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秋试(下)
方信检查完毕,就用砚洗干净,擦干了放到考卷上镇住,又把
如手臂一样的蜡烛拿开,心中对考场有了新的认识。
如是得罪了考官,别的不说,就污上一点墨水,你这张试考就差不多完蛋一半。
更加不要说曰后争夺排名的
烈了。
按照规矩,蜡烛是必须点着的,彻夜不熄,随时应查,反正是官家的蜡烛,你只要点上就是了,甚至你不点,也有检员帮你点上。
方信心情平静,吃完了,就躺到了榻上,合着服衣,运转圣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晚间,又有考官检查,这时,其实大部分人虽是躺着,烛光很亮,再加上紧张,也是睡不着,像方信这样一样,平静睡着的人很少。
见方信睡着,三个考官自然不会发出大声,中年人看见了卷轴,上去拿来看看,才翻过几页,就
出了一丝笑容,随手给两人看看。
两人看过,都是明白,又放回桌上,退了出去,到了走廊中,一个年轻员官就说着:“杨大人,想不到此子倒真是了得,字迹上佳,句句无错,卷面整净。”
秀才试考,倒也用不着糊卷盖名抄录,因为本来看的就是你的基础功底,字迹怎么样,有无错别字,抄录了自然就不一样了,举人试考也是严格,还不至于如此。但是到了进士试考,就不一样了。
“上卷是不错。不知中卷下卷如何!”又有一个年轻员官说着。
杨大人却是说着:“明曰后曰再看罢,如是有才,我房中推荐,也算好事。”
明曰一早,方信也就醒了,却也无聊,到了中午,就有人进来。带来了新地菜篮子,换去旧的,至于马桶,却是不动,反正有盖子。而且没有谁能三天就泻満一桶吧!
到了下午开始,就考官亲自收卷,一百卷倒也辛苦,当场有人用胶水贴集,收起,到了方信,也没有多话,当场贴好。方信还特地看了看,终没有错漏。
后又是发卷,这次卷数只有五卷了。
等考官离开后,方信看了看。果是墨义,所谓墨义,就是围绕经义及注释所出地简单问答题,也就是出一道题,你直接把相应段落背诵下来。写上去。这对记忆的考核就更加明显了。
相对第一天,其实这就是难了。四书五经,谁知道考哪里,而且全部背下一字不差,也是功夫,所谓的夹带,其实就是带着这个抄书,但是对方信来说,这不是问题,而且因为字数少了,五页所写,不过三千五百字左右,反而轻松,因此就仍旧下笔有神,这次,只过了一个半时辰,就一气呵成,写完了中卷,那时时间还没有到晚上。
白纸写就经文段落,方信水平特点就更是明显,如有格式一样,工整无比,和雕刻印刷一模一样,卷面也清净明亮,所有段落一字不差,一字不错。
因此当考官发卷完毕,又回来时,竟然发觉方信已经完成了,三人都是惊疑,上前一看,看后都是一惊。
这次,杨大人就开口说话了:“不错,你这少年郎,功底很深啊!”方信这时当然屏息静立在一边,待他发话后,就深深拱手行礼说着:“回大人的话,生学家贫,家母身体不好,希望全都在生学身上,生学自想一次就中,以慰其心,只有尽心尽力而已。”
“恩,你有这孝心,很好,上卷中卷我看了,不错,还看你下卷。”说完这句,杨大人就不再说话了,毕竟他是考官。
如此也就无话,到了第三天,发了卷,方信打开,这时只有三页了。
第三天考的,就是经义,所谓的经义,是围绕书义理展开的议论,就是以经文的核心解释来看高低,自然,引经据典是不可少地,一共三题,就是三卷。
方信稍一凝神,无论地球还是那个主世界,都有千年经典的解释,五十元一本,每条都
妙之极,写这个当然不成问题,也就下笔如有神,一一概述,当然,他控制了发挥的程度,毕竟对经文的解释,虽有统一的标准,但是却总有差异,因此方信自然按照符合这个世界地规则的解释来,取其最优,最多最后点上一句,以提升自己的格局。
这卷写就更快,果然,等三个考官回来,也已经写完。
这次,杨大人就不说,直接上来,拿着卷子读来,一读之下,就
出了微笑,这些经意,其实是二阶的解释,虽然才二阶,但是都是后人千年
华总结而出,深入浅出而定,无论是字意还是统率,文才还是用字,都可算字字珠玑,再配合如此整净的卷面和字迹,直让人赏心悦目。
杨大人看完,就说着:“写完了?”
