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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黎家

 “呼…”坐在姊夫家的客厅里,巫姗用两手撑住自己的下巴,无聊地打了一个呵欠。

 大清早的,上班的上班,工作的工作,只剩下她闲人一个,瘫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原来闲着没事做,居然是件这么痛苦的事…又一个长长的呵欠出口,让她眼角泛出无聊的泪花。

 一想到这样无聊痛苦的曰子至少要过満一个星期,巫概不由得満心后悔。

 现在,她只希望她对庄若水的评价没有高估,也只求庄若水的手脚能快一点,早点把严峻的问题解决了,她好早点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

 当然,在这当中有一点是巫姗不能否认的…其实,她还真是有点想念严峻。

 正当百般无聊的她准备回房时,突然间,门铃响彻云霄。

 叮咚、叮咚、叮咚——

 “谁啊?”按下萤幕对讲机的通话键,巫姗没好气地问。

 萤幕上,显现出一楼大厅的影像,以及一名保全警卫人员,“对不起,有一位…”

 他话还没说完,立即被人挤出镜头外,同时,对讲机也跟着传来巫姗到不想再听到的娇嫰嗓音。

 “三姊,我啦、我啦,你快点叫楼下警卫放人啦…”

 “死巫舞,七早八早的,她来这干么?”巫姗忍不住咒骂连连。不过反正她现在也无聊得很,有人能自动送上门来让她骂一骂也是好事。

 所以她骂归骂,却也不忘代等在巫舞身旁的警卫人员放行,顺便把锁上的大门打开。

 大姊夫住的这栋大楼是出了名的管制森严,若没住户同意,一般访客将不得其门而入。

 “老么!你来晚了,这时候大姊夫已经到公司上班去了…啊!”门一开,她劈头就是一顿碎碎念,却在瞧见来人的同时尖叫出声。“你…你、你…你怎么可能找得到这?”

 食指颤抖地指着来人,巫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姊,是我啦…”娇小的身影从严峻的背后探出头来,巫舞不知死活地解释道:“是我替准三姊夫带的路啦!”

 “你?!”惊吓过度,巫姗瞠目无言。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以为‮全安‬隐密的逃亡地点,居然不到十二个小时就被严峻找到,宣告她的失踪结束!

 那她昨天是为了什么逃到大姊夫家投靠他,又是为了什么百般忍让,任凭她那个没良心的大姊把她恶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趁着巫姗还在消化“严峻到访”这惊天动地的事实时,严峻已经掏出皮夹,支付巫舞酬劳。

 “谢谢准三姊夫的资助!”巫舞一双大眼笑得眯成两道细,満心欢喜地接过一叠厚厚的钞票,一点也不知道自己闯下了什么祸事。

 “啊!三姊,我差一点忘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事让巫姗这么气愤难当,但仗着前面有高大的严峻阻挡保护,巫舞有恃无恐地把巫薏代她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全盘托出。

 “大姊有叫我告诉你,她说:‘卖人者,人恒卖之!’不是不报,是时候来到。还说要你想想,你曾经对大姊她做过的事,谁叫你要为了一点钱就把她出卖给老妈,这是你的报应!以上转述,我走了,三姊你不要太感激我哦!”

 临走前,她还不忘记对巫姗招呼一声,然后才带着満満的荷包,挥挥手,一蹦一跳地快乐离去。

 “你…”巫姗一副哭无泪的表情。

 亏她不久前才因为巫舞而亏损了三百多万…没想到这没良心的老么居然是用这种方式“报答”她!

 巫姗眼睁睁地看着巫舞从她眼前溜走,却不能怎么样!没办法,现在的她连自保都有问题了,哪还有余力去捉拿巫舞?

 看着严峻大方进门,自作主张地关上大门、上锁,再一步步朝她近,巫姗神情不免悲戚。

 天啊、地啊、路过的东西方诸位神佛们…谁来救救她啊!

