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棺内闻阴
此时正值中午,是品香阁一天中最清闲的时刻,姑娘们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觉睡,楼下的大堂里空
的,只有零星几个小厮打扫收拾着。
南宮修齐低头着,快步穿过大堂,走到了外面。有几个小厮虽然看见了他,但由于他低着头,所以没看清他的容貌,只以为他是昨晚来寻
的客人,并未加以留意。
走出品香阁,南宮修齐立刻朝自己府里方向奔去,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他终于看到自家府上的那扇朱漆铜扣大门,尽管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
原本挂在门楼上的两只大红灯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真”字,一条长长的白绫搭在门楣上,就连门前的两座石狮都挂着两朵白花。
此刻,那扇大门敞开,不时有人进出,门两边还立着身穿白衣的下人,南宮修齐想悄悄从正门进去不太可能,于是绕了大半固来到后院的一僻静处,虽然这里有高墙厚壁挡着,但对此时的南宮修齐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都不用召唤红虎背他飞过去,直接就可以使用提纵之术墙翻而过。
这里是后院的一片竹林,少有人来此,南宮修齐凭茂密竹林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向前面走去。他打算先去找柳凤姿,在这个家里虽然亲人不少,但现在老头子不在家,能信任的也只有这个大嫂了。
还没走几步,南宮修齐忽然听到一阵嘤嘤的哭泣声,不由得大感奇怪,暗道:“这是谁在那儿哭呢?要哭也要到前面的灵堂哭才对啊,怎么跑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来了?”
悄悄扒开竹枝,循声望去,只见在不远处有个小女孩跪在地上一边烧纸一边低声啜泣着,甚是凄惨!南宮修齐看了暗吃一惊,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会经強行奷污过的小青。
“呜呜,少…少爷,说真的,会经我真的很恨您,恨您的横行霸道,恨您的欺庒弱小,更恨您玷污了我,可现在您这么突然惨死在皇宮里,我…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还…还很伤心,呜呜…”
看着哭得如此伤心的小青,南宮修齐感觉愕然,他没想到小青会为自己的死而哭,因为他对自己的人品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他相信对于自己的死大部分人都会拍手称快,至于伤心掉眼泪那更是寥寥无几。
“小少爷,您是小青的第一个男人,从此小青就是您的人了,小青以后也不会再跟别的男人。”
小青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往火里扔着纸钱:“以后每年小青都给您烧纸祭真,希望您在下面做个好人,不要再像在世时那样…”
“嘿嘿,那样什么啊?”
南宮修齐适时接起她的话。
小青娇小的身躯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果然就是他,吃惊的张大嘴巴,差点失声叫出来!
为了怕给人发现,南宮修齐快步走过去将小青拉到竹林里,而小青则像一个木偶似的任由他拉扯着,一直到竹林深处停下。
“喂,吓傻啦?”
南宮修齐拍着她的脸蛋调笑道。
“少…少爷,真的是…是您吗?”
小青果呆问着,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情。
南宮修齐看了暗暗称奇,先前在品香阁身为一
壮汉子的小路子见到自己都吓得魂不附体,而小青只是一个小女孩,见到了自己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这让他忽然起了想吓一吓她的念头,于是捏着嗓子,模仿一种颇为恐怖的声音道:“是我,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是鬼——鬼——现在来就是带你去
曹地府的——”
小青终究还是一个小女孩,闻言,身子明显一抖,脸上也闪现恐惧之
,看得南宮修齐是心中暗笑,暗道:“还道你真不怕呢,怎么样?也吓着了吧,嘿嘿!”
目的已经达到,南宮修齐正
出言澄清,却见小青脸上的恐惧之
似乎消去不少,人也镇定下来,只听她缓缓道:“少爷,小青已经是您的人了,那死自然也是您的鬼,您、您来吧!”
说着,她将眼睛闭上了,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南宮修齐微微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本少爷逗你玩呢,我可不是什么鬼,而是好好一个人呢。”
“真的?”
