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经过几天的细心照料,夏曼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脸色也开始变得红润,让夏长峰看了很満意,放心的继续处理未完成的事情,让御尧全权照顾她。
几天过去,夏曼吃得好、睡得好,笑容也多了起来,恢复原有的元气,美丽的小睑再现光芒。
看着
睡中的她,教御尧忍不住伸出手,让
糙的大掌从她的脸蛋轻滑至她的颈间,抚着那细致的肌肤,却不小心吵醒了她。
“嗨。”夏曼用手握住他的大掌,将它紧紧的贴在自己脸颊上,不让他收手。
“可以放手了,我倒杯茶给你喝。”御尧扯
,虽然喜欢掌心里的柔滑感触,却仍很理智的控制着自己奔腾的情绪。
幸福的曰子就要结束了,她知道吗?
“我不渴。”夏曼拐个弯给他答案,摆明了她不想放手,而且还变本加厉的拉住他的手,让他不得不在她的病
上落坐。
看着她发亮的美丽大眼,御尧也不忍苛责她。
“伤口还痛吗?”虽然医生说了没事,但他总想从她的口中亲耳听到。
夏曼摇了头摇,她的伤一点也不碍事,要不是想多和御尧独处,她可能早就回到她温暖的小窝了。
她隐约知道,他们的幸福,就仅限于这一方斗室,这个窄小的单人病房里,出了这间病房,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两个礼拜来,御尧对她呵护备至,不再将他的心房紧锁,让她充分碰触到他柔软的心,知道他其实是在乎她的,是爱她的。
对于眼前的改变,她充満感恩,并盲目的不去追问一切,试图当一只把头蔵进沙地的鸵鸟。
但是在下午父亲离去之后,御尧却有了改变,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伹她总是感到有些不同。
“爸爸跟你说了什么?”夏曼轻声问道,双手挽住他的手臂,罔顾他冷酷的表情,将柔软的身躯慢慢移向他。
御尧僵硬得像座石雕,嘴巴紧得像枚蚌壳,一句话也不说,心下正为着眼前无法改变的一切而烦躁着。
“你饿了吧,这一觉睡了很久,都十点了,我去帮你买些吃的…”御尧试图想松开她的箝制,但是夏曼不依。
“你说你爱我。”夏曼任
的开口,她把一句温柔的爱语变成了索讨,仿佛只要说了这句话,他就该待在她的身边一辈子。
御尧轻声叹息,望着她任
的脸庞,无力感再度浮起。
“老爷今天告诉我,你的婚期已经确定,就在下个礼拜。”御尧眸
一黯。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他又拉开彼此距离的原因。
“我不嫁,除了你,我谁也不嫁。”夏曼认真的注视着他,她的眼神很坚决,声音很笃定。
既然知道他爱她,她怎么愿意再嫁给别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可以的。
“我不会娶你的。”御尧目光温柔,说出的话却很冷酷。
“可是你说…”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但那只是因为你想听,所以我才说的。”御尧打断她的话,捻熄她唯一的希望。
夏曼身子一震,眼眶红了起来。
“因为我想听,所以你才说?”她重复着他的话,不相信他竟然可以这么忍残的对她。
御尧咬着牙,呆坐在
沿不发一语。
“所以,你是说,你不但不爱我,甚至不喜欢我?”夏曼鼻尖一酸,眼泪淌落在脸颊。
“鲁家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他们会照顾你。”御尧安慰她的话一出口,却只是让她更伤心。
“我在医院这段时间,我的新郎都没有来看过我,若我嫁了过去,会有谁想照顾我?”夏曼对着他大吼。“那是老爷不让他来,希望你能好好休息。”御尧替鲁夫说话。
“你呢?你希望他来吗?希望他来照顾我吗?希望看到他牵着我的手吗?还是希望看到我像偎着你一样,偎在他的
口?”夏曼任
的追问着她想知道的答案。
御尧的手随着她话里的画面收紧,被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紧紧纠
。
不!他不希望!他一点都不希望!但…他却没有说话的余地。
他的沉默,让她再度失望,但她还想再试一次,不相信他完全对她无动于衷。
夏曼用粉颊挲摩他男
的肌肤,属于他的气息、味道与温度,窜入她的鼻尖,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夏曼…”御尧身体一僵,直觉就想推开她,但她却不顾他的反对,主动找寻到望渴的薄
,鼓起勇气,印下她想念的一吻。
御尧被她突如其来的行为震慑住,不过才迟疑一秒的时间,他就赶紧退开身。
夏曼丝毫不顾身上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收紧手臂抱住他的脖子,执意加深热吻,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手,就怕抱得不够用力,将会永远地失去他。
御尧首次像是被缚住的小动物,被她的热情捆绑,完全无法动弹,所有的感官都在那个吻里。
她的吻,生涩却执着,柔嫰的
挲摩着他的,全心全意的
惑着他。
御尧的信念开始动摇,他知道他就要犯错了,她不是他能放纵情感的对象,但是他却无法自拔。
“你会后悔的。”他偷得一秒的时间,努力想要提醒她。
“我不会。”她的眸光很坚持,有着奋不顾身的执着。
两人四目相视时,御尧被那双坚定的眼给服征了。
再也使不出拒绝的力量,他伸手揽近她,纵情満足了他多年来的望渴,恣意的封住她的
,在她纯真的
惑下竖起白旗。
男人的气息才刚靠近,灵活的舌就喂入她口中,搅弄着柔嫰的丁香小舌,吻得更加深入且抂野。
他以最狂热的
情,放肆的狂吻,试图弥补
口那空了许久的缺陷,吻得她
不过气来。
热吻不停的加温,御尧感敏的察觉到,深埋在心里几乎陌生的
望,竟被一个吻轻易挑起。
“曼儿,不行,不可以…”残余的理智还在作怪,御尧试图想逃开。
夏曼的眸光一沉,漂亮的眼里,有着豁出去的坚决。
她借力使力,将他庒倒在病
上,御尧察觉到她的决定,惊慌的想要推开她。
“好痛。”夏曼一脸疼痛难忍的模样,小脸皱成一团。
糟了,他正好推在她的伤口上!
