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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昏暗狭窄的小屋里,一名身穿紫灰色袍子的道士,手里正拿着一把桃花木剑,随着口中喃念的咒语,踏着凌乱的步伐在室內四处晃动。

 “南摩…南摩…咿——呀!恶灵散去…去呀…”

 道士聚会神的舞弄着手中木剑,双手不断地在空中划来划去,接着拿起一张黄符纸贴上额头,并再度挥动桃花木剑胡乱比划一气。

 “这…这是在驱魔捉鬼吗?”紫灰袍子道士煞有介事的模样,令人越看越觉得好奇,徐言希忍不住悄声偷问站在身旁的裴若涵。

 “嘘——小声点,别吵到大师做法。”裴若涵没回答,倒是带领一伙人来开眼界的聂风,不忘在一旁讲解道士的每一个举动。

 “据说这位大师可是‮南中‬部一带最灵验的,举凡任何疑难杂症,只要来向他求几张符,都可以立即化解。”

 所以,为了好朋友岳英雄的“终生幸福”,他才会不远千里地带着一票人南下来替岳英雄求神问卜。

 突然间,那名道士对着众人用手一指,声俱厉的大声一喊,吓得众人一时傻眼了。

 “你!”道士的手指向岳英雄。

 岳英雄愣愣的用手指着自己鼻子,一脸狐疑。

 “就是你!”

 怎么会是我?岳英雄心里叨念着,他又没有被什么脏东西附身。

 “有问题的不就是你吗?”道士不容人质疑他的专业判断,用手示意岳英雄躺到室內唯一一张小上。

 岳英雄看看身边的好友,只见他们都耸耸肩,一脸“莫宰羊”的表情,不得已只好照办。

 “叫什么名字?”道士举起木剑在岳英雄的身体上方不停地来回舞弄,口中依然念念有词。

 “岳…岳英雄…”

 道士一点头,口中继续喃念着一些不知虾米碗糕的咒语,屈指一算,突然又大声一喊,“你,天生就带桃花,女人缘太好,且生轻浮,对女人来者不拒,所以才会惹上难以治的恶疾!”

 咦?听见道士说的一番话,众人无不瞪大眼睛,心里同时想着——还准的嘛!

 “要治好你的恶疾,首先必须斩断你的劣。来呀!劣去除吧!”

 说着,道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木剑对准岳英雄的“重要部位”砍去,众人皆惊呼一声,躺在上的岳英雄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幸好道士的木剑在最后关键时刻调转了方向,原来他只是做做样子,但这招虚张声势早让人吓出一身冷汗。

 就这样‮腾折‬了近十分钟,道士才终于停下手中的木剑,取下额头上的黄符纸当场用香火烧成灰,要岳英雄和水喝下肚去,以解除障。

 岳英雄望着黑庒庒的一团灰烬,一脸为难,突然想起罪魁祸首聂风,不噤两眼噴出怒火,转头瞪向他,恨不得能将他拆成两半。

 “还不快喝下去!”

 在道士极具魄力的威吓声下,岳英雄只好皱着眉乖乖地喝下又苦又臭的符水。

 付了红包,走出道坛,岳英雄立刻气得用手勒住聂冈的脖子。

 “说!你是什么意思?把我骗来这里,就是为了要看我出糗?”

 聂风一大早就打电话总他,神秘兮兮的说想带李崇哲去看看‮湾台‬的民俗文化,要他务必到场,结果竟然是将他给卖了!

 “冤枉啊!大人,人家只不过是要替你分忧解劳嘛!”聂风故意装成女生的声音,很委屈的请求众人主持公道。

 “哼!你分明就是要跟我过不去。”

 他又不是今天才认识聂风的,怎会不明白他整人的把戏。

 “哎哟哟——我痛呀!你轻点、轻点!”聂风还在装,一旁的三人已经笑弯了

 “咳…呃,英雄,其实我觉得刚才那名道士也没说错。”裴若涵清清喉咙说。

 “什么?”岳英雄略一松手,聂风立即闪躲开来。

 “他说你天生带桃花,女人缘特别好,而你又来者不拒,这不就说得很准了吗?”

 说的也是,他确实一直被女人围绕着,但那又如何?

 “女人缘太好,偏偏你又爱拈花惹草,难怪会染上恶疾!”徐言希也点头附和。

 “嗯!而这一切问题归究柢就是因为你的劣!”聂风做出总结,众人同时点头默许。

 “呸呸呸!谁跟你染上恶疾了?我不是说过,我只是没感觉,不是‘不能’!”他义正辞严的声明。“你们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在看我笑话?”要是谁再敢调侃他一句,他保证马上把那人打得満地找牙!

