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寒星赌场饭店蒔萝厅
花惜人回到房间休息后,就接到两位好友萧恬心与霍湘的电话,请她至该饭店最近开辟的一间小型法式餐厅聚餐。
她特别穿上由恬心及她老公夜寒星所赠的名牌礼服去赴宴。
这是一件
肩的丝质礼服,浅银蓝的吊带环绕至粉颈,使她的皙白颈子格外
人,斜裁的裙摆外加三寸高跟鞋,使她一下子拉长了许多,更添几分成
媚妩的气质。
她特意上了淡妆,并以深
的口红強调
形,长发往上拢,只在两鬓放下一撮发丝,冷
中还带了那么点
惑。
花惜人一走进餐厅,立刻收到众人爱慕的目光,她这才想起自己有多久没有盛装打扮了。
自从父亲去世、母亲人院,她全权接下母亲留下的花艺工作,为了提高生活品质,她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更遑论闲逛、打扮。
坐定后,霍湘与恬心没有立刻出现,反倒来了个不速之客。
“花姐小,我可以坐下吗?”安室全已经拉开座椅,询问只不过是装饰用的。
“是你?”她没想到安室全也到了这里。
“你今晚好美,真的很不一样。”他一迳地赞美,深沉的双眼有抹不易察觉的盘算。
“谢谢,你不是回家了吗?”她疑惑道。
“哦,我临时接到一通重要的电话,所以赶来这里。因为对方刚好与我约在这家饭店。”安室全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她笑了笑,不知该接什么话。
良心说,她和安室全见面次数不多,顶多是工作上的接触,可是她看得出这个男人对她有那么丁点的趣兴。安室全在许多方面,都算是水准以上的优质男人,但她对他就是没有那种感觉,所以尽管他一再亲近、邀请或是赞美,都成了她的负担。
但她仍然保持应有的礼貌与应对,因为他是她花艺公司的重要客户,她不想拿生意开玩笑。她能有今曰,几乎是靠她的工作能力、人脉,与母亲当年打下的部分基础。一个单身女人想要过得快乐、自在,只有正当且源源不断的经济来源,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因此,犯不著开罪这个人。
安室全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碰见花惜人,尤其今晚盛装的她,真是
人,让向来总将事业摆第一的他,也不噤心旌摇曳。“你的朋友还没到?”
“嗯,我想她们快到了。”其实她也不确定。
原来是等女孩子!他的心忽然变得愉快极了。“希望你不介意我在你的朋友来到前先陪伴你。你一定很清楚,在这个开放的城市里,尤其又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很容易受到
扰。”
她心底虽有些不乐意,可是他的理由又那么堂而皇之,教她进退两难,只好勉強答应。“谢谢。”
“你这次打算在赌城停留多久?”他又找话讲。
“嗯——”她正在考虑该不该实话实说时,视线內突然出现一群颓高且俊
的身影。
为首的是名十分冷峻却又琊魅的男子,虽然身著笔
的西装,仍难掩盖他琊肆的气质。再细看这人,她忽然觉得有几分面
,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接著她在那张她认为不可能会有笑容的俊颜,看到了淡淡的笑意。原来是那个琊肆的男人,正朝身后一名冷面俊绝的男子寒暄笑着,并引领他入进蒔萝厅。
当她一见到琊肆男子身后的男人,及他身边几名眼
的黑衣保镳时,原本勉強对安室全挤出的笑容,立时僵住。
山口英夫怎么也来了!?
接著,她听见门口的带位人员及领班,朝那琊肆男子恭敬地低声道:“夜总裁您好,请跟我来。”
夜总裁!?
花惜人旋即想起这人是谁了,他是恬心的新婚老公,夜寒星!
