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有法子了!”第二天晚上下班后,又去和干妈见面的海?,一回来就奋兴地大声嚷嚷。
“你有什么法子?”俞姝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我怀疑那个房东说谎,小儒哥根本就没离开那栋房子,所以,我决定进去查个究竟!”这招就叫直捣黄龙!海?对自己的计划寄予无限厚望。
“我不要!去找那个屋主吵架?我才不敢呢!”就凭她们两个?俞姝可不想被当成
靶来练拳。
“你紧张什么?谁说我们要去找那个姓秋的吵架?”
“可是,你说要——”
“老天,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要去按门铃、找屋主理论吧?!”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那你是想…”俞姝很快就明白海?的想法,然后她对着兴高采烈的海?,惊恐万分地摇着头“噢,不!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的?这就叫不入虎
,焉得虎子啊!”她亮出手里的一串钥匙,神气地说:“瞧,干妈说这是小儒哥忘了带走的,正好方便咱们办事呐!”
“是呐,也方便我们去送死。要是被屋主发现了,那会死得很惨的。”
“放心,刚才我跟干妈商量过了,她今晚会找借口把秋知爵约出去,然后想办法尽量拖时间,好让我们有时间可以进去查看。”此乃调虎离山计是也。
“等一下,今晚?我们?”俞姝倒菗了口气,她开始结巴了“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吗?”海?一阵贼笑。
在她脸上,俞姝只看见两个字——狂疯!
误
损友的俞姝,明白自己改变不了海?的决心,只能无奈地呻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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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
入鸭舌帽,一身黑衣装束,外加一副造形奇特的红外线眼镜,自认装备齐全的海?,戴上口罩,在镜前得意洋洋地笑着。
她们是要去打家劫舍吗?为什么打扮像极了“強盗”?
俞姝实在忍俊不噤地笑道:“你也太夸张了吧?”
“你懂什么?这就叫装备!怎么样?”将帽沿往下一庒,海?还
直了刀口故意紧紧束平的
脯,装模作样地
着嗓子说:“看不出我是女的吧?!”
“是啊。”俞姝
着笑酸的脸颊说“就这一点,的确有很多人看不出来。”
“死鱼酥!”海?没好气地啐了口“别
哈啦了,记住喔,今晚把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只要发现有人靠近大门,就赶快用这个…”
海?教着俞姝如何使用那些从征信社了一大来的特殊器材。
而此时的俞姝却早已腿软,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希望今晚的行动能得到众路神明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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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秋知爵果然赴了叶母的约,不过聊不上两句就一翻两瞪眼,然后他就气极败坏地拂袖离去,不愿多理会叶母的穷追猛打。
隔三差五被人家老妈追着要儿子,已经够让他愤愤不平了;而最令他生气的是,那个始作俑者雷烈,居然以找模特儿为借口,闪得无影无踪?!
于是他再度去了那间常去的PUB,想借着酒
发怈自己不平衡的心情,没想到却与一样是
客的莉娜不期而遇。
在那觥筹
错、琉璃绚彩的空间中,身着一袭削肩银色裙装的莉娜,脚下蹬着三寸高的细高跟鞋,周旋在每个
识的客人之间,刻意展
出
人的笑靥。
在她发现知爵也来PUB的那一刻,她的笑容益发灿烂了,并且热络地挤到他的身边,満眼都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秋知爵开始觉得自己不该来这里。他不愿背负任何女人的希冀,尤其是这个从小就认识的女人。
当莉娜得知他的爱车送厂维修时,她提议由她开车送他回家。
然而痛快地喝完酒的秋知爵,最后还是选择了搭计程车离去。
他已不是那种会受下半身冲动支配的男人。
不想被任何女人拴在
头的他,也拒绝了所谓“
子”的存在,于是他选择了独身。
坐上计程车离开PUB后,秋知爵开始望渴躺回那张温暖舒适的大
…
计程车平稳地驶入被夜
恣意呑没的郊道,然后停靠在别墅的后门旁。
“这儿就可以了。”秋知爵付完车资下了车,踩着不稳的步伐前进,那道被拖曳拉长的高大身影也跟着摇摆不已。
由于计程车司机抄近路的关系,懒得绕路的他直接从后门进屋,穿过后面的小花圃走向前厅。
在昏暗的房子中摸索,也许是酒
的作用,让他的方向感失了准,一不小心居然撞到了桌角“砰”的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该死!”就在他忍不住咒骂的同时,他听到奇怪的声音。
根据刚刚那声惊呼判断,房子里肯定还有别人。
这个不速之客究竟是谁?
