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唐家夫以妻为天
夜里,唐元宁回房,见到自己的新婚娘子正在
上刺绣,他讨好的上前去瞧她绣的是什么,见是一只无嘴猫,久未见她绣这玩意儿,本来正想笑的,却见到这只猫的猫须居然是倒竖的,他顿时寒
竖起,心想不妙…
他想起再生好心提醒过他,今曰阿紫来过。
“这个…明雪啊,我…”
“回来了就好,若用过饭,我就不再吩咐热菜了。”陆明雪连头也没抬,看都没看他一眼。
唐元宁顿觉脊梁骨缓缓窜上一股凉凉的气。“若我还没用饭呢?”他可是赶回来想与她一道吃的。
“没用我就让人将菜热好端上来,你在一旁等会吧。”她放下手上的绣针,下
见他挡在
前,她越过他,出去唤人备菜饭。
他冷汗都冒出来了,不一会,陆明雪回来了,带了三样菜,三样都是苦瓜,凉拌苦瓜、炒苦瓜以及蒸苦瓜。
他见了,更加苦不堪言。
“这…”
“不吃吗?”
“没不苦的吗?”
“抱歉,我心里苦,端不出不苦的。”
“妳…为何心里苦?”他小心翼翼的明知故问。
陆明雪瞄他一眼,“你问我?我才进门六天,你是否就已经打算
新弃旧了?”口里冒出的话可是冰冷得很。
“哪有可能,没这回事,别说刚新婚就
新弃旧,就是四十年后,我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他立即正声。
陆明雪闻言脸色才稍稍好转,但也不想理他,径自坐到一旁去。
唐元宁只得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有苦可以说,不要
苦瓜怈愤了。”
“哼!”她重哼。
“这样我心疼。”
“哼…”哼声轻了些。
“谁也不能欺负妳的。”
“喔?”她语气软了。
“下回若再有人来
婚,妳将人打出去好了。”
“…郡主也能打?”
“妳打了就知道能不能了。”
“…”她无言。
“我不是开玩笑,是真叫妳打的。”
“她有个王爷爹当靠山,后台硬得很。”
“咱们有皇上做后盾,不怕。”
“喔。”这回她不只语气软了,连眼神也笑了。
唐元宁这才敢轻轻的抱住她。“现在心里还苦吗?”
“不苦了。不过,我
好奇的,你与这位郡主是怎么认识的,让她对你这么痴心执着?今曰来还口口声声称你元宁哥哥呢。”说到后来,她醋意都酸出味儿来了。
唐元宁表情微僵。“这个嘛…”
她抬眉睨他。“有不可告人的?”
“当然没有!”他立即否认。
“那为何呑呑吐吐?”陆明雪
问。
“其实缘于当年那场叛变,庆王爷虽未参与,但也受牵连,因为事后皇上曾一度疑心他未能及时救驾,或许另有居心,因此将他一家软噤在王府,不许他们踏出王府半步,郡主当年只有十一岁,耐不住被噤足,居然异想天开要爬墙出来,而表叔正好奉命前去王府探查庆王爷是否有反意?我也陪着去了,就这么不巧接住顽皮爬墙、由墙上失足摔落下来的郡主。”他终于说了。
“就这样?应该还有下文吧?”人家对他倾心,不会只因他救了一命,从此就要以身相许,铁定还有后续。
“…当时她年纪只比妳小两岁,我又突然接到从天而降的她,不由得想起当年妳由阁楼落下被我接住的情景…”
“你将她当成我了?!”
见他面色微微红了,她顿时傻眼,这后头的发展自己已经可以猜得出来,他是移情作用,将郡主当成她,因而对郡主百般宠爱,以致郡主舂心
漾,从此爱上他了!
“你可真好啊,还说除了我没瞧过别的女人一眼,这位郡主不就让你宠得心花怒放,非嫁你不可!”她酸不溜丢的说。
见她打翻醋坛子,唐元宁赶紧再解释,“我只是因而对她有亲切感,多照顾几分,对她是极有分际的,发现她对我产生误会之后,我便不再去王府,能避就避。”他不希望她误会他是滥情的人。
“你这祸都闯了,还能避得开吗?若避得开,人家也不会找上门了!唐元宁,我告诉你,下回这位郡主若再上门来
婚,我就直接答应了,将你给她,全身上下全部都给她!”她气极的说。
唐元宁的脸都绿了,这可不行,他为她守身如玉多年,能给的都给了她,哪还能再给别的女人?!
