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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阿竹醉酒
 阿梅在那次事件中吃亏最大,用当时流行的话说就是被人‘挼了’。也免不得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一番,弄得她意志消沉,学习成绩也下降了不少,直到和吴放歌围歼那群小混混之后才缓过来了,换句话说,好像是受到的聇辱已经化作拳头,结结实实连本带利的还给了那群混混,不过她并没有加入吴放歌的小团体,可只要吴放歌说要帮忙的时候,她总是眉头也不眨地答应下来。

 变化最小的就是阿松了,除了有点嫉妒,因为高大英俊的赵延年对情窦初开的女生还是颇具惑力的,阿松曾私下对好友说:“阿竹有什么好的嘛,长的那么风,真不知道延年为什么喜欢她!”有时半开玩笑地对赵延年说:“其实我们两个才是一对呐,有成语为证‘松鹤延年’嘛。”不过除此之外,毕竟心地单纯,没使过什么别的心眼儿。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了,因为有人犯了规矩。

 一般的说,同学聚会参与的人员很单纯,都是同学,很忌讳带外人来,即使是某人的未婚或者未婚夫,那也算外人,更何况这个小圈子里曾经有过感情纠葛呢?所以赵延年带了未婚阿瑶来,着着实实是一个大失误。有未婚在场,不但自己说话要留着三分小心,就算其他人也要对某些问题可以回避一下,既然彼此是外人,那么也就有必要留着点面子了。只可惜,同学相聚,大多也都是谈些前情往事,往往说的人很开心,听的人不是听不懂就是觉得别扭,阿梅到也罢了,可阿竹看着阿瑶心里总憋着一口气,所以也即故意说些当着阿瑶不当说的话,偏偏阿松又是个傻大姐,阿竹不管说什么她都笑着一句话接上去,眼瞅着阿瑶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赵延年的表情也很尴尬,生生的把吴放歌的一个接风会搞成了,几对怨男怨女之间的争锋会,他夹在中间,极力抹和,总算没让这伙人当场掐起来。

 “今晚咱们就这儿吃饭吧。”阿竹说着,靠在沙发上,左手五指张开着在自己面前晃悠着,炫耀着上面的两颗戒指。

 阿松眼睛发绿,忙不失时宜地问了一般质地价格一类的话,带着羡慕的语气。

 阿竹自顾看着自己的戒指说:“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啊,像我们这些做模特的,身上从上到下,从里道外,有一件东西是自己花钱买的,那就是聇辱。”

 阿瑶听了,脸上那种不屑的冷笑再也忍不住,多少浮现了一些出来,甚至嘴也微微动了几下,虽然没听见她说的是什么,但猜也猜得到,无非是说的:‘你知不知道聇辱二字怎么写’一类的话。

 场面到了这一步,就差剑拔弩张了,这还怎么进行下去?赵延年于是借口去上了个厕所,其实是把帐结了,然后又回来干坐了一会儿,伸了一个懒,推说还有事,带着阿瑶走了。

 那两人一走,阿竹就变了脸,说:“拽什么嘛,以为自己是二五八万呐。”殊不知阿瑶此刻也正在赵延年面前评价他们。

 阿瑶的话虽然难听,但是评价却也中肯,在她的眼里,阿梅虽然老实却不够时髦,模样打扮就像个女民工;阿松只会瞎打扮,只会浪费好衣料,而且谈吐像个傻大姐;至于阿竹,活脫脫就是个

 不过评价吴放歌的时候,阿瑶说的还算客气,只说了‘你原先不是那么夸他的吗?怎么就混成这样了?’

 赵延年一直忍着不说话,充分体现了小不忍则大谋的精神,一个阿瑶他不怕,可后面还有自己的老爸呐。

 阿瑶见赵延年一直闷着不吭声,到也知道见好就收,就换 个话题问:“你真打算把你的什么的都送给吴放歌吧。”

 赵延年这才点头说话“嗯,你也看见了,他现在过的很苦。而且咱们就快要结婚了,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用了。”

 阿瑶一撇嘴说:“谁说没用了?我妹妹马上要来金乌找工作,到时候要住要用,你给新买还不是要花钱啊。”

 赵延年见阿瑶这么说,知道这事儿算是黄了,但是又不想就这么投降了,于是说:“可我已经答应了放歌了啊,大家同学一场,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阿瑶摇着他的胳膊,面带红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小气,只是,我第一次和你…就是在那上面,我可不想再让别人睡在上面。”

 这话一出口,赵延年再也无法拒绝,只得囔囔地说:“可是,要是不表示一下,下次我还怎么和放歌见面啊。”

 阿瑶笑着说:“你呀,你老婆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我看呐,你的那些啊柜子呀就不用送了,留着给我妹妹用。今天咱俩都看见了,你同学那儿,咱们拿点钱送他一个电热毯就好了,前几天我陪咱妈逛街,百货公司正打折呢。”

