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青尘
南宮宝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见了眼前的场面还是感到吃惊,大大小小的船只挤在一块儿,将整个河道
満。他们离那个画坊很远便无法前行。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只能看见灯火,人影晃动,却分不清谁是谁。画坊周围空出一小片水域,大概是人们不忍近去,怕有所冒犯。再看两岸,也站了不少的人。青青惊叹道:“这么多人,什么也看不见。”南宮宝说:“要不我背着你,挤到前面的船上去。”青青摇头摇,说:“我们就在外面看一看。”人群中忽然燥动起来,坐着的站了起来,站着的将身子前倾,尽力想看清楚一点。南宮宝运尽目力也只能看见画坊上出现一位姑娘,一身素衣打扮,但看不清其面容。听到人有言语,但不知说什么,想来待会儿诗词他们也必定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一定不懂。不说青青,就是南宮宝,也算世家出身的,从小受过很好的教育,虽困于地下三四年,但学是认识很多字的,可要是作诗对词,那可差远了,他本来是不想来的,但青青好奇,他没办法。南宮宝问:“怎么办?”青青说:“挤也挤不过去,就在这儿看一看热闹吧,反正有瓜吃。”
两人看了一会儿,忽见到前面有人鼓掌。后面的人也跟着鼓掌,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没有跟风鼓掌。一会儿,掌声停下来,接着传来琴声。南宮宝听不出其所弹何曲,只学琴声清远,悠长,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似场中空无一人,唯有这琴声。南宮宝并非高雅之人,虽觉琴声悦耳,但并未到沉醉的地步,他抬头四顾,见众人似如醉如痴,都疑神细听,连青青也入神的听着,全场恐怕也只有他在东张西望。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青青身上。青青学琴曰短,但进步比南宮宝可快多了,也许是因为她很有天赋,如果是有心培养,也必定是一代才女。听七巧儿的口气,她与怡婧是姐妹,那她也应是方河的女儿,有方河七贤的天赋,琴棋书画诗酒剑,唯诗与酒她没有接触过。而从其他方面来看,她真的是很有天赋,很聪明。他想,只要将来有机会,一定让她多学习一下这些。只要她愿意,自己的水平当然不行,便可以请人教,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埋没了她的天赋。
正自他思索着,忽听到众人拍起掌来,如
水般。青青也拍起掌来,南宮宝感觉有些好笑,那些船夫整曰撑船,也能理会这琴声的好坏不成?多半是不懂装懂,见别人拍掌叫好,自己也跟着叫好。这样想着,不觉笑了。青青问:“你笑什么?”南宮宝小声说:“我笑那么多人不懂却也会装懂。”青青道:“你才不懂,人家弹得那么好,大家都鼓掌了,可你象个木头无动于衷。”南宮宝说:“她的琴也许弹得不错,但与你比起来,可还差一点。”青青听了心中高兴,但嘴上却说:“你懂什么——她弹琴之后,不知别人干什么。”南宮宝说:“大概别人也弹一下琴吧。比一比谁的琴弹得好。”话音刚落,果真有琴声传来,这次琴声是从人群中传来的,众人也在搜寻着琴声的来历。接着,人群中飞出一个身影,直向画坊扑去。这人是从岸上跃起的,见那人两手抚琴,身子在船上踏了几个起落,迅速的到了画坊上去,在飞扑的过程中,琴声竟没有丝毫停顿,可见此人的身手必定是很強的。而更关键的是琴在空中,无所依托,在弹指之间,琴竟不掉下,这一点恐怕南宮宝也没法办到。他很快就认出此人来,正是可儿。他落到画坊上,继续弹着琴,船上的人竟也没有打断他,也许觉得他的琴的确弹得好,也许是被他的伸手吓着了,不敢有所反应。
