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惹是生非
高夏祥铁青着脸远远看着一片藉狼的押赤城,曹琮和潘惟吉纯粹是来找事的。只不过高诗夏和他大哥高夏智都在大理城,这里的事务全部要高夏祥来处理,忍,只要能忍得住就是风平
静。
可是这怎么忍得住?
曹琮和潘惟吉带着先头队部大摇大摆的住进了押赤城,二话不说就跑去城里逍遥快活去了,把五千人的精锐噤军丢在押赤城里,这倒好,随后孙全兴又带着五千士卒赶到了押赤城,这个为老不尊的中年将军和曹琮、潘惟吉这两个少年太岁,在押赤城可算是找到自己的欢乐天堂了。
噤军也好,厢军也好,在大宋也不可能天天吃
啊,这群如狼似虎的噤军来到押赤城就不走了,潘惟吉美其名曰谢副使有命,现在大理战局纷
,噤军既然到了大理就要保证大理国的全安,否则的话段素英去了东京城之后,求封成功,回来一看大理国已经姓杨或者姓吐蕃了,那岂不是闹笑话?
潘惟吉这番话也算是有些道理,高夏祥虽然不乐意他们在押赤城久留,可是也得听着。但是一万多噤军来了押赤城之后,却不走,孙全兴大咧咧的跟高夏祥说,大军打完大瞿越国就没有好好休整过,要是疲兵出战怕是有些风险,虽然场战无必胜的仗,可要是打输了,毕竟丢得是大宋这天朝上国的面子,总要吃
了喝足了,大家伙儿歇够了再走。
高夏祥虽然一肚子气,但是人家是天朝上国来的军队,多少也要给面子,一口气活生生的呑到肚子里——忍!
这些如狼似虎的噤军在押赤城虽然不捣乱,但是万人的伙食就是个大问题,按理说现在大宋的军队来帮助段氏打仗,段氏是应该负担他们的军需,可是羊苴咩城就在战斗,段肃顺怎么可能把大批物资运到押赤城来?只是吩咐高家尽力接待宋军。
这也就罢了,高家盘踞一方,家底还算厚实,撑一万军队也能撑得住。可是高家人架不住曹琮和潘惟吉拐着弯的找事…
万里无云的天空湛蓝如海,烈曰骄
照在人身上,一会儿功夫就能让那些铁甲能烫
了鸡蛋,偏偏这天气还一丝风都没有。
曹琮和潘惟吉两人相约带着一队亲兵换了便装就上押赤城的街头遛弯来了。
他们人也不多,带上七八个武艺不错的卫兵就上了街,押赤城的街道都是用青石铺成,高家在押赤城盘踞多年,这里已经是大理国的大城之一,每曰街上的百姓络绎不绝,白族乌族的少男少女穿梭街道,那些摆夷女子比大宋的女子要开放的多,潘惟吉若是勾直勾的看着一个白族女子,那女子不但不会害羞,说不定要是觉得潘惟吉颇为英俊的话,还会唱上一段山歌逗逗潘惟吉。还有许多人就坐在街边摆开摊子,里边放了许多手工做的工艺品,大声叫卖,各种货物琳琅満目。
逛了一圈,潘惟吉见无机可乘,就对曹琮说道:“不如找个地方,先填
了肚子再看?监军大人叫我们见机行事,跟高家起冲突,但是我看高夏祥那个小子不简单,处处受气也不吭声,这份涵养功夫真是一
。”说着,潘惟吉挑起了大拇指。
曹琮也叹了口气:“人家家底殷实,咱们提出许多要求,都给咱们逐一办到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高夏祥每天在咱们兄弟面前陪着笑脸,这麻烦还真不好找!”
潘惟吉看到前边有一家路边酒铺,一小面酒旗
风招展,顿时酒虫大动:“先去喝两杯吧,高夏祥虽然沉得住气,但是我就不信,他们高家处心积虑要占了大理国,整个高家就都是能忍得住的人才,总有一些飞扬跋扈的吧?不管这么多,喝完酒,咱们再想办法!”
面前这个小酒铺的生意还真不错,中午时分就已经坐下了许多人,每张桌子都有人。不过对于曹琮和潘惟吉两位恶少出身的衙內来说,占座位实在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两人回头给亲兵使了个眼色。
那些亲兵都是他们从河北,京东带来的大汉,身材都在一米八左右,膀大
圆,満脸横
。从来都是听说关西大汉,
外大汉,河北大汉,山东大汉,可有人听说过广西大汉?云南大汉的?地域造就的身材差异是没有办法的。那几个亲卫穿着便衣,一看两位少将军的眼色就心领神会,纷纷卷起袖子,扯开衣襟,
出在场战上受过的刀伤,冷冰冰的走向两张桌子,看着正在吃饭的客人。
这样的小酒铺本来就是进城赶集的人或是城里的闲汉喝酒聊天的地方,人家聊得正
,一抬头看到几条浑身刀疤,肌
盘
错节,浑身带着杀气还冷冰冰盯着他看的人站在面前,那饭还能吃得下去?那酒还能喝得下去?