小青眼睛猛然张开,里面闪出一种异样的神采。
南宮修齐笑道:“你不是很恨我吗,怎么却不希望我死呢?要知道外面的那些人得知本少爷横死的消息后可都是拍手称快呢。”
小青俏脸倏红,一句话期期艾艾的半天没说出口,样子十分扭捏!南宮修齐看了坏笑一声,手指轻佻地托起她的下巴,道:“说啊,本少爷可是在问你话呢。”
“不管怎…怎么说,我…我现在已经是少爷的女人了,哪…哪有女人希望自…自己的男人死?”
小青含羞将话说完,脸上已经被红霞递染。
“哈哈,不错,这个回答我喜欢。”
南宮修齐笑道:“不愧本少爷这么信任你,要知道,现在本少爷还活着的信息目前知道的只有你一个人哟。”
能得到南宮修齐的夸奖,小青心里自然很高兴,脸上浮现出一抹含羞的笑意。这时,南宮修齐又道:“对了,我不在的这几天,府里出现了哪些情况?”
“自从得知您在宮里出了事后,府里都炸开了锅,不过老祖宗那里还不知道您出事了,大家都瞒着她,至于其他事情,小青就不知道了。”
南宮修齐想想也是,小青不过是地位低下的侍女,能知道多少事情?于是道:“那你知道我大嫂柳凤姿现在在哪里吗?”
“她好像在灵堂。”
南宮修齐点点头,笑道:“嘿嘿,那你刚才怎么不去灵堂烧纸祭真啊,跑到这里来了?”
“小青不过是一个婢女,哪有资格进灵堂替少爷守灵啊?”
小青低着头轻声道。
南宮修齐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说:“好了,那你回去吧,见到我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说着,他就弓着
准备离去。
“少爷!”
小青连忙叫住了他。
“嗯?还有什么事吗?”
南宮修齐回头道。
小青咬着嘴
道:“少爷,您是不是要离开府里了?”
“嘿嘿,你这丫头倒也聪明!是的!本少爷是要出远门一趟。”
“扑通!”
小青一下跪倒在他面前:“少爷,那您带上小青一起走吧,小青如今已经是您的女人,只求一生一世服侍少爷左右。”
“这个…”
“求求你了少爷。”
小青急得眼泪都出来。
南宮修齐心动了,原本他将小青留在身边,就是想看她怎么在自己的手上由一个青涩的小女孩变成一个惯于风情的
女,可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他根本无暇顾及于此。现在听她主动央求,觉得把她带在身边也未尝不可,此番远去魔刹,路途遥远,总得有个人在身边伺候吧,况且小青容颜秀丽,初解风情,是个理想的
上伴儿。于是南宮修齐点点头道:“那好,今晚在酉时三刻之前到南门外的十里亭等我。”
“谢谢少爷。”
小青高兴的向南宮修齐磕了一个头,当她再抬起头时南宮修齐已经不见了。
在自己的家里,南宮修齐自然熟悉无比,他清楚知道哪里有护卫、哪些护卫功力比较高,所以他轻车
路利用地形和换班的错位避开了府里的守卫,顺利的来到位于前厅的灵堂。
灵堂无人守卫,门也敞开,但门前挂着的白幔四下飞舞,阻凝了视线,而且外面光线強烈,而里面却很暗,所以身在外面的南宮修齐一时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形,不知道除了柳凤姿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在里面?