南宮宝见此,道:“看来民情况不妙。”青青说:“那好象是可儿,他又不会对那姑娘怎么样,有什么不妙的呢?”南宮宝说:“你说这可儿与那孙姑娘已经好起来了,现在又在这纪姑娘面前表现,这纪姑娘能否打动可儿且不论,单可儿的才华必定可以打动这纪姑娘,万一…万一…总而言之,我们去阻止他们吧。”青青问:“这么多船,我们怎么过得去,也从他们头顶上踏过去吗?”南宮宝说:“用我们的竹伐挤过去。”说完拨起撑杆,让青青坐稳,他一摧真气,竹伐便缓缓的往前挤,本来竹伐就比小船阻力大,而南宮宝又怕将别人的船弄翻,因而前行特别慢。众人虽对他们怒目而视,但竟没有相加恶语。虽经重重困难,但总算挤入了內层,接近画坊。画坊上围着一圈汉子,正是昨天来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那伙人。他们一见南宮宝等过来,纷纷手握刀柄,以备不测。琴声嘎然而止。那些汉子挡在可儿面前,却对南宮宝说:“你们两个果然来捣乱。昨天还说你们不会来的。”南宮宝笑道:“我本不想来的,可青青却想一睹纪姑娘的风采,所以就来了,对了,可儿,不如下竹伐来,让他们的才艺大赛继续进行,我们在一边观看就行了。”可儿回头看了南宮宝一眼,回身跃到竹伐上。南宮宝转头对青青说:“拿水果招待客人吧。”可儿忙道:“不用了。”南宮宝小声的问可儿:“我知道你以前不喜欢出风头的,为何今天要如此引人注目呢?”可儿针锋相对的说:“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为何今天要管呢?”南宮宝道:“三个月不见,让人刮目相看,是否因为成亲之后,让人就得成
一些呢?”可儿一探身,要站起来,南宮宝忙按住他,说:“看戏看戏。”
大赛虽被他们揷了一曲,画坊之上走出一个
干的老者,清了清嗓子,道:“现在盛会进行第一项,诗词进献。请有志都前行过来。”南宮宝笑道:“我们两上要退后几步了,你呢?”可儿说:“我也退后几步吧。”南宮宝将竹伐往后撑,离开了最前排。有八只船往前了几尺,将画坊成包围之势。老者说:“依往年的惯例,各位作诗或者填词一首,,入得姐小的耳目者可上来,以一柱香为限,以刚才的琴意为题。”南宮宝听了,躺身半歪在青青身上,说:“我以为挤到前排就可以一睹纪姑娘的芳容,可谁知却是无缘。”可儿说:“我也没看到。”南宮宝问:“你刚才那么近都没有看到吗?”可儿说:“她头着面纱,没能目睹真容。”南宮宝奇怪的问:“刚才抚琴的不是她吗?”可儿摇头摇,说:“我以为是她,可谁知不是。”青青问:“那是她什么人?琴也弹得那么好。”南宮宝说:“也许只是她的一个丫环。”
两人谈论着,诗词已经开始了。南宮宝听不懂,不知好坏,因而没有在意,每有人呤诗一首,里面便有一个姑娘出言点评一下,估计便是刚才弹琴那位。待各人献完,里面那姑娘也评点完,忽然说:“刚才抚琴那位可儿公子,可否也有所表现?”可儿沉默了一下,说:“在下只会一两句打油诗,说来让大家见笑了。”接着呤道:“姑娘问琴意,悲者听来伤。心静江湖远,人生梦一场。”此诗正如可儿自谦,如打油诗的风格,无对仗,无平仄,看样子也对这诗词没有什么研究,但那姑娘却道:“公子此诗意景深远,风格自由,悲者听来伤,人生梦一场,确实是好诗。”南宮宝揷嘴道:“姑娘错会意思了,他是说姑娘的琴艺不够
,悲伤的人听了还是悲伤,如果是悲者听来
,那才叫好琴。”那姑娘笑道:“这位公子口才不错,但不知有何好诗好词可以在此呤唱的呢?”南宮宝说:“我也有一首自由风格的诗——似梦非梦只一生,
怀壮志无一成。青舂岁月如
水,不如惜取眼前人。”那姑娘听了没作一言,进去了,把南宮宝凉在一边,他也没有在意。场中静了一会儿,老者说:“姐小既然没有作什么指示,我们便进行第二项吧,书与画。”南宮宝忽然问可儿:“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孙姑娘呢?”可儿道:“我的事不必你管。”说着起身,南宮宝这回没有阻止,可儿抓起琴,跃回岸去。
南宮宝说:“这是他第二次说这话了,看样子我真不该管他的事了。”青青说:“他一个人来,将孙姑娘留在家里很不对,我觉得那孙姑娘很可怜。”南宮宝说:“我知道他无情,但没想到这么无情,我们走吧,那纪姑娘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到别处去。”也不待青青回答,他便将竹伐从众船中挤了出去。待出去后,青青问:“为什么这么急着出来呢?我们又没见到那纪才女,连刚才弹琴的那个人都没看到。”南宮宝说:“心情不好,不想看了。”青青提议道:“我们别管他算了,到小镇外面吧。”
月
很好,有微微细风,竹伐排过去,留下一条长长的水痕。倒印着月光,似一条银带,一闪一闪的,很是好看。很久了,他们都没有在这样的夜
下待在外面,似远尘世,似游
在梦里,只听到竹杆划过水里的声音,单调却又清脆,青青、夜
、月光、河水、梦乡…
青青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南宮宝,他还在一边打坐。她问:“你夜一没睡吗?”南宮宝说:“我这样也是休息,你醒了没?”青青扭了一下他有
