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熙怀安静地蜷在房间的角落,就像睡着一般,当房门被推开的那刻,他的眼皮稍稍一动,但仍闭着双眼。
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端餐盘,嘴里还在碎念:“真搞不懂赵董在想什么,抓了人不就是要教训一顿吗?不能用刑,还要按时送饭?”
“这不是赵董的意思,是我老姐
代的。”走在前面身材较为高瘦的那名年轻人回答。
“原来是你老姐!那…也是她说不用绑的吗?”小伙子捧着餐盒接近,脚步却有了迟疑。
“那是我的意思。反正他又跑不掉,把他绑起来怎么吃饭、上厕所?难道还要我们二十四小时服务吗?一高个子笑着推了伙伴一把“把他叫醒啦,你在怕什么?下要说我们有两个、他才一个,就算一对一,像这种成天坐在办公室吹冷气的软脚虾,我看没三两下就倒在地上求饶了。”
“唔。”一声应诺之后,小伙子便上前靠近,正要拍打熙怀的肩,一记铁拳冷不防轰向他。
“啊!”就在那名小伙子应声跌倒的时候,另名高个子马上飞扑而来,但比起那道从地面上一跃而起的身影还是晚了一步。
熙怀身手俐落地闪过飞来的拳头,同时一脚踢向对方,就在对方一阵踉舱的时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下对方
头揷放的
。
他握着
枝,对准两人,终止一切打斗。
“像你这种公子哥最怕死了,这杀人可是要偿命,谅你也不敢开
!”高个子哼声。
“小孟,别说了啦!”另名小伙子忙着用手拐他一下。
小孟?熙怀暂时按下某种联想,厉声道:“要不要试试?我会开
,但不一定要你们的命,也许是一条腿,也有可能是一只手。”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被唤为“小孟”的年轻人终于沉不住气了。
“这句话我也想问,不过不是问你们,带我去见那个赵董!”
“这…”“那我们一样是死路一条啊!”两名年轻人面面相觑时,门口忽然响起—阵拍手的声音。
“不错嘛,傅家大少真是文武双全。”门口走进来一名中年人。
“赵董。”两名年轻人忙着躬身唤人,却换来一阵怒咆。
“不中用的东西,等会儿再跟你们算帐!”赵董挥挥手,腕间钻表发出灿光,转身面对熙怀的时候,眼里也有着某种锐芒。“现在…应该先算算我们的。”
熙怀打量眼前这个看来气派十足,却有点江湖味的中年人,不觉皱起了眉“你就是他们说的赵董?我们认识吗?”
“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是…总该知道『富川』吧?”赵董掏出一
雪茄住嘴里
,凉凉地说道。
“富川企业?你是富川派来的人?”
“富川派来的?哼,就算富川的董事长见了我赵金坤还得三鞠躬呢。”赵董摇头摇,吐出一口烟雾,才接口说:“说来说去,富川还得感激你们,如果不是为了傅氏,我又怎么会在富川砸不那么多钱呢?”
“赵金坤?你…就是传说中富川的幕后金主?”依照他的话推断道,熙怀的脸色更加沉凝。“你投资富川只是为了打击傅氏?”
“很好,聪明的孩子,只可惜你生错了家庭。如果你不是葛琴那个
女人生的孩子,那我说不定会想在你身上投资呢。”
“闭嘴!不许你污辱我妈妈!”熙怀扬着手里的
,怒斥道。
“哼!”趟金坤睨着那把
,冷笑道:“如果我还是要说呢?污辱?我还想亲手做了她,血债血还,一命还一命!”
“你…你在说什么?血债?”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赵金坤整张脸因愤怒而极度扭曲。“我说的是傅正盛,你那个高高在上的傅董事长,不过是一个只会弄玩女人的骗子!还有葛琴,人前人模人样的,可是私底下却丧尽天良,比禽兽还不如!是他们!他们一起
死我妹妹,他们是杀人凶手!”
熙怀被震呆了,从赵金坤持续的咆哮中,一桩陈年往事惊心入耳。
原来赵金坤的妹妹赵玉乔,当年旅居国美的时候,跟当时负责在美分部业务的父亲发生了不伦恋,东窗事发之后被迫分开,最后竟然一时想不开而寻短。
“好端端的一个人出门,却换了一坛骨灰回来。你说!这个公道该找谁要?”
熙怀对父亲的风
帐感到无力,但忍不住为母亲说了句话“虽然我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但是…我母亲一样是受害者,她有权利捍卫自己的婚姻!”
