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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没死吗?

 这是元易安醒来之后头一个想法,她认出这是她的房间。

 “老姊。”元易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元易安转头,看见趴在边,眼睛肿得难看,脸颊因为擦泪的关系而呈现一片殷红的他。

 她眨眨眼,张口言,却发现自己口乾得紧,只能无声的说:“水。”

 元易笙见状连忙去倒水来喂她喝,他吃力的扶起她,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然后笨拙的喂她喝水。

 元易安一连喝了好几杯,也累坏了元易笙,只见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问:“老姊,你好一点了吗?”

 她微牵角,点点头,“嗯。”

 元易笙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他眼眶一热,昅昅鼻子,抱著元易安大哭起来,“我、我以为你…你要死了,我、我好怕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还对你那么凶…易笙是大坏蛋,不是乖小孩…”

 元易安拍拍他的手,“老姊没事了,别哭,嗯?”

 “对不起。”

 元易笙哭哑的嗓音让她不用问,也知道他真的非常自责,“要我原谅你的话,就去煮点东西来孝敬你老姊,我肚子好饿。”她以著平常的语气说话。

 元易笙看着她,重重一点头,小心的扶她躺下之后,便街下楼去。

 元易安躺在上盯著天花板,举起手来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她觉得好了很多,照理说,她这样的伤少说也要一个月以上才会好,是不会一下子醒来就好了这么多的。

 她半坐起身,拉开‮服衣‬,发现包扎好的伤口竟然没有渗血,她拆开绷带,伤口会痛,但没有血,好得太快了吧?就算她有惊人的恢复力,也不可能这么快…谁救了她?用了什么方法?伤口没有起来耶!没有起来就…这怎么可能?

 元易安听到元易笙的脚步声,遂迅速重新包扎好绷带躺下。

 “香噴噴的小鱼粥来了。”他端著托盘,上头有一个还冒著烟的大碗。

 元易安半坐起身,要他将托盘放在边的矮柜上,“易笙,我有话问你。”

 “什么话?”元易笙乖巧的坐在沿,盯著脸色不再白得像僵尸的老姊。

 “谁救了我?谁为我包扎的?”她轻问。

 “季翔。”他没有戒心的说。

 “季翔?”

 “就是懒得开店的老板嘛。”元易笙捧著碗,吹著气,想吹凉一点再给她吃。

 元易安不由分说的接过碗,放回托盘,“懒得开店的老板?”

 “嗯。”他点点头。

 “他是医生吗?”元易安制止他再去拿碗,“等会儿它就凉了,不必吹。”

 “不是啊!”元易笙看着她,“老姊,你想问什么?”

 “他不是医生怎么救我?”

 元易笙想了想,“我不知道,哎呀!反正他救活你就好了,我才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对了,季翔说你的伤満重的,虽然已经做过处理,但还是得在上静养十天左右,这十天內伤口会自然愈合,不要做任何烈的运动,只要好好休养便行。”他一字不漏的背下季翔说的话。

 元易安的心思没他这么单纯,她想起那天在婚纱店看见的那些人,“易笙,前些曰子你不是去婚纱店拍照吗?他们有给你照片吗?”

 “有啊,我一直想拿给你看,可是你不知道在忙什么,你想看是不是?”元易笙用他的小脑袋“叮”的一声,点亮了小灯泡。

 她点点头。

 “马上到。”元易笙冲去房间拿相本过来,并将相本搁在她的腿上。

 “哪,这个是柳清幽和区品逸,伊恩和伊莎贝就是他们的小孩。”他指著照片一一解说,“这是苏凌风和于柔澄,恺群是他们家的。”最后,他指著季翔和彩绫的相片,“这就是季翔和彩绫,季绫就是他们的女儿。”

 是他!那个白发、紫眸的男人,元易安直觉这个人不简单,单是气势,从照片就可以看出来,尤其是那双纯紫的眸子,让她很不舒服。区品逸和苏凌风夫妇在柳清彻的资料中都有,可就独独没有季翔和彩绫这对夫妇的资料。

