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醉酒
回到沙镇,一如既往,王主任还是和他虚以委蛇,梁満仓还是不停的就拆除费用问题和他讨价还价,而吴放歌,除了一大堆数据报表之外还是什么都没得到,而天却渐渐的冷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葛学光允诺的实习大生学到了,两女一男,男的叫何宁,戴着眼镜儿,文质彬彬的样子,身上的服衣总是一尘不染的,看样子还有点洁癖,其实看档案就知道他是个偏远山区出来的孩子。出于对当兵的时候老整他的那位酱豆腐上尉的印象,吴放歌心里不是很喜欢那种穷怕了的人,因为这类人中,有那么一部分很可怕,只要有机会就会不择手段地往上爬,而且这种人一旦得势,欺负起人来比纨绔弟子还厉害。不过这个何宁看上去还不错,不太爱说话,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打水擦桌子,把自己心分配的寝室打扫的一尘不染,虽然简陋却比吴放歌的还要整洁。
两个女生一个叫丁虹,一个叫柳叶子,两人很要好的样子,其中丁虹个子矮,还不到一米六,柳叶子却是个高个子,档案上写的是一米七二,可一穿上高跟鞋,吴放歌就觉得她似乎比自己还高些。除了这点,吴放歌还觉得这两人有点似曾相识的样子,和葛学光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就把这事儿说了,葛学光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凡是有点姿
的女孩子,你都觉得似曾相识,哈哈哈,悠着点玩儿哈。”
吴放歌一听这话,就知道说也白说,只得作罢。
留守处的老王喜欢喝酒,但是自己平时又舍不得,喝公家的吧又找不到借口,本来这就是个亏损单位,整天大吃大喝的可不好。前段时间吴放歌总是倾斜专家学者过来东瞧西看,自然少不得吃吃喝喝的,作为主任他也参加了前几回,可是后来在报账问题上他卡了吴放歌一下,虽说后来吴放歌还是每次都邀请他,但是他总觉得吴放歌‘居心叵测’因此強忍着没去。可酒瘾发了毕竟是不舒服的,所以虽说明知这三个人是葛学光派来给吴放歌做‘亲兵’的,却也顾不了那么多,当下就在镇上找了家不错的饭庄,反正留守处人也不多,挤一挤,两张大圆桌也算是坐下了,给这三个大生学接风。
作为主任,王主任自然要先讲话,然后才轮到吴放歌,和王主任的长篇大论相比,吴放歌的话很简单,就一句:“今天吃好喝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要努力工作哦。”
原本大家对吴放歌就是不怎么买账的,不过是个实习部干嘛,又被王主任长长的讲话熬的慌,所以吴放歌这一句话的讲话很受
,毕竟单位效益不好,大家锅里油水少了,眼下望着一桌子好菜,恨不得喉咙里都伸出一只手来,所以吴放歌才一说干杯!大家也就喊了一声干杯,然后好酒的,一口喝了,不好酒的,就在嘴
上一沾,做做样子,然后只见満桌子筷子齐飞,七盘子八碗儿里的菜眼瞅着就往下消。正好,镇上的几个导领也在这家饭店请县里的客人,王主任就好这个,立刻端着杯子出去打野战,等几圈酒喝了回来一看,两桌子杯盘藉狼,人也走了一半儿了。
“怎么都跟蝗虫似的啊。”何宁看着一桌子残汤剩水的发愣,他不喝酒,可一碗饭还没下去一半儿呢,就没菜了。
王主任可不管这么多,一把揪起他说:“走,你们几个新来的,去认识认识镇上的导领,以后大家还要多往来呢。”说着,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会不会喝酒,生拉活扯的拽走了。
吴放歌其实很厌恶这种场合,可是他眼下又必须入乡随俗,就依仗着身体好,硬
着里里外外的走,
面又装上梁満仓,笑着对他说:“吴主任,我正打算这一两天去找你呢。”
吴放歌一见他,眼泪都快下来了,连连摆手说:“梁镇长饶命吧,那个拆除费不能再加了,葛总都批评我了。”
梁満仓笑道:“谁跟你说拆除费的事儿了?大家认识一场,喝个兄弟酒嘛…”说完,几乎是掐着脖子,又给灌下去了,拆除费又加了2%,然后心里暗道:“小子!跟我斗,你还嫰呢。”
酒仗一开打,不多久,就连素不相识的人也变成了知己好友,放眼望去勾肩搭背的有之,窃窃私语的有之,趁机吃豆腐的有之,丁虹和柳叶子作为新来的大生学,青舂女孩,不可避免的被一群又土又坏的大叔包围了,可是这个年代的大生学已经不是省油的灯了,两人联手左突右打,忽而嗔怒撒娇,忽而慡朗大方,把一群怪蜀黍整的服服帖贴的。王主任作为直接导领也得了不少甜头。不过喝了酒的他,还算是仗义,一把抓过正在被梁満仓躏蹂的吴放歌说:“我说虹虹(叫的真
麻啊)叶子,还有小何,这个以后就是你们的直接导领了,你们不敬一杯?”
