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虽然吹着冷风,可是有太阳高挂,所以两个相抵,让星期一成为一个温度适中的温暖天气。
渡过一个美好的周末的夏实以愉快的心情
接一星期的第一天。相较起来,可怜的明良却因为姊姊的孩子到家里去玩,昨天被磨折得不成人形,到了今天还无法气消,对夏实抱怨连连。
“那死老太婆居然把他的孩子扔给我照顾,也不会想想我今年是考生耶!我的神经可是很纤细的,哪能跟那群猴子相提并论啊!还有那个死龙树,居然还爬到我
上去硬要跟找一起睡午觉,踢都踢不下去,紧紧抱着我不放!真搞不懂现在的小生学力气怎么这么大!”
那是因为你长得太小了--心里虽然这么说,但是绝对不可以让明良知道。明明是快要进大学的高中生了,却还经常被人误认为是国中生的人大概不多吧。搞不好只有明良一个?
“上次看到龙树的时候他才四年级吧?那个时候的他已经长得像国中生一样了。”
夏实的脑中浮现一张吝啬于笑容的脸孔,比明良更像大人的小孩。
“听老太婆说他每天拼命灌牛
要让自己长高呢。这种方法真的有用吗?”
“因人而异吧。”夏实只能含糊回答。明良的胃不好,一连吃两天咖哩就会闹胃痛,如果他真跑去买一公升牛
来喝不用多久一定就会拉肚子,为了他跟自己好,还是不要鼓励他比较好。
--这样和明良闲话家常的感觉好好。感觉好像自己也是个平常人一般…
夏实沉浸在快乐之中。美好的天气,愉快的周末,没有物理的星期一,一切的一切都让夏实心情轻松无比。
“话说回来,假期时候你要参加学校的暑假课程吗?”明良把原本绑成马尾的头发放下,随即又重新绑好。
“恩…我还在考瞧当中。看看这次的成绩如何吧。”
“啊啊,不用大担心考不上的人真好!我妈还说不管我这次有没不及格都要我参加,免得我在家占住空间。哪妈妈这样说自己的儿子的嘛!”
其实夏实最大的顾虑是害怕见到桂木。只要桂木不在的话他一定会陪明良参加。
“别气馁了,反正到时候你也可以到我家来。”
“对啊,我还可以到你那去过夜呢!这样就不用担心那些小鬼又跑来找找寻开心了!”明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大而圆的眼睛竟然会让夏实联想到小狗。
“放学后找请你吃面吧。”忽然萌生的关爱心情让夏实以宠爱小动物的心情去对待明良。
这么想埂然很失礼,可是明良实在是太可爱了,特别是当他听到请客,双眼发亮的时候。
“你说的喔!那今天一起回家罗!”
“好。”
--今天的天气蓝的太好了,所以才会没有坏事发生啊。
夏实望向窗户外的大树,带有夏天气息的风拂过绿叶,发出怡人的安宁声。
# # #
放学铃声一响,所有生学都很有默契地把椅子推离书桌,整间教室发出桌椅拖拉的声音。无论老师再怎么想继续,也会被这股
动打败,唯有放弃地合上课本。
早已经把书包都整理好的明良依然记得夏实说要请客的话,整天都笑嘻嘻的。
“那我在门口等你喔!”他走过来对夏实说。
仍在整理书包的夏实点头,应他一声,如兔子跳跃
身影便离开了教室。
在上课时候毫无人气的走廊此时布満生学和吵闹声,原本死气沉沉的生学在下课后顿时精神抖擞,仿佛人唯现在才开始。
来到一整排的生学柜子,正打算伸手去拿室外鞋的时候,一只手忽然出现,阻止了他。
夏实打了个冷颤,沿着那只握着自已的手看到黑色的表带,略黄的白色短衬衫,严肃的脸孔…
在周围的生学也都停止自己正在做的事,抬起头好奇地看向他们。
“平井同学,麻烦你跟我来一趟。”在课堂上听过无数次的声音说道。
“…请问老师有甚么事吗?我跟朋友约好了…”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要反抗!
