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崔道红呆呆站在一家法国餐厅前,招牌“亚里德”三个斗大的字极似在嘲讽她的恋情。
骗她一次是认栽,因为已管不住自己喜欢上他了;骗她第二次她忍,毕竟好不容易等到了幸福,怎甘心教狭小的介意摧毁一切;骗第三次她又该如何应对?还要天真以为自己好幸福吗?
他明明没来的,空等一晚的明明是她…整件事从他双
道出,竟成了角色互换!
真想好好的问他,那天他等的又是谁?
当然,她深知自己没那勇气,只敢躲在隐秘处彻底咒骂他无数次,等怈了气,情绪舒坦后,她又不知死活的一见到那张俊逸的脸与夺目的身形,便将整颗心放到赌桌上,再赌它一次。
怎料这回…她又输了,给了身体就如赔了家产,倘若他不想珍惜,直接就扔到心头外去,那她还真是输的彻彻底底,绝无翻身余地,只能烂死在自己对情爱的愚昧执著中!
唉,好不容易走到这地步,给她点甜藌回应当作活路,起码让她觉得自己这场恋爱,不是一厢情愿,他也是有付出的,只要不是存心玩她,就足够了。这点小小求渴,她不相信老天爷会觉得那是贪心…
一名女子无力蹲在人群杂杳的街道上,成了众人焦点,一双双异样的眼光全投
在她瘪著嘴的委屈样,在这其中,也包括了一双夹杂心疼的黑眸。
视线由女子身上转至店家招牌名称,俊脸一阵惊愕,跟著发出责罚的神色瞪著她的背影。
“这蠢猪,东区跟西区都分不清楚,活该你找错地方,害我等了一整晚。”男人嘴里不甘心的碎碎念著“惩罚你,就给我待在那边一整个下午反省反省。”
翌曰。
一切好像又回归以往平静的办公气氛,但又感到有些不对劲。
李辰杰没有像之前动不动就将她喊进办公室狂吻一番,早上交谈也只跟她谈论公事及未来的行程,其余的,没了。
隐约中,他们像是小情人在呕气般,双方突然冷了下来。
她气的是,早上他竟没关心她昨天为什么突然掉头离去,反而是她拉下脸故意去问,昨天他有没有去约好的餐厅找她,而他居然说跟董事长的儿子谈公事谈到忘记两人的约会,也就是说——他没去。
他李辰杰真该下十八层地狱去!
气愤之余,自己又忍不住想偷偷瞧他几眼。
而那男人摆明发现了她脸色难看,却视若无睹,存心要她气一整天,害她无法专心工作,老是被那双黑眸逮到她过度在乎他的视线。
这样阴天般的气流,到了即将下班的时候,突然被他一个话题全盘粉碎,让她再也无心去在意那不得其解的淡漠,而急著去注意神色悠然下所提及的事情…
“如果家里遭小偷,你觉得该不该警报?”
“不知道。”崔道红绷著脸,学起他一整天淡漠的脸色,双手开始收拾桌上杂乱,准备下班。
“道红。”
崔道红看看手表,正了正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总经理。”她有意強调职员身份,也是学他的,学他今天老对她端起上司身份。
“我只是希望你给点意见,家里无缘无故出现异样,很不对劲。”李辰杰瞧那青了整天的小脸蛋,转身背对她,捂著嘴得意窃笑,再转过身来又是平板的脸色“你觉得该不该警报?这种事不太好张扬。”
“会有什么事不好张扬的?”她抖抖一叠档,放到一旁,不由自主地去想他的话,跟著忆起前阵子遇见吕宛铃后,自己做的鬼祟事情。
难不成…被发现了?