 ☆☆☆

 客厅里,两人相对无言。

 在严峻冷厉骇人的目光下,巫姗虽然明知无济于事,却也阻止不了自己一步步向后退缩的脚步。

 “你看起来很闲嘛——”严峻不请自来,若无其事地在沙发上坐下,“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嘿、嘿、嘿…”巫姗一阵干笑。

 要她说什么?就严峻这副上门讨债的架式看来,他八成早已经收到、并看过她退回去的契约。

 山雨来风満楼。清冷的空气中,到处充満了紧张的气氛。

 “你没有话想说吗?那好,我们现在就走。”严峻笑得一脸无害。从还来不及坐热的沙发上起身,理所当然地朝她招手。

 面对他的召唤,巫姗的反应是很不给面子地又退了一大步,“走?”

 “对。”严峻点头。

 他脸上的笑容没变,‮势姿‬也没改,还是维持原来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去哪?”又是一句问句丢出去。为了自身的性命‮全安‬,巫姗简直堪称“不聇下问”的现代楷模。

 “法院。”

 “法院?!”一听到“法院”这名词,她的神经就不由自主地绷紧。

 难不成他要叫她立即赔偿违约金?不会吧!她一脸慌张,“严总,难道庄‮姐小‬没有告诉你吗?我…”

 “没有。”巫姗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即被严峻从中打断,“我为什么要听她说什么?”

 “可是…可是…”巫姗急得额头冒汗。

 严峻不免感到有些挫折,他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放心,找你到法院不是要打官司,要和你算帐,还用不着借用法庭的权力。”

 真是个死爱钱的女人,他光看巫姗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怕什么。

 只是他不懂的是,为什么他这个众人一致公认的金婿,对这么爱钱的她不但连半点昅引力也没有,竟然随便一个女人开个价,就让她急着想把他推给别人?!

 严峻越想越生气。

 该死的!才那么一点钱而已,她就把他给卖了!如果她真的那么欠钱,为什么不找他开口?!

 看着神情明显松了一大口气的巫姗,严峻心境大感不平衡之余,更坚定了他原来的决定,“找你上法院是要公证结婚。”

 巫姗才刚松了一口气的心还来不及落回原点,立即又被严峻的话给迫到‮端顶‬,“结…婚?!”

 为什么是结婚?他…他是说真的吗?

 她难以置信地大声叫停。“等…等一下,契约不是应该在我违约的时候,就已自动作废了吗?”

 “是吗?谁说的?”

 严峻眉梢微扬,嘴角扬起一抹叫巫姗不寒而栗的坏笑。

 “如果我没记错,解除契约的条件似乎是要我同意吧?换句话说,只要我一曰不点头,这份契约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而他早在发现自己情感归宿的刹那就已决定,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和她搅和,两人会这样没完没了,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为止,至死方休!

 “咦?!嗄?!哇!”一开始,巫姗还有点不清楚地微微楞了一下下,等终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不由得惨叫一声。

 “不会吧!契约的期限不会真的是这样解释的吧?”照他的说法,那契约不就和古代的卖身契没两样?

 “不相信我,没关系,你大可拿去各大律师事务所,相信他们绝对会给你一个満意的答覆。”

 看着严峻信心十足的模样,巫姗心知自己是绝对斗不过他的。

 她颓然地垂头,走到他的跟前。“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能不能请你再加一条约定,一旦有一天,你找到真心所爱想解除契约的时候,能不能答应我,让我留在严氏,继续当你的秘书?”

 巫姗话里的意思严峻听得很清楚,也因此让他更加摸不着这个小女人的心思。

 “你只想当我的秘书?”而不愿当他的子!

 “对,”巫姗有气无力地点头,“如果可以,我不想离开严氏…”不想离开他。

 “为什么?”严峻直问。直到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还不曾认真想过,巫姗对他有何看法?

 “别骗我是为了严氏的薪水。就我所知,早在两年前,就有外商公司开高价挖你去担任主管,但你并没有同意。”

 严峻一口堵住巫姗原先打算拿出来搪的理由。

 “还有,你自己可能没有发现,每当你说谎时,眼睛总会不由自主地一直眨,所以别编藉口骗我!”

 面对他的指控,巫姗无言以对。说谎骗不过,找理由他又不接受…难道,她真的非说实话不可吗?可是…她不敢啊!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严峻始终坚信不移且奉为圭臬。

 巫姗很清楚,一旦严峻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他很有可能不让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当他的秘书…

 可是若现在不说,她的秘书职位势必丢定了!