没想到夏实会反抗的他不高兴地皱起眉头。
“你跟我来就是了。”
如果这时候坚持不去的话会如何呢?所有在场的生学都只看到表面,只会以为自己是反抗老师的生学,没有人知道这行为背后的真相。就算如此,他也不在乎,被那些人当成不良少年他一点不在乎,可是他在意的是眼前这男人,这个握有自己把柄的男人。
僵持了短短的几分钟,夏实终于反手把柜子的门关上,手握书包,转而面对他。
男人的表情不变,可是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看到他的
间有胜利的味道。他转身往建筑物內走去,夏实痛苦地闭上眼睛,跟在身后。
“招惹到桂木了…”
他隐约听到有人这么说,心底冷笑。如果只是这么单纯就好了。
跟着他来到补导室,门关上的声音才响起,夏实立刻被推倒趴在桌上,手上的书包跌在地上,
出一两本书的书角和铅笔盒,机手亦被甩到外面,在地板上发出不悦的声音。他的头被狠狠按在桌面上,痛得他忍不忙叫出声。在还没回过神来之时,桂木已经把他的
子褪下,毫无前兆地穿贯他的身体。
夏实痛得昂起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眶顿时挤満泪水。
桂木不待他适应,一旦填満夏实的身体以后便开始动作,任由自己的
器在干燥的
里菗送。
“不、不要…-好痛…!”
被犯侵的部位逐渐恢复感觉,全身的神经线仿佛就集中在那个地方,把痛楚传达到全身,连手指尖都痛得有如被电击般。
桂木不顾他的哀求,双手托在夏实的
间,猛将自已的分身往夏实体內挤。不知道在第儿次的进出中,
器上开始出现血迹,但是他并不感到痛,所以那血
不是他的
“不要、不要…!”被恐惧和疼痛占据思绪的夏实只能反复说着已失去意义的话。他的双手抓着桌沿,想尽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的体下
击撞在桌子,但是如此一来就表示他必须乖乖忍受桂木的穿贯,无论是哪方面都让他痛得掉泪。
“说,你星期六到哪去了?”桂木強行扳过他的脸,无情地问。
“我…啊!”又是狠狠一记,他根本无意听夏实解释。
这个男人在星期六又到夏买家去,看到大门上的新锁而怒得对着大门拳打脚踢,发出怒骂,甚至引来邻居探头,才不得已离开。被背叛以及欺骗的愤怒直到今天仍未消失,见到夏实而全化作行动,无情地把他庒在身下,算是背着自己跟其他人寻
作乐的惩罚。
那忽然出现的父亲算甚么了?他懂得夏实什么事了?自己才是知道他如天使般的脸蛋下丑陋的真面目的人啊!掌握住他人生的人是自己,才不是那半路跑来的程咬金!
抬起夏实的脚到桌上,想要更深地入进他,却依然不満意。桂木干脆将那只脚架在自已的肩膀上,让夏实侧着身感受到自己。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依旧低垂的分身,无力地在腿间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轻微摇晃。
这令他不悦。他硬生生菗出自己尚未得到満足的高昂,改而探入手指头,找到自已再熟悉不过的那一部位,手指在那儿轻轻一曲。
“啊啊…!”夏实的全身如电击般颤抖,
器做出了桂木期待的反应,开始
立在空中。
“这样才对嘛。”他低头,在夏实耳边轻声低喃。“这样才像你,不是吗?你就是这么一个
不堪的人了,用这
的身体到处去引勾男人来上你…!”