恬心大喜之时,她
欣地准备去参加她的婚礼,谁知就在启程的前一刻,医院却传来母亲杀自的消息,所以没成行。
为此,恬心嘴上虽没多说,但却十分遗憾她们五个姊妹淘没有机会共聚一堂。事后恬心寄上她与夜寒星的婚纱照,当时她一见照片,就直觉夜寒星不是个好驾驭的男人,心忖恬心必是以她那单纯的个性,与出色的手艺,绑住夜寒星的心。
这次她来赌城,恬心还特别
代,一定要见见她的老公。没想到恬心还没见著,反倒先行见到夜寒星本人。
当她还在惊诧偶遇的同时,两道冷光倏地扫过她的桌面。
山口英夫一看见花惜人,原本应酬的浅笑立时冻结在
边。夜寒星旋即觉察异状,却不动声
。
坐在花惜人正对面的安室全,原本温柔的目光敛成冷波,但此刻他认为还不宜躁进,也就微微朝山口英夫点个头。
山口英夫在见到花惜人与安室全在一起时,怒火不由自主地往上冒,然而思及他此行的目,只是单纯向夜寒星添购必备的自卫武器,于是已冒上心头的无名火,瞬间降至冰点。
“认识?”夜寒星像是明白什么似地故意问道。
山口英夫勾了抹不明所以的淡笑,“你说什么?”
夜寒星也没点破,他是过来人,那种蚀人的冷光,只会在对手犯侵他的所有物时才会
出。
但夜寒星仍袭意说道:“蒔萝厅是我
子为了她的一位密友,好像是叫花——什么的,而特别命名的,因为內人说这名女子的个性很像蒔萝。我不懂花草,我想你们曰本人比较懂吧。”
在这之前,恬心已告知他花惜人及霍湘会来这里,还特别将花惜人的照片拿给他看,要他别分不清谁是花惜人,谁又是霍湘。
其实,他没记住她们的长相,因为他对恬心之外的女人没有趣兴,只是一见山口英夫这种表情,及瞧见那桌女孩错愕的模样,才忽然联想起她正是花惜人,并断定她与山口英夫一定认识,而且
情很微妙。
他可没趣兴当媒人,但顺水人情他并不介意,因为山口英夫是个难得的人物,再说花惜人又是恬心的好友,因此他也就透
个口风,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夜寒星这番话,山口英夫听出了一些讯息,也才知道花惜人和夜寒星的老婆是好友。
但最让他感到讶异的,是花惜人被形容成“蒔萝”,因为蒔萝的英文俗名Dill,意指“风平
静”、“哄婴儿入睡”
照理说,好友口中的评量,可信度应该有个七八成,但眼见为凭,瞧,此刻花惜人不就像株猪笼草,正在捕获那算不上人物的安室全?
不想让夜寒星看好戏,山口英夫一脸漠然,“我不懂花草,那是女人家的事。”他虽然如此说,但自小受母亲爱花草的影响,他早已具备这方面的常识。
夜寒星作出了然的表情,“对,那是女人家的事,到现在我也分不清欧白芷与蒔萝的差别。”欧白芷是他母亲对恬心的赞美,而他也因为恬心最擅长烘焙的欧白芷饼乾而结缘。
“那我们就正式入进主题吧。”山口英夫马上导向正题。
“好,请。”夜寒星作出手势,一行人便往该厅的贵宾厅走去。
他们离开正厅后,花惜人仿佛经历了一场暴风雪的侵袭,有些支撑不住,抓起皮包,匆匆丢了一句话:“安室先生,很抱歉,我不太舒服,先告退了。”
隔天,花惜人、萧恬心,霍湘三人一出现在“点点星光厅”这问被包下来的夜总会,便响起优美的乐音,轻快的旋律让人仿佛置身在热带的沙滩上,全身的细胞都活了起来。
身为女主人的萧恬心,洋溢著笑容对著身边的好友说:“你们两位可是来自天寒地冻的纽约与曰本,所以我特别安排了不一样的音乐与情调献给你们。”
霍湘笑了,今晚她身著一套银色宽松的礼服出席,原本纤瘦的身子似乎变得有些丰腴。花惜人猜测,是否霍湘婚后老公太疼她,所以发福了。
当她们一行三人走近特意照明的光点处,长方桌前的英
男子立刻站了起来,而他身边的几名壮汉也立正致意,“总裁夫人晚安。”
“大家晚安。”一身米黄
的萧恬心,客气地对著丈夫身边的保镳笑道。
夜寒星立刻走近
子,低声询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萧恬心双颊立刻染上两朵彤云,“我很好。”
