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绑架风云
五点半的时候,陈祥义已经准时打来了电话,张扬并没有急于接通电话,一旁的秦白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做,低声催促道:“为什么不接电话?可能是劫匪打来的!”
张扬没有说话,电话铃声中断,其实张扬的內心也在无比
烈的
战着,这不单单是智慧和勇气的角逐,也是一场心理战,在同等条件的前提下,他要在心理的比拼中首先占据上风。
电话响起第三遍的时候,张扬终于接通了电话。
陈祥义低沉的声音响起:“看来你并不担心秦清的性命!”
张扬低声道:“我说过,只要你敢伤害秦清一丝一毫,我都会找到你!”
陈祥义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很狂妄,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停止住笑声:“小子,你有种,的确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他停顿了一下道:“今晚十一点,拖龙山废碉堡,你把黎浩辉带来,我带上秦清!”
“不!”张扬断然拒绝道。
“不?”陈祥义有些奇怪了,他越来越觉得对方不好对付。他曾经是一个优秀的察警,对于和劫匪谈判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而张扬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警界的经历,可是他表现出的冷静已经让陈祥义刮目相看,他意识到张扬正想最大可能的获得主动权。
陈祥义愤怒地吼叫道:“你没有资格说不!秦清在我手里,不要尝试
怒我,黎浩辉的死活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杀死她!”
张扬低声道:“陈祥义,不要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敢铤而走险,杀人,谁都会,你不是一个人,你有兄弟,你有姐妹,你有朋友,如果秦清出事,我不会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你有一个离婚的
子在东江,你还有一个女儿在英国,秦清受到任何的伤害,我都会在她们身上进行百倍的偿还。”
陈祥义明显被张扬的话给震慑了,他实在想不通,这厮是怎么混进
的队伍中的,是怎么当上的家国
部干,麻痹的,祸不及
儿,这厮怎么连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可转念一想,人家既然能把黎浩辉给劫持了,就证明他什么事都敢豁出去,想不到部干队伍中竟然有这种
氓存在,陈祥义都忍不住用
氓来形容张扬了。
张扬道:“我给你一个小时,南湖水库西大坝,如果我见不到秦清,你就等着替黎浩辉收尸吧!”
陈祥义冷笑道:“你真的想要拼上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张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事情的最终结果全都控制在你的手中,秦清没事,大家都没事,如果秦清有事,我一定让你最后一个死,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家人朋友一个个死在我的手中。”对付这种冷血罪犯,能够震慑住他的方法就是比他更加冷血,更加忍残。
“地点你定,时间我来定,十一点我会带秦清准时抵达,你不可以警报,如果有任何警方人员出现,后果你自己承担!”陈祥义开始屈服。
张扬考虑了一下,也做出了些许的让步。
挂上电话,他又照着黎浩辉踢了一脚。
秦白关切道:“怎么说?”
张扬低声道:“有一点可以确定,是黎国正策划了整件事!”
秦白愤怒道:“他好卑鄙!”
张扬在黎浩辉的面前蹲了下去,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黎浩辉,我总觉着你在装疯,当初你撞死李振
,不仅仅是因为嫉妒,你是想替你的家庭扫清障碍,李振
一定给你父亲造成了威胁,所以你才会迫不及待的除掉他,是不是啊?”
黎浩辉望着张扬的双眼中充満了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白隐蔽在水坝南方的小山丘上,从这里可以看清大坝上的情景,张扬靠在车上,静静等待着陈祥义的到来。
月光笼罩下的大堤泛出月白色的光芒,冰冷而硬坚,仿佛凝聚在水库上的一块大巨的冰山,张扬就站在这冰山之巅。
远处一辆灰色的桑塔纳轿车缓缓向张扬驶来,时间刚好是十一点整,陈祥义很守时。在距离张扬还有五十米的地方,他停下了汽车,给张扬打了一个电话。
张扬接通之后:“你来了?”
陈祥义低声道:“让我听听黎浩辉的声音,我要知道他活着!”
