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与死
在去机场的路上,吴放歌接到周敏的电话,说姜道富已经平安带着周锡卿回来了,虽然没像上次似的那副叫花子样,却有两个打手模样的人跟着,说是来拿剩下的尾款。另外原本以为周锡卿被砍了两
手指,可回来时发现十个手指头都是齐齐整整的,看来姜道富收到的手指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儿的。
不过既然已经踏上了国中的国土,不管是姜道富还是周锡卿,胆气儿都足了不少,看来是想赖掉那笔尾款,不过这很危险,在边境一带人命其实不值钱的,杀了人就往境外一逃,往往十年八年的都破不了案。吴放歌就对周敏说:“随便他们怎么搞,只要别在咱们店里出事就行。”
之后吴放歌登机关掉了机手,道广州下机飞的时候,吴放歌才把机手打开,周敏的电话就又来了,很奋兴地说:“真是太神奇了啊,那两个打手尾款也没有收,就那么走了哎。”
吴放歌也觉得奇怪,就笑着说:“怎么回事?察警来了?”
周敏说:“这附近的察警才不管这些事儿呢,就那么走了,只是没结店酒的账,让姜道富结了。”
吴放歌也觉得有点怪,但也没往审理想,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能圆満的解决总是好的。
再打电话给任一灵,接电话的却是阿竹,笑昑昑地说:“一灵从国美回来就一直在我这儿呢。”
吴放歌赶紧说:“那真是辛苦你啦。”
阿竹也故作委屈地说:“我怎地命苦,白天伺候少
,晚上还得陪主人觉睡,整个儿就是一个通房大丫头啊。”
吴放歌笑道:“我有阵子没回来了,你陪那个主人觉睡啊。”
阿竹骂道:“我呸,你少孔雀了,你是我主人吗?”
两人调笑了几句,又叫了任一灵来说话。而她也不知道是看了什么电视剧了,说话瓮声瓮气的,想来又在替电视剧里的人物多愁善感了。
到了阿竹的家,一进门就看见任一灵
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立刻跑过去跪在地上把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好家伙,一个月不见,肚子又大了不少。任一灵正看电视剧,就用拿手绢的手轻轻的敲吴放歌的头说:“哎呀,你别烦我,去后面找你的通房大丫头去。”
吴放歌又笑嘻嘻地在她脸上亲了两下,而任一灵却直把他往外推,于是吴放歌又嘻嘻哈地来到后面。
阿竹正在厨房里煲汤,吴放歌从后面悄悄摸过去说:“你这丫头,见了老爷为什么不下跪?”
阿竹头也不回地说:“你还真把自己当老爷了?滚里头去澡洗去,一身的汗味。”
吴放歌笑道:“你属狗的啊,隔你八丈远都闻得到?”
阿竹说:“我是属老虎的,看我怎么吃了你,洗干净点儿啊”
吴放歌笑着出来,路过客厅,正好一集电视剧完了,就问任一灵:“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自己有公寓不住。”
任一灵说:“天天哪里都不能去,抬头就看见天花板,这好歹还有个人说话嘛,并且有花有草的。”
吴放歌歉意地说:“亲爱的别急,赶明儿我手头事情完了,把手里的生意盘一盘,咱们也买个别墅。”
任一灵说:“不要,到时候真成了金屋蔵娇了,我就没法儿混了。”
千百百说,唯独是这件事说不清,女人的心思真是没人能猜得透。
等吴放歌洗了澡下来,汤已经煲好了,居然是三种不一样的,阿竹自己的是养颜的,给吴放歌的是养生的,给任一灵的自然是大补汤。任一灵不満地说:“你们喝汤都是给自己喝,我喝却是为了别人。”
阿竹笑着说:“放歌你发现没有,一灵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变得特有女人味儿。”
吴放歌正喝汤,只是点头,任一灵却说:“惨呐,后悔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有了孩子就这样了,以前我一直以为我是男人投错了胎的。”说着娇嗔地瞪了吴放歌一眼说:“都是你害的。”
不成想下午才谈了这个问题,晚上租影碟回来看,明明是硬汉斯瓦辛格的片子,可那部却是讲的男人孕怀的事儿,看着那个浑身肌
块儿的猛男,
着大肚子像个女人一样多愁善感,阿竹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直笑得从沙发上滑到地上,任一灵却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最后急了,就喊道:“这影碟是谁借来的嘛!”