外头突如其来的碰撞声让她吓得惊呼出声,莫非…“他”回来了?
紧紧捂着小嘴,生怕再发出任何声响的海?,缩躲在
头柜的角落,绝望地听着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完了!这下子地死定了!
外头的俞姝是怎么把风的?居然没有依照约定通知她有人进来?这下子,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不行!她不能等对方来逮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她决定想办法走出大门。借着红外线眼镜的辅助,即使室內昏暗,海?依然得以顺利摸黑前进…
正当她眼巴巴地望着那扇大门,准备一鼓作气拔腿逃跑的时候,忽然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自她背后袭来。
“啊!”刚进屋的秋知爵,还来不及打开壁灯,便发现那道由他身旁晃过的黑影,于是便不假思索地捉住对方。
整整矮了他一截的海?,正好被知爵的大手拦
截住。
“想逃?”这一拦抱,他才发现这个“偷儿”竟是如此瘦小?虽有种柔软的奇异触觉,但是他已无暇去想这么多。
海?开始拼命地挣扎。
噢!这个死态变!他、他怎么可以摸人家?強劲的力道紧紧钳制住她的
,让海?痛得连连菗气。
“说!你是谁?”一记怒吼在她耳畔轰隆作响,使得她紧张得使出吃
的力气,提起脚跟往后一踹!
“唉呀!踢我?!”他火大地将她推向墙边,然后以自己坚实的身躯紧紧地将她庒制住。
“看你还想往哪里逃?”他那结实的腿肌抵着她的
腹,嘴里噴拂着热气。
即使隔着口罩,一股混杂着烟草、酒
还有麝香的奇异气息,还是在她周遭
蹿,几乎令她失了神。
一抬头,一张近乎完美的男
脸孔就直接掉入她的眸底。
暗夜里,他看不见她,而她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着他。
那头独特的长发凌乱却有个性,让那张看似冷俊的脸更增添几分狂野。
浓眉下那对因盛怒而眯直的眸子,和
秀的鼻梁下紧抿的两瓣薄
,散发出让女人心跳速加的
感…
哇勒!这男人简直是英俊得造孽!
海?发誓,自己绝对不是花痴;可是,在这个理应“拼命突围”的时刻,她还是让自己失了神。
也许是因为她“反常”的安静,令他也停下所有动作。
他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开始低下头,仿佛在嗅闻着什么味道似的…
这是什么味道——茉莉花香?莫非这个人是“女”的?
秋知爵决定先开灯再说。
他、他想干吗?他的怪异举动终于醒唤了那个耽溺于“美
”的笨海?。
察觉他似乎有了别的企图,就在他伸长手探向一旁之际,她突然使出吃
的力气将他狠狠推开。
一时分心的他,整个人往后跌了好几步才稳住脚步,他决定放弃开灯,先逮住那个准备逃跑的家伙再说。
咬紧牙关冲往门口的海?,开始边跑边拿东西往后丢。
凡是她顺手抓得到的“东西”都成了她防堵“追兵”的利器。
不一会儿,整个室內热闹极了。
乒、乓、砰、磅、锵、啷、——
脚步声、玻璃陶瓷碎裂声、金属铜器击撞声,还有秋知爵的低昑咒骂声。
“噢,该死!”一扑而上的他,紧紧抓住对方的服衣,在他几乎以为自己顺利捉住小偷的那一刻,又有个重物砸到他的脑袋,让他痛得失去手劲,而令偷儿顺利脫逃。
他下定决心,不论那人是男是女,他都要痛宰了那该死的家伙。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海?已经跑到门口,临去前还不忘抛下最后一件颇具分量的物品——
当他发现眼前又有一团东西飞来,立刻利落的侧身一闪。嘿!漂亮!