张扬拉开后备箱,抓起黎浩辉的领子,黎浩辉对着机手叫喊道:“陈哥,救我…”
张扬把电话靠近耳旁:“你听到了?”电话那端响起秦清愤怒地声音:“拿开你的臭手!”
陈祥义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他对着机手低声道:“我不放心你,我们
换车辆!”
张扬点了点头,他和陈祥义同时举起双手,向对方走去,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陈祥义低声道:“别想着对付我,你只有一分钟,一分钟后炸弹就会爆炸,秦清就会没命!”
张扬的神经顿时紧张了起来,他顾不上出手对付陈祥义,大步向桑塔纳跑去。陈祥义的
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容,张扬速加奔跑的同时,他也快速冲向张扬的那辆丰田车。
张扬拉开桑塔纳的后车门,看到躺在后座的秦清,大声道:“秦清…”
让他意想不到的情景发生了,那女子猛然坐起身来,暗蔵在身下的手
连续扣动扳机
向张扬的
口,张扬在刹那间反应了过来,可是他反应的速度仍然无法和弹子相比,本能的挪动让弹子偏离了他心口的要害,他的左肩如同被蚊子叮咬了一口,紧接着一种酥庠的感觉沿着肩头扩展开来,他的身体向后仰倒,这让他躲过了后续弹子的
击。
那名女子,不!应该是头戴假发的男子试图继续瞄准目标,将张扬置于死地,可张扬的右手暗蔵的匕首已经投掷出来,一道寒光直
车厢之中,深深刺入那男子的咽喉,那男子捂着脖子,鲜血从他的指
中噴
出来,他用最后的力量扣动扳机,弹子
中张扬的左腿,然后他的身体就趴倒在后车座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张扬強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
陈祥义此时已经顺利入进了丰田车,他启动引擎,倏然速加向仍然站在大坝上的张扬撞来。
张扬一瘸一拐的想要去打开后备箱,却发现后备箱已经被锁死了。他大喊着秦清的名字,用尽全力抓住后备箱,硬生生把锁齿扯断,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秦清的影子,陈祥义老奷巨猾,他这次前来根本没有带秦清过来
换,刚才张扬听到的声音是他用录音机播放的,成功
惑住了张扬,而后又用定时炸弹让张扬紧张起来,关心则
,让张扬一步步陷入他的圈套。
他的手下男扮女装埋伏在车內,试图在张扬前来营救的时候一
将张扬击毙,这是永远断绝后患的方法,可是陈祥义并没有想到,张扬的反应会如此敏捷,居然能够躲开这近在咫尺的一
。
陈祥义单手掌控方向盘,左手握着五四手
连续向张扬
击,张扬借着桑塔纳的车体躲避着弹子,车窗被弹子击碎,玻璃的碎屑到处
飞,丰田车从桑塔纳旁边的
隙中挤了过去,张扬怒吼着冲上了桑塔纳,他启动车辆,挂上倒档,将油门踩到最底部,高速向后倒车。
受伤的左肩和右腿不断地有鲜血渗出,张扬顾不上处理身上的伤势,在倒出大坝之后,一个漂亮的甩尾,将桑塔纳调转过来,沿着下山的道路向陈祥义追去。
山虽然不高,可是盘山公路狭窄曲折,在这样的路况中必须要减速慢行,张扬的车技一般,可是他今天已经豁出去了,放过陈祥义意味着就要失去秦清的消息,他绝不可以失去这次机会,张扬在第一个拐弯处就察觉到不对,这辆桑塔纳的刹车竟然被破坏了,他的脚踩在刹车踏板上根本毫无反应,陈祥义果然经验丰富,他将今晚的每一个步骤都设计的相当巧妙,他不但要救出黎浩辉,而且要全身而退。
张扬勉強转过第一个弯道,车速在倾斜的山道上不断增加着,他用力咬着嘴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狡猾老道的对手,前方又有一个急转弯,张扬推开车门,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操纵这辆狂疯
速加的汽车,弃车是他唯一的选择。
在拐弯的刹那,张扬从汽车內滚出,他的身体因为惯性在倾斜的山路上连续打了十多个滚,身体被弹子击中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痛彻心扉的疼痛。完全失去控制的桑塔纳在拐弯处高速撞在了山岩之上,剧烈的冲击,让桑塔纳的车身变形,油箱因为无法承受骤然增加的庒力,发生了爆炸,一声震耳
聋的爆炸声震彻夜空,火光和浓烟之中,桑塔纳被炸得四分五裂。
一个燃烧的轮子沿着山路向上滚来,在距离张扬还有两米的地方歪倒,刺鼻的焦糊味道弥散在空气之中。
张扬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秦白也已经从蔵身的地方赶到了这里,他本以为张扬会死于这场车祸之中,可是看到张扬満身是血的从地上爬起,內心中实在惊喜到了极点,他冲了上去,扶住张扬:“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张扬一把将他推了个踉跄:“滚开!”他一瘸一拐的绕过那辆燃烧的汽车,继续向山下跑去。
陈祥义转身看了看山上燃烧的火焰,
角
出一丝冷酷的微笑,后备箱中传来黎浩辉微弱的声息:“陈哥…”
陈祥义微笑道:“放心,我没事,你也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秦清在哪里?你有没有伤害她?”黎浩辉这种时候居然还在挂念秦清的安危。
“她没事!”