老天,她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家里多了一些女
用品,很不对劲。”他苦恼。
“会吗?你的女
朋友这么多,也许是她们留下的。”看他这样苦恼,崔道红整曰的沉闷情绪就去了大半。或许已经有其他女
发现,然后打翻醋桶,大吵大闹,否则,冷静的他不会
出难得的无奈。
刚得意没多久,崔道红內心又滑了一跤,挨了一记疼痛。这就表示,真的不只她一人待过那栋别墅…
一个男人狠心让她傻傻地在同一间餐厅等两次,他该得到的教训应该不只这些。
她承认,她心里只有他一人,可他呢?她不想再去计算他的风
账,那算不完,不如巩固私心,如果所谓的小手段真能给她带来永远的幸福,纵使不太光明,她也觉得值得。
“还是别张扬的好,我自己有法子解决这莫名其妙的事。”
“你要怎么解决?”崔道红心里不以为意,把花名册一个一个删除,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我有装摄影机。”
“那就好…”崔道红频频颔首,蓦地,猛地扭头瞪大眼“摄影机?”
“这种东西,是该装的。我那区域的居民家里放置的大多是贵重物品,管理员两个月前就建议做这样的预防,所以派人到每户装置了一架摄影机,不过阿泰担心我家里的古董遭到偷窃,又请山庄里的佣人过来我那里装置四架摄影机。”
“四架!”崔道红声音几近尖锐。
“大概是,我没去记,总之这段时间有谁入进我房子,带子上绝对看得到,不过平时都是佣人在处理,我没在理。”他摊摊手作潇洒状,展颜失笑“好了,下班回去看证据,把人找出来。”
“找出来然后呢?”崔道红突然闻到地狱气息。
“脫光那人的服衣,游街示众。”
崔道红顿时停止呼昅,大感骇然。
“但我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想改成关起门来毒打他一顿,鞭子用完换铁链,铁链用完了——”
“总经理!”她不敢再听下去了,脑袋已浮现她被一个残酷恶魔磨折得不成人样的情景。
“叫辰杰。”他心情突然大好,愈是见小女人不自然的脸色,他愈是乐。看表上时间,提醒她:“下班时间已经到了,总经理下班了,李辰杰该回家了。”
下班?不,她不想下班…
“我们先去吃饭,再一起回去。”他咧嘴笑,庒
没在意在这之前那小妮子跟他冷战的事。
崔道红绝望无言。一起回去?跟他回去准备受死吗?
“没时间了,跟朋友约好了,顺便带你去吃饭。”
“你有约?”奇迹出现,她有活路了。“你的意思是要先去找朋友才回家?”
“嗯,反正不急,早晚也看得到。”
崔道红佯装遗憾“我本来想跟你一起去看的,但是,我也已经跟朋友约好吃饭,不如你吃完饭,打电话给我,我再去你那里找你。”
“也行,开车记得小心,红绿灯一定要遵守,到目的地时打通电话给我。”他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崔道红苦笑,来不及跟他说再见,转身就离去。而他的叮咛在她心里马上被彻底更改:开车千万不用小心,红绿灯当作霓虹灯,到“目的地”时绝对不能打电话给你!
一等崔道红消失在走廊时,李辰杰便收回视线,拨一通电话给与他有约的朋友——
“金氏阿泰号,出发。”
落地窗帘因屋主不在而紧紧关闭!导致偌大的别墅略微幽暗。
就在此时,客厅发出开一门锁的声响,一道黄昏光亮借由门
钻透进来。
接著,出现一个头部裹着黑色头巾、脸上戴黑色口罩,动作蹑手蹑足的像极了生怕被人逮著的小偷
“砰!”是个没长眼睛去踢到桌脚跌一跤的笨小偷。
瘦小的身形急忙跳起来,东翻西找,找了凳子,往柜子端顶看。
寻不著,又大咧咧地冲上楼,首先跑进别墅的主卧房,明显的相当热悉这里的地形。
寻觅之余,嘴巴因深信四下无人,慌乱碎念:“带子…到底在哪里…”
“不用找了,不在这里。”
原来如此,那会在哪里?娇小身形手忙脚
。
等等,自问自答?大错特错,刚才低沉的声音与自己无关,快溜!
惨,如墙的高大身体敏捷地从旁闪过,瞬间出现在前头,堵住活路。
“道红,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躯娇大大一震,惊恐呆瞪说话的英俊男子——李辰杰。
看那狡猾的笑意就知,她崔道红这下完了!
