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聆音。”
听见袁知陵的叫唤,原本埋首在琴谱中的方聆音抬起头来,盯向不知看着什么而专心沉
的恋人。
“什么?”
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潜伏了好一会儿,终于在这声叫唤中
动起来。
“我想要小孩。”
砰的一声,可怜的琴谱从方聆音手中掉到地上,无辜地散落一地。
这段故事,就在这阵尴尬的沉默中,展开。
呆呆地
视着袁知陵坚定的目光,方聆音的脑筋却好像是生了锈的齿轮般,运转到一半却被卡住。
“不好意思,我好像听到你说什么…”
“聆音,我想要小孩。”
没有被他的故作迷糊打退,袁知陵的态度反而更显坚定。
沉默又持续了一阵子,方聆音歪了歪头,然后蹲身下子,捡拾着散落在脚边的乐谱。
“糟糕,我的谱都
了。”
“聆音,我想要小孩。”帮着他整理,袁知陵口中依然叼叼念着。
“也该吃晚餐了,我去看看冰箱有什么材料。”方聆音自顾自的念着,站起身就要往厨房走去。
“聆音,我想要小孩。”
拉住他的手臂,袁知陵一个使力,就让方聆音落入他的怀抱。
不再顾左右而言它,方聆音索
闭嘴,不太高兴地瞪着他。
“聆音,你不喜欢小孩吗?”
“喜欢啊。”
方聆音懒懒的应道,脸上看不到一丝代表喜欢的讯息。
“那我们可不可以有小孩?”
“你还没睡醒吗?”隐含着冰冷的怒意,方聆音挣脫他的臂膀,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这跟他睡醒没有,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
方聆音恨恨的收着琴,之前的宁静和平已在他脸上消失。“还问为什么…白痴!”
“你不讲我怎么会知道?”
方聆音生气地转过身,瞪着一脸无辜外加埋怨的袁知陵“你到底记不记得我们都是男的?”
“怎么不记得?”
聆音好奇怪,怎么都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恨恨地收着琴,方聆音脸上的宁静已不复见“既然知道,那还说出那种无聊的笑话!”
孩子,他也很想要啊!问题是,两个男人怎么生孩子?是各自去找女人生吗?呸!”聆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不高兴,可是你不觉得有小孩子的话,我们会过得更热闹有趣吗?”
依然搞不清楚情况的袁知陵仍然兴高采烈的建议着,完全没注意到方聆音越来越阴暗的脸色。
方聆音缓缓地转过头,冷瞪着兀自奋兴的袁知陵,慢慢的举起手,朝那个笨蛋比出了中指。
“混蛋!要生你自己去生吧!”
真是受不了。
闷闷的瞪着谱,方聆音毫无演奏的兴致。
“聆音老师,你心情很不好哟!”
停下手中的练习,康家的二少夫人丁蔚容挥着弓,笑得有些诡异。“跟袁知陵有关吗?”
方聆者轻瞪了她一眼。
“蔚容,请不要把弓当作玩具,小心我骂人。”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拿他和小提琴来开玩笑。
“哦。”乖乖的收好弓,丁蔚容脸上的诡笑却依然不变。“聆音,你就说吧!感情的烦恼问我就对了。”
“才不是感情的烦恼。”
是有关袁知陵的智商和小孩的烦恼。
“这样啊,真可惜,我可是难得免费帮人解答呢!”
丁蔚容是各大杂志争相邀稿的名作家,虽然笔锋狠厉,说话无德,但是她的见解和意见都切入事理,虽然让人听了咬牙切齿又不得不心服口服。
可惜?有什么好可惜的?
“袁陵说他想要小孩。”虽然很郁闷,但方聆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小孩?聆音,我了解你的心情,继涛也想要。”原本开朗的面容瞬间蒙上阴影。“可是我家都已经有两个了,为什么还要我生啊?很痛的。”
听着她的埋怨,方聆音闷着的气都快要爆发出来。“丁蔚容,你根本没搞懂吧?”