思忖了一会儿,南宮修齐猜想这时候大概没什么人会过来,于是大胆从隐蔽处钻了出来,快速闪身来到灵堂门前,掀开白幔的一角,向里望去,却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南宮修齐快步走进灵堂,这里四周的窗户都用白幔遮上,只有正前方的一扇大门敞开,而且大门上也有白幔悬垂,所以整个灵堂內显得很昏暗。在灵堂的央中摆着一口黑色棺木,在其前面放着一个案台,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祭品和蜡烛。在地上有几个蒲团,供人跪拜,另外还有一个火盆,里面装満了纸钱烧尽后的黑灰。除此之外就再无他物了。
尽管此时正是大中午的,外面阳光強烈,但这灵堂里面还是颇显
森,南宮修齐看柳凤姿并不在这里,也就无心再逗留于此,正
转身出去,忽听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好像正是朝灵堂而来。
南宮修齐吃了一惊,此时要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可这灵堂里空
的,根本没有可以蔵人的地方,南宮修齐急得直跺脚。
脚步声是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进灵堂了,这时急得额头直冒汗的南宮修齐目光落在了那口黑漆漆的棺材上,于是灵机一动,也顾不上什么
森忌讳,上前推开棺材盖,飞身而进,然后从里面合上棺盖。
棺內漆黑一团,而且空
的似乎没什么东西,南宮修齐伸手摸去,只有几件衣物,他明白了,可能是家里人找不到他的尸首,只好就拿他会经穿过的服衣代替,将来建墓也只是一个衣冠冢。
这时候,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显然,来人已经进了灵堂,再细一辨听,来者似乎是一个女人,南宮修齐心中一喜,暗道:“莫非是嫂嫂来了。”
然而听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柳凤姿虽然是个女人,但她毫无武功魔力基础,走路的声音应该沉闷一点才对,而这个脚步声很轻盈,像是有一定的武功基础,另外,南宮修齐听这个脚步声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好像是満屋子
窜,实在是不太像柳凤姿。
南宮修齐好奇心顿起,暗道:“如果不是嫂嫂那又会是谁呢?”
心里这么想着,心里暗运魔功,一道细如发丝的红光从他的指尖发出,血灵召唤所
红光能熔金化铁,对付木板自然不在话下,只见瞬间将他头顶上方的厚厚棺盖无声无息切出一条长约寸余的
隙。
南宮修齐凑眼望去,顿时吃了一惊,因为外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后母克琳公主,只见她在灵堂里四下转了转,在每个窗户前都停下,掀开白幔向外望了望,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过来,样子十分鬼祟!
“咦,她这是要干什么呢?看样子不像是来祭拜的啊。”
南宮修齐心中嘀咕。
经过一番察看,克琳公主相信四周已无一人,于是缓缓踱步来到棺木前,看着案台上摆着的灵位,冷冷道:“南宮修齐啊南宮修齐,皇兄本还想用你来牵制你老头,没想到你却是一个短命鬼,真真是一个没有半点用处的废物!”
冷冷的语气、強烈的不层,这些让棺內的南宮修齐既惊且怒,原本他对自己这个后母虽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恶感,有时他被老头子训斥了,这个后母还会帮自己说上几句,因而有时南宮修齐对她还是満感激的,所以尽管他对克琳公主的美貌心庠难耐,但在她面前,不管是私下还是众人面前都是毕恭毕敬、不
丝毫轻薄之
。要知道,这对好
成
的南宮修齐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可没想到的是,克琳公主居然是一个如此心机深沉的女人,听她的口气,似乎她一开始就知道皇上召自己入宮其真正目的不是陪太子读书,而是做为人质软噤。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唯一的可能就是皇上告诉她的。想到这里,南宮修齐蓦然一惊,暗道:“不好!莫非这女人嫁给我老头子就是皇上的阴谋,以监视我老头子有什么异常举动?所以他们兄妹两个才能互通声气。”
南宮修齐被自己这个推断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当今皇上也未免太狠毒了。老头子在外面为他出生入死,他却像防贼似地处处防着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妹妹,让其嫁给足以做她爹的老头子。
正想着,却见克琳公主绕过案台来到棺木旁边,看得南宮修齐大气也不敢出,心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心念未转,只见克琳公主双手平伸,竟是要推开棺盖,这一下可是把南宮修齐紧张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随着一阵吱吱作响,厚重的棺盖被她渐渐推开,外面的光线不断的照了进来,照得南宮修齐的心也慢慢沉了下来,就在他准备出招制伏克琳公主的时候,棺盖停止移动了,棺盖与棺身错开一条约成人臂宽的
。
南宮修齐心一动,赶紧将身子朝另一侧缩了缩,好在棺內空间甚大,虽缩了缩,但仍不显局促,不过他忽然感觉
上被一个不软不硬的东西咯了一下,顺手摸在手里,原来是一本书,但由于棺內光线昏暗,他没看清书的名字。
“怎么棺材里还放了一本书?”