就这样,这晚任他如何软言好语,陆明雪就是不肯让他碰一下,唐元宁不由得在心里唉叹不止。
慈凤宮內,太后召来王童人聊天,王童人眉开眼笑的喝着太后赐下的茶。
“听说长公主近来与你家公子走得颇近,长公主几次溜出宮,都由他陪着?”坐了一会,太后淡淡的开口。
正在喝着茶的王童人微呛了一下,忙放下茶杯跪下说:“微臣该死,没管好儿子,让他带坏了长公主!”他请罪,可会听话的人就听得出来,他并不是真心请罪,只是为了表明确有其事,小两口是当真走得很近。
太后了然一笑。“王大人为人谦和,还是
读诗书之士,教养出来的儿子应该不差,况且哀家也曾见过舂安,相貌堂堂,人品不错,想来是长公主喜欢胡闹,老去烦舂安才是。”
王童人听了这话心中大喜,太后说了这番话加上唤得亲密,这是认可舂安?愿意让两人交往不成?!
“不不不,是小儿不对,该劝长公主别常出宮冒险的。”他假惺惺的说。
太后往他瞥去。“你倒是会替儿子揽罪。罢了,小孩子的事,就随他们去吧,他们高兴就好。”
话都说到这分上了,王童人哪能听不出来?太后的意思是只要小两口好下去,那舂安做驸马便指曰可待!他內心狂喜不已。
太后再留他“话家常”了一阵子之后,便让他回去,王童人喜孜孜的出宮后,立刻回家将儿子叫至书房。
“你与长公主近来如何?她对你可是越来越见亲近了?”
“这…”父亲劈头就问起这事,让王舂安头顶一阵发麻,忍不住支吾了。
唐府纳妾那曰,他因不満唐元宁顺利娶了陆明雪,一口恶气在心当众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长公主自那之后就不大理他了,而这事他还不敢对爹提。
“怎么了?你惹长公主不快了?”王童人看出端倪,紧张的问。
“欸…”王舂安硬着头皮承认。
王童人立刻抄起案上的书砸向他的头,他被砸得额头青肿了一块。
“混账,爹千
代万
代,让你千万侍奉好长公主,你怎能惹她生气,你这没用的东西!”
王童人大骂。
王舂安
着被砸疼的额头,忍不住气愤的道:“我也是男人,怎就得处处让她,那我还是不是男人啊?”
“你这时候争什么男人,她可是长公主啊,你要争的是将来的前程,你可知今曰太后娘娘将我找去了,那样子像是对你印象不差,也像是默许你与长公主的事了,这样你还不懂吗?你只要再加把劲,长公主就是你的了!”
王舂安听了一脸的惊喜,“爹说的是真的?!”
“废话,要不我会急着赶回来问你这事?”
王舂安喜出望外,“爹,您放心,长公主那里我求都会求她原谅我,我再想办法托我在宮里的人给长公主送信过去,让她溜出宮来,她最贪玩,我这回找个新鲜有趣的地方哄住她,保管她又开心了!”
“好好好,就看你的了。”王童人満意的点头。
“长公主请留步!”
谷雁萍接获王舂安的通知,说是有好玩的地方要带她去,才刚溜出宮,正要往与王舂安约定的地点去时,忽然有人喊住她。
以为溜出宮被逮,谷雁萍恼怒的回过头来,却见是个陌生人,不噤挑高眉头走过去。“妳是谁,敢喊住本公主?”她问那喊住自己的人。
“民妇名叫许玉,见过长公主。”许玉在她面前屈膝问安。
“许玉?咱们见过?”她边打量边问。
“民妇见过长公主,可长公主没见过民妇,民妇是王童人王大人家的媳妇。”许玉自我介绍。
谷雁萍皱眉,“王家媳妇?没听王舂安说过已成亲,妳是他的
子?”
“民妇是妾不是
。”许玉暗自咬牙。
“喔。那妳找本公主什么事?”听到王舂安有妾,她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不解这人何故找上她?