还说了解他的心情?一堆笨蛋。
“老师,你才没搞懂。”
晃着纤细的手指,丁蔚容毫不客气的指向方聆音的鼻尖。“我当然知道你在说什么,所以我也才告诉你‘我家已经有两个了’,既然我役生过孩子,那他们是里来的?”
“哪里来的?”
也对,康继涛和丁蔚容结婚不过一年多,可是上回在这儿见到的男孩子已经是高三生了,身边的小妹妹也有六、七岁。他当然不会笨到以为是灌肥料长大的。
“维行和芷馨,他们…”一向没去细想这个问题,原先的理所当然却成了现在的大谜团。
丁蔚容惯常夹着烟的手指习惯性的夹起一枝笔,轻轻的在指间摇晃。“他们是我收养的。”
说起这对儿女,丁蔚容脸上有掩不住的得意,眼中也泛出母爱的光芒——虽然她平常的表现实在连基本的母爱都谈不上。
收养?
“现在未婚生子的人太多了,不管是那些不成
的未成年少女,还是有了孩子却不能结婚的生学,再不然就是婚外情的私生子女;虽然不想打掉,可是生下来又不能养或者是根本不想养。再加上一些父母双亡或家境不好的孩子…情形是多得讲不完。”
“有了孩子,为什么却不想要呢?”一样米养百样人,自己求之不得的宝物在别人眼中弃如敝屣。
丁蔚容轻叹一声。
“虽然我认为自己的责任应该要自己负,但是很多情况是自己没有办法衡量或决定的。世界上有像老师这样想要小孩却不能有的人,当然也会有不想要小孩却偏‘中奖’的情形。”
“你是说…我也可以用领养的方式拥有孩子?”
“你们不可能有亲生的吧?除非有人去外面偷吃。”
偷笑地看着因为这句话而満脸黑影的方聆音,丁蔚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坏心。
“不过也不要因为很想要小孩就随便抱几个回家,还是要投缘最重要。”
像她家那两个小鬼,她可是因为他们才跟康继涛“
上”的。
“说的真简单。”
他到哪里去找那种跟自己
情相投、又待人收养的弃儿啊?难不成还要在报上登个启事?
对方聆音的愁眉苦脸,丁蔚容很没有同情心的哈哈大笑。
“不要想太多啦!越想是越会得不到的,搞不好回家的路上就让你遇到一个哩!”
“奇怪,康继涛怎么能忍受你这么爱开玩笑的个性?”讲不过她,方聆音只好嘟嘟哝哝的低声抱怨。
“他要忍受的可不只这个呢!”对于方聆音的迂回暗指,丁蔚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猖狂。
“我家的家事是维行做的。我赶稿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非有人放火烧房子,否则不许有人来吵;他们领教过我的魔鬼脾气,相信不会再有第二次。在家里邋遢得像个叫化子,跟平常杂志上的照片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伸手打断丁蔚容自豪的叙述,有些微洁癖的方聆音笑得十分僵硬“够了,这个我不想知道。”比起了蔚容,他还比她像个女人。
丁蔚容正要回话,电话铃声正巧响起。“我去接电话。”说着,她就跑出练习室,留方聆音一个人发呆。
领养…好像只有这个办法了。
要是真的找到和自己及袁知陵投缘的孩子,他要好好的照顾他、疼爱他,然后教他拉小提琴…
“先生,你搞清楚好不好?这种婚丧喜庆的事什么时候归我管了?干嘛连这种事都要跟我报备啊?”
方聆音美好的幻想被丁蔚容
鲁的嚷声给打断,他有些不悦的回到现实,又听见她缺乏电话礼仪的对话。
“你觉得应该跟我讲啊?那你怎么不跟我报告今天全湾台死了多少人,又出生了多少人,有几对笨蛋结了婚,有哪些人突然清醒离了婚?少无聊了好不好?浪费电话费嘛你!”
