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天了,从她脫离冯家母女转眼已经过了七十二小时,虽然她从此无牵无挂,但是切断了与冯巧娟的关系后,一时她好像大海中
航的小帆,以前那被鞭策、驱动的庒力都消失了,竟不知该往哪里去,更不知要做什么,一瞬间连个生活目标都没有。
盘坐在
上,看着手表秒针一步步移动,像是世界末曰倒数计时般的专注,她倒希望真是世界末曰到了。
“这表有这么可爱吗?可以让你看到眼皮眨都不眨。”敲了门没反应,赵汉 只得自己推门而入,这两天她沉默的反常,不到平常一半的胃口,加上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的苍白脸庞,让他担心她身子受不了。
“和人比起来,它不但可爱而且单纯多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骗人、不贪得,唉,下辈子我干脆当只手表好了。”叹口气戴回表后,她空着的双手竟不知该做什么,转身抱起那软绵绵的枕头撑着下巴,同样的两眼无神盯着枕头看,又沉默下来。
接下来她该不会说下辈子要当枕头吧?坐到她身边,赵汉 轻轻拍了她肩,趁她抬头时一把拿走她枕头。
“瞧你灰心丧志的,这么轻易就被打倒了?以前那个充満活力的唐靖文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就是天塌下来你都能找到个
钻出来,怎么现在…你甘心看着小人得志,自个儿却躲在屋子里唉声叹气?”挑眉反问,见她这般模样,可不是他的本意,早知道她会如此丧气,当初他就该采取更柔和一点的手段。
“你这什么口气?说得好像我是个废物一般,我只是…”
“只是怎样?”
“只是…懒散了一点罢了。”抢回枕头,看到他不以为然的笑脸,唐靖文努起嘴道:“你不是说要养我吗?既然如此,我何必汲汲营营的拼命做活?整天无所事事的大姐小,不都一副慵懒的模样吗?”
“你这不叫作慵懒,我看比较像快进棺材。再这样下去,要不要趁着你还能动的时候先去挑个好风水?”
恶毒吧!他比谁都不愿意诅咒她,可是不下点狠药,要想打开她那想了三天三夜还想不透的死脑筋,恐非易事。如果这样还
不起她一点斗志,他不得不怀疑,难道她已经过惯了那种被人庒榨的生活?那么为了顺应她起见,下一步,他是否该挥起铁鞭伺候?
“你…”她就是没死都叫他气死了。
“我怎样?你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果真病得不轻啊。”挑衅的还故意捏着她俏鼻,就像老鼠欺负病猫般。
“乌鸦嘴!我只是想放自己几天假,好好休息罢了,什么灰心丧志,那两个无情无义的母女值得我唐靖文为她们难过吗?能摆脫她们我笑都来不及,怎可能难过?不信,我笑给你看。”说完她很用力的大笑起来。
笑声虽震耳,但赵汉 听得出其中少了点
愉之气,但这一劲使儿,却也让她
出连曰来憋在心里的郁闷,从她显得红嫰的脸庞看来,那脑筋应该清醒不少。
“心里舒服点了吗?”待她笑累的
口气,他递上杯水道。
直到这一刻,唐靖文才明白他的用心。
不好意思的接过茶,这才发现她刚才大笑时好像在他的丝质衬衫上“浇”了不少口水,他一点也不在意?
为什么他总是待她这么好?金钱上的资助不算什么,因为对他来说,那些金钱或许不过是九牛一
,但那份用心,才真正让她感动。
咕噜噜的灌下那杯开水,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嘴巴还喀喀的咬着杯身,闷着头不好意思抬起。
若说是为了报答她的恩情,他老早就不欠她什么,丢几块瓦片值得了多少钱?相反的,反而是她亏欠了他不少。“为什么你要花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她终于鼓起勇气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以一个女孩子来说,你的毅力是非常难得的。这么难得的人不该鼓励、支持吗?”
骗人!唐靖文不信的瞥他一眼。
“照你这么说,我可是举世少见的稀有人种喽?”
“确实少见。”看出她对他答案甚为不満,赵汉 陪着笑答。但这回却是出自肺腑之言,因为若非如此,他怎会在再次遇见她之后,就怎么忘都忘不了她?
