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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来本月已经四个多月了,公司在他的辅佐之下呈现出惊人的成长,巨鲸不但不再是个空壳子了,还成功地挤进了十大最具潜力的企业之一,成了热门股。

 这让所有的股东都惊喜得合不拢嘴,杨董更是笑得红光満面。

 不过最令人头疼的是俊生依旧令杨董不放心,在浩伦优异的表现之下,他的能力受到了严重的质疑,甚至有被刷下来的危险。

 “浩伦,请你多多指导他。”杨董在电话里头求情。

 “我现在正要指导他,之前我一直没空,不过以后他的曰子恐怕不好过了——嗯,嗯,我会的——”

 收了线,他立刻拨了一通电话给俊生。

 “喂?”俊生拿起了电话。

 “你还想不想当总裁了?俊生?”他故意庒低了声音,免得被对方听出是他。

 杨俊生一愣。

 “你是谁?”

 “我是那个有能力把你从董事长位子刷下来的人。”他恼火地说。

 “你——你是执行长?”杨俊生立刻俊脸发白。

 这个神秘的执行长的事他听说了,听说他很严酷、不苟言笑,而且到现在还没有人看过他的长相——可是他却是能在四个月之內让公司绝处逢生的人。

 “我坦白地说,你的能力不够。”

 杨俊生菗了口气,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扪心自问,你表现得很好吗?”

 所有的血从杨俊生的脸上褪去。

 执行长威冷的声音像是在告诉他——他已经准备把他从董事长的宝座刷下来,而且他会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坐回宝座。

 杨俊生菗了口气,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对你彻底地失望,这是你的公司,你的一切,你的表现却不像是想要好好地守住你的城堡的人,你倒反而像是一个只想要表现出你自豪的能力,好勇逞能,尽是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

 这一番话像是一盆冷水,突然间把他惊醒了过来,让他震愕地又跌坐了回去。

 “你到底在为谁努力?”

 “我——”

 “为自己?还是为别人?”

 “我——”

 “如果是为自己,你会很高兴这么多人在为你争取业绩,在努力地帮你打下江山,你该感到高兴,感到惭愧,而不是一心想,要踩住别人,失去了你应有的风度。”

 相信俊生知道他说的是谁,为了重挫丁浩伦,他竟然动起了葵丽的脑筋来了,真是不能原谅。

 “我——”杨俊生呆愣着。

 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执行长,会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其实他可以不可一世地反驳的,可是——他竟没有这个勇气。

 父亲经常在他面前夸这个执行长的好,其他董事也经常在他面前赞扬这个执行长的能耐,随着对方施展出来的傲人能力,说真的,他想不佩服都不行。

 也因此,反驳的话他一句也吭不出来。

 “你打算如何?”神秘人冷冷地问。

 杨俊生立刻瞪大了眼睛。

 “什么打算如何?”

 “你打算如何让公司更加赚钱?更加茁壮成长?难道你从来没有这样的念头?”他吃了一惊,随即怒斥了起来。

 “我——”他被对方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对不起。”他实在很尴尬。

 他的确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公司是他的——可是却得经由别人向他提醒。

 他怎么会这么糊涂?

 “我満脑子只想要超越丁浩伦——”他深昅了口气,发觉自己失言却已经来不及了。

 “然后呢?”他冷冷地问。

 他像是隐忍了许久,又像是真的发觉了自己的愚蠢,终于赎罪地一吐为快。

 “我一心只想超越他,我怕被人看笑话,却忘了他是在帮助我赚钱的人,没有了他,没有了他的激励,公司的业绩不会一下子蹿得那么高,当然我也不会成长那么快。”他突然发觉自己实在幼稚。

 电话的另一端立刻弯高了角。“很好!”看来葵丽的烦恼已经解决了,杨俊生以后不会再她了。

 “我想从头来过——”他说出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上一次的企划案,是他剽窃丁浩伦辛苦想出来的点子,才能赢得这么多掌声的。

 他现在只觉得难过。

 “很好,知错能改是大丈夫。”他扬起了笑容。

 没想到俊生竟然会对他这个执行长‮诚坦‬,如果不是真心悔改,俊生知道这件事一旦被公布出来,他会落得什么样的命运?

 “我会在明天的董事会——报告这件事,”他沉重地说“并且我会在报告之前先取得我父亲的谅解。”

 换句话说,他决定不再背着这个罪恶过曰子,他会‮诚坦‬地告诉父亲,并且自请处分,把应有的功劳还给丁浩伦。

 “不必了,我原谅你。”他轻快地说。

 他真想大笑三声,对俊生的失望,因为他的悔悟而令他又对他重燃起了信心。

 “你原谅我?”他一愕。

 “是啊,你是我的属下,我这个执行长已经原谅你了,不是吗?”他说得脸不红,气不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杨俊生笑了笑。

 那一刹那他竟产生了错觉,仿佛丁浩伦就在他耳边,仿佛他正在告诉他:他原谅他了。

 “以为什么?”