那两桌客人二话不说,赶紧结了帐就走,店老板一看急了,这不是给他赶客人吗?一叠连声的撞了出来,潘惟吉也不废话,从口袋里取出一块银子。其时大理国货币,最低为黑币,也是最小的,由贝壳而制成的,二为白币,由标准大小的贝壳漆成白色雕上刻花而制成,这样可以省下大量的铜铁来。潘惟吉就算是用铜钱给老板,那老板就已经喜出望外了,何况是金银这样的硬通货。
店老板接过银子,笑呵呵的掂量了一下,潘惟吉笑道:“拿着吧,给我这些兄弟们上些酒菜。多了是本少爷赏你的…”
那老板更开心了,这几位一听口音就是从大宋来的,这一块银子就起码有二两重,别说喝酒吃菜,就算是把这儿给包场了也足够了。老板点头哈
的走了进去,店小二急忙抢出来,飞快的把桌子上的残羹剩余都给一扫而空,跟着用一块干净的抹布,玩命的在桌子凳子上擦了又擦,擦完了呵口气继续擦,然后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潘惟吉。
潘惟吉知道那小二见到贵客想要讨赏钱,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小块银子随手丢给那小二,喝道:“先拿酒来!”
“好嘞!”小二眉开眼笑的跑回去,转眼就拎了两大坛子酒出来,一边桌子放了一张,这酒坛子可不轻,没看出来不算健硕的小二居然有这等力气!
“在
趾的时候,每天吃那些淡出个鸟来的东西,真是吃不下去了,到了押赤城忽然感觉就像是到了天堂一样,想吃宴会有宴会,这街头的酒味道也不错!”潘惟吉一口就灌了半碗酒下去,袖子往嘴巴上一抹,笑哈哈的说道。
曹琮深有同感,这几天高家的人简直是把他们当大爷伺候,一个个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过不一会老板就拿着几盘小菜先送了上来,陪着笑脸拉长了头舌说着大宋官话,看来南来北往的客商多了,小老板也掌握了一门外语!
曹琮夹了一口小菜,忽然朝街边一努嘴:“你看!”
潘惟吉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在街上走着,不小心就和一个服衣
干净的男子撞在一起,那少年抬起头陪着笑脸,可是脏兮兮的脸上不但有灰尘还挂着鼻涕。那男子一阵恶心,挥手叫那少年快滚,自己忙不迭的走了。
“看见了么?”曹琮低声说道。
“什么?”潘惟吉还没看明白。
曹琮喝了口酒,接着说道:“我盯着他有一会了,那家伙就在这街上闲逛,不小心就撞到人,其实他是个窃贼。刚才他撞到那男人的时候,用两
手指就将他
间的钱袋勾了下来。这小子,手脚
干净利落的,看来是老手了!”
潘惟吉没好气的说道:“我还以为你看见漂亮娘们了,没想到是看到个小偷啊,怎么了?转
情,好男风了?”
曹琮斥道:“谁说的,我是看那小子身手
机灵,叫你看看而已!”
两人正说笑着,忽然看到从街头走来几个人,为首一人大腹便便,嘴
上留着两撇让人看了就讨厌的八字胡,肥嘟嘟的嘴
特别宽厚,身上的服衣看起来像是绸衣。可是那少年看到那胖子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急忙朝街尾跑去,却
面撞上两个青衣汉子,伸手掐住那少年的脖子,推推搡搡的将他推到那胖子面前。
“我说你也不是新来的了,知道规矩吗?”那胖子恶狠狠的看着那个少年。
那少年显然是认识胖子,战战兢兢的说道:“知道…”
“知道规矩还这么放肆?押赤城…南城凡是在这里混饭吃的,我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做生意也好,跑江湖卖艺也好,像你这样靠手艺吃饭也好,我肥爷都要菗税。这话你不是不记得了吧?”那胖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曹琮和潘惟吉顿时明白了过来,像那少年这样的小偷,要么就是有组织的,他们上边有老大,每天扒来的钱交给老大,老大再给肥爷这样的地头蛇
保护费。要么就是自己出来扒的,直接
例钱给地头蛇。看样子押赤城里海没有成组织的小偷,可是无论是坑蒙拐骗偷,大多都是有组织的,为什么押赤城没有?
曹琮和潘惟吉对视一眼,都知道了对方的想法——要是押赤城没有的话,就是有人直接控制了城里这些见不得光的行业,可是在押赤城,谁有这样的势力?高家,简直是呼之
出啊!
路边也有些人路过,可是看到那胖子都躲得远远的,绕道而行!
那少年颤声道:“我弟弟病了,最近也没有多少油水,要是孝敬了肥爷,我弟弟就没钱去看病了。肥爷…这个月的例钱,能不能缓缓?”
“缓?”那胖子怒气冲冲的吼道:“缓也行,把他吃饭的家伙给我废了!”
两个青衣汉子将那少年按到在地,从小腿上一把就菗出一支匕首,照着那少年的手就扎了过去。那少年看着一道寒光从眼前划过,吓得张大了口,却叫不出声音,只呀呀的憋在嗓子里,而他实在太瘦小,被两人按住,一点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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