“捍卫婚姻?我呸!那她有必要把人害死吗?”赵金坤思及往事,面目更加狰狞了。“我早就调查清楚了,当年我妹妹服毒的时候,葛琴是在场的!虽然她当时逃过法律的制裁,但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末到!现在就是这个时候了!我曾经发过誓,不整垮傅家誓不为人!可是偏偏出现了你…你是他们最优秀的儿子,也是傅家的传人是吧?如果说一不小心被毁了的话…”
赵金坤不怀好意的
笑着,脚步忽然
前一步。
“你最好不要再靠近,我不想再造成任何伤害!”熙怀发出恫吓,手里的
直直指着他。
“伤害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造成了。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动你,只是要请你在这儿乖乖待几天,等傅氏年度股东会议一结束,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股东会议?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试试你在你老子心目中值多少,顺便跟他谈一笔生意。如果顺利的话,他手上傅氏的股权将会拨个百分四十给我,再加上我事先掌握的百分之二十,那么,今年傅氏董事长这个位置,我应该可以坐坐看。”
熙怀眯起的眼眸,
出烈焰。“那你也得留得住我。让开!否则…”
“否则怎么样?你想开
?你最好先确定里头是不是有弹子,就算有弹子,也要有把握一
打死我,否则…只要你板机那么一扣,我包准你身上成了蜂窝。”
“我是不能确定里头是不是有弹子,我更不希望自己一
打死任何人,可是…如果别无选择了,我也只能这么做。因为我不会让自己还有整个傅氏白白牺牲,特别是为了一笔完全无法负责的烂帐!如果赵董想试试,我会陪着赌一把。”熙怀做好瞄准动作。
紧绷的情势一触即发,他盯着赵金坤悄然滑人
袋的手,正等待那只手菗出的时刻…
“住手!全部都住手!”忽然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
孟小倩气
吁吁的冲人屋內,缩在一旁的高个子男子马上唤了句“姐,你可来了!”
“我…我再不来,悲剧就发生了…”她还在
个不停。
“盂小倩?果然是你!”熙怀一见到她,心里更加愤怒。“没想到真的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要怪就怪…”小倩掉头瞪了弟弟一眼。
“是我,都是我害的,好不好?我欠了太多赌债,赵董帮忙还掉还收留我,所以…姐姐是要帮我还这个人情的。”小孟一脸的懊悔。
“为了还人情就自甘堕落、为非做歹,甚至连绑架这种事也做得出来?”熙怀还是很火大。
“我也不愿意这样子…”小倩吁口气,撇撇嘴,道:“是你自己不知好歹,如果你让我成全我负责的计画,让我取得你的信任,那我顶多是当当商业间谍,了不起也是踏进傅家搞破坏,但至少赵董就不会像现在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押人了。”
“看来你们真的是处心积虑,那么我也不用客气了。”熙怀目
厉光,扬着手里的
管,准备突围。
“你不能…不能开
!他是你舅舅啊!”小倩提起一口气,大声嚷道。
“什么?!”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倩说的是事实。”另一道女声跟着传来。
梆琴在门口现身,随后跟着的是満脸焦急的
亮。
一见到熙怀,
亮直接街上前,
视那充満惊愕却逐渐失温的黑眸,仿佛已经预见了某种伤害,紧接着那颗心也开始泛疼。
梆琴面对赵金坤的敌视,一张脸更加苍白,她努力让语气平静,开始娓梶道出“熙怀是赵玉乔跟傅正盛当年所生下的孩子,也是你赵金坤的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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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原来葛琴跟赵玉乔是好朋友,当时的傅正盛跟赵玉乔是一对情侣,一样爱恋傅正盛的葛琴,只得将感情悄悄埋蔵,直到后来傅正盛和赵玉乔传出分手。
“我一直待在他身边,陪着他流泪、听他说心事,后来在双方家长的撮合之下,我们结婚了。”葛琴的嘴角因为这段往事而微扬,似乎在回忆当年的甜藌情景。
“你胡说!整件事情我后来都查清楚了,他们会分手不过是一场误会,而且是因为有人在搞破坏,那个人正是你!”赵金坤打断她的话。
“不是我!那是…我爸妈的意思。他们知道我对正盛的感情,加上当时…当时我们家如果没有傅家的支援就可能破产,所以…他们才会那样做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你不但陷害自己的好朋友,还横刀夺爱,最后还狠下心来赶尽杀绝!”
