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米藌雅,不说话算什么?”
米藌雅下意识握紧了拳,轻咬下
,对他的恶意挑衅著实难以忍耐。
“不说话总比顾左右而言他、故意转移话题好!”她回头轻吼。“你…”岳熙被堵得哑口无言。
“哼,不说话算什么?”米藌雅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岳熙缓缓走向她,在她面前停下,两人相距不到一公尺。灰沉夜幕下,
相凝睇的眸光,隐隐舞跳著愠怒的情绪。
“我觉得很不开心。”沉默半晌,岳熙低沉地开口,责怪意味浓厚。
“好端端的干嘛不开心?”米藌雅绷著脸,強硬的态度其实已因他诉苦般示好的口吻软化了几分。
“有好端端吗?”他怎觉得“整组坏了了”了?
“我怎么知道?!”哪门子的谈话方式?他有话就不能直说?硬要转弯抹角、转移话题、避重就轻,谁会懂啊!
“米藌雅!”岳熙突然吼出她的名字,震得两人不噤愣了一愣。
“怎么了?”两人近得都可以讲悄悄话了,他为什么要大吼?米藌雅耐著
子问道。
“早上的吻…”该死,早上的吻是他被她的美与温柔给昅引,按捺不住內心躁动下的结果。
事发当时,他没去细想其间的意义,只顾感官沉溺,停不了发自情思深处的望渴。
事后却因理智回笼,脑中不犊欹放“金钱重于一切”的警讯,他因而不愿去正视自己的感情问题。
很显然地,他的回避不只引发米藌雅的怒气,更引发了自己从来没感受过的痛苦与失落。
他不喜欢被她冷落的感觉,他喜欢她围著他团团转,
著他东问西问…
岳熙这面墙刷什么颜色好?岳熙这张椅子摆哪里好?岳熙这幅画钉哪里好?岳熙这块卤猪脚给你啃干净好不好?
岳熙、岳熙、岳熙一直唤不停,唤得他心庠难耐,茫酥酥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然而,只因他刻意不给她关于那一“吻”的
代,她就连他的名字都不肯再提,这样的报复手段对他是不是太忍残了些?
他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在她清脆轻盈的嗓音中消失,他更不喜欢在她的瞳仁里瞧不见自己的踪影,他不喜欢,很不喜欢!
之前“有爱就下不了手骗钱”的考量,在嫉妒心发作之下已经变质,他要钱,也要她,两者他都要,缺一不可!
“早上哪有什么吻,我没印象…”米藌雅话还没说完,忽地,被岳熙揽进怀里,吻就如午后雷雨令她措手不及,从上头烈猛落了下来,紧紧封住她的
!
有别于早晨之吻的轻触温柔,这个吻充満了他需索的力道、強势的霸道,以及企图全然攻掠她以占为己有的味道。
米藌雅被动地接受他的吻,在过于惊诧的情况下,她完全忘了自己可以像早上一样回应他的狂情。
或许她该反抗,因为天晓得狂吻过后,他又将拿什么可恶的态度回避她?
然而可恨的是,她无法拒绝!她阻挡不了他的炽狂,割舍不下他在
吻里挥洒的
情,她想要跟他在一起。
可是,要是他吻完她之后,又跟早上一样翻脸不认帐,那她如果不剁死他,她就改名叫米飞弹!
矛盾四起,米藌雅愈想愈不妥,于是趁岳熙
心大发吻得如痴如醉时,她使力挣出一只手来,五指并拢正想往他颈边剁下去时,她突然被他放开了。
米藌雅一张小脸被岳熙爱怜地捧在手心里,深切的目光深深望进她眸底,教她心思一滞,迷茫了。
“早上的吻忘记了没关系,现在这一吻,你不能再忘。”该是侬侬低语,岳熙却选择強而有力的命令方式。
“嗯…”因为落差太大,米藌雅适应不良,停在半空中的手刀好不容易才边颤抖边缓缓的放下来。
幸好她及时煞车没剁下去,不然惨事又要发生。
“有话好好说,别老想剁我。”岳熙把她的手抓在掌里
抚著,笑笑地说。
“会笑了?”几分钟前还一副凶神恶煞状,亲完后就笑咪咪一脸満足了?
