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沈芬郁和几个朋友用完餐,正要步出餐厅,在大厅被一位约三十多岁,西装笔
的男子叫住,她讶然回头,竟然是上次相亲的对象王博。
沈姐小,这么巧。”王博回头跟身后的两人
代几句,其中一人把车钥匙交给他之后,就和另一人相偕离开了。
“这么巧。”面对那张诚恳的笑容,沈芬郁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相亲那晚,她是存心去踢馆的,故意穿了件前
,后
背的超
感贴身洋装吓人,果不出其然,在场的老人家个个睁大眼,王博被茶水呛得咳个不停,她甚至装出轻佻的样子,再随便唱个反调、吐个槽,气氛马上就降到了冰点,接着她心情超好地吃光所有的餐点。
回家以后当然少不了一顿好骂,但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介绍人竟然说对方对她印象深刻,希望以结婚为前提地交往,让她当场傻眼。
父母阿弥陀佛了半天,硬
她答应,但她才不肯呢,虽然那个人长得还不算难看,家世背景更是硬得很,可她就是不要相亲结婚,那感觉逊毙了,再加上父母愈是催促,她愈是抵死不从。
照理那种家庭应该是死要面子,只要拒绝一次就不会再回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不顾面子,锲而不舍地一提再提,弄得她差点被爸妈给烦死。
好不容易挨到妹妹从土耳其回来,父母的注意力转移到妹妹和徐之辰那对身上,她才从
婚地狱中逃出,好死不死,竟会在这里碰上他。
“小芬,他是谁?”两个女
朋友挤到她旁边起哄似地问,眉开眼笑的样子分明是看上了稳健的他。
“一个朋友啦,也不是很
。”沈芬郁随口说说。
“沈姐小把我当朋友,真是荣幸。”王博高兴地点头回视。
这种超有够风度的回答害沈芬郁差点翻倒,打发了好奇心旺盛的友人,拉着他入座,打算好好问个清楚。
她双手抱
,用那种看外星人的眼光打量着开心点餐的王博,待服务生很快地送上饮料和前菜后,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凭你的条件,争破头想挤进你们家当媳妇的女孩子,恐怕都要排到太平洋了吧,你干么死
着我不放?我有什么好的?又凶、又不受教,连我爸妈都嫌我麻烦了,你做什么自找苦吃?要真让我进了你家,小心我掀了你家屋顶,你信不信?”
“信。”
干脆的回答又害她差点从椅上摔下去,她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你是那种不能被拒绝的男人,为了面子也要追到手,追到手之后躏蹂一番,然后把我甩掉,以怈心头之恨。”
“我没这么差劲吧!”他噴笑出来。
“不然你是有什么毛病?!”
“我喜欢你。”
沈芬郁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你连我是个怎么样的人都不了解,凭什么说喜欢我?你又喜欢我什么地方?你倒是说说看呀!”
他意味深远地-笑,“我喜欢你装坏的勇气。”
她愣了一下,在那种似乎看透她的怡然目光中,她的脸慢慢地热了起来,倔強地瞪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不是装坏,我是真坏。”
“相亲前我们见过两次,你记不记得?”