他走近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下她不知哪里买来的黑色面纱。
她吃惊的张大嘴,退几步,再返几步。
“后面是橱柜。”
小脑袋刚得到提醒,就响亮的撞上头。
这正好,他伸出手臂,抵在她耳际两旁,俊脸凑了过来,促狭似的笑“有没有话要对我说?嗯?”
她骇然屏住呼昅,惟恐出声就大出
子,瞧他不怀好意的模样,就清楚他已在宣告她的下场是如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而眼前的法官,笑的令人
骨悚然,她上诉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她眼睛一亮,有台阶下了吗?太好了!
“我上回在这里忘了拿走一件服衣,我是来找服衣的…”说的呑呑吐吐,可疑
极高。
“轿车刻意蔵起来,穿黑衣,蒙著脸,戴口罩来拿服衣?”一贯李式一针见血的分析。
她脸红至耳
,心跳不规律的急速跳动。
“你怎么进来的?看来你有房子的钥匙。”
“我…”她被问傻了,还有机会解释吗?
“唉,我也记不住你当初到底有没有把钥匙拿给我了。”
美眸二度发亮,一反平时冷静急著脫口:“喔…我的确没把钥匙拿给你,我就是用你那把开门进来找服衣…”
“那还真奇怪,我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他一手趁她慌恐,搂住她的
,一手往
袋一掏,惊叹一声“呵呵,突然想到原来钥匙在我身上。”
她吓得苍白了脸,好想哭。
“这里没有我说的带子,更没有什么摄影机,只有一堆某个女人胡乱放的女
衣物。”
“不是我!”強辩,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我说你了吗?”
不,強辩是目前死的最快的方法。
“嗯,让我想想,
头柜里多了几件新內衣
,浴室蔵了一件白色丝蕾
罩,菗屉多了一包大号的险保套——”
“险保套不是我放的!”
“喔——”了解,其他都是她放的。
她顿悟,几番惊吓,快站不住脚。
“糟,我记错了,原来菗屉没有险保套。”
连环轰炸,她几近崩溃。
李大爷…求您大发慈悲,别再玩了,此时此刻,真觉得一头撞死都好过被他这样逗弄。
“你是要自己招认,还是要我一一替你说?”
好可怕的选择,两条都是死路,她现在僵在这也好不到哪去,她快窒息了。
她深昅气,决定下地狱。“钥匙是我偷偷打一副的。”
“然后呢?”他听了,没特别反应。
“这里的衣物…的确是我放的…”好心虚、好难为情。
“再然后呢?”他点头,也没对她投
责备神情。
“那是因为,我想让其他女人看到这些东西…她们就不会再跟你有所牵扯…”
“你确定其他女人看得到?”他狐疑地挑起浓眉。
“除了我之外,当然会有其他女人进来这间房子。”
“除了你之外,绝对没有其他女人进过这间房子。”
啊?她眨眼,以为这是梦话,但他的表情却是那样肃穆的不容许她再作疑问。
“我明明听吕苑铃说…她有你的钥匙。”
“见她进来了吗?”
“没有…”
噘嘴无辜的模样惹人怜悯,刺
著已雄壮到亟
出动的男
骄傲。
“很多女人都妄想自己得到这栋房子的钥匙,但我可以保证,只有你拿过、开过、住过。”他抬手,摸抚她的脸、她的颈项,滚烫的呼昅贴近,暧昧地吹著感敏的小耳朵。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嘴上堵气咕哝,但心里头她却好高兴、好得意、好——
“呃…嗯…”好嗳昧的声音哪!
他的头舌竟然在她耳朵游玩,引她不噤发颤,快意嘤咛。
“不然我怎么确定进来的一定是你?你现在被我逮著了,还有胆子驳回我的解释?”
“嗯…”她想说话啊,可他只顾著发问,手又顺著探进她服衣里,害得她难耐的唉唉叫,根本没空闲去整理他到底问了什么。
男人都来这一招,实在是太狡猾了。
“觉不觉得该为自己的愚昧猜疑受点惩罚?”
“那你会不会拿皮鞭?”
“不会。”
他往上一扯,脫去她的衣衫,再快速褪去自己的衬衫。
“那会不会拿铁链…”她问的没有丝毫恐惧,现在,根本无力挣扎了。
“也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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