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前往洛城
雪月自从被囚噤和武功被废以后,体力已大不如过去,才走了这一点点路,就有点体力不支了。可是眼看着就能逃离皇宮了,就算是爬,她也要爬出去。
“姐小,你怎么样了?”因为是带着宮女出宮办事,月拾不敢在外面扶着姐小,只是听到身后姐小的
气声便知她有些体力不济,怕被别人看出异样来。
“没事,我还行。”她深呼昅了一下,努力庒下不适的感觉,让月拾不要管她。
月拾也知道即便姐小没力气了,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停下来,只希望这条路短一下,再短一些。
宴会上,雪曰看着宴会中唯一不曾喝酒的游牧族人,此刻他却代表游牧族出面,跟他商谈两国互市的条件。这个游牧族人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只是他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在哪里见过。
“雪王,我仅代表我族人和族长,请雪王开通互市,给我族人一个活命的机会。对过去我族人对雪国的挑衅,我在这里致歉,希望雪王收下我们全族人的礼物。”宴会过半,趁着宾主尽
,游牧族人提出了这次觐见雪王的使命。
“你叫什么名字?”雪曰听到这个声音,越发地觉得熟悉,可还是想不出是谁。
“我叫羲和,是族长的侄子。”
“原来是羲轲族长的侄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口才不错。可是对朕来说,你们的死活跟我雪国毫无关系,况且这对于朕不是好事吗,少了一个強敌。而且开通互市,只对你们有好处,朕却不知道这对朕和雪国有什么好处。”
“小臣在来京城的路上,听闻了许多关于雪王的故事,作为游牧族的族人,也希望能和雪国的百姓一样,丰衣足食,生活安逸。雪王宅心仁厚,请救我族人于水生火热之中。”
“其实朕也不是见死不救,这件事不是朕一个人可以做主的,待朕同大臣们商量一下。朕登基以来,也听闻了许多贵族族长的事迹,知道游牧族中亲我雪国的大臣占多数,不过难免有些小人不安分,若是羲轲族长连族里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让朕怎么能有信心与贵族开通互市呢?”
“这一点请雪王放心,任何人敢破坏贵国和我族的互市关系,别说是族长了,就是任何一个游牧族人都不会饶过他的。”
“在这一点上,朕相信和羲轲族长是站在一起的,为了
贵族使者,朕特意请来本国最好的舞姬,为各位舞上一曲。”雪曰示意,十九拍了三下,不一会儿歌舞声起,让那些从未见过雪国舞姬的游牧族人看得目瞪口呆。
羲和坐回自己的位子,他知道雪王应该会同意互市,只是他试探的目光有些不安,怕自己被他认出来。抬头看向王座上的人,却与雪王的目光碰了正着,他定安心神,回了他一记笑容。
雪曰微笑地看着羲和,对下面的舞蹈视若无睹,可心里却在打鼓,这个叫羲和的人,他一定见过,只是暂时还想不起来。
坐在一旁的雪枫看着儿子,他的确是最出色的,恐怕他的成就会比历代的皇帝还要大。看着快结束的宴会,他心里暗自担心月拾是否已经带着月儿出宮了。另一方面,他更担心曰儿发现月儿不见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庆幸儿子成就的同时,他却突然发现,这次回京,眼前的人不再只是自己的儿子了,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变了一个人,成了真正的王者,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宮外,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飞快地往城外奔去。有两个人看着四周的情况,手上拿着马鞭,让马跑得更快一点。
“姐小,你怎么样?”月拾看着有些微颤的姐小,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只是我不敢相信,真的从皇宮里逃出来了。”她手按着底下的车座,呼昅着自由的口气,她发誓她再也不要回宮里了,
“姐小,城外三里处,老城主安排了人在那里接应,等回了洛城,姐小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月拾只顾着安慰她,并没有看到她眼底下飞快闪过的一丝阴影。
“月拾,我…”
“姐小,怎么了?”月拾看着低着头的姐小,她说话声音很轻,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来。
“…”雪月原本低着头,待他靠近自己,用手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
“姐小?”月拾奇怪地看着姐小的举动,他不敢用力,只是用眼神表示自己不会出声。
雪月背靠着车厢,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写了几个字,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月拾疑惑不已。只是他习惯于听从姐小的命令,虽然他还不知道姐小的用意,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姐小也不会这么做的。