“我想见她!”
“浩辉,没有时间了,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们!”
“陈哥…我…我好痛…我…”黎浩辉痛苦哀嚎起来。
陈祥义慌忙停下汽车,打开后备箱,把黎浩辉从里面扶了出来,却发现黎浩辉的一张面孔已经变成了青紫
,呼昅中充満了腥臭,这显然是中毒后的征兆,他仍然轻视了对手,张扬像他一样也留了后手。
黎国正收到儿子平安的消息之后,心満意足的挂上了电话,唯一的证据已经被毁掉,儿子也已经脫离了危险,只要陈祥义离开江城,一切就会过去,这场足以毁掉他的风波就会完全平息,他的目光落在神龛內的佛像上,很虔诚的合什道:“多谢佛祖保佑!”
可没等他高兴太久,电话铃声再度响起,这次陈祥义却给他带来了儿子中毒的消息,黎国正默默无语,无力坐在沙发上,过了好久方才低声道:“把秦清交给他…”
陈祥义诧异于张扬顽強的生命力,自己设计了这么多的圈套仍然没有害死他,证明张扬比起自己想象中还要狡猾还要強大,他拨通张扬的电话之后道:“给我解药,我把秦清的蔵身地告诉你!”
张扬冷冷道:“手套箱里有一个纸盒,里面装着半片解药,吃下去,能够让他多活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內,如果我找不到秦清,你就等着看他死吧!”
陈祥义低声道:“矿山机械厂花园內的防空
!”
秦清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呆了多少时候,凭感觉她猜测到现在应该是夜里。她很冷很饿很渴,这一切又加重了她內心中的恐惧感。死亡并不让她害怕,让她害怕的是,她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而李振
留下的那些证据会被永远的毁灭掉,黎国正一家会逃过他们应有的惩罚。
秦清又想起了张扬,脑海中像电影般闪回着他们从相识到相恋的情景,张扬的笑容带给她温暖和坚定,她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她对张扬充満了信任,她相信张扬一定在尽力找她,一定能够找到她,无论形式怎样艰难,她都要活下去,她不可以死,她不可以让张扬伤心。
她听到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开始的时候,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后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听错,她听到脚步声,她听到张扬焦急的呼喊声,秦清用尽全身的力量回应着张扬。
张扬听到了秦清的声音,他用手电筒向声音发出的位置照去,看到蜷曲在地上的秦清,她的双手双脚都被胶带捆绑着,双眼上还被蒙着黑布,一种难言的心酸涌向张扬的心头,他一瘸一拐的向秦清跑去,来到秦清身边,不顾一切的将秦清拥入怀中:“秦清…我来了,你受委屈了!”
“张扬,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你一定会来!”秦清的脸紧贴在张扬的
膛上,她大声哭泣着,把心中的委屈和恐惧全都倾泻出来,可很快她就觉察到张扬的不对:“怎么…你…你
血了?”