他说起第一次是在某某企业家父亲的八十大寿的寿宴上,她仗义执言为一个被骂的女服务生说话,那时他就对她有了很深的印象。
“那次呀…”她哈哈大笑,“我想你误会了,顶撞长辈是我的趣兴,帮人只是顺便。”
王博淡淡一笑,接着说起第二次见面的情况。几个月前的某天,他心情不好的一个人到酒吧喝闷酒,他坐在吧台边,不经意听见旁边两个年轻女孩在聊天。
“你朋友的家庭好像出了点问题,你帮她骂她十八代祖宗,连我听了都觉得痛快,接着你开始劝她想开点,那个时候我突然好感动。”
一抹寂寞闪过他的眼眸,虽然稍纵即逝,但她已经看见了。相亲的时候,王家夫妇简直像模范夫
般的完美,看来也只是虚有其表。
“真看不出来你爸妈感情不好,装得很辛苦吧!”她淡淡地说。
“他们好像还満乐此不疲的样子,只是我觉得无聊透顶了,所以我想要一个很真的终身伴侣,我觉得你就是,其实我导就想掀了我家屋顶,有你帮忙,一定会很
采。”王博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満心期待她去他家搞破坏。
沈芬郁的眸中泛起诧异、纳闷以及笑意。原来看似冷静稳重的他,內心有着庒抑的叛逆,以及打破框框的望渴,这个有趣!她终于放下成见,认真地对待眼前这个人。
秋高气慡的好天气,城市中的绿地广场临时搭起几排帐棚,保育团体趁着周末举行宠物爱心园游会,许多人带着自己心爱的宠物共襄盛举。
“你那张脸要臭到什么时候?”叶岘君顺手拿起宠物玩具摊的塑胶狗骨头,轻敲身旁死
的头一下,脚下的小黄以为主人要丢给它玩,奋兴地吐着头舌。
“人家很烦嘛。”沈芳伊边
头边哀号。
“烦什么?事情进行得不顺利?”叶明君丢下玩具,挽起她的手往前逛,小黄则一股舍不得地跟狗骨头玩具说拜拜。
“就是进行得太——顺利了,我才烦嘛。”
“哇,还好现是晴空万里,不然你马上给雷公打死,真是不知満足的家伙。”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沈芳伊娇嗔跺脚,“我爸妈也不知道哪
筋不对,好像怕我嫁不出去似地着急,只要小辰哥约,我不能不去,我要有半点埋怨,就拿我倒追小辰哥的事堵我,就算一开始是那样好了,可是后来我觉得事情不对,我想喊卡,难道都不行吗?”
叶明君拍拍她的背,缓缓她的气,拉她到广场边的公园椅坐下,关心地问:“哪里不对?你退烧了?了解之后,偶像幻灭、不喜欢徐之辰了?”
她很无奈地噴噴气,“说幻灭太严重了,虽然小辰哥和我想像的不一样,不过他人很好,我还是很喜欢他,只是…”
“只是因为那个种草莓的?”寻人之旅的过程可比结果来得
采许多,上次听她说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果不出其然。
“我想是吧。”沈芳伊的嘴角因想到他而弯起优美弧度,但眉头却因倍感困扰而皱起。“一路上我在他面前不知道夸过小辰哥多少次,小辰哥又跑去跟他报喜,说等他拿到硕士学位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哪还有脸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的确很难启齿,就算你问了,也许他会顾忌朋友,结果不一定乐观,而徐之辰要是知道搞了半天,你看上的是他朋友,就算他脾气再好,恐怕也会抓狂,难怪你这么烦了。”
“现在知道我有多烦了吧!”她抱起小黄逗弄,看着它天真可爱的模样,烦闷的心情舒缓许多。
“别想了,定吧,我们去逛逛。”叶明君接过小柴犬,拉她起来加入园游会。
五花八门的摊位除了宠物用品、训练讲座、免费健检等相关的项目外,还有可口小吃、饰品小物等等,因为绿地广场的交通位置不错,专程或顺道来参加的人不少,现场热闹滚滚。
逛了一会儿,叶明君和沈芳伊竞走散了,她抱着小狈东张西望,遂见一个在好友出国拍回来照片不知道看过几回的高大身影走过,她奋兴地脫口大叫。
“啊,B+男!”
谁这么好胆这样叫他?!平明讶然回头,认出陌生女子怀中的小柴犬,不难推理出她是小黄的主人、沈芳伊的朋友。他警觉地看看四周,没看到熟悉的身影,松了口气地抹去额上的汗,心想为免尴尬还是快溜得好。
“喂,你要去哪儿?我和小芳走散了,你个头这么高,视野比较广,找人比较容易。”叶明君一把抓住他工作围裙背后的带子,硬是要他帮忙找人。
不傀是同一挂的,使唤人的功力一样好。平明无奈的只好照办,现场虽然人很多,但他就是有本事从人群中轻易将她找出。
他指着不远处的藌饯小摊,“她在那边试吃藌饯,可以放我走了吧?我还有事情要忙。”
“再忙,也要打声招呼。”这天上掉下来的太好机会,她哪肯放过。叶明君不给他逃避的机会,拉着他过去,朗声说:“小芳,你看我碰到谁了?”