 “我不敢。”聂风憋住笑。

 “我也不敢。”徐言希強忍着,皮笑不笑的样子看起来很欠扁。

 “那我更不敢了。”裴若涵装得很无辜。

 “很好,这个话题以后都不许再提了!”他的事他自己会解决,可不想再被捉去当成乩童的实验品。

 “英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众人吵闹的李崇哲开口说。

 “不,崇哲,真的够了,如果求神问卜就能解决所有事情,那一大堆人都可以成佛成仙了。”

 不是他不信鬼神之说,而是现在已是科学时代,如果喝符水就能治百病,那还要医生做什么。

 “我觉得,你这个情况应该是心理的问题大于‮理生‬问题。”李崇哲如是说。

 所以呢?众人都睁大眼等着听他的结论。

 “所以,我认为应该要去看医生,而不是跑来求神问卜。”

 本来就是嘛!瞧他一大早被骗来南部,让一名装神勇鬼的道士差点吓掉他半条命,不但被迫喝下恶心的符水,末了还得自掏包付钱,然后遭一票人笑话,全都是因为病急投医造成的,而这个始作俑者就是那见不得他好的聂风!

 “英雄,要不我们就再陪你走一道医院吧?”眼见岳英雄摩拳擦掌的正想痛殴他一顿,聂风赶紧转移问题。

 一行人求完神,这回准备去求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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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号,岳英雄。”

 这是一家台北市最知名的泌科诊所,所內医师大多是重金礼聘而来的名医,所以,小小的诊所內总是大排长龙,等候看诊的病人差点没将门挤破。

 只不过,前来“幸福门诊”看病的人以男居多,且多数都是年届半百的老头子,因此,长相俊帅、身材魁梧、年纪轻的岳英雄一出现,便立刻引起众人的一番评头论足。

 “看不出来这个年轻人如此中看不中用!”一个荣民老伯伯感到很安慰,原来他一点也不比年轻人逊嘛!

 “老*啊!这年头很多肖年仔拢嘛是呒路用的啦!你看,你身边伊咧听是跟我同款症头。”头戴扁帽的欧吉桑着一口流利台语,对着陪同前来的老伴解释,语气有些骄傲。

 “我看伊生就缘投啊缘投,汉草看起来真好,那A按呢…”

 欧巴桑张开没有门牙的老嘴说,一脸惋惜。“唉——实在真可惜!”欧巴桑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听到这里,岳英雄的一张脸臭得可以炸豆腐了,一票狐群狗则憋笑憋到只能用力肚子。

 “岳英雄,二十六号,岳英雄——”

 “没有来吗?”护士对着在座一票老先生大喊。

 “有!我就是。”

 挨了快三十分钟,好不容易护士终于叫到他的号码,岳英雄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门內,巴不得快点看完诊,好赶快逃离这个鬼地方。

 只是他没想到,令他尴尬的还不只那些“闲言闲语”

 就见诊疗室內一名长相清秀的白衣护士面不改的旁着他说:“先生,请脫下子。”

 换作是平常,他会以为这是很友善的邀约,但眼前女人一脸皮笑不笑的表情简直是将他当成“待宰羔羊”嘛。

 他躺在病上不到几分钟,便有一位医师走进来,一语不发的对着他的那话儿东摸摸、西碰碰,触诊了好一儿才放他下

 天啊!他真的很想立刻找个地钻进去,再也不要来见人!岳英雄在心里哀嚎着。

 “岳先生,根据刚才初步的触诊,您的‮殖生‬
‮官器‬与功能应属正常,不知您有什么问题?”医师公事公办的问。

 “我…我…”岳英雄尴尬得难以启齿。

 “没关系,根据统计,现代男无能的情形有大幅度加的趋势,且年龄层一直在下降中。”医师非常亲切的要他放宽心情。“你不必担心无法**的问题,目前威而钢的使用率已经相当普遍,国人平均每分钟就要吃掉三颗,这证明,使用威用钢的人数在持续增加当中。”医师很努力地想安抚他的不安,提振他的自信心。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需要使用这类‮物药‬的男,当然,你也不是最年轻的使用者。”医师说得非常清楚,并且出一个“了解”的微笑。

 我…我…”

 岳英雄想把握最后的问诊时间,却被打断。

 “这样吧!我先开给你低剂量的,你先回去试用几次看看效果如何再…”

 岳英雄终于忍不住了。

 “我不是无能,也没有不能**!”狂猛的吼声响彻诊疗室內外,小小的诊所內大概没有人没听到。

 “那你来‘幸福门诊’干什么?”医师依然面不改,冷冷的问道。

 “我…我只是失去了‘感觉’!”岳英雄有点哀怨的回答。

 “对不起,这可能事关你的心理或精神层面的问题,请恕无法解决,你可能需要改看别的科比较适合。”

 “Miss张,下一位。”专业与权威受到挑战的医师决定下逐客令,不到三秒钟,岳英雄就被请出了门诊室。

 没领到半颗威而钢的岳英雄,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诊室,随行的四人紧跟在后,徐言希一时走得太急,还差点被高跟鞋绊倒。

 “喂!英雄,你别走那么快。”聂风在后面喊着。

 “英雄,我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裴若涵陪着笑脸。

 “对嘛!你别那么绝望好不好?”徐言希的语气里不敢再有半点取笑成分。

 被众人一路追赶感到很烦的岳英雄突然紧急煞车,调转回头,让众人几乎撞上去。

 “够了,真的够了,我不想再奉陪各位了,你们请自便吧!”

