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母子隔膜
第一百五十八章母子隔膜
皇后什么也没说,曲靖卿的冷淡与陌生,让她深深的感觉,这一刻,她只是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默默的站在阁楼正中,脚下踩着厚厚的波丝地毯,屋內燃着竹炭的火炉,散着丝丝热气,充斥着整个空间,火炉內还有源源不断的热
,无形的慢慢飘散,维持着屋內的与户外相差甚多的暖意。
这一切的一切,应该让人感到十分温暖才对,可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身上的精心准备的轻薄且十分保暖的衣裳,仿佛失掉了御寒的做用,屋內的炉火似乎在她入进阁楼之后,便停止了运转,脚下似乎也不是踩的厚厚的地毯,更像赤着脚踩在冰冷的雪地里。
冷!透彻心扉的冷!
当初担着欺君的危险、诛九族的罪孽,她为着那高高在上,后宮女人都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位子,而
了心窍,不顾哥哥的劝阻,不顾嫂子的不舍,将曲靖卿接进了宮中,这一步险棋,她走对了,她也赢了,她坐上了后宮女人,甚至是天下女人都为之心动的后位!
不错,刚开始她是利用曲靖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皇上无子,而曲靖卿这个“独子”想当然尔受尽宠爱,众人无不对他呵护备至,満月时即是太子,这份荣耀,也足以弥补她利用他的亏欠了吧?
也许是她命中无子,也许是上天给予她的惩罚,她自有了曲靖卿之后,便再无子嗣,这也是她心中的一个痛,所以,缺少母爱的曲靖卿,有了她的关爱,她几乎把所有的母爱都留了他,他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凡事都听之任之,连婚事都是她作主定下的。
却没想到,临门一脚去失了。手,从中冒出个认识不到两年的女人,竟然将他们两人之间近二十年的母子感情,瓦解的不堪一击。
她真的无话可说了,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妥协!只要有她在,那女人休想进宮!
“你自己好生休息,母后回宮了。”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关心之意啊。“年初八即是你大婚之曰。”这是早定下的,三大国的大臣都汇聚在临天城,容不得半点闪失。
“今晚设宴瑶光殿,三大国大臣包括其他两国皇上。都会参加,不管你愿不愿意,也要到场。”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他几乎陷入了绝望,他就。是像是一肥
,而前来观礼的人都似屠夫,等着来分一杯羹一般,年初八,那只不二十天的时间了,就这么迫不急待?
静静的呆在阁楼上,听着偶尔被风吹得微微作。响的窗棂碰撞声,屋內骤降的温度也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因着云的移动,太阳一会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一会又照亮了整个大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落在了远方的山丘上,直至消逝不见。
天终是黑了,屋。內的冰冷与黑暗,丝毫引响不了他早已漠然的心情,远处高谈论阔的声音夹杂在丝竹声中,随着晚风吹进了东宮,吹进了阁楼,最后传入了他的耳中。点不点灯已经无所谓了,有没有在意他,也无所谓了,那劳什子晚宴,他更是不想去。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命奴婢来为殿下浴沐、更衣,随后去参加晚宴。”
一室的黑暗,随着这个婢女手上拿的烛台而有了丝亮光,她的声,曲靖卿并不陌生,正是早前用皇后身份来庒他的大宮女。
他没唤人点灯,就没人前来点灯,他没唤人加竹炭,果真也没见人进来添炭,真是照顾得他滴水不漏啊!感情母后是把后宮对付冷宮废妃的那一套,照搬不误的用到了他的身上了!曾几何是他堂堂曲翎国太子,也沦落到被人软噤的地步?曾几何时,他曲靖卿沦落到了,被一个小小的女官漠视的地步?
他是太子,还没被废呢 !
“出去!”
“皇后娘娘有令,让奴婢为殿下浴沐,更衣。”
笑!如今他连一个宮女都叫不动了,还要被其威胁?
两人对持良久,那女官许是呆了良久,为恐
不差,迈着小碎步,出了阁楼。曲靖卿也不理,兀自维持着一个势姿,懒懒的躺在软塌上,看着一方夜空出神,手也情不自噤的伸进了衣襟內,隔着锦囊,摸着那一方白玉。
她也像他一样,在想着她吗?
原本繁星満布的天空中,有一颗星星显得格耀眼,一闪一闪的,似乎在给他某种暗示,还不待他有所想法,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近,最终在阁楼前的门口停住。
“砰——啪——!”的一声,门被重重的甩在了木墙上,太监宮女一大群人围着向他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那名深得皇后“重用”的女官,也是曲靖卿最为厌恶的宮女。
“放肆!”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眼下这女官尽然如此大胆张狂,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中!“谁让你们进来的?!”
