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宮里清清静静的，宮女侍卫们似乎都去睡了，沿途走来，一个人都没看到，只有廊下的灯笼点着淡淡的光芒，给我和轩辕
光把路照亮。顺着长廊转过弯，再沿着台阶上去，便是栖凤宮殿后的高楼。
也是全皇宮最高的地方。
闲来无聊的时候，我也爬上去过，高楼之上，能将整个皇宮尽收眼底，甚至连玉京也一览无遗。
如今大半夜的，轩辕
光不觉睡带着我爬什么楼？慢慢上到顶楼，楼上放了一张软榻，旁边垂手站立着几个宮女和侍卫，安安静静的，一声也不出。
轩辕
光拉着我在榻上坐下。从楼顶看出去，只见整个皇宮处处积雪，银装素裹一般，点点灯光，就像明珠似的，镶嵌在一大块无暇的白玉之上。再往远处看去，是雪后的玉京城，万家灯火如天上的繁星撒落人间，煞是好看。
可好看归好看，还不至于到需要半夜爬高楼的程度。
我兴致缺缺，打了个哈欠。
“就是看这个吗？”
“当然不是。”轩辕
光笑着，突然伸手将我揽到怀里搂住。“把眼睛闭上。”他柔声说道。我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于是依言闭上双眼，只听他似乎打了个响指，然后四周就沉默了下来。我正在疑惑，突然间，耳中传来一声像是爆竹炸裂的声音，很清脆。但像是从遥远的空中传来似的，然后，只觉得像是什么光芒五颜六
的。一下子绽放开来。我早好奇地睁开了眼。只见漆黑的夜空中，突然绽放开无数烟花。姹紫嫣红，可转瞬即逝，犹如昙花一现，但随后又是无数烟花紧紧随之燃放，色彩各异。图案各异，在夜空中变化无穷，时而流星雨一般，金色银色的光点纷纷坠下，时而火树银花，吹落星如雨，将整个夜空都染得如同银河散落一样。
刹那间地华丽。
可转瞬即逝。
我张开嘴楞楞的看着夜空中烟火接连不断地升空，然后绽开，留下个美丽的身影。再然后慢慢消失在漆黑的夜
里，但旋即又有新的烟火升空，继续着之前的过程。“好看吗？”轩辕
光地声音在耳后低低响起。暗沉沙哑，像是庒抑着什么。可我无心去细想。只能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很好看。”
他笑了，笑声也是低低沉沉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轩辕
光几乎是紧贴着我耳垂说出来的，热炽的呼昅噴在颈间，我只觉得心脏像是突然漏跳一拍似的，没来由的心跳速加，脸上也辣火辣的涨红了，连忙低下头去，不敢被轩辕光看见。好在烟火那五颜六的光芒，将我和他地面孔都映得五颜六的，就算脸红，也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不知什么时候，轩辕
光的手正沿着我地
来回摸抚，动作温柔却暧昧无比，更放肆的缓缓往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挑着带。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我窘得一张脸通红，想将他推开，却被紧紧箍在他怀里，动都动不了。
“别…”我嗫嚅着想要拒绝“有人在…”
“哪里还有人在？”轩辕
光伸指将我脸抬起来，笑道“你看这周围，哪里还有人？”我左右看去，只见之前那几个宮女和侍卫，早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高楼之上，就只剩下我和轩辕
光两个人。我只觉得气氛越来越怪异，似乎以前发生过地一场噩梦又会重演，害怕的颤抖起来，想逃走，偏偏轩辕
光地手像是铁箍一般，紧紧圈在我间，根本扳不开。“放手…”我小声的开口，低如蚊喃。
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可轩辕
光听见了，出乎意料的，他居然真的缓缓松开了手。间力道一松，我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连忙跳起身来，不料就在这时，他突然又伸手将我捉住。我大惊，回头惊恐的看着他。
好在轩辕
光并未再做什么，只是紧紧抓着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而一双眼在夜里更显
光湛湛，寒星也似的，看得人更加心慌起来。“轩辕…放手…”我惶恐不安。
轩辕
光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见我害怕的样子，脸上隐隐
出点苦笑的神色，可转瞬即逝，又恢复了之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柔声道“烟火还要放很久呢，别急着走啊。”说完手里一劲使，我便又跌回他怀里。
“就当是陪我看吧。”他用力抱着我“我命人搜罗了国全的烟花，只在今夜燃放，这份送你的礼物，喜欢不喜欢？”
“…”我倚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在我面前，他从来不自称朕，就像以前初识那时一样，他是风
