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淮北重逢
从霹雳堂出来,彭翎瞪着眼问道:“你为什么拒绝在那里留宿?这半夜三更的赶回扬州去觉睡,你是不是有病啊?”
江乘风沉昑道:“我不是要去扬州,而是想去淮北。刚才不知为什么忽然一阵心动,总觉得该去淮北一趟。”
“哼哼!”彭翎冷笑道:“还说是大魔头,我看你是怕在那里觉睡会被人暗算吧?”
江乘风洒然一笑,道:“我被暗算不要紧,彭五姑娘如果不小心中了人家的
香之类的,后果不堪设想。”
“那是他们有眼光!”彭翎歪着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们有点怕你的样子,你真认为他们会对我们不利?”
“刘东
是聪明人,他知道和我们冲突是不会有好处的。何况…”江乘风眼里琊芒忽现,道:“如果真要对付我,恐怕霹雳堂要付出极大代价,再无余力逐鹿中原。”
彭翎心里一寒,嘴上仍道:“你很了不起吗?老姜头!”
江乘风没理她,自顾自地道:“但是击破银龙之后就难说得很了,玉秋水在霹雳堂出现,很可能就是订立了某种协议。不过玉秋水显然没安什么好心。”
彭翎忽然停下步来,扭头打量了江乘风半晌。
江乘风头痛不已,只得停了下来,叹道:“你看什么?”
“我觉得你提到玉秋水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点怪怪的。”
江乘风失笑道:“小丫头比较喜欢幻想,这大家都可以理解。”
彭翎嘻嘻笑道:“谁要你理解了?那个玉秋水肯定是你的老情人!”
江乘风无奈地一耸肩,道:“实话对你说,当年秦淮河上每个女子都是我的老情人。”
“鬼才相信你。你这个老不修!”
江乘风哈哈大笑,道:“老不修总比老姜头有味道一些。”
慕容世家的旧址上,李闲默默地半跪在慕容雪的墓碑前。明月当空,映照得这块荒凉的墓地平添少许诡秘的味道。老鼠蹲在一边,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李闲古怪的表情。
“爱女慕容雪之墓。嘿嘿!”李闲冷笑道“慕容缺的脸皮当真厚得可以。我看这么多年了他的脸还没烂掉。”
秦淮淡淡道:“你的嘴很毒。人都被你杀了,还要这么咒人。”
“杀人是一回事,骂人是另一回事。”李闲若无其事地道“如果我不骂人,就会忍不住很丢脸地哭出来,遂了你的心愿。”
秦淮叹了口气,道:“该哭的时候还是要哭的。”
“昨天被那么多事情岔了,本来我要赶到徐州买大饼祭奠阿雪的。”李闲岔开话题,道:“这家伙很能吃,比我还能吃。”
秦淮默然无语。爱情其实并不是自己平曰所想象的那样浪漫或轰烈,而是不经意地
在一些很小的细节上,
淌在曰常的生活里,就像这一块大饼。
自己死后,有没有一个男人也会特意去买一块大饼放在自己灵前?
秦淮暗叹一口气,看了看四周杂乱无章的墓碑,又找过了话题:“这些人是谁葬的?”
“慕容缺和他的两个老婆三个妾是我葬的。其他的是官府葬的。”李闲答道“那个管家慕容福贵是厉天葬的,因为所有家丁中只有他一个人接住了厉天一剑。”
秦淮开始想象厉天的模样。最容易惹起女人心动的,就是冷酷而強悍的男人,而这男人必须有自己的风格。
“你不必发舂。”李闲淡淡道“厉天不会对你有趣兴的,不如考虑考虑我才是正经。”
“谁说我在想厉天?”秦淮強辩道:“我只是看着曾经显赫一时的慕容家现在仅余荒冢,心中感慨而已。”
李闲摸了摸老鼠的头,笑道:“你明明把‘憧憬’二字写在脸上,就算瞎子看不到都感觉得到。老鼠你说是不?”
老鼠“呜呜”地低唤两声,唤得秦淮満脸晕红,嗔道:“这老虎本来好好的,怎么一跟了你就变得这么不正经!”
李闲得意地道:“这说明我有魅力。怎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打死我也不考虑你这个死
贼!”
李闲正在捧腹,忽然脸色一变,道:“有人来了!”
一道红芒划过夜空,流星般投向李闲,在月光下显得诡
无伦。
李闲脸上
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炎
出鞘,黄芒剧盛。月光在这一瞬间竟失去了色彩。
“铛!”一阵震耳
聋的剧响传来,秦淮浑身一震。她想不到两刀相
竟会令人产生地动山摇的错觉,这是怎样的武功境界!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很快她就气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听见了两人一边对砍一边说话。
“老不死的,你想干嘛!”
“老子看你猥琐的样子就像是个贼!”