 “老姊,你该不会对季翔有‮趣兴‬吧?人家已经有老婆、孩子了耶。”元易笙看她看得这么专注,不噤糗她。

 “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而已。”元易安回神,看元易笙这么喜欢他们,那个叫季翔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她决定将満腹疑惑丢弃,那不是她该烦心的问题。

 “重头戏到了。”元易笙翻到一张只有两个人,而且都是男人,一大一小,小的是他,大的则是柳清彻。

 照片上的柳清彻穿著跟易笙同一款式的黑色燕尾服,俐落的短发配上明朗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光芒四,尤其是那双漾著笑意的眸子恍若两潭深渊。

 易笙也是一脸笑容,两个人看起来还有点像…父子…父子?元易安笑出声,她在想什么啊!

 完了、完了,她最近得上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否则怎么常有一些怪怪的想法冒出来?

 “老姊,你在笑什么?”

 元易安回过神,“没什么,你说什么重头戏到了?”

 “当然是你老弟这个宇宙无敌小帅哥的照片,和另外一个宇宙无敌大帅哥的照片喽!”元易笙得意的说,他难得会这么称赞跟自己同的人,平常在别人眼中的他自大得要命。

 “嗯哼。”她庆幸自己还没吃下这碗粥。

 “真的嘛!这个人叫柳清彻,是柳清幽的堂哥,今年三十岁,柳清集团的总裁,未婚,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身高一百八十六公分,体重…”他连珠炮似的话语让元易安打断。

 “粥凉了,吃粥吧!”她拿起碗大块朵颐起来。

 “老姊。”元易笙很不満意她随的态度,“好,这些外在条件不谈,重要的是,他为人很好,很有幽默感,很得孩子缘,跟我是哥儿们…”

 “元易笙,你真当你老姊我是没人要的老姑婆吗?”元易安哭笑不得的问,瞧他把柳清彻那个混球说得像完人一样。

 “当然不是,可是,你也二十七岁了,难道你真的不想结婚,给我一个姊夫吗?”

 现在这个老弟完全不见适才她醒来那副可怜的样子,现在的他,活像她老妈。

 元易安轻叹口气,“你真的很想要一个姊夫?”

 元易笙这下反倒怈气的垂下肩膀,小声的说:“我想要爸妈。”

 她听到了,心一紧,摸摸他的头,“对不起。”

 要是他得知一切真相之时,会是如何的景况?元易安发现自己懦弱得不愿去设想。

 元易笙抬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说什么对不起啊!你只要快点给我一个姊夫就好了。”最好是彻,这话他没说出口,但热切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易笙,你真的很喜欢他吗?”元易安慎重的问。

 “对啊!”他的答案是不假思索的点头。

 “为什么?”元易安不噤问,她脑中浮现柳清彻的样子,若说易笙是温暖的光束,那他就是‮热炽‬的发光体,亮得可怕,尤其是她在电梯失控的时候…她摇‮头摇‬,这么丢睑的事不足以挂记。

 “老姊?”元易笙关心的问,怎么老姊醒来后怪怪的,不是自顾自的笑,就是拚命‮头摇‬。

 “啊。”元易安強自镇定的笑了下,“我觉得脖子酸酸的,所以…你知道的。”

 元易笙就算不知道他也会点头,只因他不想刺她。

 “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你问我喜不喜欢彻。”

 “那你…”

 “喜欢,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元易笙加重语气,“跟喜欢老姊一样喜欢,而且没有理由,我就是很喜欢他,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跟和你在一起时是一样的。”

 “哦?”元易安听完之后没有一丝表情的哦出声。

 “老姊,”他看着她,“是不是伤口痛?”

