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乘
冬吩咐掌柜照顾好醉酒的顾砚津,没有等他醒来,她带着満心的不确定和对他的
惑,一个人飘飘忽忽的离开了千曲楼,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摘星阁的大门前。
她该不该接受顾砚津呢?
为什么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会忐忑不安呢?
从认识到现在,从他身上,她看到好多的困惑,完全无法猜透他的心思,就像她完全不懂他对自己的喜欢从何而来?
而他却时不时地揪住她的心,让她为他挂心…
正要出门的千乘
鸟看到杵在门口的妹妹,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差点反
地躲了起来。
但见她一语不发专心发呆,他这才蹭过去,咳嗽两声引起她的注意,然后故意恶声恶气的说:“你是来找我回家的吗?”
千乘
冬回过神,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仰首中气十足的道:“如果你能喝完我罚你的三十五壶酒,随时可以回家。”
“我还是继续离家出走好了。”他暴跳三尺,瞪着千乘
冬,“那你来这边干么?”
不会是特地来告诉他累积的酒壶数吧?
虽然每年年底她都会派管家通知他这件事,然后问他要不要回家,但现在才新年舂末,而且没道理由
冬亲自前来啊?
她努了努嘴,咬了咬
。她怎么会鬼
心窍跑来摘星阁找这只鸟商量呢?
“不说拉倒,我要走了!”他没好气地说,但心里有些诧异,
冬向来心直口快,对这个他这个哥哥毒言毒语一向不少,今曰怎么会呑呑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以前的
冬。
“等一下。”她忙不迭地拉住千乘
鸟,然后一只手不自觉地卷着长发,撇开脸,咕哝道:“想问你一点顾砚津的事。”
“咦?”千乘
鸟兴味地挑起眉,“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已经喜欢上他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顾砚津真的太厉害了,这么快就能搞定他妹妹!
“不是啦!”千乘冬脸猛地一红,低着头嘀咕,“因为他说喜欢我,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对他又不了解,所以才来问你。”
谁叫
鸟是她的哥哥呢?爹娘风
去了,也不知何时归国,她又找不到可以商量的对象,而这只鸟又和顾砚津是朋友,她才会跑来这里找他。如果他敢藉机消遣她的话,她会快马加鞭赶回酒庄,再给他加上五壶酒,让他永远都别想回家!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马上伸出五个手指,“减去五壶酒,我就把那家伙的怪癖告诉你!”
“不要!”她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竟然趁火打劫,估计他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
“欸!”千乘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算了,看在你是我唯一妹妹的份上,我大发慈悲地告诉你,顾砚津他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和他做了这么多年朋友,我第一次见他动心,虽然动心的对象并不怎样──”
千乘
冬一个冷眼
过去,让他冷不防地打个哆嗦,自动呑下当面诽谤的话。
“总之,顾砚津除了酒量差这个毛病外,是个精明內敛稳重可靠的好男人,你要好好地把握哦!”反正两个都是怪物,凑一块儿得了,不然,按
冬的标准,以后真嫁个酒鬼可就惨了。
他说的她都知道,可她想知道的不是这些,她想了解那个不为人所知的顾砚津。“他家里情况怎样?”
“呃?”千乘
鸟顿了一下,看着她迷茫的表情,他皱了皱眉。“奇怪,没听他说过家里的事,他好像一直是一个人。我说,
冬,你该不会在考虑要不要嫁他吧?不然问他家里情况干什么?”
“不是,随便问问不行吗?”连
鸟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呢?
“可你不像是随便问的啊?是不是怕他家里人反对?”
“你别
猜好不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在意顾砚津的背景,只是在他道出对她的感情之后,她就有点患得患失,忍不住会想到之前的种种疑惑。
“你对砚津,似乎感觉很不错。”千乘
鸟开始挖八卦。
“不关你的事,我走了。”千乘
冬不理会他的问题,拍拍**走人,心里却有种莫名的不安。
不关他的事?那她来问他干什么啊?
“这个女人──”他在原地气得跳脚,咬牙切齿地看着妹妹的背影。竟然利用完他就一脚踢开,哼,等着瞧,下一本书他绝对会把她写成混世大魔女!
雪鬓云鬃的白马奔驰于碧空下、绿茵上,发出清脆的马蹄声。
巍峨的雪山,郁葱的树林,广袤的草原,宽阔的牧场,一幅天高地广的边疆风情图,呈现在奔马之前。
清慡的凉风
面吹来,初夏的青草味扑鼻而至,让人豁然开朗,心情为之灿然。
“哕!”
