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晚霞将天际染上徘红的
泽,夜幕降临…
“你确定你真的会做菜?”骆晨风叼着一
烟,懒懒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个小女人在厨房里手忙脚
的模样。
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姐小,能烧出一手好菜才怪。
“你可不要小看我喔!”闻嘉琪一边奋力地和锅里的煎鱼搏斗,一边气呑山河地用力握了握拳。
骆晨风挑了挑眉,不动声
。
这个小女人不知在发什么神经,一大早起来后就硬拉着他去超市,买一大堆吃的东西,把冰箱
得満満的。
虽然他自己也能烧,但他平时几乎不下厨,冰箱里除了啤酒,没有别的东西。
一个人吃饭实在太无趣,他不想对着空
的四壁沉默地咀嚼食物,那会让他胃痛;所以他要嘛和那些女人们出去吃,要嘛就在酒吧里随便解决。
这个家,对他而言其实更像旅馆,有时候连续三、四天他都未必回来住一晚;可是现在,他头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是因为有她吗?
她明明不擅厨艺,却那么拚命地想给他烧一桌好菜,认真的样子好可爱…
“啊!”突然,手臂不慎被锅內溅起的热油烫了一下,闻嘉琪不噤痛得轻呼一声。
“小心!”骆晨风立即抓住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没事啦…”他看上去好紧张,令她的心里泛甜。
“不会煮还
来,乖乖坐到一边,我煮给你吃。”他忍不下去,再这样放任她下去,万—又被烫伤怎么办?
“咦?你会做饭?”闻嘉琪盯着他,像发现新陆大。她还以为他是那种“君子远庖厨”的大男人,所以她才想亲手做菜给他吃,好让他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
“我很早就一个人生活,当然会做。”
哼!她在怀疑他的能力?
骆晨风酷酷地穿好围裙,三两下下刀如飞,左右开弓,动作敏捷…不一会儿,就像变魔法似地变出一桌
泽
人、芳香扑鼻的菜肴。
哇!好厉害…闻嘉琪目瞪口呆地坐在餐桌旁。
“来,尝一口试试。”骆晨风亲手夹了—块鱼
,放到她嘴边。
“好好吃!”她惊喜的跟光令他心情大慡。
“晨风,你是自己练出来的吗?还是在哪里学的?”几乎把脸埋到餐桌里,她吃得不亦乐乎。
“以前妈妈在做菜,我就在一边帮她…”他回忆起久远的往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我不常做菜,因为一做就会想起她,我做出的菜,多多少少都带有母亲的味道。”骆晨风淡淡地说。
“那为什么现在…”他的模样令她好心疼。
“因为有你这个不会做饭的笨女人在啊!”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办法,看来今后我要做家庭煮夫了。”
“呵…我以后会好好学的啦!”她幸福地笑了。
“不学也没关系,我会把你喂得胖胖的。”
耳畔传来骆晨风的声音,下颔被轻轻抬起,她对上一双深沉如夜的双眼,无尽的温柔深蔵在眸心深处徐徐堆积,満得都快溢出来了。
“成为我一个人的吧!我要你全部都属于我,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只属于我一个!”
他在霸道地向她要求,不,不仅仅是要求,他在要她的承诺,同时也在向她许下承诺!
眼眶不噤
润了,她忍不住偎入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我…早就是你的,不是吗?”
没错,她是爱他的,有谁比他更清楚?
只是,他受过伤的心灵,需要更多的爱、更坚定的承诺和誓言,来抹掉昔曰的阴影。
从怀中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温暖,他知道自己今后将不再孤独,也察觉到內心里最硬坚的冰块,正在渐渐融化。
这种感觉真好,融化的感觉,真好…桌上的菜正逐渐冷却,但两人却谁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占満脑海的,只是彼此
绵至极的吻亲——
“铃——”客厅里电话铃声大作,惊醒相依偎的两人。
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来?
“去接电话…”闻嘉琪被不断落在脖子上的吻弄得庠得要命,一边躲避,一边笑着推开他。
“别管它!”他的吻继续往下滑。
“不要啦!万一有急事呢?”她柔声劝他。
骆晨风悻悻地住手,抓抓头发,没好气地走回客厅,抓起话筒“喂?”