阿竹捂着肚子指着吴放歌说:“他,他,是他…”
“你搞的都是什么嘛…”任一灵拿起一个靠垫砸向吴放歌。
吴放歌委屈地说:“我哪儿知道是这片子啊,机场坐出租的时候,那司机朝我推销的,我见封面上是斯瓦辛格,就买了。”说着,看着屏幕上硬汉的娘娘腔像,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你还笑。”任一灵又捣了他两拳,
疼的。
不过这次吴放歌在广州待的时间不长,只有两三天,又送任一灵去了国美,走前任一灵带着醋意说:“我走了,你就又可以喝阿竹昏天胡地了。”
阿竹笑道:“你真没良心,我把你当少
照顾着,你就不兴我慡两天?反正你现在也用不着。”
结果最终阿竹还是陪着任一灵去了国美,让吴放歌形只影单地回到了华隆。就这样,在这么一来一往间,任一灵的肚子慢慢的大了起来,引起了国美移民局的注意,这可是个大麻烦,因为想在国美搞拉关系走后门儿那一套实在是行不通,阿竹打了越洋电话来问怎么办?吴放歌说:“这种事本来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实在不行就去香港生,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
果然,临近预产期的时候,就有移民局的人过来打招呼,虽说态度很好,但话的意思里却带着不
的意思,恰恰此时,任一灵的父亲出事了。
任老师傅武艺高強,为人耿直,一辈子好抱打不平。最近他们周边突然没由来的冒出一位‘大师’来,被人吹捧的跟神仙一样,往白开水里发功,那水就能成灵丹妙药。任师傅练了一辈子功夫,自然不信这个琊,但是你开你的武馆,人家当人家的骗子,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任师傅的一个亲戚却因为误信了这位大师,延误了医治的时间,死了。家人无奈,跑到任师傅这里来哭诉。任师傅是侠义心肠,就上门去理论,他原本在本地就名气颇大,徒弟又多,吓得那位大师从后门就跑了。任师傅当然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于是就托人带话说:“我不欺负你,咱们比武,你若能打到我,我就不在追究这事了。”
原本以为那个牛皮大王没这个胆子,可那家伙居然放话说:“我们虽然都是练功的,可你的功和我的功不在一个档次上,你那个层次是很低的,所以我不和你比武。”
这下算是把任师傅的肺都给气炸了,吩咐徒弟到处搅那个大师的场子,那个大师也既不愿意就此远遁,也不敢和他正面
手,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一个师弟来,对任师傅说:“我这个师弟和我们平辈,与你比武也不算辱没了你,如果他输了,我就再也不在这一带出现。”
任师傅为人耿直,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料上了人家的当。
那个所谓师弟其实是这位大师花钱请来的一位省级散打冠军,还不到三十岁,正当盛年。任师傅虽然武艺高強,年纪毕竟大了,拳怕少壮这个道理走遍天下都行得通的。结果两人一
手,前两个回合任师傅是稳占上风,可那小子受的是散打训练,看极大能力強,耐力好,撑过两个回合后开始反击,他的功夫简单实用,又收了人家的重金,自然是招招要命,任师傅又是个硬脾气,明知不敌还咬着牙硬
,最后使出绝招终于将那个师弟打倒在地,可自己也身受重伤,坚持回到家就口吐鲜血,卧
不起了。
现代社会是法制社会,不是江湖了,因为他们的这种比武是非法的,结果是大师远遁无踪,那个师弟进了监狱,而任师傅则重伤不治,眼看就要去见祖师爷了。
远在国美的任一灵闻得这个消息,顿时悲从心来,就要回国,阿竹一看坏了,马上就到预产期了,她这一会去,吴放歌的苦心就一下子化为乌有了。可又劝不住任一灵,就打电话给吴放歌拿主意,结果吴放歌说:“孝道是美德,任师傅就快死了,咱们不能光想着自己。”挂了电话,他先起身去沧州见任师傅了。
阿竹一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和任一灵一个在国美的师弟一起陪着她前往机场回国,可到了机场时,机场的工作人员见她就要临产,不让她登机,任一灵当场发飙说:“我不想走时,你们撵我走,我要走时你们又不让!”这悲痛焦急劝聚在了一起,肚子就疼了起来,赶紧送到了医院,死活腾折了十几个小时,一个男婴哇哇坠地。这真是,你想要时,似乎得不到,当你放弃时,他却偏偏的来了。
阿竹就给吴放歌打电话说:“一灵是暂时回不来了,在机场动了胎气,现在生了个男孩,你当爸爸了。你那边怎么样?”
吴放歌说:“我正想打电话通知你们,又怕你们在机飞上接不到电话,一灵的父亲刚刚去世了。”
再以仔细一核对,发现去世与出生前后超不过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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