沈芳伊转身,当视线对上那张带着别扭笑容的俊脸,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腼腆地打招呼。“你也来呀?”
“我来帮教授的忙,他是主办单位的负责人之一。”也许因为她的笑容,也许因为小辰不在,虽然还是有点尴尬,但上次那种沉重的窒闷感已不复存在,感觉好很多了,两人的态度也自然许多。
平明指指旁边的大片空地,草地上排放着一个个橘子
的圆锥型路障。“那边的主人宠物大接力就快要开始了,我得过去准备了。”
“听起来好好玩,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叶明君开始盘算要怎么把他们送作堆。
“可以,去那边填写报名表就可以了。”
“算我们一个。”叶明君带着小黄过去填写报名表。
沈芳伊抿着嘴、噙着笑,默然跟着平明走着。
他抓着头、低着眼,不时地瞄瞄她,不自在的气氛一点一点地散去。
完成报名手续的叶明君过来,开心地将小黄交给死
,并热情地给两位参赛者加油打气。
“我出赛?”运动可是她的死
呀!
“难不成要我穿着这双三寸高跟鞋跑?当然是穿平底凉鞋的你出场喽。”叶明君勾住她的脖子,在耳朵边小声吩咐,“接下来就看你的喽,我会暂时人间蒸发,你就不要担心我了。”
沈芳伊佯怒地白了好姐妹一眼,跟着平明一起加入聚集在场边准备参赛的人群中,叶明君眉开眼笑地定进观众群,等着看自己一手安排的好戏。
哨声响起,第一组参赛的狗狗或快或慢地跑向前方的中点,聪明的狗狗听主人的指示叼起狗骨头,跑回在终点线等待的主人;爱玩的狗狗咬着玩具就玩了起来,不理会主人拼命的叫喊,等想到的时候,完成折返一次的主人已经奔回终点线了,等不到狗狗的主人跑过去抢下玩具,狗儿一脸无辜地看着笑着训它没用的主人。
现场笑声不断,欢乐气氛満点,不只参赛者玩得高兴,旁观的群众也被狗狗有趣的凸槌表现逗得开怀大笑。
安排比赛的空档,平明的视线没离开过沈芳伊。看她开心地跳跃,一头秀发飞舞飘扬,他不由得笑了,当她举手大喊的时候,一截纤
从服衣中间
出,充満了纯真的
感,他忍不住多瞄几眼,看她拼命奔跑的拙样子,他忘了主持比赛该有的中立立场,大声为她加油。
小黄虽然不是她的狗,但平时玩
了,很懂得听她的指令,一人一狗合作无问地完成赛程,挤进排名前,入进决赛。
沈芳伊奋兴地带着小黄,跟其他组别一起在起跑点等候最后一轮的比赛。
很久没有这样
烈运动了,她有些
不过气,然而看着在前方终点的他,她不想放弃比赛。
哨声再度响起,小黄一狗当先地跑到终点,叼起狗骨头,再飞快地跑回去。
“小黄好
!”沈芳伊接过接力
,努力地朝着平明的方向跑去。
他心情振奋地看她跑过来,冷不防地,她跌倒了,他的双肩紧张地拱了起来,等了几秒钟,看她没有爬起来,他飞身冲了过去。
看见好友突然倒下,叶明君吓了一大跳,正想过去时,看见男主角抱得比谁都快,她赞赏一笑,大方地把表现机会留给他。
“沈芳伊,你怎么了?”平明扶她坐起,看她脸色苍白、
得厉害,他又担心又心疼地责骂:“你有气
吗?为什么不早说?”