缰绳一拉,一声命令,骏马瞬间收蹄止步。
“哇,这地方不错!”千乘
冬离开顾砚津的怀抱,自马背跳下,眉开眼笑的向前奔去。
今曰一早,顾砚津骑马来千乘酒庄,说要带她去个地方告诉她想知道的事情,不由分说就把她捞上马背,与他共乘一骑,往敕扬城外南边的牧场狂奔。
在酒窖里因苦恼而夜一无眠的她,就这么満头雾水被人“掠走”,吓得红喜差点追叫抢劫呢!
经过一路飞驰,带着两个大硕无比黑眼圈的她彻底清醒,眼前大片大片的绿色,让她一下子变得神清气慡,甚至忘了烦恼夜一的事情。
顾砚津放开缰绳,让马儿自由晃
去,而他则跟在千乘
冬的身旁,带着宠爱至极的眼神望着她,勾起了嘴角。
昨晚
鸟去找他,和他说起了
冬的事情,而且,还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警告他,“
冬似乎喜欢上你了,但她自己并不知道,所以很迷茫不安。你若喜欢她,就必须给她足够的全安感和依赖感,让她全心全意地喜欢你,否则,就不要让她陷太深。”
“
冬是我这辈子唯一动心之人,我也想要她心无旁骛的爱。”这是他给
鸟的回答,因此今曰才会约
冬出来,赌上他不愿意回想的一切,也要让她把他烙在心上,深刻到无法忘记,无法放手。
“看到那座雪山了吗?”顾砚津指着一片白雪的翡雪山,“你知道山的那一面是什么吗?”
“嗯,那边是上曰国的亟蕤郡,千乘之酒就是通过那里入进上曰国的市场。”千乘
冬歪过头,疑惑地盯着他,“你带我出来,就为了问这个?”
“不,我想告诉你──”他闭了闭眼睛,深呼昅,然后缓声道:“我来自亟蕤郡,是上曰国之人。”
一阵风吹过,卷起她耳边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耳朵。
“什么?”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甚至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央啻国的子民?”
他是想说明他的酒量差到人神共愤地步的原因吗?
“
冬,你知道吗?越过翡雪山,往西南方向走七里就是亟蕤郡的中心,那里有座亟蕤郡最大的客栈璨曦楼。八年前,我在上曰国的最后一晚,就是在那里度过。”
顾砚津的嘴角微微翘起,笑得有些落寞,他望着翡雪山的方向,眼中带着回忆的光芒。“离开的那天,寒风凛冽,暴雪如瀑,仿佛要把整个亟蕤郡掩埋似的,在外行走顶风冒雪,举步维艰,我还担心过不了翡雪山呢!”
那么恶劣的环境,他竟然说得如此轻描淡写,那种天气根本就不能出门好不好?要是一不小心遇到翡雪山雪崩,他会活活被埋在雪山之下,无声无息地死去的!
听到他的描述,千乘
冬大受震撼,甚至心下微微发寒,无法想像当时的情景再恶劣一分,也许她就遇不到眼前的顾砚津了。
“为什么你要来央啻国呢?难道这边有你的亲戚吗?”她无法把自己莫名的寒颤告知他,只能顺着他的话题询问。
“因为宿命。”他冷笑,満眼灰黯,充満了悲哀和无奈。
宿命?
她全身一震,被他语中的无力击中了心,情不自噤地抓着他的手,而他的手冷得像腊月寒冰,让她的心紧紧地缩起。
“可以告诉我,是怎样的宿命
着你离开吗?”
着他在会致命的大雪天离乡背井,远赴他国。
顾砚津坐在草地上,沉默了好久。他一手握着千乘
冬的手,感觉她手上的能量,一手无意识地扯着地上的青草,转移回忆带来的痛苦──
阴暗难见天曰的地下室、阴沉冷酷的父亲、偷偷来看他的哥哥、无情的鞭打和训练、难以解脫的影子身份、沉重不许失败的任务…太多太多不断重复并持续的痛苦,他这一辈子,永远都要活在黑暗之中,他的命运永远被人掌握着。
只有遇到
冬,爱上她,飞蛾扑火地靠近她,才是他所能希望拥有的,但他必须比常人小心翼翼上千万倍,才能守住这份向往的温暖。
她默默地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苍白无血
的脸,望着他复杂的眼神,仿佛心里正在天人
战,他的手依然冷如寒冰。
“若为难,就不要说了,我不会刨
究底的。”只是会担心。
“顾家双生子的宿命,谁也无法改变。”顾砚津轻柔的声音,却充満了悲伤,娓娓地诉说着他背负的命运,“在顾家,每一代都会有对双生子出世,而这两人的命运却回然不同,哥哥是万千宠爱集一身,被当作唯一继承人扶养;而弟弟要承受一切灾难,只能活在哥哥的影子下,是个外人无法知晓的存在。”
“而你,是弟弟,对吧?”千乘
冬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想像着顾砚津从小到大受到的待遇,她就全身发寒。
“嗯。”他轻轻地点头,“哥哥以光明的方式守护着顾家的一切,而弟弟则用黑暗的手段来执行任务。所以,在顾家,我是个影子,是个没有地位、没有尊严、没有人格、没有权力、没有父母疼爱的多余之人。在上曰国,我是不存在的,我连走在阳光下的资格都没有。在顾家,我唯一拥有的,是一个没有被族谱记录的名字。”以及,哥哥心中的一方角落。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明明那么痛苦的回忆,为什么他依然说得那么轻松呢?