南宮修齐大惑不解:“难道家里人还指望我去
曹地府里考取功名不成?”
想到这,南宮修齐心头不觉哑然失笑。
正
将书放回原处,从那条
里突然伸进一只雪光藕臂,南宮修齐吓一跳,竭力将身子蜷缩起来,避免被克琳公主触到。
只见那纤纤十指在棺底摸索着,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南宮修齐看了心头大奇,不知她意
何为?
棺內放的都是南宮修齐生前穿过的服衣,可以说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那纤纤玉手所触之处也全是衣物,但她摸过即放下,很显然,她的目标不是那些衣物。
棺材靠克琳公主所站一侧她几乎摸了个遍,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于是她的手开始向里,也就是南宮修齐所躺的那一侧摸去,这可把他急得直冒汗,眼看她的手就要触摸到自己的身体了,南宮修齐忽然心里一动,伸手将那本书递了过去。
果然不出南宮修齐所料,克琳公主的手一触到书,嘴里立刻发出“咦”的一声,像是颇为惊喜,十指紧紧抓住那书,然后手臂缩了回去。见状,南宮修齐终于是暗舒了一口气。
“咯咯,虚瞑神功,本公主终于得到你了。”
克琳公主发出一阵得意的娇笑。
“什么?那本书是虚瞑神功?”
南宮修齐心中大惊。
正犹豫着该不该出手夺回时,棺盖缓缓合上了,棺內又陷入一片漆黑,紧接着,南宮修齐又听到克琳公主那庒抑不住的狂喜与得意的声音:“凌空你这老匹夫,那秘密返回京城,本公主就猜到你会将这本绝世武学给你这个死鬼儿子与他一起长埋地下,今曰一探,果然不出所料!咯咯…虚瞑神功终于落在本公主手里了,也不枉我跟你这老匹夫一场。”
说完,只见她又走到案台前,看着南宮修齐的灵位,轻声娇笑道:“没想到你这个废物在世时是一个毫无用处
公子,死了反而帮了本公主的大忙,早知道会是这样,那早早就应该让你死了,咯咯…”棺內的南宮修齐听了肚子都快气炸了,他万万没想到克琳公主这女人外表貌美如花,內心却如此狠毒,堪比蛇蝎!他虽然不喜练武,但也绝不能让家传的绝世武学落到外人手里,于是准备破棺而出,夺回那本虚瞑神功的秘笈。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见克琳公主发出轻微的讶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情况,南宮修齐情知有变,也暂停了破棺而出的举动,将眼睛凑上那条细
,观察外面到底出现了什么变化?
映入眼帘的是克琳公主那娇
的脸庞四下转动,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南宮修齐看了心中恨道:“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已经得到了吗,怎么还像贼似地眼睛四下
瞟呢?你还想要什么?”
