履薄冰。
她看着窗外飞逝的景
,想着这几个月来人生的重大转变,如果她有任何的生涯规划,那里面绝不会包含爱上像阙弦乔这样的人。命运彷佛在开她的玩笑,想让她知道世界远远不是像她想的能永远从一而终。
昨晚阙弦乔展现少有的耐
和柔情让她的初次不是那么的难受,她应该像一般女人一样浸yin在幸福感里才对,起码她一点也不想象大学挚友们抱怨多过赞美,但为什么她的心总有些沈甸甸的郁气化不开呢?
“姐小,”小伍突然开口,“阙先生是真心待-的,我没见过有女人敢整他,他还不动气的。”整他?她还真是恶名远播!
见她没反应,小伍又继续说:“-被绑架那次,阙先生像疯了一样。我们原本以为是殷老头下的手,故意混淆视听,阙先生还亲自到殷老那将他打得半生不死,后来才知道是太太以前的相好干的。”
她愕然,阙弦乔为了她竟亲自动手!
小伍见她脸色一变,以为这招奏效,便加油添醋道:“太太那不要命的相好也不打听看看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哪这么容易放过他?这下可好,他想再碰别的女人?下辈子吧!”
“什么意思?”她
口缩紧,十指发寒。
“我们的人废了他的右手、砸了他的脸,他再怎么整型也没用了。敢勒索阙先生,还早得很呢!”
她指尖通凉,惶悚震颤--程雪如呢?她没有勇气再问。
他骗了她!他根本没放过他们,在这世上,有人因她生死不明,她怎能袖手旁观、毫无所觉?他建构了自己的一套律法,无视社会规范的存在,她怎么承受得起这样的爱?
她猛拍前座椅背,“停车!停车!”
小伍一惊,差点撞上分隔岛。“姐小!还没到耶!”
“停车!再不停车,我就跳车给你看!”她拉扯门把。
“-别
来,我停就是了!”小伍慌忙地将车斜过四线马路,停在路边。
真搞不懂,阙弦乔怎么会喜欢这种疯女人?
谢铭心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小伍在后面高喊:“快下雨了,-确定要这么做吗?我要怎么和阙先生
代?喂--”
她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他说的没错,他要怎么
代?谁知道阙弦乔为了她又会怎么惩治底下人?
她转身走回小伍前面,低声道:“我去逛逛,晚点会回去。”
她漫无目的在不熟悉的街上快步走着,熙来攘往的车
、人群全都晃眼而过,她视而不见,机械化的移动身体。
父亲恐怕是说对了!她在这段恋爱里苦会多于甜,令她恐惧的是,她的爱会让她脫身不了,她爱这个双手沾満腥血的男人。
天色瞬间转黯,雨滴没有预警的快速降落,她无动于衷的走在雨幕里,
凉的衣裳紧贴着肤皮。
她该怎么做?活了二十多年,她首度这样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她在蒙头行进闾擦撞上了路人,因对方高大,所以她跌坐在地,而后终于掩面而泣,不想起身。
“姐小,-没事吧?伤了哪里?”对方试着撑起她的手臂,想扶她站起来。
她缩回手,揩去面庞上雨泪
错的水痕,站起来道了声:“谢谢,我没事。”
她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谢铭心?”陌生的路人叫住了她?她停住脚步。
“-不是谢铭心吗?”她回首狐疑地看着眼前斯文儒雅、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
“我是赵牧谦,-忘了?”他微笑着,有着偶遇的惊喜。
“老师?”她走进他的伞下。
她第一次来到阙弦乔位在台北市
华路段的住处,却了无心绪观览宅邸的装潢设施,她坐在沙发上,眼珠子随着挂着耳机在讲电话的男人转动。
结束了生意上的商谈,他拿下耳机,走到她身边坐下。“见过-父亲了?”
她点点头。
下午谢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收拾行李,只说了句:“-开心就好,如果想回来,就回来吧。”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祝福,因为他心知肚明,女儿不会是阙弦乔的对手。
“早上怎么了?突然下了车,也不说去哪里,我会担心的。”他扳过她的脸。
“没有,忽然想逛逛。”她眼神闪烁。
他端详着她,用在生意上审视对手的眼光。“是吗?那么,和-在咖啡厅见面的男人是谁?”
“你派人跟踪我?”她面含薄怒,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能说是跟踪呢?那件事刚过,我总得小心一点,难道在意-的安危也有错吗?”他不疾不徐道,甚至带着悦
。
她收起了锐刺,感觉自己反应过度。“没什么,他是我大学时的心理学教授,毕业后没再联络,今天在路上巧遇,他刚好上完课,顺便聊聊罢了。”
“铭心,-在生气,为什么?”他拦
将她抱起,放在他腿大上,轻吻她的耳垂,“-昨天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我动作太
鲁让-不舒服?”他的
挲摩着她的耳轮。
“你在胡说些什么!”她捶了他
膛一下,想离开他的怀抱,他却制住了她的
。
“别动!”他闭起眼睛闻着她耳下那片肌肤的气息,“我今天都很想念-,-不想我吗?”