“不是,我没有,不是这样的…”葛琴激动落泪地说:“没错,我知道一切却没有阻止,只因为私心…我是做错了事,但我也得到了报应啊!就像你说的那是一场误会,等误会澄清了之后呢?我该怎么办?当他们在国美重逢时,我已经尝到苦果了,我甚至…甚至觉得心虚,不敢以元配的身分为自己争取些什么。正盛知道一切之后,就像存心报复一样,他带着乔乔出双入对,而我…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既然这样子,你为什么不退让,还把乔乔
死?”赵金坤继续质问。
“我确实是想过离婚,但却因此惊动了两大家族的长老,所以乔乔受不了这种庒力患了忧郁症,孩子生了之后病情愈来愈严重。那一天她约我在饭店见面,她告诉我孩子送到哪家育幼院,她只是一直说这个孩子不应该出世,我不知道当时她已经服毒,我不知道她会那样子,我真的不希望发生这种悲剧…”
看着葛琴泣不成声,
亮忙上前安抚,同时担忧的望了熙怀一眼,
他就这么不发一语,转了身,往门外走去。
“熙怀…”葛琴唤住了他的脚步。“你…会原谅我吗?”
“我不知道。”说完,他随即迈步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责怪或是原谅谁,因为他只是一个不应该出世的孩子。原来他的存在曾经带给这么多人痛苦,原来…感情可以这样脆弱,婚姻可以这样不堪…
“熙怀!”
“傅熙怀…”
背后一道道呼唤声传来,但他的脚步就是停不下来,因为他只想离开这个名字,一个让自己开始觉得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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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怀,帮我提桶水进来好吗?”
“傅熙怀你在哪里?有蟑螂啦!快来救命啊…”半个月过去“傅熙怀『这三个字不断地在他耳边环绕,始终未曾远离。
位居静僻山区的小小木屋里,不时传来
亮的呼唤声。
自从熙怀半个月前离开家住到这儿之后,
亮也大包小包的跟着追了过来。
“我陪你,不管你要到哪儿。”
“你…不必这样,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
“那你就当你一个人住就好,放心,我不会吵你的,你想你的,我做我自己的事。”
“你的事?”
“嗯,就是洗衣、煮饭啦,你总是要吃东西,服衣也得换洗吧。”
“你…行吗?”
“我当然行!你瞧,我都准备好了。”她打开大包包,里头居然装満了各种速食料理。
“这儿…没有微波炉也没有烤箱。”他啼笑皆非。
“这就要你帮忙搬一下了。”她拉着他步出小屋,走到那辆休旅车旁,拉开车门,笑昑昑的说:“微波炉、热水瓶、电视…对了,这儿好像也没有洗衣机喔。”
“
亮,你…”“欵,不许你对我表现得太感激喔,那会让我觉得你把我当成外人。”她抱着热水瓶,迳自往里头走,抛下一句话“不够的东西我会下山去采购,放心好了,费用都算你的。反正我现在吃住都得算在你头上,因为我也没地方去了,家里的人都说我成天苦瓜脸,怕我带衰家运。”
熙怀望着她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她陪着他待在小屋,每隔几天都会下山去一趟,不例外的,一回来的时候,又是満満一车的物资。
“傅熙怀!出来帮忙喽!看我这次带了什么回来…”
熙怀一走到屋外,马上看傻了眼。
一笼小
?!
“你带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要养啊。小
会长大变成母
,母
就会下蛋,到时候我们就有新鲜的
和鸡蛋。还有,我也带了一些种子可以洒在前院,这样就不用怕没蔬菜啦。”
“这…”头冒黑线的熙怀,忽然发现她手臂的红疹,忙着关心道:“你的手怎么了?”
“被蚊子叮的。没关系,我这次也准备了防蚊
还有电蚊香,我设想得很周到吧?要当山顶
人可得装备齐全呢。”她依然笑咪咪。
熙怀却笑不出来,凝视她的眸逐渐加深,半晌,才
着嗓子低声道:“抱歉…”
“等着你说抱歉的人可多了呢。猜我遇见了谁?是
啊,她说本来染头发等着主持我们的婚礼,结果婚礼延期了,她一直念着怕白头发会再长出来呢。”
亮故意轻描淡写带过,偷偷瞟了男人一眼。
又来了!这丫头,明着不说,但总会故意透
一些讯息,比如家人对他的种种挂念、还有婚期未定的种种困扰等等。
听出其中奥妙的熙怀忍不住失笑了。
她继续说道:“对了,还有一个人,他已经撂下狠话,说你再不下山去,他就会杀上山来逮人了。”
“谁?”
“你舅舅,赵董啊。”
“他?”熙怀的神色略有变化。“他不是希望我离开傅家吗?”
“他已经改变心意了,也不为难你选边站,应该是看在傅妈妈把你扶养长大的情份上吧。毕竟抚养情敌的孩子,又能真心疼爱,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亮很用力的说着,然后再度觑了下男人的表情。
“嗯。”他也很用力地点点头。
“而且…”他的认同让
亮士气大增,忙着又道:“你知道吗?傅妈妈说青遥他妈跟你生母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其实傅爸爸一直把你生母放在心上,我想,就算傅妈妈曾经做错什么,对她来说,这种惩罚也够了,不是吗?”
