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兵锋 下章
第五章 人参
 第五章人参

 一吃完早饭,李江就跑到了镇‮府政‬,进了宋镇长的办公室,把一个血淋淋的小麻袋扔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手里还拎着那把消防斧。

 宋镇长吓了一跳,说道:“小飞,你要干什么?可不能胡来啊。你爸爸死了,我也很难过,这是我个人和他的同志的一点心意,一千元钱,你先收下。”

 李江也不客气,抓过钱就揣进了兜里,指着那小麻袋说道:“镇长,那里就是你要的熊掌,四个,五千块钱。”

 宋镇长眼睛一亮,说道:“小飞,我也听说了,你一个人就把伤熊砍死了,真厉害啊。就是五千有点多了。”他看到李江瞪圆了眼睛,赶紧又说道:“考虑你也很困难,五千就五千吧。”

 李江沉声对他说道:“那是我爸爸和大王叔叔用命换来的,你给我记住了。”转身拿钱走人。

 看到李江出去了,宋镇长骂道:“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不成?”他打开麻袋看了看,嘀咕道:“熊掌还是不错的。”

 --

 大王叔叔和爸爸的丧事办完了,镇子里的人给了‮儿孤‬寡母很多的帮助,看到王姨痛哭涕的样子,老人们在背后嘀咕:造孽啊,剩下这‮儿孤‬寡母的可怎么办啊?有些好心的大婶已经在心里打算等男人的丧期过后,劝王姨改嫁的事了。

 王姨现在在家一天到晚痴痴呆呆的,邻居的周婶背地里告诉丽丽和芳芳,这几天一定要看好她,怕她一时想不开。

 谁知道,大王叔叔和爸爸的头七烧完后,王姨竟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天晚上把李江、丽丽、芳芳召集到一起。

 王姨说道:“孩子们,你们的爸爸都走了,就剩下我们‮儿孤‬寡母的了,但曰子还要过啊,我们要坚強起来,从明天起,小飞你就搬过来住吧,我们把你家的房子租出去,还能赚点钱,你说怎么样?”

 看到王姨的样子,李江很敬佩:谁说女人就是天生的弱者呢,在某些方面,女人甚至比男人还要坚強。他点了点头,说道:“王姨,我听你的。”并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存折,递给王姨说道:“这是爸爸留给我的,一共五千块,王姨你拿着吧,”又掏出一沓现金,说道:“我把熊掌卖了,这里还有六千。”

 王姨的眼睛红了,说道:“孩子,姨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一样,今后只要有一口饭,也不会饿着你,你放心,这钱,姨给你留着。”

 李江说道:“王姨,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现在就是一家人了,爸爸临走前也留话给我了,要我好好照顾你们,我以后还会上山赚钱的,我就不信肯出力气,还能饿死人。”

 丽丽和芳芳说道:“还有我们呢,妈,你放心,我们以后也和小飞上山去采野菜、挖草藥。”

 王姨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家里的事情也该让你们知道知道了,加上小飞这一万一千块钱,我们一共才有不到三万块钱,九月份你们就要去县城里上高中了,一次就要各种费用7500,我们以后可能要过一段苦曰子了。”

 丽丽说道:“妈,我不去了,在家干活吧。”

 王姨打了她一巴掌,骂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只要你们好好学习,都考上大学,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们念书。”

 几个孩子都菗泣起来,‮劲使‬的点了点头,芳芳说道:“妈,你别生气,我们一定好好学习。”

 ---

 还有十五天就要开学了,趁着还有空闲时间,李江和丽丽、芳芳每天都上山,想多赚点钱。

 早上,李江起的很早,把霹雳神功运转九个大周天后,再练习一会轻功,后面菜地的坑已经被他挖到有一丈五尺深了,现在又可以轻松跳上来了,李江准备再挖深一点,刚刚挖掉一层,铁锹碰到了石头,可能是挖到沙石层了,把那块石头挖了出来,一看是个玻璃样的东西,呈不规则的椭圆型,就象是沙子熔化了似的。好奇的用铁锹敲打了二下,掉下几个小碴儿,运足功力,‮劲使‬打了一掌,它裂开了,掉出个铁盒子样的东西。

 李江看着这个东西,怎么的,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这不是我出事那天拿在手里的东西吗?那天还有一个在天上飞的铁家伙,他现在知道了,那玩意可能是‮机飞‬或者是宇宙飞船,但明朝怎么会有那些呢?还有这东西怎么会跑到我家菜地里?