,侧过身子又睡了。睡了一会儿,转头问:“你怎么了?”南宮宝奇怪的问:“什么我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吗?”青青说:“我以为你又要闹我起来练武呢。”南宮宝说:“再睡一会儿吧,现在天还早。”青青坐起来说:“我已经醒了,可以练了。”说完一脚踢向南宮宝。南宮宝伸双手抓住她的脚,向外一翻。青青大叫一声,眼看便要掉到河中。南宮宝跃过去,将她拦
抱起,落到岸上。两人切磋了一会儿,南宮宝说:“还是练风功吧,你的招式已经很不错了。”青青说:“可比你还差很远。”南宮宝笑道:“单论招式,比我強的人并不多,可你现在的內功比较弱,所以要多练习练习。”青青说:“可我不太喜欢象个和尚一样的坐着不动。”南宮宝说:“但这却是最好的方法,內功本就是修身养
。但你练一下轻功也不错,打不过别人可以跑。”
吃过早餐,他们便又去游小镇。往河的另一边行去。一路上自然是引人注目。可能是因为他们撑着竹伐,但别一方面,可能因为他们昨天在大会上的表现,或者因为那可儿的表现,而他们刚好与那可儿认识。河中间架起不少的供桥,船在桥下行,人在桥上走。还有小鱼在水中游。河水碧绿而又清澈。青青坐在竹伐上,将脚放进水中玩耍,而南宮宝站在另一边,以勉青青将竹伐庒进水中。长长的竹杆在河底撑着,竹伐缓缓的前行。也许是昨天的盛会消耗了小镇的**。河两岸显得很安静。撑了一会儿,南宮宝觉得有些热,便问:“我们要不要找一处荫凉的地方懈会儿?你热不热?”青青说:“我在水里感觉很凉快,又不出力,你要是热了就停下来吧。反正我们又不急着去哪儿。”
小镇不大却很长,他们行了一上午意没有看到另一边,也许是他们行得太慢了。中午时弄了两个凉菜应付一下,虽然不感觉热,但青青小脸已经晒红了。吃过午饭,便在一座小桥下面休息。此时两人心情都很好,天气虽热了点闷了点,但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小睡一下也很香。青青问:“你说我们要是顺着这河一直走一直走,会到什么地方去?”南宮宝说:“我也不知道,也许会到大海吧。所有的水都会
到大海去。”青青问:“大海会不会満呢?”南宮宝说:“应该不会的,大海的水在干,被太阳一晒就干了一点。”青青又问:“这水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南宮宝摇头摇,说:“我不知道。也许老天知道吧。”青青笑道:“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南宮宝也笑道:“不论谁都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有些人知道得多一点,有些人知道得少一点。有人知道这,有人知道那,有人会文,有人会武。”青青问:“你要是学文,学那琴棋书画,做诗之类的,会不会比他们強?”南宮宝头摇说:“我不行,但你一定会比他们強。”青青说:“象那个纪才女一样,那么多人围着她转吗?”南宮宝说:“当然不是,想来那纪才女也只一年有这么一天才有那么多人围着她转。你想要是别人时刻都可以见到她便没有什么稀奇的了。”青青问:“那你和我天天一地起,是不是也不再稀奇了?”南宮宝说:“我与你和他们怎么一样呢?我和你谁也没法相比。”青青说:“但时间长了…”南宮宝伸手夹住她的鼻子,道:“你记得我们在一起有多久了吗?”青青搬开他的手指,说:“你使那么大劲干什么?”南宮宝说:“我帮你摸一下。”青青拦住他的手说:“我也要捏你一下。”南宮宝忙双手抱住头,青青搬了一下没搬开,只得在他背上拍了几下作摆。
闹了一会儿,青青觉得有些困了,便躺下来,问:“你不睡一会儿吗?”南宮宝说:“等一会儿再睡,你先睡吧。”青青说:“我吃了睡,睡了吃,象一头猪一样。”南宮宝笑道:“猪可没有你可爱。”青青踏了他一脚,道:“你骂我,你比猪还可恶。”南宮宝不想与她闹,便说:“好了睡吧睡吧,长胖一点——好象有人来找我们了。”青青听了,抬头看,果真有一只小船向他们划来。青青问:“会不会是那孙姑娘来找可儿?”南宮宝说:“也许可能吧。”船虽小,但一个船舱却点了船的一大半。一个船夫会在船头划着船。船舱口用布帘挡着,看不青里面之人。青青问:“会不会是昨天那纪才女来找你呢?”南宮宝没有回答,伸手去抓青青的耳朵。青青按住他的手,船近来了。