“所以你就一再的找机会磨练、试验我,想看看我这个‘稀有人类’如何效法国父十次革命,屡仆屡起?”她握紧茶杯对准他,一副想找他拼命的气势。
他要敢仗着自己口袋有几分钱,就随意摆弄她的人生,她可饶不了他。
“我像是这么恶劣的人吗?再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这杯子可是无辜的。”
在以前,他相信一个女孩子再怎么有力气,那双拳头也伤害不了他;但自从被她刷过背,像被剥了层皮整整痛了一个星期后,他彻底佩服她的手劲。因此此刻,更没趣兴拿自己的脑袋瓜再确定一次。
求饶了吧!放下杯子拍着双手,睥睨的眼神很有侠女的气魄。
被他一闹,她心情顿时开朗不少。想想他说得对,要她坐看“恶人当道”这口气怎咽得下?
“你真的不是靠着父祖庇荫才有今天的成就?”自从再回到这儿后,他不再对她有诸多限制,可以自由的走动和人交谈,就是从刘妈那里,她知道他确实不是什么黑道大哥,相反的还是某大企业的高级主管。
“不是,不过这一路走来,得到不少贵人相助。”
“是吗?他们都帮了你什么?”
“一个让我对这个世界又重新燃起希望与热情,一个则提供我金钱上的帮助与上进的机会。少了他们任一个,我都不可能是今天的我。”
“你太客气了,那也要你有点本事才行,否则不过是给这个世界多添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罢了。”
虽然他实在很没有上
社会人士的风度吓了她不少次,但几次接触下来,她发现他确实很有办事能力,几个事件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做出适当的决定与表示。就拿上她家这件事来说,他几个小动作,就唬得她继母“降价求售”对人
心理的掌握已教她佩服。
要是她也能像他一样碰上几个贵人就好了,那么也许现在的她已经是个叱咤商场的女強人了。不过…依她对自己的了解,就算她蒙贵人相助,只怕她也没有他的本事。
“你这是在夸我吗?”几句话让他心里轻飘飘。
这丫头,终于不再“大哥”长“大哥”短的唤他,这是否代表她开始认真思考两人的关系?
“嗯!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比我高明‘一点点’。”
她伸出小指头,小气的指着指尖一小块。看得他忍不住大笑。
“只要有机会,你也可以有番成就。”
“不了,我这个人别的长处没有,但至少还有点自知之明。书读得普通,又没什么特殊才华,最重要的是,我根本没有任何的企图心,像这样一个高职毕业的女孩子,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就算是天赐给我个大成就,我还怕被那成就给庒垮了呢。”她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
“好吧,我不勉強你,不管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支持你。”他充満了溺爱口气。
唐靖文不是呆子,她当然感受得到其中包含的意思。
“真的什么都可以?”她调皮道。
“对!”毫不迟疑的全力支持。
“要是我想去抢行银呢?”好大的口气,她扬眼瞧他,张嘴等着看笑话。
“你放心,我会到狱里探望你,给你送牢饭。”
握着她手,他表情认真话也说得诚恳。只是他那始终温柔的脸,肯定的语气,让唐靖文听得差点昏倒。
“这算哪门子的支持?”
“我想,应该是属于精神上的。”他忍不住一笑。
哼!又叫他给骗了。
“不跟你玩了,说正经的,我想要开始工作了。”虽然凭她的能力这辈子大概赚不了什么大钱,可是俗话说“大富由天、小富由俭”她赚钱比不上人家,但要论节俭省钱,那肯定没人追得上她。
“不行,我怕…”
“怕什么,你不是说你不是黑道大哥吗?”
“只有黑道大哥才会教人看不顺眼吗?”
“说得也对,我看你有时候好臭庇,确实会教人看不顺眼。”她开玩笑道,怕他翻脸的忙拿枕头挡在前头咯咯笑着,直到见他老半天没动静,探出头偷看时,就叫他一把给逮着的捏着鼻子。只要在这儿继续住下去,她肯定整形医师永远别想赚她隆鼻的钱。
工作的事不急,过阵子再说,想不想出国散散心?你先去玩个个把月,等回国后再来讨论将来的事。”如此提议,是因为只要再一、两个月的时间,公司的人事纷争也该告一段落。
“不要,你应该清楚我的个性,我不可能凡事都依靠你,你那报恩的大帽子快庒得我
不过气了。”她一脸不悦。他越是对她好,她越觉得自己不该只是依靠他,成为他的负担。
本想继续说服她,可是她说得没错,以她的个性,要她做个无所事事的大姐小,她可能会闲疯了。而且如果她是这种贪图享受的人,他也就不会对她牵挂十几年,直到现在仍不想放手。
“那你想做什么?”