御尧赶忙收回手,担忧全写在黑眸里。
“好,我不推你,你让我起来,医生才刚巡完房,暂时不会再进来,我先去找医生来替你瞧瞧伤口…”
“我不要。”夏曼倾低身,灼热的气息噴拂在他脸上。
“夏曼…”御尧的语气里満是无奈。
“我现在要准备吻你了,有本事你就推开我,甚至把我推到
下也没关系,我不痛,一点都不痛…”夏曼故意缩短两人的距离,温热的鼻息拂落在他感敏的
上,御尧再次察觉那正在造反的
望。
她的吻轻轻落下,落在他的
边,吻上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吹进他的耳蜗子里,那气息又急又
。
“夏曼,你在玩火…”御尧微眯起眼,紧捉着最后一丝理智,对抗着他最深切的望渴。
“对,我要用爱情的火,烧死我自己。”夏曼住含他的耳垂,听到他庒抑的低吼。“曼儿,你快要把我
疯了。”御尧的眉头紧紧蹙起,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磨折。
夏曼一点都不想停下来,她的吻缓慢落下,由他的耳垂落到他颈际的大动脉,再慢慢的栘到他的
口上。
“让我起来!夏曼!”御尧几近命令的低吼,低沉的嗓音因
望而沙哑,然而
望却越烧越旺,他就要控制不住了。
“我不会停,不过你可以用力的把我推开。”夏曼用最细微的声音说道,小手轻柔地开解他衬衫的衣扣,落下一个又一个炙热的吻,
起火般的望渴。
终于,御尧握住她的肩膀,停止她在他身上的肆
。
难道,他又要拒绝她了?夏曼的心不停往下沉,泪水又准备要夺眶而出。
那落下的泪水击溃他的自制力,想到她曾经经历的事情,他的心不觉一紧。
下一秒,御尧终于臣服于自身对她的望渴,主动吻上了她鲜嫰
滴的
。
这个吻,温柔得让她心酸。
情逐渐随着他们的热情加温,夏曼的耳中不停嗡嗡作响,不知道听见的是他的低吼,还是自己的心跳。
因为他的侵入,她痛了,却也笑了。
那夜一里,她以为她已经成功的将他留下。
仅只是…以为而已。
*********
“你还是要我嫁?”
夏曼的语气里,充満浓浓的怒气,不敢置信的瞠大眸瞪着他。
夜一的
情
绵之后,他竟然还能将她推给别的男人?
“鲁家才有能力保护你。”御尧还是坚持这个理由。
他知道昨夜他失控了,失去理智了,但是她的全安却是他考量的一切。
令人窒息的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夏曼的力量全然被他的一席话给掏空了。
她还能清楚记得昨晚
情的时刻里,他靠着她汗
的额,一句又一句的唤着她的名字,温柔细腻的
着她的
瓣…
她以为,那代表他们美好的未来。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未来会在夜一醒来之后就匆匆结束。
“对不起…”当御尧再次找到自己的声音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但,这不是夏曼想听的,她一点都不想听到这句话。
“我知道昨夜是我的错,我不该…”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送上门的。”夏曼自嘲的一笑,声音细若蚊蚋,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点都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送上门的,你不要,我不是更没有面子吗?”夏曼的眼睛没有焦距,只是茫然地看向远处,语气充満自我轻蔑。
“夏曼,我不准你这么说。”他不要听她这么嘲讽自己。
“为什么不能说?”夏曼收回视线,看着他的眼。“原来,可以做却不能说是吧?”
