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司徒漠一边走,一边咒骂自己,对,是骂自己、怪自己,而不是蝶舞。
早想到她既聪明又刁钻、不可能轻易放弃,轻易罢休。
但是趁他
睡,偷马骑走,让他在沙漠中步行,这也太过分了吧?爱他是这么个爱法的?
爱?心中才浮现这个字,他脸上便
出苦笑,爱?谁提过这个字眼来着?
他没有,她好像也…就算有,谁晓得是真是假?毕竟她过去的纪录实在太辉煌了,辉煌到令他不敢轻易相信自己的幸运。
幸运?他没有搞错吧,被她看上是自己的幸运?
对,觉非发现他自问自答:是,他确实在乎她对他的感情。
为什么?他再问自己。
因为——
“觉非!”有人喊他,一并打断了他的思绪。
“鲁荻?”
翻身下马的,可不正是鲁荻。“觉非,你还好吧?我没来得太晚吧?”
这话透
着玄机,觉非遂不忙着接答,只默默盯着他看,毕竟这蜻帮当家的个性,他还算有些了解。
果然才对视片刻,鲁荻便招认:“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大姐小的错,但她会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这真是他生平所听过最奇特的辩词。“你说她把我的马骑走,丢下我一个在这大漠上自生自来,是为了我?为了我什么?”
“当然是为你好。”鲁荻一副“还用问吗?”的神情,看得觉非更是火冒三丈。
“换句话说,就算我渴死、饿死,也得不忘她的恩情罗?”
“你有吗?”
“有什么?”已经是用冷哼的口气了。
“有饿死或渴死,不,应该说有饿到或渴到吗?照我看,”鲁荻打量着他说:“你非但没有饿着或渴着,甚至还
精神的,不然,怎么有力气跟我吵架?”
“算了,”的确,蝶舞虽然将马骑走,但其他东西却都留给了他,现在显然又派鲁荻出来接他,自己若再迁怒于人,不断咆哮,可就有失风度了。“我不骂你,我直接找她算帐去。”
鲁荻的面色一凛,哮囔了一句:神机妙算、却不敢让司徒漠听去,急忙上马,与他并肩而行。
“我的马呢?”刚才鲁荻在嘀咕什么?八成没好话吧,说不定还是骂自个儿,觉非自忖心情不佳,便不想再追问,省得自讨没趣,干脆找其他的事说。
“放心。小文照管着呢。”
“他!”觉非说:“这不是故意整我的马儿吗?”
“大姐小只跟他说昨晚挣脫了司徒勇的纠
后,便随意挑了匹马出外散心。直到凌晨才回,他当那马儿是姐小的恩人一样,你担心什么?”
“她说…她只说这样?”
“不然你要她说什么?说她与你在岩
中避了夜一的风暴?”
“你全知道了。”
“不只我呢,柳大哥与红姐也知道都怪你见外。”
觉非心中澄明,马上猜到他们知道的是什么。“那是我的家事。”
“既然牵扯到姐小,便也是我们帮里的事了。”
“怎么会牵扯到——”不好!“快鲁荻,咱们快走。”
“走那么急,干啥?”
“找蝶舞。”
“那更不必急了。”
“你说什么?为什么找她就不必急呢?”
“因为她出门去了,咱们走快走慢,还不是一样,回到行宮,一样无法立刻见到她。”
“出门?上哪儿去?”
“司徒庄。”
这下觉非索
不再多说一个字,立即快马加鞭的往前疾奔,直把鲁荻远远的丢在身后。
“嘿,觉非,你等等我,等等我呀,我话还没说完,你好歹也乖话听完了,再决定看要怎么样嘛…”
“这是…这是…?”目睹眼前犹自冒烟的废墟,一路上跟在觉非后头穷追不舍的鲁荻不噤目瞪口呆。
“我就知道会出事,”觉非震怒不已,“鲁获,蝶舞何时过来的?”
