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意料之外
从餐馆走出来,站在冷风里的彭国源似乎并没稍微清醒一点。嘴里不住地嘟嘟嚷嚷念叨:“我…跟你,跟你…一起很开…开心,你知…知…知不知道?”
冯雨瑶说:“谢谢,我知道了!”
彭国源说:“那你…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冯雨瑶没有回答,她无法回答,即使知道原因也不可能亲口来回答彭国源的这个问题。“走,我们赶紧回去休息,你有些醉了!”
回到正海旅馆,老板看一眼两个人说:“哟,你朋友这是喝醉了,没事吧?”
“没…事儿,没…”,彭国源強睁着醉眼。冯雨瑶也补充说:“没事儿,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着她艰难地扶着男人向楼上走去,老板赶紧跟在后面帮忙开了门,临下楼的时还说:“姑娘,有事叫我,就在楼下。”
冯雨瑶从彭国源手里取过酒瓶放到桌上,将他重重的丢到
里。回头向老板道过谢然后关上门,看着醉了的彭国源,她有些手足无措。
从没应付过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情节,得先把他的鞋子脫掉。由于一天的游玩,脚有浓浓的汗味,冯雨瑶觉得就这样将他丢在
上不好。
“彭国源,起来把脚洗了再睡吧!”,冯雨瑶拍拍不省人事的男人。
连叫几声都没有回应,除了嘟嘟喃喃一大串听不明白的词儿,其它什么都没说。他似乎已经醉到说不清话的地步,冯雨瑶没办法和他正常沟通。
脚还是要洗的,不然的话今天晚上可就没法觉睡了,这屋子里可透不过气来。于是冯雨瑶下楼问老板要了一个水盆回来,打水给彭国源把脚洗了。他是能感觉到的,嘴里不停地说:“雨瑶…,我…我…,你…你真好!”
冯雨瑶默默将地上收拾干净,将男人扶正到
上盖好被子。
坐在
边打开电视,搜索着想要看的电视。得等彭国源完全睡着了才方便去澡洗,刚打水的时候发现卫生间的门是坏的不能关,害怕他会突然醒来看到。
就这样等了一会儿,大约没什么动静了,她将电视声音稍微开大了一点,这样澡洗的声音就不会引起彭国源注意。
单间只有一条
巾,冯雨瑶想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所以就直接用了。一天的疲惫在热水冲洗下,纷纷从身上跌落汇成一道道水
钻进下水道。冯雨瑶享受着这种感觉,这是一种疲惫之后的释放。
电视里的音乐还在响,那是轻音乐,正适合这样的场景。冯雨瑶冲洗完,准备转身拿浴巾的那一刹,整个人差点吓死。
彭国源就那样直直地站在门边,睁着朦胧地双眼看着一丝挂不的她。
深深的羞怯瞬间释放到极致,不敢抬头去看,惊慌拉过浴巾转身将下半截围了起来。急得她大声喊道:“你干嘛?为什么要看人家澡洗?”
“对…不起,我想上厕所,所以…”,彭国源说,从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他的酒似乎被这样大声的说话惊醒了一些。
“快转过去,我要穿服衣。”,冯雨瑶都快要哭出声来。
彭国源喏喏地应着:“好…好!”
“真转过去了吗?”,冯雨瑶确认他是不是真转过身去了。
“转了,你信…,我已经…转了!”,彭国源还是吐字不清。
冯雨瑶扭过头偷偷看了一眼,发现彭国源真的已经转过身去。可能是酒的作用,他似乎站不直,颤巍巍地一只手扶着墙看电视。
冯雨瑶迅速擦干身子,因为头发
了的原故,总是有水从上面滴下来,得先擦干了头发再重新擦身子。她怕彭国源转过来,边擦还边说:“你不要转过来啊!”