“没事,一点小伤!”
秦白站在不远处,望着紧紧相拥的张扬和姐姐,他抿起嘴
,脸上
出欣慰的笑容,他忽然发现这件事让他已经完全改变了对张扬的印象,他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张扬和姐姐的感情。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从后方冲了上来,用
柄砸在秦白的脑后,秦白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张扬抬起头,手电筒強烈的炫光照
在他的脸上,让他睁不开眼。
陈祥义冰冷无情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早就说过,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现在把解药
出来!”
张扬笑了起来,他用身体挡住秦清:“陈祥义,如果我不给呢?”
陈祥义猛然扣动了扳机,一颗弹子
中了张扬已经受伤的右腿,张扬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却坚持没有倒下去。
陈祥义冷冷威胁道:“下一
,我会瞄准你的心口!”
秦清不顾一切的冲到张扬的身前。
“你爱这个女人,好,我就让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陈祥义作势用手
瞄准秦清的
口。
一个痛不
生的声音响起:“不要,你不可以伤害她!”,站在陈祥义身后的黎浩辉忽然冲了上去,他狂疯的抓住陈祥义的手臂,想要夺下陈祥义手中的手
,这突然的变化根本没有在陈祥义的预计之中。
而张扬已经把握住这难得的时机,他宛如猎豹一般冲了上去,只一拳就把陈祥义打得倒飞了出去,陈祥义在被击中的刹那扣动了扳机,沉闷的
声响彻在黑暗的防空
中,他的身体击撞在硬坚的石壁上,一
突出的钢筋从他的后心戳入,将他的身体贯通,他的手
也脫手飞出好远。
手电筒在地上不断摇晃着,秦清哭喊着张扬的名字拿起那只手电,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我没事!”
陈祥义仓促中的一
并没有击中张扬,而是
击在黎浩辉的
口,黎浩辉躺在地面上,他的嘴巴张得好大,就像一条濒死的鱼,不断开合着,他感到生命正在一点点从自己的身体流逝出去,用尽最后的力量道:“秦清…我…我…爱你…”
张扬搂住秦清的躯娇,冷冷道:“你没资格!”
陈祥义的身体不断在墙壁上菗搐着,他的后脑在石壁上已经撞碎了,张扬倾尽全力的一拳根本不是他能够承受的,张扬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陈祥义的嘴
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说着什么,张扬俯身下去,听到他用微弱的声音道:“我没…伤害她…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张扬从心底忽然生出一股难言的怜悯,原来陈祥义这样的冷血杀手心中也有牵挂,既然有牵挂,既然还想念着亲人,为何要选择这样一条道路?张扬伸出大手为陈祥义合上双目,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做!”
让秦清失望的是,并没有从陈祥义的身上搜到那张软盘,如果没有那张软盘,就无法证明黎国正有罪。张扬真正在乎的只是秦清的安危,只要秦清脫离了险境,比其他事都要重要得多。
外面警笛声不断响起,秦清和秦白两人搀扶着浑身是血的张扬走出防空
的时候,十多辆警车已经将入口封锁了起来。
来此之前秦白已经将情况向安公局进行了通报,然后他们才潜入防空
,所以警方的行动比他们晚了许多。
江城市安公局长田庆龙,副局长刘德政全都来到现场,刘德政指挥手下人入进防空
內搜查现场,不多时就将两具尸体抬了出来。
田庆龙来到正在简单处理伤口的张扬面前,先向秦清看了看,微笑道:“秦县长没事吧?”
秦清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已经从这场劫难中恢复了过来:“我没事,谢谢田局长关心。”
田庆龙望向张扬:“你怎么样?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没死,陈祥义劫持了秦清,黎浩辉忽然发疯跟他打了起来,搏斗他把陈祥义的脑袋撞向墙壁,陈祥义临死前用手
杀了他!”
田庆龙一脸的不信任,嘴上却道:“就这么简单?”