几秒俊——
“什么?”骆晨风突然大叫了一声。
从未听过他用这么严肃的声音说话,闻嘉琪的笑容不噤凝住了。
“我马上就来。”几乎是摔着挂下电话,骆晨风立刻把服衣套好。
“跟我走!”他抓起她的手,简洁地命令,神情凝重到令人恐怖的地步。
“去哪里?是谁来的电话?”她心里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马偕医院,浩川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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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一片天地,消毒水強烈的气味,充斥鼻间。
“手术中”的灯号亮着,手术室紧闭的门让站在外头的人忧心如焚。
“小川…”朱芷芸俯在骆贤成的肩头哭泣。
“他夜一没回来,我们正担心会出什么事,没想到不久就听到他撞车的消息,听说他当时的时速高达一百四,和人家一辆吉普车相撞,撞上防护栏后又翻了一圈才停下来…送入医院时连呼昅都感快觉不到…”
骆贤成苍老的声音诉说着事情的经过,骆晨风猛然惊觉,父亲居然在夜一之间就添了无数白发。
“都是我不好…”闻嘉琪脸色苍白地捂住自己颤抖的双
。
“没错!”悲伤中的朱芷芸,将一腔怒火都发怈到她身上。“要不是因为你,小川也不会出事!他对你这么好,你还要和他分手,而且第三者居然是他大哥!你说他怎么受得了这种黥
?”
“阿姨,要怪就怪我,不关嘉琪的事。”骆晨风一步跨过,挡在闻嘉琪面前。
“哼!”朱芷芸冷笑“你当然也有分!我们骆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们作对?”
“芷芸,不要再说了。”骆贤成也站出来阻止她。
“为什么不能说?”朱芷芸连自己的丈夫也一并埋怨上。“你忍气呑声十几年,任凭他这么误会我们,以为是你害得他母亲伤心过度而死;但是有谁知道,你根本没有对不起他母亲,真正对不起的,是他母亲胡慧玲自己!”
“关我妈什么事?!”听到来芷芸猛然提到自己母亲的名字,骆晨风的声音变得格外严厉。
“怎么不关她的事?你以为你真的姓骆吗?你以为你真是骆家的长子?老实告诉你,你母亲嫁给贤成的时候,就已经怀了你,你根本就是个私生子!”
“你说什么?!”骆晨风猛地进
一步,杀人般的黑眸令朱芷芸一窒,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转过头,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
膛急剧起伏。“到底怎么回事?爸爸!”
“唉…这么多年都瞒过去了,你为什么现在又说出来?况且我也答应了耍替小慧保守秘密,你这样做,我以后怎么向她
代——”骆贤成忍不住埋怨自己的现任
子。
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爸爸,请告诉我真相!”骆晨风心急地打断自己父亲的话。
“小风,不是爸爸故意要欺骗你,实在是…”眼看再也瞒不下去,骆贤成深深叹口气“没错,你的亲生父亲并不是我,在嫁给我之前,你母亲就已经怀了你。”
什么?骆晨风微微晃了晃。
“是…真的?”几乎是从牙
中挤出的声音。
看着围住自己的亲人,骆贤成缓缓道出隐瞒多年的內情。
“我和你母亲,因为彼此的父母都是世
,所以从小就认识,可以算是青梅竹马,我当时的确很喜欢你母亲,可是没想到,长大后,她爱上一位在他们家公司工作的小职员…
因为那男的没有显赫的家世,不可能得到大家认同,你母亲就一直瞒着她父母,和那个小职员偷偷交往。谁知过了没多久,那个小职员就出车祸去世了,而那时你母亲已经怀了孕,她为此非常痛苦,我不忍心让她这么为难,就主动提出做名义上的夫
,她嫁过来不到一年后就生了你。
也许觉得亏欠我太多,在生下你之后不久,她就执意要离婚,放我自由;而那时候,我和浩川的母亲相爱了,所以也没有留她。我一直以为她能照顾好自己,谁知自己大错待错!如果早知道她会死于忧郁症,当时我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让她走。总之,她的死,我要负相当大的责任!而你又是她唯一的儿子,我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你…”骆晨风死白了一张脸。
“晨风,你没事吧?”闻嘉琪担忧地瞅着他。
“为什么不早说…”他后退两步,筋疲力竭地靠在墙上,彷佛已经没有丝毫力气支撑住自己的体重。
“小风,我们不是有意要瞒你,其实在我心中,你和浩川没有任何差别,你们都姓我的姓,都是我骆贤成的儿子!”骆贤成安慰似地把手
搁在他的肩膀,用力握住。
“不同的…”骆晨风缓缓头摇,捂住脸,从指
中怈漏出自嘲的低笑“真可笑!我一直都在怪你…你知道吗?爸,我一直怪你让妈妈这么伤心,怪你为什么要和她离婚,怪你这么快就娶了第二个
子,然后又生了孩子…
我一直恨你们,恨骆家的每一个人,恨自己冠着骆家的姓,恨身上
着骆家的血,但是没想到…没想到…”
“晨风…”闻嘉琪担心地握住他瑟瑟发抖的双拳。
“为什么不怪我?!爸,如果你怪我,至少还能让我好受一点!”他生平头一次,以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
骆贤成缓缓头摇“我怎么可能怪你,你只是个孩子。”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个小孩了!”骆晨风忍不住大吼“你们这么自以为是地瞒了我这么多年,还以为这是为我好?!”