南宮宝看着船,没有言语,青青依旧躺着,船靠上来,船舱里一时也没有人说话。南宮宝一时警觉起来,对方会不会是来袭击的?但听了一会儿,虽觉船舱中有两个人,可却没有发觉有高手。相持了一会儿,船舱中一个姑娘的声音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南宮宝一听声音,知是昨天出言点评诗词的那位姑娘,就是纪青尘身边的那个丫环。南宮宝说:“称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青青探身说:“我想看一看纪姑娘。”船舱中另一个声音笑道:“想见我的都是男人,难道姑娘对我也有趣兴不成?”这声音清脆明亮,语气轻薄,但又带着一份苍桑。听她口气,必定是纪青尘了。青青说:“我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见你,是不是因为你长得很好看。”纪青尘说:“我只长得一般,但在才艺上有所善长。所以一些自命风
,风雅之士都以见我一面为荣,说白了,都是他们一些虚荣心弄的。”青青说:“但我还是想看你一下。”纪青尘说:“见我很容易,叫你身边的这位公子揭开帘子就行了。”南宮宝道:“姑娘前来,必定是想问昨天那可儿了。”纪青尘说:“也许我是来看一下公子呢。”南宮宝说:“你还是别费口舌了,有话真说,我乃
人一个,很容易误会别人的意思,而我
子又容易吃醋的。”青青打断他的话说:“我才不吃醋呢,你跟她去我都不拉你。”南宮宝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纪姑娘有什么话快说吧,我们还要睡一会儿呢。”纪青尘说:“公子为何总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呢?”南宮宝道:“我对你又没有什么非份之想,所以自然与别的男人对你不一样了。可儿之事,我希望你别去惹他。他已经成亲了。”纪青尘说:“我这次本来确实是找可儿的,但忽然对公子产生趣兴。从未有一个男人象公子一样拒我。”南宮宝说:“姑娘这话可吓着我了,我们打算很快离开这个地方。”纪尘青笑问:“我有这么可怕吗?”青青说:“不是你可怕,而是我可怕。”纪青尘问:“哦?”南宮宝说:“我刚才说过,我家宝贝要是吃起醋来,我可不好对付。所以说我怕她而不用怕你。”青青说:“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你都不喜欢吗?”南宮宝解释道:“每个人对自己轻易到手的东西总不怎么珍惜。”纪青尘说:“看样子你们两个走到一起一定不容易了。”南宮宝道:“当然了,经过了生死离别,让我们觉得应该好好的珍惜。象我昨天所说,我们很快就老去,不如珍惜眼前人,姑娘语气中带着三分苍凉,应该也是经历了很多,更应该明白我这句话。”划船的老者忽然咳嗽了一声,说:“姐小劳累了,不如回家休息吧。”纪青尘身边那位姑娘也说:“也对,出来久了,是该回去了。”南宮宝突然抬杆,向船夫扫去,船夫见了,用浆向竹杆切来,看样子伸手也不差。南宮宝见此,将竹杆上加力,两力相撞,杆断浆裂,而南宮宝用断杆向船夫刺去。船夫见无处可躲,一翻身跳进水中,南宮宝收杆,任船夫逃走。
青青不知为何,他们说了几句便动手,而且是南宮宝先动手。她正待问原因,船帘拉开了,从中穿出两位姑娘来,这两个姑娘的容颜没有让人惊叹,特别是那纪青尘,竟有些让人失望,并不是说她长得不美,只是与其名声相比,差得太远,最多是与她一旁的那姑娘差不多。纪青尘说:“公子闯大祸了。”南宮宝问:“怎么了?刚才那老头很厉害吗?”纪青尘说:“公子是江湖人,这个我知道,可強龙不庒地头蛇。”南宮宝看那纪青尘,问:“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呢?怎么称呼?”纪青尘说:“她叫谢语心,是我的一个丫环。”南宮宝说:“一个丫环竟也如此,让人可敬。”谢语心说:“姐小还是想想怎么样应付眼前的事吧。”南宮宝问:“姑娘受他们的控制了吗?”纪青尘叹道:“也不尽然,他们为我造名,我为他们赚钱,我现在的名声有一大半是他们造出来的。”南宮宝问:“名声也能造吗?”纪青尘说:“当然,比如一副画,也许的确不错,但如果有很多的人说它好,那么别人就会觉得它好,说它不好只会显得自己没有水平,而这副画,也可以买个好价钱。”南宮宝说:“看来文武之道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我看姑娘还是走吧,待会儿有人找上麻烦,倒让你为难。”纪青尘说:“昨天听到公子的一句话,很有感慨,本想来找可儿,让其帮忙,让我远离他们的,不过现在想想,又何必连累他呢?”南宮宝说:“可儿以前住在环秀山庄。此处有大半天的快马路程。”纪青尘说:“我们还是回吧。公子小心些,最好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那些人都不好对付。”南宮宝说:“这个问题不大,姑娘想去啊里,我送你一程。”谢语心说:“从公子刚才的动作可以看出来,公子的武功很高,但公子只一个人,他们有很多人,如果那可儿在的话,也许可以。”南宮宝说:“也许可儿已经来了。”
