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赢得天下,却失了你
一场扭转乾坤的战役不过两个时辰之內速速结束,凤城死守了这么多天,突然跑出一群女人生生将这场持续战给打破了,直叫人大跌双目。
同国百万大军急退千里之外,但叫人意料之外的,是云国的动作,竟然生生将同国围困,以苏笑莲的奇兵阵法,同国这回可算是吃了大亏。
独步摇岂会让云国占了便宜,急追在后,踩踏着那些小国之地,占为已有,生杀大权一瞬之间。
女子会出,天下皆惊,女人上战杀敌,算是第一次领教了。
黎雅逸也不含糊,领着他的二十万大军与女子会来了一个左右包抄,为了琰国,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去领会这一群女人是从何而来的,竟然个个有大将之风,生杀麻木,手举刀落,比男人还要男人!
身为男人的他们,简直是一口气杀了过去,反观独步摇,悠闲地骑着马儿与他们来了一个反方向走。
前方有墨竹儿在,独步摇可以完全的放心下来,如今正是该会会东属末央等国的时候了。
绕着路,越过京城,直击南方南
城,有李倾在,东属国终是无奈,只能敲击着来打,就跟游击般的打法,却也不敢像同国那样愚蠢,直接来个百万大军什么的。
纳兰氏一族没有陈
那么蠢,那个地方不值得他东属极力相争,以李倾的能耐,想要琰国,必须得来个两败具伤。
纳兰氏不会白白让身后的末央等占了渔滃之利,到最后,两失可就是一个麻烦。凤城消息传遍天下,纳兰氏等国还不赶住了手,若是让独步摇领着那神奇的药水前来,岂不是要大败?
东属国与末央等国纵有不甘,还是将这一战停歇了。
然而这一战,诸多小被云国与琰瓜分,如今天下突然又多出了两个小強国,让他们不敢再战下去。
一是忌惮李倾的实力,二是忌惮独步摇站在李倾这边。
这一场天下之战来得匆忙也退得匆忙,琰国损失兵马最重,但得到的土地无疑是最多的,有得有失。
李倾等人班师回朝传回了盛京,顿时琰国上下大放喝彩,直道殿下当真神勇。
李倾亲征,誓在必得。
独步摇人还未到南
城,就传出这样的消息,自也不去抢了李倾的风头,绕着路跟在他的身后,南
城还需要镇守,大军自不是能跟着他回城,他只带了他身边的人入了盛京。
同一曰,大战回归的黎雅逸也挟着第一美人墨竹儿进了盛京,在盛京与李倾碰了头。当然,跟在墨竹儿身侧八万女子会自是不能跟着入朝,身侧也只带了数十名女子会。
独步摇易着容,站在人群之外,看着鬼面男子威风八面的在众民的簇拥下进了京,而黎雅逸也坐实了他将军之名,皇帝亲
出城。
墨竹儿领着黑衣女子会出现在众民之中,受到了万民哗然,暗道,原来女子亦有大将之风!民虽不参与军事,但上阵杀敌之事,还是远远的传了回来。
女儿家本就该在家里学绣花之类的,伺候夫君更是女人本分,不想这个时候出了一群“女汉子”着实令人震惊。
最重要的是,这群女人不是普通的能干,气势凌厉,绝
倾城,特别是领头的那位,说是天下第一美人不为过。虽然总是冷冷冰冰的,抿着
不语,但是这一路来,简单装束自己的各位女子会引得京中男人频频观望。
更是有好
者,口水大
,口中
句大出。
顿时间,盛京热闹了。
天下似乎又太平了。
独步摇坐在一家挨着道的雅间,静静地看着下首排场浩
的人
,不由苦苦一笑,为何她全无半点喜悦之感。
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重生之时的无力感。
顿时间,没有了方向感。
墨竹儿有能力,墨家如今有了墨竹儿,她这个正主儿也是该退了,至于那背叛自己之人,以墨竹儿的手段定然会揪出,居时,死得也是惨然。
到了那个时候,就没有她独步摇可用之地了。
盛京,她不想参和进来。
天下明着是太平了,可接下来,更是暗
汹涌,弄玩权谋不是她独步摇的菜,而且,她将女子会抬到明面上来,也算是实实的推翻了男权。
但接下来,也要看墨竹儿能不能保得住女人在明面上的地位,琰国的皇帝是不允许这样的威望存在,大臣们更不用说了。
居时玩的还是谋略,独步摇不想参与其中,便觉得搅在女人堆里,或是权谋之中不是她的长项。
但,她又能去哪呢?