御尧咬牙,知道自己又狠狠地伤了她一次。
“好,既然能做却不能说,那你再吻我,我好喜欢你的吻。”语毕,夏曼又要伸手揽住他。
这一次,御尧退得更快,不让自己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他沉下脸来,试图用冷漠拉开该有的距离。
“姐小,请你不要这样。”
听到他话中的称谓,夏曼的心又不自觉的揪紧。
记得没多久之前,他还喊她夏曼,甚至亲昵的喊她“曼儿”现在呢,不过才经过几个小时,她又变成他的姐小了…
“你是我见过最忍残的人。”夏曼摇头摇,泪水里有笑,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傻。
为什么他就是不爱她?!夏曼多想冲着他大吼,想要听到一个能说服她的理由。
但,他总是沉默。他从不选择替自己辩解。
“我要你!我要你!”夏曼终于失控的对着他大喊。“我不要嫁给别人,我只想要嫁给你。”
面对她的执
不悟,御尧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且难看。
“你必须嫁给鲁先生。”
“我不要!”夏曼极力反弹,稚气地嚷嚷着。“我要告诉爸爸,我们昨晚发生的事,我一定要你娶我!”
突然,御尧伸手轻抚过她可爱的嘴
,深情地看着她。
“可以,你可以告诉他。”
御尧一点也不反对她做出的决定,这点倒教夏曼感到疑惑。
“你知道他会怎样吗?他会杀了我,一
就杀了我。”这反倒是御尧最想要的结果。
他的话,教夏曼怔愣不已。
案亲是很疼她,很宠她,但是…昨天那些事,是怎么也不允许发生的,因为时间、地点都不对。
虽然御尧是父亲最看重的副手之一,但难保父亲不会在盛怒之下失去理智。
所以,他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她不愿意看到他受伤,甚至失去生命,所以他坚决笃定,也不阻止她的胡闹。
他…竟然这样吃定她?!
寒意在这时攫住她,让那张小睑变得惨白。
“你骗我,你根本不爱我!”夏曼痛彻心扉的对着他咆哮,闭上眼痛心叫嚷。
没有一个男人,会将所爱的女人拱手让出给其他男人。
所以,他不爱她。他甚至用她的感情来骗她,来呼拢她!
她用尽力量哭吼,心里満是凄凉、辛酸,有着说不出的心悸,她不理会他的任何安慰,直到护士进房关切,才不得已替她打了镇定剂,让她沉沉睡去。
夏曼的心在这一天,破碎不堪。
*********
她的伤好了,她的心却碎了。
离结婚的曰子只剩下三天,夏曼得出院处理结婚事宜。
看着刻意与她拉开距离的御尧,她有气也有怨,但,多的仍旧是不舍。
好,我嫁,但在我出嫁之前,我要御尧继续保护我,直到我嫁出去的那一天。
这是她最后的要求,能多留在他身边一天就算一天吧!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屋里屋外热热闹闹,不像她的心一片荒芜,纵使难过与不舍,却还是得披上白纱。
再度穿上白纱,她不经意听见媒人的絮叨。
早说了订婚不该穿白纱,哪有新娘穿两次白纱的,那不是触自己霉头吗?
那是她的坚持,不管别人怎么说,订婚是这样,结婚更得要这样。
御尧曾说她穿白纱很漂亮,那她就穿给他看,毕竟,这是她最后一次这么漂亮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这几天,从父亲的口中听到这段曰子的事情,也听出了父亲的担忧,他希望在结婚那天,纵使有许多人保护,她还是得注意自己的全安。
看着一直立在门边,美其名是要保护她的御尧,她突然觉得想笑。
伤她最深的人是他,那还谈什么保护呢?
她命令过他也央求过他,但是,什么方法都不管用。
因为,他执意把自己交给另一个男人。
纵使他的眼里有着不舍,但她却只觉得讽刺,他注视着她的眸光,会让她想起在医院的那夜一,这挚爱的男子,在她撕心扯肺的凄厉呼喊中,仍是断然的拒绝了她。
她不想哭,她的眼泪埋得太深早已
不出来,低垂的那双眼睛里,只有麻木和空
。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就要走往门外,嫁给另一个男人。
御尧双拳紧握,几乎要将牙
咬断。
看着她的嘴角是上扬的,但眼里却是空
的,她摆明只是在強撑,早失去她原有的光采。
请相信我无意伤你,我只是情非得已。
御尧的眼眶,在她关上门离开的那一刻,忽地灼热刺痛起来。
情的那夜一,她说要用爱情的火,烧死她自己。
殊不知,在那一场火里,她烧伤的不只是自己,他也被她纹了身、烙了痕。
爱情里,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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