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治大国如烹小鲜(上)
乐购汇超市发生的
击案自然引起了静安警方的震动,消息瞬间已经传遍了整个静安市,田庆龙和他的专案组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自从来到静安之后,他们便尝试和张扬联系上,可是张扬仍然决定独来独往,这让他们的工作完全陷入困境之中,针对最新发生的情况,田庆龙又向省委记书顾允知做了汇报,顾允知斟酌之后,终于决定,让田庆龙寻求和静安市警方的配合,但是对涉及许常德內幕的事情仍然要保密。
乐购汇超市
击案中一死两伤,伤者已经被送往静安市第一民人医院紧急抢救。田庆龙让秦白继续联系张扬,自己则前往静安市安公局拜会了安公局长谭超,谭超和田庆龙之间也有过一些
情,两人曾经在国全
安公会议上见过几次面,也因为是邻省的缘故,一起吃过饭,对田庆龙的突然来访谭超感到一些错愕,可马上他就推断出这件事一定和刚刚发生的
击案有关。
谭超已经调查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名叫刘喜楼是平海丽州市人,此人有过多次杀人抢劫的案底,是一名一直都在通缉的要犯,受伤的那人是他的堂弟,两人多次合伙作案。
谭超道:“我们从超市的现场录像中发现了一些情况!”他示意助手播放一下控监录像的內容。
田庆龙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现场混乱一片,带着墨镜的张扬一刀砍断了歹徒的右腕,然后用军刀
杀了另外一名
手,田庆龙暗叹,这下你跑不了了。
谭超道:“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比较,这个年轻人和昨天在静安第一百货大楼恐吓案的可疑人物是同一个…”他望着田庆龙,其实谭超已经初步掌握了这名年轻人的身份,这小子是张扬无疑,正是他的原因,才让江城市安公局局长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谭超之所以并不说破这件事还是有原因的,作为同仁,他已经向江城一方表现出足够的诚意,现在轮到田庆龙向他表示诚意的时候了,他相信田庆龙一定掌握着某些自己不知道的情况。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田庆龙继续隐瞒张扬的身份已经没有必要,他指向屏幕上的张扬道:“这个年轻人我认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江城旅游局的张扬!”
谭超低声道:“田局长这次来静安,就是为了他?”他想要田庆龙透
更多的信息。
田庆龙点了点头道:“不错,他跟我们內部的一宗要案有关,我需要他协助调查!”他措辞谨慎,用上了內部这个词就等于告诉谭超,有些事情并不方便向谭超透
。
谭超道:“昨天在静安发生恐吓事件,有人高叫有炸弹,引起商场慌乱,现场有十多名顾客受了轻伤,还有两名来自你们平海省东江市的刑警,他们在商场和张扬打了起来,起因是张扬突然向他们发动袭击。”
“那两名察警现在在什么地方?”
“确认他们的身份之后,已经让他们走了,他们这次来静安的目的是追捕一名杀人犯!”谭超说完这句话故意停顿了一下,感叹道:“我们静安的治安一向很好,可这两天不知怎么了,你们平海的察警和杀人犯争先恐后的往我们这里跑,搞得我们安公系统有些接应不暇了。”
田庆龙听出其中抱怨的成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想张扬应该和这起恐吓案无关,想要调查清楚这件事,必须找到他!”
谭超道:“我们已经查到了他来静安后入住的是龙江大店酒,在他住过的房间內也有打斗的痕迹,现场发现了血迹和弹痕,还捡到了弹子壳,他的吉普车现在停在龙江大店酒的停车场!”谭超认为自己已经提供了足够多的情况。他对张扬并不陌生,早在去年张扬就因为涉及到一场地下赛车案被带到了屏东分局,当时和他一起涉案的还有市委秘书长孙国平的儿子孙晓伟,当时那起普通的案子能够让谭超过问,主要原因是多位高官子女涉及其中,他还因为处理不当受到了市委记书宋怀明的训斥,那天晚上他在屏东分局几乎呆了夜一,也亲眼目睹市委记书宋怀明的女儿楚嫣然对张扬的情深意重,所以当他弄清楚这两天几件事发生都和张扬有关,这段被他就快淡忘的记忆重新变得清晰起来。谭超是个善于权衡利弊的人,作为静安市安公局局长,他的业务水平毋庸置疑,可是他处理方方面面关系的能力比起他的业务水平还要高上一筹。谭超甚至想过把张扬的事情通报给宋怀明,可后来考虑了一下并不合适,这样做或许会弄巧成拙。
田庆龙照实说道:“现在我也联系不上张扬,希望谭局长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谭超道:“没问题…”
此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谭超拿起电话,听清对方说什么之后,脸色又变了,放下电话,他拿起自己的警帽,端端正正的带好:“田局,三环路刚刚发生了一起车辆相撞爆炸案,根据现场目击证人所说,这应该是一场谋杀!爆炸现场发现了一具尸体,从汽车的手套箱內发现了他的一些件证,这个人很可能是你们一直在通缉的要犯杨守成!”