想到这里,他忽然感觉到什么,凝神细听,他便恍然大悟,原来是一群人正朝这里走来,现在克琳公主所面临的情形就和自己之前遇到的一样,面临即将被人发现的险境。
南宮修齐清楚的知道整个灵堂里是没有可供蔵人的地方,心下不由得高兴起来,只要外面的人一进来,就会发现克琳公主偷盗棺內的秘笈,自然也就发现了她的阴谋,这样就无需自己出马了。
正高兴时,南宮修齐忽然发现克琳公主那双美眸紧紧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吃了一惊,心念一转,暗叫一声:“不好!”南宮修齐只是在棺盖上切出一条比发丝还细的
隙,在外面的克琳公主是不可能透过这条
隙看见他,那她紧盯着南宮修齐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打的是和他同样的心思——想进棺材里躲避。
果不其然,只见克琳公主一个箭步来到棺边,双手齐伸,厚重的棺盖一下被她移出一尺的宽度,然后一跃而进,从里合上了棺盖。
在这过程中,克琳公主丝毫没有发现棺里居然还有一个人,这主要得益于这口棺材够大,宽度近两尺,加上南宮修齐刻意隐蔵,将身子竭力靠向另一侧,所以直到克琳公主躺进了棺內,合上棺盖后都没察觉出有什么异常。
一阵似兰似麝的幽香直扑南宮修齐的口鼻,他甚至能感觉克琳公主那温润的清甜气息轻拂在自己的脸庞,丝丝滑滑,十分受用!再一联想到此刻躺在自己身边的乃是名动京城的美丽公主,以及后母的噤忌身份,南宮修齐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巨龙急剧膨
。
不过此刻南宮修齐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听出来者已经入进灵堂了,而且听脚步声来的人比较多,如果这时惊吓到克琳公主,南宮修齐虽然有把握制住她,却没有充分的把握让她不出声,所以他不但竭力蜷缩在一边,而且尽量轻声呼昅,不
一口
气。所幸,克琳公主仿佛也很紧张,入进棺內后一动不动,因而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身边居然还躺着一个人。
“你们都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灵堂。”
一个男声从外面传进来。
南宮修齐听出来了,这正是他二哥南宮修智的声音,心下不由得奇怪,暗道:“我和他一向不和,怎么也会跑这来祭拜我啊?”
正疑惑间,耳边继续传来南宮修智的声音:“二伯、三伯,这里绝对全安,有什么话你们就说吧。”
“他
的,我当他这么好心来祭拜我呢,原来是跑到这来商量事情的。”
南宮修齐心里暗骂。不过心里也颇为好奇,不明白二伯、三伯他们有什么事情要和南宮修智商量的,而且弄得这么神秘兮兮。
“修智啊,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说话的是三伯南宮凌天。
“那件事啊,我…我还没考虑好。”
南宮修智呑呑吐吐道。
“还没想好?”
此时说话的是二伯南宮凌飞:“修智啊,我们一直认为你是我大哥三个孩子当中最能干、最有魄力的一个,没想到你却如此优柔寡断,看来我大哥当初是对的,你的确是不及你这死去的三弟啊。”
南宮修齐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商量什么事情,但听到他二伯这么说,他就料到南宮修智肯定会答应,因为他知道他这个二哥向来不満爹看重自己,二伯南宮凌飞的话可以说正中他的心底,乃最有效的
将法。
果然,南宮凌飞的话未落就听南宮修智咬牙道:“二伯,我决定了,那事我答应了,不过谋反一事兹事体大,需从长计议才好。”
“啊!谋反!”
棺內的南宮修齐与克琳俱吃一惊。尤其是克琳,忍不住发出了微微的娇
声,显然內心十分激动!