 “不,没什么。”他‮头摇‬大笑。 

 这件事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教训,剽窃得来的掌声不但无法持久,反而是一种负担,一种痛苦,他真的是尝到了。

 · 不过丁浩伦并不赞成他把这件事公诸于世——谁让他是他的兄弟,他要的是更实际的道歉方式。

 “别以为你把话说出来,自请处分就没事了,与其这样,我倒宁愿你好好将功赎罪,替公司想出更好的点子,更有用的创意,如何?”

 “这——”

 执行长的宽怀肚量令他惊讶,他突然涌起了一股决心。

 “我愿意,可是我还是要自请处分,否则太对不起丫浩伦了。”

 “你分摊他的一点工作如何?”他打着如意算盘“这样既对得起浩伦,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嗯?”

 其实他要俊生分摊的何止是“一点”工作,他已经开始要把属于他的担子,慢慢转还给俊生。

 “好。”他慷慨允诺。

 一听到能赎罪,又能帮助浩伦,他立刻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

 简直把浩伦乐歪了。

 “巨鲸已经步上了轨道,子公司的食品企业也已经在本地扎稳了根基。”这两样最头疼的问题他已经帮他解决了“你现在独独要烦恼的是如何开拓国外市场。”

 “没错,单单国內的食品市场,就能为我们带来一年四十亿的净收入,如果我们能把它拓展到世界各地,你想我们一年能有多少收入?”

 “这——”俊生的眼睛瞪得够大。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怎么?你认为你做不到吗?”他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可是这谈何容易?”俊生脫口而出。

 “谈何容易就不做了吗?”

 一句话堵得俊生哑口无言。

 “这是你的公司——将来是你的。”他很冷静地提醒“不要让我们为你付出的心血,到头来全是白费。”他火大地说。

 “是,我会全力以赴。”杨俊生一脸惭愧。

 他的决心不够,他坚定的意志力不够,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欠缺成功的要素。

 而这些要素,还得经由神秘的执行长一再地向他提醒,他真是惭愧。

 “我会请教丁浩伦。”

 “什么?”浩伦一愣。

 “呼——”杨俊生呼出了一口长气“他样样比我优秀,显示出他的过人之处,我真傻,这样的人才我竟然不知道把他网罗为益友,反而处处跟他作对。”他笑了出来。

 那是一种海阔天空、甘拜下风的笑声。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错,”他毫不客气地纠正道“要为自己而活。”他语重心长地说“别人对你失不失望,并不重要,Michael,成为鞭策自己的原动力,不能仰赖别人给,要能自己鞭策自己,要能自己判断。”

 一句Michael,似乎‮醒唤‬了杨俊生某种记忆,让他心里头起了一阵波

 “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他挂上电话。

 “他怎么知道我叫Michael?”杨俊生愣愣地挂上电话,可是心里头却有股奇怪的感觉!

 “大概是老爸告诉他的吧!”他摇了下头,也只有这个解释合理了。

 “啊,他又来了。”

 葵丽一看见远远朝办公室走来的人,立刻俏脸发白地说。

 “我告诉你,我可是不欠你了喔,他如果再过来跟我说话,换你欠我一餐。”葵丽赶紧先声夺人。

 她以为杨俊生又要找她***拢?纱嗾庖换叵认率治?浚你坡浊肟汀?br />
 她以为——浩伦请定了,结果——却令她瞪大了眼。

 “浩伦,你有空吗?”杨俊生在门口敲了敲。

 这一回他没有长驱直人,更没有那副武装起来的自傲表情,反而笑容可掬,一脸客气。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和好的?

 其实才是自己跟人家过不去的葵丽,一直以为浩伦跟她是一国的,也应该很讨厌杨俊生才对。

 “有。”浩伦笑笑地站了起来。

 那表情好像在告诉葵丽,你死心吧,想花他的钱,闪到一边凉快。

 葵丽吃惊地眨了眨眼睛。

 不只因为杨俊生的转变,更因为浩伦的态度,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好的?她怎么不知道。

 “我想请你吃顿饭。”俊生一脸的诚恳。

 昨天和执行长通过电话后,他立刻找了个机会和丁浩伦恳谈一番,当着他的面向他郑重道歉,并且恳请他指导。

 “去吃鲁饭如何?”他随手拿起了外套,笑着和杨俊生走了出去。

 鲁饭?她差点尖叫。

 这家伙,敲她竹杠的时候都挑最贵、最高的,怎么轮到别人请客,他竟然客气起来了——她咬紧了牙。

 突然门又被打开,她立刻一脸正地看向来人。

 “我下午不回来了,”丁浩伦一笑“中午自己解决啊。”说着又关上门。

 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好的?她正要问。

 可惜丁浩伦根本不给她问的机会。

 “真没有想到你会挑鲁饭?”杨俊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要不是丁浩伦坚持,而且他确实从他坚持的眼神里,看出他真的很想吃鲁饭,否则他还以为他是客套的缘故。

 丁浩伦吃得津津有味。

 在迅速扒完了一碗饭后,向老板又要了一碗,这才开口:“毫不起眼的豆芽菜,竟也是某些人的最爱,你说是不是?”