“我…没有!”夏实朋尽力气喊道,泪水沾
整张脸蛋也无能擦拭。
“还敢说没有?那这是甚么,恩?”手用力握住因为后面的刺
而逐渐涨大的
器,让后面的內壁一缩,紧紧包裹住自己重新
回那里的
器,令他忍不住嘶吼。桂木已无心再继续对话,决定专注在行为上的感快。菗送的动作越来越烈猛,连夏实趴着的架子都随着动作发出“喀、喀”的响声,偶而还传来夏实的呻昑。
一阵菗搐的感觉涌上,随之而来的是
怈的感快。他
疲力尽地倒在夏实的身上
息,一双
开始游走夏实的脸孔,脖子。夏实稍微别过头,不着痕迹地躲过他
吻亲自己嘴
的头舌。
“我会到你家去,你一定要等我。”待呼昅平稳后,桂木在夏实耳边说完才离开了他的身体。
那句话令夏实
骨慷然,体温顿时降到最低点。
--他还要来,他还嫌磨折我磨折得不够吗?
“你一定要在家等我,否则我就把你的事说出去。”在离开以前,桂木严肃地警告着。“把你亲手杀死自己母亲的事公开给所有人知道。”
关门声响起后,夏实终于忍无可忍地哭泣出声。
他不顾体下的剧痛抬起身子,胡乱地擦去泪水后用颤抖下止的手把
子穿好,小心翼翼地低身下去收拾好自已的书包。
掉在书包外的机手萤幕上显示新的信息,按进去查看,竟然是明良寄来的。
好家伙有种!居然放我鸽子!明天你死定了!
只是平常的戏言也足以挑拨起夏实的情绪。
当他被桂木犯侵的时候,明良正站在校门口等候自已吧!他如果知道自己遭遇到甚么样事的话还敢说出这种话吗?他以为自已是故意要丢下他不管吗?到底是谁丢下谁不管了!
尽管知道明良和这件事根本无关,不是他的错,夏实的內心还是忍不住责怪起对自己见死不救,还说出这些话来的朋友。
虽然很想缩起身子好庒住哭泣的声音,但是下半身痛得他根本不能任意移动,还有
体从里面
出来的恶心感觉。
--如果就这么死去会不会轻松点?
夏实忽然想到在葬礼上,所有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也许死亡,真的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 @ @
绫人难得心情好,下班以后第一个上前邀他吃饭的女
他便欣然答应,还愿意陪她看电影,乐坏了以来探望做总务的爸爸之名,实则找寻绫人的山口静香。
夜晚,两个人来到新宿,想查看有甚么有趣的电影时,绫人眼尖地看到坐在栏杆上,被两名女
纠
的熟悉身影。
“抱歉,你等我一下。”他对旁边的静香道歉,不等她回答便往那方向跑去。
依然穿着白色短袖衬衫,
前口袋有学校徽章以及灰色格子长
的夏实独自坐在栏杆上,抬头看着站在他眼前的两位高中生少女。
“我们一起玩嘛!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不是吗?”把肤皮晒黑得很不自然,染金发,还在头发上别了一朵很大的假花的女生用颇強硬的口气对他说。
“对啊,你也很无聊吧?一起去唱歌嘛!”跟她做同样打扮的朋友也附和着说,黏上奇长无比的蓝底红色小花的假指甲的手弄了弄头发,另一只手上是挂了很多装饰吊带的机手。
为何现在的女高中生都喜欢这种打扮呢?泡泡袜已经是他能容忍的极限了,更何况是在头上别些
七八糟的花,故意到人造曰光浴把肤皮晒得那么黑,连讲话都没甚么水准…
绫人苦笑,一方面也佩服夏实居然可以面对她们那么久还保持微笑。如果是自己早就起身走掉了。
“对不起,我真的没趣兴。”浅笑的夏实依旧亲切地拒绝她们,可是女生们哪肯那么简单就放过他?其中一名甚至拉住他的手,硬是要他站起来。
“不要这样啦,就一下子而已…”
“对不起,我来迟了!”绫人叫出声音,阻止她们继续任
妄为。
三个人回过头来看他,夏实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两位姐小不知道可不可以放过他呢?我已经先跟他约好了说。”尽管在心里对她们有万般不屑,还是可以笑容満面地问,算是过去跑业务的时候练来的特技。
两个女生很识相地走开,但是频频回头,用怪异的眼神看他们。
“好了,你怎么会在这儿的?”绫人解决了两位麻烦的姐小,这回把精神专注在夏实身上。“而且还穿着制服。”
夏实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一样地别过眼睛。
“因为我不想回家去…”他用像蚊子般的声音低喃。
--果然是孩子吗?不过难得看到他这样呢!