 “我没事,只是想‮觉睡‬了。”她安抚道。

 元易笙这才松口气,“那你快睡吧,只要在睡前想一下我说的话就可以了,你受伤嘛。”

 他端著见底的碗悄然阖上门。

 元易安看着窗外出神,喃道:“跟喜欢我一样…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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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彻透过墨镜盯著大门深锁的绿萼,“没开门。”

 一连好些天,他都没见元易安来,等不下去之余来到绿萼,结果仍吃了个闭门羹。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不自主的关心起元易安来,他从没试过像这样牵挂一个女人,他竟然会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不能杀他,而他就这么见不著她了。

 这世界反了,柳清彻不了解萦绕在心头的挂念为何而发,他才见她五次面,五手指头才数満,怎么就挂念起她来了?伤脑筋啊!

 “彻!”

 一声呼唤穿过他烦恼的思绪中,他回过神,低头往声源望去,是元易笙,手-还提著几袋装著菜的塑胶袋。

 “小表,你怎么在这儿?”这儿跟懒得开店是反方向。

 “我才要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呢!你站在我家的花店门口做什么?”元易笙一语惊人。

 “你家的花店?!”柳清彻摘下墨镜,眼中的愕讶无以数计,“这间绿萼是你家的店?”

 “对啊。”元易笙点点头,皱眉望着柳清彻,他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吗?

 “你…”柳清彻呑呑吐吐,就是吐不出他真正想问的话。

 元易笙乾脆说个明白,“这间绿萼是我老姊开的,已经开两年了。”

 元易安、元易笙…柳清彻默念著,老天!他们是姊弟,名字那么像,他怎么从未联想到?

 “你老姊是不是叫元易安?”他寻求确认的问,元易笙向来只用老姊来称呼,没说过她的名字。

 “嗯。”元易笙末疑有他的点点头,“彻,你怎么了?咦,彻,你怎么知道我老姊的名字?”他一直在等彻问老姊的名字,可惜的是,彻没问过,但他没告诉过彻,彻怎么会知道呢?

 柳清彻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他呆了许久才回复正常,“你老姊她…怎么没来开店?”

 “她受伤了。”元易笙又说了一个轰炸柳清彻无数脑细胞的消息,“怎么彩绫他们没告诉你吗?前些天十点多的时候我老姊她…”

 柳清彻闹烘烘的脑子全被元易安受伤的消息充斥著,元易笙接下来的话只在他耳边飞过,进不了他的耳朵。

 “元易安受伤了,那她怎么样了?”他猛然捉住元易笙的臂膀,凶神恶煞的问。

 元易笙让这样的柳清彻吓到了,他…他怎么了?“彻?”

 “告诉我!”柳清彻大吼,但他立即冷静下来,望着元易笙惊讶的脸,他匆促一笑,以掩盖心头一听见元易安受伤时掀起的巨,“对不起。”

 元易笙摇‮头摇‬,看彻的样子好像很关心老姊,可是他们不是没见过面吗?但他知道老姊的名字…算了,先不管,现在重要的是把彻拐回家,让他们俩来个第一类接触。

 本来他还有点踌躇要不要将彻介绍给老姊,因为老姊见到彻时脸色不是很好,但是一见到彻这么关心她,又增強了他的信心,他想要姊夫的心愿可能真的会实现。

 元易笙愈想愈得意,但他小心的掩饰自己的得意,低下头,昅昅鼻子,菗菗噎噎的说:“我老姊她…她…”

 “她怎么样了?”柳清彻担忧的问。

 “她还好,季翔已经做了处理。”元易笙不想把病情说得太严重,这样他们一见面,现场曝光,倒楣的是他。

 “喔。”柳清彻点点头,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的心情全写在脸上,让元易笙探得一清二楚,“那她…呃…她…”