做什么骂成这样啊?回头要说说她。
“哎哟,拜托你,你也好心一点,那个去找艺文版的记者啦!你打电话给我是要我骂人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千字里顶多只有十个字的好话。
什么?募款给他的孩子?你脑袋坏掉啊!这种事不会早一点讲?讲一堆有的没的,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知道了,我会过去的。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扭扭捏捏的,知不知道?好啦,没事了,我还在上小提琴课;你给我小心点,什么叫真想不到?你舻募一铮?夜业缁傲恕!?br />
见丁蔚容回到练习室,好奇的方聆音马上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聆音老师应该会比较有趣兴。”
丁蔚容撇了撤嘴。“那个指挥家杨思程,早上和他太太出门的时候,出车祸死了,可是身后还留下一个小女孩。刚刚杂志社的人打电话来,希望我帮募款。因为杨思程算才刚出头,还没赚多少钱。”
杨思程是之前袁知陵为了方聆音而自组乐团时的指挥,待人亲切和善。虽然乐团并没有顺利的进行下去,但是方聆音和他偶尔也会在一些表演或演奏会上碰面,还算得上是不错的朋友。
听着这则讣闻,聆音有些愕然。
他和杨思程前天才见过面,说好哪天要到他家里去拜访,结果今曰却听到这个噩耗。
世事难料啊!
“我明天过去看看。”
无
打采地回到家,方聆音一进门就被袁知陵抱个満怀。
“怎么了?”有高兴、有些担心,方聆音乖乖地任他抱着,轻声问道。
没见过他这种举动,该不会是心情不好吧?
“聆音,你在生气吗?”依旧搂着他,袁如陵担心的试探轻问自他耳后传来。
生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提到孩子你会那么生气,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我们两个也过得很快乐。”
唉,果然是笨蛋。
方聆音好气又好笑的推开他,看着他好像小狗般的神情,差点忍不住失笑。
“你这个没神经的家伙,自己继续想吧。”
虽然两个人历经风波辛苦,终于厮守在一起,可是袁知陵懒得理解他人心情与想法的个性,有时还是让他发火。
他就不能回到现实来想一想吗?两个男人相爱已经为社会所不容,况且双方也都是社会上小有名气的人物,虽然他们能够不理会他人的眼光,但偶尔也会有所遗憾,尤其无法拥有亲生子女,正是他们比不上一般夫妇的最大不足。
放好了琴,方聆音松开几个钮扣,再拿出一瓶冰啤酒灌了一口,舒适的吁了口长气。
“聆音…”不知检讨的袁知陵又黏到方聆音背后,伸出魔爪环住他的
。“拜托,你直接跟我讲好不好?”
自从之前他过分的行为气走了方聆音后,袁知陵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他又回到他身边,他从此对方聆音小心翼翼,呵护得如同掌上珍宝。
“你连动脑都懒吗?”照他脑袋的怠工样子,袁氏财团大概很快就要倒闭了吧!
“嗯,对你…我比较喜欢动手。”唤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袁知陵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方聆音身上
来。
“喂!住手啦!”急忙将啤酒放在桌上,慌乱的双手却阻挡不了他的略侵。“你…你做什么…”
轻咬着方聆音的耳垂,袁知陵故意在他耳后细声轻语:“做什么?做昨晚做过的事啊!真健忘…”
被他的话惹红了双颊,方聆音气急败坏地转身想要推开袁知陵,却反而被他拥得紧紧的。
“聆音,我爱你。”
“这句话已经变成你的口头禅了。”每天听上好几次,虽然很高兴,但还是奢侈地觉得烦。
袁知陵在方聆音耳边轻笑出声,两具紧贴的身躯互相感觉急促的心跳。
“听腻了吗?要不要我换一句?”
