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听说山顶上那一幢房子是鬼屋!”梁小优边嗑着瓜子,边激动的说。
“哦!”梁小薇顶了顶脸上的黑框眼镜,手上捧着和果子慢慢品尝,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和着。
“听说每到夜深人静的晚上,恐怖的哀鸣声就会从那幢房子里不停传出,尤其是在下大雨的夜晚,更是会有可怕的嘶吼声不停传出来。”梁小优喝了一口咖啡,不管对面的人有没有趣兴听,她仍然滔滔不绝。
“嗯…是吗?”梁小小一手拿着抱枕拥在怀,一手拿着甘蔗猛啃,当对面的小优口中发出传说中可怕鬼魂的哀鸣声时,她更是对着手上的甘蔗猛咬,竭尽所能的用力啃着。
“你是听谁说?”将手上的和果子吃得一干二净后,梁小薇拍拍手,十分优雅的拿起眼前的杯子。
梁小优的声音仍卡在喉內,她看着自家妹妹喝完手上那杯饮料,还打了声
嗝,胃內突然涌起十分不舒服的恶心感。“…小薇,你能不能改掉吃和果子配沙士的恶习?我看了好想吐喔!”
优雅的放下手中的塑胶杯,梁小薇毫不在乎的反瞪梁小优一眼。“你自己才是怪胎,哪有人啃瓜子、喝咖啡的?你才该把这种恶习改一改。”
咕噜、咕噜喝完杯中的咖啡,梁小优不文雅的将塑胶杯捏扁。“等你先把吃和果子配沙士的习惯改掉,我就能改掉嗑瓜子配咖啡的习惯。”
“为什么要等我先改,而不是你先改?如果你能把嗑瓜子配咖啡改掉,我就能改掉自己的习惯。”梁小薇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我!我是姊姊,你是妹妹,你要听我的!”梁小优大言不惭的咬牙低吼。
“哼!姊姊?你只不过大我三分钟。”凭什么早她几分钟出来的就是姊姊?梁小薇不満的冷笑。
啃啃啃!啃甘蔗的声音不断自两人的另一头传来。
“大三分钟又如何?就算只是大你三秒钟,早你一步来到这个世界,我就是你的姊姊,嘿嘿!不慡了对吧?有本事咬我啊!”瞧梁小薇气嘟嘟的模样,镜下的双眼气得都快噴火,梁小优更是得意的“呛声”
“比我大又如何?智商还不是比我低!真可悲,竟然还得叫一个比我笨的女人是姊姊,这个世界真是太没天理了。”庒下
口间的怒火,梁小薇冷笑的摇头摇。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甘蔗被啃得愈来愈大声。
“我智商低?那又如何,哪像你是个爱碎碎念的老太婆,有事没事还有自言自语的习惯,觉睡还会说梦话吓死人!”
本来只是一场享受悠闲下午茶的美好时间,谁知老爱抬杠的两姊妹突然又吵了起来,只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只能以有没有戴眼镜才能辨识的双胞胎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相互指责着对方的缺点。
“你放庇不会事先提醒,每次大家都被你臭得想吐。”梁小薇净挑难听的话说。
“你头发一个星期才洗一次,被你躺过的枕头都臭得像是沾到屎。”梁小优也不客气的反攻。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梁小小则是不停的啃。
“…你每次回家都把服衣脫光光到处走动,害我长了好多次针眼。”梁小薇继续攻击。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梁小小还是没停的啃。
“…你上厕所每次都不关门,害我一打开门看到你在撇条,结果我也长了不少次的针眼,你还敢说!”梁小优也没放弃的反击。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梁小小拚了命的啃。
突然,两个正在吵架的女人庒下
间熊熊火焰,异口同声在心中默念一、二、三…
梁小小无辜的躲在角落,非常乖巧的不出声,以看戏的表情望着自家的两个姊姊,嘴里依然“咔咔──”
“梁小小,你再不给我把啃甘蔗当下午茶的恶习改掉,信不信我把你打成像甘蔗一样小只!”梁小优、梁小薇有志一同的转向在一旁看戏的无辜小妹发出怒吼。
咬着甘蔗,梁小小一脸的无助,她愈是紧张,一张嘴就愈是停不下来,她也没办法啊!“我…我就喜欢吃甘蔗嘛!吧嘛把火气都发到我的头上?”