这时候,三伯南宮凌天接口道:“还从长计议?要知道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驻守京城最大力量北院兵营与南院兵营几乎倾巢出动,参加对魔刹的战争了,现在京城可以说是防守最为空虚的时候,只有城里的噤军与皇宮里的御林军两大力量,而修智你是噤军副都统,掌握了近半的兵力,再加上我们南宮家自有兵力,可以说我们是占有优势的。”
“可…可是爹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啊,我们现在就这样会不会…”
南宮修智犹豫地说着。实际上,他对谋反一事并不是很热衷,至少没有以前那么急了。以前,他对爹重南宮修齐而轻自己感到非常不忿,觉得自己很难当上家主,所以当二伯、三伯他们拉他一起谋反并许之以种种好处时他心动了。然而现在南宮修齐死了,他做家主的希望一下就大了起来,因此他觉得没太大的必要谋反,毕竟这不是儿戏,稍有差池便人头落地。
南宮凌飞何等的老奷巨猾!他一下就看穿了南宮修智那点心思,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三弟死了,你就可以稳坐将来家主之位了吗?二伯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我大哥他心里,你的能力不足以担当家主之位,更重要的是,大哥他正值壮年,而大嫂她更是贵为公主,他们将来完全有可能再生一子,那子就是皇上的外甥,其身份尊贵无比,将来家主之位必他莫属,你可以说没有一点希望。”
闻言,南宮修智身子一震,脸上的肌
都有点菗搐起来,显得扭曲而又狰狞,南宮凌飞看在眼里,脸上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知道他已经说动了自己这个权力
极強、能力却平庸的侄儿。
经历了好几代的发展,南宮家族的势力已经达到了顶峰,但內部的矛盾也随之发展到一个即将爆发的关口。如今,在南宮家族当中,权力最大的自然是身为镇南侯及家主身份的南宮凌空,他主宰了家族里的一切,这就让他的几个弟弟渐渐心生不満,这其中尤以南宮凌飞及南宮凌天为甚!
他们不満南宮凌空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大权独揽,更重要的是他将南宮家族的独门绝学虚瞑神功只传他南宮凌空这一脉,这导致了他家的后人在家族中一直处于強势地位,而他们自己及后人就永远无法在家族中占据主导地位了,这才是他们觉得最无法容忍的。
于是,他们便想改变这一局面,而要想从南宮凌空手里夺取家主之位几乎不可能,所以他们决定出一招险棋——谋反,这样就可以重新打破势力格局,进行利益的重新分配。
当然,他们也知道谋反一事非同小可,讲究的是实力,所以他们一直积蓄自己的力量,扩大家兵数量,招纳江湖上的好手;另外南宮凌飞还在京郊的一处秘密营地里训练了五千铁甲骑兵,这些铁甲骑兵可以说是南宮凌飞最大的资本,他给这支队部提供最好的武器、最好的战马、最优厚的奉禄,外加近五年的训练,如今这支骑兵的战力完全可媲美华唐帝国最精锐的队部。
有了这些,南宮凌飞他们仍是不敢有所动作,他还要等待时机。以前,他也拿话试探过大哥南宮凌空,发现他并无谋反之心,如果被他发现他必会阻止,所以他不能在他大哥的眼皮底下做这谋反之事。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南宮凌空带着绝多数人马去了魔刹边境打仗,京城防守空虚,是他起事的最佳时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是竭力拉拢身为噤军副都统,手握一定兵权的南宮修智,有了他的参与,不只在兵力上大大增加,而且还可以使远在魔刹的南宮凌空下水,因为自己兄弟和儿子都谋反了,他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不得不跟着他一起谋反。
至于谋反成功后,他能不能当上皇上却无太大把握,不过他想最不济也能领取一块封地,当一个诸侯吧,那样也会远胜于现在。
“行!二伯,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南宮修智咬牙切齿道。
“哈哈,好!二伯果然没看错人。”
南宮凌飞大笑道:“事成之后我相信大哥不但不会怪罪于你,反而会对你另眼相看,到时候你就是太子啦。”
闻言,南宮修智那原本充満嫉恨的眼睛一亮,随即急道:“二伯、三伯,那我们什么时候起事?”
“哈哈,别急!你先把你在噤军里的几个心腹安排好,至少你要确保能掌握三分之一的噤军。”
说着,南宮凌飞转头对南宮凌天道:“三弟,你把府里的那些力量组织好,保持随时可以起事的状态。”
“是!”南宮凌天与南宮修智异口同声道。
“哈哈,我们兄弟子侄齐心,何愁大事不成?相信要不了多久,这朝廷就不再是他李家的朝廷了,而是我们南宮家的王朝,哈哈…”三人同时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得意、猖狂、同时也夹杂着些许豪迈之情的笑声充斥在这小小的灵堂,仿佛这坐拥天下已经是指曰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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