 他的心情实在是坏得不能再坏了,今天一整天被这样‮腾折‬下来,饶是他再有修养,此刻也忍不住要火山爆发。

 他不想再被一票人当成猴子看,也不想被一票人跟着到处宣扬他的“无能”,他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安静和尊重!

 “崇哲,对不起,你这次回‮湾台‬,我没能好好尽地主之谊招呼你,请你多包涵,下次你回来,不妨直接来找我。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了。”

 “喂!英雄,你别走呀!”聂风还在叫喊。

 “英雄,你别生气嘛!”徐言希也想道歉。

 但不管好友们如何叫唤,这回岳英雄是铁了心肠,再也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戏耍了!

 “你们啊,这次的玩笑开得太过火了。”李崇哲对聂风道,后者耸耸肩,一脸抱歉的表情。

 鼓吹岳英雄又求神,又看病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虽然他原本是一番好意,但其中也不无看好戏的心态,难怪岳英雄要生气了。

 “这下可好,要等帅哥气消,可能还要等上好久好久哕!”

 徐言希开始后悔自己参与聂风这整人计划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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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

 真是够了,他真是受够了!

 被‮磨折‬了一整天,终于回到这栋号称最现代化的高级大楼內,正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结果大楼內的三台电梯竟然在同一时间给他故障待修!

 这是什么世界呀!怎么他今天的运动会这么背?

 看看手表,时间指向晚上七点半。

 他到底要不要爬这十二层楼的楼梯呢?

 算了,倒楣倒到底,现在他只想回家洗个澡,将自己丢到软的铺上痛快睡一觉,以纾解一整天的疲累,所以…他决定爬了!

 他先把皮外套脫下来,可是,等爬到第五层楼的时候,他却连衣也没办法穿着,直到上了十楼,他脫得只剩一件汗衫了。

 岳英雄平时便有到健身房勤练身体的习惯,爬楼梯对他来说,并不是一项费力的事,但麻烦的是,他很会流汗,而他只要一流汗,脾气就会变得很暴躁。

 而且,今天他受到太大的屈辱,心里一股气还没发怈出来,就又遇到另一件烦人的事,使得他烦上加烦,火气濒临崩溃点,随时有可能爆发。

 他来到十楼的楼梯口,一个斗大的招牌突然映入他的眼底——

 鹿诗初心里谘商工作室

 鹿诗初?原来她姓“鹿”,而非“陆”,这个姓氏倒是很少见。

 工作室的门开着,敞开的门‮央中‬正对着楼梯出口,所以,任何经过的人都能很清楚的看到门里头的一举一动。

 岳英雄全身汗浃背,像刚刚才做过一场烈的运动,当他正要举步继续向第十一层楼挑战时,忽然瞥见鹿诗初走出门外探头探脑、左右张望。

 “光临,先生,您是来看诊的吗?”

 一发现他的存在,鹿诗初立刻对他出职业的笑容。

 “本工作室今天第一天开张,您又是头一号客人,所以,今天的门诊不收挂号费,诊疗费还可以给您打八折喔!”

 岳英雄没好气的看着她的笑脸,想起那天晚上她白目的行径,若有人说她记不好,他可是一点也不会怀疑的。

 “先生,您别一直站在外头,快请进,请进!”

 不让岳英雄有拒绝的机会,鹿诗初一把将他拉进门內。

 她的工作室从早上开张到现在,等了一整天,连只蚂蚁都没看见,现在终于等到一个病人,她怎能轻易就让他跑掉。

 “喂!你搞错了,我不是来求诊的。”

 为什么他今天一整天老是被当成求诊的病人?难不成他的气真的看起来那么糟糕吗?

 “不,先生,您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而且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我想,你非常需要找个人好好倾诉一下。”

 鹿诗初不由分说地硬是将岳英雄半拖半拉的带进诊断室內的沙发上,无论如何,就算用“強”的,她今天也要“开张大吉”!

 废话!他被‮腾折‬了一整天,心情当然不好,而且是“很”不好,但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对别人吐心事,而是回家躺上‮觉睡‬!

