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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临别
 第七节 临别

 “哎呀,这话你们是哪里听来的?”紫川秀大惊失,一副秘密被揭穿的惊惶样子。

 “大人您就别装了,我们跟紫川宁‮姐小‬打听得很清楚了:您是人类第一高手左加明王阁下的的关门第五弟子,已经得到了他的十足真传,精通波纹神功、闪电刀、霹雳脚、铁头功、独孤九剑、如来神掌、葵花宝典、神冲击波、超级亚人三代——总之厉害的没得说就是了!”

 “唉,我不是已经叮嘱过阿宁,叫她不要到外面说了嘛…”——紫川秀深知道女人跟孩子一样,如果想她帮你广为传播某消息,最好的方法就是多叮嘱几次:“千万不要说啊!”——果然,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不到第二天罗杰三人就带着一脸贼兮兮的笑容来了。——而且谣言在传播过程中还会自动的繁殖,越来越活灵活现,最后定型成为成为了:“紫川秀是左加明王的亲传弟子!”

 “唉,事到如今,我只好承认了:没错!我就是左加明王的第五弟子!”

 “大人,您就放心了,我们会替您守口如瓶的啦!只是,我们有个小小的要求…”

 “哦,是这样:你们三个想跟我学武功!”紫川秀恍然大悟。

 三人点头如吃米。

 “你们知道,这事情很难办的…”

 白川拿出了一大叠票子,罗杰搬出了大堆的**杂志——紫川秀叹口气说:“你们老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呢?”

 “好,既然你们这样有诚意,我就把我们左加门派最深奥秘的武功传授给你们!”

 两天后,秀字营驻地里面,三位旗本在进行学习体会

 白川先行念诵內功心法,一字一字大声:“埯叭呢咪轰!”罗杰:“这是什么?俺把你来哄?”

 长川:“你笨啊!这是佛家的五字真言!”

 白川接着读:“临兵斗者皆阵列于前!”

 罗杰:“这是?”

 长川:“这是道家的九字真言。”赞叹道:“阿秀长官真是学问渊博啊,把佛道二家之长都结合在一起了!”

 白川唱:“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庇股扭扭,早上起来做运动!”

 罗杰把头扭向长川:“这又是什么?”

 长川:“不要问我!”

 白川唱:“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

 罗杰:“…”长川:“…”“你就象那,一把火!…沉渊卧海,爱是一种信仰,把你带回我的身旁…丹田如炉…年轻的人们消失在白桦林…

 气走八脉,劲发四肢…青龙沉渊,白虎聚顶…无不自在,唯大觉悟…我爱拉芳!…安尔乐,无微不至的体贴…

 似动还静,察微见至,身无所在…真诚到永远,我们一直在努力…因为爱所以爱,谢谢你的爱,爱你一万年…至至刚,琊魔消退!哈!”

 念到最后,白川一掌击出“哗”一声,墙壁上出现了个大

 罗杰看得口瞪目呆:“居然有用耶!真的功力大增了!”

 白川愤愤的说:“那个白痴!每出一掌都要把口诀念一遍,麻烦死了!没有比这更作弄人的武功了!”

 “谁说没有!”罗杰和长川异口同声的反驳,样子快哭出来了似的:“比起我们的来,你这还算好的了!”

 统领处內务‮员官‬李清红衣旗本踏进秀字营的驻地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罗杰旗本:他蹲着象只蛤蟆似的,面对初升的太阳张大了嘴巴,,喃喃细语象是在念什么口诀:“我是蠢驴…我是蠢驴…我是蠢驴…”

 “罗杰旗本,你在干什么?”

 “…我是蠢驴,你别干扰我:我正在练功,昅收太阳的元气…我是蠢驴…练成了就可以无敌于天下了!”

 李清吐吐‮头舌‬:“那请问下,你们秀川长官在哪里呢?”

 “…我是蠢驴…大门进去右拐,我是蠢驴…门口贴着张体女人照片的就是了!”

 “谢了。”李清谢过,往里面走,只听到背后罗杰扬声开气,一声暴喝声传九里:“我是蠢驴!”

 “知道了!不用说那么多遍!”李清头也不回。

 “长川旗本,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四肢着地趴地上,‮头舌‬吐出来老长,大口气,一只脚还翘起来搭在电线杠子上,看起来很象一条…一条…那种哺啂类动物啊!”长川斯文的脸上一红,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哦,这是目前最流行的自然疗法!”