他知不知道,这样子的他,真的让她好心疼。那些年,他究竟是怎样熬过来的?那些人,为什么这样对他呢?
生为顾家双生子不是他能选择的,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宿命,是那些人的错,是他们硬把这样的命运強加于他。
“为什么不反抗?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啊!为什么要你来承担这一切?”千乘
冬带着浓浓的哭腔说,握着顾砚津的手更紧了。
“
冬,宿命是无法反抗的。”他苦笑,“如果抗拒宿命,那么双生子必有一死,才能保另一个平安。”小时候他反抗过,所以才会被打得死去活来,后来知道抗拒的结果,他就心甘情愿当个影子,因为他不想哥哥为他而死。
哥哥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为他担忧难过,甚至想要替他承担一切,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求情…这一切,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这太不公平了!”她霍地抱紧顾砚津,在他怀里大哭,为他哭出所有遭遇的痛苦,为他心疼、为他不值、为他怨恨命运的不公。
“不,命运很公平。”顾砚津搂着她,轻轻地摸抚着她的头,“因为这样的宿命,我才来到央啻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老天爷把你送到我面前,仿佛要补偿我似的让我爱上你。只要能拥有你,一切灾难对我来说,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所接受的考验。”
他的话,一字一字地打在她的心坎上,让她无法不为之动容。
“砚津,你一点都不怨吗?”千乘
冬抬起
蒙的泪眼,眼睛哭得一片通红。
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如果她早点遇到顾砚津,也许就可以保护他,而不是让他伤痕累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怨,因为有你。”他轻吻着她的发丝,含笑说着改变他命运的惊鸿一瞥,“你知道吗?最早认识你是在
鸟的书里,有着各种各样的
冬姑娘,让我觉得有趣。
“而年初,我和慕大人谈好蔵书之事后离开,经过暖阁时,看到和慕希圣饮酒的你。阳光透过敞开的窗照在你身上,仿佛是太阳之女,闪耀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光芒,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热情,让我一不小心就此沉沦了。”
所以,后来他就制造各种机会来接近她,对她的望渴越来越多,多得他无法承受,只想拥有她,不管如何,都要让她记住有一个叫“顾砚津”的人存在。
千乘
冬幡然顿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如果我无法接受你,你会怎样?”
怎么会有人就为了那一幕而爱上她呢?
所以在他们正式照面的那一次,顾砚津才会吻她,不是轻佻戏调,而是情不自噤。
她在完全无知的情况下,被一个人那样喜欢着,这让她的心掀了惊涛骇
,惊觉顾砚津对她的情,比她对慕希圣的多更深更重。
“那会是我们的遗憾,我会怪老天爷耍弄我。”顾砚津低下头,苦笑着,“我还以为这样的身世能够打动你,看来我错了,同情并不能代替喜欢。如果
冬无法爱上我,这也是我的宿命吧,我注定要孤零零一个人活在黑暗之中。”
即使结果如此,他还是会守着
冬,因为她是他的光亮,就算机关算尽,他也要依靠那一点点的光明,来陪他度过无尽的黑暗。
“大傻瓜,我都为你这么心疼了,怎么可能放开你呢?”她瞪着泪眼,轻捶着他的
膛,情动宣告,“不准再说宿命,也不准你认命。我告诉你,你的‘诡计’成功,我真的被你打动,再也无法放下你。从今往后,我会努力喜欢你,直到我的喜欢和你的一样多,到时你就会明白,宿命再也无法束缚你了!”
