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陈柔儿和沈馥赶到了医院,赫然发现温德明也陪在一旁,而林怡芝脸上似乎还留有未干的泪痕。
“柔儿,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照顾得不好,谅谅她——”
陈柔儿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必愧疚。“小孩子抵抗力差,难免的。”
沈馥投给林怡芝一个赞赏的眼光,幸而陈柔儿注意力全放在谅谅的身上,所以未被发现。
“喂!你们夫扫俩的办事效率未免太好了吧!”沈馥附在林怡芝耳边说,惹来林怡芝一记卫生眼。
陈柔儿摸摸谅谅红烫的小脸十分吃惊。“怎么会…这么烫。”
“她刚量过体温,三十九度八,医生已经让她服用过退烧药了。”温德明突然面色凝重的对她说:“柔儿,刚才医生——”
“医生说什么?”
“刚才医生已对她作了菗血检查。”温德明怪异的口气令陈柔儿担忧得蹙起双眉。
“为什么要作血
检查?”不是只是小小的感冒吗?
“这两天她的体温不是很稳定,虽然服了退烧药,可是体温仍会上升,医生认为作个检查比较安心,毕竟持续
发烧对小孩的体力会有影响。”
“天哪!我是个多没有责任心的母亲。”她握着女儿软弱无力的小手,自责的泪水夺眶而出。“谅谅生病了,我却没在身边照顾,反而让你们如此担忧,我真该死。”
“柔儿,你别这样,我们不敢把谅谅发烧的事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见她如此自责,林怡芝心中充満着不忍。
“怡芝,谢谢你。”
“好啦,你们两人别如此客套行不行?谅谅是我们三人的心肝宝贝,她生病了,谁照顾不是一样?”沈馥说着对温德明和林怡芝翘起大拇指。由于她站在陈柔儿身后,所以陈柔儿根本看不见。
他们两人的演技实在令人刮目相看,还有谅谅——这小家伙的演技简直是出神入化,瞧她静静地躺在
上动也不动一下,假寐的模样还几可
真呢!
“这儿就由我来照顾吧!这两天也把你们累坏了,回去休息,有我就行了。”
“也好!”林怡芝是不反对。“沈馥,你跟我上家里去,侍会儿我熬些稀饭让你带过来给谅谅吃。”
一走出医院,沈馥马上迫不及待的开口说话了。
“你们两人还真是厉害,还有谅谅那丫头,刚才柔儿简直被你们的‘超级演技’给唬住了,要不是我早有心理准备,我也会以为谅谅是真的生病了。”
“她是!”温德明说。
“啊——谅谅她——”怎么如此?难道真如她所说,上天真的在助他们一臂之力?“她不要紧吧?”
“你刚才没听德明说医生替她作了菗血检查了吗?”林怡芝埋怨她的粗心。
“我刚才以为你们是在骗柔儿的,我哪知道——”她急得快哭出来了。“到底要不要紧?到底要不要紧啊?!”
死邵飞、臭邵飞,全是他出的鬼主意,要是谅谅真的有什么问题,她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你别紧张,医生只是怀疑她是不是要出玫瑰疹了。”
“还好!”她松了口气。“她还真是挑对了时候出疹子。”
“虽是如此,现在燃眉之急是玫瑰疹在高烧后不久便会冒出来,所以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內让邵飞的计划顺利完成,否则以柔儿的聪明机智,怕会瞒不了她。”这才是林怡芝所担心的。一个信心十足的笑滑过沈馥
角。
“安啦!老天不是已经在帮我们的忙了吗?现在就等德明向柔儿下‘猛药’了,德明,你说是不是?”
温德明还能说什么?
这一次——也许真是上天的帮忙,看来柔儿只有等着接招的份了。
第三天了!谅谅发烧的情形未见改善,原本红润的小脸蛋显得苍白、足足小了一号似的,看得陈柔儿好不心焦、好不心疼。
“大夫,我女儿她要不要紧?”看着年轻医生为谅谅作过诊断后,她便迫不及待的问。
年轻医生以一种十分难以了解的眼光注视着她。
“一切都还在观察当中。”又是这个答案!
陈柔儿恨死这种含糊的回答,却又担心、害怕真正的答案。
医生离去后,她忍不住曲膝跪地祈求着上天“所有的苦全由我一人承担吧!谅谅还这么小,她受不了这种磨折的,如果可以,请让我替她受罪。”说完,她的头磕了又磕。
站在病房外的怡芝,咬着下
,強忍住泪水。
温明德悄悄的握了握她的手“放心,一切交给我!”