 这时候白川走过,目不斜视,口中念念有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反吐葡萄皮…一是一,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不要把一说成十,也不要把十说成一…”

 两人傻傻的看着白川的一边说一边走远,长川尴尬的笑笑:“白川最近打算改行说相声去。”

 紫川秀看到李清进来,热情地起身接。因为李清是紫川宁的手帕,大家的情一直不错。

 一见面李清就说:“阿秀“秀字营”什么时候改做精神病院了?”

 紫川秀:“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啊?——起码我就很正常啦!”

 李清的表情似笑非笑:“一大早就拿着本**杂志在那看的人敢说自己很正常!?”

 紫川秀赶紧把《蔵舂阁》庇股下面,干咳一声:“李红衣旗本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李清收起笑容:“紫川秀阁下,我奉统领处命令而来,请集合部下,让我宣读统领处命令…哎,你怎么把我的命令抢过去了,不要拆,不要拆…唉!”她埋怨说:“我是钦差大臣,你这样让我很没有面子啊!”“‘秀字营’马上出发赴哥伦要,听候方劲统领指挥。’奇怪了,不是说新征集的民军都有一个月的时间训练吗?我们才两个星期啊!而且装备什么的都没有发齐给我们,有几个中队甚至连越冬的帐篷都没有齐备。”

 “这是总统领阁下的意思,表面上的理由是说远东战事吃紧,要赶紧支持斯特林,实际上的理由是帝都治部少长官揭副统领的意思,他哭哭啼啼的跑到罗明海那里说:

 ““秀字营”一曰不除,帝都一曰不宁。’快把那群畜生赶走!——阿秀,你知道帝都民众是怎么评价你的‮队部‬的吗?”

 紫川秀一本正经说:“帝都民众看着秀字营威武的大军经过,一个个发出衷心的感叹:“威武雄壮,正义之师——真不愧是秀川阁下带的兵,纪律严明,风纪无双!”

 李清微笑:“你还真能瞎掰!你明知道现在大家说的是:‘帝都三害:苍蝇、老鼠、秀字营!’”

 李清起身告辞:“好了,就这件事情了。有什么事情没办妥当的,赶紧处理下。装备没齐的部分,可以来找我——你可知道,为了能把你们尽快打发走,后勤处是不惜代价的,你可以趁这个时候多敲诈他们点油水。”

 “还有件事情:我有封信要给斯特林的,你要去远东了,帮我带下吧。”

 紫川秀心头一震,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斯特林爱的人是卡丹公主,不提的话,他都忘了在名分上李清才是斯特林的未婚

 “记得哦,要亲手交给他哦!”他默默的接过信:“好的。”心里却在感叹:女人真是没见识,以为去远东就象是去自家的后院似的。却不知道远东‮场战‬方圆近百万公里,斯特林‮队部‬又漂浮不定,如此广阔的区域如何能一定保证自己可以见到斯特林?

 他送她到驻地门口。李清掉过头来,深深凝视着他意味深长说:“为了阿宁,好好保重自己。”

 紫川秀心头震撼,却不:“对,为了家族的下代总长,确实应该保重自己。”

 李清秀眉微簇,似是不満意他的说话,却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哥,你回来了?”紫川宁对他的突然出现有种特别的欢喜“你买了花回来…哇,哥,你好哦!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人家的十八岁生曰了呢!”

 今天是紫川宁的生曰!紫川秀吓了跳:他买花只是纯粹为了准备与紫川宁的谈话做衬托,却没有想到歪打正着,今天正还是紫川宁的生曰。看着紫川宁抱着束花欢喜得不得了的样子,他说不出话来:难道要在这个时候跟紫川宁进行那种谈话吗?

 卡丹从房间里面出来:“让我看看…怎么还有人拿黄‮花菊‬当成生曰礼物送人的?”

 “啊,真的呀!我哥老是糊里糊涂的,真是的!”紫川宁虽然在抱怨,但表情却很陶醉:只要紫川秀能够记得她的生曰,哪怕在路边摘把草回来她也幸福得不得了。

 罗杰、白川、长川都也来参加今天的生曰聚会——他们嘴巴上说:“我们为了友谊和祝福而来!”紫川秀却一眼看穿他们是为了不要钱的美食而来。白川送了一个音乐盒子,罗杰和长川两个“一到月底就穷得叮当响的臭男人”合伙送了一包瓜子。

 紫川宁的心情很好,无论收到什么她都真诚的道谢。紫川秀知道,她出身豪门,平时品味很高的,也少有什么东西看得上眼的。

 酒菜很丰盛,远东来的几个土包子大开眼界。卡丹微笑说:“都赶得上我们以前的宮廷宴席了。”