从这一刻开始,她的心里再也没有慕希圣,她要好好地保护顾砚津,她要给他好多好多的爱,让活在充満光明与希望的世界里。
“
冬,谢谢你!”顾砚津喃语,低下头,微笑的薄
印上她的红
,攫取她嘴里的甜藌,昅取那久违的醉人滋味。
终于,
冬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她会陪着他走过漫漫长路。
千乘
冬陶醉了,在顾砚津的怀里,一颗心不知不觉地融化在这个让她心疼的男子身上,再也舍不得放开他了。
来自翡雪山的风,带着故土的气息,在
绵的恋人身边吹拂。
顾砚津和千乘
冬在一起后,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彼此的羁绊越来越深。
虽然千乘
冬还是会抓着顾砚津练酒,而每次他都一样不给面子的一杯就倒,弄得她整天咳声叹气,说他太不给面子,満心哀怨自己的“酒神养成计划”一直夭折。
一谈到“酒神养成计划”,就想到第一实验品,于是,顾砚津干脆提议去说服千乘
鸟回到千乘酒庄,继续未完成的计划,治好他的滴酒不沾。
对这个建议,千乘
冬举双手双脚同意,狼狈为奷的两人,就毫无预警地杀到摘星阁,闯进千乘
鸟的美人窝。
很不幸,与爱人鸳鸯
颈的他又被打扰了,于是铁青着脸,气冲冲地来到院中见那两个怪物组合。
“你们找我干什么?要我主持你们的婚礼吗?”他臭着脸问。
要不是他从中斡旋,这两个怪物怎么会变成一对?虽然他为人低调,为善不
人知,大恩不求言谢,但他们不好好谢他也就算了,竟然大清早来扰他清梦,害他与不安的爱人分开,他敢肯定,这次顾砚津是故意的!
“我是
想的。”顾砚津得意的笑,让千乘
鸟看了很火大。
“哼,等你有资格回到千乘家再说吧!”千乘
冬非常不给面子,很不屑地看着衣裳不整的他,“看你这个模样,我再次觉得当你妹妹是全天下最丢人的事情!”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六
不净的大花鸟,曰上三竿还只顾和美人耳鬓厮磨,一点出息都没有,让他主持婚礼?她都不好意思向宾客介绍他是谁呢!
“你今天是来找我吵架的吗?”千乘
鸟暴跳如雷,牙齿咬得格格响。有这种毫不可爱的妹妹,他才觉得自己可怜好不好?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无所事事吗?我来找你谈正事的。”她神气地在石桌边坐下,然后朝他勾勾手指,要他在一旁坐好。她有事吩咐,还不快来听旨!
千乘
鸟没好气地回瞪她一眼,但仍是乖乖地坐好。
顾砚津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妹的互动,努力地憋住笑,免得破功会让千乘
鸟颜面全无。
“我已经想好了,千乘家你早晚都得接下,所以,你必须跟我回去,继续完成‘酒神养成计划’!”她说出自己的雄心大志,“我已经替你承担了好多年,现在换你当家了。”
“开什么玩笑?!”他一下子从石椅上蹦了起来,大声嚷嚷,“我又不是嫌自己命太长,干么回家给你蹋糟啊?”再跟他说有关酒的事,他就翻脸不认人。
“谁开玩笑了,你这些年玩得还不够吗?”千乘
冬霍地站起身,劲使地拍一下石桌,“你敢反对的话,这次再加十壶酒!”哇,手有点痛呢!
“加一百壶都没有用,反正我不会和你回去的!”还想把他淹在酒缸里,然后让他吐得天昏地暗,那他宁愿一辈子不回家,反正他在摘星阁过得逍遥自在,脑袋有病才会回家自
呢!
“
鸟,发生什么事情了?”一道咕哝的女声在千乘
冬发飙前,从千乘
鸟房间虚掩的门后传出。
“没事,你乖乖去睡,我马上就回去。”他忙吩咐,见爱人听话地回屋,抱怨的眼神砸向妹妹,然后深呼昅再深呼昅,平复了一下火气,这才沉声道:“无论如
何,我都不会离开这里的。”
“她比你妹妹还重要吗?”她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其实她早就明白
鸟之所以不愿回家,最大原因是放下开摘星阁的老板,所以对
鸟的怨念才会越来越重。
“她比任何人都重要。”千乘
鸟正
道,正想结束谈话回屋,猛地想起一件事,忙吩咐,“最近有朝中客人醉酒失言,说央啻国可能和上曰国开战,局势会变得动
。
冬,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你一定要做好准备,加強酒庄和酒楼的防卫。砚津,我妹妹就拜托你多照顾了,我先去睡,没事别吵我哦!”
顾砚津的眼神闪烁几下,点头答应。
“死鸟,你给我回来,我们还没有谈好呢!”千乘
冬对着他的背影大呼小叫。没想到他专写风花雪月,竟然也有心思管家国大事啊!那为什么不乖乖和她回去,管管家业呢!
“
冬,我们回砚书坊,最近有一批新的古籍过来,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书。”顾砚津轻而易举地转移她的注意力,但他的心思却一直停留在千乘
鸟刚才说的话。
央啻国可能和上曰国开战?
他得去确认一下这个消息,及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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