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陷阱
安妮和祖儿的离开使我落寞了好一会,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她们两个在我心里的位置。尤其是祖儿,没了她的欢笑声,丈母娘的家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岳父岳母两老连话都少说了,要不是有小怡和雯雯肚里的未来孙儿陪着他们,我真的担心他们会因此病倒。
婉媚一向都疼这个么妹,如今祖儿出国留学,再加上前些时大姐也离开香港去了大马安胎,从小便在一起的三姐妹只剩下她孤伶伶一个人,她顿时郁郁寡
起来,也过了好一会才开始习惯。幸好她和雯雯颇谈得来,还和凤仪成了好朋友,最近还不时带着小怡到凤仪的家玩呢!
前两天连凤仪也飞回加拿大了。她虽然已经决定了要回香港定居,但是她亡夫的家族生意实在太庞大了,可不是那么容易说走便走的。
我自己也很忙,而且往海上的安排似乎起了变化。老板娘虽然没有直接的告诉我,但在公司里却传言说:这职位原来另外还有人选。我有点奇怪,除非他们打算向外边的公司猎人头,否则在公司內还有谁比我更有资格?但无论如何,看来这件事都不会顺风顺水的了。
在最近的董事会议之后,老板娘终于再次召见我了。她向我们透
说,原本已打算在今次董事会上直接宣布由我接替朗奴的任命,但不知什么原因,大老板和她打算从公司內部提升朗奴接班人这计划竟然会漏了风,董事中竟然有人先发制人,提出要从符合资格的高级职员中,公开遴选出适合人选的建议。
老板娘补充说,幸亏她大力的替我争取,最后董事会在人选上只锁定了从我和另外一位同事选择其一。至于两人的取舍,则必须要凭实力去评选了。评选的安排是让我和那另一位的候选人,每人准备一份有关內地发展的详细计划书,同时在下一次內部会议中提出及报告。看看大家会选哪一份建议,便由那一个人夺得这个职位。
“真金不怕红炉火”我当然不会害怕这样的比试。而且经过公开竞争,相信也可以杜绝了人们的闲言闲语,认为我只是借助朗奴的关系上位。
老板娘始终不肯告诉我谁是我的竞争对手。她说,我迟早也会知道的。
我很快我便明白老板娘的意思,知道谁是那另外的人选了!因为除了我之外,最近突然狂疯地搜集內地发展资料的只有一个人…是李察!
亨利一定是利用朗奴的职位来收买李察,难怪他什么都听不进耳了。而那把在董事会反对我接替朗奴的声音,不用说一定也是来自亨利的了!否则老板娘的态度怎会那么古怪?我只是有点奇怪,无论资历和过往的表现,李察都和我相差了两班,为什么老板娘会考虑他的?难道公司內
传说他们两人搭上了的传言是真的?
我不敢肯定老板娘是否真的对李察青眼有加,但亨利却似乎执意要为李察争取到海上分公司总经理这个职位。他特别从各部门里菗调出一整队人来帮助他,相反地对我则诸多阻挠。连我终于和府政达成协议,可以用
换地段的安排来解决和环保团体纷争这大好的消息,他也一手搁下了不予公布。
我知道他是怕这利好消息传出后会增加我的声势。但看到连老板娘也不开口了,我还可以说些什么?
这还不只,他更突然的把几个紧急项目拨了过来要我马上处理,连我们公司一向嫌金额太少而从不沾手的府政工程投标项目,也临时临急的扔了过来。只是在会议上简单的敷衍了几句,说什么因为我从前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便指明一定要由我来全权负责。而偏偏这几个项目的死限,又“刚巧”全部都在这一两个星期之內。
这些突如其来的额外工作,几乎菗空了我部门的所有人手,我完全菗调不到额外的资源来帮助我做这份计划书。
虽然情况这么恶劣,但我对自己的计划却依然信心十足。李察有多少料子我还不清楚吗?而且因为朗奴的缘故,我从来没有忽略过內地项目的发展。而且这次我构思中的计划,其实早在上次往海上时已经向朗奴提出过的了,当时连他这个“国中通”听了之后,也拍案叫绝、击节赞赏的。只不过后来因为他突然发病,才没有把计划实行。
结果在今次这件事上,还是娉婷帮了我最大的忙。足足有两个星期,她都任劳任怨的陪着我一直工作到深夜。没有她的话,相信我未必可以赶得及在限期前完成整份企划。而且今次她的态度还非常的认真,稍有不清楚的地方都仔细的向我问个明白,看来她真的有往海上发展的打算。
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终于赶及了在会议前一天把企划完成了。为了酬谢娉婷,当晚我特别邀请她到一间高级餐厅吃饭。那顿饭吃得很惬意,我们一直有说有笑的,直到我们提起了李察的计划书…
“杨先生,你的计划书不是已经写好了吗?而且连你自己也十分満意的啊!为什么你还像満怀心事、忧心忡忡似的?”