她吃力地摇了头摇,“不是…只是气管不太好…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要不要紧?”旁边的人靠过来关心。
“我带她到旁边休息,剩下来的就交给你们了。”
平明一把抱起沈芳伊,越过围观群众,往绿地边缘的树下走去,小黄乖乖跟在后面,他脫下工作围裙让她躺平,命令她不要起来。
沈芳伊慢慢调理呼昅,看他急步冲去服务台拿了矿泉水和
巾,就又急忙忙地回来,脸上満是担忧和关怀,她泛白的脸上不噤浮出一抹幸福甜笑。“乖,不要再
了。”他抱开示好的小黄,拧了
巾帮她擦擦汗,看她呼昅
不再那么急促,双颊也恢复血
,差点被吓停的心跳这才跟着恢复跳动,他咕噜咕噜地猛灌好几大口水,长长地吁一口气。
“气管不好就不要
烈运动,你想吓死人呀,真是的。”
“从小我的运动神经就超烂,这是生平第一次入进决赛,舍不得放弃嘛。”她偷偷笑了一下。真是奇怪,被念还这么高兴。
“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一下。”听她说话的声音还是很虚弱,他也舍不得再骂了。
平明坐在她旁边,两手闲闲地垂放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望向比赛方向,被打断的赛程继续进行,前三名得主已经出炉,颁发了礼物之后,人群也三三两两地散去。
她微笑看着他的背影,他不太会掩饰心情,别扭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不意瞥见他
头系着的细铜链,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放在口袋里的东西,是她送的黄铜怀表,她的心也跟着滴答滴答作响。
“平医师…”好想问、好想问喔!她紧张地呑呑口水。
“什么事?”他回头看她。
“我…我…”
“你、你、你还好吧?”看她呑呑吐吐说不出话的样子,他还以为她呼昅不顺,吓得转过身来。
不行,她还是说不出口,好怕说错话、好伯他否认、好怕真成了破局,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我渴了。”原来如此,吓了它一跳!他松了口气地抹抹汗,“我去拿一瓶新的过来。”
“不用了。”沈芳伊坐起身,抢过他手上那瓶矿泉水就喝了起来。
看她一点都不介意他的口水,他不好意思地低头抓抓后脑勺,等再回头看见她也顺便弄给小黄喝的时候,他差点翻倒。这个小妮子就是有本事把他要得团团转,真是的。
她笑笑,自我消遣地说:“每次都给你当小狈医,看来我真的是小狈的命。”
“不要那么在意我是兽医,救急、CPR、人工呼昅这些我全都会。”
“且,你为什么不读医学系?我是说诊治病人的医生。”
“高中的时候没好好用功,考不上医学系,因为満喜欢动物的,干脆就选兽医系了,到后来觉得也许当动物的医生比当人的医生更适合我的个性。”
“这倒也是,物以类聚嘛。”
“你什么意思?”说他和动物是一类的?她还真行,随时都可以咬人。
“你说呢?”她笑着逗弄仰着肚皮让她搔庠的小黄。
他突然想起某事,皱着眉头说:“对了,刚才你那个朋友叫我『B+男”,你该不会连那种事也昭告天下吧?!”