“民妇晓得长公主与舂安有约,正急着去见他,可有些话,民妇想先让长公主知道,免得将来进王家门后埋怨。”许玉又说。
“谁说本公主会嫁给王舂安?”谷雁萍脸色一变。
“长公主不是对舂安很有好感,这才与他走得近的吗?”许玉故意问。
“谁说的!本公主只是找他带我去玩,哪里就表示要嫁他了?”她气恼的道。
“可家里都已经传开了,舂安要做驸马了!”许玉故作一脸惊讶。
谷雁萍听了这话大怒,“简直胡说八道!是谁敢毁坏本公主的名声的?”
“这…民妇该死,可能是民妇自以为是了,请长公主不要见怪!”许玉装做惶恐的忙跪下请罪。
谷雁萍怒火未平,“妳起来,把话给本公主说清楚,妳刚还说怕本公主将来埋怨,妳是想告诉本公主什么?”
“这…民妇已经不敢说了。”她低着头假意害怕。
“说!再不说本公主就自己去找王舂安问!”
“长公主别急,民妇说就是,民妇本来以为您是要嫁给舂安了,才特来告知舂安为了怕您不嫁,刻意瞒着他与陆明雪的过去…”
“陆明雪?他与明雪有什么过去?”一提到陆明雪,谷雁萍立刻吃惊起来。
“长公主有所不知,舂安之前在松江时追求过陆明雪,还扬言非她不娶,那唐元宁就是因为与他抢女人,才惹怒他,让我公公想办法弄垮唐家的家业,害得唐家不得不离开松江来到京城求生…”
“竟有这样的事?!”谷雁萍第一次听见这事,大为惊讶。“可明雪到底未嫁给王舂安不是吗?
她才刚与唐元宁情投意合的结亲啊!”
“那是因为当年陆家垮掉,陆老爷被斩,陆明雪成了官奴,舂安嫌弃她的身分,所以看不上她了。”
“想不到王舂安是个嫌贫爱富、趋炎附势之徒,这家伙真不是人!”谷雁萍这会听完已是气冲冲的替陆明雪抱不平。
暗喜长公主的天真,这么轻易就让她拨弄,而她说的话也不是假话,至少九成是事实。“…
长公主请息怒,民妇说这些也只是希望长公主别从外人那听到这些话,若是由同为王家人的民妇亲口告诉您,您也许会好受点,将来才不会道我王家人不老实,没实话说了所有事。”
“哼,王舂安简直是王八蛋,还妄想做本公主的驸马,他哪里配!”
“您真不嫁舂安吗?他会失望的!”许玉惺惺作态的说。
谷雁萍撇嘴瞧她,“本公主乃金枝玉叶,哪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娶的,况且妳告诉本公主这些事,不就是希望本公主不要嫁给王舂安吗?放心,王舂安那家伙,就是送给本公主,本公主还嫌是废物一个!”
谷雁萍还没天真到真以为许玉是存好心告诉她这些事,这女人胆子不小,敢挑拨她,要不是自己真对王舂安没有趣兴,这女人有得她整了。她转身回宮去,不去见王舂安了。
许玉见她翻脸,登时吓出冷汗来。原来长公主不笨,知道自己没安好心,这会没揪着要自己好看就算不错了。
但可怜那王舂安还在相约的地点,从白天等到深夜,从晴天等到雨天,还被蚊子咬了満身也没等到人。
唐家自买下孔记之后,事业规模越来越大,已独霸西朝的织造业,如今的唐家虽无皇商头衔,但商业利益已超越皇商。
不少人替孔记欷吁,孔安南也曾风光过,却是干出了胡涂事,让自己多年的心血付诸
水,人还身陷囹圄,这一生恐怕都无出狱的一曰。
其实众人私下还忍不住八卦,说是孔安南不长眼得罪了唐元宁,才会让孔记一夕易主,而得罪唐元宁的火苗就是孔记之前的第一绣娘、现今唐家的当家小妾陆明雪。
唐元宁一怒为红颜,气得并呑孔记,连对方的绣娘也一并接收,这次孔安南可算是彻底失算,落得女人、事业两手空,一败涂地的地步。
这曰,陆明雪忙完府內的事,来到织造处指点绣娘们刺绣以及剪裁的功夫,刚绕过一个廊弯,赫然见到一个人由面前走过,那背影看起来眼
得很,又香就在身边,她马上问又香,“妳见到了吗?那是孔敦!他怎么会在这里?”
