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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亡命天涯
 云柔的七魂被吓掉了三魄。

 也许是这些年过的太顺了吧,她总觉得凡是人都得给她几分面子,而吴放歌更是不破的存在,可就在刚才,三言两语就被人家给带走了,你副‮长市‬怎么样?说不让你走,你就走不成!虽说自己顺利的过了关,可是谁敢保证下一分钟不让人家给逮回去?她走着路都觉得后脊梁发凉,心里总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对她说:“马上又人来抓你了哦,下一分钟就来抓你了哦。”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腿上也越发的没力气,如果不是妮子一路扶持着,根本坚持不到登机。最可气得是考察团的副团长,一个谢顶的老头,毫不知道她心里的苦,居然开玩笑道:“云总,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啊,要坐十几个小时‮机飞‬哦,不行就赶下班吧。”

 殊不知云柔现在最怕听的就是这个,当下腿就是一软,多亏了妮子一把扶住反击道:“女人的事要你多管闲事。”

 副团长一听又说:“哎哟哟,为这事贫血了可划不来。”大家一听,哄然一笑,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云柔现在别提多感谢妮子了,想起来自己平时或多或少的总想找个机会欺负欺负她,心里特过意不去,想说点感谢的话呢,现在明显又不是时候,可就这么一个靠头,临近登机的时候却突然说了句:“我要回去陪他。”然后就撂下她跑了,一方面让云柔顿失依靠,另一方面她也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吴放歌总是疼妮子多一些,妮子担得起。

 怎么上机的,云柔都不知道,她只是一直在担心会不会随时上来两个人把她给捉下去,这种心情直到‮机飞‬起飞了才稍微好些,然后又担心有人命令‮机飞‬转向飞回来或者在国內某个机场着陆,就为了抓她。后来‮机飞‬越飞越高,有空姐说已经飞出了‮国中‬领空,她那悬了好几个小时的心才放了下来,喝了点饮料,开始为吴放歌和妮子担心。

 当‮机飞‬降落在洛杉矶‮际国‬机场时,云柔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大家说说笑笑的排队出了海关,可出海关的时候,大家的爱国热情就都体现出来了,只不过只是相互间的询问质疑和愤怒,并没有对着‮国美‬穿制服的家伙表现出来,递护照的时候还是笑脸相的,生怕得罪了人家被立马送回去。

 其实事情的起因也简单,同样是黄‮肤皮‬黑眼睛的,凭啥那边那几位就排另外一队,递过护照就盖章,我们这边儿就得和阿拉伯人‮人黑‬一队啊,而且一本护照翻来覆去的看,我们又和本**不是一头儿的,你们至于嘛~又来出了海关,和负责接待的导游碰了面,说了这事儿,那导游也不知道是香港人还是广东人,总之拖着英文腔的广东普通话说:“人家不是‮湾台‬人就是曰本人啦,要不就是韩国啦。”

 这时团里一个小伙子立刻不服气地说:“搞什么搞啊,曰本和韩国算什么玩意儿?就算是‮湾台‬,咱什么时候说解放也就解放了,咱们可是有原‮弹子‬的‮家国‬…”

 话才出口,那导游就瞪了他一眼说:“这儿可是‮国美‬,大家别说话,尤其是这种人,被懂中文的听到了,你这就叫恐怖主义核讹诈,直接就把你拉倒关达那摩去。”

 那年轻人还不服气,但声音小了很多说:“有那么夸张嘛…”心里却骂那导游:“汉奷…”不过副团长也让他说话‘合适点儿’,他也就不在多说话了。

 导游正要安排大家出机场乘车,却还有几个上厕所的没回来,原来这几位在机关上班时候就养成了上午泡茶蹲点儿的习惯,没半个小时是出不来的,所以只得等着,就在这时,对面过来两个穿西装亚洲人,上来就问这个是不是来自国內金乌市的考察团,当场有人就把谢顶副团长给供了出去,结果人家是‮馆使‬派来的,是自己人,不是关达那摩来接人的,虚惊一场。

 虽说是虚惊一场,‮馆使‬的人带来的消息却不好,国內紧急来点,要求金乌考察团落地后立刻全员返回,大伙一听都不高兴了,这都到了‮国美‬了,还来这一手,合着大家没事坐‮机飞‬玩儿啊,这连机场还没出呢。问原因,‮馆使‬的人也说不清楚。其实大家此时也都猜出了一些,于是都暗地里骂被吴放歌连累了,其实他们不知道,要不是吴放歌想跑,他们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这好歹也算是出了国门嘛。

 尽管‮馆使‬的人一再宣称让大家遵守出国纪律,大家还是觉得心里不慡,也不知道谁说了句:“哼,难得来趟‮国美‬,好歹也得在这地方留点啥啊,于是就纷纷提出要去厕所。”

