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回家
一声巨响,爆裂声在森林里回
着,可吴放歌并没有应声倒下,反倒是葛军手里的
炸开了,数十片金属片瞬间打进了他的面部和肩头。出于人类与生俱来的自我保护机制,他在一两秒钟之內并没有感到疼痛,甚至还紧紧地攥着几乎已经被炸成两截的猎
发呆,似乎还不敢相信这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然而剧痛还是传来了,他跌倒在地,痛苦地哀号着,腿两用力蹬着,身体动扭着,却依旧不能把那痛苦减轻分毫。
阿梅和葛学光随后赶来,扑向倒在地上的儿子。阿梅回头对着正在赶来的珍妮喊道:“快回房里去,看好孩子,警报叫救护车啊。”
“救护车已经喊了。”吴放歌举着机手说“他会活下来的。”
“吴!放!歌!”葛学光很快从最初的错愕中清醒过来,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吴放歌,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放歌不紧不慢地说:“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不要再来惹我,只要你们不来惹我,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葛学光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儿子,咬着牙说:“你管这也叫平安?他和这事没关系,全是我的错,你要干什么就冲我来吧,!”
吴放歌说:“他只要不向我开
就没事,现在你可以松开我了。”他说着,用手弹弹葛学光的肩头,就好像那里有灰尘一样,后者扭头一看,发现那里有一个红点儿,这是远程步
上的瞄准装具,他心里一冷,无奈地松开吴放歌说:“你会遭报应的。”
吴放歌笑了笑说:“你说了不算。”说着整理了一下衣领,扭头就走。
葛学光在后面问道:“你去哪儿?”
吴放歌站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地说:“回家。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除非你们还不肯放过我。”他说着,又往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了。
吴放歌快速来到第一个接应点,那里有一辆车一直在等着,开车的是阿竹。吴放歌上了车说:“行了,我们去接一灵吧。另外,你真不去看看咱们老同学?”
阿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说:“想去啊,可她现在是彻头彻尾的葛家的人了,和我不搭界啊。”
车开到第二个接应点,穿着战斗服的任一灵也上了车,一上车就笑着说:“哎呀,还真冷。”边说,边把
拆了,放回到
箱里,然后开始脫服衣,正脫着,却觉得有些异样,再一看原来是吴放歌正勾直勾看着她,就骂道:“看什么看!跟你说啊,现在不比当年,我们可是有各自生活的人!”说完,仿佛是为了佐证,就对开着的阿竹说:“阿竹你说是不是?”
阿竹笑着说:“是啊,我们现在只能算是生意伙伴了,别的事少来打我们主意。”
吴放歌也笑着说:“你们还真是越来越值钱了。”
任一灵头一仰说:“当然,以前我们是年少无知才上了你的当。”
“那好吧。”吴放歌叹了一口气,把脸扭了过去。
“嘻嘻。”任一灵见他扭过了脸,就笑着开始换服衣,等换完了,才松了一口气说:“唉…我现在果然已经不适合穿那些东西了啊。”又见阿竹一直坏坏地笑着,就说:“你笑什么笑?怀了什么鬼胎?”