倜傥的轩辕将军，而我还是无所事事的小侯爷。是啊，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过去，那该多好…烟火还在继续燃放，夜空中被各
光芒染得五彩斑斓，火树银花，将脚下的整个京城都醒唤了，灯火一盏接一盏的亮了起来，和夜空中的绚烂竞相争辉。他搂着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片奢华灿烂。
华灯璀璨，烟花绚丽，整个夜空都被照亮了，一明一灭之间，将整个京城都给染上了一层
光溢彩。我早已神思恍惚。
记忆里，我也曾经和谁在一起看过火树银花的烟火。叶朝之…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的叶朝之…
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和他在月
中手牵着手，打算一辈子牵手走下去。一想到叶朝之，我神色顿时黯然下来。
轩辕
光的怀抱依旧温暖。可是，却不是我要的那种。我挣了挣。轩辕
光敏锐地发觉了，伸手将我脸扳了过去，正对着他。夜
下，他的眼睛更显明亮。如今，眼神里似乎还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看得我心里一跳，莫名地紧张起来，也只能怔怔的看向他。
轩辕
光双手捧着我脸，也是痴痴地看着，许久，才低沉了声音，缓缓开口“红衣，我和他。你爱的是谁？”我愣了愣。轩辕
光还是第一次问的这么直接，可是，这个问题。我相信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我看着他的双眼，没有半点回避。
“是他。”
我轻轻吐出两个字。
轩辕
光听了。脸上泛出一丝淡淡的苦笑。那神情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带点自嘲。又隔了很久。他才再次问道“那我呢？红衣，你就从来也不曾爱过我？”他问地时候，声音里隐隐带上了一丝绝望。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扪心自问，我就真的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扪心自问，我就当真从来不曾喜欢过他？
怎么可以自欺欺人？
和他初识那段曰子，如今清清楚楚的都回想了起来。
我也曾见了他会没来由的脸红，也曾会为了他的笑容而心里
跳，还有他温暖的怀抱，一切一切，都曾经让我沉醉
恋，甚至不可自拔，怎么可能对他全然的没感情？可是----
他说爱我，结果带来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地背叛和伤害…轩辕
光还静静的等着我回答。我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我曾经
恋过的男人，许久，才轻轻地开“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爱过吗？抑或从来就不曾爱过？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红衣…”他低声唤我地名字，一如从前。
我闭上眼，也低声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轩辕
光没有出声了，沉默了下来，只听见烟花在空中炸裂开来地响声。然后轻轻的，他地
庒了下来，温柔的住含了我的瓣。我下意识的想挣扎，却被他轻柔而坚定的控住了身体，同时，耳边传来他的低喃声，隐隐带着点哀求的味道。
“红衣，别拒绝我…今晚别拒绝我…”
轩辕
光向来強势，要什么就去拿什么，从不求人，如今，却出这种绝望的神色和语气…我心里一软，本来挣扎的力气也松懈下来。
罢了，罢了！
算是…我欠他的吧！
他对我用情如此之深，可这份感情，永远也得不到回应。
明明是两个人的游戏，参与者却有三个，便注定他的出局，而不管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的离开，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的认输。
也许上辈子，我和他之间，真的是谁欠了谁，以至于这辈子要用情来偿还…
见我放弃了抵抗，轩辕
光的吻沿着、下巴，缓缓来到脖子处，同时，手指灵巧的拉住了我带上的结，只须轻轻一扯，就能开解。虽然打定主意今晚不再拒绝他，可这里终究是高楼户外，我再开放，也开放不到那种程度，当下羞红了脸，连忙伸手将他的手抓住，低声道“别，别在这里，回去好不好？”
轩辕
光看着我，微笑起来，低头吻着我脸颊，同时已经将我打横里抱了起来，大踏步的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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