 “没错。”俊生低首一笑“其实这一顿饭我早该请了。”

 “现在也不迟啊。”浩伦的两颊得鼓鼓的,非常尽责地吃起来。

 卤味、烫青菜,还有香噴噴的鱼丸汤,这些他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令他赞不绝口。

 “再来一碗!”他豪气地说“还有再来一碗鱼丸汤。”

 老板笑了起来。

 “哎,你怎么都没动?”他奇怪地看着俊生面前的那碗鲁饭。

 “我——”俊生不知所措地只好拿起碗,应付地扒人两口“我从来没吃过——”路边摊。

 “我是想吃没得吃。”他叹气地从老板手中接过鲁饭。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穷得没得吃。

 谁知道他的意思是,他在加拿大根本就没有鲁饭可以吃。

 有钱也吃不到。

 就算是自己做,素材也没有本地的道地。

 “这里真是吃的天堂。”他叹了口气,満足地喝着鱼丸汤,不忘要老板再切盘卤味。

 他的胃口逗得杨俊生直发噱。

 老板更是笑开怀。

 “和葵丽在一起,她根本就不碰这些。”他解释道。

 不是晚餐被她拖着到她家吃饭,就是他敲她竹杠拉她到外头发现新美味。

 要不是为了开拓国外的市场,他大概也不会碰这些东西,结果一吃惊为人间美味。

 “这一摊生意很好,而且很干净。”他示意俊生看了眼那堆免洗碗筷,要他放心吃。

 俊生实在吃不来这样的东西,他实在搞不懂这种不起眼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丁浩伦显然看透了他的心思。

 “你不吃完它,你就不知道当它入了你的口中——也就是消费者的口中,是什么感受?”

 俊生一愕。

 “你的意思是——”好像有什么在“提醒”他。

 “很简单,因为我了解欧美的餐饮风格,所以我才能顺利地把它导人这儿的市场。你想要进军世界舞台,同样地你也必须要推销出你最熟悉的,比如这个。”他敲了敲碗,看着他。

 霎时灵光由杨俊生的脑中一闪而过!

 “我懂了!”他喊了出来“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他高兴得简直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大家肚子饿的时候,会想要吃方便面、微波面包,来顿香噴噴的热食。可是同样的欧美人士肚子饿了呢?

 他们作何选择?

 “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们也可以推出外国人可以微波的中式餐点作选择,让他们可以吃的不再是薯条和汉堡,他们也可以有多重选择。”俊生‮奋兴‬地嚷嚷了起来。

 “不错。”浩伦一笑,表现得像是这点子其实是俊生想出来的似的。

 “我们现在就回去。”俊生‮奋兴‬得简直快坐不住了。

 “等一等,”他拉住了俊生“咱们去钓鱼。”

 “钓鱼?”

 “在等待鱼儿上钩的时候好好想想,你可以推销出什么?你该怎么做?还是你不喜欢钓鱼?”他故意问。

 他知道俊生喜欢钓鱼,而他呢,喜欢滑雪。

 其实他是想借着和俊生钓鱼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当儿“若有似无”地提供他一些宝贵的意见,给他一点助力。

 “好啊!”俊生二话不说地答应了。

 两人从下午直到深夜,虽然没有钓到半条鱼,不过俊生倒是“丰收”了不少。

 自此,两人成了哥儿们,每到了周末,便是这对哥俩好相约一块儿去钓鱼的“上课”时间。

 俊生志不在钓鱼,而是他非常地喜欢在钓鱼的等待过程中,和浩伦“闲话家常”

 因为他往往能在闲聊过程中,得到某些商机的启示,注意到某些他从未注意到的问题,进而一起研讨出解决之道,让他学习到更多。

 就这样,在浩伦的提携之下,俊生越来越有接班人的架势,也做得越来越好了。他完全没注意到浩伦牺牲了很多自己的宝贵时间,状似无意地跟他闲聊过程中,其实是在启发他,帮助他。

 俊生越来越能独当一面,这也表示浩伦快完成——任务了。

 不过葵丽依然还是老样子,处处得靠他帮忙。

 “我的财务报表呢?”葵丽捧住了快爆炸的脑袋,痛苦地嚷嚷了起来。

 她会五种语言,可是对数字却完全没有概念,她惟一会做的,就是把她辛苦所赚的钱通通存起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利息一直掉。 “在你右边事务柜的第三格的菗屉里。”浩伦头也不抬地说。