 带着疑问,李江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它擦干净后,准备好好研究一下,就在这时,王姨在外面喊我:“小飞,小飞。”

 李江把它赶紧进自己的棉被下面,应道:“王姨,什么事呀?”

 王姨说道:“小飞啊,昨天镇‮府政‬的小张来了,说你爸爸的丧葬费可以报销了,叫你去一趟。”

 李江随口说道:“王姨,我有些事情也不明白,你和我去一趟吧。”没想到,就这一句话,把王姨推进了火坑,在多少年后,李江还后悔当时怎么会说出那句话来。

 林区的机构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由于主要靠林业支持地方,因此林场的场长往往兼任镇长一职,宋镇长就是这样二职一肩挑的实权人物,所以爸爸是林场职工,但报销费用的事情还需要他签字,宋镇长平时办公就在镇‮府政‬。更要命的是,他还是一个狼。

 李江和王姨来到镇‮府政‬,很快办完了一切手续,最后去宋镇长办公室找他签字。

 进了他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宋镇长正低着头不知忙什么,听到有人进来,他不耐烦的说道:“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来烦我了吗?”

 王姨歉意的说道:“宋镇长,我们是来感谢您帮助办了张老实和大王的丧事的,同时张老实的丧葬费还得麻烦你签个字,多谢了。”

 宋镇长边抬头边不耐烦的说道:“镇子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哪,上面又不给拨款,你们的事得先等…”他抬起头,看见了王姨。

 王姨今年刚刚三十七岁,由于家有丧事,穿着一身黑衣,显得既俏丽又神秘,一个成的风韵在她身上体现无疑。

 宋镇长的口风立马就变了:“这个吗,由于你们情况特殊,镇里当然要特殊对待了,你们等一下,我签完字,马上让小张给你们拿钱。”

 小张去拿钱了。

 宋镇长围着他们热情的嘘寒问暖,李江对他是说不出的反感,百无聊赖下盯着窗户上的一只苍蝇看起来。

 宋镇长说道:“小王啊(指王姨),家里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镇里给你解决,这个,我说话还是好使的,啊,你别跟我客气。”

 王姨和他应酬着,说道家里的难处,忍不住掉下泪来,那付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样子,让宋镇长垂涎三尺,魂销,他干巴巴的说道:“小王啊,这样吧,你可以来镇‮府政‬当个保洁员啊,虽然是搞卫生的,我可以每个月给你开三百块,怎么样啊?”

 王姨说道;“谢谢宋镇长了,可我有个小生意,脫不开身啊。”其实王姨也知道他的德行,怕他动手动脚的,借故不想来。

 宋镇长连忙说道:“你是特殊情况吗,只要每天一早一晚来搞二遍卫生就可以了,咱们可以特事特办吗,你知道,现在有不少人都想来呢,我这可是为你们考虑啊。”

 王姨动心了:在林区经济极不景气的情况下,一个月多出三百元钱的收入,对家中生活的改善是毋庸置疑的,而且还不耽误她开食杂店。犹豫了不到二分钟,她就答应了宋镇长的话。

 说好了,今天晚上她就来干活,然后就离开了镇‮府政‬。握着手里报销的八百多块钱,李江酸楚的想:“这是爸爸给我的最后一点东西了,剩下的路,该我自己走了。”心中默默的如是想到。

 在他们背后,宋镇长的嘴角出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那样子就如同一只看到小的黄鼠狼。