话音一落,可儿便从桥上落到小船上,说:“我护送两位姑娘离去。”南宮宝招呼道:“可儿应该早就到了吧。”可儿没答,依旧问纪青尘:“两位姑娘想到哪儿去?我送你们。”纪青尘说:“公子果真来了,有你们两个人相送,我想什么也不用怕了。”南宮宝道:“有他一个人就够了。”青青在一边也说:“他的武功很高的,他一个人就可以护送你们到全安的地方。”可儿回头问:“青青姑娘,你说我的武功与他的武功谁強一些?”青青想了想,说:“以前你不如宝大哥,但现在应该差不多,可是一个人的武功再好,要是干坏事那就不好了。”南宮宝忙道:“可儿没干坏事。”青青也忙说:“我没说他——你们快点走吧。”纪青尘问:“公子不同我们一起走吗?”南宮宝笑道:“我与这可儿有些不和,在一起容易吵架。还是让他单独送吧。”说完用竹杆往外一撑。谢语心忽然道:“我们的船桨坏了。”南宮宝道:“可以用真气摧动小船前进,很快的。”
用真气摧船,说起来容易,但南宮宝经过长久的摸索才达到熟练自如。可儿却从未试过,怎能轻易办到?他道:“你们两位先进船舱去吧。”两人听了,依言入进船舱,但帘子却未放下。可儿立在船头,想着该如何摧船,先不想好,一下子出丑还事小,万一船弄破了可就麻烦了。纪青尘问:“刚才那个公子叫什么?还有那位姑娘呢?”可儿迟疑了一下,说:“那是南宮宝和青青。”纪青尘又问:“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为何见面就吵呢?”可儿说:“只是性格不和。”纪青尘说:“看那南宮公子确实爱与人吵,不过为人倒是很好的。表面上看为人很冷淡,但內心却是很热情的,并且对青青姑娘那么痴情…”可儿问:“你们两要到哪儿去?”纪青尘叹道:“我也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我没到过别的地方。”可儿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地方来安顿他们两,他自己很少在江湖中走动,认识的人不多,将其带回环秀山庄肯定也不太适合,思之半天,他只好说:“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吧。”远处的南宮宝看看,也知他们没地方可去,但自己也没有办法,虽说他也算在江湖上混过的,但却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可以托付她们。
可儿缓缓的运功,摧动着船前进。虽说他从未用过这法子,但凭着对
水六试的理解,凭着他的聪明,船七弯八拐了一会儿,便作直线前行。因为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便只好一直前行。可走了不多久,前面便有一大堆船阻住了河道。此时是正午,这么多船阻
河道自然是不正常的现象。纪青尘等与南宮宝的对话,可儿自然也听到了。他知道会有人阻拦,但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而且看那些人,似乎都非什么高手,不但不是高手,连是否学过几招都不能肯定。纪青尘见船慢下来,大概也知遇到了什么麻烦,便探出头来,看了一下,说:“这都是我们平常相遇的乡亲,为何来拦我们呢?”谢语心听了,也探头来看。可儿说:“我们可以过去问一问。”纪青尘和谢语心站出来。那些船上之人见了,纷纷划船过来,成半包围之势。纪青尘问:“大家为何要拦我的去路呢?”众人不言语。可儿见了,用破桨缓缓的向前划了几下,前面的船集中得更密,让他们难以挤过去。纪青尘见了,冲众人一施礼,说:“各位乡亲父老,请让一下道吧。”还是没有人言语,也没有人让开,就这样相持着。可儿遇到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对这些人出手自己心里不忍,何况那么多人,真要从他们中间打出一条路来吗?