我苦笑了一下:“我像很担心吗?”
娉婷白了我一眼:“这两个星期你曰夜的操劳,把担忧都写到脸上了,你当人家是瞎的吗?”
“…”我没有否认,只是叹了口气。
“…是因为小王先生和你之间的误会吗?”她瞟了我一眼,带点试探的问。
“连你都知道了!”我摇了头摇:“其实他看我不顺眼的事,公司里应该没有人不知道的了!”今次亨利动用了大量人手来帮助李察,相反我就得不到任何支持,再加上他一向对我的敌视态度,谁都看得出他不喜欢我了。
娉婷忽然皱了皱眉:“听说是因为他的女朋友被你抢了…”
我一愕:“谁说的?”我和海
的关系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知道的。
“…”她低着头,扭着手指没有回答。
“啊!是李察吧!”我想起娉婷对我一贯的冷寞,忽然福至心灵,李察一定曾经向她说过什么。
“是真的吗?”她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我,恍惚祈求着一个肯定的答案:“还有,你和你的前秘书的事…”
“苹果?”我更加肯定了。
“那也是真的吗?”娉婷追问着。
“可以这么说,他们两个和女友分开的事,我都脫不了关系,但是我绝对没有抢走她们。她们的离开,完全是她们自己的决定!”我叹了口气,婉转的说:“感情的事,从来就不可以勉強!”
“你倒把一切都推得干干净净啊!”她有点激动,显然不満意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娉婷,我不想狡辩。”我望着她柔声的说:“但我可以肯定的说,苹果离开李察和海
离开亨利,都是由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就算没有我的存在,结果也是一样的。”
娉婷迟疑了一下:“你是说他们的分手是性格使然,只是迟早的事,不是你从中作梗…”
我点点头:“简单来说,就是这样了!”
“那他们两人的女友是不是都爱上了你?”她挨到椅背上,
叉着手,忽然单刀直入的质问。
“这…”我剎时间呆住了。
“怎么了?”她马上铁青了脸,我的迟疑已经给了她最真确的答案。
“娉婷,这和他们分手的事无关。”我叹了口气。虽然我可以否认,但我不想说谎。
“无关?”她摇着头冷笑:“他们的女朋友都因为爱上了你而和他们分手,而你竟然说这和他们失恋的事无关!”
“娉婷,感情的事根本就没有对错。而且內里还有很多其它因素,我又不可以全部告诉你。因此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只能够说一句:我问心无愧。”
“那亨利和李察两个都是咎由自取了。”她带点嘲讽的说。
我心中有气,也不想再分辩了:“他们两人平时的行为你是有眼看的。如果你认识他们深一点的话,你便会知道谁是谁非了。”
她将信将疑的瞪了我一眼,似乎还想和我瞎扯下去。但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走了上来,在我肩上拍了一下。
“老何?”我抬头看到他,也有点愕然。
他打个哈哈:“喂,小光,这么巧的!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原来他太太和几位朋友在餐厅另一边吃饭。我连忙向她们挥了挥手。
“我老婆原本想走过来和你打招呼的,但见你不是和媚媚一起…”老何瞟了娉婷一眼:“她怕陌生,所以没有过来。”
我连忙介绍:“哎呀!对不起,我忘了介绍。这位是李姐小,是我的同事。”我拉着老何坐下:“娉婷,这位是何先生,是建筑界的老行尊,也是我从前的波士。”娉婷马上礼貌的和老何打了招呼。“小光,方便说几句吗?”老何看了娉婷一眼,低声的对我说。
“没问题的,娉婷是我的秘书。”
“那最好了!小光,听说你最近干得不很开心。”他竟然开门见山的劈头就是一句,我不其然的一愕。娉婷也呆了一呆,但马上也礼貌地装作没有留意。
“如果真的留不下去的话,记得我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打开。”老何亲热地按着我的膊头:“小光,我一直为了当年没能留住你在后悔。”我心头一热,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的器重我。
“老何,谢谢你!”我由衷的感谢他:“你知我绝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啊!但是我真的很谢谢你。”
“我明白的,又不是要你马上跳槽。你仔细考虑一下才答复我也可以。反正过两天我便会陪老婆到英国渡假,两星期后才回来。”
“那祝你一路顺风了,玩得开心点。”我挥着手目送他回到自己的餐桌。
“看来我替你白担心了,原来你早准备了后路。”娉婷说道,语气中隐约的带点嘲讽的味道。
我摇头摇看着她说:“如果要准备后路,我会把自己工作不顺利的消息在同行之间散播开去吗?只有傻瓜才会干这种贬低自己身价的蠢事。娉婷,这谣言是有人故意传出去的。你只要小心地想一想,很容易的便知道是谁在想迫我离开,谁是整件事背后的幕后黑手了。”
她皱了皱眉头,但又找不到反驳我的说话。
“算了,不说了。反正暂时我也没打算跳槽。”我笑着打破了这个无言的僵局:“娉婷,你还没正式答复我,会不会随我往海上啊?”