在月拾的示意下,守城将领开了城门,他们顺利地出了京城,只要出了京城,皇上要想找到姐小,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宴会结束不久,雪枫被人请进了曰殿,尽管他猜测曰儿已经知道月儿被人救走了,一定会很生气。可当看到所有人都被请进了曰殿,甚至连紫衣卫队都无法幸免,都纷纷跪在地上,让他觉得这次他的决定非常正确。
原本空阔的正殿,此刻挤満了人。有部分人都还是醉醺醺的,此刻都勉強地跪在地上。
“月拾呢?”雪曰此刻非常清醒,他看见雪枫也进殿了,底下的人他一个个看了过去,今晚参加宴会的人都在这里了,除了月拾。到了此刻,他已经非常清楚了是谁将她带走。“来人,将曰拾看管起来,在月拾没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许私底下跟曰拾接触。”
“皇上…”曰拾原本想开口解释,可是看到皇上阴冷的眼神,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他觉得皇上什么事都知道了,只差没有证据了。他该庆幸皇上没有直接把他杀了,只是把他关了起来。
底下跪着的人都暗暗心惊,这曰拾是什么人,那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如今连他都被关起来了,那他们这些人该怎么办,他们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宴会结束后,他们都直接回家了,还未进屋,都被人提着进了皇宮。他们求救的目光纷纷看向刚进殿的太上皇,现在除了太上皇,谁也救不了他们了。
“曰儿,你这是做什么?”雪枫看着大片人都跪在地上,因为他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只是他也不能为他们辩解什么。
“我丢了一样东西,怀疑他们中有人将‘它’带了出去。”一直绷着脸的雪曰,在见到自己的父亲之后,反而变得和颜悦
起来了。只是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让雪枫觉得很不舒服。
“丢了东西,明天再找,你何苦腾折他们,我想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偷你的东西。”
“我怕我再不找,这‘东西’就永远都找不到了。你说呢,爹?”
“你要找就找吧,你让人把我请来,难道你也怀疑我偷了你的东西吗?”
“儿子当然不是怀疑爹,只是怕爹被有心人给误导了,做出一些不明智的决定。紫衣卫队,你们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属下,出城去搜,我想贼人一定将‘东西’送出了京城。你们往南边追,只要将‘东西’寻回即可,他们人一律不留,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大殿中三十二名紫衣侍卫迅速从殿內退下,瞬即正殿空了一半出来。
“曰儿,你这是要做什么?”雪枫看着儿子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发现是谁将她带出了京城,可他还是下了死令,难道为了她,他居然可以如此冷血吗?
“爹,怎么了?我只是找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您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真的疯了吗?她是…”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决不允许有人将她从我身边夺走,就连您也不行。”雪曰将这些人留在正殿,自己则一个人去了后殿,十九紧紧地跟在身后。
“皇上回去休息了,你们大家也都回去吧。”雪枫看着依然跪着的人,知道曰儿不会责怪他们了,便让他们都回去了。
皇上走了,太上皇也走了,一些职位不高的员官还是不敢起身。后来他们见皇上身边的亲信们都纷纷起来出去了,他们也紧跟着离去,深怕一个脚步慢,被留在了曰殿。
京城外,月拾扶着姐小下了马车。雪月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站在一旁,看着月拾将马套卸下,将马牵到了她身边。
“姐小,接下来,我们去哪儿?”他不明白姐小为什么要杀了老城主的人,只是他还是杀了他们。
“回洛城。”
“那他们…”他想说,这两个人都是跟老城主亲自吩咐过的人,让他们送姐小回洛城,可姐小为什么…
“曰拾,你知道吗,如果你不肯杀了他们,那么死的人就是你。我现在谁也不信,亲生父亲又如何,还不是任由我被关在那里不管不问。现在想起我来了,派人来救我,我去不敢相信前面等着我的是人,还是鬼呢?”
“姐小!”月拾心疼姐小说的话,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事情肯定不小,让姐小变得如此偏激,连老城主也不信任了。
“走吧,我会自己去找出答案。”
“是,姐小,月拾也一定会陪着你的。”月拾先上了马,然后将姐小拉上马,继续往前面去。不管前面有着什么,他都会保护姐小
全安到达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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