林怡芝含泪的点点头,看着他走入病房。
陈柔儿一见到温德明独自前来,有点意外。尤其是温德明凝重的表情更令她有点…心颤。“柔儿——”温德明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似的。
“德明,是不是验血报告出来了?”
“是!”温德明咬咬牙,顺着她的话接着说:“医生建议你也作菗血检查。”
“我?!为什么?”陈柔儿睁大眼睛。“是不是——”
“柔儿,你看过媒体上有一则广告吗?是一个慈善机构,他们在找一个人。”
“找人?!”陈柔儿怔愣住。
豁出去了!箭在弦上不发不行了。
“正确的说法是他们在寻求骨髓捐赠者。”
“骨…髓?!”陈柔儿傻眼了。“德明,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会提到骨髓…天!难道是…”她忽然摇晃了一下。
“柔儿!”温德明觉得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是不是…谅谅…”她整个心像石沉大海,一直在沉…
“柔儿!你要冷静!”温德明想不出比这句话更好说出口的了。上帝,请原谅我在说谎吧!这是善意的欺骗呵!
“这不是真的,德明,求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柔儿,对不…起…”他嘴里说着抱歉,但却违反心意地点点头。
“不!不!”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温德明的表情教她崩溃。
“柔儿,你冷静一点,你会吵醒谅谅的。”温德明看她如此痛苦,几乎快忍受不住了,但是为了她的未来…
她果真忍住悲恸,以一种超越常人的冷静缓缓的问:“告诉我,有没有办法?”
“有!因为目前骨髓移植的成功率很大,只是——必须要HLA相符才能移植。”
她陷入茫然状。
温德明很详细的继续解说:“HLA乃是人类白血球抗原,如同红血球有A、B、O等型,白血球亦有HLA的血清型,各人之HLA型得自遗传,每个人都从父母双方各获
一半的遗传,因此兄弟姊妹间有四分之一相同的机率,然而万一在兄弟姊妹或直系血亲中找不到相同的血清型时,就必须在广大人群中寻找,无血缘关系的人,能有相同的HLA型的机率大约有万分之一。 曾经有过一个例子:一对父母就为了这四分之一的机率而不惜再生孩子,其实这胜算是満大的。”
陈柔儿的脸色也随着他的一言一字无法自制的愈见苍白。
温德明紧张得都冒出冷汗了,他很怕她会支持不住昏倒,没想到她反而
直脊背,像下定了决心似地深昅口气,脸上也有种令人惊异的光彩,那是一种无比坚定的意志力。
她再怎么没有医学常识,对于温德明的话已十分清楚。为了谅谅,她不会放弃任何希望,即使只有四分之一的机率,她都不放弃。
“柔儿…”温德明一颗心悬到了
口。
“我知道该怎么做。”她一咬牙,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內心如巨
翻腾。
“你要找邵飞吗?”温德明小心翼翼的询问。
“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她泛起嘲讽的苦笑,这辈子注定他们要纠
不清。
温德明悬在空中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这帖药希望有效!
当吴孟远告诉邵飞,陈柔儿要见他时,他的心情是笔墨无法形容的,那是
杂奋兴、期盼、喜悦,还有一些些的…害怕。
陈柔儿看看宽敞、舒适、豪华的屋子,她知道今曰的邵飞已非五年前的邵飞。
然而她不能原谅的是为了今曰的一切,他竟可以狠心抛弃她,是她的痛苦换来他今曰的成就,所以她痛恨、鄙视这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
“柔儿!”邵飞握着双拳,控制不向前拥住她的行动。
看着他俊
的外形,如从前般的撼动她的心,这使得她更狂疯的恨着他,甚至恨着自己。
“孟远说你…有事找我?”该死!为什么会是如此一句逊毙的开场白,难道你没有其他话可说吗?要不是当着她的面,他会毫不犹豫给自己一巴掌的。
陈柔儿紧绞着自己的手指,仿拂它们是打不开的死结。
天!她该怎么告诉他有关谅谅的事,她可是从来没想到过要让他知道谅谅的存在,可是现在却必须由她开口告诉他,甚至求他…她脑子里活像被搅
的一团
线,没法理出头绪,头舌更像打了结似地灵活不起来。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邵飞实在很怕她的手指无意中被自己绞断了。
说吧!为了谅谅,为了那四分之一的机率——她呑了口口水,开口了。
“我们有个女儿!”她的声音几不可闻,但从她的
形,邵飞脸上散发出激动的光彩。
“柔儿,你说什么?”虽然他早已知道事实,可是他还是希望由她口中说出来。
“你有一个女儿,今年四岁,叫谅谅。”她说出来了,终于说出口了,再也不怕他知道这个秘密。
邵飞急切的来到她面前,整颗心为之狂疯地跳动起来。
“你为我生下一个女儿叫——谅谅?!”
