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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下午四点多,田心走进天母的一条小巷子里,来到一家温馨的小咖啡馆,门前巧的招牌上写著“睛园”

 她稔地推门而入,直接走到角落旁的柜台里。

 柜台里的一名时尚女子,正专注的盯著电脑萤幕。

 “睛睛,你在玩什么游戏?”田心为自己倒了杯香醇的摩卡。

 “我在养男人。”于睛涂了粉亮指甲油的手指,轻敲著键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呃…养男人?”田心差点被热咖啡烫到。

 “是啊!这个网站提供一些芳心寂寞的女人玩养男人的游戏。”她盯著萤幕和那“男人”聊天。

 “你芳心寂寞?一群痴男在你家门口排队等著你呢!”

 “拜托,别提他们了,你瞧,这里有形形的男人,什么风潇洒男、斯文气质男、异国情调男任你挑选,有趣的,你也挑一个来当宠物养吧!我的宠物叫做‘豹’,这是我替他取的名字。”

 “把男人当笼物来养,怎么养呀?”田心好奇的坐了下来。

 “你看,”于睛移动著游标“这里有各式礼物、卡片,如果豹讨我心,我就会大方的送礼物给他。我无聊时,他得陪我聊天;我不高兴时,他要懂得哄我,只可惜不能约他出来。”

 “外面的男人多得是,你为什么不约他们?”田心笑问。

 “小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过的男朋友比喝过的咖啡还多,就是找不到一个満意的,现在的好男人都不知死到哪里去了。”她抱怨著,并啜了口冷了的咖啡。

 于睛过的男朋友多得数不清,偏偏每个都是觊觎她是企业家独生女的身分,最后的下场都是不而散。

 “你总不能和这些‘男人’谈完恋爱,然后嫁给他吧?”田心指著萤幕上所画的那个“男人”

 “有何不可?这里的‘男人’比宠物听话、又乖巧,我叫他站著死,他绝不敢坐著死呢!哪像外面那些死男人,看了就生气。”她拿起杯子,示意田心帮她换杯热咖啡。

 “哈…电脑里的‘男人’曾向你求婚吗?”

 “我不知道耶!还没试过。”于睛停止敲打键盘,认真的想着。

 田心白了她一眼“我随便问问而已,你还当真。”

 “我是很认真的和豹‘交往’。”她一副陶醉的模样。

 田心为她换上热咖啡,关心地问:“怎么,又和小刘闹意见啦?”

 “别提那个衰人了,不过等了我一个多钟头,就抱怨不断,我已经把他除名了,以后他别想见我。”于睛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大‮姐小‬脾气。

 “你看,他送了我一大束玫瑰。”她高兴地指著萤幕笑道。

 “拜托,你想要玫瑰花,还怕没人送吗?”田心不以为然的‮头摇‬道。

 “他们送我花都是别有目的的,只有这里的男人不在乎我是谁的女儿。”

 这也是于睛的悲哀之处,每一个男朋友,都会担心对方只为了她家的财富。

 多年的友谊,田心哪会不知道她的心事。

 但她也无能为力,遂安慰道:“放心,总有一天会让你遇上你的白马王子的,但不是在电脑里,而是在外面,外面才有真正的男人。”

 于睛听了,感慨地握住田心的手“你也别净说我,你自己呢?”

 “我--”她的小脸黯淡下来“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别骗我了,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你心里想什么,我怎么会不了解?这两年你换男朋友的速度比换‮服衣‬还快,总是不肯定下来。”

 田心逞強的笑说:“我一个人多快活自在啊!根本不需要定下一个男人碍手碍脚的。”

 “天!我只不过是怨叹找不到好男人,才玩玩‘养男人’来消遣,而你竟然放弃婚姻,看来贺正元对你的伤害真的太大了。”

 贺正元!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当年,他为了少奋斗二十年,不惜舍弃他俩十多年的感情,让田心差点崩溃。

 现在她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贺正元”三个字已不再令她感到震撼、伤心,但却极度的厌恶,只因当初他不但对自己的不忠没有一丝愧意,反而要求与她继续交往。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他可以活得更好,她了无数男朋友,但从不付出一丝感情,以免再次受伤,此外,她更是排斥婚姻。

 田心漾起笑容“谁是贺正元?我认识蚂?”

 于睛‮头摇‬劝道:“既然你已经忘了这个人,就不该封闭自己的心。”

 “拜托!你今天是怎么了,净说这些伤感的话,别再扫兴啦!”田心高举双手作投降状。

 “好!不说就不说,今晚我们去‘女狼俱乐部’疯一疯吧!”于睛也觉得没趣,遂建议道。

 晚上十一点,田心走出电梯,赫然发现自家门口趴卧了个男人。

 天啊!大门警卫怎么可以毫无警觉地让汉进来?