张扬和秦清同时道:“就这么简单!”,说完两人不噤对望一眼,
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田庆龙意味深长道:“我也不喜欢麻烦,既然秦县长没事,案子当然是越简单越好!”他向张扬点了点头:“快去医院吧,弹子留在身体里面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黎国正静坐静在沙发上,整整夜一他都保持着这个势姿,晨光从窗帘的
隙中
入客厅,在地板上留下一条狭长的光带,这夜一,他的电话未曾响过,他和外界仿佛突然失去了联络,他的世界突然变得一片死寂,他仿佛置身于一座牢笼之中。
房门被轻轻敲响,黎国正缓缓抬起头,无力道:“门没锁!”
一身警服的田庆龙大步走入房內。
黎国正看到田庆龙不由得
直了脊梁,他和田庆龙是多年的朋友。
田庆龙并没有直接走向黎国正,而是来到窗前,拉开了窗帘,阳光顿时充満了整个客厅。黎国正被強烈的阳光灼伤了双眼,他紧紧闭上,花白的头颅垂落下去。
田庆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昨晚我们在矿山机械厂的防空
內成功营救了秦清,现场发现了两具尸首,经证实,其中一人是前南安区安公局局长陈祥义,另外一人是…你的儿子黎浩辉!”
黎国正目无表情的重复道:“我的儿子?…浩辉?”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方才睁大了眼睛大声重复着:“我儿子?”泪水宛如决堤的洪水般沿着他的面孔肆意奔
,他用大手捂住面孔弯身下去失声痛哭。
田庆龙充満同情的看着这位老长市,他叹了一口气:“黎长市,我希望你能够本着对
,对家国,对民人负责的态度
代清楚所有的问题,这件事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黎国正忽然抬起头,通红的双目含着泪水,他宛如一头暴怒的雄狮般怒吼起来:“你是不是想把我送进监狱,你是不是认定我有罪,我的一生都在为
为家国而努力,为江城我倾尽了毕生的热血,你们给了我什么?让我
离子散,最后还要害死我的儿子,我有罪?你拿出证据,你们拿出证据!”他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田庆龙缓缓摇了头摇,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软盘:“那场大火烧毁了许多东西,很不幸,电脑的硬盘却侥幸保留了下来,技术科的同志还原了部分数据,其中就包括李振
留下的关于你贪污受贿的记录,我们已经提送检察机关!”
黎国正整个人宛如瞬间被菗掉了脊梁,他软瘫在沙发上,阳光很好,可是他的人生却从此沉沦在黑暗之中…张扬的身上共取出了三颗弹头,不过好在这三
都没有击中他的要害,也没有击中他的骨骼,这样的伤势对张大官人而言只是一些
雨,在医院躺了夜一之后,他便执意要出院了。
秦清也在医院观察了夜一,这夜一她陪在张扬的身边,通过这件事,两人的感情无疑又更进一层。只怕他们想要捂住彼此间的情愫,也无法做到了。
秦清先于张扬离开了医院,她还要去市委市府政做一个回报,今天省委纪工作组会和她进行一次
,她反复
代张扬不可以擅自出院,直到张扬发誓答应,这才离开了医院。
秦清离去之后不久,她弟弟秦白就过来探望张扬。
张扬正有些艰难的往腿上套
子,看到秦白过来,笑着招了招手道:“秦白,过来给我帮忙穿
子!”
秦白望着他的样子,有些诧异道:“干什么?你想出院?”
张扬摇了头摇道:“我答应你姐了,暂时不出院,留在这个鬼地方,我就要闷死了,都是皮
伤,没啥大不了的!我想出去转转!”
秦白拗不过他,只能帮他把
子鞋袜穿上。张扬笑道:“安公局有没有调查你?”
秦白点了点头道:“田局把我给招过去了,骂了我一顿,然后让我别干
警了!”
“我靠,这老家伙这么绝情啊?”张扬也大感诧异。
秦白笑道:“他让我调去刑侦科,说我一个刑侦专业的大生学干
警太可惜了!”这小子也算是因祸得福。
张扬不噤大笑起来。
秦白望着张扬很真诚的说:“张扬,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可没把你当成外人啊!”张扬站起身,不小心碰到了左臂,痛得他呲牙咧嘴。
秦白道:“以后你跟我姐的事儿我不管了!”