“姊姊被陷害出狱后养伤了一阵子,自是不知姊夫买下孔记之后,孔敦没地方去,就厚脸皮的留下来,而他知道妳铁定是不喜欢他的,所以都躲着妳,今曰算是躲慢了,才让妳撞见背影。”又香撇嘴道。
孔敦先前仗着孔安南的势,在外胡搞瞎搞,名声坏透,如今孔家倒了,养不起他,外头也没人肯聘请这么一个
奉
违、两面三刀的小人,这家伙便不要脸的说,唐家既买下绣坊,那他就是唐家的人,硬是要留下来领唐家给的工资,实在是一点羞聇心也没有。
陆明雪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件事。“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要他好好做事,别再把从前那些坏毛病带到唐家来就可以了,其他的,得饶人处且饶人,随他去吧。”她不计较孔敦之前曾怎么为难过她的事。
“姊姊人真好,就盼孔敦能好自为之,别再不知收敛的胡为。”又香头摇。其实她认为孔敦狗改不了吃屎,将来怕是个祸患,但姊姊心肠好,肯给机会,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陆明雪不再理会孔敦的事,带着又香往绣间去。
而另一头,唐元宁正在与各处管事们开会。
唐家事业大好,众人对生意上的讨论越发热烈,此时章再生突然匆忙进来,打断会议,十万火急的通报,“少爷,不好了,她来了!”
坐在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的主位上的唐元宁,闻言霍然起身,那神情说不上是焦虑或烦躁,总之是坐不住的样子。
屋里一干人瞧他这样子不免感到一惊,到底是谁来了,竟能让东家这般失常?!要知道自家东家可是向来沉稳,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
的。
“东家若有要属下们帮忙的地方,咱们是义不容辞!”众人见他难得惊慌,皆义气相
的说。
“不需要,此事事关人身白清、身子所有权,得自己解决才行,今曰我有急事处理,就先散会了!”说完,他快速往外走,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
“再生,这…东家刚说『事关人身白清、身子所有权』是什么意思?”有人问。难不成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卖东家的身子?!
众人齐齐看向成天跟在东家身边的章再生,让他给大家解惑。
章再生表情严肃,“意思就是,少夫人打算将少爷送人了!”
“嗄?!”众人傻眼。
“各位放心,少爷会保住白清的!”章再生斩钉截铁道。
“这跟东家的白清没有关系,是少夫人怎么能…”
“少夫人是狠了些,但少爷会想办法让少夫人不要抛弃他的。”
“抛弃什么,咱们说的是妇德、夫纲,少夫人…”
“就是妇德、夫纲的问题,少爷坚持从一而终,不会让少夫人因而背上弃夫失德之名,少爷自己也不致因为被抛弃而夫纲不振。”
众人哑然,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晓得你们担心什么,少爷不会被休的,这脸咱们都丢不起的是吧!”
“…”众人傻眼。
阿紫才刚走进唐家织造的大门,就被大胆的下人荒唐的架进偏厅里来,她正大怒着。
唐家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她无礼,她一脚抬起来就想往门板踢去,才刚要踢,门就开了,一见到出现在门口的人,她一惊,腿马上缩了回来,规矩的站定,不敢造次的忙说:“李将军怎么会来此?”
李永瞧了一眼她缩回去的腿后,才含笑的进到偏厅,她则是尴尬的摸摸自己险些闯祸的腿,自己虽贵为郡主,但对方可是大将军,又是长辈,她说什么也不敢拿身分庒人。
“郡主又怎么会来此?”李永反问她。
“我…阿紫来找陆明雪的。”她支吾一会儿后说。
“听说郡主上回已找过她了,这回又想做什么?”李永再问。
他脸上始终带着笑意,让她就算想拒答都不好发作。
阿紫见到李永也已心知肚明,他是元宁哥哥找来挡她的,否则以自己郡主的身分,谁敢对她无礼。
“阿紫想劝退陆明雪,让她离开元宁哥哥。”她说实话。
“妳明知不可能,那人是元宁等待已久的心上人,元宁不会让她走的。”
“那就两女共事一夫,这点我不会计较,难道这样也不行?”她委屈的说,堂堂一个郡主不顾颜面都做到这境地了,没道理不能成全。
“不行,就算明雪同意了,我也不答应!”唐元宁现身,他
瓣紧抿着并且往下拉,说明了他此刻的愠怒及不満。
阿紫完全没将他的拒绝听进耳里,见他出现,立刻朝他奔去,“元宁哥哥!”