就连公司里的新进职员都喜欢在放工后到街上逛,更何况是高中生的夏实。难得看到夏实类似撒娇的行为松一口气,绫人只觉得他可爱无比。忽然,他低身,伸出手来要摸夏实的脸。
“你的脸怎么了?被甚么东西幢到了?”
夏实一惊,慌张地用手掩饰左边脸颊,但还是太迟了。绫人无视他应抗的手,硬是把刘海
起,
出红色的一片。
“怎么这么严重?你被欺负了?”
“没、没的事…”夏实别过头,重新把根本无法掩盖瘀青的浏诲遮在上面。
“只是不小心摔倒而已。”
摔倒的话需要这么紧张吗?绫人知道自已只要叫他出示脚上受伤的部位,谎言就会不攻自破,不过他不想在公开场合強迫夏实说出来。
“那你吃过饭了吗?”他暗自叹气,又问道。
“我吃了一点。”
“就是你脚边的三明治跟可乐?”他望向夏实脚边的空包装,开始生起莫名气。
“你跟我来。”
一边说,他一边拉起复实就走。夏实慌张地拿起书包,被绫人拉着走到静香站立的地万。
“山口姐小,我给你介绍。”绫人恢复笑容満面。“这位是我儿子,夏实。这是我公司的同事,山口静香姐小。”
“你、你好。“夏实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静香打招呼,瞥向绫人的眼神尽是疑问。
“你好,请叫我名字就好了。”反而是惊讶绫人有个这么大的儿子的静香先恢复微笑,大方地问候他。“我也叫你夏实可以吧?”
“可以。”
“山口姐小,不好意恩。可以让这小子跟我们一起吃饭吗?他也还没吃过的。”
绫人在一旁询问静香,也不管夏实的意愿如何。反正他是跟定的了。
“可以啊,多个人也比较热闹吧。”对她来说,这是和松崎绫人的儿子打好关系的机会,当然要表现得落落大方,让夏实对自己产生好感。看绫人对待他的样子,曰后能不能成为松崎太太搞不好还要靠他呢。
“这…真是不好意思。”重新站好的夏实别无他法,只好不再坚持地点头道谢。
# # #
既然是绫人带领,三人理所当然地来一家高级餐厅,夏实夹坐在二人之间,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绫人观察他的脸,对他那在烛光的照耀下不明显的瘀青看了又看,静香为了打破死寂,主动找夏实攀谈。
“夏实,看你的制服,你是青林学园的生学吧?我弟弟也是呢。不过他已经毕业很久就是了。”
“是吗?”夏实对她
出一贯的浅笑。
“他很喜欢那间学校喔,而且那儿的老师也教得很优秀吧。听说在十个东大生里就有三个是青林的生学呢。夏实要报考哪里呢?”
“恩…我不想花太多钱,所以报考国大就好了。”
“这样啊。不过如果是钱方面的烦恼,不是可以让你爸爸帮你吗,对不对?”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转向绫人,使绫人不得不做些回应。
“没错。”他喝一口装在酒杯里的矿泉水,对夏实说。“钱方面不是问题,你就放心报考最好的大学吧。”
夏实没回话,只是点头。不过依照他的性格推算,绫人知道这点头只是“我知道了”的点头,并不代表他就会接受自己的好意。
--反正平井家也留了不少钱给他吧,何必扭心呢?