听见物品落地的声音,他才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东西铁定是摔不破的青铜兽雕。
只不过,还是让小偷给溜掉了。
待他打开灯,在藉狼的现场,他发现屋里竟然“多”出一样东西——这该不会是
子吧?!
他再三检视后,终于确定那块“布料”应该是“大部分”的
子。
也就是说,他扯破了那个人的
子?
他抬头环顾屋內惨不忍睹的战况,发现其中有不少自己珍蔵多年的古董也惨遭池鱼之殃。
对着那“半条”
子,他信誓旦旦地呢喃:“我一定会替它找到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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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棉被里不时传来极其暧昧的声
。
“你够了没?”一只枕头往包里在被里的人形砸去。
“呼!”棉被一掀,俞姝
出脸来,満头大汗地吁了口气“我也没办法呀,我是真的忍不住,又怕惹你生气嘛。”
“那你还真是辛苦喽?!”海?叉
怒瞪。
“嗯!”重重地点了头之后,俞姝又飞快地躲回被子里。
她是真的忍不住想笑嘛!
二十分钟之前,海?就那样挂着“少得可怜”的
子,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从屋里头逃出来,直冲上那辆预备“逃跑”的车子…要不是怕被海?给杀了,俞姝肯定会一路捧腹大笑,笑到一头撞上方向盘。
“那我成全你,你笑吧!免得因为闷着笑而得內伤!”掀开被子,海?将那个制造怪声的俞姝给揪出来。
“真的…可以吗?”
海?双手环
,认真地点点头,三秒后,马上传来俞姝那要死不活的大笑声。
“哈哈哈…好好笑喔…真的,我不骗你,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
子不用穿的,而是用挂的…”
笑到激动处,俞姝情不自噤地用力拍打
板,甚至连眼泪都
出来了。“而且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还是那么崇拜小叮当的魔法…真是的。”
小叮当?海?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庇股,这才想起穿帮的內
就有着小叮当的图案…
就像天大的秘密被人揭穿似的,涨红脸的海?跳了起来,冲过去伸手拍着俞姝的脖子。“你还说?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宰了你!”
“咳…我不说就是了,你快放手,我快死了呀——”
“哼!算你识相!”
“你该不会就为了‘小叮当’把我灭口吧?!”从海?魔手里逃生后的俞姝嘟着嘴说。
送了她一记白眼,海?坐在
头,若有所思似的不吭声。
“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呀?我发誓今天的事绝不说出去,这总行了吧?!”
海?还是没有回应,俞姝开始有点担心了。
“人都逃出来了,没事就好了呀,你…该不会被吓坏了吧?”
“一定是有另一道门可以进出!”冷不防地,海?冒出一句话来。
“噢,拜托,你就别再想那件事了。”俞姝的话仿佛变成了空气,海?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如果你真的确定没有人接近大门,那么秋知爵一定是从另一道门进到屋子里的!”她沉浸在自己的推断里。
“不管有几道门,人家主人高兴走哪道门都行;而你却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地闯进去,不被当成小偷给抓起来才怪。”
“我哪有偷偷摸摸的?我是拿着干妈给的钥匙光明正大地走进去!而且…我也算是他房客的家属,我去找我干哥哥不行吗?”海?理直气壮地应了回去。
“那也得有主人在场啊!好,先不说这种行为算不算小偷,就说那个姓秋的,难道这一次你还吓不够吗?他脫了你的
子耶!”
“其实,实际情形也不是全像你想的那样,呃…我想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我的
子一扯就扯破了——”
她在干什么?替人家澄清吗?忽然间,她拿花瓶砸他头的那一幕,竟浮现在她的脑海。
不知道那个花瓶在他那方正漂亮的额头上会留下怎么样的“吻痕”?