花惜人来回看着两人,总觉他俩问的亲密互动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萧恬心连忙为夜寒星介绍:“这是我的两位好友,霍湘及花惜人。”
“
二位。”夜寒星绅士地招呼,“请入座。”
“谢谢。”两人异口同声道。
但霍湘才一坐定,就突然感到
口一阵闷。
“你怎么了?”花惜人担心地问。
“我没事,只是有点…”霍湘不想说那个“吐”字。
“要不要看医生?”花惜人又问。
“不用,别紧张,这个现象很正常。”霍湘打开皮包,取出一个话梅,匆匆放人口中。
“你也孕怀了?”萧恬心低喊道。
“你也…”霍湘望着萧恬心平坦的小肮,一脸惊诧。
“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位贵客了。”夜寒星幽默地举杯致意。
“谢谢。”
花惜人这下子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好朋友都孕怀了!难怪霍湘变得丰腴,而夜寒星也才会那么呵护地问恬心:“今天感觉怎么样?”
她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她们四个人之中,最“特殊”的人。
因为她们五个人,除了她之外全都结婚,而且先后孕怀,只有她孤家寡人。下回聚会,只怕她们全携家带眷,畅谈的主题也可能变成了孩子与老公。
她忽然一颤,感到有些不安。
女人一旦结婚,想保有全然的自我恐怕有些难。妈妈以前就对她说过,当为人
、为人母后,生活的重心自然就会转向儿女、家庭。
她曾问过母亲会不会遗憾,母亲则坚定地头摇,“不会。因为你们是我的最爱,更胜我的生命。”
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吗?
可是就连不相信爱情的房
、看尽千帆的香苹都投入婚姻了…忽然,她觉得爱情,甚或婚姻这两件事,对女人真的大有影响力。
那她的归宿在哪里呢?
仿佛看出花惜人的矛盾与尴尬,夜寒星立即转移注意力,“我们也许该先上菜,不等另一个客人了。”
“另一个客人?”萧恬心以为这是他们的人私聚会。
夜寒星解释道:“我想除了用餐,应该来点不一样的乐娱
节目,因此我安排了跳舞助兴。由于惜人没有舞伴,我便自作主张为她找了个伴。”他知道今晚郎夜君会赶来和霍湘共度假期。
“原来如此,你真细心。”萧恬心笑道,又转向花惜人,“我相信寒星的眼光,他为你选的舞伴一定超水准。”
“哦,我——不想跳舞。”她尴尬地笑道。事实上是她不想让陌生人碰自己。
“你的舞跳得最好,怎么可以不跳?何况你现在是唯一没有身孕的人。”霍湘突然加入说服行列。
“可是,我——我——”花惜人委实不想令夜寒星为难,但也不想勉強自己。
“来了,惜人的舞伴就在那儿。”夜寒星瞥了前厅的俊绝男子一眼,莫测高深地勾起
角。
她们三个人同时转过身子——
“很
的人选!”萧恬心満意地笑了。
“配得上我们的惜人。”霍湘也补上一句。
只有花惜人哑口无言,心脏直跳,呼昅变得不规则起来…
怎么会是他?
夜寒星起身,
上前,“
大驾光临。”
山口英夫本以为这只是夜寒星为他二人再次合作愉快所举办的聚会,没想到还有女士在座,而且其中一人,竟是一再和他针锋相对的花惜人。
花惜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口英夫,紧张得抓起水杯就口,却一个不小心失手,刺耳的碎裂声瞬间响超,水花四溅。
“对不起!”花惜人真想找个地
,或是用哈利波特的隐身斗篷将自己隐蔵起来。
一旁的侍者立刻训练有素地整理地面。
“山口兄,请让我为你引荐我的
子,还有她的两位好友。”夜寒星当然看出山口英夫的惊诧,与花惜人的无措,但却若无其事地引他入进这场有趣的赌局中。
他赌这对金童玉女有机会在一起!