 赵延年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阿瑶知道大功告成了,就接着说:“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这事我去办好了。”

 于是,赵延年彻底缴械投降了。

 另一边,阿竹去结账,被告知已经有人结过了,哼了一声,没说话。阿松却说:“延年其实还可以哦。”

 只有阿梅悄悄地吴放歌说:“到底还是疏远了。”

 吴放歌说:“正常的,这个年龄段结婚就业的,大家都忙碌,一般的说同学们要再度亲热起来也得一二十年后了。那时候有的人事业有成需要显摆一下,还有的人离了婚需要排遣一下寂寞,所以就又凑到一起了。”

 阿梅听了笑着说:“你这个人,嘴比以前还毒了。”

 当晚阿竹非要请大家吃饭不可,还上了两瓶白酒,不过到被她喝了大半,然后就撒酒疯,闹了个不亦乐乎,到了结账的时候,阿梅拿出一个大砖头‮机手‬来,拨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儿,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不到四十的一个瘦弱略微秃顶的男人就出现了。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在礼貌而又冷淡地和吴放歌等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径直过去搀扶阿竹。

 “不要,我还没喝完呢。”阿竹笑着挣扎,阿梅想上去帮忙,被吴放歌悄悄一拽说:“别去,那个人不想我们离她的女人太近。”

 阿梅一听,眼睛瞪的老大:“你是说…“

 “嘘…“吴放歌对她挤了挤眼睛。

 虽说阿梅没去,可阿松是天生的热心肠,吴放歌也不好明着劝她,也只得由着她帮着那男人扶着阿竹去了。

 “唉!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好好的说给你接风的。”阿梅叹了一口气,一庇股又坐回到椅子上“真是糟透了。”她说。

 “还有更糟糕的呐。”吴放歌说着,笑的十分诡异。

 “还有啥?”阿梅问。

 吴放歌指着一桌子的杯盘‮藉狼‬说:“他们谁也没付账…”

 “啊?”阿梅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合着就剩了咱们两个穷人在这儿啊。”说着庒低了声音说:“要不咱俩跑吧。”

 吴放歌笑着用目光为阿梅指示着方向说:“不行啊,都盯着我们呐,你看那个伙计,好像随时要‮警报‬似的。”

 阿梅说:“那怎么办?”

 吴放歌耸了耸肩膀说:“没办法了,我身上没带多少钱,咱俩凑凑吧,算我借你的。”

 阿梅说:“不,这是给你接风,算我借你的吧。”

 两人往返客气了几回,最后吴放歌说:“先别说了,先凑钱结账吧,我看那边那几位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结果两人掏空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总算是付清的饭钱,等他们走出饭店的时候,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穷的叮当响的‮产无‬者。

 “都是他们嘛,要来这种高档地方…”阿梅还在跟耿于怀。

 吴放歌笑着说:“没什么,都是同学,谁请谁不是都一样的嘛,只不过下次谁要是说要请客,那么就先拿出一笔保证金来,免得喝醉了不认账。”

 阿梅拍手笑道:“好办法,不愧是当年班上的才子。”

 吴放歌说:“啥才子啊,劈柴的柴,你才是当年的才女呢…说实话,你不上大学可惜了。”

 一提到这件事,正戳到阿梅的伤心处,她降低了声音说:“没办法啊,家里没钱啊。”

 吴放歌见惹的她心情不好了,就劝道:“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啦,对了,现在不是可以自考吗?自考的学历可是‮家国‬承认的,要不咱们一起自考吧,也花不了多少钱。”

 “行啊。”阿梅眼睛一亮说“咱们还可以一起复习呢。”

 “谁说不是呢?”吴放歌笑着,随手在阿梅背上一拍,原本到也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这一拍一下,阿梅的身子居然趁着劲儿靠了过来,只得顺势搂住,一时间两人谁都不说话了。

 又默默走了几十米远,正是一个岔道口,吴放歌就主动开口说:“我先送你回家吧。”

 阿梅柔声说:“不,先去你那里看看。”

 吴放歌笑道:“我那儿不是看过了嘛,有什么好看的。”

 阿梅说:“我决定明天就过来帮你弄房子,今晚先去看看情况,考察一下。”

 吴放歌不在拒绝,两人就朝他的租房走去。虽说这片地区已经着手城市化了,但是市政工程还没有跟上来,基本没什么路灯,两人相依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走。

 到了出租房前,吴放歌一手搂着阿梅,一手去口袋里摸钥匙,摸了许久却没摸到,阿梅就问:“忘带了吗?”

 吴放歌说:“可能落在我的工作服口袋里了,不过没事,我可以从上面的气窗翻进去。”

 “你要小心些。”阿梅叮嘱道。

 “没事儿。”吴放歌答着,很轻松地就从气窗爬进了房里,从里面打开了门,而阿梅正站在门口,两人就这么面对面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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