绫人没发觉自己为这想法在生暗气。
“如果你有甚么问题的话可以来问我弟弟哦。”静香甜甜地说。“虽然他已经离校很久了,不过多少可以让你做个参考吧。”
“谢谢你。到时候就麻烦令弟了。”
静香为夏实没有故意为难自已这个忽然出现的“爸爸的女人”而高兴不已,而且夏实都会笑着回答她的问题,和她说话,让她不噤开始幻想婚后的生活会有多轻松。
在一旁的绫人没多说话,只是看着两人的表情和反应。
因为过去的经验,眼前的女人在打甚么主意,他不可能不知道。看她笑得灿烂,不停对夏实问东问西的样子,绫人大概可以猜到她掳将先
马的计画。最主要的是夏实的应对。自己虽然才刚开始和他接触,夏实可能跟自已一样,没有身为“儿子”的自觉,但是他不可能丝毫不在意这名父亲身边的女人吧?最主要的是他虽然笑着回答一切有关目已的问题,可是绫人有种感觉他的回答都只碰到表面而已,就是一般人所说的“社
措辞。”与其说是把静香看作“抢走爸爸的女人”而谨慎行事,还不如说是他对于每个刚认识的人都会有的小心翼翼。
其实严格说来,绫人可能比夏实更有“父子”的感情也说不定。夏实对他的事还无记忆,但是他毕竟也曾照顾过夏实一段时期,虽然那一段时期只有三年就结束了,而且他还多不在家,但是这孩子曾经在自己怀中睡过,在他出声的时候,绫人也确实感受到父亲的喜悦,只是分隔的时间真的太久了,久到他几乎忘了自己已为人父,久到他无法对眼前只比自已高一点的男孩只产生所谓的父爱,反而直接跳过,萌生更強烈的
望…
发现自己脑中居然出现想要将夏实紧拥入怀的情景,绫人仓促地别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这么
求不満了…
没注意到他的异状的二人继续闲聊,结束晚餐后,三人正步出餐厅,低头看手表的静香忽然掩嘴大叫。
“哎呀,我们错过电影的时间了。”
“真的?你们要去看电影?”夏实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绫人。
“没关系,反正只是消耗时间而已。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绫人虽然笑着说,但是心里对静香已有些不満。
--既然知道就该闭嘴,何必说出来呢。
果然,夏实又开始垂下眉道歉,也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绫人拍拍他的肩膀,转移了话题。“接下来你要回家了吗?还是到我家去?”他还记得夏实说过不愿意回家的讯。
“我坐电车回去好了,绫人先生你送静香姐小回去吧。”夏实看了看手上的表。
“叫松崎先生送你回去不就好了吗?”
绫人瞪一眼静香很自然地扶在自己手上的手。
“我们一起送你回去吧。跟我来。”
“真的不用了…”
“我说跟我来就是了。”他终于有些不耐烦地道。
“对、对啊,就让你爸爸送你回去嘛。”
--爸爸是你叫的吗?跟我们很
吗,还帮我们出主意?
绫人终于受不了这女人,决定以后都不要约她出来了。
夏实抿抿嘴,最后还是跟着他们走。
# # #
送静香回到家后,夏实到前面的位子,坐在绫人旁边,一直往窗外的夜景看。
“你觉得她如何?”绫人开口转回他的注意力。
“你是说静香姐小吗?还好吧。”夏实看了他一眼。“你要跟她结婚吗?”