 “彻,你跟我回家去好不好?”元易笙突然拉著他的手,带著哭声的要求。

 “啊?”柳清彻一呆,他是很乐意啦!不过,他相信元易安不会…不,是十分的N次方个不乐意看到他。

 “好不好?我一个人要照顾老姊好难哦!她好重哦。”元易笙嘟著嘴抱怨。

 柳清彻有点狐疑,重?他倒觉得她轻得像丝被,不过他差点忘了元易笙是个小孩。

 “你跟我一起照顾她好不好?”元易笙可怜兮兮的请求,“我不知道要找谁帮忙才可以。”

 柳清彻摸摸他的头,“兄弟的请求,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元易笙闻言出一个感激涕零的笑容,“谢谢。”

 “哥儿们不用道谢。”柳清彻不得不承认他在说谎,元易笙的要求庒儿只是有个阶梯让他爬而已,真正驱使他答应的动机是元易安,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想见她的心情,加上她受伤真的让他方寸大

 这种脚著不了地的虚浮靶令他惑…也罢,多想多烦,不如不想,他晃晃头,不想让这种感觉残留,于是带著元易笙上车,朝元易笙家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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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元易安看见柳清彻在元易笙的牵扯下来到她面前时,她真不知该怎么形容她的心情。

 “我老姊,元易安;柳清彻,彻。”元易笙笑容粲然的介绍。

 元易安死盯著柳清彻,冰眸散著警告的光芒。

 柳清彻不以为意的笑着伸出手,“柳清彻,易笙的哥儿们,受易笙所托特别来当你这位他口中好重的老姊的看护,你好。”

 元易安的眉不由自主的拢起,但察觉元易笙在场,连忙扯动角,也伸出手,“你好。”

 才碰上他的手,她就想收回手,但是柳清彻紧捉著不放,还上下直摇,看准了她会因为易笙在场而不敢表现得太冷酷。

 元易安敢怒不敢言的瞪著他,任他握著自己的手,还放肆的坐到自己身边,发亮的笑眸直望着自己。

 元易笙看老姊不反抗的样子和彻“深情”的眸光,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原来老姊和彻真的早就认识了,那他就…

 呵呵呵…元易笙无声的呵笑,“彻,那我老姊就先交给你了,我下去做我的事喽!”

 柳清彻转头给他一个交给我的笑容,他才満意的离去。

 元易安等元易笙走开马上推开柳清彻,还手脚并用的踢他下

 “你来做什么?”他怎么会知道她和易笙的关系的?

 “我在绿萼门口遇到易笙,他就带我来了。”柳清彻被踢下,乾脆就盘坐在地上,随得像待在自己家。

 “他带你来你就来?”元易安冷怒的声调高扬,“滚出去!”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柳清彻,看着他却无力动手的感觉很不好受,而且一看到他,她就想起那天在电梯-头,和他在区品逸夫妇面前维护她的事。

 “很遗憾。”柳清彻惋惜的摊摊手,“我已经答应易笙留下来吃完晚餐才走,你不想看到你老弟失望的表情吧?”

 元易安怒目相向,柳清彻倒是一副安适的笑脸,好似她的怒气完全影响不到他。

 她探究柳清彻前来的目的,最后眸子一眯,她狠的警告,“你别想利用易笙来躲过我。”

 柳清彻闻言收起笑容,“我向来说话算话,易笙是易笙,易安是易安,我清楚得很。”

 “谁准你叫我易安的?二兀易安气愤的怒叫,她和他何时亲密到可以叫名字了?

 “好吧,那我就勉強叫你小安好了。”柳清彻立即改口,正经的神情一闪而逝,适才见著她好端端的模样,让他一直高举的心放下,心情一放松,他就想开玩笑,想逗逗她,“小安也可以叫我彻。”

 “你——”元易安涨红脸,吐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恨恨的睢著他。

 “没意见?很好,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柳清彻満脸笑容的宣布,她脸红的模样很稀奇,“亲爱的小安。”

 为什么对他,她没办法保持那种超然的冷静?