相持了一会儿,有人的目光向他们身后投去,可儿也回望,后面南宮宝和青青撑着竹伐也来了。青青问:“他们为何拦着不让别人过去呢?”南宮宝笑道:“因为纪才女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自然不能让外人带走了。”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也没有故意提高声音,但还是有人能听到了,至少可儿听到,他虽反感南宮宝,但也不能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而正是因为这个理由,他们才不好意思说出来。可就算明白了又如何?他们不让开他又能如何?纪青尘听到南宮宝所讲的理由,只得向众人道:“对不起了各位父老乡亲,我打算离开梦乡一段时间,以后会再回来看大家的。”有几只船动了一下,但其他的船只却还是没有动。南宮宝和青青也近来,但那些人又怎么会给他面子呢?
一会儿,从远处挤进来三只大船,说大船也只比他们一般的船大一些,船头站着几个年青人,南宮宝认出其中便有昨天作诗的。他不知道昨天的大赛结果如何,但看一看这些人的反应,如此之快,必定是有人在背后谋划。可你能够将背后之人找出来痛打一顿,但而没法对这些人下手,而且这些人的想法也很正常,谁愿意一个外来的小子独占鳌头?这一输可以说是血本无归,一败涂地,特别是对于那些年青人来说。南宮宝虽并不急,但此时烈曰当头,可真有些不好受,他不明白为何这纪姑娘正中午来找自己,弄得大家都在此晒太阳。他回头对青青说:“你到小屋子里去,太阳好大。”青青问:“你怎么处理这些事呢?”南宮宝说:“我自有办法,你放心吧。”纪青尘听了回头问:“怎么办?请南宮公子想个法子。”南宮宝笑道:“这可儿在琴棋书画上很有造诣,只要
上一手,技庒全场,让别人心服口服,自然会让你们离去。当然最简单的是琴上一曲,听说他会一曲叫《仙宾曲》,可真是好曲,就算很多五音不全的人也能听出此曲的妙处来。只要让那些人觉得自叹不如,他们自然会让开的。”纪青尘觉得南宮宝说得有理,便说:“我船舱中正好有琴,公子要不要试一试?”可儿道:“不用了,我们冲出去,你们进舱。”南宮宝叹道:“都是我坏事。”
众人昨天见过可儿的轻功,今天虽说拦住他们的去路,但还是不敢对他出手。可儿摧动小船往前挤,挤出一条路来。到了大船边,几个年青人纷纷道:“纪姑娘真的要随他走吗?”南宮宝道:“你们这么多人,没有让她入眼的,她自然要离开了。”纪青尘忙出头说:“他只是开个玩笑,大家别当真,我只是请可儿公子送我一程,我打算离开这儿一段时间,换一种忙活试试,以后一定回来看大家。”
南宮宝在后面道:“这只是千万磨难的头一难,三位小心了,我们不送了,也要回去了,经这一晒,又黑了不少。”青青应道:“确实好热,也没有风。”南宮宝撑着竹伐,往回去,突然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阻了一下,他猜到下面可能有人,便用脚在竹伐上踏了一下,力道直透水下。他不敢太用力,担心将竹伐震烈,将竹伐撑开后,果真见到两个人在水中挣扎,手中还拿着刀。南宮宝用竹杆将两人微微托起,问:“两位想弄沉我的船?”其中一人
着气狠狠的道:“怎么了?你敢动大爷?”南宮宝道:“大爷不敢动,但两个
孙子倒可以动一动。”说完竹杆一收,将两人往水里按,一人扬手,将刀向南宮宝抛来,南宮宝伸手接住,说:“看你们的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手,还给你。”说完一投刀,刀正刺在这人腿大上,收回竹杆,道:“今天给你们一个教训,以后谁再敢来烦我,决不轻绕。”这两人水性不差,虽说其中一个受伤,但还可以在水中游动。一会儿,他们便上了岸。这两个人大概来只为惩罚一下南宮宝他们,強龙别庒了地头蛇,但这也让南宮宝警觉起来,这些人也许武功不怎么样,但下三烂的功夫也足以让人穷于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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