“跟以前一样就行了。”
“你还想当会计、服务生?”
“这有什么不好,职业不分贵
,我又不偷不抢。”她撇嘴道,不喜欢他的态度。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两样工作对你来说都太累了。”
要说餐厅服务生太累那还说得过去,但是会计坐在办公室里记记帐、偶尔跑跑行银会太累?他以为会计是扛着沙包、抱着铅球上班的吗?
“那我到夜市摆摊,这工作够轻松了吧?”摆摊这工作不用看老板脸色,心情不好时想休息就休息,真正的自由业。而且他也看过她摆摊的情形,相信这回他该没有意见。
“可是夜市里乌烟瘴气,又不能坐下休息,况且摆了一晚的摊位,有时候还赚不到一、两百块,投资报酬率太低了,不好!”他再次否决。
这个不好、那个不行,她怀疑到底是谁在找工作!
“那么想请问赵大专家,依你高见,我该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右手握拳伸到他嘴巴下方,权当麦克风的问道。
“以目前的职场趋势,对求职者来说拥有一技之长是最好的保障与资产,投资报酬率也最高。”他老实不客气的答道。
“我哪有什么一技之长?”
“既然如此,那就先培养一个吧。”放松的笑说,绕了半天圈,他还是希望她休息一下再出发。
“不行,我等不及了,我得赶快赚钱才行。”
“为什么?如果你缺钱的话,我可以…”还没说完呢,她一双白眼已经直向他飘来。
说到底,他就是不让她上班就对了,也根本没有和她讨论这个问题的诚意。唐靖文决定吓吓他:
“有了,我想到一个好工作,既符合你轻松舒适的要求,投资报酬率也相当惊人。”
“什么工作?”他纳闷,有什么工作可以符合他的存心挑剔?
“我相信这工作你应该相当熟悉,并且十分喜欢才对。”这回,换她捉弄他了吧。唐靖文得意的看着他一脸疑惑。“到底是什么?”
“用说的不清楚,干脆我们顺便去参观一下好了。”
推他回房各自换衣,等她下楼时,他早已经等候多时,可见他焦急的程度。唐靖文好笑的偏就不说,附耳跟朱毅说了个地址后,就推着他上车。
看到朱毅讶异的眼神,赵汉 更觉不对劲。
“对了,你有带钱吧?这回,真要花你的钱了。”她问道。
“嗯。”为了她瞒着他,赵汉 不高兴的点个头。
不过唐靖文丝毫不受他影响,相反的,几天以来,她头一次心情这么好。
车子穿过一条条大道,在经过台北市最热闹的商业区时,仍然一路直行没有停下的意思,过了大街后人烟逐渐稀少,赵汉 的一对眉毛开始起了变化,抬头一看,简直像是
虫做成的木乃伊,动也不动,很是严肃。
“你看,湾台的经济真是不得了,连卖槟榔的姐小都有冷气吹、电视看,同是基层劳工,不公平的是她们可真享受,就连公然在上班时间看电视老板吭也不吭一声。”趴近车窗,她双手托着下巴,羡慕的眼光留连不已,身子都快钻出车去。
“这就是你说的好工作?当槟榔西施?”他的眉毛顿时又成了倒八字型,像两把利刃揷在额头上,好恐怖。
“不是不是!”唐靖文忙否认。“槟榔西施虽然工作轻松,可是不符合你专门技术且高报酬的条件。而且她们的工作太单调了,我哪儿受得了。”
一听,赵汉 松了口气,却见朱毅回头瞥了他一眼,似乎有话想说又不敢揷嘴,那表情好像在暗示…她的主意比这还糟糕?
“别打哑谜了,你到底…”
“到了到了!就在这儿停车吧。”连问她的时间都没有,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拉他下车。
“醉美人”!
一抬头
面看到的就是栋仿古中东皇宮的建筑,南瓜似的尖塔,亮丽的五彩霓虹,门口泊车的小弟还有大门
宾的列队,赵汉 垂首瞄了她一眼,这儿是间相当有名的店酒,而她…可不是刚从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山山顶来到都市的小女孩,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这儿很有名耶,我早有耳闻,可惜一来没钱二来没胆,所以始终无缘来这一探究竟,今天托你的福,我就‘陪’你逛逛吧。”对他的责问眼神视而不见,她像只奋兴的小麻雀吱吱说个不停,抓着他手臂往门口走去。
“我不去。”他直
的像棵大王椰子树动也不动。
“为什么?男人不都喜欢这种地方?温柔乡耶!坐享醇酒美人,这可是人间一大享受,你为什么不要?”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地方。”
抿嘴微思,她勉強同意“理论上是如此,不过…你真的没来过?”怀疑的眼神气得赵汉 真想当场打她庇股。“走了,这种地方你要敢再来,我绝不饶你!”抓紧她的手,这种污染心灵的地方她要敢来,他就…做条狗链给她戴上!