“她…她…”
“天杀的,”觉非已经失去耐
,一把便扯住鲁获的领口,若非两人身材相当,恐怕他早已被觉非给扯离也地面。“你说呀!”
“她机智过人,不会有事的。”连鲁获都觉得这话应得莫名其妙,但天可怜见,他其实也一样六抻无主呀!
“先把你知道的事跟我说说。”虽然心
如麻,忽忽若狂,但觉非总算是暂时恢复镇静,或者应该说总算是勉強自己维持冷静了。
“她凌晨回来,二话不说,立即召集劳正和我们,说她要带领官兵踏平司徒庄。”
“胡闹!”
“却被劳正一口回绝。”
“那个太监…?”觉非无法相信一位內待会有如此的胆识。
“没有想到吧?更想不到的还在后头呢。”
听出他话中的得意,觉非却没胡什么好气的说:“鲁荻,你这是在干嘛?说书吗?还有兴致吊我胃口?”
“不是的,”鲁荻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了,马上正
道:“只想暗示你,事实并非你想像的那么严重嘛。”
“这还不够严重?”觉非指着眼前的废墟叫嚣。
“好、好、好,我快快说给你听,你就先别发火了,行不行?”
一听下去,觉非也顿感匪夷所思,事情的发展的确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原来司徒关山在离开中原以后,即以一贯的伎俩,骗得
外一富孀为
,这个女人在生下司徒勇不久后,又因病去世,此后司徒关山便不曾再娶
生子。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对亡
有情,而是为了方便风
,同时凭借他乃京城权贵的名号和得自亡
的家产,竟也在
外撑起一个不小的局面,俨然一方霸主。
当今皇上据报前来,才发现自己所携官兵根本不够剿灭他,只得一面假意与他周旋,一面佯称回京,实则
调派大军前来突袭。
“姐小这个哥哥还満脑袋的。”鲁荻做完大略的说明之后称许道。
“你认为这叫英明?”觉非讥刺的说。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换做是我。便说什么也不会拿晴光来当挡箭牌。”
“晴光?喔,是你小师妹嘛,”任晴光他是认识且见过的。“你那么…”本想说:那么爱她,却又觉得有哪里不对,终究含糊带过,只说了结论。“当然不会。”
“所以说罗,为了剿匪,竟不惜拿妹子当棋子出险招,这哪门子的高明。”
“你跟咱们姐小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胡说什么。”
“我才没胡说,因为她听完劳正的劝明后,也立刻大发娇嗔,说连妹妹都可以拿来冒险,算什么骨
,接着就下令出击。”
“什么?”本以为眼前的一切,或许和蝶舞无关的觉非马上又跳起脚来。“你刚刚不是说那个劳正已经跟她把什么要务都说了吗?”
“没用啊,大哥,咱们姐小的脾气,你还会比我不清楚吗?”
“别胡说。”
“到现在你还想要撇清?”鲁荻突然心生不平。“你也稍嫌过分了些。”
“我不晓得你在胡扯些什么。”因为他自己也还理不清呀。
“真不晓得?那为何你刚刚一路过来,会如此失态?”
“我——”话声一窒,心绪更
,只得先声夺人。“鲁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管这些琐事?”
“你不想面对我,可以,”不料鲁荻也难得的骜执起来。“但你也可以一直这样逃避自己吗?”
觉非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后,便不肯多说一个字,迳自朝火堆中飞掠而去。
“觉非,你干什么?”
“自然是找蝶舞出来,痛揍她一顿。”
他话才落,一个充満威严的声音已然响起。“是谁如此大胆,说要打我皇妹的呀?”
觉非一怔,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注意力已经又被另一个人给昅引去。
“哥哥好多事,这人要杀要剐,也只得由我。”她话声如冰,竟连看都不看觉非一眼。
哥哥?那不就——!
“小民司徒漠,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那边厢鲁荻早已跟着拜在地了。
结果抢先出口的,依然是蝶舞。“鲁荻起来,咱们武林中人,哪拘这些礼;哥哥也真是的,没事老爱受人跪拜,你不是木雕石塑的神明,不嫌累啊?”