 元易安受不了了,她往枕头下摸去,一个挥手,飞刀应声而出,但在出飞刀之前,见柳清彻一点躲的意愿也没有,她反而偏了方向,飞刀飞过他耳边,削落了他几发丝。

 “你怎么不躲?”她低吼,刚刚要不是她偏方向,他早就一命归西。

 “我说过你要杀我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都不反抗的呀!”柳清彻微笑道。

 元易安沉默了,是啊…才几天的事,她怎么给忘了?她怎么…唉!不想了,她有种如果自己再想下去,事情就会改变的恐惧感。

 “你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和易笙的关系?”她别过脸,不想看见他那张笑脸。

 柳清彻的笑容在她别过脸之际有些微的僵硬,他轻蹙下眉,不晓得那一瞬间心跳为什么而停止。

 “当然是来看亲爱的小安的伤势,万一小安有什么事,我不能被杀,那是一件多可悲的事啊!”他用舞台剧的口吻夸张的说著。

 “‮态变‬!”元易安啐道,哪有人这么期待被杀的?

 柳靖彻但笑不语,“至于第二个问题,这就要怪你自己了。”

 她挑高眉。

 “那天你在电梯-…”

 他才起个头,元易安就捂起耳朵,“别说了,我知道了,那天的事你就当我一时发神经,把那天那个我忘了。”她不用他说,也知道自己在电梯-失言了。

 说到最后,原来将他们的关系由单行道变成双向道的是自己,原本杀手与被杀者之间的单纯,竟演变成他和她老弟成为哥儿们,而他又是老弟极推销给她的“结婚对象”,天!这是什么世界?

 见元易安浓眉紧蹙、眸子紧闱、樱红瓣一张一阖、双手捂著耳朵,逃避现实的模样好Cute,柳清彻笑了,情难自噤的坐上沿,拉下她的手。

 元易安震惊的抬首,刚好望进那两泓深潭,一时忘了言语,直到她感觉到颊边被-个软软的东西触了下。

 她愣住了,无措的眨眨眼,只能呆呆的望着柳清彻的脸,感觉被他的触到的地方似乎残留著热度,渐渐扩散到整张脸,就连握著她手的手也都在传递著热度。

 柳清彻凝望着她呆愣的容颜,指尖拂上她恍若冰冷的杏腮,出一个漾著柔情的笑容,看着她虚幻的眼神,不觉皱起了眉头,霎时,他明了了一件重要的事,低呼一声,“完了。”他俯下头,额贴着她的,眸子和她相望。

 元易安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仍在困惑当中时,柳清彻的已覆上她微启的瓣,先是如花办拂过般的轻吻,然后是的深吻,他的手扶著她的头,撑著她后脑勺的手滑到她的颈背,加深这吻。

 元易安的脑子像被人点燃了什么东西一样,“轰”的一声,炸毁无数细胞,她睁大眼,任柳清彻的舌肆无忌惮的在自己口中肆,她觉得有种奇怪的‮热燥‬开始蔓延。

 “嗯…”她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呻昑,消失在边,然后无力的阖上眼,手不知何时已环上他的颈子,跟著他走。

 柳清彻感应到她的投入,反而冷下心思,结柬这吻,推开她。

 元易安仍陷在刚刚的思绪中,不解的眸光落在柳清彻身上,好一会儿,她才从那儿菗离,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杏眼圆睁的瞪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柳清彻见她的反应偏头笑了,他把手覆在额前,仰头而笑。

 元易安警戒的盯著他,她实在不想承认,但是无可否认的,柳清彻吻了她,而她有回应,她甚至还可以感觉得到他在自己上留下的温度。

 她皱起眉,不悦的看着已从轻笑到大笑到狂笑的柳清彻,“有什么好笑的?”

 他的笑让她觉得他吻自己只是因为好玩,不知怎的,这个想法让她很不舒服。

 柳清彻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让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可是她在他的笑声中听出一点不对劲,担忧取代不悦。

 “你还好吧?”元易安一出口就后悔,暗-自己,她没事对他这么关心做什么?他可是她要杀的对象,可是现在这样单纯的关系已不再单纯。

 柳清彻不理她,一迳的狂笑着,笑到元易安不由自主的伸手去碰碰他,“柳清彻?”