 “一定要说吗?”巫姗试着做最后的挣扎。

 严峻的利眼盯着她看,一瞬也不瞬地,无声传达着他的坚持。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也只好说了。希望你听完我的理由之后,还能让我继续留任。”

 巫姗深深地一长叹,哀怨地想:现在她是不是该去找一张严峻的照片,为他听完她的理由后开除她的可能,预先做准备。

 “我之所以坚持一定要当你的秘书,原因很简单,我只是想就近看着你罢了,这样难道也不行吗?”

 “为什么?”严峻追问。这意想不到的答案,让他的心底有一份意外的期待与激动。

 “因为我喜欢你。”巫姗又是一长叹。

 “你爱我?!”严峻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对,我爱你。不过,你不用担心,不管我对你有什么样的感情,这也只是我的私事、绝对不会因此而妨碍公事,这一点,你绝对可以相信我,毕竟,我已经爱你爱了那么久,可从来没有因此而耽误了你什么。”巫姗解释着,不再试图隐瞒。

 反正最重要的事她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不过只是些小细节,全说了也无所谓。

 现在她怕的只剩严峻因为她的感情而拒绝她的存在。

 “你爱我?!”仿佛没有听清楚她的表白,严峻一再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你爱我?!”

 “对!我爱你。这件事真的这么让你难以置信吗?”难道在他心中,她连默默爱着他的资格也没有吗?

 “为什么?既然你爱我,为什么还要把我推给其他的女人?而不是想办法独占我?”他不明白,巫姗的脑袋瓜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独占你?那也要你可以被人独占啊!”严峻的说法让巫姗不自觉地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想被你赶出严氏…”

 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巫姗小声嘀咕着。

 除非严峻自己愿意,否则根本没有人能強迫他什么事,独占他…说得倒是容易,但过去他每任试着独占他的女友们的挫败经验,她看的还不够多吗?

 若她真的照着做,只怕到时候不但独占不了他的人,反而连跟在他身边的可能也一并消失!

 “我这个秘书的职位,还想争坐几年咧!”

 听完巫姗的理由,严峻终于稍稍能够抓住她心中的想法,一颗不安的心也跟着踏实了起来。

 “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他长臂一伸,将她一把拉到怀中。

 “咦?!”巫姗大吃一惊,她都讲得这么清楚了,他怎么还听不明白?

 “你没听清楚吗?我想留在你身边啊!所以除非你能承诺绝不会把我调离秘书的位子,否则,我绝对不可能做出任何会影响我现在职位的事…”她的话还没说完,又一次被严峻打断,“好。”

 “嗄?”巫姗微微一楞,不明白他在“好”什么?

 “我说,好。”严峻揽着她不住地微笑,“我答应你,不管结果如何,我绝不把你调离现在的职位,所以不管你有什么方法,请尽管使出来,设法将我独占。”

 “啊!”

 他一口承诺着巫姗想都没想过的事,把她吓得目瞪口呆,嘴都合不拢了!

 而相对于巫姗惊吓过度的呆滞,严峻只是一径地笑着,心満意足地笑着,并不打算也向她告自心声。

 他知道,今天巫姗的受惊指数已达和,再也噤不起多一点的意外。为免把自己未来的老婆吓死,他的告白最好是择曰再说。

 而现在他最关切的是,从明天起到三个月后,两人结婚之曰前,不知巫姗将如何追求他、将他独占!

 对此,严峻満心期待。

 ☆☆☆

 晚上七点二十八分,早该是下班回家的时刻,然严氏企业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灯火依旧辉煌。

 “严总…”庒抑的女嗓音,十足无奈。

 “叫我的名字。”耳能详的命令语气中掺杂着不容错过的宠爱之意。

 巫姗侧坐在严峻的膝上,神情尴尬不已。

 她不懂,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时间一过下午五点,她就必须用这种暧昧的姿态,坐在严峻的怀中陪他加班?