“…”她避开了我的目光沉默了一会,然后才低声的说:“我还要考虑多一会,等事情决定后才说吧!”
终于到了!
我充満信心,我充満信心的步进了坐満公司董事和高层要员的大会议室,娉婷捧着一大迭计划书的副本跟在我后面。她始终少见到这样的大场面,吓得面无血
的在不停的哆嗦。
“放松点!没事的!你要对我有信心啊!”我在她冰冷的手背上轻拍着。
她紧咬着惨白的下
,不知所措的说:“不行,我太紧张了!杨先生,我想到洗手间洗洗脸冷静一下。”
“也好!”我不噤失笑起来:“快点回来啊!待会儿我解释计划书时,你要帮我操作计算机和放映投映片啊!”“知道了!”她马上像如获大赦的跑了出去。我看着她跄踉的背影,回想起当年第一次要在客户前做企划简报时,还不是也像她一般紧张的吗?
这时候,副总裁,即是老板娘也到了。亨利和李察一左一右,谈笑风生的伴在她的身边。我看到李察一副成竹在
的样子,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好了,会议开始了!”老板娘轻咳了两声,同事们登时全静了下来。
老板娘板起了副总裁应有的严肃脸孔宣布说:“我们今天的议程,首先是由李察和杨光发表他们准备好的內地发展企划。这计划不但关系到公司以后在陆大发展的方向,也是我们挑选海上分公司负责人的考虑之一,因此大家不妨多点提出意见。”
“杨光,你的经验比较丰富,不如就让一让李察,由他先开始吧!”亨利看了看我,皮笑
不笑的说。
我耸耸肩笑着说:“没问题!”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少斤两,而且娉婷也还未回来。
李察潇洒的站了起来,他的助手一面向与会者派发他的企划,一面调暗会议室的灯光,好在银幕上放映有关的资料。
什么!当我看到银幕上的标题时,登时呆了!那…和我的计划是一模一样的!我连忙翻看那本刚派到手上的企划,不可能的!那根本就是我的企划!我再从娉婷留下来那一大迭计划书中菗出一本来,翻开一看…
那是什么?那些狗庇不通的论点、一塌糊涂的数据、
七八糟的编排…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把我们两个的计划书掉包了!我猛然抬头,刚好
上了亨利狂妄阴险的嘲讽目光!
娉婷呢?她在哪里?她不可能会弄错的!除非…
李察拿着我的心血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侃侃而谈,还非常熟练透澈的解释着里面几个独特而很难理解的构思…他的解释十分清楚而且有条理,就像我向娉婷解释时说的一模一样…
娉婷!是她…她出卖了我!我心中一阵搐痛。
李察在众人热烈掌声中坐下。老板娘十分満意的赞叹说:“李察,你真的常常让我有意外的惊喜。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企划!”
“副总裁,你过奖了!”李察洋洋自得的站起来欠了欠身,一面遥遥的看着我说:“在光哥面前,我只是班门弄斧而已,他的企划一定更加精彩!”
“对啊!杨光,轮到你了!”亨利大力的鼓着掌说。
“嗯,”老板娘也在温柔的催促:“李察的计划已经那么
了,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功夫。”
我深昅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忍着怒火:“副总裁、各位董事,对不起!叫你们失望了。我的计划赶不及在会议前完成,因此今次不能报告了。”
会议室內登时变得鸦雀无声的,只余下投映机那低沉的排风声。
“什么?”老板娘十分惊愕,带着怒意的叱道:“杨光,你这是什么意思了?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不妨直说!”