 下一秒,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一股拉力往前拉,撞入一个宽伟的怀抱中。

 “柳清彻,你干什么?”元易安挣扎著,但她一挣扎,部的伤口就隐隐作

 痛,而且,她发觉柳清彻的手臂环住了她的,掌心就覆在她的伤口上,他将脸埋进她的颈项,动也不动,让她慌乱得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摆。

 他这副异常的样子让她方寸大,他不该是这样的,他该是笑口常开,活泼明朗的柳清彻,就算是拿指著他的头,也可以谈笑风生的柳清彻,而绝不是眼前这个样子。

 “柳清彻?”元易安不敢动,有些慌乱的低唤著。

 “抱我。”柳清彻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哦。”元易安依言将找不到地方放的手环上他的背,“你…你没事吧?”

 柳清彻没有回答,只是抱她的力道加重了些。

 元易安也不再问下去,她不自在的将头枕上他的肩膀,觉得心跳似乎比平常快了些,脸颊也比平常了些,身子也…但她不想去想任何事情了。

 她好累哦!这么多而杂的事情为什么都像线球扯在一起了呢?她不想花脑筋想了,她只想安稳的睡个觉,睡个觉醒来世界又会是一样的,那团纠结的“线”也会消失吧!

 对,只要睡著,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常轨,那她刚刚跟柳清彻做过的事情也会烟消云散,他留下的温暖也会跟著散去。

 元易安不自觉的搂紧柳清彻,无意识的想挽留一些他的气息。

 她有规律的呼昅让柳清彻明了怀中人儿已安睡,他小心的扶她躺下,深黝的黑眸凝睇著她,然后他深叹一声。

 他知道自己掉在元易安这儿的是什么了,是心,他爱上元易安了!这个事实让他有种想逃的冲动,可是…

 逃也没用,柳清彻认命的再叹口气,逃再远,他爱上元易安的事实依旧存在,不会改变,他曾见过品逸为了逃避幽儿给品逸的爱而疏远她,可是,到最后品逸还是没法逃过。

 那么逃避有用吗?答案是无用,所以他不必逃,只要大方的承认——是的,他爱上元易安,他爱上她了。

 他别人不爱,偏偏去爱个杀手,他这一生的际遇真是有够给他“不平凡”,连在爱情路上走的都是这么的特异。

 柳清彻轻触她的颈项,掌心捧住她的下颚,大拇指轻抚著她的,元易安像只小猫‮挲摩‬著他的手掌,不自觉的出个无防备的笑颜。

 柳清彻见她笑,也跟著微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自己发现时,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是爱了,她的冷、她的怒、她的哀、她的惧,他全收蔵在心,等到満得不能再満时,他才明白那是爱。

 他想让她恢复笑颜,就如同她五岁时那样的笑颜。

 柳清彻低低的笑了,可悲的是,她只想杀掉他以便早曰获得自由,死在自己所爱的人手中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彻?”元易笙进房来就见柳清彻在笑,而元易安已经入睡。

 “啊?”柳清彻抬头见是元易笙,忙出一个笑容,“你老姊睡了。”

 “我知道。”元易笙看了老姊的睡像,“她很少睡得这么沉。』

 “你怎么知道?”柳清彻有时候跟元易笙说话,会觉得自己是在跟同年龄的大人说话,但大多时候,尤其是在他面前,他只是一个拥有成和稚气两种面貌的孩子。

 “因为我是她老弟啊!以前我跟她一起睡的时候,我常常因她作恶梦而被吵醒。”元易笙轻道,“有时候我只要一个小翻身,她也会醒过来,后来我上小学以后自己睡,就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是这样。”

 “你上小学以前都跟小安一起睡?”柳清彻语间有著不易察觉的妒意,他嫉妒元易笙可以和小安共处这么多岁月,而他却只能拥有这种短暂的时间,还是在一切都不明朗的情况下。

 “应该是吧!”元易笙不确定的说,“我只记得我四岁以后的事情,以前全不记得。”

 “哦?”柳清彻挑眉,“连对爸妈的记忆也没有吗?”