他好可恶,他竟如此得了便宜还卖乖,但他却想看她承认。
“是!我生下她。”她故意不提“为他”两字。
“她在哪里?我可不可以见她?”他觉得自己好卑鄙,但是他也是迫不得已。
“她在医院。”说到这儿,她的双
颤抖起来,双眸被泪水渐渐的浸
了。
“她生病了?要不要紧?”其实他一直挂心着,虽然从吴孟远口中得知谅谅的一切情形,但他的心可从没定下过,甚至他有些后悔自己出了这个该死的主意。要不是吴孟远和沈至中一直要他忍耐,他早不顾一切前往医院探望女儿了。
強忍已久的泪水再也抑止不住,终于如溃堤般泛満陈柔儿苍白的双颊。
“柔儿,你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他的心因她的泪水而揪成一团。
“你一定要救救谅谅,她是我的命
子,我不能失去她,我不能…”她像溺水的人攀住浮木般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狂
得静不下来,泪水不断的滴落,语无伦次的哭诉着:“德明说有四分之一的机率,我们不能放弃,我们不可以放弃,求求你,你是她的父亲,只有你可以帮我,只有你才可以救她。”
“柔儿,别哭…”他温柔的慰抚,却令她的泪水愈涌愈多。
“我承认我恨你,恨你无情、恨你无义,可是为了谅谅,我又不得不来求你,你会救她吧?她是你的骨
,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她的“恨”差点就打败了他,但是她对他仍有情的是不是?
正因为她是他的骨
,所以他才不想失去她,也不想失去他心中的爱。所以他要放手一搏,为了将来!
“你要我怎么救她?”
“我还要生一个孩子。”她记住温德明说过的每一句话。“我不想放弃任何机会,所以我要再生一个孩子!”
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自邵飞心头泛起。
但陈柔儿相继而来的话却又令他好不容易开朗的心情蒙上阴影。
“我这么做全是为了谅谅,我还是很恨你的。”
他不在乎,他相信一切会改观的,只要他们再有一个孩子,一切会变得不一样。
“我知道你恨我,”他仍以爱护的眼神凝视着她,以淡淡的笑容来掩饰心中的伤痛。“可是我真心想弥补你——”
“我不要你弥补我什么,只要你再给我一个孩子。”
“好,我答应,不过着条件。”他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竟会和她谈条件。
“我要娶你,我不要谅谅或第二个孩子没有父亲。”
“不!我不要嫁你,我不要!”她一个劲儿的头摇,这条件令她措手不及。
她的拒绝虽然伤人,但他不准自己轻易退缩。
“难道你不想救谅谅?”
“邵飞,你好狠心,你是她的父亲啊——”她倏地住了口。
他抓住她的语病,乘胜追击。
“正因为我是她的父亲,所以我才要这么要求。”
“你——”她咬着下
,咬出一排齿痕,现在的她连谈判的筹码都没有,还必须立刻做出抉择。
“你难道只为自己的恨,而眼睁睁看着——”他还在
她。
“够了!不要再说了!”她用手捂住耳朵,心杂乱得教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看陈柔儿的慌乱与不安,邵飞自己也十分矛盾和焦急,他实在很怕她拒绝,如果她拒绝了,那他就永远失去她,也失去谅谅。
“好,我答应你。”
邵飞差一点跳了起来。
“那我们明天就去公证结婚。”他想用婚姻拴住她。
“不!”
“不?!”
“在我们未确定有孩子之前,我不会嫁给你的。”她在为自己留后路。
邵飞当然不会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的。
“我怎么确定你会不会食言而肥?万一——”
“你若不相信我,我们可以订契的。”
“契约?!”他愈来愈没信心了,好像整个局势颠倒过来。
“万一我们没有孩子——”她心跳如擂鼓。
“那么不相信我的‘能力’?”一抹笑意闪过他英俊的脸庞,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托住她的
。
陈柔儿屏住呼昅,她双眸睁大“你…想做什么?”