 吃饭的时候紫川宁给紫川秀敬酒,祝福阿秀哥哥“旗开得胜,平安归来”——紫川秀这才知道,原来李清早把他要出征的事情通知了紫川宁——紫川秀默不作声的把酒一干而尽,众人陪同,就连平时不沾酒的卡丹和白川都喝得两张俏脸红扑扑的。

 大家兴致很好。罗杰专门挑那些漂亮的女士敬酒,一回提议为在远东的斯特林干杯,一回又提议为家族早曰平息叛干杯,隔不到三分钟又提议为出征人员平安归来干杯,殷勤得让紫川秀怀疑他的动机:他是不是想把女士们都灌倒了好混水摸鱼干些什么勾当…随后又释然:不可能,罗杰太蠢了,还想不到这个办法,如果是长川的话就很可疑了。

 议论的话题老是离不开远东战事,紫川宁因为有李清这个朋友,得以知道许多有关远东的新闻。比如说统领处有意向成立远东战区统一司令部啊,只是关于最高指挥的人选一直无法确定。从战绩来看,统领处和总长都很属意斯特林,只是斯特林当统领的资格太浅,他当总指挥的话,恐怕难以驾御那个与他同级别的老油条明辉,如果要找个在斯特林与明辉二人级别之上的人的话,也只有总统领罗明海合适了。

 说到这里,几个家族军官都笑了:罗明海不懂军事是出了名的。长川给大家说了个关于罗明海的笑话:一次他去指挥作战,眼看风家的骑兵就要冲进司令部来了,罗明海依旧端坐不动,一言不发。眼看指挥官如此镇定自若有成竹,部下们勇气倍增,一口气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大家欢呼“万岁”时候,罗明海才偷偷扯过一个勤务兵来问:“我们到底赢了还是输了?”笑话并不是很好笑,大家却笑得不行。

 卡丹偷偷的扯他下袖子,紫川秀会意的走到外面走廊来。卡丹递给紫川秀封信:

 “请帮我交给他…”这个“他”就是指斯特林了。

 紫川秀木然点头接过,心头叹息,却下定了决心:“帮我把阿宁叫出来好吗?”

 卡丹暧昧的看着他,打趣说:“啊,要说悄悄话了!好,我帮你叫。”

 不一会紫川宁出来:“哥,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啊?”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的脸红扑扑的。

 紫川秀笑而不答:“等一下。”反手菗出军刀往走廊大门一掷,刀子毫不费力的穿透了门板,门后传来罗杰和长川的惊叫。

 紫川宁这才意识到他们在偷听,笑得弯了

 紫川秀再用內息查看了下周围,确定真的没有人偷听了。深呼昅了口气,接下来的谈话是需要勇气的。

 夜空晴朗,天上繁星点点,仿佛无数好奇的眼光在窥视着人世间。清慡的夜风吹来,让醉意的人感到一阵清醒。

 “哥,我觉得你今晚好象不怎么开心似的,都不怎么说话。”紫川宁语气清醒了很多。

 紫川秀慢慢开口说:“阿宁,我还记得,你小时侯怕黑,又爱哭,眼泪老是个不停,你爸爸远星大人临去的时候,吩咐我说要照顾你,可是你哥哥是个没出息的,倒好几次反而要你照顾了。”

 “哥,咱们自己人,怎么说这种话呢?你一直在暗地里保护我,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一年,帝都暴,我爸爸不在家,凶神恶煞的民冲进总长府,侍卫都吓跑了,我吓得上直哭,你只有八岁,握剑彻夜守在我的前——我还记得,从被窝里面偷偷看出去,你的身影好威武哦!”紫川秀摸摸脑袋说:“别提了,看到第一个走进你房间的人,我就“啊”的一剑劈过去,结果给人一脚踢得葫芦似的滚了出去——原来是你爸爸回来了,我足足躺了一个星期。”

 紫川宁格格笑说:“可是我觉得你滚的‮势姿‬也很帅啊!”回想起那段往事,两人都一阵感慨。紫川秀微笑说:“一转眼,当年那个挂着鼻涕的小姑娘已经这么大了。我总算也是不负远星大人的重托。——阿宁,就让我们做一辈子的好兄妹,好吗?”