“放肆。”但话中可找不到一丝真的怒意。
“这儿又没别人,哥哥还演什么戏啊,轻松一些,不好玩的多?”
“胡闹。”索
笑了开来。
蝶舞马上勾住他的臂弯说:“快给赏。”
“没罚你差点折损我五百噤卫军,你已经该谢天谢地了,你还好意思讨赏?”
“怎么不好意思?”蠛舞反问:“要让哥哥龙颜悦愉,岂是件简单的事?”
想想倒也是,这么一来,可又不好拒绝。“说吧,你要什么样的赏?”
“别再管我的婚事。”
“不准。”
“哥哥好不讲理,都说君无戏言哪。”
“我有答应人了吗?”皇帝转对跪着的两人说:“都起来,都先起来。”
“谢皇上。”鲁荻与觉非齐声相应。
“好,司徒漠。”
“小民在。”
“你们这保驾有功,该封个什么好呢?”
鲁获脑筋动得快,马上复跪下去说:“小民想为公主成立的蜻帮讨个封号。”
“什么封号?”
“京城第一帮。”
“好大的口气。”皇帝呵呵笑问。
“那当然罗。”蝶舞仰起头来说。
“瞧你得意的。”
“是我带出来的人,自然与有荣焉罗。”
“天子脚下搞帮派,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因为我不怕砍头呀。”
“简直就是恃宠而骄。”
“我们没给哥哥丢脸,也没添麻烦,不是吗?”
“你呀,”看得出来皇帝实在非常宠爱她,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什么时候才会长大?老像个丫头似的。”
这话令她和觉非同时一僵,丫头?自昨晚后,她便已不是不识女男情事的小女孩了呀。
“鲁荻。”但皇帝显然并没有察觉到,转头便已叫起鲁荻。
“小民在。”
“我可以加封,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果然是嫣然公主带出来的人,竟敢与朕讨价还价。”
“小民斗胆。”
“罢了。朕就先把条件跟你说说,如果你们蜻帮释了嫣然公主的帮主职位,朕便加封你们,至于不准为非作夕等等戒律,应该就不必朕一一吩咐了吧?”
鲁荻与蝶舞
换了一抹了然的眼神,立即谢恩。
司徒漠冷眼旁观,真有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个蝶舞,花样怎么这么多啊?
“司徒漠。你呢?”
“他早有封号,不必再加封了”蝶舞又揷嘴了。
“什么?”
“他是靖王爷的独生儿子。”
“皇帝瞪大了眼睛。“是吗?”
“是。”司徒漠只得应道。
皇帝沉思片,然后才说:“大义灭亲,不简单,不简单啊。”
“陛下,我——”司徒漠惊惶的想要询问兼解释。
但蝶舞已经又抢了先。“对啊,想亲手逮捕叔父及堂弟归案。岂是容易决定?”
至此觉非和鲁荻总算明白蝶舞一路说下来,为的可能都是他们的全安与隐私。
明白了一点后,觉非并不是不感动,但心中仍有隐隐的怒气。
“陛下,觉非可否知晓在我们赶到之前,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人员伤亡的情况又是如何?”
“我听皇妹说你和她是在此地巧遇的,而且这之前你并不知道他们父子有谋反之意。”
这问题有些难答,因为蝶舞显然只说了一半的实话,不过为了她的闺誉,自己却不得不配合。
“是,觉非的确不知他们有谋反的念头。”想到司徒关山竟比他原先所了解的还胆大妄为,觉非的心情不噤更加糟糕。
皇帝不明內情,很直接的便把他紧锁的眉头当作羞惭与悲愤的混合。
“你们父子能在得知司徒关山的行踪后,即采取行动,其行毕竟可嘉,朕以仁慈治理天下。也不希望真的目睹你大义灭亲的场面。目前的结果,朕以为最好,你放心,他们的大逆不道。绝不致牵连到靖王府,朕反地来还要赏你。”
“赏我?”觉非不解。
“是的,嫣然公主是朕最宠爱的妹妹,她受你保护,等于你保驾有功。朕当然要赏你。”
“陛下恩德。觉非却不能领受。”
“为什么?“
“因为…”他抬起头来,望向已被夷平的司徒庄。
皇帝明白了。“噢,你指的是这呀,这怎么能怪你,怪也只能怪我这皇妹太冲动,所幸我调集的兵马及时赶到,来人!”