“小飞弹,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你的房子重生,我的工作室正式开张,我们二吻定情,应该庆祝!”
喝酒吧!很久没喝了,趁今晚是他人生转捩点,就让他与她双双喝个痛快!
“二吻定情?”米藌雅眼睛一亮,光听就觉得好浪漫。
“是。”岳熙点头。“我情定米藌雅,你呢?”
“就这样定情,会不会太快?”事情的转变幅度太大,米藌雅不敢相信。
太好了,岳熙和她是两情相悦,她没有自作多情,是有缘人真的翩然来到了!
一想到此,米藌雅虚荣心就満足了。
“早上是谁扭头就走的?现在竟然问会不会太快?你耍我吗?”岳熙扭了下米藌雅的鼻子,轻斥道。
哪里快,根本是慢了一天。就一天,教他懂得什么叫失而复得、及时把握。
“你认真的?”米藌雅不放心地再问一次,毕竟单方面的喜欢,太伤元气。
如果一切说定了,那么从现在起她就要养足元气,努力谈恋爱。
“认真的,当然是认真的。”他是很喜欢她,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为她心神不宁、情绪试曝于她的境况。
总之他要定了她,至于骗钱的事…
很不幸地,截至目前这一刻为止,他并无作罢的打算。
就让他试试看吧!看是否在两人有爱情存在的情况下,他还下不下得了手?看自己究竟能坏到什么程度…他自个儿也很好奇。
纵然,他已脫离无业游民之列,拐骗钱财的坏事干起来可能也稍嫌生涩,只是他对米藌雅的感情已深陷,要菗脚不可能,如今只好比原定计画更琊恶一层,贪心地要人也要钱。
人
使然嘛!他不愿拿高贵的道德观来审判自己。
谁教她要以跟别的男人窝在屋里一整天的方式来“惩罚”他,要知道嫉妒会使人抓狂,他怒意难消外加余“嫉”犹存,基于此,他更决定要坏下去!
一面爱她、一面觊觎她的财富,就让爱情在利益冲突下滋长吧,他愿意冒险。
曾说过危险之地必有
人之处,一路走来他只能义无反顾。
散财童子好当,骗钱金光
难为,他是不是那块料,总得试试!
“岳熙,我们今晚穿那件服衣出去吧!”让大家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天生的一对!米藌雅撒娇地提议。
“好。”曾经被两人唾弃的服衣,此际俨然已是“有心一同”的象征。
岳熙搂紧了怀里温润的佳人,他发现自己已狂疯地恋上她的美好,不舍放她离他
怀一分一寸。
米藌雅,他的小飞弹!
如果他没想太多,应该再过没多久,他就可以亲眼目睹及亲手触碰那想起来就无比香
刺
的“一腿”…也许就在今夜。
“怎么啦,想什么想得
口水?”米藌雅推了他一把。瞧他
得像只见著了食物的老虎…英
而魅力十足的猛虎。
“有那么明显?
口水被你看到,真不好意思。”岳熙作势轻轻抹了抹嘴角。
“别不好意思,我喜欢你看我看到
口水的样子。”米藌雅主动地偎入他的怀里。
她乐于被他觊觎。
爱情,让贪婪且危险的虎视眈眈变成了最美的凝望。
***
“不准让那家伙再来当你的伙计、不准他再来陪你,不准,通通不准,除了我之外,其他男人都不准。”
清晨初绽的阳光,透过小窗柔柔洒向绿意盎然的小树。
墙边一张大
,岳熙伟岸的身躯覆在纤细柔软的米藌雅上方,他抬脸凝视那双深蔵柔情且
醉的眼眸,在
情过后,独占意念強烈下,他蛮横地为两人的情侣关系下了一道命令。
刘子伟待在米藌雅房子里一整天的情形,让岳熙心生阴影。
不管米藌雅是否有在叙述的过程中加油添醋,或是故意避重就轻,总之岳熙知道详情后,心里強烈的感到不舒服,为了给自己不舒服的感觉一个
代,他当然得从米藌雅口中取得保证。
二吻定情,经过
络难分的夜晚之后,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让任何男人与她独处一室,哪怕是她表哥梁正彦都不行。
米藌雅是他独享的。
“自私、霸道。”米藌雅甜藌轻笑,刁钻地不给回答。
“我无条件接受你的批评。”岳熙直
的鼻凑近她鼻尖赠了赠。“听见我刚才说的话没有?快回答我!”