阿竹说:“没什么啊,我就是再想,你不让放歌看你换服衣,是不是怕他看见你的小肚腩啊…不是我说你,你近年来运动少了,以前六块腹肌现在变成饿一块年糕…”
任一灵听了紧张地朝吴放歌那儿看了一眼,说:“哎呦我的姑
,住嘴吧。”
阿竹于是得意地笑了起来。
任一灵紧张过去,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不管怎么说:“刚才阿竹说的那番话,吴放歌怎么也得有些反应才是啊,不可能悄没声的就过去了。于是又说:“放歌,你可别听阿竹胡说八道…放歌,放歌…”连喊了几声,吴放歌都不答应,这才慌了,忙喊道:“阿竹啊,放歌会不会是又犯病了啊。”
这一嗓子,把阿竹也吓着了,一个急刹车后爬到后座来抓起他的胳膊,觉得软软的,这才松了一口气,打了任一灵一下说:“你吓鬼啊,他睡着了。”
任一灵抚着
口说:“有这么快嘛。”说着又摇晃了一下吴放歌问:“放歌,你要睡着了就说声啊,我害怕…”
阿竹一把把任一灵推开说:“你白痴啊,睡着了能说话嘛,让他睡吧,他这几年都没睡好过。”说着鼻子有点发酸了,为了掩饰这一点,她又责怪任一灵说:“你咋搞的嘛,堂堂好莱坞大牌动作设计,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开
打几个人玩玩,怎么一下子变的跟个小女人似的一惊一乍的。”
任一灵委屈地说:“你还不知道我啊,我一到他面前,就是小女人嘛。”
阿竹一边往驾驶座上爬一边说:“都四十多岁的女人了,还小…哼。”不过总算是虚惊一场,阿竹和任一灵又开车到了下两个接应点,先后换了三辆车,总算在天亮后不久顺利的出了加拿大边境,入进了国美境內。
在国美,他们最后换了一辆车,这是一辆小型的房车,用做长途旅行那是想当的舒适。不过多亏了有任一灵在,她的力气很大,因为吴放歌睡的跟个死人一样,几次换车多亏了任一灵扛着。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要是没有这两个故友,吴放歌纵有天大的本事,还真的有点玩不转呢。
吴放歌醒来时,见窗帘外大亮,知道已经是白天,舒适柔软的
铺微微颤动着,从前面还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原来我在房车上啊。”他试着动了一下,觉得全身软绵绵的,用不上半分力气,可这时他有两急,一个是他真的很想上厕所,二一个是他真的好饿,要命的是一股油煎罐头
的味道随着刺啦刺啦的煎炒声从隔帘外传来。于是他奋力爬了起来,打开隔帘,却看见阿竹正在厨台上做饭,她做的饭算是中西合璧了,有红粉色的罐头
,翠绿色的蔬菜,白生生米饭上撒着剁碎的红辣椒,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阿竹一回头看见吴放歌笑道:“我的老大啊,你整整睡了…”她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表“整整三十二个小时啊,我还以为你会就此与世长辞了呢。”
吴放歌往前面一看,开车是任一灵,于是也不说话,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伸着嘴巴就想往阿竹的脸上亲,阿竹一把推开他说:“去去去去!你忘了,咱们现在可是各有各的生活啊,顺便提醒你,我们这次豁出名誉地位帮你,可不是白帮呢,回去就给我们把股权证明给签了。”
吴放歌没亲着,可也不生气,转头进了厕所,这一进去就是足足的二十分钟,这才全清理干净了。出来时见阿竹已经把
铺重新收拾成了沙发客厅,饭菜已经摆好了。
见吴放歌出来,阿竹又笑着说:“这么久啊,我还以为你在里头又睡着了呢,一灵都想破门而入了呢。”
“哼,我才懒得管他了呢。”开车的任一灵说。
吴放歌坐在沙发上,见面前只有一个餐盘一副刀叉,就问:“怎么?不一起吃吗?”
阿竹说:“开始是我开车,一灵看见你在翻身了,就猜出你要醒了,我这才过来做饭的。我们吃饭的时间还没到呢,你吃吧,都是你的。”
吴放歌确实饿了,也不再客气,马上就来了个风卷残云,连吃了两盘后才摸着肚子说:“哎哟,活过来了。”
阿竹笑着说:“活过来了就去洗碗。”
吴放歌眼睛瞪的老大:“还得洗碗啊。”
阿竹说:“当然了,我们俩伺候了你这么久,你也该自己做点事了。再说了,你吃了这么多,不得活动活动啊。”
吴放歌没辙,只得去洗盘子,洗完了以后又伸了个懒
说:“哎呀,要是能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阿竹嗔道:“不知足!不过再往前,晚一点我们就能到房车营地,那里有共公浴室的。我们可以在那儿休整一两天,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吴放歌往沙发上一躺,四肢伸的长长的,又出了一口长气说:“是啊,可以回家了。”
当晚到了房车营地,先去共公卫生间把房车的厕所清理了,回来时正好遇到一群快活的国美人在搞烧烤会,其中有个认出了任一灵,喊道:“嗨,那不是《功夫监狱》的动作导演吗?”