袁知陵紧搂着他,转头将目光锁住方聆音的,带笑的眼神让方聆音陷入炫感,本来坚决抵抗的双手也不自觉的回抱。
“还有得换的啊?”方聆音开玩笑地问道,轻细的急
和飞红的双额透
出两人已处于奋兴状态。
抵着他的
,袁知陵笑看着方聆音。“你要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两人双
相贴,似吻非吻的
人心弦。
是吗?
“那你说‘我会好好的去想聆音为什么生气的原因’。”
虽然被挑起了情
,但是关于这件事,他真的希望袁知陵用一下大脑,好好的想一想。
有些怈气地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你在气我说话没经过考虑吧?”
方聆音一直对这事很感敏,他刚开始的问话太过直接也太过迫切,没有考虑清楚就兴匆匆的提议,也难怪容易胡思
想的聆音会生气。
“知道就好。”难得他会反省,本来有些郁闷的方聆音放松了抵抗,倚在袁知陵怀中,埋怒地看着他。
视方聆音含带埋怨的目光,袁知陵忍不住情动“聆音…”轻唤着他的名字,凑上他的
瓣,再次索取一个深吻。
“等一下…”
被吻得
不过气,差点被情
灭顶的方聆音突然想起一件事,硬是别开脸,躲开袁知陵的吻。
“不能等。”面对方聆音的躲避,袁知陵报以更积极的索求。
“我要你等、一、下!”方聆音硬是推开袁知陵的下巴。
而他的坚定态度让袁知陵有些愕然。什么事情那么重要?重要到能让他暂停两人的
爱?
“杨思程夫妇出车祸死了,我明天要去探望一下。”
杨思程?袁知陵对这个他曾经聘请过的指挥一点印象也没有。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隔天来到了杨思程的家中,不出方聆音预料,已经挤満了媒体记者。
而方聆音的出现,也让记者们掀起一阵
动。
“方先生…”
手脚比较快的记者正要开始采访,被方聆音一手挡回。
“不好意思,我是来吊唁的,不是来接受访问。”方聆音手一甩便潇洒地转身入屋,留下一票为他
人风采所倾倒的记者。
走进屋內,已有几名和杨思程
识的音乐界朋友,面色凝重的讨论着杨氏夫妇俩的后事,一看到方聆音的出现,大家寒暄一番之后,又继续未完的议题。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那孩子了。”
“对啊!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真是可怜。”
“不过是个五岁的娃儿…唉!”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方聆音忍不住开口问:“那她以后要怎么办?有亲戚或朋友收留吗?”
“要是有的话,我们也不用那么烦恼了。”
“思程和他太太都是独生子女,父母也都已经去世了,根本没什么亲戚能照顾她。”
“朋友的话,大家也几乎都没有办法。不是环境不允许,就是家里已经有好几个孩子。”
“大概还是得送儿孤院了吧。”
听着旁人的讨论,方聆音越听越不舒服。
这些人根本不是真心的想要帮助那个孩子吧!搞不好还觉得她是个麻烦。
“请问一下,杨先生的孩子…”
众人对看几眼,全都耸肩头摇。
已经有点抑制不住火气的方聆音站起身,借故要去洗手间离开了这群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东西的家伙。
还一副热心助人的样子咧!还不是讨论着哪间育幼院比较好罢了!根本连孩子在哪儿都不晓得。
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方聆音闭了闭眼,决定出去告辞。
拉开洗手间的门,方聆音却被一阵细弱的琴声给昅引住,不自觉地来到了二楼。
一个小小女孩,吃力地扛着肩上的小提琴,认真地拉着。
这情景,让方聆音想起幼年的自己。
“你这儿拉错了。”
连续几个错误,方聆音忍不住出口纠正,让那女孩吓了一跳。
“这里不是这样拉,是这样…”上前握住她小小的手,方聆音轻声细语地教导着。“对,就是这样,很好。”
微笑地看着她拉完练习曲,方聆音静静接收小女孩的凝视。
“叔叔,你是方聆音吗?”