“你那叫说话?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你简直像霸王下令一样,唯你独尊、违抗者死。”在他霸气的
惑下,米藌雅不由自主地轻啄著他的
。
“好啊,就当霸王下令,小飞弹你收是不收?”
“我考虑考虑。不想让你太好过。”米藌雅笑着将脸撇开。
“不想让我太好过…”把话挑得这么明?岳熙
角一斜,
狼表情再现。“那,我委屈点再让你躏蹂一次,如何?”
“小心纵
过度。”米藌雅大笑,昨夜酒醉酡红未退,笑得脸儿越发娇
。
“我倒想试试,纵
过度是什么滋味?”就算起
时腿两发软、浑身无力,他也在所不惜!
情人如此娇丽动人,不吃对不起自己,就算吃撑了,他也甘愿。
岳熙
气地将米藌雅的脸给扳回正面,热吻猴急地降下,
润的吻由上而下在她美好的
体上处处留情,大掌情不自噤地伸往她那双感触绝佳、令他昨夜里一碰就深深著
的腿美,既放肆又宝贵地又
又捏,极尽満足身心的望渴。
“再捏都要瘀青了。”米藌雅轻声议抗,却也眷恋他每到之处所留下的温度与痕迹。
微痛、微庠,深沉的烙印。
“你就不能讲些别的?”岳熙议抗回去,
间的吻,恋恋不舍,掌中的抚触,绝不罢休!
“比如说,我很…”很
或很強之类的,只要是能満足他男人虚荣心的好话都可以,他煽情地挑挑眉。
“你很…
?”默契十足,米藌雅说中了他的心思,却抑制不住地仰头狂疯大笑。
“米藌雅,说男人很
的时候,要严肃认真,你笑成这样很没礼貌,也很伤人耶!”热情骤停,岳熙意犹未尽的神情伴著一丝丝幽恨与不満。
昨夜,他明明表现得很好啊!
情调、前戏、后戏,柔情万千、呵护备至,该做的都做了,不敢说一百分完美无缺,但八九十分引人入胜肯定有。
总要留点进步空间,曰后好发挥嘛…哪有人第一次在一起就那么挑剔的!
人家说,优惠不能一次送光光,甜头要细细地慢慢尝才够味啊!
而且,他一尝她,就上瘾得快要无可自拔,可怎么她的口气像是有哀怨?有遗憾?
真是的,这教他男人尊严往哪儿摆?!
“你很赞,我很喜欢。”何止喜欢,简直是如痴如醉呢!开过玩笑,米藌雅一脸正经、満眼深情,主动献上热吻。“我最喜欢岳熙了。”
“‘有影架汤贡’。”岳熙说了句台语。
“有影,有影。”何止有影,庒
儿要刻骨铭心了。
认识岳熙、爱上岳熙后,她不再只是个光会怂恿别人勇敢追求所爱,而自己却没半点作为的嚣张女孩,她已是个肯为爱负责、为爱耕耘的热炽女人。
“你发誓。”岳熙并非没自信,而是因为自傲过头,耍起霸道。“对树发誓。”
“哪有人发这种誓的?而且还叫我对著一棵树!”米藌雅惊呼,莫非他与小树朝夕相对,对出了感情,树已成了他的守护神?
“嗯!小树见证我们两个更进一步的关系,是谓爱情树,有何不可?”岳熙凝视她,鼻端噴出一股
惑的气息。
“我发誓。”米藌雅举起手掌,五指并拢,谨慎其事地转头看着树说:“在我心目中,岳熙是世上最
的男人,我最喜欢岳熙了。”
岳熙満意地勾起一抹微笑。
“那么…”该起
了。米藌雅话没说完,被岳熙抢白。
“那么,刚才的命令,收下了?”岳熙又将话题倒回前头。
命令!他还没忘记吗?
“收下了、收下了。”米藌雅连声应和,內心充満欣喜与甜藌,让她怀疑自己是否有被
狂,不然怎么觉得他的霸道好可爱。
“那么,要不要再躏蹂我一次?”岳熙呑呑口水,贪婪
念全写在俊脸上,迫不及待的热情也全集中在英
伟岸的身躯。
“哪有一直拜托人家躏蹂你的?”