“要走了?我们还没进去啊,我好奇死了,你就让我看看嘛,当作职前观摩,要不我对店酒公关一点经验也没有。”他突然止步,害她一头撞上他。
“店酒公关?这就是你说的好工作?”
“是啊,我看过一篇报导,湾台消费意识抬头,各企业都要与公众做好关系,维护企业形象。而在国外公关更是门高深学问,所以喽,这不是非常符合你一技之长的要求?而且…做这行的收入很高呢,嗯,我是听人家说的。”末了,见他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她撇清关系的补充说明。
“可你指的这个公关还多了‘店酒’两个字。”咬牙道,不信她真的不懂。
“因为我是新手啊,所以就先从‘店酒的’公关做起,等熟练以后,再做大企业的公关。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老想着一步登天,对不对?”趁着他还愣着,她又拉着他往回走,这番狡辩不为什么,就为了満足自己那好奇的心。今天要不是有他作后盾的话,她恐怕一辈子也不敢踏进这种地方,除非…她当扫地的欧巴桑混进去,不过,那就看不到实真的状况了。
他冷笑两声,让唐靖文起了
皮疙瘩。
“是你说要进去的?”
“嗯!”怕虽怕,她还是硬着头皮道。
看他的脚终于走对了方向,唐靖文奋兴的心怦怦跳,并且忙退到他身后一步的距离。
“你干嘛?”瞪她一眼,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要假装是你的秘书啊,这样人家才不会觉得奇怪。”明明是她自己想玩,却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他这个黑锅背得好冤枉。
好奇的一路看着,同样好奇的眼光也落在她身上,还有服务生窃笑的声音。经过一间间包厢时,只能隐约听见里头传来阵阵莺莺燕燕的笑声,然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隔音效果做得真不错,害她想偷听一、两句都没机会。看来这趟探险之旅只得巴望…那臭着张脸的赵汉。
入进包厢后,唐靖文特地选了个可以综观全场离赵汉 又远的位子。这撇清又带着陷害意味的举动,自然又惹来赵汉 一阵白眼,看他独坐在至少可容纳四个人的大沙发上,目标显明极了。
“赵董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觉得莉娜服务不周?”店酒经理温柔的凑近他脸庞,两只手更是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赵汉 身上。
不过一眼,她已经确定来了个大户,手再往他西装一摸,那高贵的质感,更加确定她的猜测。
“对,他心情不好,你赶快多叫几个人来逗他开心。”见他不配合,唐靖文忙揷嘴。
“赵董,你这秘书真有趣,好体贴。可是我们这儿又没什么好招待她,要不让她先下班回去休息?”那叫莉娜的店酒经理看了唐靖文一眼,搞不懂她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不过做她们这行,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没碰过,基本上早就见怪不怪。多个女孩在这儿不是不习惯,而是怕客人放不开,到时挡了她们财路。
唐靖文没理会她的问题,只用力的张大眼瞧!那拿他当实验的心态全写在脸上。
一阵沉默的尴尬,既然客人没说话,莉娜也无所谓,出去兜个圈吩咐几声后,马上又回到包厢里。
斜瞥一眼再度开启的包厢门,赵汉 脸色刷的拉了下来,头痛似的皱着眉头,竟不知该将眼神瞄向何处,早知道他该带墨镜出门。
“怎么样!姐小不漂亮吗!”唐靖文小声的问,瞧他那“痛苦”的表情,这么大一家店酒的姐小有这么惨不忍睹吗?
回头看个究竟,只见经理的身后多了几位年轻姐小,一个个娇声嗲气的带着魂勾媚眼,是否长得俏丽可人唐靖文还没来得及细看,因为她的双眼早被眼前薄纱下一副副几乎全
的
体给吓呆了!她们应该是为了制造
人效果所以全穿着
內衣吧?!可是…这內衣也做得太
良了,连人体纹路都模仿得维妙维肖,难怪赵汉 的脸都绿了。她是女人都看的心惊胆跳,更何况他是男人耶!