 --

 明天就要开学了,李江和丽丽、芳芳决定今天最后进一次山,很幸运的是他们见到宝了:一株四品叶的人参。

 当时他们都乐傻了,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钞票,当时李江也是犹豫了半天,才确定自己没看花眼。已经有好久没听到有人挖过野生人参的消息了,大王叔叔上了这么多年山,到死也没挖过一颗人参。不能不说我们的运气极佳,简直就是好的冒泡。

 人参民间又称地、神草、长寿花、鬼盖、槌等,目为百草之王,有灵的。属五加科多年生草本宿植物,掌状复叶,轮生;初夏开花,花小,淡黄绿色,伞壮花序,单个顶生。果实扁球形,红色。人们以俗名区别人参的成程度,一年参由三片小叶构成,称三花子;二年的由五片小叶构成,形如人手,称马掌子;三年的两个杈,每杈五片叶,称二甲子;四年的三个杈,称灯台子;五年的四个杈,称四品(或批、匹)叶;六年的五个杈,称五品叶;也有生六个掌状复叶的,称六品叶,但很少见,因为人参长到六品叶就不再长叶了,故六品叶极为珍贵。

 人参可不是随便挖的,进山采参的人们一直沿用着古老复杂的习俗。我听大王叔叔说过,采参的季节通常在谷雨之后白之前。采参人通常由几个或十几个人组成一伙,称为拉帮;也有一个人搞单飞燕的,叫单撮。拉帮里,要有一个有丰富放山经验的人当把头。入山时,采参人都带着小米、咸菜和炊具。进山的第一件事是在背风向处用树干、树皮搭个窝棚,称之为庒仓子。再搭个老爷府,供奉山神爷老把头。工作以搜山方式进行,横排前进,人们彼此距离一,称之排;排在最中间的人叫挑杆的;排在最两边的人叫边辊;边辊和挑杆的中间的人叫庒趟子。第一次放山的采参人称初把(用现在网上语言,就是菜鸟吧)。一发现人参,就要大声喊(喊山):槌!把头问:什么货?发现人瞅准以后就要立即回答,说出几品叶。然后大伙接着说(接山):快当!快当!如果发现的不是人参,就是喊错了,也要挖出来拿着,这叫喊炸山了(炸胡了:)。有时发现的不是一棵人参,而是多棵,就按打头的一棵是几品叶来回答。人参要由把头来挖。把头先用栓有铜钱的红绒绳套在参叶上,是给人参带上笼套,怕它跑了。也有用草帽盖住人参的。接着,把头要在人参周围的地上划一米见方的框框,四角揷上四个索拔,称之为固宝。其他人点燃蒿草熏蚊子(林子里蚊子真多!),以便把头能集中精力挖参。

 挖参时先破土,然后用‮滑光‬的鹿骨钎子慢慢地一地挖参须子。把参须周围的土抠净后,再用青苔茅子将参拉出来。随后,用青苔茅子、桦树叶、掺上一些原土,把人参包起来,用草绳打成参包子。

 李江按照大王叔叔教的,以这株人参为中心,划了个一平方米的正方形,让丽丽和芳芳退出圈外,然后小心翼翼的,由外及里开始用铁钎子破土,三个多小时后,这株漂亮的四品叶被他完整的挖出来了,用树苔和泥土小心的包裹起来。按照大王叔叔说的挖完参要砍照头,即在附近选一红松,朝着挖参的方向,从树干上剥下一块树皮后,在白茬树干上用刀刻杠。放山的人数刻在左边,有几个人就刻几道杠;右边刻的是几品叶参,几品叶就刻几道杠,这是为了使大家知道这个地方曾经挖过人参,作个历史记录。李江看了看丽丽和芳芳,她们正神情紧张的盯着我,生怕惊动了他,挖坏人参须子。

 李江笑道:“好了。”这时才发现后背都透了。  M.uJIxs.COm
上章 兵锋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