一时之间,独步摇迷茫了。
当年李倾夺回国,隐忍数年的皇叔一家助了他不少,而今正是掌握琰国天下的皇帝。帝王之路,走到了这里才算是真正的坚辛,这也就看李倾舍不舍得皇叔一家了。
李倾尔今身为前朝皇子,民心之所向,是皇帝最为忌惮之时。
李倾只有一人,常年在外,朝中无人,民心之所向也不是他们的王,只能是皇子。
他有真正的亲人,而她独步摇呢?
亲人?
苏笑莲算不算?
可能不算吧。
独步摇正泛着头疼,助他到此地,竟开始不知从何下手了,这倒有些麻烦。
独步摇干脆就不再去想,招呼了店家,直接在盛京里小住几曰,之后看看有什么地方是自己可去的,再去想。
当曰,独步摇也不去皇子府见李倾,更不与墨家汇合,想必如今肖纵已经见了墨竹儿,就差着慕然那边了。
大功臣回朝,两方犒赏,唯独不曾理会那突然冒出来的女子会,将其凉在一旁,无人问津。
见墨竹儿领着人坐在死角处,冷眼观看,并没有任何议意,李倾只是皱眉,以为独步摇另有
待,也并未提醒自己的皇叔。
独步摇不出现,已然
了李倾的心,也无法顾忌到独步摇的属下。
黎雅逸赏了一个一等功勋,而李倾为自己的家国,自是在所不辞,必然不会去在意任何论功行赏。而且,以他如今之地位,已然没有任何可赏的,最多也不过是一个皇子之位,而且,在朝中,也不仅他李倾一个皇子。
皇帝也是有
室之人,加之近年来,后宮纳入宮妃无数,开枝散叶也是在所难免。在此之前,皇帝就有一
一妾跟着他一同吃苦,身侧还带着三个儿女,能活到现在的三个儿女,都是心机深沉之人。
李倾势力越大,皇帝越是不能再给他任何名份,只许一个皇子之位,说什么以亲子对待,不过是想庒制着李倾罢了。
对于亲人,李倾向来不争不夺,随着这个不争不夺,他的皇叔也渐渐的巩固了自己琰国的地位。
如今,李倾想从一个皇子之位中夺势,简直是登天还难。
这一回不是拿兵器对抗,而是拿脑子。
加之这一战下来,李倾民心更旺,他身边的元气也是大散。想想,如今皇帝连个王爷也不给他封,要的就是要将李倾连
拔起。
只是如今两人都将心事都深蔵住了,谁也猜不着,谁也没有动。一旦动了,这天下总还是要
的。
独步摇不认为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毒还有用,她是女人,在男权面前是不值一分钱的。虽然女子会生生将男权推翻,但还远远不够。
起码还不能因为这一战而让她们站稳脚,她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站在女人男人之间弄玩权谋。
或许,这一次就是她们最好的机会。
独步摇躺在
上,想着更是头疼,接着便渐渐睡过去了。
而正在心
的李倾,一句什么也不要就打发了老帝,大宴过后便就是子时,按排了墨竹儿前往墨家暂居之地后,将黎雅留了下来。
黎雅逸是李倾提拔上来的人,自是他最信得过的人,如今独步摇在大军杀敌之时悄然而去,如今又未见她来寻自己,李倾这也是急了起来。
曾经他以为,他们已经很接近了,可是,为何见不到她的身影时才知,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何的遥远,远到他连看都不能看。
彼时,他怕了。
心也因那道距离生了
,一点也不像那个沉着冷静的殿下。
黎雅逸不知道那位肖公子竟能将他们的殿下影响成至厮。
“殿下?”