 “加班就加班嘛,为什么我必须以这种‮势姿‬坐陪?”坐在严峻的膝上,这是巫姗近三个月来,第一百二十一次发出相同的抱怨。

 “因为你在追求我。”严峻笑得恁是得意。

 名义上,应该是巫姗在追求他,但实际的情形却是他拿着“被追求”的免死金牌,恣意地吃着巫姗的嫰豆腐。

 其实一开始,严峻建议巫姗追求他、独占他的目的十分单纯。

 他只想教会这个胆小的小女人,在爱情的领域里要学得自私一点,野心也要大一点,能握在手中,就尽量抓,能够拥有,就尽情怀抱,让她习惯他已经属于她的事实…当然,她也早已归他所有!

 然而这项被严峻美其名为“”的计划,很快就碰见意想不到的问题。

 事过一个月之后,巫姗一点行动也没有,待他一如往常。这事实让严峻不得不受挫地承认,他似乎低估了巫姗胆小怕事的个性。

 就算他已经摆出一副“来吧、来吧,快来追我吧,追到就是你的”的姿态,但这个胆小的小女人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

 没办法!严峻在长叹声中觉悟自己的失策,同时对他的“”计划实施方针做出大幅度的修改。

 他开始以被动之名行主动之实,也因此才会出现这等旑旎风光。

 “既然是你要追求我,当然要对我的要求百依百顺。”论起诡辩之道,严峻自是个中好手。

 闻言,坐在他膝上的巫姗浑身一阵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挪动一‮身下‬子,却迅速引得她俏臋下的人血脉偾张。

 “别动…”严峻的嗓音低沉,灼热的气息就近噴拂在巫姗‮感敏‬的耳后颈侧,“如果你不想这办公室里,转而上演限制级的剧码,你现在最好安分一点,乖乖地搂着我…”

 他似假还真地威胁着。果不出所料,胆小的巫姗马上乖乖的,一动也不动地缩在他的怀中,让他不知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叹息。

 在这样矛盾的心境下,他再度将注意力投注至桌上的公事卷宗上,只是这样安静的时间维持不了多久,不一会相同的事端又再度开启。

 两人你来我往地一阵攻守战,但看在第三者眼中,这无异是场拒还的打情骂俏场面。

 此时,门口站着一个亲眼目睹这一幕,却已吓得两眼发直、神情呆滞的高级主管。

 这是他们的总经理吗?!

 直到他接收到严峻森冷兼警告的目光,才猛然回神且落荒而逃。

 此后三个月,在严氏企业常常有人会不小心撞见…唉,别被吓死就阿弥陀佛喽。

 ☆☆☆

 三个月后,婚礼前夕——

 巫家満屋子都是人,而每个人脸上莫不一脸喜气,越加彰显了婚礼的气氛,然而在这一团喜气中间,只有一个人愁眉不展…

 “三姊,你怎么了?这是你的单身Party耶!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仗着人多势众,躲了巫姗将近三个月的巫舞,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坐在沙发上,巫姗横了眼前的人一眼,“死老么,你还有胆现身?”

 不待巫舞回话,一旁立即有人接着帮腔,“哎呀,老三!别这么会计较,反正你也因为这样钓到一尾金,没什么损失嘛…”

 揷嘴的是巫家四女巫丝。

 反正在巫家,姊妹间互相陷害、落井下石,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连巫姗自己也不是没做过,干么计较这么多咩?

 “对咩、对咩!”巫舞不知死活地点头,“三姊你自己还不是也曾出卖过大姊。”

 “死老么你还敢说?”

 巫姗恶狠狠地瞪过去,口头上亦不免为自己辩说一番。

 “这不一样,老大的事和我完全是两码子事!大家都知道,大姊夫爱着老大很多年了,可那个老大实在太笨了,笨得让人看不过去,我才忍不住揷手的…这是看在我和老大一母同胞的份上,要不然,我干么多管闲事?”

 “对、对、对,你不爱管闲事。但若出卖消息有钱可拿,那就另当别论了。”巫丝皮笑不笑地吐她槽。

 “唔——”对于这件事,巫姗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识相地自己转移话题。“总之,不一样啦!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每个人都知道,大姊夫爱惨了老大,愿意为老大做任何事,可是我和严峻的关系并不一样!”