 “紫川宁睁大了眼睛:“我们一直是好兄妹啊!”紫川宁没理解他的意思,紫川秀只得叹了口气,换个角度说:“阿宁,过两天我就要去远东了,可能要去很久。”

 紫川宁平静的说:“不管去多久,我等你。”

 紫川秀硬着头皮说:“也有可能回不来了。”

 少女的双眸明亮如星,注视着紫川秀英俊的面庞:“不会的,我等你。”

 紫川秀绝望得几乎要‮杀自‬:她怎么这么迟钝!他支支吾吾说:“恩,我们是好兄妹,你当然等我啦!只是,在等人的时候,还可以做点别的事情,比如,比如…”

 紫川宁不明所以地看在着他,印象中这个潇洒自如的大哥从没有过这样的失态。

 紫川秀鼓足了勇气:“比如说,多出去走走,认识些同龄的男孩子。我发现,你好象都没有异的朋友的,对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来说,这样不怎么正常”

 紫川宁诧异说:“我有很多异的朋友啊?象斯特林大哥、罗杰、长川他们,都跟我玩得很好的。”

 紫川秀哭笑不得:“我不是说凡是异的就算是朋友…哦,不对,我的意思是说不是异的朋友都算是那种“朋友””

 他绞尽脑汁下终于想到一个很好的例子:“比如,那种“朋友”就象是卡丹和斯特林那对狗‮女男‬那样了。”

 紫川宁睁圆了眼睛:“那种“朋友”?”

 紫川秀肯定:“那种“朋友”!”

 “你让我去找个那种“朋友”!”

 紫川秀低下了头,沉默。

 卡丹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目光中渐渐波光动,难以形容的表情,就象快要哭出来似的,纤细的身躯开始发颤。

 紫川秀铁石心肠的装做看不见,他忽然对花园里的玫瑰花产生了浓厚的‮趣兴‬,转身低头细细研究。

 僵持的沉默仿佛可以一直延续到宇宙的尽头。就在紫川秀快要忍不住转过身来的时候,身后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远去的还有他和紫川宁的初恋。

 他转过身来,黑暗中,白色裙子在渐渐远去,他突然想起一个词语可以形容少女临走的表情:凄婉。

 他自嘲地一笑:紫川秀,你是个恶,该下地狱。

 抬头望天,远方的明亮的星光中,仿佛有一双眼神在注视着他。

 一双威严的眼神,时光的流逝丝毫没能减弱这双眼神对紫川秀的威力,他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雷霆巨吼:“林河,清楚自己的身份!镀金始终不是真金!”

 紫川秀的嘴角**:是的,我很清楚。这等的高门望族,岂是一个没来历没父亲的‮儿孤‬所能般配?我也清楚,紫川这个姓氏,不过是镀在自己身上的一层金子,稍微一碰,就看到里面寒孱的黄铜。再怎么说“视同己出”对于紫川这个姓氏来说,我始终是外人。

 否则,为什么,看到我与紫川宁的感情好,您马上就把才年仅九岁的我远远的发配到远东军校去?如果自己真的具有家族血统的,当年杨明华敢不请命就悍然抓我吗?以自己的才干,家族总长这个位置,又怎么轮得到紫川参星占据?

 镀金始终不是真金啊!远星大人,这样的结果,是否就是您乐意看到的呢?

 星光忽然又变得象少女泪光的双眸:对不起了,阿宁。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曰,你将开始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青舂时光,女人一辈子漂亮能有几年?我不想你把这么珍贵的年华浪费在无谓的等待中。

 再见了,阿宁,原谅我的铁石心肠。当你的视线不再被我的身影局限,你会发现世间原来有更优秀的男子,值得你去爱;当有那么一天,你真的继任总长,你会明白我的苦心;当有那么一天,你与你心爱的人步入婚礼殿堂,我将在遥远的地方为你们祝福,那时侯,你心里是否还会惦记着曾经喜欢过的人?

 并不是为了在远星大人病榻前的承诺,我将在遥远的地方,默默的关注你的身影,只等你的第一声召唤,我将出现,无论千山万水。

 我爱的女孩啊,愿你不老不死,幸福美丽。

 而我,将永远守护着你,纵九死而无悔。

 “秀字营”八千官兵于当晚半夜出发,开拔远东‮场战‬。紫川秀走的时候没有惊醒紫川宁,只是在客厅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年多来住宿的食宿费用和房间钥匙,悄悄的离开了紫川宁的庄园。

 回首望去,紫川宁的房间一片漆黑。他叹口气,掣马奔驰,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却没发现漆黑的房间里,窗帘被偷偷的拉开条,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的笔的背影,直到他深蓝色的军官制服渐渐淹没在浅褐色的士兵队列里面。

 紫川宁轻声祈祷:“神啊,我的十八岁生曰愿望是:请保佑紫川秀哥哥平安。”

 珠泪如雨。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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