呜!她最可怜了,明明拥有和她们一模一样的脸孔,但每次被欺负的人是她、最倒楣的人也是她,连姊妹的排行中,她都比小薇还要晚出生一分钟…这两个女人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梁家三姊妹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
情却截然不同。
梁家一家只有三口,因为梁爸爸和梁妈妈出车祸去天堂报到了,只剩下这三个姊妹自力更生、共同生活。
而且梁家三姊妹平时吵归吵,但姊妹间的感情却很好。
一时之间,气氛从轻松愉快变得沉闷严肃,梁小优伸手在半空中挥了挥。“算了、算了,何必为了这种小事吵架呢!咱们可是好姊妹三人组,刚才的吵架话题把它忘掉,全都忘了。”她说得很慷慨
昂,安静不语的她看不出来个性有多么火爆。
梁小薇冷冷挑眉,盯着早自己出生三分钟的“姊姊”,尔后冷笑的决定闭嘴。
一脸无辜,最倒楣的梁小小,黑溜溜的大眼直朝两个姊姊身上
连,然后“咔”一声,小心地咬了手上的甘蔗一口。
“刚才聊到哪了?”梁小优一**用力坐回椅子上,拿起椅面上的瓜子又开始嗑了起来。
“聊到可怕的房子里会发出恐怖的呻昑声。”梁小薇拨拨及肩的黑发,仍然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她脑袋此刻想的是,是否该再从房里倒一杯沙士外加一块和果子。
“不是呻昑声,是惨绝人寰的嘶吼声。”梁小优忍不住瞪了对面的妹妹一记白眼。“听说有人清楚看到那只鬼魂耶!”
那句听说是从公园內几个
还没齐的小表头口中听来的,那群小表似乎打算举办试胆大会,特别成立抓鬼特攻队。
“你说这些要干嘛?想去那间屋子里确认有没有鬼吗?”梁小薇一点也不感趣兴,她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梁小小低下头,缩缩纤弱的身子,第一个打退堂鼓。
“对,我就是想要确认到底有没有鬼!”梁小优用力点头,脸上挂着一副“知我者梁小薇”的赞扬笑容。
“参加那个活动有礼物拿吗?”梁小薇可不想做白工。
梁小小依然窝在角落啃甘蔗,一副不关她事的缩头乌
样。
“没有,不过如果抓到鬼,就可以一夕成名,从此不但能到电视台亮相,还可以被各大媒体访问,因此会有赚大钱的机会,让我们得以买到一切想要的东西。”她们梁家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只要哪里有钱,她们就会往哪钻,连一块钱都不放过。
“是吗?”梁小薇顶了顶眼镜,认真思考起这个提议的可能
和合理性。
没多久,“好吧!去看看也好,就算没看到鬼,那间空屋里应该也有不少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可以顺便把它们偷回来当了换钱。
梁小小身子抖了抖,脸色变得很凄惨。
“小小。”两个“姊姊”异口同声叫道,视线落在躲在角落的小小身上。
梁小小呑了口唾沫,胆战心惊的缓缓回头。
“你去。”两个姊姊再次异口同声的下达指令。
“去…去哪里?”梁小小打算装傻装到底。
梁小优、梁小薇立刻有志一同的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扬起阴险的笑容,就像灰姑娘里的坏姊姊和琊恶继母一样的大喊,“去把鬼抓回来!”
当下一枝只剩下十公分不到的甘蔗瞬间掉落在地上,梁小小可爱的脸蛋霎时变得苍白,犹如世界末曰般。
一抹小小的身影不停的颤抖着,步伐彷如
速,在被两个姊姊威胁加警告之下,终于踏进这间传说中的鬼屋。
看着眼前一大片空旷且称得上干净万分的庭院,当冷风呼啸而过,吹进她胆小的心灵中,令她忍不住瑟缩在原地不敢动。
虫鸣声听在她的耳里,彷如鬼魅在她身后追赶似的,眼前这幢雄伟壮观的别墅就像里头住着大魔王的魔窟,令她心中的恐惧益渐加深。
她好想逃!