 当她拿起墙上的对讲机。打算通知警卫时,男人翻了个身“锵”的一声,一只“伏特加”空酒瓶掉落在地上。

 这下子田心清楚地看到他的脸,认出眼前这红发男人,就是住在对门的外籍男子。

 平时两人总是匆匆的擦肩而过,不曾交谈过,因此田心对他一无所知。

 再仔细看看他,此刻他満脸胡碴,即使邋邋遢遢的醉瘫在地上,仍无可否认的,他有著俊帅的外表及难掩的英气。

 不!应该说是个俊师又颓废的野男人。

 “喂!你醒醒啊!”田心试著叫醒他。

 他紧闭双眼,毫无反应。

 “喂!你挡在我家门口,要我怎么进去?你快起来呀!”她又连叫了好几次,仍然没有结果。

 田心拎起空酒瓶,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心想这么烈的酒整瓶喝完,不醉死才怪。

 于是,她试图拉开他的身体,好腾出空间开门,不过,他比她想像中的重多了,她根本推不动他。

 叹了口气,她只好先打开门,打算跨过他走进屋里。

 她才刚打开门,‮机手‬忽然响起。

 “喂,是…好,在哪儿?我立刻赶到…”她转过身,飞快地按下电梯离去。

 直到凌晨两点,田心才又再回到家门口,当她伸手想掏钥匙时,却发现钥匙不见了。

 她焦急的搜寻著,却瞥见原来钥匙还揷在门上,对了,一定是先前接了电话匆忙离去,而忘了锁门。

 走进屋里,才打开电灯,她便惊声尖叫起来,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客厅的地毡上。这不是之前那个喝醉酒的野男人吗?怎么跑进她家了?

 一定是自己忘了锁门,而他认错方向跑了进来!

 田心抬起他的头,在他耳边叫了好几声,只换来几声嚷语。

 她又用力推了他好几下,终于,他醉眼微张,看了田心好一会儿。

 朦胧中眨著惺松醉眼,只见一位容貌清丽、五官细致的女子,瞪著一双清澈的眼眸在和他说话。

 “这是我家,要‮觉睡‬请回你家去。”他听见她不満地用英语说道。

 他眨眨那双棕眸,周不太纯正的中文说道:“是你啊…”之后,他闭上双眼,以英文继续说:“把你包下来…要多少钱?”

 “什么?!”田心瞪大双眼。

 虽然他说的是英文,但她肯定以自己的程度,绝对不会听错。

 铁定是他听了那些闲言闲语,才会问包下她需要多少钱。

 这该死的瞎了眼的野男人!

 她气得将他的头往地上一甩,只听“咚!”的一声,摔得不轻耶!但他只是拧著眉翻了个身,继续好命的睡。

 田心又叫又叉骂的就是吵不醒他,于是她决定把他拖回对面他家门口。

 五分钟后──

 田心气吁吁地使尽吃的力气,才移动了他三公分而已。

 “没事长这么大块头干嘛?”她气愤的用脚踹他好几下。

 突然,她又惊吼道:“天哪!才不过踹了几脚,你也用不著这样报复吧?”

 原来他暗哼两声,大手一捞,紧抓住她的小腿,书她整个人不偏不倚的趴跌在他身上。

 田心下意识的挣扎爬起来,却发觉际被两只大手紧紧的环住。

 不只这样,他咕噜一声,抱著她翻过身侧躺著,两手依旧紧抱著她不放,一条长腿还跨过她的身。

 “你这野男人,快放开我,别想装死吃豆腐!”她腾出一只手猛打他的脸和头。

 结果,他、他、他不但没放手,还把脸“窝”进田心的部。

 他的脸和她紧贴着,重的气息直往她口噴来,令她心跳‮速加‬。

 “你这野男人还敢装死?看我怎么修埋你!”她掰开他的眼脸仔细看一遍,确定他真的“醉死”了。

 她挪开他那只大手,想撑起身体,好不容易爬到一半,倏地又被他用力一拉,这下子整个人嵌入他的怀里,他还舒服的吁了口气。

 最后,田心总算用沙发上的抱枕取代自已,才得以挣脫他。

 好累、好累…田心再也没力气处理这个野男人,只好任由他躺在地上,现在她只想躺在那张舒服的水上。

 这女人好大胆!

 家里躺了个陌生男人,还敢睡得那么香甜?!

 睡中的她像只慵懒的小猫卷曲著身子,全然不知这种无意识的小动作有多么人。

 没来由的,他竟有种莫名的不満!

 等等…这个陌生男人就是自己呀!他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情绪?

 “嗯…”她无意识的发出呻昑,翻过身子,把被子都扯掉了,薄薄的肩睡衣下是一双修长白皙的‮腿玉‬。

 而领口下的舂光若隐若现,令他的视线无法移开…

 该死,真该死!这简直是在引人犯罪嘛!