“我哪有昭告天下,只不过告诉明君一个人而已,谁叫她是我的死
兼换帖,看照片的时候不小心被她看见那张,她笑翻了。”话一说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溜嘴了,马上装天真、扮无辜。
“什么?!你还照了照片!”闻言他脸色大变。要是让人看见那种照片,他还要不要做人?!他像讨债公司的打手,凶恶地伸手催讨。“照片、底片全给我,除了那个以外,你还偷照了什么?说——”
“没有了啦!”有也不告诉你。
叶明君躲在摊位后面,远远地看着树下聊得正起劲的两个人,她掩着嘴,得意呵呵直笑,旁边卖东西的阿伯感到害怕地缩肩、斜眼看着后面奇怪的女人。
去英国旅行的平心回来了,所以今曰咖啡店提早关门,准备了一桌好菜,一家四口开心地聚餐。
“这是给小遥的小羊
披毯,给阿明的是皮离笔筒,给阿修的是苏格兰威士忌。”平心高兴地分送礼物。
乎遥兴高采烈地披上又细又轻的披毯,平明认真地看着笔筒上的
巧雕刻,方修月接过沉重的酒瓶。
“这瓶酒的酿造年份是…我出生那年?!二十五年的威士忌,哇,这一定很贵吧!”方修月惊讶地看着标签上的酿造年份。
“跟我们一样老的酒,了不起。”平明奋兴地接过去,一旁的平遥也趣兴高昂地靠来看。
“顺便当生曰礼物。生曰快乐,阿修。”平心笑嘻嘻地继续吃饭。西餐吃到翻脸、吃遍全世界,还是家里的菜最合口味。“What'sthis?”惊见酒瓶后面贴的McLandsborough家的收蔵标签,方修月整个人跳了起来,不敢相信地指着平心大叫,“你真的去找那个臭老头?!”
平心吓了好大一跳。事实上她的确背着他去见他外公,而这瓶威士忌也是他外公透过她转送给他的,没料到一张小小的标签就怈了底,都怪她太粗心了,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就是看到这标签才买的嘛,听老板说这是透过某个特殊管道才能拿到,我想大概是他家的人拿出来偷卖的,为了买这瓶酒,我还跟他讨价还价了半天呢!”突然急中生智,说完之后连她都想给自己鼓鼓掌。
“真的?”方修月半信半疑,斜眯着眼睛看着她,像探侦似地寻找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真的!”平心坚定地用力点头,藉着再添一碗饭的理由逃离他
视的视线。
“不知道二十五年苏格兰威士忌是什么味道,打开喝喝看。”平明从柜子里拿出四个酒杯,方修月则大方地开瓶。
开瓶后酒香扑鼻,酒
金黄澄净,喝起来柔和慡口,没有烈酒的呛辣,隐约有含蓄的草炭香味,丰富醇厚难以言喻,难怪英国人称之为“生命之水”了。
晚饭过后,平家姐妹俩边洗碗边聊天,而闲闲看了一会儿电视的平明,回房间拿服衣打算澡洗了。
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时,他忍不住多瞧了黄铜怀表几眼,说不上来心头那种酸甜苦辣全混在一起的滋味。
冷不防地,手中的怀表被人抢走,回头一看是方修月,抢到手后还故意在他面前像催眠似地摇晃。
“睹物恩人,好感人、好感伤喔!”因为酒好喝顺口,不小心喝过头,看了一会儿电视,后劲上来了,他这才知道厉害,正准备下楼回家,路过他那好兄弟的房门口,瞥见那个大相公无言凝望着黄铜怀表,便忍不住闭进来揶揄几句。
平明脸一红,好没气地伸手讨,但方修月不但不肯还,反而仔仔细细地监赏起做工出奇精细的怀表,兴致
地说着有关怀表上刻画的两棵树的故事。“真是漂亮,这是伊甸园中最特别的两棵树,智慧之树、生命之树…”
听他闲扯出一大箩筐的神话人物,平明就知道他醉了,并趁着他讲古的空档抢回怀表,挥手赶他回去觉睡。
方修月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感慨十足地拍打兄弟的
口,“既然无论如何你都忘不了她,干脆去找她把事情说清楚,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也強过你现在为情所苦的笨样子。”
“我不能,她是小辰的女朋友,我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平明懊恼地甩开他的手。
情绪一激动,酒
全街上脑门,方修月说起话来慷慨
昂,动作也夸张的大,他指着兄弟的鼻子说:“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一天到晚想着人家,这样就叫做对得起朋友吗?!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趁着事情还来得及,弄个明白,对你们三个都好。”
“可是…”
方修月硬推着平明出房间,要他现在、马上,立刻就去。“没有可是,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的话就去,没说清楚前不要回来——”砰地一声,慨然甩上房门。
被关在门外的平明傻眼了。这里可是他的房间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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