彭国源转过身来:“这么快…”
四眼相视,冯雨瑶正在擦水的手瞬间停住,像定格了一般。脸本来在热水的作用下已经红透了,此时更红。她没办法开口,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面对一个虽不算陌生但至少还没有特殊关系的异
,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丝遮掩。
彭国源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一丝挂不,白白净净的女孩。
“你…真美…真美!”,彭国源指着她说。
冯雨瑶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呵斥道:“你在看什么?我不是让你不要转过来吗?”
彭国源辩解说:“你…你不是…让我…转过来…来吗?”
现在已顾不得还没擦干净的水,胡乱将服衣往身上套。她有些生气:“你怎么回事儿嘛?我明明让你不要转的。”
“对…不起,我…我…已经…看到了,也没…法…退还给你了…不…不是?要不然,你…你…你也看我一次…”,彭国源借着醉意开玩笑说。
冯雨瑶本来很生气,但听他这样一说差点笑出来了。但她不能笑,得強忍还得装生气,不过嘴角明显微微向上翘了一下。
“你…看你,笑…笑了…了吧!”,彭国源发现了她是假装生气。
冯雨瑶说:“笑你个头呀?真是的!”,说话间已经穿好了所有服衣,从卫生间走出来坐在凳子上,用
巾擦着头发。
见彭国源一直站在那里看,她说:“你站在那里干嘛?想上厕所?”
“这…被你一…一骂,不想上…上了!”,彭国源笑着说。
冯雨瑶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理他。拿着电视遥控胡乱的换着频道,借此来转移各自的注意力。
彭国源回到
边坐下,静静看着冯雨瑶。其实穿上服衣的她有另一种味道,这才是正常情况下见到的美丽的她,因为脸红的原因,比平时更
人了。
柔和的灯光,还有这样温馨环境。冯雨瑶虽然没回头,但她能感觉到彭国源那辣火辣的眼神。都不是三岁的小孩了,虽然算不得是过来人,此时此刻这种相互听着对方心跳的感觉却非常奇妙。
“我喜欢你!”,彭国源没有哆嗦了,要么是酒醒了,要么是他在努力克制着让自己说话不呑呑吐吐。
冯雨瑶虽然眼睛盯着电视,可耳朵却注意着彭国源,听到了他的话。作为回应,冯雨瑶得清楚地告诉他:“我们交往并不深,真正了解的机会并不多。喜欢两个字不能轻易说出口。”
“我是…真喜…喜欢你!”,彭国源站了起来,意思是要表明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么重要。
“不要随便
说!”,冯雨瑶找不到别的话来回答他。
不知什么时候,彭国源又拿起酒瓶开始喝。冯雨瑶扭头看见便站起来想伸手抢过他的酒瓶:“你本来已经醉了,就别喝了!”
“我…要喝,我想…喝!高兴,因…为…我遇着…遇着我喜欢…的人了!”,彭国源显然还处于醉酒的状态。
“不要喝了,这么一大瓶酒,你一个人非要把它喝完呀?”,冯雨瑶想劝阻他。
“你…不知道…知道,我从见…到你…那天就喜欢…上…上你了,可是你…有男朋友,我…开不了口,也不是…那种人。现在他…他不理你了,你…没有男…朋友了,我就…一定要向…向你表明…表明我喜欢你。”,彭国源说了一大串,虽然吐词有些含糊,但冯雨瑶基本还是听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你了解我吗,就随便说喜欢?”,冯雨瑶提醒他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彭国源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酒说:“我了解…你都…已经…已经很长时间了,你以为我…我没事做了才会去餐…去餐馆里帮忙吗?那不都是…冲着你去的,大…半年了,你知道吗,我一直放…放…放你在心里。你难…难道不…不明白吗?”