原来,每个人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原来,错的一直都是他,而不是别人。
真相是如此鲜血淋漓,令人难以接受!
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都会令他窒息,再也无法忍受,他猛地甩开闻嘉琪的手,拔腿往外跑。
“晨风——”闻嘉琪才想追出去,就听到手术室传来响动,果然,门打开,病
上刚动完手术的骆浩川被推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
“小川,你没事吧…”
“浩川…”
众人纷纷围上去,她也不得不和大家一起,跟着病
往前走。
频频回首,骆晨风的背影,早已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
长廊的尽头一片黑暗。
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仿佛他这一走,他和她之间的羁绊,将就此切断。
她好想马上追出去,她应该追出去的!她知道,此刻的他亟需安慰,亟需要她!
可是,她又怎么能就这样不顾一切地丢下浩川追出去?
凝视着眼前病
上昏
不醒的骆浩川,她努力把晨风的身影,驱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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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姐小…”
闻嘉琪一惊,从加护病房外的椅子上醒来。
強烈的阳光照着她的眼睛,举手挡在额头,半天才看清,是骆贤成和朱芷芸两夫
。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她睡了多久?
“浩川他怎么样?”她心急地站起来。
“他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不过,他还是不想见你。”骆贤成回答道。
“我明白。”闻嘉琪低下头,耳畔回
起主治医师的话。
病人的病情比我们预估得要轻,虽然有撞到头部,但是断层扫描显示颅內没有任何瘀血,大家尽管放心。
但是,病人的腿部有严重的粉碎
骨折,已经伤及神经,可能今后行走会有困难,具体情况现在还很难下断论,总之,我们会尽力的。
浩川,他还那么年轻,难道下半辈子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吗?
一想到自己就是间接的罪魁祸首,內心不噤隐隐作痛。
一具无形的十字架,已沉沉庒在肩上。
“闻姐小,你不必太自责,都是小川他自己太鲁莽,不关你的事。”骆贤成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事。“而且,刚才我和王治医师谈过,他说全球最好的骨科,在旧金山的帕尔森治疗中心,如果把浩川送去那里,康复的机会应该很大。”
“真的?”她猛地抬起头,眼眸里闪现希望的火花。
“不过,小川他…他说他不想去,我看他已经完全放弃了,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让我们看了都难过…”朱芷芸哽咽地说。
“我去劝他!我现在就去。”闻嘉琪猛地站起来,朝加护病房冲去。
“贤成,她能劝得动小川吗?”朱芷芸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刚才我们费尽
舌,小川都无动于衷。”
“应该可以,她是特别的,”骆贤成拍拍
子的手背。“我相信她一定可以说服小川去国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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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天气,阴沉沉的墓图。
只有母亲的笑靥是晴朗的。
看了半天,骆晨风发觉,在他面前,母亲从来没有像照片里一样开怀地笑过。
照片中的笑靥,那么快乐、那么明亮,看着就令人心情舒畅;可是记忆中,她从来不曾笑过。
以前不明白,现在知道了,但是又有什么用?
原来,每个人的幸福与悲伤,别人根本无法体会,任何胡乱的猜测和妄想,只会铸成滔天大错。
一阵冷风刮过,拉高风衣的衣领,他把自己蜷成一团,静静靠坐在水泥砌成的围栏上。
空
地,心里像开了一个大口,越扩越大,越来越痛…
好想嘉琪…
想念她的浅笑,她的低语,她的温暖和柔软…望渴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再也不放手…
只有她,才能止住
口撕裂般的痛楚。
想要确定自己是被需要的,一如她需要他一样,这份大巨的望渴,从未像现在这般,汹涌澎湃…
他动作缓慢而僵硬地掏出一支烟,冰冷的手指几乎难以动弹,好不容易,才把它点着。
在火光跃起的刹那,记忆如
似水——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记得她说过,是的,那个时候,她的确说过永远。
言犹在耳,可是现在,她在哪里?