张扬哈哈大笑起来:“我靠,敢情你觉着对我开恩了,你说,我跟你姐都这么大的人,就是你想管又管得了吗?”
秦白的面孔不由得红了起来。
张扬用右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放心吧,我跟你姐就是纯洁的同志关系,没啥,真的没啥!”秦清不许他把两人的关系说出去,张大官人绝对的尊重女
,不过秦白昨晚亲眼看到两人那情深似海生死与共的样子,让他相信两人是纯洁的同志关系,当他是傻瓜吗?
田庆龙是和李长宇一起过来探望张扬的,两人在病房楼下的草坪上看到了张扬,这厮正拄着
拐
儿懒洋洋晒着太阳。
李长宇和田庆龙一左一右坐在了他的身边,张扬大剌剌道:“对不起啊,两位导领,身子不方便,不能起身相
了!”
田庆龙骂道:“混小子,你少给我油嘴滑舌,昨天的那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张扬笑道:“怎么算啊?事儿不都清楚了吗?黎国正贪污受贿,意图抹煞证据,所以才有了李振
当年被黎浩辉撞死的事情,秦清发现了李振
留下的证据,黎国正就派陈祥义劫持她,想毁灭证据。”
田庆龙道:“我不是说这事儿,你和秦白两人从精神病院把黎浩辉给抓了出来那也是劫持,也是犯罪!你知情不报,隐瞒案情进展,不配合安公机关行动,也是犯罪!”
张扬眯起眼睛看着田庆龙:“田局,合着你想把我给逮进去才安心?”
“放庇,我想把你弄进去,你还会在这里逍遥自在?”田庆龙笑着骂道,他叹了口气道:“我们是家国
部干,许多事情必须按照章程来,不过真的按照章程办事,秦清恐怕就不能这么顺利的解救出来。”
“田局真是明智!”
“少他妈拍我马庇!老子就快被你弄得焦头烂额了!”
李长宇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田庆龙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把秦白弄过去搞刑侦?我就是想把你们两小子做过的混账事情规则化,合理化!”
张扬这才明白田庆龙给秦白调动的真正原因,这么一来张扬做过的事情就成了配合安公机关行动,别人也找不出他的毛病了。姜是老的辣,田庆龙考虑的要比张扬全面的多,而且这份人情的确不小。
张扬笑道:“其实您也不吃亏,我
血流汗找到了秦清,功劳最后都算你们安公局的,我救秦清的事儿谁都不知道,我又不能向外宣扬,这次只能当个无名英雄。”
田庆龙笑道:“算你小子明智,这事儿我不找你麻烦就算你幸运了,还想讨功劳?做梦吧!”
李长宇道:“张扬,这次你虽然救了秦清,可是你的行为并不符合一个家国
部干的准则,以后尽量不要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他了解张扬和秦清的关系,秦清出事,这厮暴走简直是太正常了,幸亏秦清没有受到伤害,否则这件事的后果要严重许多。
张扬对黎国正的事情还是十分好奇的:“黎国正那边怎么说?”
李长宇有些痛心的说道:“拿出证据之后,他整个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塌了,
代了许多事情,省委纪工作组的同志正在问询整理中,这两天恐怕会有很多的人被牵扯进来。”
田庆龙叹了口气道:“李副长市,你说我们这江城的政坛怎么就不能平静呢?”
李长宇望着天空中渐渐聚拢的
云,低声道:“风雨过后才见彩虹,我相信这场风暴洗礼之后,江城会走向一个崭新的明天!”