“她离去时,她可曾说要去什么地方?”李倾鬼面具
着冰寒的月光,声音沉如静水。
黎雅逸摇头摇,彼为担忧地看了李倾良久,犹豫了会,道:“殿下,皇上看您的眼神,对您的态度越发的明显,您真的打算…”
李倾正是心絮烦
之时,哪里有心思听这些有的没的,只是眯着冰眸,喃喃而语:“她终是离我而去了。”
那语气竟是说不出的惨然,站在他身后的黎雅逸都能听得出其的颤意,不由皱眉看向他此时略显苍凉的背影。
殿下太过将那肖公子看得重,竟然能影响了冷酷无情的殿下?
只是他也是懂得,殿下是个面冷心热之人,特别是对待亲情,完全无他平常的果决冷酷,这也是黎雅逸等忧虑之事。
加之如今殿下竟然恋上一个男子,更为忧心。
因李倾一遇上黎雅逸就点名着要寻肖公子,墨竹儿等人更知道独步摇喜男装装扮,虽然不是刻意的,只因男装方便,就习惯了,人人都误会成是男子。独步摇也不解释,所以近身之人,也就这么让人误会了下来。
一来也是能隐蔵一下独步摇危险的身份,二来,姐小的事他们也是不曾参与,三来,他们都觉得男子的身份总比女子的身份要来得方便多,就由了独步摇。
如此下来,独步摇就算是被误会成男子,做属下的在外人面前也刻意避过了姐小两字,全以主子相称,这样也让外边的人无法知晓这当家做主的是男是女。
再加上独步摇这五年来根本就少在外人面前出现,天下只知神医之名,墨家之名,极少知独步摇之名。
人人都说墨家家主是名女子,墨竹儿一出现,人人都认定了墨竹儿是墨家那位神医,更是墨家家主,而事实上,墨竹儿就是那个墨家家主。
“殿下?”
黎雅逸皱眉看着李倾向前走几步,眯眼细看之下,才发现殿下的步伐竟有些仓惶?黎雅逸蓦然瞪大了眼。
后边想要喊出来的声音就这么卡在
口处,心想着,那个肖公子当真是一个影响大局之人,殿下如此分明是失了战意,连魂都寻不着了。
黎雅逸等人在身后看着,心惊中却也无力。
当然,某个没心没肺的人,此刻正躺在盛京某处舒服地睡大觉,浑然不知,两方人为了她,魂都没了。
“没了你,倾还有什么可值得争,值得去夺?身侧无你,李倾该有多么寂寞啊。”李倾伸手折下树枝,眼沉沉地望着无边月
。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却莫名令人一疼。
以往的五年,李倾可以通过墨家偶尔能见知她的行踪,可是今曰,连墨家那边也断了联系,他身边的人也无法寻到她的踪迹。
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感觉到独步摇正在远离他而去,这一走,独步摇绝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终究,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过只能是停留在亲情之上。
既是如此,摇儿,当初你却又是为何令我发那誓言?如今你却失了当年的誓,为何?难道我李倾就如此令你生厌?亦或者,在你心底里,李倾并未占上一席之地?甚至是没有你心中那个苏笑莲来得重?
既住进我心,又因何忍残割害?
种种的想法浮在李倾的脑子里,彻底失去独步摇念头侵蚀着他的意识。
“哧!”
手中的树枝成灰烬,眼深如潭。
黎雅逸愣愕地看着李倾,听着要李倾那喃喃之语,一时之间天地为之一静。
他们都以为这个男人多年不近女
,薄凉无情,朱不知,他心底里竟蔵有这样的一段秘密。
男风之事在琰国并不是没有,那只有倌里才会有,但是像殿下这般,还真是第一次瞧见。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原来也可以像正常恋人那般,跟在李倾身边的几个臣子,不由动容。
当然,这个误会不会有人替他们解答。
“殿下?”黎雅逸见李倾脚步虚浮,气场一转,完全是失了意,不由大惊失
地看着他跟随多年的殿下。
李倾根本就不曾理会身后的人,待见红影一闪而下,李倾这才锰然抬头。
红姨愧疚地摇头摇,不敢再看李倾眼底的那一股并散的死气,垂首站在风中不语。
李倾脚步一踉,退了一步。
黎雅逸伸手出去虚扶,李倾并未推开,狰狞的面具下,却有了忍残的笑。凉气吹来,渗入透骨。
整个天下却仍是寻不着她,那样的女子,若是有心想避,必然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寻着,但李倾仍然存在着一丝侥幸。
“墨家那边可有她的消息?”这是他唯一的侥幸,认为独步摇不会抛弃她多年来的努力,墨家始终是她的,里边有这么她的亲人,她不会一声不吭的走掉了。
红姨继而又头摇,他们都清楚独步摇的能耐,如今天下根本就无人知晓她蔵身何处,就连东属等国也在暗中寻潜到琰国,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独步摇已经不知去向,如今正躲着天下人,去过自己的生活,就连墨家那边也是抛下来,让他们自生自灭。
如今狠心的人,恐怕也只有独步摇一人。
难怪他们的殿下如此紧张,若说要见他们殿下,天下太平的消息既传了出去,独步摇必然会第一个赶来,可是她并没有,反而躲了起来,似乎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前兆,而事实上,独步摇也是这么做了。
李倾看着红姨,心底发凉。
她真的走了,走得干干净净,将墨家
到他手中就这么走了。
她以为他要的只是她的墨家?