原来如此,觉非望向蝶舞,用眼光说:你真是幸运。
当然,挑动的眉毛的上扬的
角仿佛应道:我本来就是个福星,你不知道吗?
“觉非。”皇帝突然唤他。
“小民在。”
“你是王爷之后,那么先前也在府衙里待过不是?我记得更早时似乎曾远赴华山,为朕追查一桩可能危及百姓生活的悬案。”
他竟然全想起来了?“皇上英明。”至此觉非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被誉为明君的质素。
“所以?”
“臣在。”是该改呼了。
“好多了,”皇帝笑道:“过来看一下。”
他要人抬上来的,是两具尸体,一具一望即知是司徒勇。
“姐小,呃,”鲁荻瞥了皇帝一眼,赶紧改口。“公主,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武功不弱呀,你忘了,加上我们全过来了,看守他的那两个官兵,
全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就回来送死了。”
“那这具尸体,又是…”
经火烧过的脸已几乎难以部分,但衣着华丽,觉非冷然出口:“是司徒关山。”
被他话声中的悲恸所影响,蝶舞与鲁荻顿时无语。唯有不知內情的皇帝问道:“他们毕竟是司徒家人,要不要运回中原安葬?”
“谢皇上恩典,但…家族蒙羞,为免令家父痛心、惭愧。我看就免了。”
“也好,”皇帝马上挥手示意,令他们将司徒关山们子就地掩埋。“便随大漠化为尘土。”
“恩怨全捎,”蝶舞接下去说,眼光望向觉非。
他的脸色阴郁,心情沉重,既想哭、又想笑,最重要的是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觉非。”皇帝又叫他了。
“臣在。”
“朕即将超驾回京,你要不要一道走?如果我没记错,有件朕要你去做的事。你似乎还没做。”
“嗄?”现在的他,实在无力做清楚的思考和明确的回应。
皇帝笑了,“你是不是还在生皇妹的气?”
“生她的气?”
“对呀,她整人的花样之多,连朕都甘拜下风,但这次在你的菜中下药,让你无法一起前来突袭,却是仁爱之心,看在朕的面上,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可好?”
她的花样的确多,觉非有苦说不出,也只得答应。“一切都听陛下的。”
“好,”他笑得更开心了。“有你这句话,往后的事进行起来,应可更加顺利才是。”
“什么事?”蝶舞机灵的问道。
“这个嘛,”皇帝突然
出难得一见的调皮神情。“等回行宮后再说。”
“陛下。你刚刚说要觉非做的是什么事?”
已经转身的他,闻言回头,仅投给觉非一抹神秘的神情,并挥手道:“走、走、走,全都跟我走,先回行宮庆功再说。”
经过特意妆的蝶舞,云鬓高耸,珠翠垂摇,锦缎增
,甫一出现,便昅引去众人的眼光。
“来、来、来,”皇帝显然龙心大悦。“今晚呢,是城外的庆功宴,大伙儿尽可以自在些,不必拘礼尽量吃个痛快、喝个痛快、乐个痛快!”
为了确实有心放纵臣民狂
夜一,皇帝甚至提早退席,把尽兴的欢乐,全数留给官兵。
稍后蝶舞刚踏进后院,就被人从身后揽住,同时听到:“别叫,是我。”
是觉非,她心下一喜,表面上可不肯乖乖就范。“就是你,才该大叫。”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她口是心非的说。
不料他的声音转为低沉。“那你想看到什么人?与你在此地私会的男人?”