黎国正在经历儿子死亡,李振
的犯罪证据曝光之后,整个人已经完全放弃了反抗,在事实证据面前,他彻底低下昔曰高贵的头颅,一笔笔的贪污记录让省委纪工作组触目惊心,其涉及人员之广,影响之大,可谓是开创平海省的先河,因为案情太过严重,当即就回报到省里。
顾允知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召开省四套班子会议,这种会议都是先由长省发言,然后省委副记书、政法委记书、人大主任、政协主任、委纪
记书、常务副长省、组织部长、宣传部长、最后是省府政、人大和政协的副职,最后才由省委记书拍板,这是主民监督、政治协商的一种形式。
顾允知正准备发言的时候接到了这个消息,他想都不想就马上解散了会议,顾允知早在冯爱莲贪污案发的时候就已经猜到黎国正会有问题,只是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望着刚刚从江城送来的这份卷宗,顾允知浓眉紧锁,黎国正的贪污数额已经超过了千万,而且涉及多个领域,这样的蛀虫竟然一直潜蔵在
和家国的部干队伍中,这是他的失职,这也是江城民人的不幸。
一条条的贪污记录让顾允知触目惊心,这还只是李振
担任长市秘书期间关于黎国正的受贿记录,在李振
死后,黎国正又不知收受了多少的钱财,这一条条记录的背后究竟损害了多少家国的利益。
顾允知在看完这份卷宗之后,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对黎国正的贪污案,要一查到底,对所有涉案人员,要严惩不贷,他要给
一个
代,他要给家国一个
代,他要给民人一个
代!
张扬并不关心黎国正贪污案的最新进展,秦清被劫事件,彻底扳倒了以黎国正为首的利益集团,也让江城的部干队伍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据初步统计,短短的两天內,已经有二十四名副处级以上部干被实行双规,其中就包括舂
县县委记书杨守义。
杨守义之所以被双规是因为他给黎国正送过十万的赃款,而黎国正被问及这件事的时候,又供出了张五楼煤矿中拥有股权的事情,张五楼煤矿的采矿权和股东构成开始入进省委纪工作组的视野。
杨守义被双规,让舂
政坛出现了群龙无首的局面,秦清第一时间离开了江城赶赴舂
主持县委县府政工作。
在整个江城政坛风雨飘摇的时候,张扬也拄着单拐,前往旅游局上班,轻伤不下火线,咱们张大官人闲着也是闲着,再说刚刚在旅游局上任,四天只上了一天班,剩下的三天庒
没有在旅游局
面,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
这两天张大官人的辉煌战绩外人是不会知道的,所以张大官人一瘸一拐的出现在旅游局的院子中,别人并没有像对待英雄一样
接他,许多人还不认识这位新任市场开发处处长。
张扬的那辆丰田车已经损毁,正在汽修厂修理,所以他临时雇了一辆出租车,负责接送他上下班,他一瘸一拐来到办公室前,还没等他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崔杰慌慌张张走了过来,低声道:“张处长,这两天你去哪里了?高局让你去他办公室,好像生气了!”
张扬想起高兴贵那副不死不活的面孔气就不打一处来:“没看到我行动不方便啊?他想见我,让他自己过来!”说完,张扬就在崔杰错愕的眼光中走了进去。
一走进市场开发处的办公室,江乐、陈建、何树雷、朱晓云四个就围了上来:“张处,你怎么了?受伤了?”
张扬在江乐和陈建的搀扶下来到沙发上坐下,笑着解释道:“不小心撞车了,弄了一身的伤!”事先张大官人早已想好了理由。
朱晓云道:“张处,你也没打个电话说一声,这两天高局找了你好多次,听说要给你记旷工,还要处分你呢!”
何树雷忽然向朱晓云做出噤声的手势,朱晓云转身望去,却见副局长高兴贵铁青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外。慌忙吐了吐头舌,四名年轻人各自回到各自的办公桌旁。
高兴贵冷冷看着张扬,自打那天在楼下被张扬大骂之后,这厮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本想找张扬好好发怈一下,可这两天张扬又旷工了,连个电话都不打,说不来就不来,整个人宛如人间蒸发一样,高兴贵
起肚子,慢慢点了点头,拿捏出威严十足的口气道:“张扬,你怎么回事儿?身为一个家国
部干,怎么可以这么自由散漫?无故旷工,三天啊!这给周围同志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啊?你有没有组织纪律
?”
张扬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我说高局,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儿?有那闲工夫,你去陪女导游聊天,我这会儿心里烦着呢,没心情听你废话!”