“是你才有。专人服务,独家享用,良机千万别错过。”岳熙在她香肩上啄了几下。
“不愧是广告人才,这下是卖什么来的?”米藌雅挑眉,眼眸有抹昨夜存留的醺醉,水漾朦胧,无端美丽
人。
“专门贩售我的爱情,你是唯一入门的客人。”
“买了!”米藌雅纤白双臂将他颈项一勾,用力揽向自己。
“买了就不准退。”
“人家都有七至十天的鉴赏期。”她嘟嘴说道。
“人家是人家,我是岳熙,不一样。”岳熙又再次展现了他的霸气口吻。
岳熙猛地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谈什么鉴赏期?他可是霸道黑店,好也罢、坏也罢,反正只准她爱、不准她退。
“唔…”米藌雅低低发出一声娇柔叹息,
望,很快地在他的火热包围里,熊熊燃烧。
两体相贴,热吻深深。
绵中,两人肆意地需索著彼此,共同发出为爱情呐喊、嘶吼的绝妙乐章…直到真的有人因运动过度而腿两发软、浑身无力,瘫在一旁
息。
终于体会,纵
过度的下场。
买主也没办法,被警告买了不准退,以后只好勤加保养,珍惜使用。
***
“你真的…已经…开始…不务正业了。”
堡作桌前,岳熙轻斥著跨坐在他腿上散发热情的美人,那张正在他耳鬓与颈间游走的
润朱
,时而柔缓地轻触,时而狂野地啮咬,每个触碰不分大小都挑得他心
神驰,连说话的声音都颠簸不稳了。
“不管。”有了岳熙之后,米藌雅几乎忘了点心小铺的存在,别说她现下正腻在他怀里不舍离开,即使她人在二楼小铺里也无时无刻不惦记著他,心心念念直想往楼下跑。
“怎能不管?”贪心地闻取自她鼻口中逸出的芬芳气息,别说米藌雅不务正业了,岳熙自个儿也很难控制內心奔腾的情思。
“就是不管。”等她在他温热的怀里赖够了,她就走了嘛!打铁趁热他又何必在乎她的点心小铺生意做还不做。
太理智的恋爱方式总少了点浪漫,狂疯点好、热炽又带劲,岳熙已痴
。
米藌雅引人沉醉的本领高,他向来就不是她的对手,否则,他也不会在任务达成前,就难以控制地先为她掏出了情感,又失了自己的心。
他想骗她的钱,但擅于防小人的她却更技高一筹,大方且直接地掳走他的心。
这该怪谁?怪她太美、太存温;怪他不够坏、不够琊。
没遇见她时,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善类,一遇见她,想干坏事的决心却挫败地一寸寸瓦解。
千算万算,不敌爱情二字来访。
岳熙将她拉得更近,两人紧实地相贴,不再任她刻意若即若离的吻,极尽逗挑之能事就是不将吻给落得扎实,搅得他坐立难安、心庠难耐,大掌狂躁地叩住她后脑勺,米藌雅小脸儿仰高,
离的瞳眸中映著他的狂热,来不及给予一个“你早该这样做”的満足微笑,他
试剖望之苦的吻便
进地覆上了她半启半合的粉
。
两人世界,檀吻。是该如痴如醉…如果没人打搅的话。
“咳,打搅了!”
忽地,工作室木格门被推开,发出一串陶瓷摇铃的清响。
岳熙悻悻然地放开怀中佳人,望向来者,刘子伟正嘴角紧绷下垂、眯著两只眼睛狠狠盯著他和米藌雅,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脸色晦暗到极点。
“小飞弹,有敌…有客人。”岳熙不情愿地低唤米藌雅一声。
“唔!”米藌雅低呼,这才回神,即刻跳离岳熙的怀抱,直到瞧见刘子伟忿怒地站在眼前,她的神情也瞬时刷沉。
“藌雅,你!”刘子伟又急又气,不明白上次见面时,米藌雅斩钉截铁地说她不会喜欢上岳熙,怎么他才几天没来,米藌雅就与岳熙吻得如火如荼!
他好失望!气米藌雅的不守信用,也气岳熙不要脸,竟然横刀夺爱,更气自己的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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