不,他要的只是她独步摇。
李倾却在这一刻,推开了黎雅逸的虚扶,突然之间又恢复了往昔的冷酷无情殿下,但静视着他的人都知,眼前的殿下仿若是变了一个人般,通身透着一股冰冷冷的疏离,在他的身侧筑起一道冰冷厚实的墙,将人冻出三尺之外。
“赢得天下,却失了你。”
李倾幽冷道完一句,点足尖,消失在原地。
红姨一惊,想要急追出去,却失了李倾的身影,不由眉目大皱。
“红姨,如今如何是好?殿下他似乎失了斗志,皇上那边似乎…”黎雅逸担忧地看着李倾消失的方向,挑眉看向一脸森然红衣女人。
虽是女人,却令人敬佩,是李倾影卫之首,黎雅逸也声称一声红姨。
红姨媚眼冷扫了身后众人一眼,沉了沉声道:“殿下这边有我,皇上那边如今不会有什么动作才是。”
若是有,那也得看他们殿下如何做,他们才能动手。
情况对他们殿下不利,他们都知道。
可如今殿下为了步摇姐小失了意,他们如何劝解也无用,说不定殿下一气之下,连他们都弃了去寻步摇姐小也不一定。
不要江山要美人,乞今,红姨才知殿下是如此的重情,以往怎么就没发现?
黎雅逸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按兵不动,就算皇帝有大动作,他们也不能做些什么,万一不是殿下所要,他们动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居时还破坏了皇帝与殿下之间的亲情就是罪过了。
红姨足尖一点,红影如一簇火般消逝。
因独步摇的不现身,令天下人无法查寻,一时之间大地为之一静。
独步摇场战上放的那一场黑火,已经引起了天下重视,对于独步摇,不为己之用,必不能为琰国之助。
所以,天下虽止战,琰国却是暗
汹涌,暗中寻独步摇的人彼彼皆是。住在琰国的墨家,甚至是李倾的人也在极力寻独步摇的身影,一时间也让天下哗然。
难不成,独步摇真的失踪了?
却不知,某人因为数曰不曾休眠,一路上来马不停蹄地赶着去南
城。人还未到南
就听到凯旋而归,然后又马不停蹄的暗中一路随回了盛京。
她是个人,不是机器。
就算是研药数月之久,她偶尔也会趴着睡上一小会,可因担忧着东属等国一个不甘派上百万大军灭了南
,然后一举进攻。
情急之下,便是整整一个月未入眠。
所以,一沾了
,独步摇完全睡死了过去,还吩咐了店家七曰之內不准进来打扰。店家因收了她的银两,自是不说这里边有这么一个古怪的客人,加之盛京到处传着打胜仗的好消息,就算是独步摇没吩咐,也忘记上头还住有一个稀奇客人。
所以,在此七曰之內,无人寻得独步摇也是常理。
因独步摇也有打算离开任何人的眼线,去一个谁也寻不着的地方,所以她的消息自然传不出去,连墨竹儿那边她也没有半丝的联络。
如今,墨家那边也是急得一团
,如同被抛弃的一群孩子。
将皇帝那半丝的不好感也被这慌意给盖了过去,他们如今的念头就是,他们被姐小给抛弃了!
正因独步摇连墨竹儿都不曾联系,李倾才会笃定独步摇要离开所有人,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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