吴放歌笑道:“一灵,你可是大明星啊。”
阿竹撅着嘴说:“国美人真好糊弄,一部三
功夫电影的动作导演居然也有粉丝…&m;”
可不管三
还是四
,那群国美人很热情地邀请他们参加烧烤,有道是人在旅途,盛情难却,而且顺便把晚饭也解决了。不过吴放歌也确实看出了阿竹和任一灵的本事,不到一两个小时,阿竹就和一个看上去大约只有二十三四岁的金发国美小伙打得火热,而任一灵也开始和一个栗
头发,満脸雀斑的女孩子勾肩搭背的跳那种很亲密的贴面舞。
“看来真是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啊。”吴放歌自言自语地说着,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人黑小伙子递给他一瓶打开的啤酒说:“嗨,伙计,你也是拍电影的吗?你的头发可真酷啊。”
吴放歌笑着接过啤酒,到声谢谢,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原来是黑色的,我希望还能变回去。”边说边和那个人黑酒瓶相碰,仰头猛喝了几大口,顿时觉得慡快极了。
不过吴放歌之后没多久就悄悄离开了,因为尽管之前已经睡了三十多个小时,他还是觉得十分疲惫,于是他回到房车里,找了些洗漱的东西,去营地的共公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时,见烧烤那边还在又唱又跳的,于是笑了笑,在自己回到房车,把
铺都铺好了,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今晚我是可以独占这张
了。”说着,就脫衣睡了。
睡到半夜想翻身,却翻不动,两边都不行,才发现阿竹和任一灵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回来了,一身的酒味挤着他睡。吴放歌暗笑,正想起来去趟厕所却被两只手一左一右又给按回去了,就笑着说:“拜托,我上厕所。”
阿竹嘟囔着说:“不准去。”
任一灵也说:“就是,不准去。”
吴放歌说:“拜托,这可是水火不留情的事儿,能说不去就不去嘛。”
阿竹说:“就是不准去。”
任一灵没说话,手上的力气却使得大。
吴放歌苦着脸说:“哎呀,总得有个道理吧,不准去。”
阿竹说:“我们俩年轻轻的就被你抛弃到国美,一熬就是二十年,从小姑娘熬成老太婆,还自带干粮给你养儿育女,给你做长工,这些债不用还的啊。所以要上厕所,先还债。”
任一灵也说:“就是,别想赖账。”
吴放歌说:“开头不是说好了,都有各自的生活嘛。”
阿竹说:“有各自的生活也不能欠债不还啊。”
任一灵说:“是啊,这段时间见你一门心思琢磨着害人,我们才忍着你的,现在事情都完了,欠债不还是癞子。”
吴放歌说:“可还是不对啊,你们刚才不都找着…”
阿竹说:“女人命苦啊,其实就是想试试你吃不吃醋,可你这个没良心,还笑,笑也就罢了,还和黑小子喝酒,我们还以为你口味变了呢。”
任一灵对阿竹说:“你和他啰唆什么。”说着手往下一滑,抓了一个正着说:“还不还?不然就把你行银户头给注销了。”
吴放歌笑了一下,伸手,把两人都搂过来,一人脸上吻了一下说:“我还还不行吗?不过我正想先去趟厕所了,不然会有严重后果的。”
就这样,吴放歌自打这夜一开始,腿脚总是觉得软绵绵,走路就像是踩了棉花,好在这一路上阿竹和任一灵倒是精神焕发,轮
开车,一路向南,笙歌不断。随着越来越靠近南方,天气也越来越暖和,好像是一个新的季节又来到了。
m.uJ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