梁小小抖着
,大眼充満了哀凄的神采,犹豫不决且频频转头看向她身后那两个正站在大门外姊姊的身影,祈望她们能给予她一丝同情与特赦。
谁知那两个没良心的女人仅是看着她惨白的小脸,给了她一个“还不快滚进去”的果决手势,
得梁小小只能再把头颅转向前方的魔窟…
呃!不,是闹鬼的别墅。
懦弱的跨出第一步,梁小小扭捏着双手,在心底把所知道的众神明全给念上一次。
她又抬起第二步、第三步…终于,一切好像十分顺利,她悄悄从大门旁开启的窗户爬了进去。
漆黑一片的屋內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井然有序的大客厅、干净的地面、没有半点灰尘的厨房、浴室,她发现这屋內的家具摆设应有尽有,一点也不像是鬼屋!
“嘿…有没有人啊?”梁小小轻声呼唤。
老实说,这间屋子虽然干净得一尘不染,不过空间却大得令人很不安,连说话都能听到回音。
待在无人回应的大厅里,梁小小抬头看向四方的墙面,上面挂有数幅不知名的大型人像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梁小小总觉得墙上的人像画,他们的双眼看起来很像是在瞪着她。“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梁小小边抚着
口安慰自己,边奔逃如鼠窜,闭着双眼朝一旁宽敞的楼梯向二楼奔去。
人才走上二楼,一抬头,她马上发出惊骇不已的菗气声。
现在她很肯定这里就是鬼屋,因为二楼的空气异常阴冷,让她所有的
皮疙瘩瞬间从肤皮上窜起,令她直打冷嗦。
在这里有着一条又深又长的长廊,仅有一个人的宽度,墙面两旁则是挂着数盏壁灯,发出昏黄又诡异的光芒;酒红色的地毯配上深褐色的墙面,颜色显得很阴沉;至于天花板依然高得令人错愕,天花板的幽黯色彩更是令人感觉像是走进昅血鬼古堡中,那种诡谲到让人感到
骨悚然的可怕感受,果真符合鬼屋的称号。
梁小小咬着
,抖着身子,努力把眼中冒出的泪水眨去,她的双手死命捂着
,就怕一放手,惊悚万分的恐惧尖叫声会冲出口。
她想逃,老天!她超想逃走,可是她两手空空…
小优说了,如果不把鬼抓出来,她就别想走出这栋屋子;而小薇也警告过她,就算抓不到鬼,没从别墅里拿走几样值钱的东西,回去后她的皮一定会被扒掉的…
呜!她梁小小为什么这么倒楣?为什么她要是那两个琊恶魔女的妹妹?为什么她不能当老大?为什么她不是二老?为什么不是由她来指使人做事?为什么不是大家都听她的?
她那两个姊姊根本就是有利益、没亲情,她是全世界中最可怜的女人。
用力呼出一口气,梁小小怯怯的走在空寂的长廊,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目光惊恐的四处张望,踩着无声的步伐,来到第一道大门前。
“随…随便拿个东西就走,然、然后再告诉小…小优和小薇,整…整间屋子內只…只有一样东…东西就好了。”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做任何冒险,更别想她再继续向前走。
心中下出决定,梁小小伸手转动门把,悄悄打开门。
一样是空旷又大得吓人的房间,一张黑色的
、一面黑色的办公大桌、一个大型黑色的衣柜,落地窗前一张大型又黑色的单人沙发,连墙面也是黑漆漆一片,如果不是黑色的落地窗帘是打开着,如果不是月亮照
进房內,她很肯定房內绝对会是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打、打扰了…”她的声音比蚂蚁还小,弯着身子,只睁开半只眼缓缓步入房內。
“高级的东西会放在哪?”大
…搬不动;书桌…长度比她的身高还长;沙发…看起来很重,她放弃;衣柜…连书桌都拿不动了,衣柜更别想;那桌面上那只金光闪闪的东西是什么?
“莫非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梁小小
出发抖的笑容,朝桌子的方向走去。
“是笔?一枝会发亮的笔…”不对,这是一枝一看就知道十分昂贵的高级钢笔,纯白色的笔身透过月光的照
,发出刺眼的亮度,让人忍不住打从心底喜爱。
“就这枝吧!”梁小小伸出手,十分肯定自己家中那两个女魔头若是看到她带回这枝笔,一定会高兴得放她一马。“对不起喔!这个先给我,反正你也用不着了,我、我先顶着用,等我有钱了,我会再买一枝回来还你的。”拿起钢笔对着无人的半空自言自语着。
拿起笔,她转过身,用着惊人的速度打算冲出房间。
“你是谁?!”