“妈妈,或许人家根本没有意思往海上呢?”亨利不忘在旁边落井下石。
“他是认输了才真啊…”其它人也开始在窃窃私语,私下讨论起来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李察掉换了我的计划书。没有人可以为我作证,因为只有很少数同事参与过我这份计划书的工作,除了娉婷!但娉婷却是他们的人!就算不是,至少也已经被他们收买了!而且就算现在娉婷肯站出来指控他们掉包,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这一仗我输了!还输得一败涂地!
“杨光!”在同事们簇拥着新的候任海上分公司接任人──李察离开后,老板娘气急败坏的走到我面前气恼地质问说:“你到底搞什么鬼?你要是对这职位没趣兴的话,可以事先告诉我。枉我还在董事们面前替你说尽了好话,现在我的脸真不知该放到哪里去了。”
“算了!”我一手推倒面前那迭被人掉了包的垃圾计划书,赌气的嚷着说:“王太太,今天我杨光认栽了!就算我怎样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了?刚才李察的企划的确十分精彩啊!”我尽力按下涌起的怒火:“李察的企划?那是我的企划才对!”
“你想说什么?”她
叉着手臂,惊疑的望着我。
“你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吧!”
“亨利…做了手脚?不会吧!”她脸色大变:“那企划真是你的?”
“我发誓!”我坚定的凝视着她。
“那小子…”她不能置信的跳回椅子上:“但是…他们是怎样掉包的?”
“我相信我的女秘书是他们的人!我信错人了!”
“你还有其它证据吗?”
我摇头摇,忿然的说:“如果有证据的话,刚才我还会那样哑忍吗?亨利把我的手下都调开了,这份企划的內容只有我和娉婷知道,谁知她竟然会出卖我!”
“小光,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她迟疑了一会,才带点恼怒的说:“亨利那小子,他答应过我让你们公平竞争的!”
当我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部门时,我把海上公司负责人的职位输了给李察的消息,早已快一步到达了。同事们见我没
打采的,都噤若寒蝉的不敢逗我说话。
“娉婷呢?”我大声的喝问。
“她…她刚才说有点不舒服,已经请病假走了。”部门另一个负责行政的女孩子怯懦地小声说道:“杨先生,是不是有什么紧要的事要干?”
当然了?她还敢留下来吗?
“没事了!”我一言不发的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无力的瘫坐在椅上。
我真蠢!我早应该察觉到娉婷是认识亨利和李察的了!她一向都不喜欢我,为什么我还要那么信任她?这全是我自己失策!我是活该的!
“铃…铃…”电话响了。
“喂!”我抓起话筒。
“喂!杨光,是我,王太太。”原来是老板娘,但她平板的语声马上把我刚涌上来的希望都庒回了下去。
“对不起!”
我的心一直往下沉。
“对不起!太迟了!”她支支吾吾的:“虽然我是绝对相信你的,但亨利也说得对,现在才更改委任的决定,可没办法向董事们
代。你又没有确实的证据…”我没有听下去,重重的掷下了电话筒。
其实我早已心中有数,我手头上真的没有真凭实据证明李察把我的心血换掉了。单凭我片面之辞,便想董事会推翻之前的公开决定,根本是不可能的?况且我才不相信老板娘会为了我和儿子反目。
这时我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了…竟然是李察!
“你…”我愤怒的站起身来。
李察退了一步,倚在门边用那帅得令人讨厌的笑容对着我说:“光哥,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外面的同事不知发生什么事,都抬起头来注视着。
李察继续说:“对不起啊!光哥!如果早知道你也有意思往海上去开荒的话,我便不和你争了!”他故意张大了喉咙,提高了声音像在宣布似的说:“副总裁和总经理刚刚正式任命我接替朗奴,做海上分公司的总经理了。我今次是特地来多谢你啊!”我咬着牙,忍着冲上去打他一拳的冲动!
“光哥,你做的计划真是精彩极了!”这次他降低了声线,这句话只有我听到:“我保证,一定会替你把它发扬光大的。”
“你…”我紧握着拳头,几乎要吐血了。
“我记得你说过一直当我是好朋友,因此这个好消息,我第一个便来通知你。”他慢慢的走上前来,双手按在我的桌上,冷冷的贴到我面前瞪着我说:“连我最亲的妹妹也还未知道。”
我一愕:“你妹妹?”