吴放歌正要告饶,何宁红着脸先说:“我…我真的不行了。”
吴放歌趁机说:“不行就算了吧,我也拣点便宜…”
梁満仓一旁斥道:“那怎么行?小何你对导领就这个态度?”
吴放歌暗笑:原来我现在也是导领了啊,虽然只是实习的。还没等他美够,王主任真个说:“是啊,其实你们都是实习部干,更有共同语言嘛。”
这时丁虹和柳叶子双双举杯,也捎带着拽起了何宁,对着吴放歌说:“吴主任,嘻嘻…见到你真的很意外哦,我们敬你,以后请多多关照…”
吴放歌正纳闷而呢,什么叫见到很意外啊?嘴上却说:“大家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嘛。”
说完一咬牙,把杯中酒干了,丁虹和柳叶子也仰头喝了。
四个人的酒三个人都喝了,只剩下了何宁,大家就一起挤兑他喝,吴放歌劝道:“不行就算了吧。”
何宁听了正要放下杯子,王主任等人又说:“不行不行,不能搞特殊化啊。”
何宁无奈,一咬牙仰脖子就往下灌,那酒辣火辣的顺着脖子划拉了下去,和胃里
七八糟的东西一混,紧跟着又涌了上来。吴放歌见他脖子一伸,情知不妙,可是喝多酒反应慢,一个没躲开,何宁那儿就来了一个飞
直下三千尺,満満顿顿的吐了吴放歌一脖子。现场一片哗然。
“没事没事。”吴放歌一边说,一边用手把秽物往下抹,却觉得衣领子里有东西搁着,伸手一掏,居然拿出一个完完整整的粉丝
末丸子来,他捏着丸子看着何宁说:“兄弟,几天没吃了?怎么还带呑的呀。”
何宁脸涨的通红,也分不清是醉酒还是愧羞,也是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弄成这样,不换服衣
澡洗是不行了,不过也正好躲过了酒场合。吴放歌趁机拉着何宁回留守处去了。
以前镇上有个共公浴室,一三五开门,可是自从沙镇萧条起来,浴室也经营不下去了,现在镇上唯一的浴室是留守处的浴室,可是这个浴室平时只开周二周五,立冬之后,王主任说冬天不用洗那么多澡,要节约,浴室就只开周五了,而现在恰恰是周二,吴放歌这一身东西可不能再发酵三天了。
好在吴放歌近些年一直坚持锻炼,虽然那没有冬泳,但是冷水淋浴却一直坚持着。他的宿舍又带立独卫生间(这也是他提出的唯一奢侈的要求)因此随便擦洗一下到也不算太麻烦。所以他回来后就烧了一点热水,先在卫生间用冷水打
了身体,做了个适应,然后两盆冷水从头一直浇到了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又是一个噴嚏,昅了昅鼻子自言自语地说:“痛快啊。”接着又用热水细细的抹了身子,最后又用两大盆冷水收尾,顿时感到精神抖擞起来。
他甩甩头,打开卫生间的门,对外边喊道:“小何,把我的
子递进来。你也来试试啊,可舒服了。”
门
伸进一只手,递了
子进来,吴放歌见那手修长白嫰,便笑道:“小何,你手怎么跟大姑娘似的,不想农村孩子啊。”说着,还戏谑低在上面掐了一下,顿时那手就跟触电似的飞快地缩了回去,惹的吴放歌大笑。
吴放歌穿了
子出来,还
着上身,正要说话,却发现
上不光坐着何宁,和坐着柳叶子和丁虹两个女孩,顿时大囧,他反应快,一下就知道了刚才捏的那只嫰手看来是这两个女孩之中的一个了,还好,没跟何宁开黄
的玩笑,不然可真糗大了。
“哇!你好壮!”丁虹和柳叶子看着吴放歌健壮的上半身,眼睛都园了,丁虹还笑嘻嘻地调过来用手指在吴放歌的
肌上戳了两下,然后煞有其事地转过头对柳叶子说:“没错,是真的。”
吴放歌伸手就照她脑袋上来了一下,打得她跳了回去。
吴放歌捞起一件衬衣穿上了,又套上一件秋衣,然后对那三人说:“你们俩没事儿,小何怎么样?要不早点回去休息?”
何宁显然
难受得,但仍然说:“不,我没事儿,吴主任,对,对不起啊。”
“嗨!谁没喝醉的时候儿。”吴放歌満不在乎地说:“说实话,我醉的时候,比你出的洋相还多呢,只是,你那个丸子是怎回事儿?”原来他还没忘了这事儿。
哪成想,不提这事儿还罢了,一提不但何宁的脸更红了,丁虹更是吃吃笑个不停,旁边的柳叶子虽然想制止她,可是自己也忍不住掩嘴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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