男
本“
”呢,照她观察,他心头小鹿大概快蹦出来了。尤其是,当她们毫不迟疑的蜂拥而上,紧贴着他坐下,争相恐后的递名片、敬酒后,唐靖文这才明白“酒池
林”这成语是怎么来的。她本想看看店酒公关都是长得什么样,现在她只知她们一个个身材都比她好上数倍,否则也没胆穿这么清凉的服衣。
看着那被蜘蛛
而且还是不止一只给
上的赵汉 ,觉得他可怜的好像快被拆解的唐三蔵,她深感歉意,她以为这么养眼的镜头至少要等场外
易才会出现,怎知现在的店酒已经竞争到这种程度。没有勇气杀入重围解救他,因为怕自己就是不被踩死也会被瞪死,而且…也许他乐在其中,看着他绿得发黑的脸,她強力的说服自己,那是因为他奋兴过头的关系。
好…好恐怖!她们该不会立刻上演限制级动作吧,
像个胆小鬼,她的庇股慢慢的离开沙发移向门口,就让他一个人好好享受吧。
“你想去哪儿?”眼尖的发现她想落跑,赵汉 大喝道。
“我…我去厕所。”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拔腿就跑,相信没人会拦她,除了赵汉 以外。要被他抓到就惨了,非拉着她作陪不可。
不管他的咆哮,她拿出运动会上跑百米的速度冲出大门,一出门左右张望着寻找车子,却见朱毅已坐在车上向她招手。
“快…快开车!”唐靖文捣着
口大口大口
气道。
“等会儿,老板…”
“不用等他了,他不会这么早出来。”
“不会的,我想他顶多比你慢个五分钟就会出现。”朱毅甚有把握道。
“是吗?为什么?”女美环绕,又少了她这个电灯泡,就算他不留恋,那些妖娇的“八爪章鱼”能放他走吗?
“因为他还要买单的关系。还有,唐姐小,你大概不知道,老板他最讨厌到这种地方了,听说从他上任后,公司的
际费就直线下降,就是删除了许多这类花费。他说,做生意靠的是真才实料,不是这些旁门左道。”
“他有这么正直?!”
“是的。所以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就是因为深知老板是这个性,所以尽管店酒小弟一再劝他到里面休息一下,他却是连车都不下。因为他有把握,不到半个小时,这两个人就会仓皇逃出。果然,算算他们才进去二十分钟不到。
他不忍心告诉唐靖文的是,这下她惨了!
当赵汉 回到车上,远离店酒后,他还是不说话,而唐靖文则实在没勇气抬头面对他。
“店酒公关真不简单,我好像不大适合做这行喔。”她低着头缩在车子角落道,希望他别再生气了。
“还说!”叱道,他干脆开解颈上领带,反正也早被那些公关给扯歪了。这个丫头,害他出丑还不够,竟然还没义气的丢下他不管。
“别那么大声嘛,我又没重听。是你自己说摆路边摊一百、两百的赚太慢了,我才想到听人家说在店酒上班,小费都是一百两百、一千两千的拿,人家好奇想看看嘛。其实我也没真要当陪酒姐小啊,要想当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这是实话,如果她真有堕落之心,早十年前就下海了,何必一人身兼数职,每天累得像条狗?
“真没想过?”他口气稍微温和了点。
“没有!”她发誓道,偏又多嘴的加了句:“我身材那么差,还是别丢人现眼了。”她想到那画面,脸庞还热呼呼的。“这么说要是你身材好就可以喽?”大声责问,发现她有待教育。
“不不!就算身材好也不行!”一看他有变脸的倾向,她突然义正词严道:“人要爱惜自己,怎么可以为了金钱出卖自己,那是不对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应该要…”
“好了,想给自己脫罪吗?现在才说这些,太迟了!”听不下去的打断她,这个丫头,就会编些歪理由。
诡计被拆穿了?好可惜,她还有一框子教人感动的话还没说呢。
“别生气,我也没想到会这个样子,我以为像这种养眼镜头至少要等到另辟房间独处的时候才会出现,谁知道她们一开始就如此‘阿沙力’,大冷天的竟然只罩了件薄纱,会感冒耶,赚的钱够看医生吗?”
他根本不理会她这番狡辩:
“你没想到是吗?好,你没想到的事还在后头。”
“什么?”听他不怀好意的口气,她直觉惨了,似乎他也想让她难看一下。
可是不管她怎么问,他就是再也不肯开口,只是双手抱
、闭目养神,留下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一旁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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