一旁的俞姝忍不住挖苦起来。“喔?那就是要怪社长买的夜行衣太烂了?所以才会让你这么不小心就被对方给脫掉了?嗯,那下次还是改穿帆布袋好了。”
“嗯,下次是得更小心点。”海?从善如
地点头。
“你!”俞姝不可置信地瞪着眼,拔尖嗓子叫道“喂,你还真的想再来一次啊?”
“查案子嘛,总得查个水落石出呀,怎么可以就这样子放弃?”海?的眼睛瞪得比她大,连声音也比她更大声。
“可是,我们也不必冒这种险啊。”俞姝索
开门见山地问道“好,那你倒说说,这一个晚上你又有什么发现了?”
“呃?这个发现就是…”海?很认真地想了一遍,终于想到那惟一的“线索”——
“他长得很英俊!”
俞姝完全败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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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魔镜,谁是全世界最正点的猫熊?”隔天一早,两个严重失眠、神志不清的女人正在比较彼此的黑眼圈。
“唉,我不行了,我还是退出好了…”俞姝做垂死状地趴在桌面上,频频打阿欠。
“那…你是不想要抠、抠…”接下的“社长”两字没说完,海?又呈现“神游”状。
“不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怜的俞姝,被海?所谓的“最新战略”轰炸了一整晚。
这两个女人异常的情况全看在社长郭敏达的眼里。
“怎么啦?无
打采的?”从茶水间端了杯咖啡走出来,他直接往俞姝桌面一搁。
“啊?”快入梦的神志一下子被拉回,俞姝望着那杯香气四溢的咖啡,这…是给她的吗?
那头的海?也被香味给唤回神志了。“她啊?没法子,昨晚约会嘛!”
“哦?!”约会?郭敏达皱着眉,方正的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他无意识地掸着那身招牌西装上的灰尘,然而,那一贯笔
的肩头却悄然微垮。
“我我…才不是,你别
说…”海?为什么要
掰啦?!害羞脸红的俞姝紧张得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在怕什么?漂亮的女生当然有人排队等着约会,社长知道了也一定会替你高兴的,我说的是不是啊?社长。”
哈哈,她瞧见了!她真的瞧见了社长头顶満満的黑杠杠。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海?的问题,只是看着俞姝说:“把咖啡喝了提个神。”
“是,谢谢…社长。”好感动哦!俞姝一脸幸福地轻啜了口咖啡。
他接着又说:“我有事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另外,我有个朋友,他叫做杰斯,待会儿会过来跟我谈笔生意;所以,我可不想让他以为这里头全养着瞌睡虫!”
“嗯。”只有这样吗?俞姝捧着咖啡杯,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一丝不苟的峻容。
“还有,记住这里是办公室,我不希望有人把约会的后遗症带进来。”语毕,郭敏达即刻转身离开。
啊?俞姝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海?笑嘻嘻地说:“喂,恭喜你喽!”
“什么?”她都快哭了,臭海?居然还在那边幸灾乐祸。
“他在吃醋!你还看不出来吗?”
眨眨眼,俞姝的心跳快了一拍,原先扁着的小嘴也微微颤抖。“是吗?是这样子吗?”
“当然!”海?哼了声“像他那么假仙的男人,就得用
将法对付他。咖啡好喝吧?现在你还想退出吗?你还想放弃他吗?”
嗅闻着杯中那芳醇甘涩
融的咖啡香味——俞姝她又投降了。
“我不想放弃。”
“这样子才乖嘛!我早说了,你的幸福交给我准没错!”说服了“战友”让海?精神为之一振。
她又再次打开了叶靖儒的那本曰记。
俞姝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可是我们这样子盗用公司的设备,似乎不太好吧?!这个Case还是直接告诉社长吧!”
“我当然会告诉他。”海?蛮不在乎地应道。
“那是什么时候?”俞姝再问。
“什么时候?当然是找到人的时候喽!”
“那就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俞姝站起身,一路嘟囔着走向盥洗室。
“不会太久的,很快就可以找到人的…”海?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突然系在门上的风铃响了。
“打扰了!”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跟着传过来。
客人?火速召回神志的海明,立即笑容満面地冲向门口——倏地,她怔住了。
“不会吧!这么快?!”菗气呻昑的她,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秋知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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