“我想证明我的能力。”他俯下头吻亲她的双
,感觉她柔软的嘴颤抖着。
他的手紧贴在她的
上,丝毫不让她挣脫,透过服衣,她烫热的身体令他体內的某部位隐隐作痛。
无法控制地,他的手慢慢地滑动,开始摸抚她的背、她的臋,像恨不能把她融入自己的体內。
她应该要推开他,可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只知他的手如火种,引燃她身上的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不!这件事不该发生,不能允许它演变至此。
可是这微薄的议抗声却丝毫不能克制柔儿已意
情
的思绪。意识模糊中,她任他宽解下她的服衣,他的
开始慢慢滑下她的下巴、脖子…
前。
“不…”她咬着
,闭上眼睛,抗拒着体內不断上升的
火,但是热炽的火焰顿时烧遍她的全身,令她
息不已,脸颊也染上一片滚烫的嫣红。
“你不是想要一个孩子?”他的话令她的脸蛋扭曲。
是的!她要一个孩子,想到谅谅,想到那四分之一的机率…
她终于为自己的
情找到藉口了。
纪威华把拟好的合约书分别放到邵飞和陈柔儿面前,对陈柔儿,他可是印象深刻。
五年前那个一脸纯真的小女孩,已摇身一变成为韵味十足的小女人了。
她那哭得柔肠寸断、撕心扯肺的模样,至今他都还记得。
刚才他们走进办公室时,他一度以为这对有情人终可成眷属了,却万万想不到竟是来签一份令他好奇又啼笑皆非的合约。
“如果你们对內容没有异议,请签上名字,合约马上生效。”
陈柔儿没有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看着她签下名字,邵飞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恭喜,希望你们快点‘做人’成功。”纪威华带着诚挚的笑容向他们道贺。
“我会多加努力的。”邵飞笑笑。
陈柔儿狠狠瞪他一眼,为什么他可以表现得如此轻松自在?难道他一点也不关心女儿的病情?
邵飞自知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赶紧改口对她说:“我们到医院去看谅谅吧!”
算你还有点良心!陈柔儿心里哼道。
到医院,陈柔儿才推开病房內,沈馥马上将她推了出去。
“你还来这儿做什么?”
“我来看谅谅——”
“唉呀!你别担心她,我和怡芝会把她照顾得很好,你还是赶快生个孩子吧!”
如果不是因为谅谅,她真要怀疑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好像她只是生孩子的机器。
“我们已经在努力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馥睁大眼睛“柔儿,你和他——”她看向她的腹小,好像已有个孩子在她体內形成似的。
“沈馥!”她又气又恼又羞的。
“邵飞,没想到你的动作如此迅速,恭喜了!”又是道喜!
看着沈馥的态度,陈柔儿心中満是疑问。
恭喜?何来之喜?在这节骨眼上,沈馥的表现令陈柔儿大感不満。
“谅谅还好吧?”她说着又想往里面走,沈馥马上拉住了她。
“她刚才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别进去吵她了——呃,我是怕你会忍不住哭了出来吵醒她,我看这儿交给我就行了。”她期期艾艾。
“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沈馥挑眉瞪眼。“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你怕我会照顾不好谅谅?”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没见到她,怎么放得下心?”
“放心,放心,放一百、一千、一万个心,你若太紧张是不容易受孕,为了谅谅,你一定得加把劲儿。”沈馥说着煞有其事的红了眼眶。“我现在只要想到谅谅有一天会…呜,我就好伤心。”她简直要为自己的一
演技喝彩了。
她的话也惹得陈柔儿忍不住落泪。“沈馥,你别哭,我相信谅谅不会有事的。”
“你别安慰我,现在谅谅的希望全在你和邵飞身上,你们可别教我们‘失望’啊!”她边挤泪水,边用眼角余光向邵飞发出讯息。
“柔儿,我们回去吧!”邵飞收到讯号了。
“这…”“回去,回去。”沈馥像迫不及待要她离开似的。“这几天你也够累的了,你现在不能再出什么状况,千万要健健康康的为谅谅添个弟弟或妹妹,只有健康的身体才会生下健健康康的宝宝,这样对谅谅才会有帮助。”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口才是如此滑溜。
陈柔儿被她给说服了“那我明天再来!”
“别
心,这儿全交给我和怡芝,把心情放轻松,才容易‘做人’成功,嗯?”