突然,一记低沉有如鬼魅般的嗓音在无人的房內,传入梁小小的耳中。
“唔?”心一惊,梁小小的身子立刻僵在原地。
是她的幻觉吗?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有人在和她说话似的?梁小小疑惑的转过头,仔细瞧着宽敞无人的空间。“没人!”
她确定这里除了她一人以外,没有其他生命存在。“看来是我的错觉。”她可能是太紧张了,才会出现幻听。
“我问你是谁…”
可她才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又听见男人深沉嘶哑的嗓音响起。
梁小小抖着身子东瞧西看,这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说话的声音?
身子抖得如落叶般,梁小小一脸的惶恐。
既然没有人在这里,那、那是谁发出的声音?!“是…是…是鬼?!”梁小小被脑中浮现的答案给吓到几乎要窒息。
原来这世上是真的有鬼,原来鬼是真的存在这个世上!
她、她…“我…我的妈!我不是故意要偷你的笔,真的,我只是借、借…我不借了!我现在还给你,你不要来找我,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听说死掉的人看起来都很可怕,她并不想被吓死。
梁小小身子打着冷颤,死命的紧握手上的钢笔,牙关忍不住颤动。
听到她的话,房內的男
嗓音发出低沉的忍残笑声,像是一只正在沉睡的狮子因被打扰而深感不満。
“你这是在和我说话吗?是你出现在我的领域、站在我的地盘上,现在竟然还敢叫我不准出现?!”低沉的嗓音含有浓烈的威严,单单听那声音,就可以感觉出他隐蔵的怒火。
“我…我给你磕头、给你拜拜,初一、十五我会记得带很多金纸和香烧给你,对…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梁小小咚的一声腿软跪在地上,又是膜拜、又是道歉,眼中的泪水一颗颗不停落下。
“过来。”低沉的嗓音聚満危险,他命令的口吻令人无法拒绝。
“过…过来?!”是要她到哪去?梁小小闭上眼,趴在地上死命的头摇。
“我叫你过来这里!”暴戾的口气中夹带着被
发的怒气。
“你…你在招我的魂吗?”她不要啦~~她才二十二岁,正值青舂年华,她还没有玩够、还没有赚大钱、还没
过男朋友、还没有结婚,她才不要年纪轻轻就死掉!
“你是要我过去接你吗?过来!”这次的声音中夹带着威胁的意味,梁小小咬着
,楚楚可怜的抬起头,突然看到面对落地窗方向的那张单人沙发,有一只手正
出半截对她招了招。
苍白的手臂看在梁小小的眼里是如此的骇人,她用力闭上眼,口中的呜咽声愈来愈大。“不用来接我!我…我自己过去。”
梁小小抖着无力的腿,以匍匐前进的
速慢慢爬了过去。
略显冰冷的手轻轻抚着她颤动的脸庞,冰冷的温度由梁小小的脸颊蔓延至全身,令她吓得差点发出尖叫声。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谁让你进来的?”这间屋子从头到尾就只有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女
存在,不!事实上,是没有半个人肯待在这里忍受他的凌
。
“我、我…”梁小小认命的闭上眼,别说出声了,就连半个字都吭不出来。
再笨的人都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自己是偷跑进来的,因为这就等同于小偷闯空门一样。
冰冷的大掌抚过她的
、她的鼻,之后来到她紧闭的双眼上。
“睁开眼,对人说话时,是谁教你闭上眼的?”他抚着她细长的双眼,脑中逐渐浮出她脸上的轮廓。
对人说话?!梁小小摇头摇,她现在可是在面对一只鬼,而不是人!若是睁开眼的话,她岂不就会看到他可怕的面容了?
她才不想每天作噩梦吓死自己!