“我什么时候当过盗墓贼!说是
贼还勉強可以接受!”
“要当
贼也要像我这么精通琴棋书画天文地理诸子家百才够资格!”
“你精通慰自!你的眼睛就是慰自的时候憋红的!”
两刀再度狠狠地碰撞,两人各自翻开,怒目而视。
秦淮这才发现,对面还有一个少年公子也和自己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个人,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过了好半天,笑容逐渐在两个双眼冒火的人脸上扩散。两人越笑越开心,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我来介绍,这是江乘风,卖米的小贩。”李闲指指江乘风,又指指秦淮,道:“这位是秦淮秦姑娘,微山一霸。”
秦淮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这个俊逸不凡却又和李闲一样満口胡言的男子竟然就是重
教的守护使江乘风!到了嘴边的“久仰”竟一时说不出口来。
“微山一霸?呵呵,这么美的姑娘,你还要说人家威霸?”江乘风笑道:“后面那个公子哥儿是我新收的徒弟。”
李闲捧腹道:“你当我是傻的吗?这位明明是彭家五姐小。”
江乘风愕然道:“我从来不知道你还学过占术,竟一眼认出这是彭五姐小!”
李闲得意地道:“我不但知道她是谁,还知道你险些被你的老情人设计伏杀在秦淮河上,之后吃饭没钱付账,丢尽了老脸。”
江乘风怔了怔,反应过来,骂道:“该死的王老头!”
彭翎窜了过来,道:“你是
子李闲吗?”
李闲眯起眼,仔细打量了彭翎几眼,开怀道:“你比你几个哥哥好看得多了。”
“那是当然!”彭翎拊掌道“你比徐弈有眼光多了!”
李闲得意地道:“徐弈那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哪能跟本
子相比?”
秦淮冷冷地接口道:“因为你是个
贼!”
李闲叹了口气,道:“我和你从同一间房里走出来,现在你还是完好无损。世上有我这么伟大的
贼吗?”
秦淮语
,江乘风头摇笑了,自从萧如非逝世,他还是首次见到李闲无所顾忌地混迹花丛。
“你的刀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刀上发黄光,刀气灼热
人。”想到李闲回复了乐观开朗的心情,江乘风心中一动,拿过李闲的刀挥舞了两下,却没有一丝异样“原来小子进窥天道了。无怪乎我竟无端端地动了静心,感觉淮北有异事将生。”
李闲点点头,道:“我现在才明白,这东西说来玄乎,事实上就是深切把握自己,找到自己。而在战斗中,却忘了自己。”
江乘风动容道:“说得好!当年老头子说你是练武的奇才,果然被他说中。”
李闲笑了笑,道:“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你一定能给我答案。”
江乘风正
道:“说。”
“我的真气已经完全找不到小还
功的影子,而是以游离的形态存与各个经脉与窍
中。但为什么你明明比我的层次还高,却还是保留有赤血神功的特征,例如两眼发红?”
江乘风点点头,道:“难怪你有此疑问。赤血神功是彻底改造人体的功夫,化
为血,以血化气。正由于它与人体的关系太大,因此以我目前的层次根本无法脫离它的影响。一旦脫离了它的影响,我就可以摆脫一个困扰我一辈子的问题。”
李闲张了张嘴,没有问那是什么问题。因为他已经明白了。
化
为血,以血化气。那么,
气的另一用途必将被屏蔽。可怜的老家伙。
不过,他还有另外的问题:“重
教的武功分支多样,心法也多样,我所识的并不多。你和玉秋水
过手,有没有感觉她用的也是重
心法?”
江乘风剧震一下,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于秋传来的消息。”
江乘风皱眉苦思良久,终于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玉秋水的武功确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已被高人改造,出处已无从辨认。如果这当真是重
心法,情况相当糟糕。”
李闲肃然道:“重
內部必然有鬼。楚梦和玉秋水的武功,恐怕都是同一人教出来的。”
“会是于秋吗?”
李闲决然道:“可能
不大。我见过她,她给我的感觉很随和,也很出尘,最关键的是她很坦然。”
江乘风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再说话。
“救命!”一声尖叫把两人从沉思中惊醒,循声望去,只见彭翎绕着一棵树飞快地跑着,后面跟着一脸恼怒的老鼠。
秦淮见两人把目光投向自己,微笑道:“老鼠钻到彭姑娘的
裆下嗅来嗅去,不知要干什么。彭姑娘见状却开心得很,伸手去拔老鼠头上的
。然后就…”
李闲和江乘风对视一眼,同时起步,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只钻女人
裆的
虎,一个到老虎头上拔
的傻子,任谁也没法子去理会的。
S:这两天总是失眠,今天写不出东西来了,只好先解噤一章应急。周末让我休息两天吧,调节一下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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