虽然忧心忡忡,陈柔儿还是被沈馥的话给劝离开了。
病房里的谅谅正吃着吴孟远为她削好的苹果,烧已经退了,就等着看她是否出疹子。
“柔儿走了?”吴孟远问。
“大妈咪,我妈妈呢?”谅谅也问。
“回去努力生一个弟弟或妹妹给你作伴。”
“真的?!”谅谅天真的问。
“小傻蛋,大妈咪会骗你吗?”沈馥点点她的小鼻尖问道:“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呀?”
“妹妹可以陪我玩,弟弟也不错,最好妈妈可以生两个,这样不就什么都有了吗?”她的童言童语惹得两人莞尔。
“贪心的小萝卜!”沈馥看着一旁的吴孟远很认真的问道:“那你呢?”
“男的、女的我都喜欢,只要是你生的,是我们的孩子,我就心満意足了。”他満怀深情藌意的搂住她的
。“你什么时候为我生个孩子?”他一直希望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
“应该不会太久吧!”对他那个不值得留恋的婚姻,他已经有了腹案。
沈馥把头枕在他的肩上,她何尝不希望不会太久,她等得好辛苦、好辛苦。
也许她是真的累了!
一上车,陈柔儿马上睡着了。
邵飞小心翼翼的抱她进屋子回到房间。
被抱着的陈柔儿像个小猫咪,紧紧偎在他的怀中,他把她放到
上,却听见她喃喃低语着:“不要离开我!”一颗似珍珠的泪珠由她眼角滴落,落在他的手臂上。
“不会的!再也不会离开你。”他用
吻去她
润的眼角。
像得到无限的全安感,陈柔儿
角放松,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继续沉睡。
他突然感到好妒忌、好妒忌。
她梦到了什么?她的梦中是否有他?
见她发出似満足似喜悦的嘤咛声,他只觉得一阵烈火在
口逐渐燃烧起来,瞬间遍布全身。他想要她!
但是见她如此疲累,他努力的克制自己。深昅了好大一口气,拉过薄被为她盖上,她却像个小孩似地一脚把被子踢开,那白皙匀称的腿
了出来,令他眼底燃起一簇火焰。
“柔儿,乖。”他再度将薄被拉了过来。
“不要…”她嘟囔着,身体轻轻动扭着。
“柔儿!”他轻抚着她的发丝。
“嗯!”在睡梦中,她慵懒的回应他,眼睛还是紧闭着,他知道她以为是梦中的他在叫她,他忍不住轻啄了一下她可爱的双
,一下,又一下…慢慢地如雨般地轻吻着她。
她嘤咛着轻轻动扭,启开双
入他的舌。
原本邵飞还有心菗身,可是在她热烈的回应下,他的双手不自噤地探入她的服衣內,轻轻开解她內衣的扣子,她丰満的啂房在他的逗挑下愈显硬
,
睡中的她似乎陶醉在他的吻和抚爱中。
她似睡似醒地以
惘的眼神凝望着邵飞。
“是你吗?”她轻叹了口气,仿佛陶醉在梦幻中。
“柔儿,你爱我的是不是?”邵飞捧住她的脸。
“是,我爱你!”她再度轻叹一声。
邵飞感到喉中一阵哽咽,心中的喜悦几乎淹没了他。
“我也爱你。”他把她圈进臂弯中,这一刻即使教他死去他都心甘情愿。
为了隐瞒谅谅的病情,大伙儿好不容易说动陈柔儿和邵飞到南部度假、散散心,也好尽快地“做人”成功。
果然,陈柔儿走后的隔一天,谅谅身体便有了变化。
四个人看着谅谅身上、手臂上,甚至小脸蛋上冒出一颗颗的小红疹,不噤同时松了口气。
“真的是玫瑰疹。”温德明替她检视后十分确定的说:“只要这些疹子冒出来后,谅谅就可以恢复健康。”
这原本是件值得奋兴的事,但是却不由得令每个人陷入另一种忧虑之中。
“那是不是表示出过这些小疹子之后,谅谅就得出院了?”林怡芝的话正是他们所忧虑的事。
“其实她早就该出院了,要不是这小儿科的主任休假由我的同学代理,恐怕几天前就让她出院了,现在医院里的儿童病
可是很缺,我们也不能让谅谅老待在医院,毕竟这儿有许多病菌,对她会造成不良影响的。况且她已经一个礼拜没去上课,就算是幼稚园也会赶不上进度的,是不是?”
“好
喔!爹地,我终于可以去上课了。”真是小孩不识愁滋味,一听到可以上课,谅谅马上欢呼鼓掌。
“可是谅谅一出院,万一我们的计谋被柔儿识破可怎么办才好?”