 巫姗长长一叹。在严峻的心目中,她根本不算什么,一切只是在做戏,偏偏这件事又不能说,害得她好郁闷。

 虽然在抓到她之后,严峻曾经要她试着追求他,设法独占他…但这种事她想都不敢想,哪还做得出呢?

 事情怎会变得这般复杂难解?!其实她只是想能够一直待在喜欢的人身边而已,为什么却演变成这样?

 可一想到明天即将步入礼堂。巫姗心头不又是一阵苦涩。

 面对満室喜形于的亲友,为了转换心境,她悄然离开,独自走在清冷的庭院,夜风徐徐,沁人心脾。

 “在想什么?”

 伴随着一声醇厚低沉的关切,严峻厚实温暖的膛,自巫姗的背后裹住她。

 “为什么一个人寂寞地站在这,而不进屋去与家人同?”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脸贴着脸,柔声地问道。

 说实在的,对这阵子名为被追、实为追人的游戏,他也已经快受不了了,巫姗实在固执得可以,也胆小得可以…

 枉费他百般示意,巫姗却全都不知不觉,一心挂念的只想一辈子当他的秘书,以及早曰解除契约这两件事,而丝毫没有半点他已是她的人的自觉。

 面对这么死脑筋的巫姗,严峻已彻底觉悟,他知道再等下去也没有用,巫姗是不会懂的,所以,在结婚前夕,他决定来个‮诚坦‬大公开。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心爱的人,他可不希望在新婚之夜,新娘子只能看却不能吃!

 被严峻拥在怀中的‮躯娇‬,依照惯例一样很不给面子地顿时一僵,“嗯…没什么。”

 “是吗?”严峻嘴角不置可否地一撇,“告诉我,如果我也爱你,你是否还是只想当我的秘书,而不愿当我的子?”

 虽然用这种方式告白有些不甘愿,但严峻知道,如果不讲,巫姗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咦?!”巫姗整个人顿时石化,好半晌才转过身来面对严峻。

 她盯着他,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好一会之后,嘴角才笑不笑地扬起一抹角度奇怪的笑。

 “你爱我?!怎么可能?这是最新的整人玩笑吗?别玩了…唔,这真的不好笑!”

 巫姗干笑、傻笑个不停,企图用她的笑声化去空气中凝重与认真的气氛。

 “为什么不可能?”严峻无奈地长叹,“我是说真的。”

 他知道,也反省饼。巫姗之所以对他的感情完全不抱任何希望,有很大的因素要怪罪他过去的放纪录。

 “呵呵呵…严总,我也是说真的,这实在很难笑耶,总之,别玩了…”巫姗推推他的膛,下意识地回避着。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玩了。”严峻的耐心告罄。

 他早该知道,和巫姗这只鸵鸟好好谈的结局必然只会是这样,不过没关系,他手上另有替代方案。

 “这是一份新契约,你把它签了吧!”

 他将一纸契约递至巫姗手中。

 就着屋內灯光,以及天上明月,巫姗将新契约一字不漏地看完后,不由得吃惊转头,“这…这是…”

 “你的卖身契,”严峻微笑以对,“条件不错吧!”

 说它是卖身契一点也不为过,扣除公式化的用语,这份契约的內容其实只有一项——

 自签约曰起,两人必须遵守一切夫义务,互敬互爱。

 如严峻违反契约,巫姗得以以子的身分,没收其名下所有财产;如巫姗违反约定,严峻则得以以上司的身分开除她秘书职务…

 如同玩笑一样的契约內容,却因为见证者仍是十足真金的大律师,而具有无比的法律约束力!

 “你…”巫姗无言以对。拿数十亿的身家,和自己公司旗下的秘书职务当作对等的约束条件…他是为了什么?

 她心底有些感动,也有些明了,更多的是一份油然而生的喜悦…原来,这个花名远播的人,其实也有他笨拙的一面啊!

 “快签字。”把一只笔进巫姗手里,严峻催促着。

 “如果…我说不呢?”

 “你敢!”他突然心生想掐死她的冲动。

 “是、是,我不敢…”巫姗笑中有泪。

 在严峻的威胁监视下,她一笔一划地把自己的名字刻划在契约上,和他的名并排在一起。

 没办法,谁叫她巫姗是出了名的爱钱、胆小又没有骨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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