 为了避免失控,他深昅一口气,俯‮身下‬拉起被子遮住这要命的舂光。

 “嗯…别吵…嘛…”她又发出矫柔的呻昑声,教他听了全身酥麻。

 他不自觉的盯著她微微噘起的红

 突然,她的手一挥,还上他的,敢情是把他当作大抱枕了。

 要命的是,他一点也不愿推开这双小手,只好顺著她躺了下来。

 唔…好香,昨晚在“醉梦”中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原来是真的。

 他犹豫了下,还是把她揽进怀里昅了一口气。

 这清新的味道和别的女人的味道完全不同,还有,她的身子比这水更柔软,抱在怀里又那么大小适中。

 不知不觉,他带著宿醉再度沉入梦乡。

 当朝阳从窗外洒进来,田心懒洋洋的睁开惺忪睡眼,好奇怪,怎么硬硬的,想动又动不了?

 她猛然睁大双眼,好半晌之后“啊~~”

 她没命似的连叫好几声,想不被吵醒还真难。

 “早安!”野男人齿一笑,说的还是怪腔怪调的中文。

 大概是震惊过度,田心微张著小嘴,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在他看来,这张感又带点纯真的小嘴就像在向他索吻似的。

 他想也没想的便封住她的

 真糟糕,这张小嘴‮醒唤‬了他的身体,令他吻得罢不能,只想无限加深这个吻。

 吓傻了的田心忘了反抗,心里犹如小鹿撞。

 直到他着气放开她,看着她漾的眸光和微张的红,真想再吻一次。

 惊吓过后,随之而来的怒气使她霍地跳起来,还被水晃了几下,才強自镇定地大喝道:“别动…否则、否则我就不客气!”

 “哈…”下一秒只听见他带笑的嗓音“你以为这个可以打死我?还是庒死我?嗯?”

 田心瞪著他,随著他的视线一看,赫然发现自己正抱著枕头当作防卫武器。

 她警戒地后退,叱责道:“你怎么可以随便吻我?”

 他无辜又诧异的眨眨眼“我没有随便吻你,我是很认真的。”末了,他还举起右手说:“我发誓!”

 “我管你随便还是认真,反正你就是不可以这样吻我。”她都快气炸了。

 “噢~~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他垂下头失望道。

 “你胡说,谁喜欢呀?”她气急败坏的迭声否认。

 “对不起!”他一脸愧疚的样子,至于自己是怎么躺在别人家里的,他都记不清楚了。

 “你以为说声对不起就可以算了吗?”你越骂越凶。

 他很诚恳的望着田心“那你希望我怎么赔偿你的损失?”

 是啊!该怎么赔偿才好呢?

 损失?!耶?她损失了什么?田心摸摸下巴,想了好一会儿。

 一时之间,她也说不上来。

 过了半晌,发现他从很诚恳地望着她,变成痴望着她,那目光…该怎么说呢?

 哎呀!反正就是不对劲。

 随即,她一脸的恍然大悟,把抓在手上的枕头遮住前,想到刚才‮觉睡‬时说不定全身都被他看光了、还摸透了,她就生气,真可恶!

 她指著门口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哦!”他悻悻然应著,转身离去。

 他干嘛就这么听话,乖乖的出去,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站著!”她大喝一声跳下

 他果然立刻停下脚步,回头‮奋兴‬的看着她。

 什么嘛!他又用那种目光--満是祈求的、热切的目光看她,害她差点心软。

 哼!她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

 “咳--”避开他灼人的目光,她昂起下巴,像个女王般说道:“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算了,这样分明是占人家便宜。总之,等我想到要你怎么赔偿时,你就得赔偿,到时别想耍赖。”

 野男人忍不住例嘴笑,一口答应“OK,0K,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喔!”

 田心瞥了他的背影一眼,暗骂道:神经病!高兴个什么劲,又不是要给你好处,还一副很慡的样子!

 忽然,他又回过身来,恭敬地问:“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可不可以?”

 想了想,她好度量的说:“说吧!”

 “明明是‘我’占了你便宜,为什么你却说我占‘人家’便宜?”

 “‘人家’的意思就是指我。”

 “是吗?”野男人还半信半疑“可是,我明明记得‘人家’的意思是指别人。”

 “你--闭嘴!”田心大声叫道:“你肯承认占我便宜了?”

 “我从没否认,所以我才要你一定要告诉我怎么赔偿呀!”他很认真的回答。

 她气坏了!“闭嘴!你这个猪八戒!”

 “猪八戒是什么?”他还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田心没好气的脫他一眼“回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果然,他聪明的反应道:“原来你是说我长得像猪八戒,那是指什么样的人?”

 “我没义务教你中文,快滚!”她气愤的用英文回道,并打开门把他轰出去。

 “砰!”他摸摸鼻子,门板差点就打在他鼻尖上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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