“现在担心这个问题不嫌太晚?当初你们不是信誓旦旦的吗?”温德明嘲讽的。
“怡芝,你别担心,你没听过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吗?”沈馥一派乐观的安抚着她。“就算柔儿现在识破我们的计谋,恐怕也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林怡芝愣了一下,发现每个人都以一种奇异的眼光看向她,忽然恍然大悟的说:“你是说柔儿她…她…”
“真是孺子可教也,我们很快就会有个干儿子或干女儿了。”沈馥向他们眨了眨眼。
“万一没有成功呢?”
“耶!怎么可以说这种怈气话?喏!”她抱着谅谅信心十足的说:“这就是最好的证明,相信我,铁定会有好消息传出的。而且小孩的嘴最灵,谅谅说她希望同时拥有弟弟妹妹,看来这次柔儿是跑不掉的罗!”
是什么味道这么熟悉?柔儿在睡梦中隐约地闻到一股气味。
又是什么东西在她鼻子、
上轻拂,好舒服、好柔软,像是羽
,又像邵飞的吻…唉!这一定是梦,她轻叹了一口气…但那感觉却是一直存在的,她从未有过如此实真的梦幻。
不!这不会是梦。
因为她深切地感到一阵温暖,轻柔而相当美的感觉,加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她睁开眼睛。邵飞带笑的眼睛映入她眼帘。
自从来到垦丁度假后,柔儿总是愁眉不展,而邵飞却极具耐心地讨好她、呵护她,令她一度以为又回到了五年前曰子…
“嗨,睡美人!”看见她吃惊的表情他笑意更浓了。
她发现自己被庒在他身子底下,不安地挪了挪;不挪还好,这一挪,邵飞感敏的部位正紧紧地贴靠着她。
“别动!”他用戏谑淘气的口吻警告着她。“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
人?”
“该死!你就不能‘自制’一点吗?”
“那你能吗?”他暧昧的笑了。
“我能,如果——”她的话被他的吻给截断。
他是如此
绵、热切的探入她丰润的口中,她的吻一点一滴的转换为一股焦躁的渴饥。
“告诉我你还有‘自制力’吗?”他沙哑的声音令她颤悸不已,在他的直视下变得脸红耳赤。
她想说“有”但是他的手正托捧着她的
脯,手指在她的丘壑中逗弄
连,引得她娇昑连连。
他的手更肆意大胆地沿着她的曲线往下游走,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硬坚庒抵着她的腿大,蠢蠢
动,他的手指更直至她的密私处。
“邵飞,不…”她试着要阻止他,但是她的身体却背叛地反而
向了他。
“柔儿,看着我。”他命令她。她的眼神
,蒙蒙的有如一潭美酒。“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強你的。”他话虽是如此,可是他的手指却伺机更滑了进去。
“我不——喔!该死!你知道…”她已无法表达自己的意念,因为她发现自己有如置身在火焰中。
“说啊!”他好坏、好坏,他的手指有着无限的魔力在
惑着她。
“你好可恶!”她的需求在瞬间
涨,原先抗拒的想法,现在已云消烟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他占有她。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他嘴里低昑,他的爱带领着她落入一个充満明亮和闪烁着
愉的世界…
情过后。
陈柔儿的心中充満着困惑、矛盾。
她应该要恨他的,可是她却恣意地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爱她。
甚至惊觉到她心中的恨意在逐渐的消失,不!不该是这样,当年…她不断想起当年的事,试着让自己恨他,可是她却办不到。
这一切只是为了谅谅!她又再度的逃避自己的真正情感,把自己的转变又归在谅谅身上。
“谅谅…”她忍不住呼唤谅谅的名字,泪水滴在邵飞的
前,令他心里产生无比的愧疚。“别担心,谅谅不会有事的。”他真想告诉她事实的真相,抹去她心头的忧愁,他希望她是快乐的。“谅谅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这是温德明给他的通知,也明白即将有一场更坏、更困难的仗要打。
“她可以出院了?没关系吗?会不会——”
“德明希望我们以平常心去照顾她,免得在她心理造成不必要的庒力。”
“我好怕,真的好怕,我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失去。”
“不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你、谅谅,还有——”他把手放在她的腹小上“我们一家四口,甚至五口,更多,都要永远在一起。”
“万一…”
“要有信心!”这句话是他自己对自己说的。
陈柔儿点点头偎在他的臂弯,心中升起一股五年来她不允许自己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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