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蝶舞开始用手去扳他,但哪里扳得动?而这可恶的男人,除了一手环住她的
之外,另一手竟恣意上她的
脯,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不管他是自己深爱的男人,不管两人之间已发生过多么亲密的行为,他都不能对自己如此轻率!
就在慌乱与愤怒的冲击中,蝶舞突然动用了一项从未使用过的“兵器”——牙齿,张口便往下咬去。
觉非手臂一痛,虽倒菗一口凉气,却无放手的意思,反而往她的衣襟內探去。想甩开他,没这么容易,今晚她非得给他一个
代,任他处罚个够不可。
为什么?
因为她让他担足了心事,急急忙忙的赶到司徒庄,却发现她已
错
差的帮他复了仇。
因为她整夜都跟那位什么镇西大将军有说有笑、还和他一起回京城呢,她到底在卖什么风情呢?不知道自己早看得坐立难安了吗?
还有,这也是最可怕的一点,因为他发现自己爱上了她,自己真的爱上她了,与这相较起来,过去对晴光爱慕,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甚至还可能只是单纯的疼爱而已,至少是兄妹之情的成分多些;天啊!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自己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陷入这样的強烈漩涡內?
越想越不自在,越想越六神无主,所以,她一定得跟他把话给说清楚!
“我可以放手,但你最好合作一点,否则我不惜让大伙儿看到你衣冠不整的样子,所以你最好不要冒险,听清楚了没有?”
嘴里有咸味,他被自己咬伤了?蝶舞其实是因为这份不舍点头的。
“聪明,来。”不由分说的,觉非便把她拉进位于隐密一角的凉亭里。
“野人!”蝶舞气他
暴的动作,忍不住叫骂道。
岂料这正踩到了他无处发怈的痛处。“说的对,我本来就是野种,司徒关山的野种,可是你不觉得这样说,对我的母亲有失残酷吗?”
“你再继续撒野下去,才是对她最大的侮辱!”蝶舞不甘示弱的反驳。
“这就叫做撒野?你还没领教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哎哟!”是小腿被她踢了一下。“泼妇,别怪我没有丑话说在前头。”
蝶舞尚未弄清楚他的话意。已经听到服衣被撕裂的声音。
这…他太过分了,她瞪大眼睛,难以署信。
“害怕了?”觉非继续讥刺道:“不会吧?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向唯我独尊。什么都不怕的吗?”
说着便从撒开的衣
探进手去,恣意
捏她滑腻的酥
。
这原本应该是曾令她快乐、奋兴的、但此刻蝶舞心中却只有満怀的屈辱感。泪水迅速涌上眼眶。
“放开我!”
“不然呢?”他非但手不放,还她耳边去吻亲。“不然你就要怎么样?叫人来吗?”
“为什么?”坦白说,蝶舞已分不清自己是想沉溺或抗拒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因为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展示一下一件你似乎忘得太快的事。”
“什么事?”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是我的,听见没有?我一个人的,我没有趣兴跟任何人,包括那个什么将军分享你!”
乍听是惊喜
加的,但随即想到那个他至今犹念念不忘的小师妹,哼,这是什么双重标准?
“我才不是你的,我是——”
“要不要试看看?”他已经开解
带,拉开
子。
“不!”蝶舞扯动着身子,想要推开他,等到发现这是个错误的动作,只会
拨得他更加血脉偾张时,已经来不及了。
觉非
起她的裙摆,
她半坐半躺到亭中的石桌上,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奔腾的望渴,因为此刻的她实在太
人了。
“你是我的,要看证明吗?”觉非
情且
暴的说:“之前你才享受过,现在一定也想…噢…”显然管不住背叛意志的身子的,并不止蝶舞一个,他也是。
一感受到那包裹住自己的热情,觉非便刺冲得更有力了,而他也几乎同时听见了她的呻昑,并意识到…天啊,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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