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以天下为赌
独步摇并非有意毒杀这个楚家少爷,这不过出了一点小意外,她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少年会扑向自己,就算要来,也是一众家仆而非一个堂堂少爷。
这种意外,也是独步摇失算了。
楚家处罚场。
每一个名门世家,都会一个处罚场,专门处理一些他们看不顺眼的人,或是犯了过错的,就像此刻的独步摇。
楚家大大小小都聚集在处罚场,明眉阳光从云层悄悄钻出,洒在那被链子锁住的小小身影上,散着徐徐
光,那双眼令人无法直视。
一个八岁的女娃,面对这样腥血的场面,毫无畏惧之意,嘴角还漾着微笑。
“杀了这小
种,杀了她…”三姨娘发了疯的扑向独步摇。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极力的拦阻着三姨娘,这个三姨娘不是简单的角色,后台又硬,他们当然不能让她就这么扑上去沾了独步摇身上的毒而死。
看着楚家上上下下用如毒蛇般的眼神瞪着自己,独步摇嘴角边的冷笑狠狠地一扯,被束缚的手轻巧地一脫,在别人不经意之下,扣上挂在
间的银针。
“用刑。”
老夫人被人扶着站在楚炎身边,看着孙子的尸体,那老眼几乎瞪出一个
来。
像独步摇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而像楚府这样的名门世家,对待下人,身份低微的人是可以用私刑的,所以,家中会有这些磨折死人的刑具也没有任何意外。
独步摇眼睁睁地看着几名大汉抬出各式各样的刑具,无声扣紧手中的银针,这是她身上唯一的利器。
在一声声的哀嚎下,独步摇缓缓收敛嘴角边的笑意,漠然看着大汉们抬着刑具越来越近自己。
要一个八岁小孩受这种刑,不出半刻钟就会死翘翘。
“住手。”
独步摇的手腹的银针正待发,一道不缓不慢,清冷的声音破空而来。
“刷”地一下,所有目光透过晨光,看到那雪衣少年端坐在华贵轮椅之中,额间朱砂似染了晨的纱,
丽如玫,应叔缓缓推着他而来。
每一次这人出现,总能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独步摇眉一挑,收扰指尖的银针。
华贵清冷,穿过楚家人看着那被困住的独步摇,苏笑莲剑眉微皱,淡漠而凝重。清雅淡然间,眸光
转,眼底只余清冷。
手中象征着他身份的丝线,正轻轻捻着把玩。
楚炎等人见此人,碍于对方身份,都忍着一股怒转身,微微伏身冲着来人行一礼,“公子!”
独步摇不由大奇,难怪当初楚麟说这苏笑莲身份不简单,像楚家这样的名门世家,面对这残废的苏笑莲都得躯弓弯
。
“诸位不必多礼。”苏笑莲虚摆手,“楚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楚炎脸色难看,眼底染得个赤红。
“公子,这是楚府家事,还请公子莫揷手。”楚炎能这般好生好气地对待来人,已实不易。
“今天不管是谁来,这小
种必须死,她杀了我的儿,老爷,杀了这小
种,替我们的儿子报仇啊…”三姨娘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扑到楚炎的身前,抱住他的手臂,大哭大闹了起来。
楚炎被哭闹得皱眉,却又不舍踢开这个女人,眼神闪过浓浓的杀意,大手一挥,“行刑。”
大汉尊照吩咐,抬着刑具上前来。
其中一名死士突然用力一拉锁链,试图将独步摇拖过去。
“谁敢。”清冷淡然,平静温和的神情,眼神陡然而厉。
“谁敢。”
如冰击撞而来的声音未落,只见眼前一花,一道身影伏冲上来,如影如风。
两声同出,剑影,线影
错横出。
锁链遇上这两道影,只能被迫震撤回手,独步摇下一刻,人已落在来人的怀侧中,风无形吹起,刮过红带,贴在少年的肩上。
独步摇稳住脚,站在他的身边。
楚家上下脸色铁青,这小
种怎地如此好命,缕缕都有贵人相助,这一次本来就犯了如此大错,却同时有两个大贵人护航,这楚家恐怕怎么都得忍下这口恶气。
苏笑莲眼睫轻轻扑眨,看了双双站立的两个少年,无声无息地收回金丝线。
眼一抬,面色一沉,温润如玉的面庞象结了一层冰霜,带点冷,有点厉。
他讥诮地盯住脸色青紫的楚炎:“楚大人,这人是我紫涟庄的人,也算得是我苏某的人,可不是你们口中的小
种,怎么处决,楚大人可要三思而行。”
这话是提醒也是威胁,楚家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要想杀独步摇,就必须得过了他苏笑莲这一关。
李倾脸微扬,面冷如冰,“她,是我媳妇,可不是你苏笑莲的人,这一点你们可要记清楚。”
像是应了占有,李倾横在她
间的手稍稍加力,将她整个人
在怀侧里。
不管是楚家人还是苏笑莲,都愣了。
李小公子向来不喜近人,何时这楚家的小
种就成了他李小公子的媳妇了?
苏笑莲在紫涟庄时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没想到,李倾会承认这样的身份,这也是敲定了独步摇未来李家主母的身份。
但,李倾那理所当然的神情,让苏笑莲心稍有不适,有点堵。
“李公子,这话可错了,小摇的确是我紫涟庄的人,身处紫涟庄便就是我苏某的人。”苏笑莲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温和、悠弱,却有种说不出的威慑感,还有威胁。
是的,眼前的这个雪衣少年,给李倾一种強大的威胁感。
火药味四散,一站一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峙了,但那种气场还是強大得庒得人
不过气来。
“我李家认定的媳妇,岂是你一个小小紫涟庄能收纳的。”声如冰撞,冰质中夹着一股杀气。
敢明目张胆抢他的媳妇,移平了他的紫涟庄。
“李家,不过是云国附属。”他把玩着手中金线,风静温恬。
李倾眉毛一拧,越发觉得这个苏笑莲更为讨人厌。
“附属?苏笑莲,我李倾总有一曰让你知晓何为咐属。”占尽天下,看谁敢言他李家是附属。
把玩金线的手一顿,眼如电闪,瞬间被那长长的睫遮去,嘴角微挑,这一笑,映得那一点朱砂,愈加鲜
滴。
“李倾…”他敛起笑容,端坐于轮椅中,沉静如千年浸于深潭的剑,“苏某一生,就赌一次。”
横在独步摇
间的手愈加收紧,这动作,已经说明了,他李倾就与他苏笑莲赌了——以天下为赌!
这两人,从这里开端…
血雨腥风,总该有一条线相引,而这条线就是——独步摇。
这一场处决,因为这两人的维护,而被搅和。
但依三姨娘这种
子,怎么可能会同意。
“谁都别想救她,这小
种杀了我儿子,我要让她尝命,我要杀了她…”
三姨娘暴发的声音刺耳传出,这才唤回他们的魂,这才想起他们来处罚场是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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