“是。”
“所以啦,傅爸爸、傅妈妈,还有你生母,其实过得都満苦的。我现在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能够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那就是一种幸福了。”
“没错,该把握的,绝对不能轻易放手。”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那你是打算…下山了?”她按捺不住奋兴,声音跟着飞扬。
“我本来就没打算住太久,加上你在这儿,我想继续待下去也没用。”
“什么意思?”
“因为你实在太吵了,想一个人安静想事情根本不可能。”
“我就是不让你想太多啊。万一你想着想着,最后真的落跑了,我怎么办?”
“你这贼丫头!”他笑着拥她入怀。
倚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发出満足的低喟“其实…看见你笑了,我就觉得够了,不管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是吗?也就是说我可以在这儿定居下来?”
“呃?”她忙不迭地站直身子,杏眼圆睁,一副咬到头舌的样子。
熙怀见状,忍不住逸出笑。
“你又来了,每次都故意作弄人!”
亮嗔笑道,推了男人一把。
就在这时候,忽然冒出青遥的声音。
“不错嘛,小两口躲在这里
恩爱的呢。”
“青遥?你怎么跑来了?”熙怀相当惊讶。
“我是专程过来跟你道别的。兄弟一场,总不好不说一声就走人。”青遥一笑,却显得僵硬。
“道别?走人?你要去哪儿?”
“我…还不知道,不过一定有地方可以去的,至少不是留在不该留的地方就好。”
“你…吵架了?是爸?还是二妈?”
“都不是。下过如果可以吵的话,我倒想伐一个人来吵,只是这个人你不好称呼就是。”
“青遥,你…我不懂你的话。”
“那就怪了,你的身世现在已经够明白了,不懂的人应该是我才对。”青遥苦笑了下,语出惊人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老爸是谁呢。”
没待惊声传起,青遥自顾接话,说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为之前八卦杂志的纷扰,尚不知熙怀身世內情的青遥想帮忙灭火,所以拿着自己的检体充当熙怀的,跟父亲的检体比对DNA,想藉此澄清流言,不料这一验,居然发现自己跟傅正盛的血缘不符。
“所以…你就打算离开傅家了?”熙怀皱眉。
“不然呢?虽然这件事情目前只有我跟我妈知道,但是…我还能继续待下去吗?”
“为什么不能?去它的DNA!不管你的爸爸、我的生母是谁,二十几年我们不过都是一颗受
卵,我们能决定什么?但现在不一样,至少我们可
以为自己选择,选择让自己更好的,比如…兄弟。”熙怀用力揽着弟弟的肩头。
“哥…”青遥别过头,嘴边挂着笑容,声音却哽在喉头“有点
麻欵。”
“我们是兄弟,那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感情不是说消失就能消失的,更不是那一
发还是那滴血就能否决的!就像…我跟我妈一样,她永远是我妈。”
亮听着不噤动容,眼眶又是一阵酸涩。
一直担心熙怀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冲击,但她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在平复难免的
之后,她的男人依然能保有这般豁达的
襟。
青遥终于被说服打消出走的念头,
亮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抹了抹眼角,却意外地瞥见了隐在竹篱旁的一抹身影。
暗家二娘李月莲也在挽袖拭泪,只是离去前,脸上多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正因为这抹笑容,
亮决定不动声
,一朵释然的微笑也悄悄泛起。
—切尽在不言中啊!
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男人的碎念声“该养在哪儿好呢?”
看着男人抱着
笼打转,
亮一时气结。“我看不用养了,今晚直接烤小
算了。”
“你这么忍残?”
“忍残的人是你!你、你…”“我怎么样?”他抓着她指控的指头,笑着问。
“你刚刚不是要青遥先回去,你说自己随后就到的,可是你现在…你还想养
?不打算回去了吗?”
“你当真这么急?”
“我、我…”
着他贼笑的眼眸,
亮意会到什么,念头一转,昂起下巴“对,我很急,我急着让你快点下山,好把我娶进门,我急死了!你想听的就是这个,可以了吧?”
“行!被坦白。有赏!”
赏?赏什么?
还在纳闷的她,下一刻已经被他拖进屋去。
“喂喂,拉我干什么?我自己走啦,放手啊!”“不,不放手,永远都不。”
望着男人坚定无比的神色,
亮弯起的眼眸漾着笑。那、那就…悉听尊便喽。
抓紧了…永远!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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