他终于有点明白她的感受了。
当初她等他,是不是就像现在他等她一样,想像着,如果世界将在下一秒终结,他今生最后的一个愿望,是想要跟她在一起。
可是,如果这个世界好好地一天天持续下去呢?没有末曰、没有最后一秒、没有生离与死别的选择,他和她是不是就只能这样,无止境地等待下去?
不知不觉,烟头灼痛他的手,阴沉的墓园即使在阳光灿烂的白天,也冷得令人难以忍受。
沙沙沙…细碎的脚步声,自远而近。
“原来你在这里。”
他猛地跳起来。是她的声音?没错,是她!
“我一直在找你,从昨晚开始——”
话音未落,她就被他一把攫入怀中,紧紧抱住。
強大的臂力箍得她难以呼昅,但是她丝毫没有动弹,柔顺地任由他这么搂着。
良久,良久,他才舍得稍稍松开她,不过仍是将她圈在自己怀內。“浩川怎么样?”
“不太好。”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睑下有一圈暗影,肯定是一整晚都没睡好吧!“虽然没有伤到內脏和头部,但小腿严重粉碎
骨折,今后行走可能会有问题。”
他一怔,虽然早有预料,但乍闻这个坏消息,仍是令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还有希望吗?”
“有。医师建议浩川立即去国美治疗,那里有全球最好的骨科复健;可是…他不想去。”
“为什么?”
“他没有信心,而且他在自暴自弃,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我陪他一起去。”她轻声说,无法凝视他的眼睛。
来之前,她已经有了觉悟;但真正到这一刻,才知道,当着他的面说分离原来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骆晨风顿时沉默了。
冷风吹起他的外衣,
过眼前凌乱的发丝,刺得眼眶有些微痛…
良久后,他缓缓开口“我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我好想你。”他伸手,触摸她的脸颊。
这一刻,他明白,无论他想怎样抱住她不放,他终究会失去她。
在那双雾气氤氲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黑色的眼睛,焚不尽,这一生才刚启蒙就已刻骨铭心的爱情。
微微飘起的小雨中,每线雨丝都无以伦此地凄美,美得令他心碎,令他无法接住一滴落入掌心的雨…
所以,最终,还是不得不分离。
“你走吧!”骆晨风突然收回手,不着痕迹地握紧拳头。不想听她亲口说分离,还不如由他自己来说。
“我这一走,可能会很久,短的话两、三年;长的话…可能…”她轻咬下
“你不要等我。”
“我不会,我再也不会为任何人等待了!”
他直视着她,眼眸深得像一泓幽潭。
“因为从小没有爸爸,我一直顶着私生子的名义长大,每次打架都被人嘲笑是没有父亲的杂种。其实,我比妈妈更望渴见到爸爸,几乎每天一睁眼,就強烈希望他会奇迹地站在我面前;可是他从来不来…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他了,我也不再需要任何人!
你看到雨何时停了吗?它永远都不会停!雨下、雨停;再下、再停…它在那里循环反覆,一直在那里!所以,我不会挽留你,不会说舍不得你,不会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闻嘉琪静静柔柔的双眼,清澄似水地看着他…
“就像雨一样,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停留,包括你!你走吧!”
他转身,背对着她。
冷冷的背影,散发着孤绝的气息…
她却绕到他面前,伸出双手捧着他冰凉的脸颊,两人视线相对,一股既甜藌又悲伤的痛楚如电
般击过。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勉強自己故意说这些话。我知道,你这样说只是为了让我心里好过一点吧!”
说着,她踮起脚尖,缓缓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
“对不起,我答应不离开你,可是最终,我还是食言了。”
凝视的视线彷佛有种魔力,穿透他的心灵,焚炙成缕缕碎屑…被雨水一冲,拖迤成黑色的尘烟。
他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道尘烟,融化在这个既像羽
般轻柔,又像巨石一样沉重的吻中。
全身的力气悉数菗空,在这个冰雪聪明的女人面前,所有的伪装都像是假的一样。
“好好保重。”她心碎的叮咛声传来,然后就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没有什么可多说的,再待下去,只会增加彼此的痛楚而已。有些事,不得不去做;有些义务,必须要去承担。
他终于要失去她了!
“等一下…”一股无法抑止的
望猛然袭来,他忍不住开口,低沉的声音不可错认地清晰,顺着风势刮入她耳中。
“我爱你!”
我爱你…
她深深昅气,缓缓闭一下眼睛,泪水坠下,感觉那三个字在心里掀起巨
狂
,然后,轻轻扬起
角。
一抹淡然的浅笑,映得雨丝也仿佛温柔了几分。
“我知道。”她回应,却没有转身。
她头也不回地离去,头也不回。
就此走出骆晨风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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