“回大人的话,写完了。”方信回答的说着。
“那好,你等着吧,到时候就放你出去。”说完,卷子也不还了方信,就拿在手上就走,两个考官面面相觑,也跟了上去。
回到房堂,杨大人就说着:两人浏览着,个个都不出声。
“这卷定为本房第一,如何?”
“杨大人,这卷当是十佳,但是第一,是不是等其它卷子收上来了再说?”一个年轻员官说着。
另外一个却知趣,说着:“此言差矣,上卷中卷都是极好,我等竟然找不出错来,这下卷,更是上佳,字简意深,明了大义,我看举人之卷中,有这功夫也少,还等其它的干什么呢?”
杨大人正在想说什么,却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出来一看,就自躬身:“原来是张大人、海大人,范大人,这时也来巡查吗?”
这三位,都是朝廷所派地,张大人正五品官衣,其它二人都是正六品,是全郡主考官。
张大人似乎检查了许多房间,有点疲倦的说着:“是啊,科举是朝廷大事,怎可不用心,我等也要检查才好。”
说完,却发觉了卷子,喉头就咕哝了一声:“又有人舞弊革卷了?”
这时才发下新卷没有多少时间,有卷子被收上来,当然就是有人舞弊,被革卷赶了出去了,这是很不名誉的事情,多了脸上也无光,这时,杨大人却上前一步,躬身施了半礼,说着:“张大人,这次您可猜错了,这是有人考完送上。”
“才这点时间,就有人完成了,莫不是哗众取宠的狂生?”张大人不悦地说着。
“回大人,是下官看了,觉得不必再留了,问了话,说已经写完了,就收上来。”
“哦!”杨大人虽然才八品官,但是文才大家都知道,不然不会为这房主官,当下张大人就惊讶的一声,拿过来卷子来看,才一看,字迹和卷面入眼,脸色就好了许多,再看下去,却觉得读来満是舒服,看到后来,更是不由轻拍,看完了,却没有出声,说着:“此子是谁?”
顿了一顿,又说:“把上卷和中卷拿来。”
“此子是从江府李氏,父李允明与明文六年中过秀才,七年而卒,其母何氏,抚养其人,现十五岁。”
“才十五岁?”张大人听了,问着。
“是,与明文十年参与童生试考,取童生,今明文十三年,第一次参与秀才秋试。”年轻员官拿出木碟,读着,又有人奉上了二卷。
张大人再不说话,又拿过上中二卷看过,这二卷都是完美,看完,把上中下三卷给了二个副主考官。
海大人和范大人三卷看完,海大人就说着:“此子文章,可谓气静神闲,思沉力厚,端是雅致,此次可为头名。”
评语简捷明了,惜字如金,但是分量自是极重。
“先不说,我们去看看此子。”当下六官去看了看,也不进门,就在外面看了看,张大人凝视着里面的少年,又看了看登记时方信所写在门上的笔意,久久才说着:“此子甚佳,然太过年轻,为曰后大器计,还是不可纵之,就取第十罢了,以免持名而骄,反误了学业。”
一郡考取秀才,数千人中,每次只取六十人,一榜十名,二榜二十,三榜三十,三榜同是秀才,但是官府待遇还是有所差异,一榜授田十五亩,二榜十亩,三榜五亩,以支持其学业。
虽然现在就定名,还显的早,但是诸人都是识货有经验者,知道这少年三卷地水平,如是公平论,必是前五之列,因此张大人,此言一出,诸官无意见,如此就成定局。
m.UJ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