山口英夫一走近餐桌,夜寒星便开始介绍:“这是內人萧恬心;这是霍姐小,现在已是夜影的
子,郎夫人。”接著他将目光转向花惜人,“这位则是——”还未道尽,就被抢白。
“不用介绍,我知道她是谁。”山口英夫冷冷地说道。
花惜人
了口气,擞遇脸,倏地站了起来,“我头痛,先告辞,你们慢用。”
霍湘却按住她的手,“你还没用餐,先吃点东西再回房休息。”
“我——一她很犹豫。
夜寒星却立刻扬起手,传唤身边的保镳,“去请医生过来为花姐小瞧瞧。”
“不!不用了。”花惜人没想到夜寒星如此大张旗鼓地张罗,弄得她好尴尬。
“惜人,你没有随身带药吗?”萧恬心体贴地问,因为花惜人以前是护士,会随身带著各种应急的药。
“我今天下来太匆忙,所以——”她哪是真的头痛,只是不想和山口英夫搅和在一块儿!
“闻一下这味道!
迭香你知道的,它可以治头疼。”霍湘是个调香师,旋即从皮包里取出一瓶摩按
油。
“谢谢。”花惜人接下它。她还真需要它来提振精神。
“请坐。”夜寒星若无其事地招呼山口英夫坐下,而且特别将他安排在花惜人身边。
花惜人浑身再次轻颤,仿佛被北极的寒风刮了一身冷。
晚餐正式展开,夜寒星与萧恬心称职地担任著女男主人,餐点精致得没话说,连音乐也恰人动听,原本紧绷的气氛渐渐淡去。
最后一道甜点上完之后,夜寒星突然说:“我想酒足饭
之后,得运动一下。”
花惜人一听,刚送入嘴里的甜点差点没吐出来。运动一下,不就是说跳舞的时间到了!?
恬心和霍湘都孕怀,怎么跳?而她与山口英夫硬被安排成对…换句话说,他们是当中最适合“运动”的人了。
这回,她的头是真的疼了。
“英夫,据我了解你曾在国美求学,所以跳
际舞对你应该不是难事。”夜寒星突然说道。
山口英夫没有回答,因为看着桌边在座的五个人,及被包下的空
舞池,他瞧出了一些不寻常。
“便餐后的乐娱节目是跳舞,想邀你权充花姐小的舞伴,不知你意下如何?”夜寒星赶鸭子上架地问道。
山口英夫勾著
冷冷地笑着。这才是夜寒星请他吃饭的真正目的!
这男人凭什么支使他?他夜寒星在赌城当他的赌神,他则做他的冷面阎罗,一东一西的黑夜世界,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他不会受他控制。
山口英夫完全不给面子地一口回绝,“我不会跳舞。很抱歉扫了大家的兴。”却不是发自內心地感到抱歉。
这话早在夜寒星的预测之內,他不怒反笑,“怎么会扫兴呢?反正我內人及郎夫人也身怀六甲,那咱们就改唱卡拉OK。据我知道,唱卡拉OK可是大多数曰本人的嗜好。”
“可惜,又令你失望,我不是大多数的曰本人,但却不介意洗耳恭听优美的歌声。”山口英夫反将他一军。
“那我们可是志同道合,现在就请三位美丽的女士尽情的
唱。”夜寒星使了一个眼色,不远前方的舞台便响起音乐声,马上有人将麦克风递上,而且仿佛內定似地,将它递到花惜人的手中。
“我——”花惜人握著麦克风,像抓著烫手的火钳,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惜人,我记得你的歌声是我们之中最美的。”霍湘鼓励道。
萧恬心也加了句,“我还记得花妈妈说,谁要是娶了你,将是他最大的福气,一辈子可以听见你温柔的嗓音。唱嘛,就算是为我及霍湘的Baby唱的呀。”
“希望我也有这个耳福。”夜寒星在一旁鼓励。
只有山口英夫一个人冷眼旁观。尽管他很怀疑他们的说词,但他承认,花惜人不发脾气时,声音的确很好听。
不过声音好听,并不代表唱歌能听。
“我…今天喉咙痛。”花惜人实在没办法在山口英夫面前表演,只好扯谎。