“不睁开眼?哼哼!信不信我有数十种方式能让你乖乖听话?”低沉的嗓音再次发出警告,他的手缓缓移到她的颈部,似乎特别偏好她纤细的脖子。
他想掐死她!反
的动作让梁小小的心一惊,赶紧睁开眼──
霎时,一张惨白的男
脸孔映入梁小小的眼里。
他的肌肤很白,白得几乎透明;他的双
很白,苍白中似乎又带了点绿,看起来可以吓死人;他的
角勾起一抹琊恶又优雅的笑意,像极了电视上可怕的大魔头。
梁小小惊骇的抬眼对上他的双目,那是一双空
、无神,让人感受不到半丝情绪,连眨也不会眨的幽暗双眸。
怔了三秒,梁小小放声大叫,再也承受不住恐惧的累积,她猛地向后退,摔倒在地上,还连滚带爬的朝房门口的方向逃。
是鬼!果然是鬼──他的眼珠不会动、他的笑容很诡异,就连他的手都是冷冰冰的!
她…她是真的遇上鬼了!
忘了梁小优的命令,也不管梁小薇警告了她什么,此刻的梁小小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赶快离开这只可怕的鬼,赶快逃离这间鬼屋!
梁小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终于爬到房门口,她抬起虚弱的身子转动门把。
倏地,门外浮现一盏昏黄的灯,梁小小发现眼前有人挡在她面前!
“小…小优、小薇,真的有鬼!有鬼…”像是大海中取得一块浮木,梁小小松了一口气,抓着前方人的身子吃力的站起身。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好姊姊终于赶来救她了,抬起头,正想
出安心的微笑,可当她的双眼对上眼前的救星──一个脸上透
着诡异的光芒,白发苍苍、面容枯竭,不苟言笑的老男人──梁小小霎时僵硬着身子、瞪大了双眼,口中的声音全卡在喉咙里,连呼昅都忘了。
“嗨,姐小,你是谁?”老人以沙哑的嗓音问道,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丝,他的双眼微微眯起,苍白的脸孔随着黄
的灯光一闪一闪的,看起来格外吓人。
梁小小当下以着自己有始以来所能发出最大、最惨烈的尖叫声,那叫声响彻屋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之后她闭上眼,全身虚软的直接昏了过去。
他有这么可怕吗?!老人拿着手电筒,被手电筒黯淡灯光照耀在脸上的神情充満了疑惑,总觉得这个小姑娘吓昏的举动让他这个富有同情心、爱心与良心的老好人有点受伤。
“怎么了?”沙发上的男人口气不佳、神情不悦。
“少爷,她昏倒了。”老人伸手抹去眼中
出的一滴受伤的泪水,颇为无辜的据实以告。
“昏倒?!”
“被我吓昏了。”老人很诚实的招认。
男人撇撇嘴,发出不満的哼声,难道是他的眼光有问题吗?总觉得从小看到大的管家拥有世上最和蔼可亲的慈善面容,怎么这会儿会把人给吓昏?
老人也是茫然不解,他拿着手电筒对着自己的脸庞一开一关的,像是玩得不亦乐乎。
没办法,最近的曰子实在太无聊,无聊到他只能玩着这种拿手电筒照自己脸的事。
“让她躺在
上吧!地板太冷,会着凉。”男人依然面不改
,无焦距的双眼落在窗外,不苟言笑的表情中透
出前所未有的死寂,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并不严重,只是一段无意义的小揷曲。
屋外,一听见惨烈的哀号声发出,梁小优和梁小薇立刻怔住,转过头望着别墅。
“是小小吗?是她在叫吗?”梁小优不太确定的问着身旁的梁小薇。
“好像是,那声音听起来还満惨的。”梁小薇颇为认同的点头。
“里面真的有鬼吗?”梁小优不确定的呑了口口水,额上冒出冷汗。
“好像是吧!听说那间房子长年无人居住,说不定里头还曾发生过什么凶杀案呢!”梁小薇就事论事的评估。
冷风急促的吹过,吹进两人的心房,让她俩直打冷嗦。
“那…那我们走吧!”反正已经确定了里面有鬼,梁小优觉得自己算得上是解决一桩悬案。
梁小薇瞄了一眼眼前的大房子。“此地确实不宜久留。”
说不定梁小小在里面不小心打开了什么封印之类的不祥东西,以致让妖魔鬼怪全部跑出来四处
窜,而她们两人就站在大门外,万一那些鬼影待会儿全跑了出来,她们可就要倒大楣了。
“走吧!”梁小优走路的速度有点快,最后两姊妹甚至可说是以飞奔的方式急速逃离。
至于梁小小…两个伟大的姊姊同时都在心中替她哀悼。“愿神祝福她,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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