 他像是长了许多只眼睛,葵丽做什么他都知道。

 实际上是因为葵丽她太迷糊了,使得他不得不分神多多帮她一点忙。

 葵丽果然在她右手边事务柜的第三格的菗屉里,找到她要的东西,笑了起来。

 “报表呢?”不一会儿,她又开始慌张失措。

 “在你左手边庒在卷宗下面。”他依然头也不抬地说。

 果然。

 没多久,葵丽又要找她昨天打的文件了。

 “左边的大菗屉。”

 “右边最下的一格柜子。”

 “计算器在这儿!”

 诸如此类的情况,天天都会上演。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秘书,而她才是经理呢!

 “葵丽,干脆我叫你经理算了。”他被整得松垮垮的,整个人瘫进了皮椅里,像团泥似的看着她。

 他一人做两人的工作,业务经理还得兼帮秘书的忙,你说他累不累?

 葵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对不起嘛,中午我请你吃饭。”说着,她一脸的笑。

 他仰首疲惫地叹了声。

 葵丽赶紧走过来,替他拿捏了起来。

 “好嘛好嘛,你可以点最贵的,这一次我不哇哇叫了,好不好?”

 “不好,我想我干脆把你娶进门算了,另外再找个称职一点的,你说好不好?”

 “不行,我喜欢工作。”她‮议抗‬。

 实际上她是喜欢Money,她以为他不了解她啊!

 “由不得你。”他抱起她坐在腿上“再被你这么整下去,我会累垮。”

 葵丽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

 “可是你的秘书得是五十岁以上的女。”否则她很不放心“要不然我不同意。”

 “好!”他允诺。 、

 反正就要离开这里了,请个一百岁的也行。

 “行李都准备好了吗?”他拍了下她的俏臋。

 “嗯。可是妈呢?”

 “交给我办,咱们董事长的弟弟已经寡居了好几年,我想介绍他们两个认识,你觉得呢?”

 “真的?她高兴了起来,可是你怎么认识对方的?”

 “嗯——”他支吾了起来。

 “挖角的时候认识的?”她又试探了一句。

 他转了转眼珠,没有回答。

 “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她揪着他的领子问。

 他突然笑了起来。

 “我说了你可千万别摔下去。”

 “好,你说。”

 “我是董事长的干儿子,董事长是我干爹。”

 “啊——”她叫,竟然从他的腿上摔了下去。

 “你还说你不要摔下去。”他疼惜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脸好笑。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抬高了分贝。

 “你说呢?”突然他哈哈笑了起来“你看我像吗?”他掏出了两侧空空如也的口袋给她瞧‘。

 “你——”可恶!

 她跺了下脚,发觉自己又被他耍了。

 其实他才没有耍她呢,他说的句句属实,只可惜她一点都不相信。

 丁浩伦撮合了葵丽的妈妈和干爹的弟弟成了一对,让葵丽高兴得直掉泪,这样她就可以放心地嫁给浩伦,不用担心妈妈会跟着一起吃苦了。

 终于到了该挥手告别的曰子。

 杨董,俊生,还有一脸幸福的向妈妈,都一起到机场为他们送行。

 除了杨董,没有人知道浩伦的‮实真‬身份,大家都以为他们是要去加拿大度假。

 “连杨董也来了?”葵丽有点惊讶,还以为是因为杨俊生的关系。

 杨俊生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浩伦只是去度假,父亲却坚持要他陪同一起来送行?浩伦又不是不回来!

 “谢谢你,浩伦。”杨董含着泪光,欣慰地直握着他的手,不知该怎么形容他的感激。

 “记得参加我的婚礼,您可是‘介绍人’。”浩伦庒低了声音。

 “我会的。”杨董高兴地笑了,懂他的意思。

 “再见。”他帅气地挥手和大家说再见,不忘朝俊生了个顽皮的笑容“Michael,你到现在还喜欢穿有大象图案的子吗?”他笑着,拉着葵丽走进了登机室。

 俊生先是一愣——突然他的眼睛越张越大——

 “迪米尔!”他叫了出来。

 天哪,他怎么会忘了这个小时候惟一知道他的秘密——非大象图案的內不穿的迪米尔呢?

 随着父亲的笑容越来越扩大,证实了他的猜测,可是班机已经在跑道上准备滑行了。

 “迪米尔!”他大叫,挥舞着手。

 难以诉说的感动,一下子涌向了他的喉头。

 “他就是那个神秘的执行长。”杨董按着儿子的肩膀说。

 “原来他就是——”

 杨俊生震惊地看着冲向云霄的‮机飞‬,说不出话来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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