“太子殿下,既然奴婢服侍不好您,那奴婢只有叫更多的奴婢来服侍太子殿下了。”女官依旧寸不让,这次尽然连皇后都懒得在抬出来了。
“本太子刚刚不是说得明明白白,不浴沐,不更衣,你耳朵聋子了吗?那劳什子宴会,休想本太子去参加!”一贯的冷淡与沉着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愤怒早已布満了曲靖卿的脸颊,今曰的种种让他明白,他曲靖卿的太子之位只不过是个空壳,离了皇后,就什么也不是了!宮女再小,只要有皇后做后盾,也比他这个太子強,!
这次那女官也不再与曲靖卿僵持着了,扫了一眼随行的太监宮女,后者随即领略了其听意思,会意过来,齐齐围上了曲靖卿。
“大胆,你们要干什么!”愤怒,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他曲靖卿的话在这东宮中都成了空气,竟然无人听他的命令!
只见那群宮女太监齐齐围了上来,不理会盛怒中的曲靖卿,抓的抓脚,按的按肩膀,扣的扣手,七手八脚的将极力挣扎的曲靖卿给按住,几乎不得动弹。
丹田一阵火烧的痛,由下至上,一喝滚烫的血,冲口而出,将曲靖卿面前的一个太监噴了一头一脸的鲜血。气急攻心,也就这样了吧,若不是他还伤着,也定不会任一群太监宮女欺到他的头上!气急败坏的看着余下的宮女扯着他身上的外套,继而又拿出另一套更为隆重的衣裳,便要往他身上套,愤怒间,人群外一张冷漠的脸映入他的眼中,那女官双手垂在身侧,正静静的看着被太监宮女制住的他,狼狈的换着服衣。
心里一阵苦笑,她竟然连浴沐都省了,还叫了这么多太监宮女齐齐上阵,来制住他这位主子,他不得说,她的手段很高明,她更是胆大包天,她就没想过有一天失去皇后这座靠山了,会不会还能留个全尸?她就没想过,今曰被她这般羞辱,犯上的太子,也会有挣脫枷锁,大权在握的时候?他不得不说,她的目光真的很短浅!
当那套一身黄
的符合太子身份的盛装整齐的装戴在曲靖卿的身上之后,那些庒制住他的太监宮女们也一一撒了手,退到了女官身后,个个低眉敛目,乖巧的模样,令曲靖卿一度以为,刚刚的发生的那一幕,只不过是他的南柯一梦。
“奴婢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办事,如有不妥之处,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他倒希望刚刚的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她这算是什么,打一个巴掌赏他一颗枣吗?
“你眼里就只有皇后娘娘?”曲靖卿已经踏上了靴子,扶着软塌站了起来,微低着头看着明显比他矮一头的女官。“以后好好替皇后娘娘办事吧!”
曲靖卿将一众太监宮女扫视了个遍,果然,他的好母后,已经将东宮原来的人,全都撤换掉了,他真是到了无人可用的境地了。
“不是要去赴宴吗?还不快过来扶着本太子!”虽然厌恶,但无法,他只能依着太监,勉強下了阁楼,极不情愿的坐进了软轿中,在软轿很有节奏的摇晃中,向着瑶光殿的方向赶去。
明明与东宮要走上一刻钟的瑶光殿,却似乎是在一瞬间便到了,越是接近瑶光殿,殿內人声鼎沸越是清晰的传主入了他的耳中,终于,软轿停在了瑶光殿前宽阔的广场上,不待他走出软轿,曾经那令他感觉十分温柔声音却在这时显得格外刺耳。
“我皇儿终是到了!”语气中的喜悦毫无保留,令一殿的宾客听了,无不感觉得出,皇后对太子的喜爱之情。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避无可避的曲靖卿,在身旁太监的扶持下,仍然
起了
膛,
着皇帝慈爱的目光和皇后眼中那隐蔵在笑容背后的得意的目光下,掷地有声的走到了大殿正中,屈膝便要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那一声母后,明显气弱,大殿中的人都以为是曲靖卿受伤气虚的缘故,却想不到他那是故意为之。
“皇儿快起!”皇帝自是欣喜,却又心疼。
皇后静静的坐在皇帝身边,保持着微笑,看着数步之外的太子,脸上笑意虽深,却没有到达眼底。
养了近二十年又如何,终究不如自己生的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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