田庆龙再也坐不住了:“我跟你去!”
张扬的机手已经关机,他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络,现在正悠闲地徜徉在静安鸿运路步行街上,融入人群才是最好的隐蔵,他一边走,一边检查着黑色塑料袋中的东西,里面有几盒录音带,还有一打票据和一个小本,掏出笔记本,笔记本上记录着一笔笔的行贿记录,对每次的记录都有详细的标注,从中张扬找到了许常德的名字,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动,用力攥紧了拳头,然后将笔记本放在黑色塑料袋中。走入前方的公用电话亭中,拨通了平海省委记书顾允知家里的电话。
顾允知并不在家,接电话的是顾养养,她听出是张扬的声音,顿时变得十分开心:“张哥,你好久没来东江了,前些天,我想去江城参加伏羊节,可惜感冒了没能成行!”
张扬笑了笑:“养养,我找顾记书有急事,他在吗?”
顾养养摇了头摇道:“我爸还没有回来,他现在应该在开会!”
“我必须要找到他!”
顾养养想了想,把省委办公室主任夏伯达的机手号告诉了张扬。
夏伯达根本不会想到张扬把电话打到了自己这里,他颇感错愕道:“张扬!有什么事?”
“我找顾记书有急事!”
“他正在开常委办公会!”
“一定要找他!”张扬的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不是知道顾允知和张扬之间的关系,夏伯达一定不会理会这个小子,更不会容忍他的无理,他权衡了一下,还是走入了省委小会议室,来到省委记书顾允知的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将情况告诉了他。
顾允知不动声
的拿起电话,起身来到了隔壁的休息室內:“喂!”
张扬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顾记书,我已经掌握了许常德的犯罪证据,有录音带,有收据票发,还有关于向他行贿的笔记本。”
“确定吗?”顾允知的声音仍然风波不惊。
“完全能够确定,是杨守成交给我的!”
“你马上来东江,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顾允知強调道。
“好!”
顾允知合上电话,深邃的双目中
出几许欣慰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起身重新回到小会议室,微笑道:“今天的常委会到此结束!”
许常德本能的嗅到了一些不安,他感觉到正有一双无形的手再向自己迫近,这双大手似乎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一点点用力,越来越紧,扼得他就快透不过气来,杨守成已经死了,可是他总觉着这件事好像还没有完,张扬还活着,想起这件事许常德就变得坐立不宁,这小子生来好像就是为了跟他作对的,他掠劫了自己的感情,践踏了自己的自尊,如今又要对他的地位和仕途进行挑战,许常德感到一抹无奈和悲哀,自己身为一个省部级高官,却要被这一个小小的科级部干搞得头疼不已。他明白,张扬的猖狂是因为有省委记书顾允知作为靠山,可顾允知最近的表现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刚才常委会后,还特地就今夏的农业生产状况和自己
换了看法,难道顾允知只是用表象
惑自己,背地里从未停止过对自己的调查?
司机忽然踩下煞车,前方路堵严重,许常德向外面看了看,轻声道:“小冯,我在这儿下车,自己走回去!”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不远处就是菜市,许常德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下厨了,他去菜市场买了几斤猪蹄,一条桂鱼,还兴致
的跟卖鱼的小贩讨价还价了一番,他感到心情轻松了许多,走入省委大院的时候,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嘉勇,我今天买了好多的菜,晚上准备清蒸桂鱼,红烧猪蹄!”
“爸,您就别馋我了,这两天我吃汉堡吃得就快吐了!大清早的您就腾折我!”
许常德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轻声道:“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爸,我正在和国美的几个风险投资商接洽,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的计划书让他们很満意,月底我应该会回去。”
“嗯,你永远都是爸爸的骄傲!”
许嘉勇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低声道:“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就是想你了!”
“许长省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许常德笑道:“你不回来,晚上我只有一个人吃了!”
“爸!我这次回去就再也不走了,每天我都陪您吃饭!”
“嗳…”许常德答应了一声,忽然感觉到鼻子中说不出的酸涩,他匆匆挂上了电话,顾允知的红旗车从他的身边驶过:“老许,买了这么多菜啊?”