“噢!对了,你还未知道?”他冷笑着:“这可是我的错啊!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的好秘书李娉婷,便是我的亲妹妹!”
“…”我哑口无言的看着他趾高气扬地走出了我的办公室,在我部门的同事面前耀武扬威的宣布他的新任命。
娉婷原来是李察的妹妹!难怪…
这…解释了一切!
放工后我独自跑到老乔治的酒吧去喝闷酒,心中盘算着以后的去向。这公司是待不下去的了,现在亨利只手遮天的,连老板娘也没法管束他。看李察今天趾高气扬、有恃无恐的神态,他已经和老板娘搭上了的传言多半是真的了!老板娘不是说过李察常常令她意外的吗?而且他可是老板娘喜欢的类型啊!而亨利这小子为了脫离老板娘的控制,我绝对相信他不会介意做小
蛋,为他妈妈穿针引线勾汉子的。
我愈想愈不服气!失去了难得的晋升机会当然可惜,但怎么说也算是成全了李察,就当是对苹果的事的补偿吧!只不过想到一世英名,却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时,我就咽不下这口气了!现在回想起来,亨利他们的阴谋在我聘请女秘书时已经开始了,说不定当时那最后的三个候选人全部都是他派来的卧底呢!怪不得安妮会那么容易被查到了,一定是娉婷偷听过安妮打电话给我…那么跟踪我的私家探侦,也是从她口中知道我的行纵的了!
可恶!我恨得牙庠庠的,仰首把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喂!帅哥!”我刚想抬起头看清楚,一个温香软玉的
体早已带着一阵扑鼻的香风,一庇股的贴在我身边坐下了。
“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我摇头摇清清头脑。透过惺忪的醉眼,赫然看到这个挽着我的手臂,想央我请喝酒的,原来是个穿得很辣的陌生女美。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烦恼啊!”女美倾前上身,凑到我面前娇声的说。低
裙子的领口顿时松松的垂下,把內里无限的风光一览无遗的在我眼前展示出来。在又长又黑的秀发掩映下,那道深深的啂沟在两团高耸白雪的
团中间,正在渗透出阵阵高价香水特有的香味。她的身段真的好的不得了,而且…还没有穿啂罩!我不但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那轮淡红粉色的啂晕,连那颗硬
的蓓蕾都看到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吧!一醉能消万古愁啊!”她不但对自己严重“光走”的香
场面视若无睹,还变本加厉的紧贴上来,又递给我另一杯満満的酒。
我
迷糊糊的又把酒一饮而尽:“咦?姐小,我们认识的吗?”我猛摇着头,酒意直冲脑门,已经醉了七、八分,不能再喝了。
女美
媚妩的贴在我耳畔娇嗔着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玉手轻轻按上了我的腿大:“反正今天我们的相遇只是缘份,明天一早,我们便又是陌路人了。你说是吗?”说着还香香的往我耳朵里吹了口气。
我马上像所有正常男人一样起了最平常不过的理生反应。而这种自然反应,当然也瞒不了这位豪放的美人儿。她主动按在我的
裆处,隔着
子在估计着我的小弟弟的份量,一面还吃吃的娇笑着说:“嗯…还不错!我今天选对人了。”
“姐小!”我虽然被她逗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但还剩下半分理智。而且这么明目张胆的,也似乎太过分了吧!便轻轻的把她推开,
着气说:“姐小,我们才刚认识,连对方的名字都未知道。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嫣红的香舌在半开半合的
満樱
上轻轻的
弄着:“你以为我要嫁给你吗?人家不过看见你忧郁地喝酒的样子蛮好看的,心里有点特别的感觉,所以才送上门来逗你几句罢了。”她伸出白嫰的玉手,一下一下的把弄着我的领带,由上而下的轻轻的拖曳,还特别的在我隆起的
裆处慢慢的磨蹭着:“要是你觉得我讨厌的话,只要你说一句‘不’,我便马上在你面前消失好了。”
她当然一点都不讨厌!虽然她很豪放,但却完全没有给人随便或者下
的感觉。她令我想起了迪琵,只是在醉眼之下,她似乎比迪琵还要
惑动人一些。
“怎么了?”她对自己的美丽真的很有信心,又再在我耳里吹了口气。我全身一震,不由自主的便搂住了那
在
脐裙短上的细嫰纤
。
像烈火般热炽的柔嫰肌肤马上牢牢的把我的手昅住。算了吧!管它什么亨利、管它什么李察的…明天才算吧!我豪迈的一口饮尽了由这无名女美亲手端到我嘴边的酒,垂首在那火灼的樱
上吻亲了一下,再咬着她白嫰的耳垂放肆地说:“我从来不会对女美说‘不’的!”同时运一运气,在她玉手掌握中的小弟弟烈猛的擢动了一下。
她挣脫我的拥抱惊讶的望着我,失笑地说:“噢!真人不
相啊!有趣、有趣。”
我哈哈大笑的把她搂回怀中,忘形地、放
形骸地和她调笑着狂灌着烈酒。我已经很多年没这样疯过了,今晚就让它放纵一次吧!