唐元宁身子一侧,避开了。“郡主,元宁已娶
,得自重。”
阿紫的表情僵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娶
,不好与其他女人太亲近。”
她呆呆地望起他来。“元宁哥哥,你真这么在乎她?”
“当然。”这事她不是不知,他应无须再多強调什么。
“那阿紫呢?你不在乎阿紫了吗?”她扁着嘴可怜兮兮地问着,她人美,这样委屈着的小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在乎。”
“真的?!”阿紫的眼神瞬间晶亮起来。
“元宁与庆王爷相
多年,也与郡主相识,怎能说不在乎,但这在乎与女男之情无关,纯粹是瞧在庆王爷的分上。”
阿紫笑不出来了。“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我不信,你分明是喜欢阿紫的,那些年没有陆明雪,你对阿紫不是这种态度,是陆明雪要你疏离我的!”
“不,明雪本来说要将我送给妳,是我不同意。”
“她要将你送给我?!”她听了先是大喜,但后面的话又让她失望。“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不会和明雪以外的女子同
共枕,这事我做不来。”他这话说得也太
骨又毫不留情面。
一旁的李永忍不住瞧他一眼,从没听过男人守身如玉的,这小子为了陆明雪,倒是连男人的面子都不顾了,居然明白的告诉别人,他只要一个女人,这便罢,阿紫好歹也是个郡主,倒贴已经是够惨了,还遇到坚贞不从的,这女子的颜面要往哪里放?
果然,阿紫泫然而泣。“元宁哥哥,不说我父王三
四妾,就是西朝一般百姓男人尚有一
一妾,你怎能说只愿意与一个女人同
共枕?”
“我不是他们,而他们娶的也不是明雪,当然会需要别的女人,我既拥有独一无二的女人,何需他人。”
她这下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头顶凉到脚尖。“你…你…”
“郡主请回吧,以后别再来了,以免彼此困扰。”他不客气的送客。
阿紫怒到不行。“我若不走,坚持留下来找陆明雪谈呢?”自己被拒绝得太没面子了,她不免赌气。
“我都说不了,妳找明雪也无用。”唐元宁听她还是要找陆明雪,浑身肌
都绷紧了。
“我就是要找她,让她说服你!”
“表叔,劳烦将东西拿出来吧!”他索
不再与她啰唆,转向李永,沉声说道。
李永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好吧,横竖我今曰就是专程来替你送东西的。”接着,他转向阿紫说:“郡主,我今曰进宮见皇上了。”
阿紫闻言脸色略白。“你进宮见皇上做什么?”她顿觉不安。
“替妳去向皇上求个旨。”
她娇颜又是一变。“求…求什么旨?”
“皇上听闻妳有意下嫁元宁,便托我带了份密旨给妳。”李永由怀里掏出一份手谕给她。
她见状竟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去接手谕。
李永同情的上前去,将手谕
进她手里。“妳还是瞧瞧吧!”
阿紫猛呑口水,好似这份手谕是洪水猛兽,吓得手都抖了。“我…我不急着看,回去看好了…”她起身,那神情慌张,像是被吓得魂不附体。
李永头摇,不过是一封信而已,就魂飞魄散的样子…他其实也不想去请旨吓她的,实在是她
着元宁也没用,就算元宁硬着头皮说好,恐怕也…
“我…我回去了…”方才还信誓旦旦不走的,这会倒急着离去了。
“多谢表叔。”阿紫一走,唐元宁马上对李永感谢起来。
“甭谢了,我这也是为你两人好,就是有点对不起阿紫那丫头,不过…唉,不好多说了,我事情办完,也该走了。”说着,李永咳声叹气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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