许常德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笑道:“顾记书才回来啊,刚才路过菜市场的时候顺便买了点菜!您还没吃饭吧,要不,晚上过来,一起喝两杯,尝尝我的手艺?”
顾允知居然笑着点了点头:“好啊,我回家去一趟,等会儿就过去!”
许常德没想到顾允知真的愿意来,他和顾允知搭档这么久,顾允知还从没有到他家里来过,许常德回到家中亲自下厨,又让保姆去买了几个小菜。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顾允知带着一瓶窖蔵三十年的茅台过来拜访,许常德还束着围裙,整一个家庭妇男的打扮,忙着把顾允知
了进来,让保姆将刚刚沏好的铁观音送上来。
顾允知对许常德的家庭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许常德的
子瘫痪在
多年,他唯一的儿子许嘉勇又一直在国美读书,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中。
许常德笑着解下围裙道:“平时我闲着没事总喜欢在家里弄几道菜,过去儿子在的时候常常弄,可自从他去了国美,下厨的机会也少了!”
顾允知笑道:“我只会下面条,煎鸡蛋,比起你,我算不上一个称职的父亲!”
许常德道:“顾记书关注的是整个平海,没有精力顾及家里的事情也是正常的,我这种喜欢庖厨的人做不了什么大事!”
“谦虚!”
两人笑着来到餐厅坐下,许常德打开了那瓶酒,给顾允知倒了一杯,酒香四溢,酒
澄黄,两人都不是好酒之人,举杯碰了碰,许常德道:“
!”
顾允知道:“打扰!”
饮尽了这杯酒,保姆将许常德亲手做的几道菜端了上来,顾允知一一品尝,赞不绝口。
许常德笑道:“顾记书今晚从进门起就一直夸我,该不是想让我给你当专职厨师吧?”
顾允知笑道:“我倒是想,可你许长省岂肯屈尊!”
许常德为他添満酒道:“其实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当一个厨子,那时候家里穷,整天饿肚子,我最羡慕的就是饭店的厨子,时常想,假如我当厨子的话,每道菜我一定要先尝一尝,我就不至于饿肚子了。”
顾允知淡然笑道:“尝尝可以,可是你想当一个好厨子,就必须控制住自己的食欲,菜做得再好,也是人家客人的,都让你吃完了客人吃什么?”
许常德听出顾允知这句话蕴含的意思,他微笑道:“所以我今天再厨房里一直克制着我的食欲,菜的味道再香,我也要等你这个贵客先品尝!”
顾允知笑了起来:“常德同志,治大国若烹小鲜,能够掌控庖厨的人,就有治理天下的潜质,你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嘛?”
许常德笑得很谦虚:“在政治上和经验上我还有许多的地方需要向顾记书学习!”
顾允知摇了头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常德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五十六岁了吧?”
许常德点点头,不明白顾允知为何会突然提起他的年龄问题。
顾允知道:“这个年龄正是政治上最为成
的时候,家国培养一个部干不容易,能够走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
许常德道:“老了,在江城的时候我还没有感觉到,可是来到东江,看到这么多年富力強的部干,感觉到我的思维已经跟不上改革发展的节奏,不服老是不行了。”许常德当初能够从梁天正、赵季廷一帮竞争对手中胜出,他的关系和人脉起到了相当的作用。
顾允知笑道:“我马上六十四岁了,可还是没觉着自己老,你是不是暗示我老了?”
许常德笑道:“顾记书,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自己!我血庒高、心脏病,这样的身板儿不知什么时候就去见马克思了!”
顾允知道:“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理生上的衰老是不可避免的,我们这些部干,为了延缓这种衰老,就需要不停的学习,不停的去接受新鲜的事物,这两年我常常在反思自己过去做过的事,有很多事情,我完全可以做得更好!”
许常德深有同感道:“如果时光能够倒退,我想我也会做得更好!”他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假如上天给他一个再次选择的机会,他不会犯那些政治上低级的错误,过去曾经让他心动不已的
惑,现在看来根本是不值得的,尤其是当他意识到那些事情有可能带给他的后果。江城长市黎国正的落马,对许常德的打击和震撼是大巨的,他方才意识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正在悄然毁掉他的仕途,他想要挽回这一切,尽一切努力挽回,可结果却是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顾允知道:“我在平海这些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把平海北部的经济发展起来,缩短平海南北部的差距。”
许常德道:“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一直在江城担任市委记书,没有让江城这个平海北部的龙头城市发挥区域
优势,带动周边的经济发展!”