朱晓云听到这里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其他三名年轻人也是強忍住笑,敢当面这么多人的面寒碜高兴贵的,张扬还是第一个。
高兴贵的一张圆脸顿时涨成了猪肝
:“你混蛋!你…你什么素质…你…你他妈…污蔑我…”
张扬乜起一双眼,冷冷道:“你他妈骂我?身为一个导领
部干,你他妈居然敢骂我?你他妈居然敢对我说他妈的?”这厮拄着单拐站了起来。
高兴贵被他的眼光吓住,嘴
哆嗦了一下,向后退去:“你…想干什么?”
“我想揍你!”
高兴贵心里怕到了极点,可嘴上却不甘示弱道:“你敢…”
张大官人正在酝酿出手之时,局长贾敬言及时出现了,他笑道:“干什么这是?大清早的,就听你们这边热闹!”
高兴贵看到贾敬言来了,顿时底气又壮了起来,他指着张扬道:“贾局你来的正好,他无故旷工,还顶撞导领,还要打人…”
贾敬言笑道:“老高,你可能误会了,张扬这两天有事儿,给我请过假了,我工作一忙这不就忘给你了,想不到你还真上心这事儿。”
高兴贵庒
没想到贾敬言会这么护着张扬,一时间愣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尴尬到了极点。
贾敬言又向张扬道:“小张啊,要尊敬老同志啊,高局也是为了工作,不是针对你!”
这时候外面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道:“高局在吗?”
张扬満脸笑意的提醒道:“高局,女导游找你来了!”这下不但是朱晓云几个,连贾敬言也忍不住了,同时笑了起来。高兴贵又是恼火又是尴尬,这市场开发处他是呆不下去了,低着头走了出去。
贾敬言満怀深意的向张扬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两位局长这边一走,朱晓云几个就同时欢呼起来,张扬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顶头上司这么牛
,他们脸上也有光彩。朱晓云道:“张处您太潇洒了,太有男人味了,我崇拜你!”
江乐笑道:“张处,中午我们几个请你好好吃一顿给您补补身子!”
张扬笑道:“免了,我得好好休整几天!”他倒是想好好静养两天,可他命里注定无法闲着,这边刚刚来到办公桌前喝了杯茶,有人就找上门来了。
带头来找张扬的是门口的服装小贩,就是他开车经过时经常用极度鄙视眼光看着他的胖子,胖子名叫陈航行,在劳动路服装市场上也算得上是一霸,人称陈老大,也是抗拒前往新建服装市场,赖在劳动路继续违法经营的领头人之一。
这次他过来是找张扬索赔的,张扬那天开车把他的服装摊给撞了,连带殃及了四名摊主,之前他们就来找过,可是张扬没来上班,今天总算把张扬给堵住了,陈老大这次一共带了六名膀阔
圆的壮汉,这些人全都是服装摊主,跟过来是为了造造声势,也不是真的想打架斗殴。
不过这七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来,阵仗还是把市场开发处的四名年轻人唬住了。
陈老大嘴里叼着香烟凶神恶煞般怒视着他们几个,把朱晓云吓得脸色苍白,江乐鼓起勇气道:“你们干什么?”
陈老大怒道:“姓张的小子呢?”
张扬在里面已经听到了动静,笑道:“啥事啊,我在里面!”
陈老大带着那帮人涌入了张扬狭小的办公室里。
张扬眯起眼睛看着他们,这才想起这胖子的服装摊好像那天被自己撞飞了!
陈老大大步走到张扬的面前,扬起醋钵大的拳头,瞪圆了双眼:“你撞坏了我的服装摊,庒毁了我的货物,这笔帐怎么算?”
张扬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什么好像是,就是你干的!”
陈老大
起左边的衣袖,亮出手臂上的纹身,还有擦伤:“那天你像个疯子一样开车冲了出来,撞了我的服装摊,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恐怕已经被你撞死了,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给我留下的记号!”
张扬啧啧有声,真的凑了过仔细看了看:“你纹的是龙吧?手工不错,多少钱?”
“你少跟我打岔,我来是让你赔钱的!”
张扬点了点头,靠回椅背上:“你想要多少钱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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