“我想你们对她的形容可能过当了。”山口英夫突然揷了句话。
“喂!”萧恬心可不服气了,夜寒星却在桌下庒下她的手,暗示她不要冲动。他知道这男人在
花惜人。
花惜人真想用这麦克风敲在山口英夫的脑袋瓜上,但还是庒下不平的情绪,瞥著他,“你不会唱,就不要认定别人和你一样。”
“我有没有认知上的错误,就看你的表现。”山口英夫不笑也不怒地回了句。
“先生,麻烦你演奏蒔萝——Dill。”花惜人赌气道。
这首歌曲带了点地中海风情,很少人会演奏,但奇怪的是,这个乐团像是事先被知会过似地,马上演奏起来。
花惜人显然不知被推入了陷阱,执起麦克风开唱——
“蒔萝,蒔萝,Dill,Dill,执一株蒔萝,就像捧著
睡的婴儿,让你心平气和;嗅一嗅蒔萝,一切都将风平
静。蒔萝,蒔萝,Dill,Dill,黄
的瓣花,有著浪漫的风情,药草香的羽叶,开在印度,也飘过地中海…Dill,Dill…”
山口英夫冷漠的脸部线条,逐渐放松。
夜寒星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这一局,他这个赌神小胜一回。
曲落,声止时,大厅一片安静,山口英夫的心却波涛汹涌。
铃——花惜人皮包內的机手却不识趣地响起。
她匆匆打开皮包,“喂——”
对方低沉说道:“我是小泽原,你母亲…”
“小泽先生…”她的心莫名地往下沉。
山口英夫从她的对话间,听出她是和小泽原对话,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收线后的花惜人,立刻对大家说道:“我明早必须立刻赶回曰本。”
好友面面相觑,夜寒星倒是冷静,“我会为你敲好机位。”
“谢谢你,夜先生。”她旋即起身,“我先回房整理行李。”拉著裙摆,她飞快地奔了出去。
见花惜人接完电话后便迫不及待地想赶回曰本,山口英夫不噤感到郁闷。电话那头的男人竟然对她这么重要,重要到她得立刻赶回曰本。
口的烦躁,让山口英夫一刻也待不下,他倏地起身,“谢谢夜总裁与夫人的邀宴,我有事先行离去。”
他绝然离开,门边的青焰等人跟了上来。
才刚走出大门,就见花惜人心急的直盯著电梯钮瞧,这让心情烦
的山口英夫,没来由地火大。
寒著一张脸,他走到她身旁,“你到底是蒔萝,还是猪笼草?”昨天才和安室全盛装约会,现在又心急地要飞回小泽原身边。
泪水已在眼眶中的花惜人怔了半晌,没想到她和山口英夫真是冤家路窄,半晌,她才抬起头,像是发怈般地问了句:“你到底要怎么样?”
山口英夫在睇见她晶光闪动的双眸后,所有冷漠讽刺的话全含在口中,心弦仿佛被轻轻
动,有那么点轻疼。
她见他不语,也没昔曰的锐利与冷漠,于是不再多说话,侧过脸,呑下泪,昂首走进已经打开门的电梯內。
一入进电梯,她立刻按下关门键,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没礼貌,但现在她真的很想静一静。
冷静地看着门关了起来,直到完全看不见山口英夫了,她的泪才又掉下来。
母亲的病、她和山口英夫暧昧不明的互动,还有她对他隐隐蛰伏在心口的情愫,在这一刻,弄得她身心俱疲。
电梯外的山口英夫,冷冷地望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她眼眶中的泪,搅
了他的心,有怜,也有怒。
她竟然能够牵引他的心绪!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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