顾允知道:“改革是个不断摸索不断学习的过程,我们在导领改革不断深化的时候,我们的固有思维很多时候又会影响到改革的进程,和那些年轻的部干想比,我越来越感觉到庒力,生怕我的错误判断会给
,给家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许常德道:“顾记书,您做得已经很好了!”他用公筷帮助顾允知夹了一个猪蹄,许常德的厨艺真的很好,猪蹄烧得恰到火候,顾允知吃完方才道:“你应该发现,最近我提拔了一批年轻部干。”
许常德点了点头道:“这也正符合我
的部干政策,部干队伍一定要年轻化!”
顾允知笑道:“说起来秦清还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部干,看来你还是颇具慧眼!”
许常德微笑道:“秦清受过高等教育,做事冷静,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
,在担任江城团市委记书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超強的工作能力,所以我才会把舂
县放心的交给她,事实证明她的确担得起这个重任!”
顾允知道:“
培养一个部干是长期的过程,正如你做菜一样,有些菜必须要文火慢炖,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出一道成功的菜肴。”
许常德笑道:“我开始不相信顾记书刚才的话了!”
顾允知望着许常德。
许常德解释道:“你说你不会做菜,可我听着却感觉到您已经有了大师级的境界!”
顾允知并没有说谎,他并非是一个好的厨师,可是他却当得起大师的称号,他是管理大师,也是弄玩政治的大师。治大国如烹小鲜,有多少人因为忍受不了小鲜的
惑,进而一步步滑向深渊。自从舂
县委记书杨守义死后,顾允知就没有放弃过对现任长省许常德的调查,拿下一个省部级部干,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顾允知一直让知情人严守秘密,不要将杨守义死前的那番话怈
出去,以免打草惊蛇。杨守义被人毒杀,有最大嫌疑的省委纪工作组组长,省委纪副记书侯宝柱也在当天离奇的出了车祸,这一系列的事情由不得人不去多想,假如这一切都拥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那么平海省內的这个隐形利益联盟将会震惊国內政坛。
张扬在电话中已经表明,他掌握了确实的证据,然而在顾允知一天没有亲眼见到证据之前,他仍然要保持谨慎,不可以轻举妄动。
顾允知离开宁静路2号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许常德拿了雨伞想要送他,顾允知谢绝了他的好意,走到门外,发现女儿顾佳彤已经来到门外等他,一种难言的温暖涌起在顾允知的心头,他走到女儿的伞下,接过雨伞,护着女儿向不远处的家走去。
“顾记书走好!”许常德挥手道别。
顾允知转身挥了挥手,拥着女儿已经走入风雨之中。
张扬在这个雨夜却坐在出租车內,为了尽可能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他选择租车前往东江,这场雨下的很大,司机不停抱怨着这鬼天气,车速只能维持在六十左右,照这样的速度,抵达东江最早也要明天清晨了。
张扬的机手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国安的训练手册上注明,现在的科技已经可以根据机手信号追踪机主所在的位置,虽然国內还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可张扬并不想冒险。许常德当初可以再众目睽睽之下干掉杨守义,足以证明他非同一般的能力,自己在静安处处小心,仍然被他派来的人多次跟踪追杀,许常德的老辣可见一斑。
如果杨守成没有骗他,那么黑塑料袋里装着的证据应该足以让许常德身败名裂,张扬从最初的奋兴冷静了下来,如果说顾允知他们想要对付许常德主要是为公,他们想要将这个败腐分子清除出
的队伍,将他绳之于法,而张扬则是为私,一开始张扬并不知道许常德为何会针对自己,直到舂
县委记书杨守义临死前方才吐
了这个秘密,许常德对他恨之入骨是因为海兰,想起海兰,想起这个自己重生后拥有的第一个女人,张扬的內心忽然感到一阵刺痛,自从新年的那个电话之后,海兰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海兰伪装失忆,而后又选择离开了他的生活,根本原因是为了他着想,海兰害怕因为她而让张扬遭到许常德的报复。
张扬从知道海兰的秘密之后,便发誓要干掉许常德,他要让许常德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只有这样,才能给海兰真正的自由,才能把海兰从这个噩梦之中真正解脫出来。
张扬此时并不知道杨守成已经被杀,也不知道他给杨守成的五十万也被人拿走了。张大官人对金钱向来都不怎么感敏,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以后他可以再赚不是?就凭着他这一双妙手,别说是五十万,就是五百万五千万也一样可以轻松赚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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