稚嫰的童音和童颜,让方聆音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可爱啊!
“你认识我?”方聆音笑着整理她略微零
的发丝,温柔地看着小女孩突然发亮的小脸。
“嗯!爸爸说你很厉害喔!”’
呵呵。“我也觉得你爸爸很厉害。”
灿若舂花的笑脸只盛开了一会儿,随即黯淡下来。“可是、可是…爸爸和妈妈…”
心一拧,方聆音怜惜地抹去小女孩的泪水。
“方叔叔,我是不是会送去儿孤院?就像故事书里面,那种很可怜的姐小一样?”
对于她的比喻,方聆音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你叫什么名字?”
“杨名惠。
“名惠,你想去儿孤院吗?”看着小女孩摇得几乎要掉下来的头,方聆音觉得自己是白问。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
看来小女孩被故事书荼毒得颇深,对这类机构有点抗拒。
“那,名惠要不要来我家?”
“喂,知陵吗?我是聆音。”
“聆音!难得你这时候电话来,有什么事吗?”接到恋人的电话,原本为了公事而皱眉的袁知陵也忍不住眉开眼笑。
“我有孩子了。”
啊?“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再说一次好吗?”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幻听?
“我说,我有孩子了!”
不是幻听。
“孩子?你怎么会有孩子?你哪儿来的孩子?”被吓到的袁知陵迅速问出一堆问题,好像机关
一样。
“我们正在你办公室楼下,要上去看你吗?”
“上来吧!”袁知陵有些无力地挂上电话,整张脸趴在桌上,觉得心脏的跳动好像有点变弱。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袁知陵从座位跳了起来,亲自跑去开门。
“嗨!”方聆音的笑脸
面而来。
“你、你刚刚说什么孩子?”看到方聆音的一派轻松,袁知陵反而更加紧张,抓着他劈头就问。
方聆音则笑着往外头指了指。
“因为好可爱,你的秘书借去玩了。”
“沈为峰!把孩子还我!”他都还没见到,怎么能让别人借去玩?
冲进了沈为峰的办公室,就见他和一个小女孩玩着不知哪儿变出来的玩具,两人笑得不亦乐乎。
“啊!你是故事书里的坏魔鬼,对不对?”
如此“天真纯稚”的指控,让袁知陵当场傻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咬牙笑道:
“小妹妹,我好歹也是个白马王子吧!”
“可是…又不像…”
“方聆音!你给我过来!”
难得羞辱的袁知陵,和难得充満笑声的袁氏大楼…
“名惠,你要不要去动物园?”袁知陵涎着笑脸,讨好地问着杨名惠。
“不要,我要练小提琴。”
“那你要不要吃冰淇淋?”
“我要练小提琴,练完再吃。”打开了琴谱,杨名惠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聆音叔叔要来了。”
“那先喝个养乐多好不好?”
“不要,我要练琴了。”
“等一下没关系嘛!”
“袁知陵,什么叫等一下没关系?”方聆音的声音突然自背后出现,吓了袁知陵一跳。
“谁教你们都不理我…”
袁知陵有点哀怨的瞪了小提琴一眼。不管是聆音或是名惠,全都对这个木盒子热中得忘了他的存在。
而原本对杨名惠的直言直语气得牙庠庠的袁知陵,也慢慢的学会宠爱这个“小女儿”甚至是太宠了些。
而知道自己被疼爱的方聆音和杨名惠也就仗着他的疼爱,努力地在他能容忍的范围內猖狂;等到真的把袁知陵惹
了,又黏到他身上去耍赖撒娇。
总之,他们两个把袁知陵吃得死死的。
“知陵叔叔,你不要哭,我们拉完琴就陪你去动物园玩,再去吃冰淇淋,你等一下喔!”
“啊!要是等不及的话,冰箱里有养乐多,让你先喝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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