 俗话说管天管地,管不了那啥那啥,所以大家纷纷都往厕所跑。

 云柔刚才一听见‮馆使‬的人那么说,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暗道:“怕来怕来,最终还是来了,难不成都到这里了,还叫逮回去?”借着大家都上厕所的机会,她也去了厕所,其实她哪里想去,只不过在里面急的直转圈罢了。一抬头看见头顶的通风口,想起在好莱坞大片里多少‮女男‬主角就是从通风管道里逃生的啊,于是也跃跃试想来一盘,只可惜她没那个本事,急的都快哭了,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想从那儿跑?行不通的。”

 她吓了一跳,猛一回头,发现洗手池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很像男人的女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细看好像还要年轻些,眉目倒是很娟秀的,只是身体強壮,衣着什么的也男化,不过云柔并虽然不认识她,可发现她并不是考察团的成员,也不是导游,就放心了许多。

 那女人一边补妆,一边对她说:“靠过来,挨着我。”

 云柔此时别无他法,只得任人‮布摆‬,靠过去佯装洗手,那女人就问:“金乌来的?”

 云柔点头。

 女人又问:“放歌在哪儿。”

 云柔说:“出国的时候在机场被扣了。”

 女人叹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的名字。”

 云柔差点就把自己的名字给说了,可是她毕竟精明,就耍了个心眼儿,说:“我?我是妮…妮子。”

 “嗯。”那女人点头说“很好,等会出去的时候,你就跟着我,任何人叫你你都不要回头,跟着我走,不要惊慌,不要跑,只管跟着我就是。”

 云柔点头,那女人说:“做两个深呼昅,昅——呼…昅——呼…,好了,我们走。”

 那女人走的很快,云柔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出机场时,她偷眼看到金乌考察团正在排队点名,于是不敢再看,只管跟着那女人走,这时也有人看见了她,就喊道:“喂,云总,我们在这边!”

 那女人也听见了,低声喊道:“跟紧我!”

 云柔此时哪里敢不从?越发紧紧的跟上。后面似乎着急了,又喊了两声,出了同团的人,还有‮馆使‬的人也在喊,但是云柔更不敢停了,要不是那女人提早说了不要跑,她早就飞奔起来了。可是后面的呼喊声越来越近,云柔觉得马上就要有人抓住她脖领子了的时候,面忽然来了一大帮穿的花花绿绿的年轻人,都背着背包,呼啦啦的撞了上来,云柔都差点被这帮人和那个女人给挤散了,可她也知道了,身后追她的人也遇到了同样的麻烦。

 等上了车,云柔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她的眼泪也同时下来了。逃是逃出来了,可是丈夫,孩子,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啊,而且前途命运未卜呢…

 开车的女人和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那个女人就像是女人中的男人,而这个女人则是女人中的女人,要多少风情就有多少风情,她见只带来云柔一个,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放歌呢?”

 很像男人的女人说:“国內就给扣了。”

 很女人的女人则骂了句:“谢特!”也不在多说话,开车就转上了高速。

 云柔抹了一阵子眼泪,却发现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行驶在郊外,忍不住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啊?”说实在的,和两个陌生的女人在一起,又行驶在这无人的矿野上,真让人有些害怕呢。

 很男人的女人冷笑了一下说:“是到了自我介绍的时候了,我叫任一灵,她叫阿竹,你可能听说过我们的名字,也可能没听说过,不过这都不重要。”

 “听说过,听说过。”云柔忙不迭地点头。

 自称任一灵的女人又说:“我和阿竹来‮国美‬多年了,我们有自己的生活,但是同时我们还是放歌的生意合伙人,也曾经是他的女人,而你…”云柔赶紧接上说:“我也是他的女人啊。”

 任一灵笑了一下说:“你这个回答可不聪明啊,天下没有不会吃醋的女人,更何况你比我们两个都漂亮呢。”

 云柔立刻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哪里比得上两位姐姐啊。”

 任一灵对开车的阿竹说:“瞧见没,还比我们年轻。”

 云柔觉得自己完全被任一灵控制了话语权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时任一灵又说:“你现在没有身份证,也就是说在‮国美‬你什么也不是,就算是我现在把你推下车,也没人知道你是谁,而且我有充足的理由这么干。”

 云柔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又看看车窗外,荒凉一片,而且车速很快…我费这么大力逃出来可不是为了客死异乡的啊。她想着,双手在前相互攥紧了,缩着身子说:“求你…别…你没必要这么做。”

 任一灵说:“我到觉得我有必要这么做呢,第一是因为我吃醋,第二是因为你说谎,你不是妮子,我和阿竹都和妮子‮频视‬过的,你要么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你是谁,要不就在‮国美‬做一具无名尸体吧。”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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