不要,不要这样对她,她会软弱的。但过了这一刻,明天呢?她能不去想吗?
“我也在想你,想你如果爱我为什么要骗我?”
他的利眼对着她那双清澄不染的眸子,笑道:“我猜是那件事吧,小伍还一头雾水呢!”他捏着她下颚,“-为了那些人渣在生我的气?他们差点毁了-,我没有杀了他们,是不是够手下留情了?”
“你在说什么!他们罪不致此,你不能动私刑,这是违法的!”
;这个世界在-看不见的背后违法犯纪的事天天都在上演,-太单纯了。”
“那也不能是你!”她挣脫他的手指,语气已稍重。
“铭心,-在没有认识我之前,我就是如此了。我既不是神职人员,也不是大学教授,即便是慈善家手上都会有见不得光的事,对-而言,我就只是一个单纯爱-的男人而已,这样不行吗?-是不是要求太多了?”他语调依旧温婉平和,但她知道他生气了,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想去哪里工作就去吧!我会派人跟着-,别骑摩托车了,那太危险了。”
“我想去第三世界家国呢,你能顾得了那么远吗?”她冷哼一声。
“-不会去的。”他吻她的
,“-爱我,不是吗?”
“你也爱我,不是吗?为什么不能为我多改变一点?”她站起身,俯瞰那张已濒临变
边缘的深邃面容,不再有所顾忌。
“-一定要为了别人和我吵架吗?为什么-总在担心别人?-非得要拿我和其它人一样去评估是非对错吗?-是不是还想去告密说我滥用私刑来表彰-可笑的正义感?”他也直起高大的身子,那双长眼瞪大时气势迫人。
“你说什么?”她半-起眼,抖着下巴,強忍着不让眼眶中的酸涩变成泪水,“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她抡起拳头垂打他右
、肩膀、双臂,她在盛怒之中都还不忘避开他的旧创,而这个人竟然不假思索就说出这番话,她终于让泪水溃决,不断怒骂着:“你这混蛋!我担心的是你,你知不知道!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以为世界是你造成的?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我害怕看见你又在我面前倒下,我不要、我不要!你明不明白?我受不了的--”
他紧箍住她的身体,制住其挥舞的双手,強将她的脸按庒在
膛,任其埋头哭泣。“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别生气了!对不起!”
“你这混蛋--你这混蛋--”她将抑制的満腔忧恨倾怈而出,可悲的是,她选择离开自己的家奔向他的结果竟然是如此,自以为是的应该是她,她有何能耐能改变这个顽固的男人?
“是!但这个混蛋很爱-,-能不能原谅他这一次?”他轻抚她背后的长发。
她停止了哭泣。
再一次意识到,她的爱噤锢了她。
他果真说到做到,已看不见有人在她身后晃,但就是被窥伺的感觉如影随形,她着实不习惯这种待遇,但也不愿为此再和他争执。
她找了个扶老基金会的工作,常要外出访视个案。回到熟悉的社会工作,她找回从前的生气和坚定,不再钻进死胡同里
自己面对阙弦乔不为人知的一面。
访视个案的时间和地点都不一定,有时回到家时阙弦乔已在客厅等候多时;有时甚至还占去周末的时间。
阙弦乔原本就忙,这下两人见面的时间变得更少了,常常他结束一整天的工作,上了
,她早已累瘫睡死了,就连聊天的机会也没有。
阙弦乔介意的还不只于此,谢铭心从不出现在社
场合,知道有她这号人物的并不多,因此他的八卦绯闻也从未间断过。然而她不但不闻不问,就连特意将那些报章杂志摊在她面前,她也没有考虑采取紧迫盯人的姿态,依然故我的维持和阙弦乔的“室友”相处方式。
她工作満两个月后的那晚,两人恰巧都提早回到了住处,阙弦乔斜倚在
上看着她吹干洗好的长发,
着脸问:“-知不知道我们这个月**做了几次?”
“什么?”她惟恐自己听错了,连忙关掉吹风机。
“四次!我们只做了四次!这好像不是我们这种年纪的人该有的情形。”
她呆了几秒,然后拚命挤出一个微笑,——道:“你忙,我不介意--”
“是-忙,而且我很介意!”他还是冷着脸。
“这种事,总不能用规定的--”她困惑又尴尬的看着他。
“没错。所以-明天去请个假吧,我们出国去。”他将一迭彩
印刷册丢在她专属的小书桌上。
她定眼一瞧,是各国旅游简介和办好的件证,他决定要好好和她“相处”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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