冯雨瑶回忆从第一天见到他开始,的确对自己关照有加。想想也是,一个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帮忙呢?其实他的确是个不错的男孩,这么长时间从未因为喜欢而说出一句轻薄或是逗挑的话。从丽川回来,他义不容辞地一路相随,跑前跑后,看来他是真心的。
想到这里,冯雨瑶觉得彭国源这样喝酒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表
心声,憋在心里太难受了所以才会发怈一下。不想让他伤害身体,于是告诉他:“不管怎么样,你不要再喝了好不好?已经很多了。”
谁知彭国源不但没听她的劝阻,反而又喝了一大口:“我喜…喜欢你,你…还没答应…没答应我叫…叫你‘雨瑶’呢?行…不?”
冯雨瑶觉得这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便答应他说:“你想叫那就叫吧!”
“雨瑶,我喜…喜欢你!你…你知道不?”
“别喝了,真的你已经醉了,别再喝了!”,冯雨瑶没有直接回答彭国源的问题,不想这么快确认到底是不是要接受彭国源的这份情感。她说:“其实做朋友也
好的!不是吗?”
听到这样的答案,彭国源似乎很伤心,他别过脸去举起酒瓶咕咕两口便又下了肚。回过头来带着哭腔问冯雨瑶:“我不好吗?”
“你很好,只是太突然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他还是想让彭国源不要再喝了:“你还是不要喝了,已经太多!”
“你不…不…不答应,我…就得喝,要不…然我…我多难受!”,彭国源不想放下酒瓶,借着醉
耍赖。
“你不听,那我就陪你喝!”,冯雨瑶实在没办法,猛然一把夺过彭国源手里的酒瓶咕咚咕咚连喝三口。喉咙里一阵辣火辣燎过,胃里几乎要窜出火苗来,一时难以呼昅不停地干咳起来。
彭国源一见她如此过
,赶紧要从她手里拿过酒瓶,却没有成功。冯雨瑶稍微
过了一下气,又竖起酒瓶喝了两口。彭国源实在忍不住了硬夺回酒瓶,大声呵斥:“你这…是干…干什么?”
“不是让你别喝了吗?你又不听,我劝你一个晚上了!你想让我怎么办啊?”
“对不…起,不…不喝了,不喝了!”,他丢下酒瓶,一把将冯雨瑶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说:“我们坐…坐下,不喝…了!”
冯雨瑶虽然从小就在爸爸的杯子里学喝一点酒,但并没有多大酒量。刚才这几大口少说也有二三两,对于她来说足可以醉了,一时间头昏脑
。加上有些伤心和生气,突然觉得整个身子都快垮掉了。
深深地陷在彭国源的怀里,她感觉很全安。之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此时瞬间拉近,所有的尴尬在此时一扫而光,像两个相恋已久的人依偎在一起。
彭国源的醉意依然很浓,说话本身就不太清晰,加之冯雨瑶自己也醉意浓浓,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这夜一没人清晰的记得是怎样度过的,电视开了整整一个通宵,房间里灯也没有灭…
清晨,冯雨瑶先醒来发现自己合衣趟在
上,彭国源的手臂环抱着他,还在沉沉的睡梦中。小心翼翼的转头看着这个男人,睡得那样香甜。
从衣着情况看起来,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感觉身体也没什么异样。突然间更多了一份对这个男人的好感,其实这已经不能用好感来定位,更多的是一种接纳和信任。
在女人心里,一旦开始用超出朋友的情感来看待与一个异
相处,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快便会发生微妙变化。彭国源昨晚已经借醉表白,现在的关键在于冯雨瑶是否会接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想想一路走来的种种细节,不得不让她明白尚未醒来的这个男人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出身一样,成长环境的相同以及所处社会地位等等因素的相近,让冯雨瑶更加多了一份对他的认同。他不会像江华新那样高傲和清冷,更不会像他那样死死地将工作和事业放到第一位而忽略了女朋友所需要的关照和爱护。看来,像彭国源这种男人才是她所需要交往的,只是目前依然还不敢肯定到底能不能定为身边这个男人,又或者只是一个与他相似的另外某个人。
她甚至开始为自己的逻辑产生怀疑,完全搞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M.Uj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