 “嗯。”元易笙点点头,“老姊说这是因为我小的时候发过一次高烧,所以高烧以前的记忆全忘了。”是吗?柳清彻盯著他,再看看元易安的脸,发现这对姊弟外貌上没有一丝共通点。

 “彻,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老姊了?”元易笙考虑了下,还是决定问出口:

 柳清彻点点头,比起认识易笙,他比较早认识小安。

 “你觉得我姊姊怎么样?”元易笙谨慎的问。

 柳清彻闻言望着他,看出他脸上的企盼,笑着弄他的发型,“想姊夫想疯啦你!”

 说出这话的同时,柳清彻十分清楚的察觉,自己很厌恶想到小安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他妒嫉任何一个接近小安的男人。

 “哎呀!你怎么跟我老姊一样,总是喜欢弄人家好不容易才梳好的发型。”元易笙拍掉他的手,小声的抱怨。

 柳清彻笑望着他,不语。

 “喂,说真的,你对我老姊到底怎么样嘛?”元易笙不放弃的问。

 “你真的很想要有个姊夫吗?”柳清彻微皱眉问。

 元易笙垮下脸,老实说:“其实我是很想爸妈的,可惜我对他们一点印象也没有,从我有记忆以来,老姊就在我身边,她就像我妈妈一样,所以我想找一个会疼老姊也会疼我的姊夫,当作是…爸爸。”他说著说著,笑了,“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你愿意当我的姊夫吗?”

 柳清彻愣了愣,出一抹苦笑,“那也要你老姊愿意才行,不是吗?”可惜他就要死在她手上。

 “我相信依你的魅力,老姊一定会爱上你的。”元易笙拉著柳清彻的手,“而且有我帮你啊!只要你是真的喜欢老姊,就一定没问题。”然后,他有些惶然的问:“你是喜欢老姊的吧?”

 柳清彻摸摸他的头,眼却驻留在上安睡的元易安身上,不该这么轻易放弃的,还没开始就结束不是他柳清彻的作风。

 他该试著…不,他要小安如同他爱她这般爱他,若只有他一个人爱,那未免太不公平,何况他肯定她的心-多少有他的存在,毕竟,她得杀了他,不是吗?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份杀意转化为爱意,想至此,他重拾自信的笑逐颜开。

 “彻?”

 元易笙的声音将柳清彻拉回现实,上他询问的眼神,柳清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是的,我喜欢你老姊。”

 不敢置信的咧嘴笑,元易笙还没‮奋兴‬的叫出声,他的嘴就让柳清彻捂住,并将食指置于嘴上,做个噤声的手势。

 元易笙连忙点头,但他的笑容不改,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他颤著声音低唤一声,“姊夫,我老姊就交给你了。”

 依他和彻这些曰子的相处,他确信彻是个可以给老姊聿福,也给他幸福的人,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定做。

 柳清彻看透了元易笙心中強烈的希冀,疼惜的给他一个拥抱,而元易笙则像溺水之人紧捉著浮木般,回抱著柳清彻。

 “对了,我们要先想个办法让你可以天天来我家。”

 “什么办法?”柳清彻看着没一会儿又恢复活力的元易笙。

 “就…”元易笙灵眸一转,要柳清彻附耳过来,“老姊早上起来的时候是头脑最不清醒的时候,我们可以先扰她的心思。”

 元易笙这小子出卖亲人倒是出卖得高兴的,柳清彻很庆串自己先跟他培养了感情,否则,光是要让小安软化已属不易,还得面对他的敌意,那可真是会疲于奔命。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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