我们直喝得酩酊大醉了才结帐离开。但当我们两个互相扶持着,脚步浮浮的走出酒吧时,老乔治忽然跑出来把我拉着。
“喂,小光,有电话找你!”他在门口拉着我。
“电话?”我用力的拍着头,什么电话?这么不识相…
女美死
着我不让我走开:“唔!不要管他嘛!你走开我便不理你的啊!”老乔治却二话不说,硬把我拖着回去。我挣不脫他,只有高声的向那倚在门边的半醉娇娃大声的叹道:“我的美人儿,记着等我回来啊!很快的!我保证…”
老乔治把我一直拖着往酒吧里面跑:“不是说有电话吗?电话在那边柜台啊…”我还分得出东南西北。
他把我带到走廊的后门处,忽然猛力的把我推在门上。“喂!”我痛叫着“砰”的一下撞开了半掩的后门,摔在后巷又
又滑的地上。
“你干什么的?”我怒吼着,跌得七荤八素的。但我还没说完,他已经不知从哪儿找了桶水,
头的向我淋了下来。
我给淋得浑身
透的,怒气冲冲的爬起来抓着他的衣领狂吼着说:“你疯了吗?”
他从那比我高了整整两个头的高度俯视着我,冷冷的一手把我拨开:“疯的是你才对!小光,你今晚干什么了?”
我勉力的站稳,恼怒的瞅着他咒骂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坚持要自寻死路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他咆哮着说:“要不是看在朗奴和科娜的脸上,你看我会不会这样费心管你?”
“你想说什么了?”被冷水淋了一淋,我倒有些清醒了。
“和你一起那女人只是个高级
女,而且是你的仇家派来的!”
“什么?”我登时吓得酒醒了一半:“你怎么会知道的?”
“是个女孩子托我告诉你的。我不认识她,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个好人。”他扶着我走出后巷,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小光,人生总会有不如意的事。但就算在最绝望的时候,也不可以轻易的放弃自己啊!这样会让关心你的人失望的。”
“对不起,是我一时失控了。”我心中一阵温暖。
“你今天可能打输了,但只要仍然保住了命,便仍然有反败为胜的一天。但现在你要做的,是快些回家好好的睡一觉,这样明天才可以有精神再上场战,再来打一场硬仗。”他把我扶到大街上,扬手截停了一部出租车,打开车门把我
了进去:“…还有,刚才我看到那女人在你的酒里不知放了些什么,你要小心。”
“不要走!”有人在后面大喊着。我们转头一看,竟然是刚才那惹火女美。她正和两个彪形大汉尖叫着从酒吧那边追上来。
“快开车!”老乔治向出租车司机喝道,回头便向着那几个追上来的人冲了过去。
我从出租车的后窗中隐约看到老乔治和他们打了起来。说到打架我可不用替老乔治担心,他从前是军队中的西洋拳冠军,等闲也可以一个打几个。
我的头好痛,脑里一片混乱的。那女人是谁派来的?我的仇家?亨利和李察不是已经成功地击倒了我吗?难道他们还有下着?还要再设陷阱害我?
还有,是谁向老乔治告密,叫他帮我的?老板娘?不会的…难道会是…娉婷?我愈想愈
。娉婷才刚出卖了我,她怎么会帮我呢?
我的头愈来愈痛,身体却愈来愈热的。
口中恍惚有着一大团火要爆炸出来似的!糟了!老乔治说过那女人在我的酒里下了药,他应该没看错了。
“司机,开快点!”我要尽快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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