 “先生,您贵姓?”鹿诗初推推被撞歪一镜架,右眼镜片也被撞得裂的近视眼镜,仔细地瞧着眼前的头号病人。

 “我姓岳”

 她的声音听起来既温柔又诚恳,教岳英雄很难拒绝。

 “您的大名呢?”

 由于一边镜片破了,让她实在很难看清楚岳英雄的表情,因此,原本坐在沙发另一头的她干脆倾身靠近岳英雄,整个人近到几乎要贴在他的身上了。

 “英雄。”边回答,他边心想,她怎么还没换掉这副破损的眼镜?

 “是英雄本的‘英雄’吗?”

 没错,他本来就是“英雄本”!

 “太好了,我很喜欢‘英雄本’这部电影呢!”她笑咪咪的说。“啊!你父亲该不会很崇拜某个英雄,所以才把自己的愿望加诸在你身上吧?”

 宾果!

 他父亲确实有着很严重的“英雄主义情结”,不过,幸好他不是家里那个父亲荼毒最惨的人。

 “你父亲最崇拜的英雄是谁啊?”鹿诗初好奇的问。

 “岳飞!”他们家正是不折不扣的岳家后代子孙。

 “咦?那你怎么不叫岳飞?”

 “我弟弟。”他正经八百的回答。

 如果不是他早生个几年,他真的差一点就会取名为“岳飞*,因为他老爸是在帮他报完户口后,才想到家里应该有个人替祖先“岳飞”传宗接代!

 “我干脆一并告诉你我的祖宗八代算了,我父亲叫岳富,富裕的富,我是岳英雄,我弟弟是岳飞!”

 怎么样,够劲爆吧?从小到大,他家一门三杰的名字已经不是头一回被当成笑话来调侃了。

 岳英雄没好气的说完,以为他会再次看到同样夸张的捧腹大笑,但怪了,这女人不仅没笑,还很正经的出思索的表情。

 这是他头一回遇到这种反应的人,这样的发现,让他不噤对眼前的另眼相看。

 她将头发扎成一圈厚厚的发髻盘在脑后,让人猜不到头发的长度,梳得整整齐齐的光洁前额,让她看起来显得一脸聪明相。

 厚重的黑框深度近视眼镜遮住她的双眸,让人无法发现隐蔵在镜片下,乌黑漆亮的水汪汪大眼睛。

 她的鼻子不高,却娇俏可爱;她说话虽然有点颠三倒四,红却小巧而人…

 趁她发呆的时候,岳英雄不着痕迹的摘下她的近视眼镜,弄了她一头长发。

 喝!他突然倒菗一口气,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灵巧人儿耶!

 她浑身散着发优雅的书卷味,和他从前交往、认识的女人们完全不同典型,她的美带着几许灵,那是一般女人非常欠缺的知美。

 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转,水汪汪的黑瞳里彷佛蔵有令人捉摸不到的星星,像极了小鹿斑比。

 而她恰巧又姓鹿!

 那他以后就叫她“小鹿”吧!这样听起来应该会亲切点,只是…他为什么要对她亲切点呢?嗯!说实在的,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咦?”鹿诗初终于回过神,用力眨眨眼睛,但眼前仍是模糊一片,“我的眼镜跑哪去了?”她慌乱的用手四处摸索。

 她的散光有两百度,外加左右眼分别近视七、八百度,如果没有戴眼镜,她就和瞎子差不多。

 伸出手向前一阵摸,虽然她没有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却碰到了一堵铜墙铁壁,混杂着汗水与麝香气息的味道顿时袭向她的鼻腔,那是她不曾闻过的男人的味道,十分刚,却又充満煽惑力。

 她抬眼望向岳英雄,蒙胧之间,使她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她的手指却明确的告知她,他拥有高的鼻梁,有形的,而盯得她浑身不自在的黑瞳似乎也相当深邃、清亮。

 鹿诗初皱着眉心伸手在沙发上寻找自己的眼镜,却被岳英雄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那副眼镜已经不能用了。”当他触到她手的一刹那,他仿佛被电了一下。

 “没有眼镜,我什么也看不见。”握住她的大手传来一阵酥麻电,让她不安地瑟缩了一下,也让她心跳漏跳了一拍。

 “别找了,我陪你到楼下眼镜行去配一副新的眼镜吧!”先前他憋了一肚子正准备发怈的鸟气,不知为何,此刻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可…可是…”他不是来求诊的吗?她还没和他谈到问题的重心,怎能说走就走,这样不是显得她太不敬业了吗?

 “那…那…你等会儿还会回来这里吗?”她小心翼翼的问,就怕他会半途落跑。

 “会!我等会儿一定回来让你盘问个够,行了吧?”

 “嗯!”听见他的承诺,鹿诗初才开心的点头。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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