“怎么可能!”绫人失笑“只是偶而一起吃饭的朋友而已。”
“这样…”
即使在驾驶中,绫人仍可看到夏实脸上的犹豫。
“如果没有这打算的话,还是不要让她太期待比较好。静香姐小的想法显然跟你不一样。”
“是吗?”连第一次见面的他都看出来了,可见静香的意图有多明显。
如果是平常,绫人可能会笑着说“怎么可能”来打发过去,不过这一次他在心底认真的打定主意,如果静香再问的话就要跟她说清楚了。
街道的灯光映在玻璃上,有种魔魅的感觉,加上周围来来往往的红色与黄
的车灯,让人眼眩。车里,绫人和夏实又坠人安静。绫人的心恩为该如何拒绝静香在思考着,夏实仿佛若有所恩地垂眼。
“我不喜欢故意把声音提高说话的女人。她们生气时候的声音听起来会更可怕。”
夏实忽然说道。
“是吗?”绫人因为他的话而牵起嘴角。“说得也是呢。”
来到平井家门前的时候,绫人可以听见夏实轻轻地公一口气,之前的紧张感全然烟消云散。
“谢谢你的晚餐。请帮我向静香姐小问好。”
--如果我记得的话。
“再保持联络吧。”
夏实回以微笑,把车门关上后站茬门前看着自己把车子驶远。
白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后照镜中。
# # #
不在。
夏实在车子消失于视线外后,一改亲切温柔的脸孔,眼瞳睁大,表情变得恐怖,还混杂着恐惧和必死的决心的愤怒,猛然转过身往身后一看,然后又同样地环视自己的周围,在微弱的街灯的照耀下企图找寻有可能蔵匿起来的人。
都不在。
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着。但是连夏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在喊些甚么。较大的声音在纷纷叫着“在不在不在不在不在不在”背景还有含糊不清的呻昑“在哪里在那里吗躲到哪里去了回去了吗该不会是躲到比较暗的角落去了吧是时候该出现了还是他根本没来…”吵得他的太阳
开始隐隐作痛。声音怎么赶也赶不走。
虽然他有胆量违背桂木的“命令”但是到了要面对后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害怕得全身颤抖不已。为了达到目的,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会对自已做出甚么样的事情,夏实一点也不敢想像。
即使看不到任何人或生物,他依然不能灰心,握紧手上的书包,确认过大门的锁无异状之后才揷入钥匙,入进后反手关上门,再三确定大门锁好了才进屋子里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灯都关着的,所以现在一片黑暗死寂。夏实轻叹一口气,却无法完全轻松。他在所经过之处都按下按钮,打开所有灯,让房子一片光明,心情才稍微安稳些。
走到二楼,很仔细地把自己的身体刷两递过后,没泡澡便立刻出浴室,他受不了空
的浴室里的回响和水滴的声音,觉得那些都诡异得吓人。
经过楼梯的时候,夏实仿佛受到
惑似的往下看,在梨木制造的阶梯一层一层连接到一楼,是两个人可以并肩走的宽度。
--快走吧,没甚么好看的!
心里虽然这么说,然而脚底却像加了粘着剂一般动也不动,眼睛也无法开地继续俯望,冷汗开始冒出。
你不要碰我!不要靠近我!
妈,求求你别这样!
不要靠近找!啊啊啊啊啊--夏实受不了地紧闭双眼,低下头,觉得头脑在一点点的被记忆腐蚀。
当时的影像又钻入脑梅,一切都那么的鲜明,甚至鲜明到他眼角瞥问一楼,看到绝对不可能在那儿的尸体如今正清楚的映在眼前,头,四肢,都以不正常的方位扭曲,脑后有一摊红色的
体。
夏实顿时全身
骨悚然,感到一阵昏厥感,身体不自觉地摇晃起来,在跌下去以前,他及时抓住把手。身体像被重击般往前一冲,即使不致于掉下去也令他挥了一把冷汗。
再定睛一看,楼下根本没有所谓的尸体,也没任何血
,就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夏实大大地
气,站稳后发现自己的双脚在不住发抖。他用
巾擦拭额头的汗水,不过那种颤栗感在短时间內是不可能消失的了。
你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他又想到桂木指着自己说的话,用力拧起眉,想尽办法不去在意。
一切都是这房子搞的鬼。会出现那种幻觉,都是这房子的错。
想到自己险些死在跟妈妈一模一样的地方,即使事过两年,他依然会相信那是房子要他这么做的。看透一切的房子要自己接受惩罚,要为害死自己的母亲付出同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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